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家终于清净了。
黑猫端坐在沙发靠背上，尾巴优雅地弯成半弧形，毛茸茸的猫脸与往日无异。
从第一次看到那双碧绿沉静的猫眼时，林浅温就沦陷于它的颜值，曾想骗——不是，想收养它，还把它带进过家里。
那时的黑猫像个皇帝一样，在屋里视察了一圈，头也不回地走了。林浅温还以为它嫌弃来着，心心念念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发现有不少人也想收养它，但都没成功。
一只自由的小野猫，犹如浪迹天涯的侠客，林浅温那时的想法还挺浪漫的。
不过现在一切都推翻了，它能出现在那辆诡异的公交车里，就足以证明不是一般的小猫咪了。
“我不叫咪咪。”
虽然有准备，林浅温在听到它说话时仍怔了一下。
“那你的名字是？”
黑猫端坐着，绿宝石般的眼睛让它看起来愈加高贵优雅，它张嘴：“我叫霄，凌霄的霄。”
“哦哦。”林浅温点头，“你好啊，凌霄。”
“……”
林浅温坐它对面，问：“所以，你也是吃了药的动物？”
“不是。”霄对上她的眼，“我是妖。”
林浅温张张嘴，懵了，真有妖怪啊？
“所以，就算没有十二他们，原本这世上就有——妖了？”
霄点点头，它的声音是清浅的少女音，语调十分平稳：“是的。”
黑猫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来摆去，缓慢的讲述中给林浅温一点“小小”的震撼。
简单来说，这世上确实是有妖灵精怪的，它们也在人类世界生活，只是按他们的规矩，不能在人类面前现形，一切低调为主。
虽然霄只是简单几笔带过，但林浅温还是不免惊奇，想想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不知上演了多少诡谲奇幻的故事。
霄似乎懒得做科普，介绍自己是「平平无奇的小猫妖」，然后说：“你们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林浅温双手捂脸，快速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说，霄霄你……”
黑猫打断她：“正常叫名字就可以了。”
林浅温眨巴着眼：“这很正常啊，霄霄。”
“……”
林浅温接着问：“你是特意来找我们的？你们真的能帮我们吗？”
霄霄没回答，而是张嘴打了个哈欠：“我今天的社交量超标了。”
林浅温：“？？”
“你那天不是上了公交车了么，是要去俱乐部吧？”
林浅温眼睛一亮：“对啊，霄霄你知道俱乐部？”
“嗯，那里会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你自己去问吧。”它说着甩了两下长长的尾巴，一副慵懒的样子。
“好吧……”
看霄霄是不打算再开口了，林浅温只能耐住好奇，又看看它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上手。
霄霄也没拒绝，像个尊贵的主人一样享受她的轻柔抚摸，许是被服务得有些高兴了，它又吐出几句话。
“妖怪们会各自划分领域，成立协会，那个俱乐部是本市妖灵协会管辖的。”它站起伸了个懒腰，“明晚11点，你到上次地点搭公交车。”
说完无声跃下沙发，林浅温忙起身：“要走了？”
霄霄已经走到了门口，林浅温下意识从架子上拿了袋猫粮：“你还吃这个吗？先前特意为你买的，总也遇不见你……”
说着她就没声了，想起以前喂霄霄，有那么一两次吃得很勉强的样子，那会儿她还感叹咪咪可真挑食，现在想来，可不挑食嘛，因为人家根本不是原装猫。
林浅温把猫粮放在一边，问：“你也能化成人形吗？”
“会。”无论什么时候，它总是那么端正优雅，“不过我更喜欢猫的样子。”
