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若边走上楼梯边心不在焉地扒拉两口蛋糕，时不时再张望一下客厅的动静。交谈声有些轻，距离又隔得远，她听不真切。
总而言之，为了守住她唯一的同盟，暂时不能忤逆亲爱的爸爸。
蒋思若推开卧室的门，屋内陈设仍和她离开时的一模一样。她闭着眼倒向床铺，短暂的几秒时间内便渐渐泛起困意。
昏昏欲睡之时，骤然响起的手机提示音使她陡然清醒。
许桀：【到家了？】
许桀：【怎么一直不回消息？】
蒋思若直接回拨了语音电话，对面像是在等她，第一秒便接通。
“许桀。”
她懒得举着手机接听，便只将手机搁在床上，侧过头贴着屏幕，导致声音有些闷闷的。
“公主又掉小珍珠了？”
蒋思若愣了愣：“才没有哭，我没有挨骂。”
“那就好。”
她安静地侧躺着，心绪平和，呼吸平缓。
在这片静谧无声里，她只沉沉听到一句“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我也——”
咚咚。
一同响起的敲门声。
蒋思若慌忙挂断电话，理了理衣衫起身开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碗卖相不错的长寿面。
“过生日哪能不吃面啊，来试试爸爸的手艺。”
蒋思若伸手接过，持怀疑态度：“这真的不是你叫秦阿姨烧的？”
“我亲自做的。”蒋怀谦板起脸装严肃，“妈妈那里，我努力说服她。但闺女你呢，也不能总说让妈妈伤心的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
“你妈妈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啊，嘴硬心软。你寄到柯萱那丫头家里的快递啊，妈妈她都给你收拾出来了，熨好叠好收拾好了……”
“我知道了，爸爸。”蒋思若打断他，将翻涌的情绪隐藏，“那我先吃面了，不然要坨了。”
“闺女多吃点啊。放心，爸爸始终站在你这边。”
面煮得过于软烂，甚至淡得尝不出味道。
果然是她的颜控老爸亲自下厨，只保证外观。
但为了不辜负这份心意，她大口吞咽，总算吃完了这一碗面。
蒋思若吃饱喝足往后一靠，小腿晃呀晃，悠哉游哉地打了个哈欠。
忘记什么了呢？
是什么呢？
灵光乍现——被她突然挂断的电话。
蒋思若猛地向前坐直，眼皮却重重一跳。摇摇晃晃的椅子忽然前倾，她就如此倒霉地往下一摔，可怜至极的倒霉蛋。
-
12月23日
今天延续了昨日的晴朗。
直至日上三竿，蒋思若才慢吞吞地起床。
蒋思若：【早上好，男朋友。】
许桀：【早上好，女朋友。】
附赠一张图——刚送达的一束白色桔梗。
12月24日
迎来平安夜。
蒋思若盘腿窝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掂着苹果玩。往左边一看，蒋怀谦边嗑瓜子边有滋有味地看着电视剧；往右边一看，周寸宜正在削苹果，严肃神情下是不怎么熟练的刀工。
她悄悄叹气，左右打量确定没人在意她后，点开和许桀的对话框。
蒋思若：【叮咚，你的公主已上线。】
许桀：【叮咚，拒收。】
蒋思若：【？】
许桀：【独守空房第三天。】
蒋思若：【我22号才回去的！】
【原谅我.jpg】
紧接着对话框里传来一张图片。
是一束香槟玫瑰。
蒋思若：【花语是什么呀？】
许桀发来一条语音。
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意味，通过蓝牙酥酥麻麻地传入耳朵里。
他说：“只钟情与你。”
眼下泛起丝丝热意，渐渐扬起的唇角没法抑制。
幸好，戴着蓝牙。
