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送别，瞿玄清的神色不可察觉地变了变。
“什么？瞿玄清君明日要离城？”不知是哪辆小贩车后，还是哪个拐角处发出女孩儿惊奇的叫声，旋即被一群嘘声压过。
对瞿玄清出门吸引痴女的情形习以为常，瞿烨白了一眼出声的方向，继续道：“月杉姐，我们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保管历练用的上，咱们走吧。”
萧月杉笑了，同三人一道向镇中最繁华的花涧阁走去。
红日西沉，华灯初上，夕阳的余辉轻轻洒在砖瓦飞檐上，酒肆花窗映着觥筹交错的人影，茶棚栏杆腾起袅袅如云的烟雾，商贩吆喝声颇具穿透力，偶尔还有给杂耍叫好的呼声，一派热闹景象。
踱过拱桥，桥下溪水波光粼粼，凉风吹拂，带来一丝丝惬意。
“瞿玄清君怎么总与那萧月杉在一起？”街边又有少女议论声。
萧月杉微挑长眉，不予理会。
“我修为都比她高呢，她算什么仙，就该去凡界轮回。”
“是啊，不过她也百余岁了，去凡界早死了。”
“呵呵呵。”
“就是，她怎么配得上玄清君呢。”
瞿烨突然面向前方空旷道路大声笑道：“咳，与其都垂涎我大哥，你争我抢的，还不如公平点，也分几个追一追我和沉璧哥，我们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瞿沉璧脸庞刷地添上一抹红晕，笑着给瞿烨肩膀上来了一拳。
街道静了静，继而响起了银铃鸟雀般的嘲笑声。
花涧阁建于湖中央，楼阁高阔，灯花齐美，喧嚣异常。
四人寻一高楼视野好处落座，品尝珍馐佳肴，赏楼下笙歌乐舞。
忽然，全楼惊起呼喊之声，萧月杉低头一望，只见一纤柔女子身着红纱裙裾，徐徐舞出，身姿袅娜，素手芊芊，扇面斜处，花容微露，眉眼含笑，引得全阁沸腾。此绝代风华之仙女，便是仙族第一美人花落雁。
花落雁亦是名门仙女，修为颇高，只因酷爱歌乐舞蹈，才凭心情来阁中起舞，众人皆知她不是风尘女子，身份尊贵，倾城绝艳，难得一见，故激起狂嚣。
“玉人起舞，沉鱼落雁。”瞿烨目光闪烁，不禁称赞道。
“美人佳肴，皆不可辜负，来，月杉姐，大哥，干一杯。”瞿沉璧举杯。
萧月杉举杯笑道：“祝三位弟弟早日觅得佳人！”
她的话让瞿沉璧面上浮上一抹绯红之色，瞿烨却哈哈大笑，四人爽快地干了杯中之酒。
瞿玄清澄澈的眸中噙着心事，轻轻放下鎏金花鸟纹高足银杯，低声道：“月杉姐，失陪一会儿。”
高大的背影稍欠身穿过月形们，转身离去。
“哈哈，哥有事，我们陪你。”瞿烨举杯向萧月杉，笑道。
瞿沉璧和瞿烨形容相像，皆是这镇上一等一的俊男，身材颀长，眉清目秀，瞿沉璧如大哥一样，循规蹈矩，性子内敛，瞿烨则性情张扬，谈吐风趣。二人本该也风流，惹一群桃花，但与玄清大哥一比，就逊色了许多。
花落雁早已舞过退下，阁中喧嚣渐渐减退。
良久，桌上饭食收去，换为清酒，小酌几杯过后，萧月杉稍觉闷热，见瞿玄清未归，便起身行至楼台，吹吹清风。
目光从夜幕弦月，下移至城池高张灯火，如天河中的熠熠繁星，萧月杉感凉爽舒适，嘴角漾起微笑。
眼眸再下移，却见湖上桥台边，一道高大熟悉的影，怀中抱着红纱纤躯。瞿玄清缓缓转身，怀中花落雁似已熟睡。
萧月杉笑意淡去，心中荡起涟漪，有一种别扭的感觉，酸也不是，凉也不是，心却是像是被轻轻一击，便不可控制地缓缓下沉。
