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桑落笑容一僵,扭头和温灼大声逼逼赖赖:“温灼他和爷爷打了一架诶,你觉得我救还是不救?”

    温灼打了个哈欠,懒懒答道:“你爱救不救。”

    “这次我要承唐疏月的托,算卖他一个面子,我可以治,”少女梨涡浅浅,眸光雪亮如刀,“还希望唐门在我的面子上,别再去找温家的麻烦。”

    .

    少女晃了晃酒壶:“唐清兮是吧,你随我走,我来当你师父,学成后你就遍走四方。”

    唐疏月咬唇,拉住姐姐护在身后:“你是谁?我们凭什么信你?”

    乔轻竹轻轻笑了一声:“我是谁?医中酒鬼——乔轻竹,桑落的小师姐。”

    她倒了下酒壶,回过身来看他们。

    少年显然是恐惧的,身体都在发抖,却故作凶狠地望着她,像只桀骜不驯的狼崽子。而他身后的唐清兮,轻声在他耳边劝解着什么。

    真是姐弟情深啊。

    这小子人不错,感觉比温灼情绪稳定。要是桑落能选他倒好了……不过唐疏月估计不会喜欢桑落这种跳脱的性子。

    “你们唐门的酒不好喝,我要走了,最后的机会了唐二小姐,”乔轻竹收起不正经的表情,“你要和我走么?”

    少女坚定地踏出一步:“我和你走,师父。”

    .

    桑落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报喜似的同唐老爷子讲:“你中了七星之毒啊。”

    七星之毒,温家老爷子自创的毒。

    顾名思义,七种以北斗七星命名的毒。本来七种毒素并不难解,但这七种毒素互相制约,环环相扣,若要一一来解,只会加重其他留在体内毒素,加速毒发。

    唐老爷子已经无心与桑落掰扯为什么她要以报喜的语气说出这个噩耗:“能医吗?”

    少女点头:“自然自然,人不还没死呢。没死我就能医。”

    “而且这不是专业对口嘛,我可是存世的三位神医中最了解毒的。”

    桑落提笔写下所要的药材:“这些你们要去找,不是什么特别稀有的药材。比较麻烦的是,我需要一颗极品云毒丹,这东西现在炼制是来不及的,此毒十日之内不解,你们老爷子必死无疑。”

    唐门的长老们面面相觑:“十日,太急了些,神医可有……”

    “当然是要延长时间的,”桑落手腕一转,“现在,我需要一个内力达碧落境的协助我将毒素逼出来一些。”

    一时间,鸦雀无声。

    温灼“切”了一声,正准备动身。

    “不必你来,”唐疏月推开门,背着手走了进来,“神医,我来助你。”

    眼看温灼要急眼,桑落连忙开口顺毛:“行了,这毕竟是人家家务事,你是温家的,总归没有本家子女让人放心。”

    她将凝神香点上,与唐疏月打了个照面,屏退众人。

    “少门主,我会将毒素汇聚到丹田,还请你以内力将毒素逼出来。”

    桑落抬手一挥,医箱中四十九根银针在她面前一字排开,手腕一翻,细密的银针精准地刺入穴位。

    “开始吧。”

    .

    .

    .

    『2』

    白羽一脚给黑衣人踹下屋檐,好巧不巧,那人掉到了一顶围着白纱的华美轿座旁。

    带着鬼面的侍卫猛然拔刀。

    轿中传来一声轻柔却不容抗拒的劝阻:“流光,不得无礼。”

    那黑衣人大惊:“……小姐。”

    白羽心道不好,一招打开流光刺向黑衣人的一剑,提着黑衣人的领子退回墙檐:“怎么?想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流光抬剑一指:“你!”

    轿中人再度出声:“流光!”

    少年心底万般不服,却因这一句乖乖收了剑,跪下认错。

    她轻轻叹了口气:“公子,我并不清楚我家的人为何会在此处,还望公子将他交还予我们,我自会审问,给你一个答复。”

    白羽挑眉,回得坦坦荡荡:“不信。”

    开什么玩笑,当他是傻子?这人要回去和杀了的结果是一样的,不都是死无对证?

    他还不是唐门的人,若是站出来指认,不得被这不知道哪家的小姐反咬一口说他挑拨离间呢。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说话态度气到了,拎在手上那人莫名挣扎起来,不顾被他连打四五下的疼痛往他脸上呼了一巴掌。

    让他猜猜……这人和底下跪着那个流光,都喜欢轿子里那位小姐?

    轿中人没有丝毫被拒绝的不爽,依旧客客气气,温温柔柔地与他商量着:“公子,你既不信我,那我们便入唐门处理此事可好?”

    “等一下,”白羽三两下给黑衣人捆了起来,就着墙檐坐了下来,“你若是愿意同我摊牌,我们可以谈判,只要你们答应我的条件,这个人就还给你们。”

    “好,”轿中女子率先坦明身份,“轻水楼,李清歌。”

    白羽礼尚往来:“含光城,白羽。”

    清歌缓缓开口:“少城主想要什么?”

