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灵朝幽深的宫墙颜色暗淡，墙头上还挂着风霜与风吹不落的雪堆，宫人拿着洒扫工具一直在清雪，尽管如今雪不下了，但依旧有风，大风呼呼一吹，扫得再干净的地面也重新覆上了一层白色。
可那些宫人依旧机械地挥舞着扫帚，目光无神，像游走在宫闱中的游魂。
贾琥匆匆低下了头，可复又想起，他如今代表的是圣女的颜面。于是紧忙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地缓缓行走。
太子……不对，如今该唤陛下了。
公西祐两日前登基，以强硬的手段将恭宣帝幽禁于皇宫之中，穿上了那一身皇袍立于万人之上。
而对此，灵朝百姓多秉支持的态度，原因无他，公西祐倾尽灵朝所有兵力从割地的十五城带回了所剩的灵朝所有百姓，浩荡的队伍今日已从各地出发，最快的都越过狼耳关了。只此一项，便使得他与恭宣帝高下立见，更受百姓爱戴。
如今民间已有歌谣在歌颂他了。
百姓真是如水一样啊，贾琥想，真是柔和的水，若给予冷酷，他们便化为寒冰。可若给予一点点温暖，他们便开始融化。
他一步步拾上高阶，那抹玄色的身影正背对着他。
贾琥微微颔首道：“参见陛下。”
“免礼吧，”公西祐声音里都带着寒霜，回首时见贾琥并未真正行礼，他微微一顿。
贾琥露出了一丝笑模样，胖胖的脸衬得眼睛像一条缝隙：“受圣女所嘱，贾某人赶来与陛下商榷事宜。”
“请坐，”公西祐引他来到案几旁，开始亲自沏茶。
贾琥摩挲着茶碗，缓缓开口：“圣女之愿您已知悉，也做到了。但春天将至，凌汛凶猛，陛下可想到要如何应对？十五城之民不在少数，悉数涌进后，陛下又有何妙计供给吃穿住，不至再度发生动荡？”
这两个棘手的问题确是近日来他所忧虑的，公西祐笑了笑，顺言直说：“公子有何高见？”
贾琥依旧笑眯眯的，他道：“并非我有何高见，我只是受圣女之托做事罢了。”
盯了公西祐一会儿后他继续道：“依照圣女的意思，我等商议过后，决计设立圣女院机构，行教化民众招纳贤才事宜，位同内阁，陛下意下如何？”
他的字音一个个落入公西祐的耳畔，在听到那句“位同内阁”时他动作明显一顿，但须臾后又恢复正常，只是眼底的光暗了几分，慢悠悠将茶杯靠近唇角。
最终却并未送入口中，只是微笑问道：“尔等？难道圣女行于灵朝的使者并不止您一位？”
“不错，还有微臣。”
话音刚落，殿门口便出现一道长长的影子，影子源头是一个熟悉的人。
公西祐危险的眼神落在了严安基那张下巴续须的脸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严爱卿，你父亲身体如何？”
严安基顿首上前，蹲坐在案几旁，给公西祐续茶道：“父亲已提交了辞呈，在太上皇退位当天。陛下，如今这天下是您的……但，也是圣女的。”
===
“嘭——”
[8.1环]简单的机械音从一旁传来，谭轻歌放下□□，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后长呼出一口气。
正准备下一枪时，耳畔的风吹来几声细微的争吵。
“丢不丢人，别过去。”是女生的声音，似无奈的奉告：“每次和你组队来你都要丢一次人。”
“啧，你是看我搭讪别人你嫉妒吧？承认吧”
“我真无语，随便你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谭轻歌放缓了扣扳机的动作。
“美女，刚开始玩吗？”斜刺里传来一道声音，是一个带着护额的人在微微笑着，从一旁的拦网处探过来询问。
谭轻歌没回答他的话，沉心静气地瞄准半晌后又是一枪。
[8.2环]
有进步，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
旁边的男人见她不回答皱了皱眉，倒是颇为感慨果然美女都有点小高傲，只是这女生长得也太过惊艳了，甚至有点神似某个女明星。
