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楼兰使臣到达京都，年前在许含霄那里吃了败仗，如今是来朝奉的。
年前倒是也来过一次，只是不如这次一样声势浩大，皇上便在太和殿设宴。
酒过三巡，楼兰使臣站了起来，含灼迷迷糊糊的听着，大意是说什么多谢款待，要礼尚往来，要进献美人。
谢玟听得兴致缺缺，只是微微颔首，目光看向下首的含灼，含灼却只是品着面前的葡萄酒，感受到目光才后知后觉的抬眼望过去。
谢玟却已经收回了目光。
一阵铃铛的轻响，宴会中的众人稍稍回了神，就看到几位异域舞女簇拥而入，到了殿中又似天女散花一样散开，中间明珠一样的女子踏在一个不过几寸大的鼓上起舞。
看得含灼眼睛都亮了起来了，异域盛产美女，含灼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张扬的美人。
殿中众人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一舞结束，起舞之人才从鼓上下来，殿内不免有些许嘈杂，但是少女清亮的声音略过众人的耳边，像是一阵来自草原的风，“楼兰雅给大周的皇帝请安，恭祝君上长寿万安，福泽绵长。”
楼兰皇室以国名为姓，这位少女想来是楼兰的公主，含灼想着，这通身的气派，绝对不是一个舞姬该有的。
谢玟表情淡淡，只说了免礼。
使臣这时候便又站起来，“皇上，中原有词为秦晋之好，如今我国依附大周，为表诚意，向陛下进献楼兰的国宝明珠，雅雅公主，期盼两国结秦晋之好，再无隔阂。”
谢玟把玩的酒杯，有些漫不经心，他略了眼含灼，含灼却只是迷迷糊糊的盯着殿中的公主看的目不转睛。
他轻笑出声，颇有一番宠溺的意思。
想来是这位公主合了皇上的眼缘，官员们看着殿中明珠耀眼的公主，直接的楼兰王当真舍得，不过这样的美人，确实不会有人拒绝。
“嗯。”谢玟的声音很低，但是因为方才使臣的话大殿中寂静下来，所以众人都听得清楚。
“公主身份尊贵，自当以礼待之，便以二品昭仪之位入宫，公主姿色艳绝，朕便再赐你一个封号，娆如何？赐居清月殿。”
二品昭仪。
宫中妃嫔不多，只那么几个，昭仪如今便是除却三妃最高的位份了，皇上倒真的看重公主。
*
“毕竟是楼兰公主，我国刚与楼兰停战交好，皇上自然是要多礼重几分的。”金如玉扶着微醺的含灼，低声安慰。
“嗯？”含灼闻言抬头看她，目光清亮，好像并没有听清。
金如玉叹了一口气，“罢了，我送你回去。”
谢玟身边跟着楼兰雅，远远瞧见这幅场景，将高盛叫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皇上有事？”楼兰雅看他交待，只是没有听清。
“没什么，只是交待下边人将清月殿收拾一番，明日你好住进去。”
“明日？”楼兰雅似乎不解，“皇上今日将我留在宫中，那我今日住在哪里？”
谢玟提唇，“今日你先住在养心殿，嫔妃第一日侍寝，皆是住在养心殿。”
听到侍寝，楼兰雅的面庞有些微红，草原民风豪放，但是她却只是听闻，毕竟没有真正与谁欢好过，如今也免不了羞涩。
于是不敢看谢玟，只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明皇的袍角，随意找着话题，“皇上，清月殿在哪里？”
“清月殿……”谢玟稍钝，“那处清净，离朕的养心殿不算远，平日里无人打扰，你便好好休养，若是喜欢热闹，你的位份也够，便叫人去陪你，你远离故国，大周的皇宫不如你们草原，终归是宫墙围着，难免无趣。”
