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蒋思若和许桀踏上了飞往柏林的旅程。
柏林浸润在连绵的阴雨天里。
缓慢行驶的黄色列车，静谧无声的宽阔河道，有序而肃穆的柏林冬日。
的士行使在宽广的街道上，沿街是熙攘的人群、涂鸦的墙壁。
抵达湖畔别墅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左右。
的士驶离，许桀推着行李箱往前走，走了几步却发现蒋思若并没有跟上来，他诧异地转头，而她正在原地徘徊。
“怎么不跟上？”
“我有些紧张。”蒋思若咬了咬唇。
“不要担心，她会很喜欢你。”许桀走近她，语调带着安抚意味，伸手将她的针织帽往下拽了几厘，堪堪覆盖住因裸露在寒风里而泛红的耳朵。
前来开门的是许久未见的许灿灿，不过她全副武装，正是要出门的装扮。
“哥，我以为你们还要再晚些时候到呢？”她十分惊喜地看向蒋思若，“嫂子好久不见！”
许桀边弯腰将拖鞋递给蒋思若，边问：“你这个点出门？”
“家里没甜品了，顺便去找一下……”
许桀了然道：“顾望？”
“都说了是顺便！”许灿灿拿着挂在衣架上的围巾就往外走，同蒋思若挥挥手，“晚上吃饭见啦。”
蒋思若刚刚朝着许灿灿挥手告别，转头就见到了一位气质温柔的女士，和许桀有着极为相似的漂亮眼睛，但不同的是，这是毫无攻击性的美丽，是岁月沉淀下的优雅。
“妈。”许桀率先开口。
蒋思若连忙跟着喊：“阿姨好，我是——”
“若若。”
蒋思若被这一声亲昵的呼唤吓得愣在原地。
“妈，你别吓着她。”
季琼羽将许桀撇在一边，挽着她的手，问：“阿姨很高兴你愿意和小桀一起来柏林，十个多小时的长途飞行累不累？”
蒋思若瞬间拘谨：“不累的，阿姨。”
“那我带你四处逛逛？”
蒋思若没法拒绝这份热情邀约，点点头答：“好的，阿姨。”
季琼羽瞥见还站在原地的许桀：“若若的房间在你隔壁，你先把行李放上去吧。”
客厅茶几上摆放着丰富的新鲜水果与零食小吃。
“坐这儿来？”季琼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这些都是灿宝准备的，我也不太了解你们年轻人喜欢的口味，就都由她来决定了。”
“喜欢的。”蒋思若挺直脊背坐在季琼羽身边，时刻牢记周女士交代她的“坐有坐相”。
季琼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紧张，小桀经常跟我提起你。阿姨很早就想见你一面。”
“我也很高兴能见到您。”蒋思若不好意思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抬眼之时被一本复古皮册吸引目光。
季琼羽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解释道：“这是他小时候的相册，想看看吗？”
“好啊。”蒋思若伸手接过，搁在膝上慢慢翻阅。
“我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你的名字，大概也有六年多了。”
闻言，蒋思若翻页的手一顿，她怔愣了一瞬：“六年多吗？”
季琼羽微微颔首：“他毕业后就回了德国，那时候我身体也不太好，他外公的公司又临时托付给他，整天忙得焦头烂额。作息饮食不规律，生了场大病，昏睡的时候，他喊着你的名字。”
眉眼低垂着，目光却不知落在何处，滞在照片上的手指微微蜷起，蒋思若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
许桀正从沿窗的叠式楼梯上往下走。
季琼羽瞧他一眼便起身，蒋思若连忙跟着站起来，却被她轻拍着肩：“你坐着，我去厨房看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了。”
身侧的沙发再一次陷落，许桀半搂着她的肩，掠过搁在她膝上的相册，抬眸看向她，笑道：“我妈怎么把我的黑历史翻出来给你看了？”
蒋思若却沉默不语。
许桀疑惑，侧过头瞧她，察觉到蔓延的低落情绪，轻吻了一下她的发旋，开玩笑式地安慰道：“这副表情，是我丑到你了？”
蒋思若仍一言不发。
许桀讶然：“真丑到你了？”
“没有。”她摇摇头，合上了相册，闷着声音说，“我正在反思自己。”
“反思？”许桀微微错愕。
从旁人处听说。
在我不知道的年岁里。
你曾一遍又一遍想起我。
顺势而落的发丝半掩着翻涌的情绪，她被圈在这方寸之地。原来困住她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她自己的不安全感，而许桀反复向她传递这份昭然的爱意。
-
“若若，来。”
一道鱼子酱蟹兜停在她眼前。在季琼羽的殷切目光下，蒋思若夹起了一个螃蟹壳。