女明星难道还会来射击馆玩射击吗？他撇了撇嘴，动作幅度很大。
目光在谭轻歌身上逡巡两圈道：“□□多没意思，要帅还得是□□。”他边说着边炫耀似的举起了手里的器具。
谭轻歌瞥了一眼，只道：“你把枪械擅自拿离固定场地是不符合规定的。”
“怕什么，”男人一挑眉，一副我就懂的表情：“你们这些女人啊，就是胆子太小，这种心性玩射击可不行。”
说着，他将□□架在肩膀上，勾起自信的笑容扣动扳机——
[6.5环！]
也不知怎地，这次的机械播报音巨大，响彻整个射击馆内，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男人肉眼可见的尴尬，在原地用脚搓地。他支吾道：“失误，这是失误，□□准头本来就比□□好的，何况我……”
“有解释的时间不如多练练吧，”谭轻歌打断他的话，她冲一旁偏了偏头：“而且我劝你最好还是把枪械还回去。”
左边走来几个严格武装的安保人员，大步流星，目光死死盯住男人和他手里的枪，越走越快，仿佛他要敢轻举妄动他们就立即就地诛杀的样子。
男人一时不知是该离开举手投降好还是咬牙硬撑面子好，求助地回头望向女伴的位置，却发现那里早就空无一人了。
“……”
换作她她也跑了，毕竟听上去不是第一次丢人现眼了。
谭轻歌揉按着酸痛的脖子，放下枪械，登记好离开时间后走出松花江射击馆。
她回到家中，在昏黄的室内灯下坐到沙发里，静静看着眼前飘过的弹幕：
【据说圣上已经决定，要设立圣女院了，圣女院不计家世地位广纳贤才，诸位有何想法吗？】
【我们镇上已经有不少屡试不中但头脑颇为聪明的人准备出发了，希望他们能通过圣女院的考察。】
【如今换了位圣上，日子也要好起来了。】
【是啊，我在南望城的族人们已经启程了，不日就要进京了。不过也令人犯愁，族人们尽数来投奔，我家里纵使富裕些，长久下去也吃不消。】
【不要怕，圣上会给出决断的。】
【怎么都把公西皇帝想得那么好，短短数日你们就忘了恭宣帝是如何奴役百姓的？】
【那又该怎么办，好不容易上位个堪称正常的皇帝，我们不拥簇着，难道还真要反了吗？】
【那可是天之子啊，普通人受些管制……只要不过分，也是正常的吧……】
谭轻歌默默地走到投影仪前，按下了开机键，而后低头在手机上翻找着什么。
弹幕中的讨论还在继续，人们在为到底服不服从于皇帝而争论不休。
空灵的一阵音乐声从帷幕之上传来，而后似有开幕的咚咚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了灵朝人全部的注意力。
他们抬头时便看见帷幕上的女人微微曲起手指，按下了某个开关。
随后，一片璀璨的星幕霎时出现在头顶，瞬间他们便如置身银河般，为眼前之景深深震撼。
白光闪过之后，投影仪上出现了一颗鸡蛋，下面标有5厘米的字样。
位面直播系统贴心地将其换算成灵朝的长度单位，以便他们更好地理解。
灵朝人突然见此情景，不禁纳闷，不是在争论皇帝之事吗？圣女为何突然放起了电影？
这画面他们之前也见到过，便是圣女在看电影时候，那时他们深深为神州的往事所震撼。只是不知这部即将放映的又是什么电影，难道是讲鸡蛋的吗？
他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默默抬头看起帷幕。
影片并未停留在鸡蛋上，随着一阵颇为恢弘，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的音乐响起，一个人体模样出现在屏幕里，人形的下面同样有长度标识：＜250厘米。
画面忽地拉远，镜头开始太高，从地面直上云霄，掠过层层云雾和大气层后，完整的球形地球展现在他们眼前。
所有的言语在这一刻失去了表现力，他们甚至表达不出震惊，只剩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颗蔚蓝色的星球，一个个黑黝黝的瞳仁中倒映出地球深蓝色的魅影。
