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0
耳中尽是刀剑相撞或者刀剑与利爪相撞的声音，秦曦月睁开眼屏蔽周围的纷扰，将手中弯刃高高举起，然后再利落落下。
锋利的弯刃划破空气，划破雨滴，却没有划破鼠妖的皮肉，只勉强削下来几根灰色的毛。
秦曦月抿唇看了一眼已经有了裂纹的弯刃有些肉疼，虽说这不是灵器，但价格也不便宜。
算了。
秦曦月把弯刃扔到纳袋中，掏出一把刀，上面隐隐泛着寒光，是来之前她用积分兑换的。
至于弯刃，拿到铁匠铺子那里还能融了做些别的。
总之不会浪费。
看见秦曦月换了一把武器，鼠妖不仅没感觉到不妙，还得意地抖了抖胡须，漆黑的豆子眼里写满了势在必得。
尖锐的叫声传来，秦曦月只感觉字迹的耳朵要瞎了。
速战速决，还有别的小可爱等着呢。
秦曦月眼神一凛，双指抚过刀身，将灵力附着上去，随后她一个闪身，刀尖上滴落新鲜的血滴，而那只鼠妖已经开始了分头运动。
战场之上没时间得意，秦曦月抬头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不少妖闻到血腥味把视线转了过来。
秦曦月舌尖抵了抵左边的口腔，做好架势，下一刻就冲入了妖兽群之中。
利爪落在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红的伤口，秦曦月皱着眉努力忽略伤口带来的疼痛，手中长刀一次次落下，带走一只只妖兽。
被雨打湿的衣服贴在皮肤上，血刚渗出来就被雨水冲走，伤口也因为长时间泡水开始泛白。
周围的嘶吼，尖叫和惨叫不绝于耳，血腥味被雨水压住，但还是有丝丝缕缕钻进了秦曦月鼻腔里。
她死死地盯着对面的虎兽，长着尖牙的嘴里咬着一个胳膊，看伤口处，那胳膊是生生从人体上扯下来的。
虎兽看见秦曦月立刻将嘴里的胳膊吐在了地上，整只兽的注意力都被更加鲜嫩的食物夺走了。
它吼叫一声，秦曦月身边便多了几只虎视眈眈的妖兽。
秦曦月看着那个被扯下来的胳膊，嘴里默念着法咒，随后她高喝道：“天地有灵，点水成冰。”
瞬间一阵寒风吹来，秦曦月周围的雨水停止降落化成冰珠，随后数颗冰珠颤了颤化成一根根冰针扎向妖兽的眼睛。
一声声惨叫发出，秦曦月脚下散开一圈圈咒文，红色灵力从中钻出化为长绳绑住妖兽，然后一根根土刺突起扎破妖兽的腹部。
贯穿身体的疼痛刺激到了这些妖兽，它们挣脱束缚和秦曦月缠斗起来。
一直妖兽咬住秦曦月的胳膊，鲜血滴落到嘴里之后它的眼睛立刻变红，嘴上用力试图把她的胳膊也扯下来。
秦曦月突然想起伽娜的话，拿着刀的手搞搞抬起，直接扎穿了妖兽的脑袋，她再一用力，妖兽的脑袋直接被削了一半下来。
咬着胳膊的手终于松开，秦曦月毫不犹豫徒手把妖丹挖了出来，不过一息之间妖丹就失去颜色化为齑粉。
秦曦月动了动被咬出几个大洞的手臂，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让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姑奶奶的肉也是你能咬的？”
秦曦月往妖兽的尸体上吐了一口，然后转头看向剩下几个发出低吼的妖兽，扬起一抹危险而残忍的笑。
“接下来，你们谁先贡献一下自己的妖丹？”
另一边，祁长羽把溅在脸上的血抹开，然后把收回来的妖丹放在腰间特制的小袋子里。
看了一眼被血染红的弟子服，他难得微微勾了勾唇角。
在这里待着可是要比在玉凛山待着舒服多了。
一只不长眼的妖兽从祁长羽背后冲过来，他连头都没有转一下，五指直接抓住妖兽的脑袋，然后用力一扭，“咔嚓”一声就把妖兽的脖子扭断了。
“老大，你杀多少了？”
“多少不重要，今天做饭的不会是我。”
说完，祁长羽往空中一跃，俯视着源源不断还在往这里冲的兽潮。
