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夜晚，霓虹灯闪烁的街道，招牌上红绿柔和的荧光灯鳞次栉比地排列，在路上投下炫彩的光。在街头一眼望去，让人分不清这谈不上宽绰的街道到底有多少层，只觉得其一层叠一层，直顶夜幕。
谭轻歌穿过喧闹的街道，走到一处静谧之处，这附近没有繁杂的灯光，不远处有个寂静的小院落，院门口安置着两个灯笼，上面写着酒的字样。
院内停车处的车辆皆价格不菲，来来往往的接送人员都礼貌地半低着头。
何白薇地点选的不错，这里算是高瀛境内比较安全的艺人聚会地了。
谭轻歌刚一进门，便被服务员领着去单厢，期间那服务生甚至都没问她的姓名。
服务生带她来到一扇木制推拉门前，点头示意后离去。谭轻歌刚把手扣在门上，准备拉开，便听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轻歌？”这声音带着点温和的问询，但疑问却不是十分强烈。
谭轻歌望去，走道角落里坐着一道身影，温厚的光雾笼住他，手中不断开合的打火机盖子停止了清脆的声响。
她看着他站起身来，先他一步触在门上，欲要给她开门。
谭轻歌瞥向他手中的打火机，好奇道：“你烟瘾很大吗？”
她犹记得他好像很喜欢这样把玩打火机。
颜柯愣了愣，他局促地把打火机揣进兜里，回答道：“下部剧的角色需要，我最近一直在练，不过你要是不喜欢的话……”
谭轻歌摇摇头，几句话的功夫门已经彻底大开，何白薇和关鹤辰早已等待许久似的，向她招着手。
刚才的话题于是就此打住。
几人落座，何白薇刚要给谭轻歌倒酒，手中酒壶就被关鹤辰抢了去。
她一时怔愣，便看着关鹤辰的动作边道：“杨逸提前回国了，不然他也要来的。”
关鹤辰把酒杯往谭轻歌面前一推，脸上展现出大大的笑容道：“轻歌，尝尝这酒，很适合女孩子的。”
谭轻歌酒量不太好，但她却贪恋醉后微醺的感觉，于是信手执杯，一饮而尽。
那痛快模样看得关鹤辰心花怒放，没想到轻歌这么给他面子，他倒的酒二话不说就干了？
于是他紧忙又添上一杯。
何白薇在一旁诶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似的。
酒入喉口，不太辣，有丝辛甜的回甘。谭轻歌手边多出了几颗鲜梅子，是颜柯不动声色放置的，他低声道：“这酒比较上头，还是不要喝太多，耽误你明天的工作就不好了。”
谭轻歌点点头，脸颊泛起绯色。
关鹤辰撇了撇嘴角，这才想起一旁坐着的何白薇，于是也给她倒酒。
何白薇耐心等待，忽而露出一丝俏皮，打笑道：“咱们这样，好像社内相亲一样。”
她话说完觉得有失妥当，随后懊悔，自己是想趁着四人聚会与关鹤辰多相处不假，可不该拉谭轻歌与颜柯下水，这样僭越了。
“相亲？”
熟料，颜柯忽而开口，他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关鹤辰身上，喝着酒似无意般呢喃道：“有人的身份恐怕不太合适。”
“嗯？”何白薇不解的发出字音，可还没等她问其深意，腿间倏而闪过的一丝凉意便令她顿感不妙。
她霎时脸色白了两个度，拿起手机慌乱起身，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有一丝紧绷，她道：“你们先喝着，我去趟洗手间。”
两个男生都只是点点头，没想太多。但谭轻歌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她若有所悟地看向何白薇离去的方向。
不止她，其实正在观看直播的所有灵朝女性都一瞬间就明白了何白薇脸上那丝惨白是因何而起，她们皱着眉悠悠转转叹了一口气。
关鹤辰面色乌沉沉的，他当然知道颜柯所谓的不合身份的人指的是谁，他还记得曾被这人撞到过打电话。
眼见着谭轻歌陷入深思，关鹤辰生怕她细想想出什么破绽来，紧忙打着哈哈：“真是说笑了，我们四个单身人士，哪有不合适的啊。不过说都合适也不太对劲，毕竟我们身份比较特殊嘛，在其位承其重，没办法。”
谭轻歌暗自盯着手机，没理会他的感慨。
一旁的颜柯发出简短的字音，仿佛嗤笑了一声，笑得关鹤辰身体更僵了。
“嗡，”果然不出所料，轻歌手机振动，有人发来了消息。
她打开微信，正是何白薇。
何白薇：【轻歌，我例假来了[哭泣]，可是这里不提供卫生巾。】
谭轻歌快速打字：【你先坚持坚持，我去给你买。】而后，她立刻打开地图软件，搜索发现最近的便利店才五百米远，稍稍松了口气。
