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校联考，不仅是试卷统一，阅卷统一，名次统一，考试的时候也会像高考，脱离本校，随机抽选到不同的学校考场。
这犹如高考的设置让大家都瞬间紧张起来了。
但这正是学校方面想要达到的效果。
“这种机会难得，还不知道下次有没有，大家可以把它当作高考的预演，认真对待。”吴怡交代了一下，发了准考证，“下周一大家直接到自己的考场”
陈知然一看，这准考证除了没有照片之外和高考的一模一样，考点、考场和考试内容，考试安排在下周一。
她和陶雨泽一对准考证，并不在一个考场，一个5中，一个1中。
陶雨泽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
陈知然以为他在紧张：“放轻松点，以我们的实力怎么考都不会砸的。”
“嗯……但是还是会焦虑，1中我从来没去过。”陶雨泽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手指还反复摸索着准考证，没有覆膜的简易纸张很快就起了毛，“其他人我也不熟……”
看他这样，陈知然不由地担心起来，轻言细语劝了半天。陶雨泽哼哼唧唧地享受了好一会儿，这才装作坚强地道：“没关系的，我自己再调整一下，我一定会好好考的。”
这种明明害怕但又要自强不息的样子最戳陈知然了，她忍不住道：“加油呀，考得好有奖励。”
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好事，陶雨泽眼睛一亮：“什么奖励？”
他亮起来的眼睛简直像漫天星斗都倾泻了进去，漂亮得惊心动魄。陈知然一时间都看呆了，被刺激得不假思索地承诺道：“这是我刚刚想到的，还没想好要送什么。不然你看你想要什么？我看看能不能送得了？正好你上次送了我礼物还没回赠你呢。”
陈知然乐观地估计自己至少能考进前50拿到5000，虽然也不算太多，但给一个高中生买礼物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没想到陶雨泽摇摇头，只是笑而已，看起来确实很开心。
所以陈知然也笑了起来：“那你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
“那我可要……”陶雨泽嘴角的弧度未变，眯起了眼睛，“……好好想想。”
联考当天。
周日的时候陈知然就提前来看过一次，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问题，提前就到了5中。
没有认识的人固然有些孤独，但也就省了交际的精力，陈知然在外面找了个长椅坐了几分钟才找到自己教室走了进去。
每个教室撤走了一半桌椅，只容得下不到30人。
第一个科目是语文。
陈知然本以为这题目会和高考也一样，却没想到题量出乎意料的大，不说其他的，光这题量看着就要让人心慌了，而且考点非常细碎，有些可能就是老师上课提了一嘴的，对很多人来说属于“认识但不熟”的程度，光是这种又悔又怕的情绪都会让人心态失衡了。
幸好吴怡平时细节就扣得准，陈知然又是把上课内容反复嚼的人，讲过的都记得。
只要是需要记忆的，陈知然就不会错。
按下稍微有些紧张的心，她把卷子的题推了一遍，作文题目倒是中规中矩，以软和硬为主题写一篇文章，是个标准的议论文。
这让陈知然彻底放下心来，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直接点名主题的，怎么写都不会偏题，最害怕的就是阅读材料，特别是读散文的。
这样的题量，即使是陈知然这个考试达人也花费到了最后一秒钟才出考室。
不知是联考的环境使人认真，还是这里的氛围如此，不管是哪个学校的人都没有提前交卷的，都是铃声响起才交了卷子。
走出教室的时候，不少人上还带着明显没考好的焦躁。
陈知然倒是没有特别的情绪，从这一场考试来看，显然联考是一场硬战，下午考的数学还不知道难度和题量会怎样呢？她要充分做好心理准备，没有时间去纠结已经考完的语文。
因为联考，来5中的外校生特别多，食堂也对外开放了，可以收现金。
5中的食堂和十六中没有太大的差别，除了没有小卖部。
陈知然直接去了套餐窗口，现在连花时间去选菜式，她都觉得是在浪费大脑的宝贵精力。
周叶纯早上直接塞给她200块钱，套餐才12。阿姨找了她一大把零钱，揣进兜里都是鼓鼓囊囊的一大包。
陈知然真的好怀念支某宝和某信支付，多方便啊。
“你们考试，多吃点，下午好好考哇。”阿姨见她长得清秀，忍不住治好了手抖的毛病，给她舀了一大勺的红烧肉。
好久没看到这么实在的套餐，陈知然心情都愉悦了起来，道了一声谢，转身就找位置坐下。
食堂里人头攒动，她不算动作快的，此时到处都坐着人，能选择的空间并不多。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空位，她赶紧冲了过去坐下就要开吃。
