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今天是天帝大祭的日子。
春祺一大早站在垂花门下，正垂首与夏安交谈什么，见到鱼云影着一袭正一品郡主衮服缓步而来，她匆匆说了句什么，这才笑眯眯的行礼道：“郡主，公主和驸马已经先行一步，姑爷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姑爷？”鱼云影正在打着呵欠的手一停，望向外面还是黑蒙蒙的夜，朦胧的脑袋才转醒过来。
正说话间，夏安将一件厚重的斗篷走过来给鱼云影披上：“郡主，外面寒凉，仔细别冻着了。”
“嗯。”鱼云影略一点头朝门外走去。
于海领着卫队在前方静候，门口停着一辆四驾的马车。
鱼云影刚跨出门口，就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青色的帷幕挑开一角，露出一双暗夜星辰般的深眸来。
更深露重的夜里，微冷的桂花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化人心弦。
马车甚是宽敞，坐四个人也绰绰有余。
四周车帷垂下，一盏青花油灯置于案上，光线略为昏暗。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小吃，显然刚出锅不久。
褚天光身着龙影卫指挥使飞鱼服坐于主位上，灯芯跳跃着，光线透过雕花的灯罩落在他安静的侧颜上，晕染出一层融融暖意。
“瑶瑶，过来坐。”褚天光勾了勾唇，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位。
鱼云影看到他满眼惊喜，动作不慢的挪过去，端坐到他身边。
“水晶虾饺，碧绿黄金卷……”可以！都是她爱吃的！
她的脑袋像打了鸡血，瞬间清醒。
她提筷夹起一旁食案上的红豆糕，递到褚天光面前。
褚天光不喜甜食，她便又耐着性子往他唇边送了送，像只小猫一般娇笑道：“郎君，请用。”
听到“郎君”二字，褚天光看了一眼她笑得狡猾的脸，无奈一口吞下，随后赶紧倒了杯茶水，咕噜咕噜猛喝了几口，太甜了，齁死个人。
鱼云影微咪着猫瞳似的眼睛，嘴巴小口小口的品尝美食，大早上的起床气被顺得一干二净，餍足无比。
今日天帝祭祀，祭祀的时辰是卯时，大部分官员寅时就要出门。
天没亮大道上车多了起来，马车走得慢而颠簸，褚天光稳稳的揽着鱼云影的腰。
她的腰非常的纤细，他手掌能将她大半个腰给握住。离得近了，他甚至于能闻得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馨香。
真香……
马蹄声缓缓在宫门处停下了脚步。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不时的在人群中观望，看到褚天光的马车行来，便笑容满面的带着身后的小太监快步上来迎接。
朝廷命妇尚在宫门处排队前行。看到这一幕不禁诧异，这不是皇上身边的大伴么？他年纪上来了，能让他亲自来迎的人不多，究竟是谁来了？
车内褚天光戴上了龙影卫指挥使的面具后，掀起布幔下了车，朝一旁等候的公公点了点头，转身温言道：“郡主，请下车。”
一名少女身着庄重的冠冕礼服，缓缓下了马车，绯色的裙摆随着步伐葳蕤轻绽，恍若一幅灵动无比的美人图。那张脸在夜里白的发光，花容月貌如明珠遗世。
更难得的是，少女气质矜贵出尘，修长的脖颈如天鹅一般，连蹙眉整理披帛的动作都显得天然自成。
只见她对戴着面具的褚天光点点头，柔柔一笑，妩媚动人。
难道这是长乐郡主？
大监尖细的声音在清冷的寅夜尤为清晰：“郡主，请随奴婢来。”
众人瞬间了然，前几日郡主的及笄礼，世家贵妇总算见到了这位众说纷纭的郡主。
有人说她身体赢弱，明明早就回了京，却一直在家里养着身体，出不了门。
有人说她貌似天仙，比起京中第一美人的韩明雪更上一筹。
……
但怎么会是龙影卫指挥使去接的郡主？难道皇上有意成全他俩？
怎么没看到武安侯世子？天帝祭祀都不见人影，看来皇上越发不待见候府了，这般重要的祭祀大典，武安候府居然不在受邀之列。