她默默低头扒着盘中的蟹肉。
许桀看上去同季琼羽的关系更为亲近。许灿灿虽然偶尔也会参与话题，但更多的时候是同她身边的顾望交谈。
但——对于顾望。思及此，她悄悄抬眸，快速地扫了一眼，心中的疑惑加深：眼熟得很，按理说她应该没见过这人啊？
直到蒋思若回到季琼羽为她准备的房间里，她仍苦恼于这个问题。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她回过神来。
“酱酱！芋泥凝酪！”许灿灿举着一份甜品，扬起灿烂的笑容，“我心中的top1蛋糕，尝一尝噢。”
“谢谢灿宝。”蒋思若伸手接过。
蒋思若动了动脚，正准备转身回房，突然又回过身，目光与许灿灿渐行渐远的背影相接，在楼梯的转角处，顾望出现，她的背影都带着些许雀跃。
而在这一次，灵光乍现。
西大，张熹年的室友。
想明白了。
蒋思若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
乌云又一沉，寒风恣肆，斜雨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堂而皇之地侵入屋内。
蒋思若连忙合上连接阳台的门窗，胡乱地抹了把被雨水淋到的脸，又投入到行李的整理之中。她只想快点收拾完，迅速睡觉休息。
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响起，传来一道急切的呼唤。
“若若。”
她心生疑惑，许桀怎么如此着急？
蒋思若赶紧放下手中的衣服，迅速站起。因时差而造成的睡眠时间削减导致突然起身后，眼前一阵晕眩。
于是，她闭着眼连忙找寻一个支点，却陡然撞落了搁在桌上的相册。
那是她尚未翻完的相册。
她晃了晃昏沉的脑袋，手指轻摁着太阳穴。缓和片刻后，她正想拾起掉在地板上的相册，却在看见散落了一地的纸质机票时，瞳孔骤然一缩。
雨滴密集地砸落在阳台之上，绿植在风里摇晃。
在她灵魂深处，席卷起一场狂风暴雨。
半晌后，她面色如常地打开了门。
许桀仍在门口等待。
“刚刚你——”
蒋思若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
她吻得很急，横冲直撞地吻他。
房门落锁，他在她耳边轻哄：“这么热情的欢迎仪式，我有点吃不消。”
而他迟迟等来了一声又低又哑，如同哽咽的呼唤。
“许桀。”
原来月亮从2017年开始，就从未离开。
那被细心保存的每一张机票，被她陡然撞落的、深藏在岁月里的秘密，还有远比她所看到的还要深切百倍的爱意。
2017.12.22
2018.12.22
……
2022.12.22
从柏林到鹤息。
在她每一年的生日里，原来他都如约而至。
她也该见到过，在八千多公里外的冬季里，月亮携着他的朝思暮想，遥遥向她奔来。
在闭眼吻他的每一秒里，她如此虔诚又郑重。
许桀分神片刻，余光落在搁置在桌上的相册，被牢牢合上的相册，被掩盖在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旁的相册。
而他只希望，蒋思若不曾看到。
他有两本相似的相册，一本全是他孩童时代的照片，一本除了照片还有他隐藏的秘密，不想让她知道的机票。
许桀回房后才发现季琼羽拿错了相册。他着急忙慌地回到客厅，却得知相册已经被蒋思若拿走，又赶到她的房门口，只寄希望于她尚未翻看到相册的最后。
他不希望她知道。
他害怕，这对她而言会成为负担的爱意。
他患得患失，怕推离她一分。
可灵魂深处，却又生出一丝期待，渴求她再爱他几分。
如此卑劣。
算了。
你只需知道，我爱你。
但无需负担起我有多爱你。
在紧紧抱住她的那一刻，许桀确定了最后的想法。
蒋思若靠着他的胸膛。
耳畔处，是汹涌澎湃的心跳声。
恍惚间抬头，是此间光泽太温柔，衬得他眼眸里像是有说不尽的爱。
Augenstern
那曾被她一次又一次询问的单词含义。
写在了每一张机票的背后，一笔一画刻在他的炙热眼眸里。
爱意如此滚烫。
眼里的星辰意为最心爱的人。
蒋思若骤然回忆起刚在一起时候的任性。
她一遍又一遍地问：“你是不是爱我，你有多爱我。”
他不厌其烦地、反复同她确认：“我永远爱你。”
爱意掷地有声。
“等等，若若。”
在她掀开他的衣摆之时，许桀握住了她的指尖。
“这不合适。”
他松开她的手，温柔地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轻哄:“别哭，公主不要掉小珍珠。”
沾在睫毛上的细小水珠被轻柔地拂去，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
“许桀。”
蒋思若勾起他的小指，彼此的拇指重重一盖。
“晚安。”