林浅温笑了笑，伸手揉揉它的头，那毛发细腻柔软，触感极好。
霄霄安静地微眯着眼，而后朝她点点头，便走了。
林浅温目送它离开，末了看着那袋猫粮，怪浪费的。
目光和厨房里的一双黑眼珠对上，后者避开她的视线，扔下一句：“我不吃猫粮。”
行吧，收好猫粮，林浅温整理了下略凌乱的客厅，问道：“你要做饭了么？”
十二已经系上了浅色围裙，闷声应了一声。
脸还绷着，一看就有事，林浅温过去挡在他面前：“怎么了这是？”
“……”十二扭过头，“你刚才说要给我绝育……”
林浅温哭笑不得：“那是之前，其实我们没有恶意的，给宠物绝育主要也是为它健康着想，要控制发情、生育，减少疾病……啊你放心，现在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十二定定地看她。
林浅温信誓旦旦：“真的，我绝对——”
“我知道了。”他开口打断，眼神忽而变得幽深，“还有一件事……那天的奖励还没给。”
林浅温：“啊，还没么……”
“嗯，还没。”
十二最后的话音消失在唇迹，他高大的身影微微俯下，双手撑在台面上，将她圈在小小的空间里。
温热的触感转瞬消逝，留恋地辗转了两下，再度移开时，他那俊美的面容已红得要滴出血来。
明明上一秒还颇为强势而利落，下一秒却磕磕绊绊地说：“好、好了。”
他一害羞，林浅温反倒不害羞了，但也摸了摸发烫的脸：“那，开始做饭吧？”
“嗯。”
*
九节区某公交站，晚上十点五十分。
林浅温和蓝石飞汇合，四人站在冷清的公交站台上。
夜色沉沉，城市开始昏昏睡去。
等待时，蓝石飞刷着手机，而后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一样，把手机递过来：“没想到377公交车还挺有名的，你看。”
林浅温凑过去，看见一个有点年头的本地论坛，几个大写加粗的【亲眼目睹！九节区深夜灵异公交车出没！】【都市传说之深夜奇诡公交车】标题赫然出现。
是好多年前的帖子了，不少网友都说见闻过那辆公交车，或是久远的童年一瞥，或是听亲友描述。
“真的别不信，上面还有恐怖的非人生物，差点把我吓尿了！”
“十几年前那会儿，半夜睡不着，路过那一段路偶然看见的，忒可怕了。”
“楼上一个个说的那么玄乎，有什么证据吗？”
……
有些人信誓旦旦，发誓说自己亲眼目睹，有些人不信，说这都是故弄玄虚。还有些凑热闹的灵异爱好者，竟组队去查探过，不过一无所获。
总之，377公交车的帖子在当年还是挺火的，大概七八年前吧，还有零星几个人说看过，在那之后就少了，如今论坛没落，也没有新帖了。
“以前给我一百张嘴我也会说这是假的。”林浅温感慨，然而谁能想到现在他们就要坐上那辆都市传说了呢。
说话间，一辆头顶着红色“377”的绿色公交车慢悠悠地驶来，停下。
林浅温看看时间，正好十一点整。她先前搭过一次，便率先上车。
车内暂时开了灯，最前面是四个两两相对的高阶空位，接下去，左侧那排是横排，右侧仅有三个竖排座。
林浅温在左侧正对下车铃的位置坐下，其他三人分别在她旁边落座。
公交车重新启动，灯光悄无声息地灭了。静寂的车内，不时有外面的光投射进来，蓝石飞第一次坐这辆车，似乎有些紧张。
比起上次的慌张，这次林浅温淡定多了，在知道车上应该都是妖怪之后，她总忍不住抬眼打量。
车里除去他们，一共有七个乘客。只有对面那两个侧身而坐的乘客在前半部车厢，其余都坐在最后面。
车厢内出乎意料的普通，与一般公交车无异，连乘客看上去也很正常——只是看上去。
四人一抬眼就能看见对面那两个乘客，前面是个白瘦男人，后面那位则胖的敦实，两人穿着普通，神情正常，各自吃着东西，看上去真的和普通人类一样——如果忽略白瘦男人的蛇尾和胖男人的猪鼻大耳的话。
林浅温意外发现这两个竟然还是“熟人”，就是上次在车内起了争执的那两位，他俩还坐同样的位置。