不知道他如果看到这一幕作何感想，难道放着娇软如玉的未婚妻不要，还心心念着花楼里那两个清倌人？
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人们对于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总是容易报以最大的关注。
……
天帝祭祀选在宫中的天坛上。
此时，天还未亮，路两旁挂满了漂亮的宫灯，仿佛一条巨龙蜿蜒而上，灯火辉煌，恍若白昼。
天坛有三层楼那么高，下面是一个很大的广场，文武百官乌压压的立着，站满了人。鱼云影仔细地看了一眼，发现朝臣命妇皆在，分左右各站一边。
鱼云影抬头看了看天色，黑黝黝的还不见一点光亮，离破晓还有段时间。
看到她的出现，安和公主含笑朝她招手：“瑶瑶，来，过来这边。”
太后如今已经不在宫中。祭天的时候，安和公主是皇上的亲姐，自然是站在皇上皇后的身后，鱼云影身为皇家郡主，也陪在她母亲旁边。
褚天光临走前偷偷塞给她一个装满零食的小荷包，生怕她饿着。
他负责整个祭祀活动的安全，并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旁边，需要带着人在各个方位巡视。
吉时已到，天帝祭祀开始。
青云道长早早的就来到祭坛上开坛做法。
众人此时才有机会看到传说中即将羽化登仙的青云道长，不禁暗暗称奇，道长果然仙风道骨，法力高深……
皇上不愧是真命天子，居然请的动青云道长出山！
毕竟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过去了二十年，祭坛下的臣子有些当年还见到过他，如今再见的时候，当年的朝臣，已经老迈，而青云道长居然还是和当年一般，似乎未曾有什么改变。
青云道长是不知道他们内心的腹诽，要不然少不得回上两句：“跟道法无关，多吃点烧鸡就成。”
皇上皇后相携而上，鱼云影扶住安和公主温软的手，陪她走过垂首肃立的朝臣命妇，踏上通往祭坛的阶梯。
天坛的风声烈烈，皇上的表情十分庄严肃穆的念了祭文，编钟的声音穿透云霄，此时天已经破晓。
青云道长佛尘一扫，旭日东升，万丈霞光刺破了天边的云雾，如梦如幻，百鸟争鸣。
一时间，所有人被这盛世奇观所震撼，不约而同的跪拜在地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拜九叩拜祭上天，皇上带领文武百官祈求天下百姓安居乐业，风调雨顺。
这场奇观不久，大街小巷里纷纷传闻着皇上乃盛世明君，大嘉王朝即将迎来开明盛世。
希望的种子已经在百姓们的心里生根，谁不希望自己家国昌隆永盛呢？
祭天仪式结束，鱼云影准备跟母亲一起离开，却被皇后身边的女官叫了回去。
“长乐郡主，皇后娘娘有情。”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态度恭谨，福身一礼。
“瑶瑶，你过去吧。”
安和公主是个爱操心的性子，想到皇后还是年幼的性子，后宫就她一人，未免孤单，瑶瑶去陪她说说话也好。
她拍了拍鱼云影的手，柔声一笑，转头对身边侍女道“走吧，回府。”
鱼云影跟着女官来到了坤宁宫。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鱼云影朝端坐于上方的皇后行礼。
“免礼，免礼，这没外人，都随意点。”闻知秋挥退了下人，走下来牵住鱼云影的手。
“来。”闻知秋俏皮的笑着“御膳房新作了糕点，一起尝尝。”
鱼云影跟着弯起嘴角笑，“本来还担心你在宫里住的不习惯，现在看来如鱼得水嘛。”
闻知秋无辜地摇头：“影影，本宫这是操劳过度，需要美食聊以慰藉！”
鱼云影盯着闻知秋，看着她的脸都圆了一圈，不可置信。闻知秋也睁大眼睛回望，满脸无辜。
不多时，鱼云影败下阵来，“行，皇后娘娘的本事本郡主领教到了，说吧，有啥好吃的？”
“随我来……”闻知秋扯着她的衣袖往后殿去。
……
“什么事情非要跑到这来说？鬼鬼祟祟的。”鱼云影被闻知秋拉到后殿的一个小房间里，桌上摆满了各种小食，但不难看出闻知秋心里有事。