“哟，姐赏月呢？”瞿烨声音从背后响起，吓醒了萧月杉。
瞿烨很快扶上雕栏，往下一看，惊道：“嚯，看那，花嫂！”
瞿沉璧徐步而来，也往下一看，开颜笑道：“这不得了！郎……郎才女貌呀。”
望着背影下了台阶，离楼阁远去，萧月杉为掩盖心中空落之感，赞道：“玄清艳福不浅。”
一直以来，瞿沉璧和瞿烨最喜跟随瞿玄清，而他们时常来找萧月杉，她还以为……
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一颗心沉下，连带着沉下了傲气。
余下三日，萧月杉完全收起了浮躁，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更加专注，剑法也精进神速。
武试当天，镇上地仙皆来观望，地上站不下，修为颇高的地仙催动法术浮空。
饶是如此，空中人影也层层叠叠，将武场结界围得没有空隙。
萧家老少齐聚，家中历来少出武仙，有家人参加武试，是百年罕见之事。
“第二十三位习武试者，萧家萧月杉。”
历练多凶险，仙者需通过历练武试方可出行。来考验武试者的是天界特派的仙灵岳仑。
在这远离仙泽宝地的小镇，鲜少有地仙飞升成功，众地仙见到仙灵，皆十分仰慕。
萧月杉跃入结界。
“准备。”
萧月杉缓缓拔剑，日光反射，照出她坚毅的瞳眸。
一声令下，岳仑剑蓄仙力，朝萧月杉迅速劈来，萧月杉横剑抵挡，旋即左右还了岳仑两剑，反守为攻。
岳仑退开，仙力幻化出百道剑影，齐刷刷朝萧月杉刺去。
萧月杉迅速闪避，挥剑破阵，执剑直指岳仑，岳仑略施仙法闪避，淡淡地问道：“武试者，你怎么不用术法？”
结界外响起一阵笑声。
岳仑将剑收去，双手起处，迅速幻化出十二道明黄光流，带着强劲破风之势，从四面八方向萧月杉猛然砸去。
萧月杉尽力挥剑闪避，后方还是受到了五道凶猛的仙息重击，带着她向前飞出甚远，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
“岳仑仙灵，手下留情，萧月杉并无修为。”萧月杉年岁不高的妹妹萧月桐在结界外大喊道。
“哦？那我不能放你出行。”岳仑突然把周身法术一收，郑重地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止住了勉强站立起的萧月杉。
“让我试一次。”萧月杉目光凌厉，语声铿锵。
“萧家小姐，不让你过也是为你好！”场外有人大喊。
“是呀是呀，没有修为，怎敌得过地界众妖魔？”
“别去送死啊，年轻人！”
岳仑抬手止住众声，严肃地说道：“武试者，地界广阔，各族势力混乱，远行游历，不知会碰到多高修为的魔怪藏匿，就算是你们镇上修为最高的仙者，亦有可能一去不回，你且等修为足够，再来参试。”
“让我试一试。”萧月杉重复道。
“不必了，方才本仙已感到你剑法颇为不凡，但若你不能催动仙息，本仙实难放你通过。”
萧母见萧月杉执着，央求道：“岳仑仙灵，我与萧父已对犬女试过百种方法，皆无效用，送她去游历，已经是最后一个法子了。”
岳仑眉头微皱，思忖良久，道：“萧夫人不必担忧，办法还是有的，不如让本仙探其仙根，看看其潜力如何，再做决定。”
“多谢仙灵！”萧母道。
萧月杉从未探知自己骨内仙根如何，亦奇怪为什么身为地仙，百余年修炼全无仙力，如今有了机会，她强按下心中激动与好奇，盘膝打坐。
