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冻室还是和半小时前没什么两样，闻时小心地重新一个个打开冻格，荐云雪递过去橡胶手套，示意他戴上后，微微低头，把手轻轻放在了尸体的头上，仔仔细细摸索着，过了一会儿，和闻时视线对上，轻轻摇了摇头后，又转换到下一具尸体。
闻时也和荐云雪做同样的动作，伸手在尸体的脸上摸索，一人站一边，从上到下，要是有旁人在场，估计会被吓死过去，以为是什么□□在进行什么神秘的复苏仪式。
就这样将近摸索了十分钟，荐云雪轻呼了一声，觉得不对劲。
闻时听到她的声音，心底的石头也放了下去，本来只是自己听着那个男人说到整容，假想觉得既然云雪能够帮别人做修复尸容的工作，那么别人也可以。
“有发现了？”
“嗯，这具尸体不对劲。”荐云雪晃了晃灯示意他过来。
闻时两步走了过来，两个人就这样冲着一具尸体看了过去，他把手往尸体脸上摸了摸，确实不对劲。
原装和死后调整的确实存在差距。
荐云雪拿出自己的工具，慢慢将尸体脸上的矫饰一一去除，望着闻时道，“你来看看，这是不是就是凌斌。”
闻时眯了眯眼，朝着去除那些掩饰后有些发灰的皮肤，同脑海中的凌斌照片做了对比，点了点头，“是他。”
闻时又往后站了站，看着前面的格子号码，这具尸体应该是在他入职后搬进来的，为什么刚才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14号。”闻时喃喃道。
“徐女士。”闻时陡然想起，当时确实是他送尸体进来的，也是他第一次进这个地方，想起当时那位徐女士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在心底嗤笑，真是人人都是个好演员。
“谁是徐女士？”荐云雪因为没参与他们这边的事情，所以对这件事知之甚少。
闻时简要给她讲了当时的状况，他觉得自己从那天开始将14号冻格推进去，到现在他们站在这里又重新打开，事情完美地成为了一个闭环。
荐云雪没作她想，不管是天意还是人力所为，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顺着线索，不计一切代价地查下去。
“那我们先会会那位徐女士吧。”荐云雪说着把凌斌的尸体推了进去。
闻时和荐云雪走出冷冻室，摘下手套扔进了垃圾桶内，在旁边一个破旧的水龙头旁洗了洗手，朝着办公大楼走去。
望着人流量骤减的大厅，闻时抱怨了句，“我非赶上了那时候。”
“得了吧，为人民服务。”荐云雪打趣道，边说边往上走。
南山的客户资料是在四楼的一间房，荐云雪是有这里的钥匙的。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是王主管的异想天开，他让她定时回访一下死者家属，后来在被骂得狗血淋头后，就再也没有回访过了，但是钥匙还是放了一把在她这儿，以备不时之需。
放资料的房间十分清净，基本没什么人进来，一些重要客户基本上王主管手机里都会存有电话，一般不会上这儿找。
荐云雪轻车熟路，听闻时刚刚的描述，她觉得徐女士一定被王主管归类到能宰一笔是一笔的那类客户上，径直朝着一个铁架上走去，铁架上面贴的标签也十分明了——重要客户。
荐云雪拿起一本资料，轻轻抖落了上面的薄灰，朝着还在观察房间的闻时招了招手，“来找吧。时间隔得近，应该很好找。”这也是他的职业病了，到哪儿都要先观察下空间情况。
闻时过来拿起一本资料开始翻找，虽然时间近人少，但是由于那个月南山的人流众多，所以两个人还是找了一会儿。
“是这个吧？”荐云雪打开其中一本，什么写着徐清旋，还有联系电话，和死者是夫妻关系，但死者的名字不是凌斌，在她的资料旁边还有王主管做的强调三角记号，而最能确定的是，上面有些尸体存放于冷冻室14号格。
闻时快速扫了一眼，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的电话号码，荐云雪问，“那现在是给她打电话？”
“嗯。”闻时微微低着头看徐清旋的资料，睫毛垂着形成一片小小小的阴影，“还是之前的办法。”
“还用上瘾了是吧。”
“你不查查他们什么关系？”荐云雪见他答得这么爽快，倒是丝毫没有什么“作战方略”。
闻时唇角微勾，微微歪头朝着她笑了笑，“诈一下就出来了。”从警这些年，别的没有，倒是对犯罪心理颇有研究。
每个人都不可能是严丝合缝的，尤其在明知道是自己的编织的谎言时，只要她露出一个破绽，他们就能顺着破绽把谎言扒开。
不过话说回来，荐云雪也认为自己在这个方面是十分有天赋的，甚至为直接女承父业当了入殓师而不是去当演员有些许的惋惜。
不用彩排，荐云雪直接拨通了徐清旋的电话，在响得她以为这只是一个虚假的号码时，终于有人接听了。
“请问是徐清旋女士吗？”
“嗯？”对面传来一副疑惑声，而后又马上答了，“我是。”
“我是南山火葬场的，之前您有将您前夫的尸体放在我们这边的冷冻室，您还记得吗？”
“这我肯定记得。”徐清旋的声音中有了怒意，声音微微上扬。
