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救护车旁，卫燃一抬脚就上了去，然后半蹲下，一手拖着她的大腿，一手护着她的头将她放在了车尾坐上，明明身上还挂着一个人，但他却丝毫没有吃力的样子。
等人坐定后，他才转身下了车，刚站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李勋探出头来，朝着正披上医护人员递过来的毛巾的姜清越说道：“清越，刚刚过来的路上卫队听说你在这边出了点状况，一脚油门踩到底就过来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身上没有了卫燃的温度，姜清越觉得沁在肌肤上那层冷意又回来了，但她还是淡定应道：“没什么，就是损失了些头发。”
“头发？”李勋闻言，视线立刻扫了一眼她的长发，发现她惨白脸颊两侧的头发确实比其他的要短一些，发尾整齐地断在了下颌位置，看上去有种复古的感觉，显得她的瓜子脸型更是小巧，“你这头发……”
没等姜清越接话，卫燃侧脸看向一旁的李勋：“不是说这边酒吧仓库的地下室也发现了囚禁受害者的痕迹吗，先过去查探一下情况。”说完他便回头对上那双黑白分明毫无忐忑情绪的眸子，嘴角弧度微扬，他冲她点了点头，抬手就要将门给关上。
“诶，等等，我这家属还没上车呢。”几步之外庄扬的声音传了过来，话音刚落，他就从空着的一侧爬上了车。
卫燃手臂动作一顿，看着一屁股坐在姜清越身边一脸坦然的人，眉心一锁，却也没有多言，手腕一动将门给关上了。
车里除了医护人员外还有随阿木一起去往医院的两名警员，再加上姜清越和庄扬，算得上是超载了，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医护人员也没有多说什么，等门关上后车子就立刻向着医院赶了去。
车子启动后，庄扬也不在意其他人的存在，身子朝姜清越那边一凑，突兀地就来了一句：“他吃醋了。”
从庄扬突然改变画风像是心疼她地说出一大段话开始，姜清越就识破了他的意图，可是在她看来，家里人也许会是她心理上的软肋，但喜欢的人就一定不会是，所以，他这几天一直试图用卫燃来寻找她情绪的开关是没有用的。
她双眼一阖，将头靠在一侧低声警告道：“如果你真的太闲了的话，这个案子的报告要不你来写？”
庄扬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只觉无趣，摸出兜里的手机，将还闪着来电的屏幕递到她眼前，控诉道：“我怎么就闲了，你跟你哥哥姐姐说联系不上你的时候就打给我，这几天你倒是能安心地做自己的事，我可是每天都要帮你应付你的家里人，话说回来，你那个哥哥真的是太啰嗦了，就他的角度来说，我是你的未婚夫，不是你的保镖，他非要我看着你注意你的安全，他难道不知道你之后会成为你舅舅的同事吗？到底谁该保护谁啊，你瞧瞧，这都是今晚的第几个电话了，我不接，不就表示你没空吗，他还是坚持不懈。”
看着屏幕上向橦的名字，姜清越这才想起应该给家里说一声的，她的电话落在找向澜借的包包里了。
说起包包……
她一边从庄扬手里接过电话，一边问后者：“我的包呢？”
“在车里。”
他说的是向橦借他的那辆。
“那你不把车开去医院，跑这上面来挤什么！”姜清越有些无语，可是刚埋怨了一句，她立马发现自己又着了道，便不想跟他再废话，侧过身子按下了接听键。
“喂，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清越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刚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向橦接连的质问。
听着对面向橦略显焦急的声音，姜清越忽然想到阿柴说出要把阿木拉去埋了时的神情……
“向橦。”
“……清越？你怎么样？”
她将向橦的关心收下，解释道：“嗯，我的手机没在身边，所以才没接到你的电话。”
“我刚刚看新闻说西城区那边警方有大行动，甚至动了枪，你住在那附近安不安全？我马上过来接你，爸妈现在都很担心……”
向橦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向澜的声音：“是不是清越？清越？”
听到向澜把电话接了过去，姜清越将还有些僵痛的手攥了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丝毫颤抖，应道：“嗯，是我，向澜，我没事，我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明天处理完收尾的工作就能回去了，我记得你们是今晚的飞机回C市，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大概后天就能回去了。”
“刚才联系不到你，爸跟妈都很担心，两人都准备多留一晚了，清越，你等一下，我先去跟爸妈说一声，免得他们俩着急。”
没等姜清越应声，听筒那边就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一分钟后，向奕笙和隋思茗的声音先后传来，面对两人关心的话语，姜清越一一回应，之后向澜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来：“清越，爸和妈要去赶十一点多的飞机，我让他们先走了，他们让我跟向橦改了机票留在Y市等你，你现在住哪里，我和向橦过来找你。”
