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去哪儿啊？”
突如其来的第三道声音，蒋思若心下一惊，腿一软。幸好许桀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她。
她慌乱地转过身，把伞柄往下一拽，只寄希望于许桀能被伞面遮挡，贯彻“掩耳盗铃”一词。
“妈……”蒋思若神色赧然，生硬地转移话题，“外面挺冷的——”
还未等她说完，周寸宜直言：“那你还不快进来。”
周寸宜把院门一推，轻飘飘递给蒋思若一个眼神，随后转身返回。她明明没再说一个字，却从一个简单的眼神里传递出充满压迫感的命令。
目光从不断向前走的背影收回，蒋思若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把伞举起：“对不起啦，今天私奔失败。”
许桀盯着她，眸光仍温和，嘴角的笑意却一沉：“我长得挺见不得人？”
蒋思若踮起脚，轻轻吻了下他的脸颊。
“蒋思若。”
不远处传来一道沉声呼唤。
“哄好了吧，哥哥？”她双手合十抵在下巴处，声调柔软像是在央求，“暂时先不见人哈。”
许桀闻言，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语气不冷不淡：“行，回去吧。”
蒋思若急匆匆往庭院走，没走几步她又回头，遥遥望见许桀仍撑伞站在原地，她快速比划一个丘比特射爱心的手势，扬起甜甜的笑容朝他挥手告别。许桀失笑摇了摇头。
目送她进屋，许桀才转身离开。
-
从外面沾染的雪花遇到屋内的暖气，只一瞬便消散。
蒋思若战战兢兢地进屋，目光牢牢锁定她家周女士，却发现周寸宜面色如常地同亲戚寒暄。视线再往旁边偏移，蒋怀谦此刻仍谈笑风生，压根没有一丝不高兴。
周女士没跟老爸说？
怎么没人给她一个信号，难道不用逼问了？
她心生疑惑，但以不变应万变，端个果盘往落地窗台上一坐，百无聊赖地嚼着果脯。
窗外落雪，挂着彩灯，视线开始模糊。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闺女，醒醒。”
蒋思若闭着眼偏过头去，置之不理。
刚送完客人的周寸宜回到客厅，与蒋怀谦对视一眼，她招招手。
蒋怀谦满腹疑虑，但仍听从着跟她走到角落边上，接下来所听到的消息却如同晴天霹雳。
“你闺女谈恋爱了。”
“晚上在门口看见的。”
“谁？”
“哪个臭小子找上门来了？”
蒋怀谦撸了两把袖子，双臂交叉在胸前，眉头紧锁。
“没看见脸，你的好闺女挡着呢。”周寸宜吩咐道，“这事儿你去问。反正我原本也是支持她找个可靠的人谈恋爱结婚的。只要人品好，我都接受。我跟你可不一样，这恶人我不当。”
“人品好……”
这个拐走他宝贝闺女的臭小子，找上门来还不打个招呼，没礼貌！一看人品就不行！
蒋怀谦还是没法接受，到底是哪个臭小子！
-
23：15P.M.