这一桌其他人清一色是男生，都看着她，这些人有的穿着5中的校服也有1中的，但互相之间似乎是认识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陈知然虽然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打量的对象，但并无心纠结，埋头快吃。
“你们说，”其中一个人加以咳嗽了两声，开始说话，“怎么这次还有十六中的人来考试啊。”
另一个人挤眉弄眼地道：“可能是为了提高水平来试试吧，每一年我们的联考试卷都要被到处借鉴呢。”
开头那男生一边调笑一边看陈知然：“借鉴就挺好的，不然现在这样凑上来，考又考不过，多糟心啊。”
陈知然：……
好学校的学生就这样的吗？那么闲怎么考出好成绩的？
她被这么说倒是觉得不痛不痒，但又担心起陶雨泽来。如果1中那里学生也有这种态度，他又刚好碰上，以他那种性格会不会被影响考试呀？
唉……
陈知然一直有一种老阿姨的心情，不把自己和这些高中生归为一类。浑然不觉她在别人眼里，她也是一枚标准的高中生，长相姣好，鼻梁秀挺，因为放松而微微垂着的眼角却不显得温顺，浑身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却又带着一种属于成年人的沉稳，那股杂糅出来的气质独一无二，引人注意。
少年人总是心思直白但又稚嫩羞涩，说话行事都显得矛盾幼稚，面对这看起来高冷的外校女生，只想得到用这种方式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可惜陈知然完全没有接受到他们的信号，只把这些吵闹当作耳旁风，既不生气，更无反应，只是埋头吃自己的饭。
其他人又故意说起十六中来，但陈知然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很快就偃旗息鼓了，挫败地吃饭。
临到要吃完了，其中一个人提议：“一会儿去图书馆吧？教室又回不去了。”
因为陈知然一心一意干饭，吃得比他们还快。她擦了擦嘴，朝离自己最近的男生问：“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5中的图书馆中午可以去吗？我是说外校的学生也可以吗？”
本来都已经放弃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这女孩居然主动朝自己问话。那男生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啊、有。是有的。”
陈知然问得更清楚了点：“我是说外校的学生也可以吗？”
她的眸子黑白分明，有种近乎于凛冽的洁净感，看人的时候会直视他人双眼，那男生被看得不好意思，不禁后悔起刚刚的弱智言论，刚刚只觉得上头，现在只觉得冒犯。
他羞涩地躲开视线。
“可以的，我们图书馆平时就是做自习室，只要能进校的同学都可以进去，图书馆的老师只管借书的事，不管进出。”那男生略有些羞涩地问，“同学，你要借书吗？我还有借书卡。”
“不用了，谢谢。”陈知然只是想找地方休息，下午的数学考试3点开始，她可以趁着这机会稍微眯一会儿，然后再看看书。
有点失策啊，没有提前想到图书馆这个选项，不知道陶雨泽找的什么地方休息？
她一边担心着自己家的小朋友，一边问路去了图书馆。
这里人也已经很多了，幸好5中特别在意营造学习环境，图书馆比十六中要大多了，她又只身一人，勉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陈知然按照自己的习惯小憩了一会儿，并没有真的让自己睡得太沉以免影响大脑的清醒，再拿起教科书看了起来。
这时候看书对于陈知然来说并不是为了临时抱佛脚，而像是一种仪式，能够让她提前进入到考试的气氛中去。
2点半，图书馆的人提前起身开始往个人的考室去。陈知然等了片刻，坠在了人群之后，到达教室门口的时候她看到有人没带准考证而在和老师纠结，都要急哭了：“宋老师，我真的是这间考室的啊，我上午还考了，吃了个饭我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肯定是拿饭卡的时候拿丢了。”
再次确认了班级之后，宋征无奈地道：“你先进去吧，回头让你班主任给你签个字。这次幸好是在自己学校，我可以给你通融，可是高考的时候怎么通融？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啊。”
男孩使劲点头，这才进了教室。
陈知然在他身后一直安静地等着，这才上前把学生证递给了老师。
她刚刚没有添乱，不疾不徐的样子博得了宋征的好感，一眼看到准考证上写的是十六中，宋征就冲她鼓励地笑了笑：“加油，好好考。”