谭轻歌霍地起身，急匆匆留下一句：“我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回来。”随后一阵风一般掠出去。
她脚步实在太快了，关鹤辰晕晕乎乎的，下一秒人就不在对面了。他刚要起身，结果颜柯也灵快地紧跟其后，消失不见。
“诶？”关鹤辰发出疑惑的声音，他望了一眼桌面上何白薇扔下的杯子，一咬牙拿起衣物，追着两人而去。
却没想到，他都没出院门就被拦下了，服务生在他面前礼貌地笑着：“先生，您可以留在这里等您朋友回来的。”
“我们一会儿一起回来，”关鹤辰敷衍一句，想拨开他的手。
没想到那服务生的胳膊犹如千斤重，笑容不容拒绝。
关鹤辰这才意识到人家是怕自己吃霸王餐，他抓扯一把头发，孤立无援风中凌乱。
*
【颜公子怎么跟去了呀，这可如何是好？这、这多不合规矩呀。】
【颜公子肯定不知道圣女是去准备什么，可是他待会要是看到了可怎么办呀，那圣女和何姑娘都没法子再见人了呀！】
【这么私密的事物，圣女为何来到人如此多的地方准备？】
弹幕中担忧不断，多是灵朝女子在揪着手帕纠结，她们即使在无人识得的弹幕中也打着哑谜，始终不敢将“月事带”这三个字宣之于口。
谭轻歌走得快，目标也明确，因而先颜柯一步到达。她一进门就直奔卫生用品区，又问了何白薇她常用的尺寸和牌子，选了几款。
周围来来往往的，有许多是半夜来便利店觅食的，不远处也有神州语交谈的声音响起，无论何时何地，神州人都遍布世界每一个角落。
他们看见谭轻歌捧着好几包卫生巾，直接摞起来用一只手举着，也没诧异，神色无异继续交谈。
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场景，可却令灵朝人陷入了恐慌之中。
灵朝男子们也半猜半蒙地察觉出了谭轻歌手中拿的何物，他们义愤填膺：【大庭广众之下，举着那污秽之物，不堪入目！】
【这样的人也配成为圣女？！看她身边的人竟也毫无反应，难道他们连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我们女子自己怕羞是一回事，你们来掺和什么？说到底这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还敢侮辱圣女，你不要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老娘在都城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她捧着污秽之物招摇过市，还不准人说？】
看到争论到这，谭轻歌没忍住就笑了，她在心中冷漠道：“污秽之物？你是为当年差点成了污秽之物而后怕吧。”
【圣女所言极是，谁不是从娘肚子里出来的，难不成你是从你爹□□里出来的？】
灵朝在弹幕中乱咬的男人被顶得哑口无言，正气急败坏着，便见到颜柯此时推门而入，正好与在结账的谭轻歌碰个正着。
那一大堆“月事带”毫无遮拦地曝露人前，他们顿时来了兴趣，仿佛找到了天底下最大的乐子，幸灾乐祸道：【看谭轻歌怎么办，这回她算是颜面扫地了！】
他们期待着这个总是能见到的神州男人也与他们一样，露出嫌恶的眼神来。
却没想到颜柯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十分自然地掏出手机，“扫我的吧，”他对售货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灵朝人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便见售货员扯了个透明袋子给他们。
谭轻歌于是一个接一个地将其塞到透明袋子内。
灵朝人回想到她来时走过的那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路，心底一沉，诧异到不行：【难不成他们俩想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把这些东西带回去？】
【颜柯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不是个男人，男人怎么能碰女人的那脏东西？】
颜柯接过袋子的动作让灵朝一些男人狗急跳墙，各种侮辱字眼都出来了。
【呵，血肉怎么会脏，再脏也比不过某些人肮脏的心。】
【看来在神州的世界里，女人来癸水根本不是见不得人的事，男人女人都习以为常。】
【原来竟是如此吗，是啊，女人的癸水是一项本能啊，就如每个人都要吃饭喝水一样，原不该被当作洪水猛兽一般对待的。】
