当指针指向九点时,高峻霄敲响了清澄的屋门。

    作为一个信守承诺的男人,媳妇说几点就几点到,所以他在门口罚站六分钟零七秒,每一秒都在思考如何开场。

    吱呀,一股清淡的花香融化在门板开合的微风中,门后是香气氤氲的何清澄,毛巾盖在她湿漉漉的发顶,四周溢出白色的热气,衬的未施粉黛的清澄有种别样的美。

    几滴水珠沿着鬓角划过粉白的肌肤,哒,水珠不堪地心的吸引,落在了精致的锁骨上……

    魂魄瞬间飘到了万米高空,被陨石撞个稀碎后又落回地面,高峻霄强行集中注意力,用理智告诉大脑,她刚洗完澡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伸手递上礼物,高峻霄避免自己的目光停留在清澄雪白的颈项,但视线移开后,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她沐浴后的香味仿佛柔软的小手一直撩拨自己的鼻尖,又酥又痒。

    清澄接过礼物询问怎么踩着点来了,九点后来就意味着九点一刻或者九点半都可以。

    他哪里懂这里面的区别,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咳咳,要是我来早了,那我先下去等会儿。”

    “来都来了,还能赶你下去不成。想喝什么?”清澄将门拉大些,以便迎客人进屋。

    当然是水,最好是凉水,比起清澄的落落大方,高峻霄觉得自己喉咙间的干燥乃是心怀鬼胎,他不停的告诫自己,今天来是办正事的,绝不能像个轻薄的浪荡子。

    奈何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他同手同脚的跟在清澄身后,目光不自觉的往卫生间偷瞄,她倒底用了什么才能变得这么香呢?

    香波还是香皂,亦或是别的什么?该死的好奇心牵引着高峻霄的鼻子往深处嗅,以至于清澄喊了他几声他都没听到。

    “好闻吗,你要不要也去洗一个?”耳边传来何姑娘的轻声细语,带着几分戏谑和懒散。

    高峻霄猛然回神,电光火石之间,啪,手和脸贴在了一起,他向清澄摊开掌心,啥也没有,故作可惜的表示没拍到蚊子,待会再帮她抓。

    在清澄的不明所以的注视下,高峻霄三步并做两步窜到了沙发上。他假装拍蚊子,其实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干嘛呢,干嘛呢,不能犯浑,一会儿要谈正事。

    两人的距离拉开,高峻霄得到了些许喘息的空间,他逐渐平静下来环视四周,窗帘已经拉上,清澄的屋子几乎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沙发上多了一个崭新的布袋子,软软的,大概是她新买的衣服。

    还有一个不同引起了高峻霄的注意,茶几上搁着一个档案袋,牛皮纸的质地,上面写着编号,看上去挺专业。

    不出意外里面就是自己想要的资料,他旋转袋子上的锁绳,绕了几圈后,如愿抽出了资料。

    一张标准的档案2寸照片,昭示着它的主人正是戴雨农,档案比他们从南京查到的略厚,这个厚度令他有些喜出望外,心中感慨清澄的消息渠道有些东西。

    没等高峻霄道谢,清澄把水杯往茶几上一搁,弯腰时,宽松的翻领睡衣根本遮不住美好的丘陵风光,高峻霄一噎,手中的档案险些掉在地上。

    生怕清澄瞧出自己的异样,他赶紧撑起下巴,顺便用手指挡住飘红的脸,目光若有似无的瞟向美好……

    嗨,眼花了,原来是肉色的保暖衫呀,高峻霄吐出一口长气,说不清是无奈还是遗憾。

    算了算了,还是看档案吧,高峻霄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纸上,前四页与他在南京查到的几乎一致,不用细看了。

    区别从五页开始展现,里面详细记录了他在与胡师长的相识相知的过程,原来他们在考黄埔前就认识了,不过胡师长更优秀些,一期就考取了,而戴雨农兜兜转转才混到一个六期第二批补录,结果没读完就当了逃兵肄业了。

    在戴雨农当了几年编外的情报人员后,决定自立门户,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是胡师长,连带鸡鹅巷的办公场所都是胡师长所赠。

    两人一白一黑,一明一暗,在蒋校长面前互相吹捧,努力为对方搭台,他们关系非同一般早在高峻霄的意料之内,并没有太过惊讶。

    翻到下一页,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眼中——汤继祖,艹,高峻霄暗骂一句,那两个歹人混到一起能干什么好事。

