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层叠交错的积雨云覆盖，灰蒙蒙一片。
游玩计划由于天气原因被迫取消。于是，许灿灿拉着蒋思若在厨房做甜品以便打发时间。
“做什么好呢？”许灿灿倚在橱柜边上，颇有些苦恼地看着花里胡哨的甜品制作介绍。
蒋思若扶着冰箱门的一端，目光来回梭巡：“我们现在拥有的食材，比如鸡蛋、奶咖、果酱……”
“什么口味的果酱？”许灿灿问。
蒋思若弯着腰仔细看：“有草莓、蓝莓。”
“那就做蓝莓奶咖蛋糕吧。”
她俩一拍即合，一个拿取食材，一个准备工具。
蒋思若搅拌着蛋黄糊，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显示许桀的来电。她腾不出手接电话：“灿宝，拜托帮我把电话挂一下，谢谢。”
正在看下一个制作步骤的许灿灿应声抬眸，感叹道：“我哥他这么黏人啊。顾望跟我哥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许灿灿突然靠近她，做出举手姿势，满脸好奇地探询：“我能不能八卦你们的爱情故事！”
“可以啊。那——”蒋思若冲她歪了下头，“你来打蛋糊。”
许灿灿立刻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个“OK”的手势。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我哥从来都没细讲过。”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鹤息，我高二，他大三。”蒋思若顿了顿，“后来经历了一系列的阴差阳错，我们在长慈重逢。”
“鹤息……长慈……”许灿灿点点头。
蒋思若垂下眼眸，指尖穿过流动水下浸润的蓝莓：“说来也很巧，我在西浦读大学四年，却从没见过他。”
许灿灿换了个碗打发绵软奶泡，重点抓了一半：“西大吗？”
蒋思若点点头：“嗯。”
许灿灿惊喜地说：“我也是，我18届的。”
“那我比你大一届。”
“我们俩就很有缘分嘛。”她狡黠地眨了眨眼，又提到，“说到这个，其实顾望也是西大的。但他在大三的时候就出国了，而我那时候刚刚迈入高三。”
话及此，她叹了声气：“顾望，真的过分。”
蒋思若了然。
难怪她有些印象，但不深。
她轻声宽慰道：“但无论怎么错过，有缘的人总会相遇。”
“不管人为还是天意。”
“也算是一种命中注定。”
蒋思若接过碗，将蛋白霜和蛋黄糊混合搅拌均匀后倒入蛋糕模具：“对吗？”
许灿灿同她相视一笑：“步骤对，话也对。”
许灿灿关上烤箱门后，转头目光落在蒋思若身上，提醒道：“嫂子你要不要换个衣服，好像沾染上奶油了。”
蒋思若后知后觉，才发现袖子上糊上了一层黏糊糊的奶油：“抱歉，我去去就回！很快！”
“没关系，你慢慢换，最后一步就交给我好啦。”许灿灿笑着摆摆手。
-
蒋思若换好衣服后，打开门却见到季琼羽路过。
“阿姨。”
季琼羽停下脚步，笑着唤她：“若若。”
“昨晚睡得还习惯吗？”
“睡得很好。”蒋思若将碎发别过耳，面对长辈她还是有些局促。
季琼羽与她并肩走着：“和灿宝相处得还愉快吗？”
“很不错，我们刚还在一起做蛋糕。”
雨滴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缓慢滑落，蒋思若偏过头望去，屋外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在瞬息之间朦胧了这一片玻璃。
“小桀有和你讲过，我和他的爸爸……”
“知道一些。”蒋思若斟酌着回答，毕竟这是一个相当隐私的话题。
“的确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和灿宝之间，也因为那些过往，难以更加亲近。”
季琼羽沉默了一瞬，不经意地划过手腕的疤痕，又不自觉地抚了一圈右手的无名指。
那原来也该有一枚桎梏着她的戒指。
只是时间过得太快、太久。
轻而易举地将原以为深刻的印痕带走。
走到二楼的时候，却未再向下一层。
季琼羽转身迈入书房。
蒋思若正在门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毕竟许灿灿还在等她，却听到季琼羽喊她：“进来吧，若若。”
她拘谨地站在离季琼羽一米远的地方。
季琼羽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书房的飘窗里溜进了冬季的寒风，交织着并不明晰的雨声。