蒋思若一觉睡醒。锁屏页面的消息提示，来自15分钟之前，是许桀的消息。
一则照例的“晚安”。
蒋思若回复：【晚安啦】
她正准备摁灭屏幕，却发现备注框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于是便耐心地等他的消息。
许桀：【要睡了？】
蒋思若：【问这个问题】
下一则消息，她发了条语音。
“你想见我呀？”
对面同样传来两条语音。
“嗯，那么请公主下楼。”
“我来带你私奔。”
窗帘被扯开，她伸手拂去玻璃窗上的雾气，雪光在一瞬倾泻而下。她在纷纷扬扬的大雪里，与许桀遥遥相望。
蒋思若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左右张望确定无人经过，踮起脚放轻脚步声，在自己家里硬是演绎出谍战片的紧迫感。
出了玄关后，便肆无忌惮地一路狂奔穿过庭院。
“穿个拖鞋就出来，真不怕冷？”许桀说着就要去握她的手。
蒋思若却被他捧在怀里的花束吸引：“粉雪山？”
“来见你前去买的，在车里放的有些久。”
“没关系，我还是很喜欢。”她接过花束，轻轻捻了捻花瓣。被放置一段时间后，花瓣的边缘开始卷起，她试着将卷缩的边缘捋平。
“快点进去吧。”
蒋思若怔了怔：“你不是要带我私奔吗？怎么还赶我走啊？”
许桀忍俊不禁：“我哪敢当着叔叔阿姨的面把你拐走啊。”
有前车之鉴，蒋思若下意识以为她爸还是她妈此刻就站在不远处看她。她宛如惊弓之鸟，猛地转头，庭院内空无一人。这才安抚似的拍了拍胸口，瞪他一眼：“干嘛吓我？”
趁许桀还未答话。
“好冷啊，能不能去车里。”
又在撒娇。
他失笑摇头，笑自己根本没法拒绝。
“拿着伞。”许桀沉声道。
蒋思若握住伞柄后，许桀将她拦腰抱起。
“怕你冷，我走快点。”
雪天，黑伞淋了密密匝匝的雪花。
他稳稳当当地抱着她。
蒋思若安心地靠在他的肩头，余光落在沿途留下的每一个脚印，一步又一步，踩进了她的心里。
“你怎么换车了？”
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库里南。
“没回长慈，之前停在杜祈闻那儿。”许桀看着她惊讶的眼眸，没忍住笑出了声，“想要我一下飞机就上个高速啊？有点难为我。”
“你直接来鹤息的啊？”
“嗯，赶着来见你。”
许桀正打算开副驾驶的车门，却被她一把拦住：“后面，坐后面。”
他诧异地望过来一眼。
蒋思若恼极，左手捧花右手撑伞，斗不过他，便只好乱动自由的双腿。
“别动，真不怕我给你摔了？”
好半晌，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个字：“噢。”
蒋思若坐在车里摆弄手中的玫瑰。
“本来也没想这束花今天还能送到你手上。”
他坐在她身边。
车门紧闭，隔绝了纷扰的雪。
“原来从那个‘晚安’开始就是在试探我啊。”蒋思若恍然大悟，托腮瞧着他，“我要是真的一觉睡到天亮，一晚上都不理你怎么办？”
他迎面凑近，神色温和，眼含笑意。
“愿者上钩。”
尾音像溶着一层雪，轻轻地飘扬却又无声无息地氤氲。
“可你来见我了，我等到了。”
“哪怕是1%的可能性，也被我等到了。”
“只要我肯等，那就是百分之百。”
“许桀。”
她凑在他身前，抬眸望去。
吻如相思，一发不可收拾。
彼此额头相贴。指尖温柔地穿过发梢，热息辗转于每一次吞吐。他又一次，着了迷地摁着她的手腕，摩挲着她肌肤下的热烈跳动。
“怎么跳得这么快？”
好烦啊这人。
蒋思若又羞又恼地咬他唇。
他嘶了一声又开始笑，另只手指腹贴着她的后颈，轻轻地捏了下，又引起颤栗一阵。
蒋思若才不认输。
她闭眼吻他，却悄悄抬手。
纠缠的吻在一瞬分离。
她单手解开皮带扣。
手肘撑在他的肩上，裙摆一撩。
许桀抬手制止她的行动：“不行。”
“你怎么还拒绝我？”蒋思若不可置信地发问。
许桀握着她的细腰，坐直后凑在她耳边，笑意不减：“我正经人，没在车上准备那东西。”
耳根开始发烫，她一惯脸皮薄，但又理直气壮：“我也没想。”
看上去气势汹汹，实际上是只名不副实的软猫猫。
“嗯，你没想。”许桀十分配合，不经意又提到，“那能给我扣上吗？”
蒋思若偏过头去，忍无可忍：“你自己不能扣吗！”
他挑了挑眉：“我说手表，掉你那边了，我捡不到。”
“帮个忙？”
他什么时候学会装可怜的！
蒋思若气恼。
她摸索着找到手表，偏过头去，伸手一递。
许桀抓住表带，继而握上她的手，往自己身上一带。她又跌进他怀里，慌乱之际抬手却又摸到了金属环扣。
他已经把皮带重新扣上。
“我是不是没说谎。”
“只是要你扣个表带。”
“别再给我解了？”
