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卷起她的长发,在空中飘扬飞舞,像灵动的花瓣。

    冷峻庄严的声音被放大数倍,响彻当场:“这里是神州空军,收到高瀛政府求助特来支援,注意,请立即解除对神州公民民的控制!停止一切施暴行为,撤离高瀛!”

    “注意,请立即解除对神州公民的控制!停止一切施暴行为,撤离高瀛!”

    战机以极强的压迫感降临,混乱之中有人抬起枪口指向机腹,但他立即收到了一排密密麻麻的扫射作为回礼,无数子弹穿透他身前的地面,最近的近至一厘米,擦过他的脚面。

    火力压制……绝对高度绝对强度的火力压制!在场的人顿时无一人敢贸贸然行动。

    “该死,他们是怎么这么快就到达这里的!”

    有人低低的咒骂,但却更显得十分无力。

    空中盘旋的战机平稳降落,战士们纵身而下,黑色的武装如黑夜里潜伏的雄狮,动而无声,一招制敌。

    另有几架战机并未降落,仍占领着制空权。

    此外还有两架凌空而出征,目标正是远方即将驶离的高瀛某领导人的逃逸车辆。

    车辆纵使玩命奔逃,却仍是没逃出生天,很快就被逼停,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人被反扣着桎梏住。

    【这便是……神州的武装力量吗?简直如同巨龙出穴,直捣黄龙!】

    【能载着人驰骋空中,射出比箭矢威力还要大的武器,居然还是这么多架!这武力堪称恐怖。】

    【不敢相信若是灵朝遇上这样的对手该怎么办。】

    【灵朝连庸国都打不过,沦落到割地求和的地步,还敢和神州比较?】

    气刃在脸颊边擦过,带来凉风。一个身着武装的身影靠近行礼,道:“小姐,我护送您去大使馆。”

    谭轻歌向此人身后看去,还跟着几位武装之人,不过与其他在控制场面扫清余孽的士兵们相比,他们没有佩戴星旗。

    应当是父亲安排的……她略一思索,得出了这个答案。

    此人说话声音也与刚才电话中的人如出一辙。

    她点头道:“你们应当不只有护送我这一个任务,现在地方基地被捣毁,大使馆离得也不是很远,我们自己去就行。”

    对方顿了顿,继续道:“可能不止这一个基地,危险还未完全消失,请您不要拒绝,保护任何一名神州群众都是我们的责任。”

    “请跟我来。”

    说罢,他带领身后的几个人开路,好让他们安全跟在后面。

    “那其他人呢?白天发生了地震,说不定还有很多神州人藏在隐秘的地方。”谭轻歌边走边问。

    对方看出了她的担忧,用浑厚的令人安心的声音说道:“神州不止我们这一支队伍抵达高瀛,请您放心,所有神州公民都会安然无恙地回家。”

    这一席话,所有人都心中一宽。

    但又令全部灵朝人坐立难安,要知道,灵朝边陲的百姓可皆身处战火之中,但他们所依靠的无用国家没有能力把人接回去!

    【高瀛动乱仅发生了三个时辰,神州军队便已赶到,救下了散步在高瀛各地的神州人,而我们的灵朝官府又做了什么?】

    【他们把我们当成交易品,割地给庸国不说,还要让那些城池中所有的百姓都充作他人的奴仆!何来尊严可言?!】

    【这样的灵朝怎能让人归顺?我们拿自己的血汗钱去养昏君,换来了什么?】

    【我不想再过这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了,既然灵朝连最基本的额庇佑都给不了我们,我们为何还要一再臣服?】

    【我苦命的儿啊,我的丈夫,甚至我刚满12岁的孙儿都被拉去充军,至今杳无音讯,只有边关连连战败的消息传来。】

    【我母族一家全在南望,战乱时他们临跑出城前被拦下,如今半点音信也无,灵朝就真的不作为吗?神州可以接百姓回家,灵朝为什么做不到……那些神奇的物件我不艳羡,因为我知道那并非灵朝可以拥有的东西,可为什么议和之时也半分都不提及被俘虏的民众呢?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啊!我与她数十年未见,现在她沦为战俘,怕是此生都不能再见了!】

    [民心所向度持续增加……突破44…突破45……突破47]

    系统的提示音滴滴地响个不停,在爆闪的警灯中,她微微勾起了嘴角。

    ===

    灵朝,覆盖在草木上的冰雪逐渐消融,化成了一滩水,滋养着正待发芽的野草。

    马上就要入春了,已有不少农人在忙着育苗,可这对大永河沿岸数百里的民及尚处于战乱中的人们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事。

    庭院中,贾琥在照壁旁的摇椅上悠悠转醒,布满红血丝的眼内尽是疲劳。

    此时手下进来添炭火,用勾子使劲搅乱了几下炭盆,退到他身边道:“老爷,今日赈灾的米已经发放完了,还是不大够。”

    贾琥皱了皱眉:“怎么放得越来越快?”