岳仑仙灵在她身后盘膝坐下，运起仙息，明黄的流光再度浮起，缓缓缭绕，流入她的脊骨。
片刻，岳仑眉头紧皱，目中充满疑惑，又合眼施术细细探寻，终于睁眼望向萧母，沉重地道：
“这位仙者，仙根……碎了。”
一道惊雷，正正砸在了萧月杉心口上。
仙根是修为术法之源。神有元骨，仙有仙根，妖有妖丹，魔有魔核。仙术无源，便是凡界之人。
结界外轰然响起一阵阵惊异之声。
“仙根毁了？”玄衣男仙不解道。
“怎么毁的？”扎着双丸子头的女仙问。
“怎么会？”疑惑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还是仙吗？”有老仙微皱白眉。
“她是凡界来的吗？”机灵的女仙激动地问身旁众仙，被其长辈立即喝止。
萧家众人大惊，萧父萧母将倒，几人飞身上前，才堪堪扶住，萧家众仙情态各异，议论纷纷。
“萧家长，她怎么把仙根搞没的？”萧家二老爷急问萧父。
“被什么妖怪打碎了？”二夫人疑惑地问道。
“这可如何是好？”一姨娘急问。
“萧家仙泽纯厚，族谱上从未出过仙根劣弱之人，更从未有过，这种没有仙根的人！”萧家太太忧心忡忡道。
“难怪没有仙力。”萧月杉堂姐萧姝翻了个白眼，嘲笑了一句。
“丢人，萧家怎么会出这种后人。”萧姝的妹妹萧璇生气地嘟起嘴。
……
“仙根碎裂，本仙还是头一次见，恐怕真的无法修行了。”岳仑语重心长地说道，“历练，你是绝不能去的。”
此刻，萧月杉似被惊雷怒劈，又被暴雨狂浇，再难以振作起来了。
难道……她真的不是仙？
那她是什么呢？
一滴泪水自她眼眶中打转，滑落，落入唇中，似咸似苦。
穷此一生，都不能成仙了吗？
“太可惜了啊。”结界外众仙感叹。
“没有仙根，莫说位列仙宗了，作地仙都难。”
“什么？瞿玄清君明日要离城？”不知是哪辆小贩车后，还是哪个拐角处发出女孩儿惊奇的叫声，旋即被一群嘘声压过。
对瞿玄清出门吸引痴女的情形习以为常，瞿烨白了一眼出声的方向，继续道：“月杉姐，我们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保管历练用的上，咱们走吧。”
萧月杉笑了，同三人一道向镇中最繁华的花涧阁走去。
红日西沉，华灯初上，夕阳的余辉轻轻洒在砖瓦飞檐上，酒肆花窗映着觥筹交错的人影，茶棚栏杆腾起袅袅如云的烟雾，商贩吆喝声颇具穿透力，偶尔还有给杂耍叫好的呼声，一派热闹景象。
踱过拱桥，桥下溪水波光粼粼，凉风吹拂，带来一丝丝惬意。
“瞿玄清君怎么总与那萧月杉在一起？”街边又有少女议论声。
萧月杉微挑长眉，不予理会。
“我修为都比她高呢，她算什么仙，就该去凡界轮回。”
“是啊，不过她也百余岁了，去凡界早死了。”
“呵呵呵。”
“就是，她怎么配得上玄清君呢。”
瞿烨突然面向前方空旷道路大声笑道：“咳，与其都垂涎我大哥，你争我抢的，还不如公平点，也分几个追一追我和沉璧哥，我们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瞿沉璧脸庞刷地添上一抹红晕，笑着给瞿烨肩膀上来了一拳。
街道静了静，继而响起了银铃鸟雀般的嘲笑声。
花涧阁建于湖中央，楼阁高阔，灯花齐美，喧嚣异常。
四人寻一高楼视野好处落座，品尝珍馐佳肴，赏楼下笙歌乐舞。
忽然，全楼惊起呼喊之声，萧月杉低头一望，只见一纤柔女子身着红纱裙裾，徐徐舞出，身姿袅娜，素手芊芊，扇面斜处，花容微露，眉眼含笑，引得全阁沸腾。此绝代风华之仙女，便是仙族第一美人花落雁。