谭轻歌和颜柯两人回去的路上，路过了不少纷扰的地界，没有人向这边多看一眼。
谭轻歌穿过喧闹的街道，走到一处静谧之处，这附近没有繁杂的灯光，不远处有个寂静的小院落，院门口安置着两个灯笼，上面写着酒的字样。
院内停车处的车辆皆价格不菲，来来往往的接送人员都礼貌地半低着头。
何白薇地点选的不错，这里算是高瀛境内比较安全的艺人聚会地了。
谭轻歌刚一进门，便被服务员领着去单厢，期间那服务生甚至都没问她的姓名。
服务生带她来到一扇木制推拉门前，点头示意后离去。谭轻歌刚把手扣在门上，准备拉开，便听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轻歌？”这声音带着点温和的问询，但疑问却不是十分强烈。
谭轻歌望去，走道角落里坐着一道身影，温厚的光雾笼住他，手中不断开合的打火机盖子停止了清脆的声响。
她看着他站起身来，先他一步触在门上，欲要给她开门。
谭轻歌瞥向他手中的打火机，好奇道：“你烟瘾很大吗？”
她犹记得他好像很喜欢这样把玩打火机。
颜柯愣了愣，他局促地把打火机揣进兜里，回答道：“下部剧的角色需要，我最近一直在练，不过你要是不喜欢的话……”
谭轻歌摇摇头，几句话的功夫门已经彻底大开，何白薇和关鹤辰早已等待许久似的，向她招着手。
刚才的话题于是就此打住。
几人落座，何白薇刚要给谭轻歌倒酒，手中酒壶就被关鹤辰抢了去。
她一时怔愣，便看着关鹤辰的动作边道：“杨逸提前回国了，不然他也要来的。”
关鹤辰把酒杯往谭轻歌面前一推，脸上展现出大大的笑容道：“轻歌，尝尝这酒，很适合女孩子的。”
谭轻歌酒量不太好，但她却贪恋醉后微醺的感觉，于是信手执杯，一饮而尽。
那痛快模样看得关鹤辰心花怒放，没想到轻歌这么给他面子，他倒的酒二话不说就干了？
于是他紧忙又添上一杯。
何白薇在一旁诶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似的。
酒入喉口，不太辣，有丝辛甜的回甘。谭轻歌手边多出了几颗鲜梅子，是颜柯不动声色放置的，他低声道：“这酒比较上头，还是不要喝太多，耽误你明天的工作就不好了。”
谭轻歌点点头，脸颊泛起绯色。
关鹤辰撇了撇嘴角，这才想起一旁坐着的何白薇，于是也给她倒酒。
何白薇耐心等待，忽而露出一丝俏皮，打笑道：“咱们这样，好像社内相亲一样。”
她话说完觉得有失妥当，随后懊悔，自己是想趁着四人聚会与关鹤辰多相处不假，可不该拉谭轻歌与颜柯下水，这样僭越了。
“相亲？”
熟料，颜柯忽而开口，他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关鹤辰身上，喝着酒似无意般呢喃道：“有人的身份恐怕不太合适。”
“嗯？”何白薇不解的发出字音，可还没等她问其深意，腿间倏而闪过的一丝凉意便令她顿感不妙。
她霎时脸色白了两个度，拿起手机慌乱起身，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有一丝紧绷，她道：“你们先喝着，我去趟洗手间。”
两个男生都只是点点头，没想太多。但谭轻歌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她若有所悟地看向何白薇离去的方向。
不止她，其实正在观看直播的所有灵朝女性都一瞬间就明白了何白薇脸上那丝惨白是因何而起，她们皱着眉悠悠转转叹了一口气。
关鹤辰面色乌沉沉的，他当然知道颜柯所谓的不合身份的人指的是谁，他还记得曾被这人撞到过打电话。
眼见着谭轻歌陷入深思，关鹤辰生怕她细想想出什么破绽来，紧忙打着哈哈：“真是说笑了，我们四个单身人士，哪有不合适的啊。不过说都合适也不太对劲，毕竟我们身份比较特殊嘛，在其位承其重，没办法。”
谭轻歌暗自盯着手机，没理会他的感慨。
一旁的颜柯发出简短的字音，仿佛嗤笑了一声，笑得关鹤辰身体更僵了。
“嗡，”果然不出所料，轻歌手机振动，有人发来了消息。
她打开微信，正是何白薇。
何白薇：【轻歌，我例假来了[哭泣]，可是这里不提供卫生巾。】
谭轻歌快速打字：【你先坚持坚持，我去给你买。】而后，她立刻打开地图软件，搜索发现最近的便利店才五百米远，稍稍松了口气。
谭轻歌霍地起身，急匆匆留下一句：“我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回来。”随后一阵风一般掠出去。
她脚步实在太快了，关鹤辰晕晕乎乎的，下一秒人就不在对面了。他刚要起身，结果颜柯也灵快地紧跟其后，消失不见。