    手下嗫喏嘴巴,溢出叹气之声。

    前段日子贾琥来到汇锦城谈生意,没想到庸国忽然来战,战乱爆发,他被迫留在了这里。眼瞅着前面几座城池接连陷落,城中人人自危,气氛格外紧张。

    又有许多逃散的民涌进汇锦城无地安置,官仓中是一粒赈灾米也无。贾琥看不下去那些可怜的人吃草根和树皮充饥,将自己在当地的米行开放,每天发放一定量的赈灾粮,尽管见效甚微,可这也几乎成了那些人唯一的食物来源。

    外面的人都叫他“贾大善人”“贾君子”

    贾琥心中嗤笑,这一声“贾君子”怎么听怎么别扭,也不怨他的姓,只怪他身份配不上君子二字罢了。外界口中,君子定是入朝为官之人,是万万不会和他这种跑买卖的“贱商”扯上关系的。

    甭管他每年纳税几何、慈善多少,落在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嘴里,也只是末流。

    “老爷,有件事得和您说下,城里的书塾……还是不同意让小姐入学。”

    贾琥心下一沉,摇晃的椅子停下,他握着拳剧烈咳嗽了几声:“为何?前几日不都说好了,我交三倍的学费,何况汇锦的小书塾也让女子读书……”

    手下有些为难:“他们说,说小姐家室不好,我们是末流之商贾。书塾里尽是些高门贵女,与小姐同处一室……不大妥当。”

    贾琥剧烈的咳嗽猛然停止,眼眸充血变红,他嘴角都在发颤:“高门贵女……同处一室不妥……哈哈哈!汇锦城也出高门了?好啊,我倒想问问这些城里的大官人们,在看到城中百姓饥肠辘辘、冻死道边时都做了什么?!

    “我每月每年上贡无数,饥荒之时开仓放粮,雪灾之时发放炭火……到头来我又得到了什么?得到了白眼与践踏,我的女儿连读书都不能,他们嫌弃我的女儿身份会玷污了他们的清誉!”

    “老爷!当心您的身子!”手下担忧地去扶他。

    贾琥抓住手下的手,直碌碌地对视,双目含泪问道:“林伯……欺人太甚了,他们简直欺人太甚!……我是贱商不假,我是末流不假,可难道我的后辈也要世世代代背着末等人的骂名吗?他们看不起我,却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给我,行商之人不能入仕,不能着绫罗绸缎,商人子女也不能!那谁能来告诉我,连读书的机会都被剥夺,我又怎样才能不当这个下等人?!他们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还要堵死我前头所有的路!”

    林伯老泪纵横,思及己身又何尝不是同样悲惨呢,一代为奴世代为奴,他的奴籍也是甩脱不掉的枷锁。

    贾琥望向天空,他松开了手,掏出一块洁净的帕子抿掉嘴角的血迹。

    “我考虑好了……大人。”他喃喃自语道。

    ===

    起初,灵朝人并不理解为何经历了地震与动乱之后,身处高瀛的神州人为何执着与到大使馆去,在他们的观念里,两国交战,首当其冲的便是各驻地使者。

    就算神州设在高瀛的使馆真具备武装力量,又能有多大的威力?怎么那么有勇气认为一个使馆的武力能庇佑所有人呢?

    但当他们看到大使馆的模样时,彻底傻了眼。

    ——那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数十架奇形怪状的绿色壳子镇守,每个壳子都带有一条尖尖的角,像蚊子的口器。使馆的墙壁反着银色的光芒,那耀眼的光折射出外界所有事物,就似传说中的器物一般。

    对于这从未见过的事物,他们已经存了敬畏之心,可真见识过它的威力后,空气中弥漫的便只有死寂。

    谭轻歌他们正要进入使馆的门时,几对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黑面罩人突然袭击,这回他们手中持有的并不是棍棒,而是狰狞的枪械。

    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时,周围几架绿色壳子咕噜噜转了过来,它们的“口器”对准了暴起的凶徒。

    “轰隆!”“轰隆!”

    平地惊雷一般的爆破之声令天地失聪,不远处暴徒踩过的土地犹如翻整过一般,显露出史前的风貌。

    而那些手持凶器的暴徒灰飞烟灭,只留下滴滴洒落的血液与衣物的碎片。

    【人呢?】

    【人怎么不见了?难道是……死了?】

    【一瞬间,就这么解决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坦克,”谭轻歌在心中答道,她的声音进入了每一个灵朝人的脑海里,“这是神州驻扎在高瀛的最基本单位的武器了。”

    她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极为轻松的事情。

    这一刻,灵朝人懂得了那些问题的答案:为什么黑面罩人的小喽啰在听到他们是神州人时会如此顺从,为什么基地被发现了没有选择殊死一搏。

    因为惹不起,这就是国家间实力的博弈,而神州,明显是站在高位具有碾压性实力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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