这个老师十分温柔，是陈知然没有接触过的类型，稍稍有些意外，也回以一个微笑：“谢谢。”
这犹如高考的设置让大家都瞬间紧张起来了。
但这正是学校方面想要达到的效果。
“这种机会难得，还不知道下次有没有，大家可以把它当作高考的预演，认真对待。”吴怡交代了一下，发了准考证，“下周一大家直接到自己的考场”
陈知然一看，这准考证除了没有照片之外和高考的一模一样，考点、考场和考试内容，考试安排在下周一。
她和陶雨泽一对准考证，并不在一个考场，一个5中，一个1中。
陶雨泽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
陈知然以为他在紧张：“放轻松点，以我们的实力怎么考都不会砸的。”
“嗯……但是还是会焦虑，1中我从来没去过。”陶雨泽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手指还反复摸索着准考证，没有覆膜的简易纸张很快就起了毛，“其他人我也不熟……”
看他这样，陈知然不由地担心起来，轻言细语劝了半天。陶雨泽哼哼唧唧地享受了好一会儿，这才装作坚强地道：“没关系的，我自己再调整一下，我一定会好好考的。”
这种明明害怕但又要自强不息的样子最戳陈知然了，她忍不住道：“加油呀，考得好有奖励。”
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好事，陶雨泽眼睛一亮：“什么奖励？”
他亮起来的眼睛简直像漫天星斗都倾泻了进去，漂亮得惊心动魄。陈知然一时间都看呆了，被刺激得不假思索地承诺道：“这是我刚刚想到的，还没想好要送什么。不然你看你想要什么？我看看能不能送得了？正好你上次送了我礼物还没回赠你呢。”
陈知然乐观地估计自己至少能考进前50拿到5000，虽然也不算太多，但给一个高中生买礼物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没想到陶雨泽摇摇头，只是笑而已，看起来确实很开心。
所以陈知然也笑了起来：“那你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
“那我可要……”陶雨泽嘴角的弧度未变，眯起了眼睛，“……好好想想。”
联考当天。
周日的时候陈知然就提前来看过一次，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问题，提前就到了5中。
没有认识的人固然有些孤独，但也就省了交际的精力，陈知然在外面找了个长椅坐了几分钟才找到自己教室走了进去。
每个教室撤走了一半桌椅，只容得下不到30人。
第一个科目是语文。
陈知然本以为这题目会和高考也一样，却没想到题量出乎意料的大，不说其他的，光这题量看着就要让人心慌了，而且考点非常细碎，有些可能就是老师上课提了一嘴的，对很多人来说属于“认识但不熟”的程度，光是这种又悔又怕的情绪都会让人心态失衡了。
幸好吴怡平时细节就扣得准，陈知然又是把上课内容反复嚼的人，讲过的都记得。
只要是需要记忆的，陈知然就不会错。
按下稍微有些紧张的心，她把卷子的题推了一遍，作文题目倒是中规中矩，以软和硬为主题写一篇文章，是个标准的议论文。
这让陈知然彻底放下心来，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直接点名主题的，怎么写都不会偏题，最害怕的就是阅读材料，特别是读散文的。
这样的题量，即使是陈知然这个考试达人也花费到了最后一秒钟才出考室。
不知是联考的环境使人认真，还是这里的氛围如此，不管是哪个学校的人都没有提前交卷的，都是铃声响起才交了卷子。
走出教室的时候，不少人上还带着明显没考好的焦躁。
陈知然倒是没有特别的情绪，从这一场考试来看，显然联考是一场硬战，下午考的数学还不知道难度和题量会怎样呢？她要充分做好心理准备，没有时间去纠结已经考完的语文。
因为联考，来5中的外校生特别多，食堂也对外开放了，可以收现金。
5中的食堂和十六中没有太大的差别，除了没有小卖部。
陈知然直接去了套餐窗口，现在连花时间去选菜式，她都觉得是在浪费大脑的宝贵精力。
周叶纯早上直接塞给她200块钱，套餐才12。阿姨找了她一大把零钱，揣进兜里都是鼓鼓囊囊的一大包。
陈知然真的好怀念支某宝和某信支付，多方便啊。
“你们考试，多吃点，下午好好考哇。”阿姨见她长得清秀，忍不住治好了手抖的毛病，给她舀了一大勺的红烧肉。
好久没看到这么实在的套餐，陈知然心情都愉悦了起来，道了一声谢，转身就找位置坐下。
食堂里人头攒动，她不算动作快的，此时到处都坐着人，能选择的空间并不多。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空位，她赶紧冲了过去坐下就要开吃。