对着屏幕傻笑几秒后，余光瞥见两边的动作都像被按了暂停键。她立刻收敛笑意，神色如常地左右一看，故作淡定地开口：“怎么啦？”
“傻傻地乐呵什么呢？”
“没有没有，我先回房间啦。”
蒋思若两步并一步，加快速度跑回房间。
背脊抵着门板，抬眸窥望一抹坠入夜色的皎洁。
她忘记了开灯。
只清醒地听到彼时怦怦的心跳。
12月25日
蒋思若和柯萱一起过圣诞节。
两个人窝在柯萱的公寓里吃火锅。
大理石茶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材，例如肥牛卷、羊肉卷、虾滑、响铃卷等等。
鸳鸯锅里冒着腾腾热气。
柯萱扯开拉环，一罐百事可乐递在蒋思若眼前。
她甜甜一笑：“谢谢萱萱。”
柯萱顿时泛起鸡皮疙瘩：“正常点，叫人怪害怕的。”
闻言，蒋思若瞬间恢复正常，自顾自地往清汤锅里下了份娃娃菜。
“在家比在外流浪舒服多了吧？”柯萱边捣鼓虾滑边说。
蒋思若往沙发垫上一靠：“周女士现在忙着画设计稿没工夫管我，至于我老爸呢你也是知道的，他们三个人要么约着喝酒要么约着下棋。”
“那不挺好，多自由。”
“好不了一点。”蒋思若委委屈屈道，“受不了异地恋。”
柯萱握着勺子的手一顿，尚未反应过来便垂直掉入辣锅里，辣油溅了她一手，她嘶了声，接过蒋思若递来的湿巾。
“异地恋？真恋爱了？”柯萱起了兴致，也顾不上擦手，直接问道，“是上次那个被你误会的小B？”
蒋思若避开目光，只是不断搅动眼前的调料。
“别想逃避。”柯萱掰着她的肩。
“其实……”蒋思若犹豫着，“这人你也认识。”
“？”
“是许桀。”
“谁？”柯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蒋思若假装若无其事地捞了个虾滑，沾点调料细细咀嚼。
12月31日
气温骤降。
蒋思若赖在被窝里不想起床。
哪怕房间里开着暖气，她也不愿意把手指伸到被窝外面，牢牢地裹紧被子，正准备和许桀发消息。
却不曾想，许桀率先传来一条消息。
【我等会儿飞柏林，大概一两个礼拜后回来。】
蒋思若骤然起身，身前的被子随着大幅度的动作下滑，她也顾不得钻入的冷意，直接拨打语音电话。
许桀：“喂，若若。”
蒋思若：“你怎么这么突然就回柏林了？”
许桀：“回去处理一些公司的事。不用担心，忙完就回来见你。”
蒋思若在心中默算着日子：“那得等过完年……”
提示信号不稳定。
“抱歉若若，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蒋思若突然攥着被子一角把自己罩住，埋在松松软软的被窝里，“我只是说，我好想你。”
机场环境嘈杂。
他说：“我也想你。”
如同和煦的暖阳破开冬日的凌冽，在抵达耳畔的同时，悄无声息地蔓延进心底。
1月7日
鹤息总算迎来了第一场大雪。
这日清晨，蒋思若醒得很早。
昨夜并没有将窗帘紧紧拉上，晨日的雪光一寸一寸地攀爬上玻璃窗，她在这时候睁眼，醒来的时候眼前仍是朦朦胧胧的。
她瞥了眼手机，如往常一般在备忘录划掉今天的日期。
蒋思若同许桀发消息。
【鹤息下雪了。】
【我想和你一起看雪。】
1月15日
今日是小年，落雪日。
周寸宜和蒋怀谦正在客厅里同不太相熟的亲戚客套寒暄。
蒋思若嫌屋里闷得慌，便找了个借口出来透透气。她在庭院里散步，最近几日她都在忙活着布置庭院，果然有付出就有回报。
彩色的灯盏在夜间显得格外熠熠生辉，漂亮得像是坠入人间的星河，如此璀璨明亮。雪色融于黑夜，莹白的雪花温柔地落在掌心，像是转瞬即逝的亲吻。
她打开备忘录，今日忙活了一天都忘记划掉日期。距离许桀所说的“一两个礼拜”的时限，已经超过一天，不守信用的家伙。
嗡。
手机传来震动。
是许桀的来电。
蒋思若心下一惊，说坏话被听到了！
她颇有些心虚地接起电话。