楼兰雅听着，伸手扯住了谢玟垂下的手，谢玟一僵，看着少女牵过来的手，“怎么了？”
“皇上真好。”楼兰雅抬头看他，面色红润，但是眸中却甚是欢心，“草原的男人和中原的不同，往年我在楼兰的时候，总觉得他们粗糙又扰人，来时父王告诉我中原是礼仪之邦，中原的男子心思细腻，和草原的男子有大不同，皇上更是温和之人，只是皇上后宫尚有其他嫔妃，未必能够顾得上我，如今皇上待我这样好，我心中欢喜。”
说着俏皮地冲他笑，还挠了挠他的掌心。
谢玟眸色深沉，看着少女的面庞，笑道，“你喜欢便好。”
*
含灼到了承乾宫，金修仪刚交代下去醒酒汤，高盛就带着人过来，小太监将醒酒汤端上来，旁边还有一个盒子。
含灼尚躺在床上休息，高盛没有打扰，叫金修仪帮着接下，“劳烦修仪告诉宸充容，皇上心下记挂着她呢。”
金修仪浅笑，将东西都收下，便目送高盛回去。
她拿着醒酒汤和问冬一块儿招呼着将醒酒汤喂给含灼，看天色不早，问冬不敢叫金如玉再留下，于是去柜子中将东西拿出来，“修仪，我家小主前段时间闲来无事，给您做了肚兜，这蚕丝冰凉，如今正炎热着，正合适穿着，上边的玉兰，也是您喜欢的，今日小主说要给您的，只是醉成这样，奴婢便代劳了。”
“这样贴身的衣物，她给自己做就算了，还给我做，也不嫌害臊。”金修仪嘴上嘟囔着，但还是收下递给了秀珠。
问冬只是笑，“如今天色不早了，您不用在此陪着了，再晚只怕您回去看不清路。”
金修仪也不执拗，看含灼好好的，只是倦累，于是便先离去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含灼有些微微转醒，看见屋内昏暗，问冬在小塌上睡着守夜，她清咳了一声，问冬守夜时眠浅，当即起身过去，“小主，可是要喝水？”
含灼半撑起身子，嗯了一声，又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如今戌时一刻了。”问冬看了眼滴漏。
含灼嗯了声，自己睡的还不算太久，“今夜不用你陪，将窗户开着，你回去睡吧。”
问冬蹙眉，“小主，今夜皇上留了娆昭仪在养心殿，恐怕不会来了。”
含灼和谢玟之间那点儿事情，她总是瞒不过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也无甚好瞒的，“无妨，你按我说的做。”
问冬犹豫了一晌，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若是有事，您叫叫我。”
“嗯。”含灼应声，现在还有些晕，不是很想说话。
问冬走了不到两刻，含灼又有些眼皮打架了，才听到窗户外传来的细碎声响，她做起来，隔着帐子看他推开了窗翻过来。
“怎么还没睡？”谢玟问她。
他站着没动，想散散夜间的凉气再过去，含灼掀了下帘子，“你过来。”
“嗯？”谢玟疑问，还是抬步过去，刚走到床边含灼便自己从里边掀开帐子半跪在床上扑到他身上，“热。”
是了，他身上正凉，抱上去舒服。
“你怎么知晓我今夜会来？”谢玟抬手环住她，将她脑后的簪子抽出来放在一边。
“你先前答应我三个月不召幸嫔妃的，如今才一个月不到。”
“你不怕我失信？”谢玟笑道。
“君无戏言。”含灼将他身上的凉气都汲取走，又有些嫌弃的推开他，“你怎么出来的，那位公主没有问你？”
“她喝了安神汤睡下了，我倒是怕你担心夜中睡不安稳。”
“我才不会，你若是今晚不来，我乐得逍遥，以后都不会在理你。”含灼说着，成大字型瘫在床上，“好热。”
说着又去扯自己的中衣。