这一桌其他人清一色是男生，都看着她，这些人有的穿着5中的校服也有1中的，但互相之间似乎是认识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陈知然虽然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打量的对象，但并无心纠结，埋头快吃。
“你们说，”其中一个人加以咳嗽了两声，开始说话，“怎么这次还有十六中的人来考试啊。”
另一个人挤眉弄眼地道：“可能是为了提高水平来试试吧，每一年我们的联考试卷都要被到处借鉴呢。”
开头那男生一边调笑一边看陈知然：“借鉴就挺好的，不然现在这样凑上来，考又考不过，多糟心啊。”
陈知然：……
好学校的学生就这样的吗？那么闲怎么考出好成绩的？
她被这么说倒是觉得不痛不痒，但又担心起陶雨泽来。如果1中那里学生也有这种态度，他又刚好碰上，以他那种性格会不会被影响考试呀？
唉……
陈知然一直有一种老阿姨的心情，不把自己和这些高中生归为一类。浑然不觉她在别人眼里，她也是一枚标准的高中生，长相姣好，鼻梁秀挺，因为放松而微微垂着的眼角却不显得温顺，浑身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却又带着一种属于成年人的沉稳，那股杂糅出来的气质独一无二，引人注意。
少年人总是心思直白但又稚嫩羞涩，说话行事都显得矛盾幼稚，面对这看起来高冷的外校女生，只想得到用这种方式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可惜陈知然完全没有接受到他们的信号，只把这些吵闹当作耳旁风，既不生气，更无反应，只是埋头吃自己的饭。
其他人又故意说起十六中来，但陈知然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很快就偃旗息鼓了，挫败地吃饭。
临到要吃完了，其中一个人提议：“一会儿去图书馆吧？教室又回不去了。”
因为陈知然一心一意干饭，吃得比他们还快。她擦了擦嘴，朝离自己最近的男生问：“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5中的图书馆中午可以去吗？我是说外校的学生也可以吗？”
本来都已经放弃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这女孩居然主动朝自己问话。那男生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啊、有。是有的。”
陈知然问得更清楚了点：“我是说外校的学生也可以吗？”
她的眸子黑白分明，有种近乎于凛冽的洁净感，看人的时候会直视他人双眼，那男生被看得不好意思，不禁后悔起刚刚的弱智言论，刚刚只觉得上头，现在只觉得冒犯。
他羞涩地躲开视线。
“可以的，我们图书馆平时就是做自习室，只要能进校的同学都可以进去，图书馆的老师只管借书的事，不管进出。”那男生略有些羞涩地问，“同学，你要借书吗？我还有借书卡。”
“不用了，谢谢。”陈知然只是想找地方休息，下午的数学考试3点开始，她可以趁着这机会稍微眯一会儿，然后再看看书。
有点失策啊，没有提前想到图书馆这个选项，不知道陶雨泽找的什么地方休息？
她一边担心着自己家的小朋友，一边问路去了图书馆。
这里人也已经很多了，幸好5中特别在意营造学习环境，图书馆比十六中要大多了，她又只身一人，勉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陈知然按照自己的习惯小憩了一会儿，并没有真的让自己睡得太沉以免影响大脑的清醒，再拿起教科书看了起来。
这时候看书对于陈知然来说并不是为了临时抱佛脚，而像是一种仪式，能够让她提前进入到考试的气氛中去。
2点半，图书馆的人提前起身开始往个人的考室去。陈知然等了片刻，坠在了人群之后，到达教室门口的时候她看到有人没带准考证而在和老师纠结，都要急哭了：“宋老师，我真的是这间考室的啊，我上午还考了，吃了个饭我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肯定是拿饭卡的时候拿丢了。”
再次确认了班级之后，宋征无奈地道：“你先进去吧，回头让你班主任给你签个字。这次幸好是在自己学校，我可以给你通融，可是高考的时候怎么通融？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啊。”
男孩使劲点头，这才进了教室。
陈知然在他身后一直安静地等着，这才上前把学生证递给了老师。
她刚刚没有添乱，不疾不徐的样子博得了宋征的好感，一眼看到准考证上写的是十六中，宋征就冲她鼓励地笑了笑：“加油，好好考。”
这个老师十分温柔，是陈知然没有接触过的类型，稍稍有些意外，也回以一个微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