地球下面也出现了长度单位：直径13000千米。
【什么意思？我们住在一个……球上？】
【这怎么可能，光灵朝人就有五百万，世界上这么多人挤在一颗球上，肯定站不住脚，会滑下去的啊。】
【万一这颗球特别特别大呢，你看上面的标识，其横向长度就是灵朝从南到北的多少倍，何况球还有曲面！】
与此同时，画面没有停止，随着镜头的移转腾挪，他们看到了一颗硕大无比的，比地球还要庞大好多倍的纯蓝色星球：海王星，直径50000千米。
【这，这比地球还要大？！】
【什么意思，难道世界上还不止我们脚下这颗球？居然还有无数颗比地球还要大的星球？】
【天啊，我们所在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
宏壮的音乐声伴随着镜头来到一颗沙色星球，与之前所看到的地球和海王星不同的是，这颗沙色星球周围附着着个圆盘一样的东西，颜色由深至浅。
土星，直径123000千米。
灵朝人的目光紧紧锁在帷幕之上，他们中有人试图回头望去，去找地球的身影。他们紧眯起眼睛，在极力探寻，随后深吸一口气。
令他们方才还震惊不已的地球如今在土星的衬托下，小得就如孩童的玩具。
那就更别提身处与地球上的他们了，从宇宙的尺度来看，他们渺小得如一粒尘埃。
【你们猜我想到了什么，皇帝……称自己为天地共主，受上天之命掌管百姓的皇帝……】
【天……子？其实连上天也根本不存在吧，每个人都是一只蜉蝣，朝生夕死。皇帝又比普通人多了什么呢？他敢说自己能统领这些硕大无比、遥远异常的无数星球吗？】
一片寂静中，谭轻歌轻轻颔首，她没有按下暂停键，而是由着长达七分钟的视频播完。
视频最后，视角有无法计量的宇宙网突然不断收缩，画面闪过所有展示过的星球，最后回到了那一颗鸡蛋上。
“从没有什么君权神授，”她轻声道：“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效忠自己就够了。”
可那些宫人依旧机械地挥舞着扫帚，目光无神，像游走在宫闱中的游魂。
贾琥匆匆低下了头，可复又想起，他如今代表的是圣女的颜面。于是紧忙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地缓缓行走。
太子……不对，如今该唤陛下了。
公西祐两日前登基，以强硬的手段将恭宣帝幽禁于皇宫之中，穿上了那一身皇袍立于万人之上。
而对此，灵朝百姓多秉支持的态度，原因无他，公西祐倾尽灵朝所有兵力从割地的十五城带回了所剩的灵朝所有百姓，浩荡的队伍今日已从各地出发，最快的都越过狼耳关了。只此一项，便使得他与恭宣帝高下立见，更受百姓爱戴。
如今民间已有歌谣在歌颂他了。
百姓真是如水一样啊，贾琥想，真是柔和的水，若给予冷酷，他们便化为寒冰。可若给予一点点温暖，他们便开始融化。
他一步步拾上高阶，那抹玄色的身影正背对着他。
贾琥微微颔首道：“参见陛下。”
“免礼吧，”公西祐声音里都带着寒霜，回首时见贾琥并未真正行礼，他微微一顿。
贾琥露出了一丝笑模样，胖胖的脸衬得眼睛像一条缝隙：“受圣女所嘱，贾某人赶来与陛下商榷事宜。”
“请坐，”公西祐引他来到案几旁，开始亲自沏茶。
贾琥摩挲着茶碗，缓缓开口：“圣女之愿您已知悉，也做到了。但春天将至，凌汛凶猛，陛下可想到要如何应对？十五城之民不在少数，悉数涌进后，陛下又有何妙计供给吃穿住，不至再度发生动荡？”
这两个棘手的问题确是近日来他所忧虑的，公西祐笑了笑，顺言直说：“公子有何高见？”
贾琥依旧笑眯眯的，他道：“并非我有何高见，我只是受圣女之托做事罢了。”
盯了公西祐一会儿后他继续道：“依照圣女的意思，我等商议过后，决计设立圣女院机构，行教化民众招纳贤才事宜，位同内阁，陛下意下如何？”