“你怎么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啦？”
“给女朋友打电话，不是应该的吗？”
“觉悟不错。”蒋思若仗着他在遥远的德国，便直言，“但是我刚刚说你坏话来着。”
许桀同她开玩笑：“嗯？原来今日下雪，是我有冤情。”
她低着头，看向地面积起的薄雪：“柏林也下雪了吗？”
“我回国了。”
“准确的说——”
“是我来见你了。”
蒋思若闻言，诧异地抬眸。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此刻就在不远处，在她的目光所及之处，迎着风雪等她。
她推开门，淋着雪，跑进他的伞下，钻进他的怀里。
“怎么没穿外套就出来了？不怕冻感冒？”
蒋思若埋在他的怀里摇摇头：“屋子里很热，现在更不会冷。”
触及的热意涌进眼睛里，她突然想哭：“现在有你。我想说的是——”
“我好想你。”
温和的语调，他率先同她说思念。
“若若，我来陪你看雪了。”
昏黄的灯光落在大雪纷飞里，蒋思若在黑伞之下，看他如逆在光影里，周围的一切景象开始模糊，唯有许桀是具象地留在她的眼里。
他望不见沁人的雪色，望不见这夜簇簇飞落的白。
唯有紧紧搂住的温暖，比雪夜更胜三分明媚。
掌心传来一道震动。
一闪而过的屏幕亮光。
是一则无关紧要的消息通知。
只是匆匆一瞥，却被显示的时间牢牢抓住。
17:39
“许桀。”
第一秒。
她在心里默数。
她退离他的怀抱，微微侧头偏离他的伞面。鼻尖落了一簇雪花，趁着尚未融成水珠，她踮起脚，捧着他的脸，与他鼻尖相触。
这是一簇温热的雪花。
第三十六秒。
“我在，若若。”
第四十二秒。
四目相对，融于雪夜。
“要带我私奔吗？”
第六十秒。
17:40
总而言之，为了守住她唯一的同盟，暂时不能忤逆亲爱的爸爸。
蒋思若推开卧室的门，屋内陈设仍和她离开时的一模一样。她闭着眼倒向床铺，短暂的几秒时间内便渐渐泛起困意。
昏昏欲睡之时，骤然响起的手机提示音使她陡然清醒。
许桀：【到家了？】
许桀：【怎么一直不回消息？】
蒋思若直接回拨了语音电话，对面像是在等她，第一秒便接通。
“许桀。”
她懒得举着手机接听，便只将手机搁在床上，侧过头贴着屏幕，导致声音有些闷闷的。
“公主又掉小珍珠了？”
蒋思若愣了愣：“才没有哭，我没有挨骂。”
“那就好。”
她安静地侧躺着，心绪平和，呼吸平缓。
在这片静谧无声里，她只沉沉听到一句“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我也——”
咚咚。
一同响起的敲门声。
蒋思若慌忙挂断电话，理了理衣衫起身开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碗卖相不错的长寿面。
“过生日哪能不吃面啊，来试试爸爸的手艺。”
蒋思若伸手接过，持怀疑态度：“这真的不是你叫秦阿姨烧的？”
“我亲自做的。”蒋怀谦板起脸装严肃，“妈妈那里，我努力说服她。但闺女你呢，也不能总说让妈妈伤心的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
“你妈妈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啊，嘴硬心软。你寄到柯萱那丫头家里的快递啊，妈妈她都给你收拾出来了，熨好叠好收拾好了……”
“我知道了，爸爸。”蒋思若打断他，将翻涌的情绪隐藏，“那我先吃面了，不然要坨了。”
“闺女多吃点啊。放心，爸爸始终站在你这边。”
面煮得过于软烂，甚至淡得尝不出味道。
果然是她的颜控老爸亲自下厨，只保证外观。
但为了不辜负这份心意，她大口吞咽，总算吃完了这一碗面。
蒋思若吃饱喝足往后一靠，小腿晃呀晃，悠哉游哉地打了个哈欠。