谢玟看着她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只留下肚兜和亵裤在身上，将蚕丝被扯过来盖住了她的肚子，又从小几上拿了折扇给她扇风。
“近日你从御膳房带来的吃食少有不带冰的，最近怎么这样贪凉？”
“夏日炎热，没什么胃口，给我调养的太医不让我吃凉，可是我忍不住。”含灼有气无力地说。
“姩姩，楼兰公主入了后宫，我近日不好腾出时间陪你，你自己招呼着，少吃些冰，倒不是子嗣的问题，只是来月信的日子难熬。”
谢玟说着，将手中的扇子搁下，退掉了身上的外袍，含灼见状，朝里边挪了挪。
谢玟年少习武，身子健硕，到了夏日身上也总是如火炉一般，含灼不喜，南下回来之后除了行房她再也没叫他抱着睡过。
谢玟不甚在意，躺在了一边，就听见含灼问，“你觉得这位公主怎样？”
她本来困了，方才两人说了几句话，她现在倒来了精神，好奇起来。
“我之前未见过她，今日是第一次，你不是也瞧见了吗？”
“嗯……”含灼思考着，想起来翩翩起舞的楼兰雅，“你觉得她和云妙仪，谁跳舞更好看？”
“都好，云贵嫔习得是我们中原的舞蹈，惊鸿内敛，楼兰雅跳异域舞，奔放卓绝，并不相同。”谢玟闭上眼睛，将她的手把在掌心玩。
“嗯，我也觉得，若是我年少的时候不贪玩就好了，今日瞧着她跳舞，着实惊艳。”含灼想着，有些后悔。
“她们有她们的好，你自有你的好，想这个做什么？”谢玟不明白她的遗憾，年少不曾相识时，他确实觉得含灼顽劣，不似女子。
可是与她相识之后，又颇为认可她的做派，觉得女子怎样都好。
“可是……”
“许含灼，你若是不睡，那就做。”谢玟睁开眼睛看她，这几日她贪凉夜间总是热醒，如今粉黛未施，他将她眼下的乌青瞧的清楚，于是恐吓道。
含灼愣了一瞬，大抵是今日喝酒上头来了兴致，自己爬到他身上，啄了一下他的唇，“行啊。”
年前倒是也来过一次，只是不如这次一样声势浩大，皇上便在太和殿设宴。
酒过三巡，楼兰使臣站了起来，含灼迷迷糊糊的听着，大意是说什么多谢款待，要礼尚往来，要进献美人。
谢玟听得兴致缺缺，只是微微颔首，目光看向下首的含灼，含灼却只是品着面前的葡萄酒，感受到目光才后知后觉的抬眼望过去。
谢玟却已经收回了目光。
一阵铃铛的轻响，宴会中的众人稍稍回了神，就看到几位异域舞女簇拥而入，到了殿中又似天女散花一样散开，中间明珠一样的女子踏在一个不过几寸大的鼓上起舞。
看得含灼眼睛都亮了起来了，异域盛产美女，含灼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张扬的美人。
殿中众人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一舞结束，起舞之人才从鼓上下来，殿内不免有些许嘈杂，但是少女清亮的声音略过众人的耳边，像是一阵来自草原的风，“楼兰雅给大周的皇帝请安，恭祝君上长寿万安，福泽绵长。”
楼兰皇室以国名为姓，这位少女想来是楼兰的公主，含灼想着，这通身的气派，绝对不是一个舞姬该有的。
谢玟表情淡淡，只说了免礼。
使臣这时候便又站起来，“皇上，中原有词为秦晋之好，如今我国依附大周，为表诚意，向陛下进献楼兰的国宝明珠，雅雅公主，期盼两国结秦晋之好，再无隔阂。”
谢玟把玩的酒杯，有些漫不经心，他略了眼含灼，含灼却只是迷迷糊糊的盯着殿中的公主看的目不转睛。
他轻笑出声，颇有一番宠溺的意思。
想来是这位公主合了皇上的眼缘，官员们看着殿中明珠耀眼的公主，直接的楼兰王当真舍得，不过这样的美人，确实不会有人拒绝。