他的字音一个个落入公西祐的耳畔，在听到那句“位同内阁”时他动作明显一顿，但须臾后又恢复正常，只是眼底的光暗了几分，慢悠悠将茶杯靠近唇角。
最终却并未送入口中，只是微笑问道：“尔等？难道圣女行于灵朝的使者并不止您一位？”
“不错，还有微臣。”
话音刚落，殿门口便出现一道长长的影子，影子源头是一个熟悉的人。
公西祐危险的眼神落在了严安基那张下巴续须的脸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严爱卿，你父亲身体如何？”
严安基顿首上前，蹲坐在案几旁，给公西祐续茶道：“父亲已提交了辞呈，在太上皇退位当天。陛下，如今这天下是您的……但，也是圣女的。”
===
“嘭——”
[8.1环]简单的机械音从一旁传来，谭轻歌放下□□，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后长呼出一口气。
正准备下一枪时，耳畔的风吹来几声细微的争吵。
“丢不丢人，别过去。”是女生的声音，似无奈的奉告：“每次和你组队来你都要丢一次人。”
“啧，你是看我搭讪别人你嫉妒吧？承认吧”
“我真无语，随便你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谭轻歌放缓了扣扳机的动作。
“美女，刚开始玩吗？”斜刺里传来一道声音，是一个带着护额的人在微微笑着，从一旁的拦网处探过来询问。
谭轻歌没回答他的话，沉心静气地瞄准半晌后又是一枪。
[8.2环]
有进步，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
旁边的男人见她不回答皱了皱眉，倒是颇为感慨果然美女都有点小高傲，只是这女生长得也太过惊艳了，甚至有点神似某个女明星。
女明星难道还会来射击馆玩射击吗？他撇了撇嘴，动作幅度很大。
目光在谭轻歌身上逡巡两圈道：“□□多没意思，要帅还得是□□。”他边说着边炫耀似的举起了手里的器具。
谭轻歌瞥了一眼，只道：“你把枪械擅自拿离固定场地是不符合规定的。”
“怕什么，”男人一挑眉，一副我就懂的表情：“你们这些女人啊，就是胆子太小，这种心性玩射击可不行。”
说着，他将□□架在肩膀上，勾起自信的笑容扣动扳机——
[6.5环！]
也不知怎地，这次的机械播报音巨大，响彻整个射击馆内，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男人肉眼可见的尴尬，在原地用脚搓地。他支吾道：“失误，这是失误，□□准头本来就比□□好的，何况我……”
“有解释的时间不如多练练吧，”谭轻歌打断他的话，她冲一旁偏了偏头：“而且我劝你最好还是把枪械还回去。”
左边走来几个严格武装的安保人员，大步流星，目光死死盯住男人和他手里的枪，越走越快，仿佛他要敢轻举妄动他们就立即就地诛杀的样子。
男人一时不知是该离开举手投降好还是咬牙硬撑面子好，求助地回头望向女伴的位置，却发现那里早就空无一人了。
“……”
换作她她也跑了，毕竟听上去不是第一次丢人现眼了。
谭轻歌揉按着酸痛的脖子，放下枪械，登记好离开时间后走出松花江射击馆。
她回到家中，在昏黄的室内灯下坐到沙发里，静静看着眼前飘过的弹幕：
【据说圣上已经决定，要设立圣女院了，圣女院不计家世地位广纳贤才，诸位有何想法吗？】
【我们镇上已经有不少屡试不中但头脑颇为聪明的人准备出发了，希望他们能通过圣女院的考察。】
【如今换了位圣上，日子也要好起来了。】
【是啊，我在南望城的族人们已经启程了，不日就要进京了。不过也令人犯愁，族人们尽数来投奔，我家里纵使富裕些，长久下去也吃不消。】
【不要怕，圣上会给出决断的。】
【怎么都把公西皇帝想得那么好，短短数日你们就忘了恭宣帝是如何奴役百姓的？】
【那又该怎么办，好不容易上位个堪称正常的皇帝，我们不拥簇着，难道还真要反了吗？】