忘记什么了呢？
是什么呢？
灵光乍现——被她突然挂断的电话。
蒋思若猛地向前坐直，眼皮却重重一跳。摇摇晃晃的椅子忽然前倾，她就如此倒霉地往下一摔，可怜至极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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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3日
今天延续了昨日的晴朗。
直至日上三竿，蒋思若才慢吞吞地起床。
蒋思若：【早上好，男朋友。】
许桀：【早上好，女朋友。】
附赠一张图——刚送达的一束白色桔梗。
12月24日
迎来平安夜。
蒋思若盘腿窝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掂着苹果玩。往左边一看，蒋怀谦边嗑瓜子边有滋有味地看着电视剧；往右边一看，周寸宜正在削苹果，严肃神情下是不怎么熟练的刀工。
她悄悄叹气，左右打量确定没人在意她后，点开和许桀的对话框。
蒋思若：【叮咚，你的公主已上线。】
许桀：【叮咚，拒收。】
蒋思若：【？】
许桀：【独守空房第三天。】
蒋思若：【我22号才回去的！】
【原谅我.jpg】
紧接着对话框里传来一张图片。
是一束香槟玫瑰。
蒋思若：【花语是什么呀？】
许桀发来一条语音。
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意味，通过蓝牙酥酥麻麻地传入耳朵里。
他说：“只钟情与你。”
眼下泛起丝丝热意，渐渐扬起的唇角没法抑制。
幸好，戴着蓝牙。
对着屏幕傻笑几秒后，余光瞥见两边的动作都像被按了暂停键。她立刻收敛笑意，神色如常地左右一看，故作淡定地开口：“怎么啦？”
“傻傻地乐呵什么呢？”
“没有没有，我先回房间啦。”
蒋思若两步并一步，加快速度跑回房间。
背脊抵着门板，抬眸窥望一抹坠入夜色的皎洁。
她忘记了开灯。
只清醒地听到彼时怦怦的心跳。
12月25日
蒋思若和柯萱一起过圣诞节。
两个人窝在柯萱的公寓里吃火锅。
大理石茶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材，例如肥牛卷、羊肉卷、虾滑、响铃卷等等。
鸳鸯锅里冒着腾腾热气。
柯萱扯开拉环，一罐百事可乐递在蒋思若眼前。
她甜甜一笑：“谢谢萱萱。”
柯萱顿时泛起鸡皮疙瘩：“正常点，叫人怪害怕的。”
闻言，蒋思若瞬间恢复正常，自顾自地往清汤锅里下了份娃娃菜。
“在家比在外流浪舒服多了吧？”柯萱边捣鼓虾滑边说。
蒋思若往沙发垫上一靠：“周女士现在忙着画设计稿没工夫管我，至于我老爸呢你也是知道的，他们三个人要么约着喝酒要么约着下棋。”
“那不挺好，多自由。”
“好不了一点。”蒋思若委委屈屈道，“受不了异地恋。”
柯萱握着勺子的手一顿，尚未反应过来便垂直掉入辣锅里，辣油溅了她一手，她嘶了声，接过蒋思若递来的湿巾。
“异地恋？真恋爱了？”柯萱起了兴致，也顾不上擦手，直接问道，“是上次那个被你误会的小B？”
蒋思若避开目光，只是不断搅动眼前的调料。
“别想逃避。”柯萱掰着她的肩。
“其实……”蒋思若犹豫着，“这人你也认识。”
“？”
“是许桀。”
“谁？”柯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蒋思若假装若无其事地捞了个虾滑，沾点调料细细咀嚼。
12月31日
气温骤降。
蒋思若赖在被窝里不想起床。
哪怕房间里开着暖气，她也不愿意把手指伸到被窝外面，牢牢地裹紧被子，正准备和许桀发消息。
却不曾想，许桀率先传来一条消息。