“嗯。”谢玟的声音很低，但是因为方才使臣的话大殿中寂静下来，所以众人都听得清楚。
“公主身份尊贵，自当以礼待之，便以二品昭仪之位入宫，公主姿色艳绝，朕便再赐你一个封号，娆如何？赐居清月殿。”
二品昭仪。
宫中妃嫔不多，只那么几个，昭仪如今便是除却三妃最高的位份了，皇上倒真的看重公主。
*
“毕竟是楼兰公主，我国刚与楼兰停战交好，皇上自然是要多礼重几分的。”金如玉扶着微醺的含灼，低声安慰。
“嗯？”含灼闻言抬头看她，目光清亮，好像并没有听清。
金如玉叹了一口气，“罢了，我送你回去。”
谢玟身边跟着楼兰雅，远远瞧见这幅场景，将高盛叫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皇上有事？”楼兰雅看他交待，只是没有听清。
“没什么，只是交待下边人将清月殿收拾一番，明日你好住进去。”
“明日？”楼兰雅似乎不解，“皇上今日将我留在宫中，那我今日住在哪里？”
谢玟提唇，“今日你先住在养心殿，嫔妃第一日侍寝，皆是住在养心殿。”
听到侍寝，楼兰雅的面庞有些微红，草原民风豪放，但是她却只是听闻，毕竟没有真正与谁欢好过，如今也免不了羞涩。
于是不敢看谢玟，只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明皇的袍角，随意找着话题，“皇上，清月殿在哪里？”
“清月殿……”谢玟稍钝，“那处清净，离朕的养心殿不算远，平日里无人打扰，你便好好休养，若是喜欢热闹，你的位份也够，便叫人去陪你，你远离故国，大周的皇宫不如你们草原，终归是宫墙围着，难免无趣。”
楼兰雅听着，伸手扯住了谢玟垂下的手，谢玟一僵，看着少女牵过来的手，“怎么了？”
“皇上真好。”楼兰雅抬头看他，面色红润，但是眸中却甚是欢心，“草原的男人和中原的不同，往年我在楼兰的时候，总觉得他们粗糙又扰人，来时父王告诉我中原是礼仪之邦，中原的男子心思细腻，和草原的男子有大不同，皇上更是温和之人，只是皇上后宫尚有其他嫔妃，未必能够顾得上我，如今皇上待我这样好，我心中欢喜。”
说着俏皮地冲他笑，还挠了挠他的掌心。
谢玟眸色深沉，看着少女的面庞，笑道，“你喜欢便好。”
*
含灼到了承乾宫，金修仪刚交代下去醒酒汤，高盛就带着人过来，小太监将醒酒汤端上来，旁边还有一个盒子。
含灼尚躺在床上休息，高盛没有打扰，叫金修仪帮着接下，“劳烦修仪告诉宸充容，皇上心下记挂着她呢。”
金修仪浅笑，将东西都收下，便目送高盛回去。
她拿着醒酒汤和问冬一块儿招呼着将醒酒汤喂给含灼，看天色不早，问冬不敢叫金如玉再留下，于是去柜子中将东西拿出来，“修仪，我家小主前段时间闲来无事，给您做了肚兜，这蚕丝冰凉，如今正炎热着，正合适穿着，上边的玉兰，也是您喜欢的，今日小主说要给您的，只是醉成这样，奴婢便代劳了。”
“这样贴身的衣物，她给自己做就算了，还给我做，也不嫌害臊。”金修仪嘴上嘟囔着，但还是收下递给了秀珠。
问冬只是笑，“如今天色不早了，您不用在此陪着了，再晚只怕您回去看不清路。”
金修仪也不执拗，看含灼好好的，只是倦累，于是便先离去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含灼有些微微转醒，看见屋内昏暗，问冬在小塌上睡着守夜，她清咳了一声，问冬守夜时眠浅，当即起身过去，“小主，可是要喝水？”
含灼半撑起身子，嗯了一声，又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如今戌时一刻了。”问冬看了眼滴漏。