花落雁亦是名门仙女，修为颇高，只因酷爱歌乐舞蹈，才凭心情来阁中起舞，众人皆知她不是风尘女子，身份尊贵，倾城绝艳，难得一见，故激起狂嚣。
“玉人起舞，沉鱼落雁。”瞿烨目光闪烁，不禁称赞道。
“美人佳肴，皆不可辜负，来，月杉姐，大哥，干一杯。”瞿沉璧举杯。
萧月杉举杯笑道：“祝三位弟弟早日觅得佳人！”
她的话让瞿沉璧面上浮上一抹绯红之色，瞿烨却哈哈大笑，四人爽快地干了杯中之酒。
瞿玄清澄澈的眸中噙着心事，轻轻放下鎏金花鸟纹高足银杯，低声道：“月杉姐，失陪一会儿。”
高大的背影稍欠身穿过月形们，转身离去。
“哈哈，哥有事，我们陪你。”瞿烨举杯向萧月杉，笑道。
瞿沉璧和瞿烨形容相像，皆是这镇上一等一的俊男，身材颀长，眉清目秀，瞿沉璧如大哥一样，循规蹈矩，性子内敛，瞿烨则性情张扬，谈吐风趣。二人本该也风流，惹一群桃花，但与玄清大哥一比，就逊色了许多。
花落雁早已舞过退下，阁中喧嚣渐渐减退。
良久，桌上饭食收去，换为清酒，小酌几杯过后，萧月杉稍觉闷热，见瞿玄清未归，便起身行至楼台，吹吹清风。
目光从夜幕弦月，下移至城池高张灯火，如天河中的熠熠繁星，萧月杉感凉爽舒适，嘴角漾起微笑。
眼眸再下移，却见湖上桥台边，一道高大熟悉的影，怀中抱着红纱纤躯。瞿玄清缓缓转身，怀中花落雁似已熟睡。
萧月杉笑意淡去，心中荡起涟漪，有一种别扭的感觉，酸也不是，凉也不是，心却是像是被轻轻一击，便不可控制地缓缓下沉。
“哟，姐赏月呢？”瞿烨声音从背后响起，吓醒了萧月杉。
瞿烨很快扶上雕栏，往下一看，惊道：“嚯，看那，花嫂！”
瞿沉璧徐步而来，也往下一看，开颜笑道：“这不得了！郎……郎才女貌呀。”
望着背影下了台阶，离楼阁远去，萧月杉为掩盖心中空落之感，赞道：“玄清艳福不浅。”
一直以来，瞿沉璧和瞿烨最喜跟随瞿玄清，而他们时常来找萧月杉，她还以为……
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一颗心沉下，连带着沉下了傲气。
余下三日，萧月杉完全收起了浮躁，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更加专注，剑法也精进神速。
武试当天，镇上地仙皆来观望，地上站不下，修为颇高的地仙催动法术浮空。
饶是如此，空中人影也层层叠叠，将武场结界围得没有空隙。
萧家老少齐聚，家中历来少出武仙，有家人参加武试，是百年罕见之事。
“第二十三位习武试者，萧家萧月杉。”
历练多凶险，仙者需通过历练武试方可出行。来考验武试者的是天界特派的仙灵岳仑。
在这远离仙泽宝地的小镇，鲜少有地仙飞升成功，众地仙见到仙灵，皆十分仰慕。
萧月杉跃入结界。
“准备。”
萧月杉缓缓拔剑，日光反射，照出她坚毅的瞳眸。
一声令下，岳仑剑蓄仙力，朝萧月杉迅速劈来，萧月杉横剑抵挡，旋即左右还了岳仑两剑，反守为攻。
岳仑退开，仙力幻化出百道剑影，齐刷刷朝萧月杉刺去。
萧月杉迅速闪避，挥剑破阵，执剑直指岳仑，岳仑略施仙法闪避，淡淡地问道：“武试者，你怎么不用术法？”
结界外响起一阵笑声。
岳仑将剑收去，双手起处，迅速幻化出十二道明黄光流，带着强劲破风之势，从四面八方向萧月杉猛然砸去。