    自从司令部的权利彻底向熊司令倾斜后,汤继祖在司令部里几乎成了透明人,参谋长的位置形同摆设,才华无处施展,他肯定很不甘心吧。

    一条条账目清晰的揭示了汤戴二人最近的军火和汽油交易,他同土匪的手工作坊被自己砸了,但销赃的渠道还牢牢管控在姓汤的手里,换个供货商照样能赚钱。

    在做生意方面,汤继祖真是一骑绝尘,什么人的货都敢接。不过戴雨农自己都穷的叮当响,哪有物资,怕不是二手中间商,赚个利差吧。

    那新供货商最有可能的就是胡师长了,汤继祖、戴雨农和胡师长同为浙江老乡,如果直接攀上胡师长那个大红人,难免有结党营私之嫌,若是找戴雨农从中传话,倒也不是不可能。

    戴雨农本就是蒋校长的黑手套,没人敢查他的账。万一哪个缺心眼查到最后,查到老头子头上,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再加上熊司令即将调任,自己听南京的风声,熊司令很可能卸甲从政,有资源的人不得活动活动上面,搏一搏彩头,指不定就变成汤司令了呢。

    这三人的利益难舍难分,高峻霄不由心生顾虑,谁知道姓汤的会不会布置新的暗桩,熊司令即将高升,g党都不管了,估计暗桩更懒得管了。

    面无表情的一口干掉杯中水,高峻霄这才听到舒缓的钢琴声,屋里的留声机不知何打开了。

    温暖的灯光下,清澄踩着脚凳,整个人都陷入单人沙发中像没有骨头一样,修长的双腿并在一起,她以腿为桌正写着点什么。

    坐没坐相,哪里学的坏习惯,眼睛都要看坏了,高峻霄想管,然而话到嘴边又停住,他不想打扰这份难得的宁静。

    这时,清澄揉了下眼睛,耷拉着眼皮似乎很不舒服。看吧,他就知道会这样,高峻霄完全明白李太太的心情了,纵容只会害了自己心爱的人,毕竟再过五十年,扶瞎眼老太太过马路的是自己,不行,不能让她变成瞎眼老太太。

    高峻霄再也呆不住了,站到单人沙发旁,用纸稿敲了敲清澄的膝盖,她没抬头,懒懒的问了句:“有事?”

    “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先坐好。”高峻霄压着心底的纠结,语气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硬邦邦。

    “现在没空。你再看会资料。”清澄和瘫痪的病人一般,动都不肯动一下,继续我行我素。

    既然不听劝就别怪他动手了,高峻霄卷起纸稿,悄悄绕到其身后,轻柔的钢琴声从角落传出,掩盖了衣服的摩擦声,胸膛里噼里啪啦燃烧的火焰,随着举起的手臂越窜越高。

    他举起纸卷朝清澄头顶击去,心念电转之间,手一抖力道往左偏了两分,正好敲在她的肩上。清澄受惊下转头,一头半干的卷发如大弹簧似的跳了几跳,眼底露出几分恼怒来。

    秉承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高峻霄又多敲了几下,盈着笑,语气温柔:“你肩膀酸不酸?我帮你敲敲,这样坐着对颈椎,腰椎,还有眼睛都不好,以后还是去桌上写字吧。”

    “谢谢提醒。”瞥了眼他的“好意”,何姑娘眼底的恼怒变成了怜悯,清澄挑眉推开纸卷,指尖却无意间划过他的手背。

    触电似的缩回手,本想闹着玩的高峻霄脑中早已炸开了朵朵烟花,努力控制颤抖的嘴唇:“那个~我先回了,嗯~不打扰你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上什么班?明天我会帮你请假,不用早起。”清澄嘴角含笑,意有所指的朝他眨了下眼睛。

    屋内的音乐在高峻霄耳中变了调,热气顺着脊背一路向下,耳根从原来的粉色变成了深红,他不用照镜子就能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可笑无比。

    “你要是累了,就先去洗漱吧,洗完澡,脑子会更清楚。”清澄轻声说道,随意的就像在说你自己去倒杯水样。

    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劲,高峻霄凝住心神想着自己先回去洗澡,然后再上来继续看资料,清澄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哎哎,你去哪?”清澄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拦住他的去路,“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包裹在沙发上。”

    包裹?脑中的弦崩到了极致,他疑惑绕到原来的位置,弯腰拆开布包,登的一声弦断了,毛巾,牙刷,香皂,成套的男士睡衣,竟然还有男士内裤!