现在卫燃那边的行动已经结束，招待所的地址其实也不用再继续保密下去，但这个案子还不算彻底完结，所以她并不打算把自己参与案件调查的事跟他们说，于是道：“不用了，我明天再去找你们，向澜，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不跟你说了，对了，你借给我的包包，我刚刚不小心掉地上了，可能刮……”
向澜打断她的话道：“一个包包而已，刮了就刮了，等回去后我再给你买一个，清越，既然你忙的话，那我们就先不说了，你明天忙完了一定要立刻联系我，知道吗，我跟向橦会留在这里等你。”
“嗯，知道了。”挂了电话，姜清越才终于将胸口屏着的那口气吐出来，随手将手机还了回去后，她看着躺在对面的阿木，虽然她用纸板垫在了他身下，避免他沾着血液的皮肤直接跟冻透了的地面接触，但将他抬出来，还是免不了对他身上的伤造成二次伤害。
她望着那粘在白布上的猩红皱了皱眉。
他的口供对案子很重要，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只怕江美忆那边一定不会松口的，如此想着，她转头对庄扬说道：“阿木的情况你跟陆队说一声，无论情况好坏，都不要有消息外泄出来。”
“这一点你放心，刚才在外面等你的时候，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既然你都清楚，那你应该知道阿木的重要性，但你还是让他在冷冻库里待了这么久。”
庄扬一耸肩：“江美忆会让阿柴带着个尸体到自己的酒吧来？既然她让人把他带过来了，那就说明他离死还远着呢。”
“……”
他的话虽然难听，但也确实如此，姜清越没再跟他说下去，缩在毛巾里靠着车身闭目养神起来，等到了医院，医生给她做了个检查，除了掌心的擦伤以外，她的身体并无大碍，但为了安全起见，医生建议她在医院先观察一晚，等明天早上再做个检查，确定身体没有异样后再出院。
至于阿木那边，等姜清越换好衣服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庄扬过来把包给了她，顺便跟她说了一下情况：“人刚能开口说话就立刻招认了这几次的案子是他做的，末了还强调说跟钟乾无关。”
姜清越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关掉飞行模式一边问道：“江美忆呢？”
“就说了这几句人就又晕过去了，我会在那边看着，你先休息吧，不要让别人以为我这个教授虐待自己的助理，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买。”
关于江美忆的口供还没有拿到，那这个案子就没办法完结，有庄扬守在那边她也能放心，以江美忆的状态来看，要让她认下这个罪名，恐怕得花些功夫。
姜清越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饿，明天出院后我会去局里，江美忆的心理状况你应该已经观察到了吧，在她看来，男人都是她的玩具，无论是轻易怂恿了犯罪的阿木，还是征服不了的卫燃，更甚至……”
庄扬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资料，我会让他们整理好明天给你的。”
“嗯。”
“你先睡一会儿，我过去了。”
等庄扬出去后，姜清越侧过身子准备休息，刚一动作就看到自己放在枕边的卫燃的T恤。
她伸手将衣服拽到眼前，脑子里突然就印上了一年多以前两人认识后的场景，包括那天晚上的一切画面。
如今想来，那天晚上的自己多少还是受了情绪的影响。
她喜欢卫燃，这一点到今天她也不会否认，可是那种冲动下的激情，在时隔一年多以后的今天，坦白来说，她做不到了。
后悔倒也谈不上，只是发现这样的关系让她回来后的选择只剩下了一项。
而这个选项，她确实犹豫了。
其实这次回来，她没有料想到两人会这么快就遇上。
舅舅没有告诉她卫燃去做卧底的事，卫燃自己也不会跟她说，所以，她有过疑惑，他为什么不联系自己。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虽然每天忙到只睡三四个小时，但偶尔休息的时候，她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是每每想起，旋即她又会让自己不要去分析，那种用结果倒推出来的过程，并不能做到客观。
所以后来，她渐渐就控制着不让自己去想他了。
以至于后来忙起来，偶尔当“卫燃”这两个字跳进脑海里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自问：卫燃，谁？
现在知道他是因为卧底行动才跟她断了联系，她便有些好奇，对于因为那晚而走偏了的两人的道路，他又会是什么感觉呢？
她不知道经过那一晚后，卫燃会不会不那么在意两人之间年龄的差距了，现在自己也已经毕业了，那关于学生的这个身份，他其实也不用再顾虑。
所以，在通过庄扬的情绪测试后，她能不能对他出手了呢？
鼻尖的味道再次将他的身影带到她的脑海中。
算了，还是等自己顺利通过测试再说吧。
她想着想着，只觉得思绪渐渐模糊了起来，等她被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吵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她松开手里的T恤，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里面只有一条卫燃刚刚发送过来的信息：暖壶里是局里食堂的汤，我让护士带给你了，你醒了记得喝，太晚了我就没上来，晚上再来看你。