萧月杉尽力挥剑闪避，后方还是受到了五道凶猛的仙息重击，带着她向前飞出甚远，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
“岳仑仙灵，手下留情，萧月杉并无修为。”萧月杉年岁不高的妹妹萧月桐在结界外大喊道。
“哦？那我不能放你出行。”岳仑突然把周身法术一收，郑重地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止住了勉强站立起的萧月杉。
“让我试一次。”萧月杉目光凌厉，语声铿锵。
“萧家小姐，不让你过也是为你好！”场外有人大喊。
“是呀是呀，没有修为，怎敌得过地界众妖魔？”
“别去送死啊，年轻人！”
岳仑抬手止住众声，严肃地说道：“武试者，地界广阔，各族势力混乱，远行游历，不知会碰到多高修为的魔怪藏匿，就算是你们镇上修为最高的仙者，亦有可能一去不回，你且等修为足够，再来参试。”
“让我试一试。”萧月杉重复道。
“不必了，方才本仙已感到你剑法颇为不凡，但若你不能催动仙息，本仙实难放你通过。”
萧母见萧月杉执着，央求道：“岳仑仙灵，我与萧父已对犬女试过百种方法，皆无效用，送她去游历，已经是最后一个法子了。”
岳仑眉头微皱，思忖良久，道：“萧夫人不必担忧，办法还是有的，不如让本仙探其仙根，看看其潜力如何，再做决定。”
“多谢仙灵！”萧母道。
萧月杉从未探知自己骨内仙根如何，亦奇怪为什么身为地仙，百余年修炼全无仙力，如今有了机会，她强按下心中激动与好奇，盘膝打坐。
岳仑仙灵在她身后盘膝坐下，运起仙息，明黄的流光再度浮起，缓缓缭绕，流入她的脊骨。
片刻，岳仑眉头紧皱，目中充满疑惑，又合眼施术细细探寻，终于睁眼望向萧母，沉重地道：
“这位仙者，仙根……碎了。”
一道惊雷，正正砸在了萧月杉心口上。
仙根是修为术法之源。神有元骨，仙有仙根，妖有妖丹，魔有魔核。仙术无源，便是凡界之人。
结界外轰然响起一阵阵惊异之声。
“仙根毁了？”玄衣男仙不解道。
“怎么毁的？”扎着双丸子头的女仙问。
“怎么会？”疑惑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还是仙吗？”有老仙微皱白眉。
“她是凡界来的吗？”机灵的女仙激动地问身旁众仙，被其长辈立即喝止。
萧家众人大惊，萧父萧母将倒，几人飞身上前，才堪堪扶住，萧家众仙情态各异，议论纷纷。
“萧家长，她怎么把仙根搞没的？”萧家二老爷急问萧父。
“被什么妖怪打碎了？”二夫人疑惑地问道。
“这可如何是好？”一姨娘急问。
“萧家仙泽纯厚，族谱上从未出过仙根劣弱之人，更从未有过，这种没有仙根的人！”萧家太太忧心忡忡道。
“难怪没有仙力。”萧月杉堂姐萧姝翻了个白眼，嘲笑了一句。
“丢人，萧家怎么会出这种后人。”萧姝的妹妹萧璇生气地嘟起嘴。
……
“仙根碎裂，本仙还是头一次见，恐怕真的无法修行了。”岳仑语重心长地说道，“历练，你是绝不能去的。”
此刻，萧月杉似被惊雷怒劈，又被暴雨狂浇，再难以振作起来了。
难道……她真的不是仙？
那她是什么呢？
一滴泪水自她眼眶中打转，滑落，落入唇中，似咸似苦。
穷此一生，都不能成仙了吗？
“太可惜了啊。”结界外众仙感叹。
“没有仙根，莫说位列仙宗了，作地仙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