    哈哈,考验!她一定是在考验我!清澄还在生气呢,怎么可能让自己留宿。然而当下的气氛实在太狎昵,让他怎么能不胡思乱想,高峻霄扶住额头一阵眩晕,他感到自己快被欲望和道德撕裂成两半了。

    忽然有种不好的想法蹦出来,他挺直身子,灼热的目光死死盯住清澄:“你……是不是在耍我?看我为难你很开心啊。”

    “开心?你看我像开心的样子吗?”清澄皮笑肉不笑的反问。

    这话让的高峻霄泄了气,清澄明显不是那种意思,她也不是那样的人。

    “这套档案保密级别极高,不许带走,给我在屋里看完。”清澄见他不言语,自顾自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抱着那堆衣物,高峻霄在心底打着小算盘:“我看东西慢,一时半会肯定看不完,要不我明天晚上来你这继续看?”

    “讨价还价是吧。”清澄轻蔑的低头一笑,“你不会以为看了戴雨农的资料就能增加胜算吧,你在看他档案的同时,人家早把你的档案拿去开万国博览会了。”

    在清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压制下,高峻霄很是委屈,语调高了半分:“人家已经得了先手,我也没办法。你不是进步女性挺能耐的吗,要是有好办法解决,也别藏着掖着。”

    没来由的,清澄冷笑两声:“高峻霄,你脸皮真够厚的呀,你理所当然的希望我围着你转,给你生孩子当保姆的同时,还得保持自信独立,兼顾事业成功,赚足够养活自己的钱,让你出去有吹牛的资本。”

    “我随时要保持笑容,不能有情绪,又必须给你提供温柔港,当你的解语花,甚至在你脑子一团浆糊的时候,还得为你出谋划策,把参谋的活一起干了。但凡我有一样做得不到位,你就可以轻飘飘的贬低我,进步女性也不过如此吗,压力还是我们男人大。”

    她一口气说完,高峻霄连半个词都插.不进去,等她换气的时候才弱弱的回了句:“我没有。”

    “口是心非,当你全身的血液都往下本身流的时候,脑子里所剩无几的养料连小孩儿那桌都不配坐。”清澄甩来一个白眼。

    “不配”两字刺痛了他的脆弱,高峻霄忍不住抬杠:“那我坐屋顶上,不碍你的眼,行了吧!”

    “还敢坐,你时间那么多,怎么不羽化飞升呢,人家羽化靠自己的修行,你得靠戴雨农送你的子弹,临走之前还会溅中堂众人一身血,麻烦你死前好好睁开眼看看,中堂里染血的人,全都是你的至亲挚友。”清澄的话语正义凛然。

    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羞愧感将高峻霄淹没,想到对陈鹞七日内出策略的承诺,他嘴里五味杂陈:“档案我今天一定看完,好好记在脑子里。”

    “风起乃是扬帆时,但是在扬帆前,你航行路线规划好了吗?”清澄背着手,像是个学堂里提问的先生。

    为了证明自己,高峻霄急忙点头:“有有,戴雨农和徐桥不是有矛盾吗,那我们可以抛出一个利益让他们互相猜忌。”

    绕了一圈关掉留声机,清澄重新坐回单人沙发,脚搁在脚凳上问道:“什么利益?”

    “他们不是都喜欢抓g党吗,我就给他们一个大干部。”高峻霄解释道,“当然不是活的,我也没有。我打算去黑市买具新鲜的尸体伪造一下身份,主要就是为了声东击西,让他们分神去查,减少陈鹞那边的压力。”

    “哦,很冒险的计划呢,战术不错,不过你的战略目标过于落后,这样只能解一时之困,不能解长期之围。”清澄看着手指,漫不经心的回道。

    嘿呦,小丫头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高峻霄心里不服,嘴上好声好气的问道:“请问何小姐有何高见?”

    清澄不急着回答,把刚才在腿上写的文稿从茶几上推给高峻霄,示意他先看看,高峻霄接过纸稿一看,眼珠子都不乱动了,直勾勾顺着她的思路,一行行看下去。

    当看到最后一页,他意犹未尽的翻到反面,可惜背面是空的,下意识的探出身询问清澄,后面呢?