【我等会儿飞柏林，大概一两个礼拜后回来。】
蒋思若骤然起身，身前的被子随着大幅度的动作下滑，她也顾不得钻入的冷意，直接拨打语音电话。
许桀：“喂，若若。”
蒋思若：“你怎么这么突然就回柏林了？”
许桀：“回去处理一些公司的事。不用担心，忙完就回来见你。”
蒋思若在心中默算着日子：“那得等过完年……”
提示信号不稳定。
“抱歉若若，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蒋思若突然攥着被子一角把自己罩住，埋在松松软软的被窝里，“我只是说，我好想你。”
机场环境嘈杂。
他说：“我也想你。”
如同和煦的暖阳破开冬日的凌冽，在抵达耳畔的同时，悄无声息地蔓延进心底。
1月7日
鹤息总算迎来了第一场大雪。
这日清晨，蒋思若醒得很早。
昨夜并没有将窗帘紧紧拉上，晨日的雪光一寸一寸地攀爬上玻璃窗，她在这时候睁眼，醒来的时候眼前仍是朦朦胧胧的。
她瞥了眼手机，如往常一般在备忘录划掉今天的日期。
蒋思若同许桀发消息。
【鹤息下雪了。】
【我想和你一起看雪。】
1月15日
今日是小年，落雪日。
周寸宜和蒋怀谦正在客厅里同不太相熟的亲戚客套寒暄。
蒋思若嫌屋里闷得慌，便找了个借口出来透透气。她在庭院里散步，最近几日她都在忙活着布置庭院，果然有付出就有回报。
彩色的灯盏在夜间显得格外熠熠生辉，漂亮得像是坠入人间的星河，如此璀璨明亮。雪色融于黑夜，莹白的雪花温柔地落在掌心，像是转瞬即逝的亲吻。
她打开备忘录，今日忙活了一天都忘记划掉日期。距离许桀所说的“一两个礼拜”的时限，已经超过一天，不守信用的家伙。
嗡。
手机传来震动。
是许桀的来电。
蒋思若心下一惊，说坏话被听到了！
她颇有些心虚地接起电话。
“你怎么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啦？”
“给女朋友打电话，不是应该的吗？”
“觉悟不错。”蒋思若仗着他在遥远的德国，便直言，“但是我刚刚说你坏话来着。”
许桀同她开玩笑：“嗯？原来今日下雪，是我有冤情。”
她低着头，看向地面积起的薄雪：“柏林也下雪了吗？”
“我回国了。”
“准确的说——”
“是我来见你了。”
蒋思若闻言，诧异地抬眸。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此刻就在不远处，在她的目光所及之处，迎着风雪等她。
她推开门，淋着雪，跑进他的伞下，钻进他的怀里。
“怎么没穿外套就出来了？不怕冻感冒？”
蒋思若埋在他的怀里摇摇头：“屋子里很热，现在更不会冷。”
触及的热意涌进眼睛里，她突然想哭：“现在有你。我想说的是——”
“我好想你。”
温和的语调，他率先同她说思念。
“若若，我来陪你看雪了。”
昏黄的灯光落在大雪纷飞里，蒋思若在黑伞之下，看他如逆在光影里，周围的一切景象开始模糊，唯有许桀是具象地留在她的眼里。
他望不见沁人的雪色，望不见这夜簇簇飞落的白。
唯有紧紧搂住的温暖，比雪夜更胜三分明媚。
掌心传来一道震动。
一闪而过的屏幕亮光。
是一则无关紧要的消息通知。
只是匆匆一瞥，却被显示的时间牢牢抓住。
17:39
“许桀。”
第一秒。
她在心里默数。
她退离他的怀抱，微微侧头偏离他的伞面。鼻尖落了一簇雪花，趁着尚未融成水珠，她踮起脚，捧着他的脸，与他鼻尖相触。
这是一簇温热的雪花。
第三十六秒。
“我在，若若。”
第四十二秒。
四目相对，融于雪夜。
“要带我私奔吗？”
第六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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