又来偷换概念。
可恶至极的老男人。
差他四岁果然还是他技高一筹。
“你不能让让我吗？”
娇气。
“想我怎么让你？”他揉着她的腕骨。
蒋思若咬了咬唇，捂着脸支支吾吾道：“湿巾总有吧。”
手上的动作一停，眼皮重重一跳。
许桀轻而易举地就扯开了她捂住脸的手。
“我们若若总是叫人惊讶。”
四目相对，蒋思若又捂上他的眼睛。
许桀顺从着没反抗，摸索着中控上的按键。
“拿吧。”
完整包装的湿巾，此刻却如同烫手山芋，让她进退不得。
等了半晌，也没见她有反应，许桀问道：“送你回去？”
蒋思若一咬牙，一鼓作气抽出湿巾，递在他手上。
她偏过头去不看他。
许桀忍俊不禁，轻捻她的耳垂。
颤意从尾骨升起。
她下意识望去。
许桀正慢条斯理地擦拭右手，不紧不慢地抬眼与她对视，视线相撞陡然挤落一寸火光，迅速燃烧了整片有来有回的呼吸。
窗外飘雪，星空顶下。
粉玫瑰与白缎裙。
他在吻她。
“帘子。”
尾音颤颤。
一道黑窗帘隐秘了雪光，却璀璨了星河。
“若若。”
“你又在为难我。”
他抵在她肩上，笑意漾在耳边。
“要洗车了。”
突如其来的第三道声音，蒋思若心下一惊，腿一软。幸好许桀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她。
她慌乱地转过身，把伞柄往下一拽，只寄希望于许桀能被伞面遮挡，贯彻“掩耳盗铃”一词。
“妈……”蒋思若神色赧然，生硬地转移话题，“外面挺冷的——”
还未等她说完，周寸宜直言：“那你还不快进来。”
周寸宜把院门一推，轻飘飘递给蒋思若一个眼神，随后转身返回。她明明没再说一个字，却从一个简单的眼神里传递出充满压迫感的命令。
目光从不断向前走的背影收回，蒋思若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把伞举起：“对不起啦，今天私奔失败。”
许桀盯着她，眸光仍温和，嘴角的笑意却一沉：“我长得挺见不得人？”
蒋思若踮起脚，轻轻吻了下他的脸颊。
“蒋思若。”
不远处传来一道沉声呼唤。
“哄好了吧，哥哥？”她双手合十抵在下巴处，声调柔软像是在央求，“暂时先不见人哈。”
许桀闻言，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语气不冷不淡：“行，回去吧。”
蒋思若急匆匆往庭院走，没走几步她又回头，遥遥望见许桀仍撑伞站在原地，她快速比划一个丘比特射爱心的手势，扬起甜甜的笑容朝他挥手告别。许桀失笑摇了摇头。
目送她进屋，许桀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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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面沾染的雪花遇到屋内的暖气，只一瞬便消散。
蒋思若战战兢兢地进屋，目光牢牢锁定她家周女士，却发现周寸宜面色如常地同亲戚寒暄。视线再往旁边偏移，蒋怀谦此刻仍谈笑风生，压根没有一丝不高兴。
周女士没跟老爸说？
怎么没人给她一个信号，难道不用逼问了？
她心生疑惑，但以不变应万变，端个果盘往落地窗台上一坐，百无聊赖地嚼着果脯。
窗外落雪，挂着彩灯，视线开始模糊。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闺女，醒醒。”
蒋思若闭着眼偏过头去，置之不理。
刚送完客人的周寸宜回到客厅，与蒋怀谦对视一眼，她招招手。
蒋怀谦满腹疑虑，但仍听从着跟她走到角落边上，接下来所听到的消息却如同晴天霹雳。
“你闺女谈恋爱了。”
“晚上在门口看见的。”
“谁？”
“哪个臭小子找上门来了？”
蒋怀谦撸了两把袖子，双臂交叉在胸前，眉头紧锁。
“没看见脸，你的好闺女挡着呢。”周寸宜吩咐道，“这事儿你去问。反正我原本也是支持她找个可靠的人谈恋爱结婚的。只要人品好，我都接受。我跟你可不一样，这恶人我不当。”
“人品好……”
这个拐走他宝贝闺女的臭小子，找上门来还不打个招呼，没礼貌！一看人品就不行！
蒋怀谦还是没法接受，到底是哪个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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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5P.M.