“影影，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听了以后不要难过……”闻知秋平日里说话叽叽喳喳的都不带个喘的，此时居然难得的结结巴巴起来。
“你把我在御膳房订好的烧鸡给抢了？”鱼云影纳闷道。
“怎么可能！虽然很好吃，不是，本宫还没吃，只是叫御厨另外做了。”
“那就行，还有什么大事能让你这样磕磕巴巴的？”
“那我说了啊，你别害怕。”
“嗯嗯，快说快说。”鱼云影丝毫不慌，一筷子夹了三个翠玉丸子。”
“哎哎，留一个给我，别吃完了。”闻知秋眼疾手快把最后一个抢到自己碗里继续道：“前两天蛮王王子递了和亲的国书给皇上，还指名道姓的说要当朝郡主。”
“啧啧，脸真够大的！”鱼云影一边吃一边讽刺道。
“是啊，他脸上肉是挺多的，哎，不是，重点不是这个好吧，你怎么都没反应？”闻知秋听完坐不住了，就要伸手摸摸鱼云影的额头，看看是不是烧坏了。
“娘娘诶，本郡主都不急你急什么？”鱼云影一筷子把闻知秋伸过来的手夹了下来。
“你有办法？”闻知秋急问道，虽然皇上当场就把文书给驳回去了，但止不住朝里一些老古董说什么以国家为重，逼着她深明大义呢？
“放心，不会有事的。”鱼云影暖暖的抱了抱闻知秋，“谢谢娘娘为臣女挂心……谁在外面！”
鱼云影手中的筷子朝门口激射而出，筷子穿透木门后，劲力不改，眼看就要刺中那人……
“小影儿，你手上功夫不错啊，朕都差点吃了亏。”随着一声朗笑，门被推开了。
皇上迈步而入。后面跟着褚天光，还有他手里夹着那根筷子。
闻知秋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漏了个洞的门口……
“舅舅，你怎么来了？”鱼云影起身福礼。
“这不是怕某人担惊受怕过了头吗？”皇上沈星池暗暗调侃自己的皇后。
“影影，你怎么这么厉害？”闻知秋惊讶不已。
“他俩是师兄妹，师承青云道长。”沈星池指着褚天光和鱼云影道，“小影儿要是娇花，那别的人都得活不下去了。”
“舅舅！我可不是女金刚！”鱼云影争辩道。
“好好，你不是，朕过两天还得请你去甘泉宫养养身体呢。”
“真的？”
“其实是有事要你去帮个忙，坐下说……”
几个人围桌而坐，商讨起事情来。
春祺一大早站在垂花门下，正垂首与夏安交谈什么，见到鱼云影着一袭正一品郡主衮服缓步而来，她匆匆说了句什么，这才笑眯眯的行礼道：“郡主，公主和驸马已经先行一步，姑爷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姑爷？”鱼云影正在打着呵欠的手一停，望向外面还是黑蒙蒙的夜，朦胧的脑袋才转醒过来。
正说话间，夏安将一件厚重的斗篷走过来给鱼云影披上：“郡主，外面寒凉，仔细别冻着了。”
“嗯。”鱼云影略一点头朝门外走去。
于海领着卫队在前方静候，门口停着一辆四驾的马车。
鱼云影刚跨出门口，就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青色的帷幕挑开一角，露出一双暗夜星辰般的深眸来。
更深露重的夜里，微冷的桂花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化人心弦。
马车甚是宽敞，坐四个人也绰绰有余。
四周车帷垂下，一盏青花油灯置于案上，光线略为昏暗。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小吃，显然刚出锅不久。
褚天光身着龙影卫指挥使飞鱼服坐于主位上，灯芯跳跃着，光线透过雕花的灯罩落在他安静的侧颜上，晕染出一层融融暖意。
“瑶瑶，过来坐。”褚天光勾了勾唇，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位。
鱼云影看到他满眼惊喜，动作不慢的挪过去，端坐到他身边。
“水晶虾饺，碧绿黄金卷……”可以！都是她爱吃的！
她的脑袋像打了鸡血，瞬间清醒。
她提筷夹起一旁食案上的红豆糕，递到褚天光面前。
褚天光不喜甜食，她便又耐着性子往他唇边送了送，像只小猫一般娇笑道：“郎君，请用。”
听到“郎君”二字，褚天光看了一眼她笑得狡猾的脸，无奈一口吞下，随后赶紧倒了杯茶水，咕噜咕噜猛喝了几口，太甜了，齁死个人。