忽然他心中一动，看向秦曦月所在的地方，但一只只妖兽垒在一起，他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一直鸟兽飞过来监控地上的战况，看见祁长羽的一瞬间它就掉头打算逃跑，可一回头它看见的还是像从地狱爬出来的祁长羽。
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叫声消散在空气中，祁长羽掏出那小小的妖丹，脸上隐隐有些嫌弃。
等级太低。
随后这颗妖丹就被祁长羽扔掉了。
一个红色半透明的半圆形屏障将妖兽弹开，秦曦月抱着那个胳膊半跪在屏障中喘着粗气。
人和妖兽的血混在一起染红了地面，经过雨水的冲刷不断往外延伸着。
秦曦月睁开眼，红色的眸子叫嚣着“杀了它们，杀了它们”。
压下灵力的躁动，秦曦月又吸收了一颗妖丹，眼睛红的像是能滴出血一样，围着她蠢蠢欲动的妖兽在原地踌躇着不敢向前一步。
秦曦月主动将屏障敲碎，她把那个胳膊绑在腰间，手中的长刀换成匕首下一刻她就冲出去骑到一只妖兽的背上，胳膊勒住脖子，匕首狠狠扎破气管，妖兽挣扎了片刻后就倒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不过两分钟。
血淋淋的妖丹再次化为齑粉，周围的妖兽这才明白眼前的人有多可怕。
不是厉害而是不怕死。
她一次性吸收了几十颗妖丹，换成一般人早就爆体而亡了，她却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杀了不少它们的同类。
秦曦月似乎还没有尽兴，她歪歪头看着那些试图要跑的妖兽，轻飘飘道：“接着来啊。”
她还想冲出去杀上几只，下一刻却见那些妖兽脑袋直接炸开了花，妖丹也自动脱离身体浮在空中。
而她流着血的手腕被一只炙热地手抓住，刺痛感传来，秦曦月回头便看到一张染着血的脸。
“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来！”
看着秦曦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祁长羽心里没由来的慌张，像是下一刻这个胆子比天还大的人就要消失在天地之间。
秦曦月皱眉甩开祁长羽的手，慢慢道：“据点很安全，但我过来不是为了安全。还有下次抓人能不能看一下对方有没有伤口，很疼的。”
“那是什么？”祁长羽指着秦曦月腰上绑着的胳膊问道：“带着很累赘。”
秦曦月情绪突然低沉下来，把胳膊取下来剥开黏在皮肤上的残破布料露出两颗小小的黑痣。
“那天玩游戏的时候我看见了，井师姐井从彤胳膊上就有这两个小黑痣，她死了，只留下来这个。”
“我们还约好了下次一起玩游戏。”
或许是因为次次命途短暂，秦曦月对于身边的人都非常看重，即便是刚认识不久，只要她心里认为好的，那就是值得她挂念的。
祁长羽看着她，搂着她的腰把她带到半空之中指着下面的兽潮。
“那是北斗庄的一个弟子，”祁长羽指着一个被妖兽挖空心脏，被踩的只剩一半还能入眼的尸体，“他经常来我们据点商量战术。”
接着，他又指向一个滚在一边死不瞑目的头颅：“她是天极楼的女弟子，还是一个长老的孩子。”
“秦曦月，死在这是很正常的，你没办法留住你身边的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秦曦月严重没有伤心没有害怕，只有在一片混乱中常见的坚定，“我不怕死也不怕别人死，那你就不该让我留在安全的据点。”
“至于井师姐，祁师兄，玉凛山是我第二个家，即便是死了，我也要让我的家人得到一处安身之所。”
说完，秦曦月不再去看祁长羽，而是掰开搂着自己的手飞身再次钻入兽潮之中。
被掰开的手五指紧握，祁长羽看着秦曦月离开的方向，那里是狂奔的妖兽和飞溅的鲜血。
他眼底的暗色如同海上的浪潮一般翻涌，双手翻飞间，他的身后浮现金色咒文，随后一颗颗火球出现，给一片灰沉沉中带来一点光亮。
最后他的双手停住，一颗颗火球朝着地面砸下，一些妖兽最后看见的便是那倒映在眼底的光亮。