视线微移，姜清越看了看屏幕右上角的时间，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半了。
等人坐定后，他才转身下了车，刚站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李勋探出头来，朝着正披上医护人员递过来的毛巾的姜清越说道：“清越，刚刚过来的路上卫队听说你在这边出了点状况，一脚油门踩到底就过来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身上没有了卫燃的温度，姜清越觉得沁在肌肤上那层冷意又回来了，但她还是淡定应道：“没什么，就是损失了些头发。”
“头发？”李勋闻言，视线立刻扫了一眼她的长发，发现她惨白脸颊两侧的头发确实比其他的要短一些，发尾整齐地断在了下颌位置，看上去有种复古的感觉，显得她的瓜子脸型更是小巧，“你这头发……”
没等姜清越接话，卫燃侧脸看向一旁的李勋：“不是说这边酒吧仓库的地下室也发现了囚禁受害者的痕迹吗，先过去查探一下情况。”说完他便回头对上那双黑白分明毫无忐忑情绪的眸子，嘴角弧度微扬，他冲她点了点头，抬手就要将门给关上。
“诶，等等，我这家属还没上车呢。”几步之外庄扬的声音传了过来，话音刚落，他就从空着的一侧爬上了车。
卫燃手臂动作一顿，看着一屁股坐在姜清越身边一脸坦然的人，眉心一锁，却也没有多言，手腕一动将门给关上了。
车里除了医护人员外还有随阿木一起去往医院的两名警员，再加上姜清越和庄扬，算得上是超载了，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医护人员也没有多说什么，等门关上后车子就立刻向着医院赶了去。
车子启动后，庄扬也不在意其他人的存在，身子朝姜清越那边一凑，突兀地就来了一句：“他吃醋了。”
从庄扬突然改变画风像是心疼她地说出一大段话开始，姜清越就识破了他的意图，可是在她看来，家里人也许会是她心理上的软肋，但喜欢的人就一定不会是，所以，他这几天一直试图用卫燃来寻找她情绪的开关是没有用的。
她双眼一阖，将头靠在一侧低声警告道：“如果你真的太闲了的话，这个案子的报告要不你来写？”
庄扬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只觉无趣，摸出兜里的手机，将还闪着来电的屏幕递到她眼前，控诉道：“我怎么就闲了，你跟你哥哥姐姐说联系不上你的时候就打给我，这几天你倒是能安心地做自己的事，我可是每天都要帮你应付你的家里人，话说回来，你那个哥哥真的是太啰嗦了，就他的角度来说，我是你的未婚夫，不是你的保镖，他非要我看着你注意你的安全，他难道不知道你之后会成为你舅舅的同事吗？到底谁该保护谁啊，你瞧瞧，这都是今晚的第几个电话了，我不接，不就表示你没空吗，他还是坚持不懈。”
看着屏幕上向橦的名字，姜清越这才想起应该给家里说一声的，她的电话落在找向澜借的包包里了。
说起包包……
她一边从庄扬手里接过电话，一边问后者：“我的包呢？”
“在车里。”
他说的是向橦借他的那辆。
“那你不把车开去医院，跑这上面来挤什么！”姜清越有些无语，可是刚埋怨了一句，她立马发现自己又着了道，便不想跟他再废话，侧过身子按下了接听键。
“喂，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清越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刚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向橦接连的质问。
听着对面向橦略显焦急的声音，姜清越忽然想到阿柴说出要把阿木拉去埋了时的神情……
“向橦。”
“……清越？你怎么样？”
她将向橦的关心收下，解释道：“嗯，我的手机没在身边，所以才没接到你的电话。”
“我刚刚看新闻说西城区那边警方有大行动，甚至动了枪，你住在那附近安不安全？我马上过来接你，爸妈现在都很担心……”
向橦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向澜的声音：“是不是清越？清越？”
听到向澜把电话接了过去，姜清越将还有些僵痛的手攥了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丝毫颤抖，应道：“嗯，是我，向澜，我没事，我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明天处理完收尾的工作就能回去了，我记得你们是今晚的飞机回C市，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大概后天就能回去了。”
“刚才联系不到你，爸跟妈都很担心，两人都准备多留一晚了，清越，你等一下，我先去跟爸妈说一声，免得他们俩着急。”
没等姜清越应声，听筒那边就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一分钟后，向奕笙和隋思茗的声音先后传来，面对两人关心的话语，姜清越一一回应，之后向澜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来：“清越，爸和妈要去赶十一点多的飞机，我让他们先走了，他们让我跟向橦改了机票留在Y市等你，你现在住哪里，我和向橦过来找你。”
现在卫燃那边的行动已经结束，招待所的地址其实也不用再继续保密下去，但这个案子还不算彻底完结，所以她并不打算把自己参与案件调查的事跟他们说，于是道：“不用了，我明天再去找你们，向澜，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不跟你说了，对了，你借给我的包包，我刚刚不小心掉地上了，可能刮……”