    “被你打断了,还没来得及写。”清澄吹了下手指轻飘飘的说道,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把指甲锉刀,正在修指甲。

    造孽啊!心梗般的疼痛憋的高峻霄喘不过气来,那感觉就像你在读《红楼梦》正上头,结果八十回后没了,你的怨气哪哪都不能撒。

    哎呀,高峻霄脑袋一沉,原来是清澄扔了一个抱枕过来,他抱着枕头哀怨的望向清澄,很痛哎。

    清澄好像没看到,指出高峻霄的战略之所以落后,是因为他待在国内,没见过真正的工业国是怎么打仗的,现代战争不再是平面,而是三维之战。

    从微观说海陆空三个纬度一起合作压制敌人,从宏观讲外交话语权、工业化的军工体系、安定的国内经济环境……全加一起才能体现出一个大国的综合实力,缺了一项其他都会弱,你一个弱国没资格上桌,只能任由国际列强欺凌。

    清澄等高峻霄消化了一下,继续讲解欧洲大战时,列强两两之间均有矛盾,或是有贸易摩擦,或是有地缘纠纷,几个大列强先掐起来,后面的小国,要么倒戈一方豪强成为战争同盟,要么做中立国,大发战争财。

    道理都一样,把三维战争理论挪用到朝堂上,戴雨农有自己的三人同盟国,盟国面积大了确实能增加利益循环,不过面积一大,接壤的国家也会越多,那地缘矛盾就不可避免。

    有地缘矛盾的肯定不止陈鹞一家,其他的“国家”就得高陈两人好好挖掘一下,远交近先别伐,中立国有时候是个很好的缓冲地带,只有明确倒戈的盟国才能打压。

    当然清澄极为肯定的告知高峻霄,迄今为止徐桥就是同戴雨农接壤的面积最多的“国家”,他们“制造”的产品基本一致,早晚会在外贸份额上大打出手。

    除了肉眼见得到的利益,还有舆论导向也很重要。

    人都有从重心理,陈鹞想当将军必须提前为自己造势,打造良好健康的形象,增加声望,和几个政界大元老友好互动,该交的人情账一分都不能省。

    如果有资源的话,不妨趁着当下崇洋媚外的风气,找几个外国记着给陈鹞的师团做专访,以展现你们国民革命军的优良风范。

    心跳的厉害,高峻霄听完清澄的公关策略,思路都跟着清晰起来,自己能想到连横纵合的打发,却一时没想到还有刷声望的高端局。

    “我只是举了几个例子,眼界放开,不要干巴巴地着眼一亩三分地,你的战略目标最好放到宏观里设计。”清澄做了最后的总结。

    这么梳理完,他的斗志完全恢复了,目光愈发灼热,高峻霄迫切的想把清澄揉进怀里,自豪的向世界宣告:这是我媳妇!

    “别一天没到就原形毕露了,你的信用已经濒临破产,千万别有非分之想。”清澄对上他的眼睛,语气友好中带着点疏离。

    心事被点破,高峻霄慌忙避开视线,为了保持体面,只能违心的说道:“不敢,我去洗澡了。”

    “去试试吧,不用担心尺寸,我目测很准。”清澄语气甚是得意,一点都不羞涩,轻松像是请他喝水一般。

    “这是尺寸的问题吗!”高峻霄使劲忍着沸腾的情愫,心里一阵酸楚。

    “怎么不是尺寸的问题,我可陪你做过衣服,你身上哪个尺寸我不知道。少见多怪。”清澄窝在沙发里双下巴都挤出来了,有点可爱。

    高峻霄被逗笑了:“你确定?”

    “反正我买了足够的布料,保证能覆盖住每一寸隐私。”清澄眸子一闪一闪,勾着发梢笑道,“不过你有特殊的穿法,我就管不了了。”

    哼,算你狠,高峻霄从她身上收回目光,临走前问了一句:“明明早点来也没多大差别,你为什么偏要我9点后来?”

    “你不是喜欢松坡将军吗,那我就当回小凤仙又如何。被子在脚凳里,自己拿。我先睡了。”清澄打了个哈欠,不管脸色爆红的高峻霄,自顾自的回屋休息了。

    直到屋外传来关门的声音,清澄立刻放松放下来,捧着肚子无声狂笑,狗男人,就是让你看得见吃不着。

    从高峻霄在门口罚站清澄就透过猫眼知道他早到了,灵机一动换了件肉色的打底衣,又去卫生间把头发淋湿。

    哈哈哈哈,就是勾引你,咬我啊。

    自己就是想看他吃瘪,他越难受自己越高兴,切,一张联名存折就想获得原谅,犯人都道歉了,还要警察干嘛。

    清澄长舒一口气,刚才差点被他瞧出破绽来,不给他上纲上线怎么糊弄过去!嘻嘻,只要自己够正经,他怎么闹都是登徒子。

    留宿倒是一开始就那么决定的,得让戴雨农以为他忙于感情无心事业,才能更好的争取反击时间,不过她刚偷偷往脚蹬里喷了自己常用的香水,保证臭男人兴奋的睡不着。

    啊,心情真舒畅!清澄躺倒在床上,左右滚了几下,就沉沉的进入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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