不过这次他们安静多了，上次应该和平解决了吧……林浅温这样想着，又实在忍不了似的摸了摸鼻子。
蓝石飞刚开始还想往后看，这会儿也忍不住看向那两人了，因为——味道实在是太他妈大了。
胖子手里拽着一大堆烤串，哼哧哼哧地撸着串，那还不是一般的烤串，上面串着一条条弯曲的小蛇。
猪鼻胖子吃得满嘴流油，边吃边发出享受的哼哼声。
前面的蛇男也不看他，竟支起了一个小桌子，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烤乳猪，此时正故作优雅地切肉片。
两人之间谁也没说话，但似有暗流涌动。
……就他妈离谱。
林浅温暗想这两人应该结了仇，但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幼稚。
蓝石飞本来还有点紧张，现在在这滔天的食物香味中倒是放松了不少，眼神里似乎还透露着一丝无语。
这要是在人类的公交车上，那两人估计早就被骂下车了。但这里的人却见怪不怪，林浅温朝右瞥去，甚至看到了一个被香气勾得伸长了脖子的人。
后座那几位都好好维持着人形，光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来，林浅温刚想移回视线，一个靠窗的男人突然快速地伸出舌头，那舌头极长，往空中一卷，连着卷进去好几只蚊子。
男人收回舌头，往林浅温这边看了一眼，吧唧了下嘴。林浅温立马目视前方，正襟危坐。
“叮咚”，车内忽然响起声音——“即将到站兽兽俱乐部，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兽兽俱乐部？
俱乐部！
林浅温一震，连忙起身按铃，又焦灼地在后座乘客们的目光中等了几秒，车终于停了，四人急忙下车，往回一望，居然没人和他们同个站点。
望着377公交车渐渐消失在雾气里，再看看又黑又冷清的陌生街道，四人在风中凌乱，举目茫然。
敢问路在何方？
黑猫端坐在沙发靠背上，尾巴优雅地弯成半弧形，毛茸茸的猫脸与往日无异。
从第一次看到那双碧绿沉静的猫眼时，林浅温就沦陷于它的颜值，曾想骗——不是，想收养它，还把它带进过家里。
那时的黑猫像个皇帝一样，在屋里视察了一圈，头也不回地走了。林浅温还以为它嫌弃来着，心心念念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发现有不少人也想收养它，但都没成功。
一只自由的小野猫，犹如浪迹天涯的侠客，林浅温那时的想法还挺浪漫的。
不过现在一切都推翻了，它能出现在那辆诡异的公交车里，就足以证明不是一般的小猫咪了。
“我不叫咪咪。”
虽然有准备，林浅温在听到它说话时仍怔了一下。
“那你的名字是？”
黑猫端坐着，绿宝石般的眼睛让它看起来愈加高贵优雅，它张嘴：“我叫霄，凌霄的霄。”
“哦哦。”林浅温点头，“你好啊，凌霄。”
“……”
林浅温坐它对面，问：“所以，你也是吃了药的动物？”
“不是。”霄对上她的眼，“我是妖。”
林浅温张张嘴，懵了，真有妖怪啊？
“所以，就算没有十二他们，原本这世上就有——妖了？”
霄点点头，它的声音是清浅的少女音，语调十分平稳：“是的。”
黑猫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来摆去，缓慢的讲述中给林浅温一点“小小”的震撼。
简单来说，这世上确实是有妖灵精怪的，它们也在人类世界生活，只是按他们的规矩，不能在人类面前现形，一切低调为主。
虽然霄只是简单几笔带过，但林浅温还是不免惊奇，想想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不知上演了多少诡谲奇幻的故事。