蒋思若一觉睡醒。锁屏页面的消息提示，来自15分钟之前，是许桀的消息。
一则照例的“晚安”。
蒋思若回复：【晚安啦】
她正准备摁灭屏幕，却发现备注框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于是便耐心地等他的消息。
许桀：【要睡了？】
蒋思若：【问这个问题】
下一则消息，她发了条语音。
“你想见我呀？”
对面同样传来两条语音。
“嗯，那么请公主下楼。”
“我来带你私奔。”
窗帘被扯开，她伸手拂去玻璃窗上的雾气，雪光在一瞬倾泻而下。她在纷纷扬扬的大雪里，与许桀遥遥相望。
蒋思若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左右张望确定无人经过，踮起脚放轻脚步声，在自己家里硬是演绎出谍战片的紧迫感。
出了玄关后，便肆无忌惮地一路狂奔穿过庭院。
“穿个拖鞋就出来，真不怕冷？”许桀说着就要去握她的手。
蒋思若却被他捧在怀里的花束吸引：“粉雪山？”
“来见你前去买的，在车里放的有些久。”
“没关系，我还是很喜欢。”她接过花束，轻轻捻了捻花瓣。被放置一段时间后，花瓣的边缘开始卷起，她试着将卷缩的边缘捋平。
“快点进去吧。”
蒋思若怔了怔：“你不是要带我私奔吗？怎么还赶我走啊？”
许桀忍俊不禁：“我哪敢当着叔叔阿姨的面把你拐走啊。”
有前车之鉴，蒋思若下意识以为她爸还是她妈此刻就站在不远处看她。她宛如惊弓之鸟，猛地转头，庭院内空无一人。这才安抚似的拍了拍胸口，瞪他一眼：“干嘛吓我？”
趁许桀还未答话。
“好冷啊，能不能去车里。”
又在撒娇。
他失笑摇头，笑自己根本没法拒绝。
“拿着伞。”许桀沉声道。
蒋思若握住伞柄后，许桀将她拦腰抱起。
“怕你冷，我走快点。”
雪天，黑伞淋了密密匝匝的雪花。
他稳稳当当地抱着她。
蒋思若安心地靠在他的肩头，余光落在沿途留下的每一个脚印，一步又一步，踩进了她的心里。
“你怎么换车了？”
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库里南。
“没回长慈，之前停在杜祈闻那儿。”许桀看着她惊讶的眼眸，没忍住笑出了声，“想要我一下飞机就上个高速啊？有点难为我。”
“你直接来鹤息的啊？”
“嗯，赶着来见你。”
许桀正打算开副驾驶的车门，却被她一把拦住：“后面，坐后面。”
他诧异地望过来一眼。
蒋思若恼极，左手捧花右手撑伞，斗不过他，便只好乱动自由的双腿。
“别动，真不怕我给你摔了？”
好半晌，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个字：“噢。”
蒋思若坐在车里摆弄手中的玫瑰。
“本来也没想这束花今天还能送到你手上。”
他坐在她身边。
车门紧闭，隔绝了纷扰的雪。