    “简单,”白羽伸出一只手,“轻水楼为大堇皇商,我也不为难你们。一口价,九百九十万两银子。”

    黑衣人震惊:“小姐莫要管我!”

    李清歌沉默了好一会,才回道:“可以。”

    流光急道:“小姐!我们出来就带了这么些银子,你的病……”

    “我自有分寸。”

    白羽从流光手中抽走银票,将黑衣人松了绑丢到轿旁,抱拳行礼:“李小姐爽快。”

    他提着银票背过身去,忽而想到了什么:“虽然很好奇李小姐究竟是何等天香国色,可惜今日乃交易伙伴,只好来日领教了。”

    流光望着白羽离去的方向,死死咬住唇。

    竟敢以这般轻佻的语气谈论小姐!

    黑衣人跪在地上,心中百感交集:“小姐……你不该救我。”

    李清歌心下对这位含光城少城主有了几分敬畏:“朝暮,你觉得他武功如何?”

    朝暮一愣,连忙答道:“至少武榜前五。”

    “你与他交过手,现在回去,将方才所有的信息仔细整理一番,就说是我安排的,楼里自然不会拿你如何。”李清歌语气轻柔,淡淡免去了朝暮的责罚。

    朝暮连忙叩拜:“是,多谢小姐!”

    “流光,我们进去吧。”

    .

    .

    .

    『3』

    “毒解完了?”白羽无功而返,称自己跟丢了。

    温灼瞟了他一眼,没戳穿这谎言。

    “没,但是逼出来了一部分,”桑落眼尖,瞟到了他身上银票,难得一见的同他解释道,“我们要在三个月内带着云毒丹回返,然后,云毒丹么,顺带查一查记录喽。”

    白羽悄悄将银票塞到桑落手上,小姑娘乐的要命,心情好了许多:“对了少门主,那珠子你处理好没?”

    唐疏月老实回答:“我阿姐和你师姐把珠子带走了,她们会处理的。”

    行。

    桑落顿了顿,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我师姐?乔轻竹?”

    还把唐清兮带走了?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印证她预感似的,家仆跌跌撞撞跑来,举着一张纸条:“少门主!二小姐跑了!我们在柴房里只找到一张纸条!”

    桑落眼皮突突地跳,脚一软就跪了下去。

    温灼把纸条抢了,一字一顿读起来:“二小姐我们洛神山就带走了,有什么不满来洛神山处理。”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桑落身上。

    没等指责的话抛过来,她先一步开始发疯:“苍天啊!大地啊!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歹毒要挑拨唐门和洛神山!”

    白羽、唐疏月:?

    温灼异常淡定地坐下来喝茶,见两人向他抛来一个疑惑的目光,摆了摆手:“害,没事,正常。”

    桑落丝毫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痛哭:“我拼死拼活!在这费这么大力气救人——居然要这样欺负我!”

    她嘤嘤哭着,揪起一侧的马尾往脖子上缠:“我不活啦!”

    唐门的人哪见过这种架势,全部愣住了。

    “唐门,便是如此待客之道?”

    .

    少女身量纤细,步伐盈盈,头上带着幕篱,白纱层层叠叠,遮住了容颜。

    白衣不染尘,仙子应如是。

    她缓步行至桑落身前,俯下身来朝她伸手,语气担忧:“小神医,能起来么?”

    桑落被惊得不敢眨眼,一颗心在胸腔里扑腾狂跳,小心翼翼地抚上面前这位神仙姐姐的手指。

    同她长年累月历经风霜的手掌不同,这位姐姐的肌肤并没有茧,又软又滑。

    天哪,这是真仙女吧!

    桑落另一只手撑在地上暗暗发力,握住清歌的手则不敢使力,生怕碰坏了这若凝脂一般的肌肤。

    小姑娘起身后眨着眼睛不知所措,心脏咚咚咚几乎要跳出来。

    李清歌朝唐门长老们行了一礼:“轻水楼李清歌,见过唐门诸位长老,见过唐门少门主。”

    唐门其中一位长老不满道:“唐门与洛神山之事,你们轻水楼难道想来插一脚吗?”

    仙女姐姐并无半点怒意,温温柔柔地反问道:“我此举与轻水楼无关,只是想问,唐门仅凭这一张纸就要问罪洛神山么?”

    大厅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诚然,没有人愿意与洛神山闹掰。更别提桑落是皇族公主,还继承了温家《毒典》——皇家,温家,洛神山,三个唐门最不想得罪的,都与桑落有关。

    他们门主的命也在这位小姑娘手中。

    温灼不紧不慢地敲着桌面。

    老实说,他可以站出来说和桑落不痛快就是和温家不痛快。

    问题是,他太了解临安了。她应该是不喜欢别人来处理她的事情的。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她自己就能处理的很好,也可能是她不喜欢欠人人情,与别人有牵连。

    但好像,这件事仅针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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