向澜打断她的话道：“一个包包而已，刮了就刮了，等回去后我再给你买一个，清越，既然你忙的话，那我们就先不说了，你明天忙完了一定要立刻联系我，知道吗，我跟向橦会留在这里等你。”
“嗯，知道了。”挂了电话，姜清越才终于将胸口屏着的那口气吐出来，随手将手机还了回去后，她看着躺在对面的阿木，虽然她用纸板垫在了他身下，避免他沾着血液的皮肤直接跟冻透了的地面接触，但将他抬出来，还是免不了对他身上的伤造成二次伤害。
她望着那粘在白布上的猩红皱了皱眉。
他的口供对案子很重要，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只怕江美忆那边一定不会松口的，如此想着，她转头对庄扬说道：“阿木的情况你跟陆队说一声，无论情况好坏，都不要有消息外泄出来。”
“这一点你放心，刚才在外面等你的时候，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既然你都清楚，那你应该知道阿木的重要性，但你还是让他在冷冻库里待了这么久。”
庄扬一耸肩：“江美忆会让阿柴带着个尸体到自己的酒吧来？既然她让人把他带过来了，那就说明他离死还远着呢。”
“……”
他的话虽然难听，但也确实如此，姜清越没再跟他说下去，缩在毛巾里靠着车身闭目养神起来，等到了医院，医生给她做了个检查，除了掌心的擦伤以外，她的身体并无大碍，但为了安全起见，医生建议她在医院先观察一晚，等明天早上再做个检查，确定身体没有异样后再出院。
至于阿木那边，等姜清越换好衣服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庄扬过来把包给了她，顺便跟她说了一下情况：“人刚能开口说话就立刻招认了这几次的案子是他做的，末了还强调说跟钟乾无关。”
姜清越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关掉飞行模式一边问道：“江美忆呢？”
“就说了这几句人就又晕过去了，我会在那边看着，你先休息吧，不要让别人以为我这个教授虐待自己的助理，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买。”
关于江美忆的口供还没有拿到，那这个案子就没办法完结，有庄扬守在那边她也能放心，以江美忆的状态来看，要让她认下这个罪名，恐怕得花些功夫。
姜清越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饿，明天出院后我会去局里，江美忆的心理状况你应该已经观察到了吧，在她看来，男人都是她的玩具，无论是轻易怂恿了犯罪的阿木，还是征服不了的卫燃，更甚至……”
庄扬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资料，我会让他们整理好明天给你的。”
“嗯。”
“你先睡一会儿，我过去了。”
等庄扬出去后，姜清越侧过身子准备休息，刚一动作就看到自己放在枕边的卫燃的T恤。
她伸手将衣服拽到眼前，脑子里突然就印上了一年多以前两人认识后的场景，包括那天晚上的一切画面。
如今想来，那天晚上的自己多少还是受了情绪的影响。
她喜欢卫燃，这一点到今天她也不会否认，可是那种冲动下的激情，在时隔一年多以后的今天，坦白来说，她做不到了。
后悔倒也谈不上，只是发现这样的关系让她回来后的选择只剩下了一项。
而这个选项，她确实犹豫了。
其实这次回来，她没有料想到两人会这么快就遇上。
舅舅没有告诉她卫燃去做卧底的事，卫燃自己也不会跟她说，所以，她有过疑惑，他为什么不联系自己。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虽然每天忙到只睡三四个小时，但偶尔休息的时候，她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是每每想起，旋即她又会让自己不要去分析，那种用结果倒推出来的过程，并不能做到客观。
所以后来，她渐渐就控制着不让自己去想他了。
以至于后来忙起来，偶尔当“卫燃”这两个字跳进脑海里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自问：卫燃，谁？
现在知道他是因为卧底行动才跟她断了联系，她便有些好奇，对于因为那晚而走偏了的两人的道路，他又会是什么感觉呢？
她不知道经过那一晚后，卫燃会不会不那么在意两人之间年龄的差距了，现在自己也已经毕业了，那关于学生的这个身份，他其实也不用再顾虑。
所以，在通过庄扬的情绪测试后，她能不能对他出手了呢？
鼻尖的味道再次将他的身影带到她的脑海中。
算了，还是等自己顺利通过测试再说吧。
她想着想着，只觉得思绪渐渐模糊了起来，等她被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吵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她松开手里的T恤，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里面只有一条卫燃刚刚发送过来的信息：暖壶里是局里食堂的汤，我让护士带给你了，你醒了记得喝，太晚了我就没上来，晚上再来看你。
视线微移，姜清越看了看屏幕右上角的时间，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