霄似乎懒得做科普，介绍自己是「平平无奇的小猫妖」，然后说：“你们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林浅温双手捂脸，快速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说，霄霄你……”
黑猫打断她：“正常叫名字就可以了。”
林浅温眨巴着眼：“这很正常啊，霄霄。”
“……”
林浅温接着问：“你是特意来找我们的？你们真的能帮我们吗？”
霄霄没回答，而是张嘴打了个哈欠：“我今天的社交量超标了。”
林浅温：“？？”
“你那天不是上了公交车了么，是要去俱乐部吧？”
林浅温眼睛一亮：“对啊，霄霄你知道俱乐部？”
“嗯，那里会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你自己去问吧。”它说着甩了两下长长的尾巴，一副慵懒的样子。
“好吧……”
看霄霄是不打算再开口了，林浅温只能耐住好奇，又看看它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上手。
霄霄也没拒绝，像个尊贵的主人一样享受她的轻柔抚摸，许是被服务得有些高兴了，它又吐出几句话。
“妖怪们会各自划分领域，成立协会，那个俱乐部是本市妖灵协会管辖的。”它站起伸了个懒腰，“明晚11点，你到上次地点搭公交车。”
说完无声跃下沙发，林浅温忙起身：“要走了？”
霄霄已经走到了门口，林浅温下意识从架子上拿了袋猫粮：“你还吃这个吗？先前特意为你买的，总也遇不见你……”
说着她就没声了，想起以前喂霄霄，有那么一两次吃得很勉强的样子，那会儿她还感叹咪咪可真挑食，现在想来，可不挑食嘛，因为人家根本不是原装猫。
林浅温把猫粮放在一边，问：“你也能化成人形吗？”
“会。”无论什么时候，它总是那么端正优雅，“不过我更喜欢猫的样子。”
林浅温笑了笑，伸手揉揉它的头，那毛发细腻柔软，触感极好。
霄霄安静地微眯着眼，而后朝她点点头，便走了。
林浅温目送它离开，末了看着那袋猫粮，怪浪费的。
目光和厨房里的一双黑眼珠对上，后者避开她的视线，扔下一句：“我不吃猫粮。”
行吧，收好猫粮，林浅温整理了下略凌乱的客厅，问道：“你要做饭了么？”
十二已经系上了浅色围裙，闷声应了一声。
脸还绷着，一看就有事，林浅温过去挡在他面前：“怎么了这是？”
“……”十二扭过头，“你刚才说要给我绝育……”
林浅温哭笑不得：“那是之前，其实我们没有恶意的，给宠物绝育主要也是为它健康着想，要控制发情、生育，减少疾病……啊你放心，现在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十二定定地看她。
林浅温信誓旦旦：“真的，我绝对——”
“我知道了。”他开口打断，眼神忽而变得幽深，“还有一件事……那天的奖励还没给。”
林浅温：“啊，还没么……”
“嗯，还没。”
十二最后的话音消失在唇迹，他高大的身影微微俯下，双手撑在台面上，将她圈在小小的空间里。
温热的触感转瞬消逝，留恋地辗转了两下，再度移开时，他那俊美的面容已红得要滴出血来。
明明上一秒还颇为强势而利落，下一秒却磕磕绊绊地说：“好、好了。”
他一害羞，林浅温反倒不害羞了，但也摸了摸发烫的脸：“那，开始做饭吧？”
“嗯。”
*
九节区某公交站，晚上十点五十分。
林浅温和蓝石飞汇合，四人站在冷清的公交站台上。
夜色沉沉，城市开始昏昏睡去。
等待时，蓝石飞刷着手机，而后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一样，把手机递过来：“没想到377公交车还挺有名的，你看。”
林浅温凑过去，看见一个有点年头的本地论坛，几个大写加粗的【亲眼目睹！九节区深夜灵异公交车出没！】【都市传说之深夜奇诡公交车】标题赫然出现。
是好多年前的帖子了，不少网友都说见闻过那辆公交车，或是久远的童年一瞥，或是听亲友描述。