“这是小桀特意交给我的，年前就拟好了这份文件。”季琼羽释然一笑，“他一点都不像他的爸爸。但这样很好，我很高兴，他能意识到安全感对于长久的爱情里有多重要。”
这是一份，有关于婚姻财产的文件。
而全部财产的归属人，是蒋思若。
真切话语与白纸黑字带来的双重冲击感，在她心里经久不息地回转。
蒋思若将文件递还，语气坚定且郑重。
“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他。”
“人生的每一个选择里当然都需要退路。”
“但他已义无反顾地奔向我，我也不需要瞻前顾后地去设想我们的结局。”
我已经不会再怀疑他的喜欢。
在这份昭然的爱意里，许桀即是安全感。
她如此确定。
骤雨忽歇，乌云散尽。
蒋思若和许灿灿握着餐叉面面相觑。
制作前整洁的岛台此刻一团乱，这处刮着奶油那处倒了咖啡。
最后的成品看起来也委实不像话，歪歪扭扭的模样与图片完全不符。
蒋思若眨眨眼，吐了吐舌：“一言难尽的味道。”
许灿灿浅尝一口，忙给自己倒了杯水，提议道：“我的建议是……”
滴。
玄关处有声响。
许灿灿走了几步，探出身子看过去。
天选的倒霉蛋出现。
是许桀和顾望。
于是，她收回视线，悄悄指了指玄关方向：“为了不浪费，就送给他们吧。”
今夜，柏林的夜空里升起一轮皎洁。
-
天初初放晴。
蒋思若跟着许桀去了一趟郊野别墅。
她遥远地隔着车窗，就看见一位老人被搀扶着等在门口。
许桀牵着蒋思若的手走到季知韫面前。
这是他的外婆，一位满鬓白发但笑吟吟的和蔼老人家。
“外婆，这是若若。”
蒋思若弯了弯眼眸：“外婆好。”
季知韫跟着她一起扬起笑容，眼尾处浮现出几条细纹，一双瘦弱、皱褶的手覆在蒋思若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好孩子，好孩子。”
他们一起吃了顿家常菜。
季知韫岁数大了，吃得少。大多数时候，她都是默默听着他俩讲话。
悠闲的午后，她安静地躺在摇椅上，出神地盯着客厅边上的一架钢琴。
直到蒋思若离开之前，她望着季知韫的背影，能猜想到此刻外婆的目光，仍落在那架尘封的钢琴之上。
月亮高悬于天际，田园的晚风阵阵。
蒋思若悄悄拽了拽许桀的衣摆，问道：“外婆家里的那架钢琴？”
“是我外公的。”许桀握上她的指尖，“外公还在的时候，他总会弹钢琴给外婆听。”
原来是怀念啊。
蒋思若点点头，了然道：“好悲伤的浪漫。”
“生离死别，不敢提，也不敢想。”
话音刚落，手上的力度又收紧一分，低沉的语调和着晚风而来。
“所以，我渴求同你长长久久。”
“若若。”
同你……长长久久。
蒋思若兀的停住脚步，四目相对之时，她问：“许桀。你是不是和我说过这句话。”
他换成十指相扣的姿势，牵着她一路往前走。
走了很长、很久的一段路。
蒋思若才听到那句答案。
“嗯。”
“可我的小酒鬼，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拖着调的微微笑意转变成真切诚恳的告白。
“但没关系，我会一直，一直说给你听。”
-
离开柏林前，蒋思若把周寸宜特意嘱咐她的项链交给了季琼羽。
“这是我妈妈送给您的礼物，她希望您能收下。”
“替我谢谢你的母亲，也告诉她，我很想和她见一面。”
在夕阳余晖里，他们踏上了归程。
路过街头牵手相携的一对老人；路过街边卖唱的艺人，弹唱着一首她听不懂的情歌；路过黄昏时刻的大桥，河面泛着粼粼波光。
视线从泼了一层碎金的教堂塔楼上收回。
许桀在她眼前。
“好看吗？”
“好看。”
许桀没忍住笑。
蒋思若后知后觉，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手臂。
许桀微微倾身，去探寻她的手腕，握在手里细细摩挲：“不闹你，说正事。回国后我可能得去趟西浦。”
“西浦吗？”她诧异地转头。
“先和你一起回鹤息。等顾望回来的时候，我再去西浦。”他握着她的手腕，爱不释手，“毕竟以后总不能让若若陪我一起来回奔波。”
“其实……可以的。”蒋思若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也是能同甘共苦的。”
许桀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可我舍不得。”
视线相撞——
“感动了？那亲一下？”
蒋思若羞赧地挣开怀抱：“能不能正经一点！”
“Hasi.”
许桀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连前排的司机师傅脸上都浮起一丝笑容。
许桀倾身向前，鼻翼翕动，话里含笑：“Hasi.”