【那可是天之子啊，普通人受些管制……只要不过分，也是正常的吧……】
谭轻歌默默地走到投影仪前，按下了开机键，而后低头在手机上翻找着什么。
弹幕中的讨论还在继续，人们在为到底服不服从于皇帝而争论不休。
空灵的一阵音乐声从帷幕之上传来，而后似有开幕的咚咚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了灵朝人全部的注意力。
他们抬头时便看见帷幕上的女人微微曲起手指，按下了某个开关。
随后，一片璀璨的星幕霎时出现在头顶，瞬间他们便如置身银河般，为眼前之景深深震撼。
白光闪过之后，投影仪上出现了一颗鸡蛋，下面标有5厘米的字样。
位面直播系统贴心地将其换算成灵朝的长度单位，以便他们更好地理解。
灵朝人突然见此情景，不禁纳闷，不是在争论皇帝之事吗？圣女为何突然放起了电影？
这画面他们之前也见到过，便是圣女在看电影时候，那时他们深深为神州的往事所震撼。只是不知这部即将放映的又是什么电影，难道是讲鸡蛋的吗？
他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默默抬头看起帷幕。
影片并未停留在鸡蛋上，随着一阵颇为恢弘，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的音乐响起，一个人体模样出现在屏幕里，人形的下面同样有长度标识：＜250厘米。
画面忽地拉远，镜头开始太高，从地面直上云霄，掠过层层云雾和大气层后，完整的球形地球展现在他们眼前。
所有的言语在这一刻失去了表现力，他们甚至表达不出震惊，只剩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颗蔚蓝色的星球，一个个黑黝黝的瞳仁中倒映出地球深蓝色的魅影。
地球下面也出现了长度单位：直径13000千米。
【什么意思？我们住在一个……球上？】
【这怎么可能，光灵朝人就有五百万，世界上这么多人挤在一颗球上，肯定站不住脚，会滑下去的啊。】
【万一这颗球特别特别大呢，你看上面的标识，其横向长度就是灵朝从南到北的多少倍，何况球还有曲面！】
与此同时，画面没有停止，随着镜头的移转腾挪，他们看到了一颗硕大无比的，比地球还要庞大好多倍的纯蓝色星球：海王星，直径50000千米。
【这，这比地球还要大？！】
【什么意思，难道世界上还不止我们脚下这颗球？居然还有无数颗比地球还要大的星球？】
【天啊，我们所在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
宏壮的音乐声伴随着镜头来到一颗沙色星球，与之前所看到的地球和海王星不同的是，这颗沙色星球周围附着着个圆盘一样的东西，颜色由深至浅。
土星，直径123000千米。
灵朝人的目光紧紧锁在帷幕之上，他们中有人试图回头望去，去找地球的身影。他们紧眯起眼睛，在极力探寻，随后深吸一口气。
令他们方才还震惊不已的地球如今在土星的衬托下，小得就如孩童的玩具。
那就更别提身处与地球上的他们了，从宇宙的尺度来看，他们渺小得如一粒尘埃。
【你们猜我想到了什么，皇帝……称自己为天地共主，受上天之命掌管百姓的皇帝……】
【天……子？其实连上天也根本不存在吧，每个人都是一只蜉蝣，朝生夕死。皇帝又比普通人多了什么呢？他敢说自己能统领这些硕大无比、遥远异常的无数星球吗？】
一片寂静中，谭轻歌轻轻颔首，她没有按下暂停键，而是由着长达七分钟的视频播完。
视频最后，视角有无法计量的宇宙网突然不断收缩，画面闪过所有展示过的星球，最后回到了那一颗鸡蛋上。
“从没有什么君权神授，”她轻声道：“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效忠自己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