我郑重承诺，要比之前更喜欢更喜欢许桀。
柏林浸润在连绵的阴雨天里。
缓慢行驶的黄色列车，静谧无声的宽阔河道，有序而肃穆的柏林冬日。
的士行使在宽广的街道上，沿街是熙攘的人群、涂鸦的墙壁。
抵达湖畔别墅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左右。
的士驶离，许桀推着行李箱往前走，走了几步却发现蒋思若并没有跟上来，他诧异地转头，而她正在原地徘徊。
“怎么不跟上？”
“我有些紧张。”蒋思若咬了咬唇。
“不要担心，她会很喜欢你。”许桀走近她，语调带着安抚意味，伸手将她的针织帽往下拽了几厘，堪堪覆盖住因裸露在寒风里而泛红的耳朵。
前来开门的是许久未见的许灿灿，不过她全副武装，正是要出门的装扮。
“哥，我以为你们还要再晚些时候到呢？”她十分惊喜地看向蒋思若，“嫂子好久不见！”
许桀边弯腰将拖鞋递给蒋思若，边问：“你这个点出门？”
“家里没甜品了，顺便去找一下……”
许桀了然道：“顾望？”
“都说了是顺便！”许灿灿拿着挂在衣架上的围巾就往外走，同蒋思若挥挥手，“晚上吃饭见啦。”
蒋思若刚刚朝着许灿灿挥手告别，转头就见到了一位气质温柔的女士，和许桀有着极为相似的漂亮眼睛，但不同的是，这是毫无攻击性的美丽，是岁月沉淀下的优雅。
“妈。”许桀率先开口。
蒋思若连忙跟着喊：“阿姨好，我是——”
“若若。”
蒋思若被这一声亲昵的呼唤吓得愣在原地。
“妈，你别吓着她。”
季琼羽将许桀撇在一边，挽着她的手，问：“阿姨很高兴你愿意和小桀一起来柏林，十个多小时的长途飞行累不累？”
蒋思若瞬间拘谨：“不累的，阿姨。”
“那我带你四处逛逛？”
蒋思若没法拒绝这份热情邀约，点点头答：“好的，阿姨。”
季琼羽瞥见还站在原地的许桀：“若若的房间在你隔壁，你先把行李放上去吧。”
客厅茶几上摆放着丰富的新鲜水果与零食小吃。
“坐这儿来？”季琼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这些都是灿宝准备的，我也不太了解你们年轻人喜欢的口味，就都由她来决定了。”
“喜欢的。”蒋思若挺直脊背坐在季琼羽身边，时刻牢记周女士交代她的“坐有坐相”。
季琼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紧张，小桀经常跟我提起你。阿姨很早就想见你一面。”
“我也很高兴能见到您。”蒋思若不好意思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抬眼之时被一本复古皮册吸引目光。
季琼羽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解释道：“这是他小时候的相册，想看看吗？”
“好啊。”蒋思若伸手接过，搁在膝上慢慢翻阅。
“我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你的名字，大概也有六年多了。”
闻言，蒋思若翻页的手一顿，她怔愣了一瞬：“六年多吗？”
季琼羽微微颔首：“他毕业后就回了德国，那时候我身体也不太好，他外公的公司又临时托付给他，整天忙得焦头烂额。作息饮食不规律，生了场大病，昏睡的时候，他喊着你的名字。”
眉眼低垂着，目光却不知落在何处，滞在照片上的手指微微蜷起，蒋思若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
许桀正从沿窗的叠式楼梯上往下走。
季琼羽瞧他一眼便起身，蒋思若连忙跟着站起来，却被她轻拍着肩：“你坐着，我去厨房看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了。”
身侧的沙发再一次陷落，许桀半搂着她的肩，掠过搁在她膝上的相册，抬眸看向她，笑道：“我妈怎么把我的黑历史翻出来给你看了？”
蒋思若却沉默不语。
许桀疑惑，侧过头瞧她，察觉到蔓延的低落情绪，轻吻了一下她的发旋，开玩笑式地安慰道：“这副表情，是我丑到你了？”
蒋思若仍一言不发。
许桀讶然：“真丑到你了？”
“没有。”她摇摇头，合上了相册，闷着声音说，“我正在反思自己。”
“反思？”许桀微微错愕。
从旁人处听说。
在我不知道的年岁里。
你曾一遍又一遍想起我。
顺势而落的发丝半掩着翻涌的情绪，她被圈在这方寸之地。原来困住她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她自己的不安全感，而许桀反复向她传递这份昭然的爱意。
-
“若若，来。”
一道鱼子酱蟹兜停在她眼前。在季琼羽的殷切目光下，蒋思若夹起了一个螃蟹壳。
她默默低头扒着盘中的蟹肉。
许桀看上去同季琼羽的关系更为亲近。许灿灿虽然偶尔也会参与话题，但更多的时候是同她身边的顾望交谈。