“真的别不信，上面还有恐怖的非人生物，差点把我吓尿了！”
“十几年前那会儿，半夜睡不着，路过那一段路偶然看见的，忒可怕了。”
“楼上一个个说的那么玄乎，有什么证据吗？”
……
有些人信誓旦旦，发誓说自己亲眼目睹，有些人不信，说这都是故弄玄虚。还有些凑热闹的灵异爱好者，竟组队去查探过，不过一无所获。
总之，377公交车的帖子在当年还是挺火的，大概七八年前吧，还有零星几个人说看过，在那之后就少了，如今论坛没落，也没有新帖了。
“以前给我一百张嘴我也会说这是假的。”林浅温感慨，然而谁能想到现在他们就要坐上那辆都市传说了呢。
说话间，一辆头顶着红色“377”的绿色公交车慢悠悠地驶来，停下。
林浅温看看时间，正好十一点整。她先前搭过一次，便率先上车。
车内暂时开了灯，最前面是四个两两相对的高阶空位，接下去，左侧那排是横排，右侧仅有三个竖排座。
林浅温在左侧正对下车铃的位置坐下，其他三人分别在她旁边落座。
公交车重新启动，灯光悄无声息地灭了。静寂的车内，不时有外面的光投射进来，蓝石飞第一次坐这辆车，似乎有些紧张。
比起上次的慌张，这次林浅温淡定多了，在知道车上应该都是妖怪之后，她总忍不住抬眼打量。
车里除去他们，一共有七个乘客。只有对面那两个侧身而坐的乘客在前半部车厢，其余都坐在最后面。
车厢内出乎意料的普通，与一般公交车无异，连乘客看上去也很正常——只是看上去。
四人一抬眼就能看见对面那两个乘客，前面是个白瘦男人，后面那位则胖的敦实，两人穿着普通，神情正常，各自吃着东西，看上去真的和普通人类一样——如果忽略白瘦男人的蛇尾和胖男人的猪鼻大耳的话。
林浅温意外发现这两个竟然还是“熟人”，就是上次在车内起了争执的那两位，他俩还坐同样的位置。
不过这次他们安静多了，上次应该和平解决了吧……林浅温这样想着，又实在忍不了似的摸了摸鼻子。
蓝石飞刚开始还想往后看，这会儿也忍不住看向那两人了，因为——味道实在是太他妈大了。
胖子手里拽着一大堆烤串，哼哧哼哧地撸着串，那还不是一般的烤串，上面串着一条条弯曲的小蛇。
猪鼻胖子吃得满嘴流油，边吃边发出享受的哼哼声。
前面的蛇男也不看他，竟支起了一个小桌子，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烤乳猪，此时正故作优雅地切肉片。
两人之间谁也没说话，但似有暗流涌动。
……就他妈离谱。
林浅温暗想这两人应该结了仇，但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幼稚。
蓝石飞本来还有点紧张，现在在这滔天的食物香味中倒是放松了不少，眼神里似乎还透露着一丝无语。
这要是在人类的公交车上，那两人估计早就被骂下车了。但这里的人却见怪不怪，林浅温朝右瞥去，甚至看到了一个被香气勾得伸长了脖子的人。
后座那几位都好好维持着人形，光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来，林浅温刚想移回视线，一个靠窗的男人突然快速地伸出舌头，那舌头极长，往空中一卷，连着卷进去好几只蚊子。
男人收回舌头，往林浅温这边看了一眼，吧唧了下嘴。林浅温立马目视前方，正襟危坐。
“叮咚”，车内忽然响起声音——“即将到站兽兽俱乐部，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兽兽俱乐部？
俱乐部！
林浅温一震，连忙起身按铃，又焦灼地在后座乘客们的目光中等了几秒，车终于停了，四人急忙下车，往回一望，居然没人和他们同个站点。
望着377公交车渐渐消失在雾气里，再看看又黑又冷清的陌生街道，四人在风中凌乱，举目茫然。
敢问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