含灼嗯了声，自己睡的还不算太久，“今夜不用你陪，将窗户开着，你回去睡吧。”
问冬蹙眉，“小主，今夜皇上留了娆昭仪在养心殿，恐怕不会来了。”
含灼和谢玟之间那点儿事情，她总是瞒不过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也无甚好瞒的，“无妨，你按我说的做。”
问冬犹豫了一晌，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若是有事，您叫叫我。”
“嗯。”含灼应声，现在还有些晕，不是很想说话。
问冬走了不到两刻，含灼又有些眼皮打架了，才听到窗户外传来的细碎声响，她做起来，隔着帐子看他推开了窗翻过来。
“怎么还没睡？”谢玟问她。
他站着没动，想散散夜间的凉气再过去，含灼掀了下帘子，“你过来。”
“嗯？”谢玟疑问，还是抬步过去，刚走到床边含灼便自己从里边掀开帐子半跪在床上扑到他身上，“热。”
是了，他身上正凉，抱上去舒服。
“你怎么知晓我今夜会来？”谢玟抬手环住她，将她脑后的簪子抽出来放在一边。
“你先前答应我三个月不召幸嫔妃的，如今才一个月不到。”
“你不怕我失信？”谢玟笑道。
“君无戏言。”含灼将他身上的凉气都汲取走，又有些嫌弃的推开他，“你怎么出来的，那位公主没有问你？”
“她喝了安神汤睡下了，我倒是怕你担心夜中睡不安稳。”
“我才不会，你若是今晚不来，我乐得逍遥，以后都不会在理你。”含灼说着，成大字型瘫在床上，“好热。”
说着又去扯自己的中衣。
谢玟看着她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只留下肚兜和亵裤在身上，将蚕丝被扯过来盖住了她的肚子，又从小几上拿了折扇给她扇风。
“近日你从御膳房带来的吃食少有不带冰的，最近怎么这样贪凉？”
“夏日炎热，没什么胃口，给我调养的太医不让我吃凉，可是我忍不住。”含灼有气无力地说。
“姩姩，楼兰公主入了后宫，我近日不好腾出时间陪你，你自己招呼着，少吃些冰，倒不是子嗣的问题，只是来月信的日子难熬。”
谢玟说着，将手中的扇子搁下，退掉了身上的外袍，含灼见状，朝里边挪了挪。
谢玟年少习武，身子健硕，到了夏日身上也总是如火炉一般，含灼不喜，南下回来之后除了行房她再也没叫他抱着睡过。
谢玟不甚在意，躺在了一边，就听见含灼问，“你觉得这位公主怎样？”
她本来困了，方才两人说了几句话，她现在倒来了精神，好奇起来。
“我之前未见过她，今日是第一次，你不是也瞧见了吗？”
“嗯……”含灼思考着，想起来翩翩起舞的楼兰雅，“你觉得她和云妙仪，谁跳舞更好看？”
“都好，云贵嫔习得是我们中原的舞蹈，惊鸿内敛，楼兰雅跳异域舞，奔放卓绝，并不相同。”谢玟闭上眼睛，将她的手把在掌心玩。
“嗯，我也觉得，若是我年少的时候不贪玩就好了，今日瞧着她跳舞，着实惊艳。”含灼想着，有些后悔。
“她们有她们的好，你自有你的好，想这个做什么？”谢玟不明白她的遗憾，年少不曾相识时，他确实觉得含灼顽劣，不似女子。
可是与她相识之后，又颇为认可她的做派，觉得女子怎样都好。
“可是……”
“许含灼，你若是不睡，那就做。”谢玟睁开眼睛看她，这几日她贪凉夜间总是热醒，如今粉黛未施，他将她眼下的乌青瞧的清楚，于是恐吓道。
含灼愣了一瞬，大抵是今日喝酒上头来了兴致，自己爬到他身上，啄了一下他的唇，“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