鱼云影微咪着猫瞳似的眼睛，嘴巴小口小口的品尝美食，大早上的起床气被顺得一干二净，餍足无比。
今日天帝祭祀，祭祀的时辰是卯时，大部分官员寅时就要出门。
天没亮大道上车多了起来，马车走得慢而颠簸，褚天光稳稳的揽着鱼云影的腰。
她的腰非常的纤细，他手掌能将她大半个腰给握住。离得近了，他甚至于能闻得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馨香。
真香……
马蹄声缓缓在宫门处停下了脚步。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不时的在人群中观望，看到褚天光的马车行来，便笑容满面的带着身后的小太监快步上来迎接。
朝廷命妇尚在宫门处排队前行。看到这一幕不禁诧异，这不是皇上身边的大伴么？他年纪上来了，能让他亲自来迎的人不多，究竟是谁来了？
车内褚天光戴上了龙影卫指挥使的面具后，掀起布幔下了车，朝一旁等候的公公点了点头，转身温言道：“郡主，请下车。”
一名少女身着庄重的冠冕礼服，缓缓下了马车，绯色的裙摆随着步伐葳蕤轻绽，恍若一幅灵动无比的美人图。那张脸在夜里白的发光，花容月貌如明珠遗世。
更难得的是，少女气质矜贵出尘，修长的脖颈如天鹅一般，连蹙眉整理披帛的动作都显得天然自成。
只见她对戴着面具的褚天光点点头，柔柔一笑，妩媚动人。
难道这是长乐郡主？
大监尖细的声音在清冷的寅夜尤为清晰：“郡主，请随奴婢来。”
众人瞬间了然，前几日郡主的及笄礼，世家贵妇总算见到了这位众说纷纭的郡主。
有人说她身体赢弱，明明早就回了京，却一直在家里养着身体，出不了门。
有人说她貌似天仙，比起京中第一美人的韩明雪更上一筹。
……
但怎么会是龙影卫指挥使去接的郡主？难道皇上有意成全他俩？
怎么没看到武安侯世子？天帝祭祀都不见人影，看来皇上越发不待见候府了，这般重要的祭祀大典，武安候府居然不在受邀之列。
不知道他如果看到这一幕作何感想，难道放着娇软如玉的未婚妻不要，还心心念着花楼里那两个清倌人？
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人们对于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总是容易报以最大的关注。
……
天帝祭祀选在宫中的天坛上。
此时，天还未亮，路两旁挂满了漂亮的宫灯，仿佛一条巨龙蜿蜒而上，灯火辉煌，恍若白昼。
天坛有三层楼那么高，下面是一个很大的广场，文武百官乌压压的立着，站满了人。鱼云影仔细地看了一眼，发现朝臣命妇皆在，分左右各站一边。
鱼云影抬头看了看天色，黑黝黝的还不见一点光亮，离破晓还有段时间。
看到她的出现，安和公主含笑朝她招手：“瑶瑶，来，过来这边。”
太后如今已经不在宫中。祭天的时候，安和公主是皇上的亲姐，自然是站在皇上皇后的身后，鱼云影身为皇家郡主，也陪在她母亲旁边。
褚天光临走前偷偷塞给她一个装满零食的小荷包，生怕她饿着。
他负责整个祭祀活动的安全，并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旁边，需要带着人在各个方位巡视。
吉时已到，天帝祭祀开始。
青云道长早早的就来到祭坛上开坛做法。
众人此时才有机会看到传说中即将羽化登仙的青云道长，不禁暗暗称奇，道长果然仙风道骨，法力高深……
皇上不愧是真命天子，居然请的动青云道长出山！
毕竟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过去了二十年，祭坛下的臣子有些当年还见到过他，如今再见的时候，当年的朝臣，已经老迈，而青云道长居然还是和当年一般，似乎未曾有什么改变。
青云道长是不知道他们内心的腹诽，要不然少不得回上两句：“跟道法无关，多吃点烧鸡就成。”
皇上皇后相携而上，鱼云影扶住安和公主温软的手，陪她走过垂首肃立的朝臣命妇，踏上通往祭坛的阶梯。
天坛的风声烈烈，皇上的表情十分庄严肃穆的念了祭文，编钟的声音穿透云霄，此时天已经破晓。
青云道长佛尘一扫，旭日东升，万丈霞光刺破了天边的云雾，如梦如幻，百鸟争鸣。