秦曦月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妖兽，吸收了多少妖丹，衣服已经被雨水和血浸湿，她的双眼却依旧有神，一点疲倦都没有感觉到。
周围的厮杀声渐渐变小，直到活着的妖兽全部逃跑，秦曦月才有机会将遮住她眼睛的头发捋道耳后。
祁长羽走到她的身边，没有在拉着她，而是看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她肃声道：“跟着我。”
秦曦月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她控制不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就已经废了很大力气。
玉凛山的队伍已经站整齐了，秦曦月大略扫了一眼，少了好几个人，活着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自觉地走到队伍里，其他人都满脸震惊地看着她，大概是没想到她来了，还活着出来了。
大家都看见她腰间绑着的东西，但没人开口去问。
祁长羽站在队伍前，高声到：“找回来多少？”
没人说话，兽潮之中，能保证自己活着就行了，至于别的早就成了一堆烂泥，还能分辨出来什么呢？
“那我们只带回了井从彤。”
“井从彤”三个字落下，严高义的身形晃了晃，眼尾也染上一层红色，不过被雨幕遮的彻底，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雨越来越大，这一瞬间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雨滴落地震耳欲聋的声音。
祁长羽的目光越过队伍落在秦曦月身上，缓缓开口道：“回据点。”
而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后，一颗颗绿色的嫩芽从被血肉染红的土地上冒出头来。
锋利的弯刃划破空气，划破雨滴，却没有划破鼠妖的皮肉，只勉强削下来几根灰色的毛。
秦曦月抿唇看了一眼已经有了裂纹的弯刃有些肉疼，虽说这不是灵器，但价格也不便宜。
算了。
秦曦月把弯刃扔到纳袋中，掏出一把刀，上面隐隐泛着寒光，是来之前她用积分兑换的。
至于弯刃，拿到铁匠铺子那里还能融了做些别的。
总之不会浪费。
看见秦曦月换了一把武器，鼠妖不仅没感觉到不妙，还得意地抖了抖胡须，漆黑的豆子眼里写满了势在必得。
尖锐的叫声传来，秦曦月只感觉字迹的耳朵要瞎了。
速战速决，还有别的小可爱等着呢。
秦曦月眼神一凛，双指抚过刀身，将灵力附着上去，随后她一个闪身，刀尖上滴落新鲜的血滴，而那只鼠妖已经开始了分头运动。
战场之上没时间得意，秦曦月抬头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不少妖闻到血腥味把视线转了过来。
秦曦月舌尖抵了抵左边的口腔，做好架势，下一刻就冲入了妖兽群之中。
利爪落在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红的伤口，秦曦月皱着眉努力忽略伤口带来的疼痛，手中长刀一次次落下，带走一只只妖兽。
被雨打湿的衣服贴在皮肤上，血刚渗出来就被雨水冲走，伤口也因为长时间泡水开始泛白。
周围的嘶吼，尖叫和惨叫不绝于耳，血腥味被雨水压住，但还是有丝丝缕缕钻进了秦曦月鼻腔里。
她死死地盯着对面的虎兽，长着尖牙的嘴里咬着一个胳膊，看伤口处，那胳膊是生生从人体上扯下来的。
虎兽看见秦曦月立刻将嘴里的胳膊吐在了地上，整只兽的注意力都被更加鲜嫩的食物夺走了。
它吼叫一声，秦曦月身边便多了几只虎视眈眈的妖兽。
秦曦月看着那个被扯下来的胳膊，嘴里默念着法咒，随后她高喝道：“天地有灵，点水成冰。”
瞬间一阵寒风吹来，秦曦月周围的雨水停止降落化成冰珠，随后数颗冰珠颤了颤化成一根根冰针扎向妖兽的眼睛。