但——对于顾望。思及此，她悄悄抬眸，快速地扫了一眼，心中的疑惑加深：眼熟得很，按理说她应该没见过这人啊？
直到蒋思若回到季琼羽为她准备的房间里，她仍苦恼于这个问题。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她回过神来。
“酱酱！芋泥凝酪！”许灿灿举着一份甜品，扬起灿烂的笑容，“我心中的top1蛋糕，尝一尝噢。”
“谢谢灿宝。”蒋思若伸手接过。
蒋思若动了动脚，正准备转身回房，突然又回过身，目光与许灿灿渐行渐远的背影相接，在楼梯的转角处，顾望出现，她的背影都带着些许雀跃。
而在这一次，灵光乍现。
西大，张熹年的室友。
想明白了。
蒋思若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
乌云又一沉，寒风恣肆，斜雨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堂而皇之地侵入屋内。
蒋思若连忙合上连接阳台的门窗，胡乱地抹了把被雨水淋到的脸，又投入到行李的整理之中。她只想快点收拾完，迅速睡觉休息。
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响起，传来一道急切的呼唤。
“若若。”
她心生疑惑，许桀怎么如此着急？
蒋思若赶紧放下手中的衣服，迅速站起。因时差而造成的睡眠时间削减导致突然起身后，眼前一阵晕眩。
于是，她闭着眼连忙找寻一个支点，却陡然撞落了搁在桌上的相册。
那是她尚未翻完的相册。
她晃了晃昏沉的脑袋，手指轻摁着太阳穴。缓和片刻后，她正想拾起掉在地板上的相册，却在看见散落了一地的纸质机票时，瞳孔骤然一缩。
雨滴密集地砸落在阳台之上，绿植在风里摇晃。
在她灵魂深处，席卷起一场狂风暴雨。
半晌后，她面色如常地打开了门。
许桀仍在门口等待。
“刚刚你——”
蒋思若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
她吻得很急，横冲直撞地吻他。
房门落锁，他在她耳边轻哄：“这么热情的欢迎仪式，我有点吃不消。”
而他迟迟等来了一声又低又哑，如同哽咽的呼唤。
“许桀。”
原来月亮从2017年开始，就从未离开。
那被细心保存的每一张机票，被她陡然撞落的、深藏在岁月里的秘密，还有远比她所看到的还要深切百倍的爱意。
2017.12.22
2018.12.22
……
2022.12.22
从柏林到鹤息。
在她每一年的生日里，原来他都如约而至。
她也该见到过，在八千多公里外的冬季里，月亮携着他的朝思暮想，遥遥向她奔来。
在闭眼吻他的每一秒里，她如此虔诚又郑重。
许桀分神片刻，余光落在搁置在桌上的相册，被牢牢合上的相册，被掩盖在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旁的相册。
而他只希望，蒋思若不曾看到。
他有两本相似的相册，一本全是他孩童时代的照片，一本除了照片还有他隐藏的秘密，不想让她知道的机票。
许桀回房后才发现季琼羽拿错了相册。他着急忙慌地回到客厅，却得知相册已经被蒋思若拿走，又赶到她的房门口，只寄希望于她尚未翻看到相册的最后。
他不希望她知道。
他害怕，这对她而言会成为负担的爱意。
他患得患失，怕推离她一分。
可灵魂深处，却又生出一丝期待，渴求她再爱他几分。
如此卑劣。
算了。
你只需知道，我爱你。
但无需负担起我有多爱你。
在紧紧抱住她的那一刻，许桀确定了最后的想法。
蒋思若靠着他的胸膛。
耳畔处，是汹涌澎湃的心跳声。
恍惚间抬头，是此间光泽太温柔，衬得他眼眸里像是有说不尽的爱。
Augenstern
那曾被她一次又一次询问的单词含义。
写在了每一张机票的背后，一笔一画刻在他的炙热眼眸里。
爱意如此滚烫。
眼里的星辰意为最心爱的人。
蒋思若骤然回忆起刚在一起时候的任性。
她一遍又一遍地问：“你是不是爱我，你有多爱我。”
他不厌其烦地、反复同她确认：“我永远爱你。”
爱意掷地有声。
“等等，若若。”
在她掀开他的衣摆之时，许桀握住了她的指尖。
“这不合适。”
他松开她的手，温柔地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轻哄:“别哭，公主不要掉小珍珠。”
沾在睫毛上的细小水珠被轻柔地拂去，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
“许桀。”
蒋思若勾起他的小指，彼此的拇指重重一盖。
“晚安。”
我郑重承诺，要比之前更喜欢更喜欢许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