“原来从那个‘晚安’开始就是在试探我啊。”蒋思若恍然大悟，托腮瞧着他，“我要是真的一觉睡到天亮，一晚上都不理你怎么办？”
他迎面凑近，神色温和，眼含笑意。
“愿者上钩。”
尾音像溶着一层雪，轻轻地飘扬却又无声无息地氤氲。
“可你来见我了，我等到了。”
“哪怕是1%的可能性，也被我等到了。”
“只要我肯等，那就是百分之百。”
“许桀。”
她凑在他身前，抬眸望去。
吻如相思，一发不可收拾。
彼此额头相贴。指尖温柔地穿过发梢，热息辗转于每一次吞吐。他又一次，着了迷地摁着她的手腕，摩挲着她肌肤下的热烈跳动。
“怎么跳得这么快？”
好烦啊这人。
蒋思若又羞又恼地咬他唇。
他嘶了一声又开始笑，另只手指腹贴着她的后颈，轻轻地捏了下，又引起颤栗一阵。
蒋思若才不认输。
她闭眼吻他，却悄悄抬手。
纠缠的吻在一瞬分离。
她单手解开皮带扣。
手肘撑在他的肩上，裙摆一撩。
许桀抬手制止她的行动：“不行。”
“你怎么还拒绝我？”蒋思若不可置信地发问。
许桀握着她的细腰，坐直后凑在她耳边，笑意不减：“我正经人，没在车上准备那东西。”
耳根开始发烫，她一惯脸皮薄，但又理直气壮：“我也没想。”
看上去气势汹汹，实际上是只名不副实的软猫猫。
“嗯，你没想。”许桀十分配合，不经意又提到，“那能给我扣上吗？”
蒋思若偏过头去，忍无可忍：“你自己不能扣吗！”
他挑了挑眉：“我说手表，掉你那边了，我捡不到。”
“帮个忙？”
他什么时候学会装可怜的！
蒋思若气恼。
她摸索着找到手表，偏过头去，伸手一递。
许桀抓住表带，继而握上她的手，往自己身上一带。她又跌进他怀里，慌乱之际抬手却又摸到了金属环扣。
他已经把皮带重新扣上。
“我是不是没说谎。”
“只是要你扣个表带。”
“别再给我解了？”
又来偷换概念。
可恶至极的老男人。
差他四岁果然还是他技高一筹。
“你不能让让我吗？”
娇气。
“想我怎么让你？”他揉着她的腕骨。
蒋思若咬了咬唇，捂着脸支支吾吾道：“湿巾总有吧。”
手上的动作一停，眼皮重重一跳。
许桀轻而易举地就扯开了她捂住脸的手。
“我们若若总是叫人惊讶。”
四目相对，蒋思若又捂上他的眼睛。
许桀顺从着没反抗，摸索着中控上的按键。
“拿吧。”
完整包装的湿巾，此刻却如同烫手山芋，让她进退不得。
等了半晌，也没见她有反应，许桀问道：“送你回去？”
蒋思若一咬牙，一鼓作气抽出湿巾，递在他手上。
她偏过头去不看他。
许桀忍俊不禁，轻捻她的耳垂。
颤意从尾骨升起。
她下意识望去。
许桀正慢条斯理地擦拭右手，不紧不慢地抬眼与她对视，视线相撞陡然挤落一寸火光，迅速燃烧了整片有来有回的呼吸。
窗外飘雪，星空顶下。
粉玫瑰与白缎裙。
他在吻她。
“帘子。”
尾音颤颤。
一道黑窗帘隐秘了雪光，却璀璨了星河。
“若若。”
“你又在为难我。”
他抵在她肩上，笑意漾在耳边。
“要洗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