“诶？”关鹤辰发出疑惑的声音，他望了一眼桌面上何白薇扔下的杯子，一咬牙拿起衣物，追着两人而去。
却没想到，他都没出院门就被拦下了，服务生在他面前礼貌地笑着：“先生，您可以留在这里等您朋友回来的。”
“我们一会儿一起回来，”关鹤辰敷衍一句，想拨开他的手。
没想到那服务生的胳膊犹如千斤重，笑容不容拒绝。
关鹤辰这才意识到人家是怕自己吃霸王餐，他抓扯一把头发，孤立无援风中凌乱。
*
【颜公子怎么跟去了呀，这可如何是好？这、这多不合规矩呀。】
【颜公子肯定不知道圣女是去准备什么，可是他待会要是看到了可怎么办呀，那圣女和何姑娘都没法子再见人了呀！】
【这么私密的事物，圣女为何来到人如此多的地方准备？】
弹幕中担忧不断，多是灵朝女子在揪着手帕纠结，她们即使在无人识得的弹幕中也打着哑谜，始终不敢将“月事带”这三个字宣之于口。
谭轻歌走得快，目标也明确，因而先颜柯一步到达。她一进门就直奔卫生用品区，又问了何白薇她常用的尺寸和牌子，选了几款。
周围来来往往的，有许多是半夜来便利店觅食的，不远处也有神州语交谈的声音响起，无论何时何地，神州人都遍布世界每一个角落。
他们看见谭轻歌捧着好几包卫生巾，直接摞起来用一只手举着，也没诧异，神色无异继续交谈。
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场景，可却令灵朝人陷入了恐慌之中。
灵朝男子们也半猜半蒙地察觉出了谭轻歌手中拿的何物，他们义愤填膺：【大庭广众之下，举着那污秽之物，不堪入目！】
【这样的人也配成为圣女？！看她身边的人竟也毫无反应，难道他们连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我们女子自己怕羞是一回事，你们来掺和什么？说到底这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还敢侮辱圣女，你不要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老娘在都城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她捧着污秽之物招摇过市，还不准人说？】
看到争论到这，谭轻歌没忍住就笑了，她在心中冷漠道：“污秽之物？你是为当年差点成了污秽之物而后怕吧。”
【圣女所言极是，谁不是从娘肚子里出来的，难不成你是从你爹□□里出来的？】
灵朝在弹幕中乱咬的男人被顶得哑口无言，正气急败坏着，便见到颜柯此时推门而入，正好与在结账的谭轻歌碰个正着。
那一大堆“月事带”毫无遮拦地曝露人前，他们顿时来了兴趣，仿佛找到了天底下最大的乐子，幸灾乐祸道：【看谭轻歌怎么办，这回她算是颜面扫地了！】
他们期待着这个总是能见到的神州男人也与他们一样，露出嫌恶的眼神来。
却没想到颜柯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十分自然地掏出手机，“扫我的吧，”他对售货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灵朝人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便见售货员扯了个透明袋子给他们。
谭轻歌于是一个接一个地将其塞到透明袋子内。
灵朝人回想到她来时走过的那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路，心底一沉，诧异到不行：【难不成他们俩想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把这些东西带回去？】
【颜柯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不是个男人，男人怎么能碰女人的那脏东西？】
颜柯接过袋子的动作让灵朝一些男人狗急跳墙，各种侮辱字眼都出来了。
【呵，血肉怎么会脏，再脏也比不过某些人肮脏的心。】
【看来在神州的世界里，女人来癸水根本不是见不得人的事，男人女人都习以为常。】
【原来竟是如此吗，是啊，女人的癸水是一项本能啊，就如每个人都要吃饭喝水一样，原不该被当作洪水猛兽一般对待的。】
谭轻歌和颜柯两人回去的路上，路过了不少纷扰的地界，没有人向这边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