一声声惨叫发出，秦曦月脚下散开一圈圈咒文，红色灵力从中钻出化为长绳绑住妖兽，然后一根根土刺突起扎破妖兽的腹部。
贯穿身体的疼痛刺激到了这些妖兽，它们挣脱束缚和秦曦月缠斗起来。
一直妖兽咬住秦曦月的胳膊，鲜血滴落到嘴里之后它的眼睛立刻变红，嘴上用力试图把她的胳膊也扯下来。
秦曦月突然想起伽娜的话，拿着刀的手搞搞抬起，直接扎穿了妖兽的脑袋，她再一用力，妖兽的脑袋直接被削了一半下来。
咬着胳膊的手终于松开，秦曦月毫不犹豫徒手把妖丹挖了出来，不过一息之间妖丹就失去颜色化为齑粉。
秦曦月动了动被咬出几个大洞的手臂，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让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姑奶奶的肉也是你能咬的？”
秦曦月往妖兽的尸体上吐了一口，然后转头看向剩下几个发出低吼的妖兽，扬起一抹危险而残忍的笑。
“接下来，你们谁先贡献一下自己的妖丹？”
另一边，祁长羽把溅在脸上的血抹开，然后把收回来的妖丹放在腰间特制的小袋子里。
看了一眼被血染红的弟子服，他难得微微勾了勾唇角。
在这里待着可是要比在玉凛山待着舒服多了。
一只不长眼的妖兽从祁长羽背后冲过来，他连头都没有转一下，五指直接抓住妖兽的脑袋，然后用力一扭，“咔嚓”一声就把妖兽的脖子扭断了。
“老大，你杀多少了？”
“多少不重要，今天做饭的不会是我。”
说完，祁长羽往空中一跃，俯视着源源不断还在往这里冲的兽潮。
忽然他心中一动，看向秦曦月所在的地方，但一只只妖兽垒在一起，他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一直鸟兽飞过来监控地上的战况，看见祁长羽的一瞬间它就掉头打算逃跑，可一回头它看见的还是像从地狱爬出来的祁长羽。
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叫声消散在空气中，祁长羽掏出那小小的妖丹，脸上隐隐有些嫌弃。
等级太低。
随后这颗妖丹就被祁长羽扔掉了。
一个红色半透明的半圆形屏障将妖兽弹开，秦曦月抱着那个胳膊半跪在屏障中喘着粗气。
人和妖兽的血混在一起染红了地面，经过雨水的冲刷不断往外延伸着。
秦曦月睁开眼，红色的眸子叫嚣着“杀了它们，杀了它们”。
压下灵力的躁动，秦曦月又吸收了一颗妖丹，眼睛红的像是能滴出血一样，围着她蠢蠢欲动的妖兽在原地踌躇着不敢向前一步。
秦曦月主动将屏障敲碎，她把那个胳膊绑在腰间，手中的长刀换成匕首下一刻她就冲出去骑到一只妖兽的背上，胳膊勒住脖子，匕首狠狠扎破气管，妖兽挣扎了片刻后就倒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不过两分钟。
血淋淋的妖丹再次化为齑粉，周围的妖兽这才明白眼前的人有多可怕。
不是厉害而是不怕死。
她一次性吸收了几十颗妖丹，换成一般人早就爆体而亡了，她却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杀了不少它们的同类。
秦曦月似乎还没有尽兴，她歪歪头看着那些试图要跑的妖兽，轻飘飘道：“接着来啊。”
她还想冲出去杀上几只，下一刻却见那些妖兽脑袋直接炸开了花，妖丹也自动脱离身体浮在空中。
而她流着血的手腕被一只炙热地手抓住，刺痛感传来，秦曦月回头便看到一张染着血的脸。
“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来！”
看着秦曦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祁长羽心里没由来的慌张，像是下一刻这个胆子比天还大的人就要消失在天地之间。