“什么？”蒋思若疑惑地问。
像只小兔子。
他微微扬起下巴：“不告诉你。”
好过分。
蒋思若轻“哼”了一声。
温暖的余晖无声无息地照进车窗内，拢在交握的手掌上。
小兔子，我的爱人。
他又笑出声。
总是欺负她听不懂德语。
蒋思若佯装愠怒地锤他。
“是我过分。”许桀笑着坦白，“下次还敢。”
游玩计划由于天气原因被迫取消。于是，许灿灿拉着蒋思若在厨房做甜品以便打发时间。
“做什么好呢？”许灿灿倚在橱柜边上，颇有些苦恼地看着花里胡哨的甜品制作介绍。
蒋思若扶着冰箱门的一端，目光来回梭巡：“我们现在拥有的食材，比如鸡蛋、奶咖、果酱……”
“什么口味的果酱？”许灿灿问。
蒋思若弯着腰仔细看：“有草莓、蓝莓。”
“那就做蓝莓奶咖蛋糕吧。”
她俩一拍即合，一个拿取食材，一个准备工具。
蒋思若搅拌着蛋黄糊，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显示许桀的来电。她腾不出手接电话：“灿宝，拜托帮我把电话挂一下，谢谢。”
正在看下一个制作步骤的许灿灿应声抬眸，感叹道：“我哥他这么黏人啊。顾望跟我哥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许灿灿突然靠近她，做出举手姿势，满脸好奇地探询：“我能不能八卦你们的爱情故事！”
“可以啊。那——”蒋思若冲她歪了下头，“你来打蛋糊。”
许灿灿立刻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个“OK”的手势。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我哥从来都没细讲过。”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鹤息，我高二，他大三。”蒋思若顿了顿，“后来经历了一系列的阴差阳错，我们在长慈重逢。”
“鹤息……长慈……”许灿灿点点头。
蒋思若垂下眼眸，指尖穿过流动水下浸润的蓝莓：“说来也很巧，我在西浦读大学四年，却从没见过他。”
许灿灿换了个碗打发绵软奶泡，重点抓了一半：“西大吗？”
蒋思若点点头：“嗯。”
许灿灿惊喜地说：“我也是，我18届的。”
“那我比你大一届。”
“我们俩就很有缘分嘛。”她狡黠地眨了眨眼，又提到，“说到这个，其实顾望也是西大的。但他在大三的时候就出国了，而我那时候刚刚迈入高三。”
话及此，她叹了声气：“顾望，真的过分。”
蒋思若了然。
难怪她有些印象，但不深。
她轻声宽慰道：“但无论怎么错过，有缘的人总会相遇。”
“不管人为还是天意。”
“也算是一种命中注定。”
蒋思若接过碗，将蛋白霜和蛋黄糊混合搅拌均匀后倒入蛋糕模具：“对吗？”
许灿灿同她相视一笑：“步骤对，话也对。”
许灿灿关上烤箱门后，转头目光落在蒋思若身上，提醒道：“嫂子你要不要换个衣服，好像沾染上奶油了。”
蒋思若后知后觉，才发现袖子上糊上了一层黏糊糊的奶油：“抱歉，我去去就回！很快！”
“没关系，你慢慢换，最后一步就交给我好啦。”许灿灿笑着摆摆手。
-
蒋思若换好衣服后，打开门却见到季琼羽路过。
“阿姨。”
季琼羽停下脚步，笑着唤她：“若若。”
“昨晚睡得还习惯吗？”
“睡得很好。”蒋思若将碎发别过耳，面对长辈她还是有些局促。
季琼羽与她并肩走着：“和灿宝相处得还愉快吗？”
“很不错，我们刚还在一起做蛋糕。”
雨滴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缓慢滑落，蒋思若偏过头望去，屋外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在瞬息之间朦胧了这一片玻璃。
“小桀有和你讲过，我和他的爸爸……”
“知道一些。”蒋思若斟酌着回答，毕竟这是一个相当隐私的话题。
“的确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和灿宝之间，也因为那些过往，难以更加亲近。”
季琼羽沉默了一瞬，不经意地划过手腕的疤痕，又不自觉地抚了一圈右手的无名指。
那原来也该有一枚桎梏着她的戒指。
只是时间过得太快、太久。
轻而易举地将原以为深刻的印痕带走。
走到二楼的时候，却未再向下一层。
季琼羽转身迈入书房。
蒋思若正在门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毕竟许灿灿还在等她，却听到季琼羽喊她：“进来吧，若若。”
她拘谨地站在离季琼羽一米远的地方。
季琼羽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书房的飘窗里溜进了冬季的寒风，交织着并不明晰的雨声。
“这是小桀特意交给我的，年前就拟好了这份文件。”季琼羽释然一笑，“他一点都不像他的爸爸。但这样很好，我很高兴，他能意识到安全感对于长久的爱情里有多重要。”