一时间，所有人被这盛世奇观所震撼，不约而同的跪拜在地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拜九叩拜祭上天，皇上带领文武百官祈求天下百姓安居乐业，风调雨顺。
这场奇观不久，大街小巷里纷纷传闻着皇上乃盛世明君，大嘉王朝即将迎来开明盛世。
希望的种子已经在百姓们的心里生根，谁不希望自己家国昌隆永盛呢？
祭天仪式结束，鱼云影准备跟母亲一起离开，却被皇后身边的女官叫了回去。
“长乐郡主，皇后娘娘有情。”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态度恭谨，福身一礼。
“瑶瑶，你过去吧。”
安和公主是个爱操心的性子，想到皇后还是年幼的性子，后宫就她一人，未免孤单，瑶瑶去陪她说说话也好。
她拍了拍鱼云影的手，柔声一笑，转头对身边侍女道“走吧，回府。”
鱼云影跟着女官来到了坤宁宫。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鱼云影朝端坐于上方的皇后行礼。
“免礼，免礼，这没外人，都随意点。”闻知秋挥退了下人，走下来牵住鱼云影的手。
“来。”闻知秋俏皮的笑着“御膳房新作了糕点，一起尝尝。”
鱼云影跟着弯起嘴角笑，“本来还担心你在宫里住的不习惯，现在看来如鱼得水嘛。”
闻知秋无辜地摇头：“影影，本宫这是操劳过度，需要美食聊以慰藉！”
鱼云影盯着闻知秋，看着她的脸都圆了一圈，不可置信。闻知秋也睁大眼睛回望，满脸无辜。
不多时，鱼云影败下阵来，“行，皇后娘娘的本事本郡主领教到了，说吧，有啥好吃的？”
“随我来……”闻知秋扯着她的衣袖往后殿去。
……
“什么事情非要跑到这来说？鬼鬼祟祟的。”鱼云影被闻知秋拉到后殿的一个小房间里，桌上摆满了各种小食，但不难看出闻知秋心里有事。
“影影，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听了以后不要难过……”闻知秋平日里说话叽叽喳喳的都不带个喘的，此时居然难得的结结巴巴起来。
“你把我在御膳房订好的烧鸡给抢了？”鱼云影纳闷道。
“怎么可能！虽然很好吃，不是，本宫还没吃，只是叫御厨另外做了。”
“那就行，还有什么大事能让你这样磕磕巴巴的？”
“那我说了啊，你别害怕。”
“嗯嗯，快说快说。”鱼云影丝毫不慌，一筷子夹了三个翠玉丸子。”
“哎哎，留一个给我，别吃完了。”闻知秋眼疾手快把最后一个抢到自己碗里继续道：“前两天蛮王王子递了和亲的国书给皇上，还指名道姓的说要当朝郡主。”
“啧啧，脸真够大的！”鱼云影一边吃一边讽刺道。
“是啊，他脸上肉是挺多的，哎，不是，重点不是这个好吧，你怎么都没反应？”闻知秋听完坐不住了，就要伸手摸摸鱼云影的额头，看看是不是烧坏了。
“娘娘诶，本郡主都不急你急什么？”鱼云影一筷子把闻知秋伸过来的手夹了下来。
“你有办法？”闻知秋急问道，虽然皇上当场就把文书给驳回去了，但止不住朝里一些老古董说什么以国家为重，逼着她深明大义呢？
“放心，不会有事的。”鱼云影暖暖的抱了抱闻知秋，“谢谢娘娘为臣女挂心……谁在外面！”
鱼云影手中的筷子朝门口激射而出，筷子穿透木门后，劲力不改，眼看就要刺中那人……
“小影儿，你手上功夫不错啊，朕都差点吃了亏。”随着一声朗笑，门被推开了。
皇上迈步而入。后面跟着褚天光，还有他手里夹着那根筷子。
闻知秋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漏了个洞的门口……
“舅舅，你怎么来了？”鱼云影起身福礼。
“这不是怕某人担惊受怕过了头吗？”皇上沈星池暗暗调侃自己的皇后。
“影影，你怎么这么厉害？”闻知秋惊讶不已。
“他俩是师兄妹，师承青云道长。”沈星池指着褚天光和鱼云影道，“小影儿要是娇花，那别的人都得活不下去了。”
“舅舅！我可不是女金刚！”鱼云影争辩道。
“好好，你不是，朕过两天还得请你去甘泉宫养养身体呢。”
“真的？”
“其实是有事要你去帮个忙，坐下说……”
几个人围桌而坐，商讨起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