秦曦月皱眉甩开祁长羽的手，慢慢道：“据点很安全，但我过来不是为了安全。还有下次抓人能不能看一下对方有没有伤口，很疼的。”
“那是什么？”祁长羽指着秦曦月腰上绑着的胳膊问道：“带着很累赘。”
秦曦月情绪突然低沉下来，把胳膊取下来剥开黏在皮肤上的残破布料露出两颗小小的黑痣。
“那天玩游戏的时候我看见了，井师姐井从彤胳膊上就有这两个小黑痣，她死了，只留下来这个。”
“我们还约好了下次一起玩游戏。”
或许是因为次次命途短暂，秦曦月对于身边的人都非常看重，即便是刚认识不久，只要她心里认为好的，那就是值得她挂念的。
祁长羽看着她，搂着她的腰把她带到半空之中指着下面的兽潮。
“那是北斗庄的一个弟子，”祁长羽指着一个被妖兽挖空心脏，被踩的只剩一半还能入眼的尸体，“他经常来我们据点商量战术。”
接着，他又指向一个滚在一边死不瞑目的头颅：“她是天极楼的女弟子，还是一个长老的孩子。”
“秦曦月，死在这是很正常的，你没办法留住你身边的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秦曦月严重没有伤心没有害怕，只有在一片混乱中常见的坚定，“我不怕死也不怕别人死，那你就不该让我留在安全的据点。”
“至于井师姐，祁师兄，玉凛山是我第二个家，即便是死了，我也要让我的家人得到一处安身之所。”
说完，秦曦月不再去看祁长羽，而是掰开搂着自己的手飞身再次钻入兽潮之中。
被掰开的手五指紧握，祁长羽看着秦曦月离开的方向，那里是狂奔的妖兽和飞溅的鲜血。
他眼底的暗色如同海上的浪潮一般翻涌，双手翻飞间，他的身后浮现金色咒文，随后一颗颗火球出现，给一片灰沉沉中带来一点光亮。
最后他的双手停住，一颗颗火球朝着地面砸下，一些妖兽最后看见的便是那倒映在眼底的光亮。
秦曦月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妖兽，吸收了多少妖丹，衣服已经被雨水和血浸湿，她的双眼却依旧有神，一点疲倦都没有感觉到。
周围的厮杀声渐渐变小，直到活着的妖兽全部逃跑，秦曦月才有机会将遮住她眼睛的头发捋道耳后。
祁长羽走到她的身边，没有在拉着她，而是看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她肃声道：“跟着我。”
秦曦月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她控制不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就已经废了很大力气。
玉凛山的队伍已经站整齐了，秦曦月大略扫了一眼，少了好几个人，活着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自觉地走到队伍里，其他人都满脸震惊地看着她，大概是没想到她来了，还活着出来了。
大家都看见她腰间绑着的东西，但没人开口去问。
祁长羽站在队伍前，高声到：“找回来多少？”
没人说话，兽潮之中，能保证自己活着就行了，至于别的早就成了一堆烂泥，还能分辨出来什么呢？
“那我们只带回了井从彤。”
“井从彤”三个字落下，严高义的身形晃了晃，眼尾也染上一层红色，不过被雨幕遮的彻底，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雨越来越大，这一瞬间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雨滴落地震耳欲聋的声音。
祁长羽的目光越过队伍落在秦曦月身上，缓缓开口道：“回据点。”
而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后，一颗颗绿色的嫩芽从被血肉染红的土地上冒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