这是一份，有关于婚姻财产的文件。
而全部财产的归属人，是蒋思若。
真切话语与白纸黑字带来的双重冲击感，在她心里经久不息地回转。
蒋思若将文件递还，语气坚定且郑重。
“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他。”
“人生的每一个选择里当然都需要退路。”
“但他已义无反顾地奔向我，我也不需要瞻前顾后地去设想我们的结局。”
我已经不会再怀疑他的喜欢。
在这份昭然的爱意里，许桀即是安全感。
她如此确定。
骤雨忽歇，乌云散尽。
蒋思若和许灿灿握着餐叉面面相觑。
制作前整洁的岛台此刻一团乱，这处刮着奶油那处倒了咖啡。
最后的成品看起来也委实不像话，歪歪扭扭的模样与图片完全不符。
蒋思若眨眨眼，吐了吐舌：“一言难尽的味道。”
许灿灿浅尝一口，忙给自己倒了杯水，提议道：“我的建议是……”
滴。
玄关处有声响。
许灿灿走了几步，探出身子看过去。
天选的倒霉蛋出现。
是许桀和顾望。
于是，她收回视线，悄悄指了指玄关方向：“为了不浪费，就送给他们吧。”
今夜，柏林的夜空里升起一轮皎洁。
-
天初初放晴。
蒋思若跟着许桀去了一趟郊野别墅。
她遥远地隔着车窗，就看见一位老人被搀扶着等在门口。
许桀牵着蒋思若的手走到季知韫面前。
这是他的外婆，一位满鬓白发但笑吟吟的和蔼老人家。
“外婆，这是若若。”
蒋思若弯了弯眼眸：“外婆好。”
季知韫跟着她一起扬起笑容，眼尾处浮现出几条细纹，一双瘦弱、皱褶的手覆在蒋思若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好孩子，好孩子。”
他们一起吃了顿家常菜。
季知韫岁数大了，吃得少。大多数时候，她都是默默听着他俩讲话。
悠闲的午后，她安静地躺在摇椅上，出神地盯着客厅边上的一架钢琴。
直到蒋思若离开之前，她望着季知韫的背影，能猜想到此刻外婆的目光，仍落在那架尘封的钢琴之上。
月亮高悬于天际，田园的晚风阵阵。
蒋思若悄悄拽了拽许桀的衣摆，问道：“外婆家里的那架钢琴？”
“是我外公的。”许桀握上她的指尖，“外公还在的时候，他总会弹钢琴给外婆听。”
原来是怀念啊。
蒋思若点点头，了然道：“好悲伤的浪漫。”
“生离死别，不敢提，也不敢想。”
话音刚落，手上的力度又收紧一分，低沉的语调和着晚风而来。
“所以，我渴求同你长长久久。”
“若若。”
同你……长长久久。
蒋思若兀的停住脚步，四目相对之时，她问：“许桀。你是不是和我说过这句话。”
他换成十指相扣的姿势，牵着她一路往前走。
走了很长、很久的一段路。
蒋思若才听到那句答案。
“嗯。”
“可我的小酒鬼，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拖着调的微微笑意转变成真切诚恳的告白。
“但没关系，我会一直，一直说给你听。”
-
离开柏林前，蒋思若把周寸宜特意嘱咐她的项链交给了季琼羽。
“这是我妈妈送给您的礼物，她希望您能收下。”
“替我谢谢你的母亲，也告诉她，我很想和她见一面。”
在夕阳余晖里，他们踏上了归程。
路过街头牵手相携的一对老人；路过街边卖唱的艺人，弹唱着一首她听不懂的情歌；路过黄昏时刻的大桥，河面泛着粼粼波光。
视线从泼了一层碎金的教堂塔楼上收回。
许桀在她眼前。
“好看吗？”
“好看。”
许桀没忍住笑。
蒋思若后知后觉，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手臂。
许桀微微倾身，去探寻她的手腕，握在手里细细摩挲：“不闹你，说正事。回国后我可能得去趟西浦。”
“西浦吗？”她诧异地转头。
“先和你一起回鹤息。等顾望回来的时候，我再去西浦。”他握着她的手腕，爱不释手，“毕竟以后总不能让若若陪我一起来回奔波。”
“其实……可以的。”蒋思若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也是能同甘共苦的。”
许桀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可我舍不得。”
视线相撞——
“感动了？那亲一下？”
蒋思若羞赧地挣开怀抱：“能不能正经一点！”
“Hasi.”
许桀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连前排的司机师傅脸上都浮起一丝笑容。
许桀倾身向前，鼻翼翕动，话里含笑：“Hasi.”
“什么？”蒋思若疑惑地问。
像只小兔子。
他微微扬起下巴：“不告诉你。”
好过分。
蒋思若轻“哼”了一声。
温暖的余晖无声无息地照进车窗内，拢在交握的手掌上。
小兔子，我的爱人。
他又笑出声。
总是欺负她听不懂德语。
蒋思若佯装愠怒地锤他。
“是我过分。”许桀笑着坦白，“下次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