荐云雪也没急，依然保持着微笑的模样，“是这样的，现在工商局过来检查，说查不到您和您前夫的夫妻关系证明，这边需要您带上结婚证过来办下手续。”
“查不到吗？怎么可能查不到？”声音开的是外放，闻时从她这两句就能听出是在心虚了。
“我也不清楚呢，是他们在查，说是要是没有在一周内办理，您的前夫就不能放在这儿了，说是要转移到警局去。麻烦您拿上证件抓紧时间来办手续。”
“行，我过两天过去。”徐清旋被无它法，只得应下。
“好的，麻烦给个日期哦，因为最近在查很多东西，所以需要预约。”荐云雪眉眼微弯，完全做好了一个客服的本职工作。
徐清旋那头过了半分钟后答道，“我28号下午去。”
“好的，来的话还是打我这个号码哦。”
挂完电话，闻时低头看着荐云雪，眼光中若有所思，良久后点点头，开口道，“云雪，你有没有考虑过转行？”
荐云雪言笑晏晏，觉得果然还是他们有默契，想到一起去了，“转行当演员？”
闻时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转行搞诈骗。”
“那我等你来抓就好了。”荐云雪无语，白了他一眼。
“是啊，等我来抓。”闻时眼底的笑意不减，垂眸看着她，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你笑什么？”荐云雪不明所以，但是这里没有别人，那就是在笑自己。
“想到了你搞诈骗，人赃并获的模样，就很好笑。”闻时笑意越来越浓，笑声也越发的大。
荐云雪赶忙上前，踮了踮脚，赶紧把他的嘴捂住，“小声点，招来人麻烦。”
闻时的笑声被凝固在了她的掌中，这个动作滞住了三秒，荐云雪的耳边染上一片柔和的红晕，才慢慢放下手。
闻时转过头赶紧道，“先出去吧。”
“我可以看你工作吗？”闻时忽然道，“我比较好奇。”
“可以啊。”荐云雪直接答应了下来。
她的方式和其他人不一样，这行的鬼神说很重，但她总是游离在鬼神说以外有着一套自己的理解。
她不觉得自己仅仅是入殓师，她还是他们的送葬人。
这条路上，多一个人相送，总是没那么寂寂的。
转入工作室，果不其然遇到了王主管，但意外的是，王主管看着闻时没有惊讶，也没有暴跳如雷，而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叹息模样。
“你有跟他说什么吗？”闻时莫名其妙地问荐云雪。
“没有啊，我这两天不都和你在一起？”她反问道。
“那他怎么不吃了我了。”闻时的受虐倾向又上了头，见到王主管没对他大打出手还有些不习惯。
“可能是自己想开了吧。”荐云雪想了会，只想到这个理由，又点了点头，“也不错，还不用我们编瞎话了。”
荐云雪先见了家属，也取得了家属的同意，闻时能够在一旁旁观。
这一行不是自己埋头苦干，和家属沟通也很重要，毕竟在火化前还想要遗体保持完整，容颜保持美丽的家属都是怀揣着自己的心愿。
聊完之后，闻时跟着荐云雪来到了工作室，遗体已经平平整整地躺在那儿，很年轻的一个女孩，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没有穿传统的寿衣，而是今年最时新的款式。
荐云雪一一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自己的工具，挑挑选选拿了几样出来，根据刚刚家属的想法，给遗体做化妆，把一些该修补的地方做了修补，一开始工作，她就再没有理过闻时，而他也在一旁一声不响，看着她细致地为女孩描眉，又为她填上色彩。
好似眼前不是具遗体，而是等待醒来去参赴宴会的公主，她只是睡着了。
闻时想起很久之前，他的父亲也是被推进了这样一个房间，出来的时候，也是被这样安放好，细致地完成了修复，他再看的时候，好似父亲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时打了个盹，这是任务的需要，他在心里一直不停地默念，这是任务的需要，这是任务的需要，在完成任务后，他的父亲会像一个英雄一样回来。
在闻时神游天际的时候，荐云雪已经画完了最后一笔，转头看向了他，见他没反应，又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这才把他叫回神过来。
“很无聊吧？”荐云雪以为是他等得无聊了，投入工作的时候她的习惯就是不理会任何人，这也是对死者的尊重。
“怎么会，很完美，很神奇，好像复活了一样。”闻时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只能把第一感觉说了出来。
“不是好像，就是复活，死亡也许就是一种复活呢？”荐云雪语气淡淡的，好像恢复了闻时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与这个世界无关，又与这个世界完美相融。
她是下凡体察世人的菩萨。
闻时也和荐云雪做同样的动作，伸手在尸体的脸上摸索，一人站一边，从上到下，要是有旁人在场，估计会被吓死过去，以为是什么□□在进行什么神秘的复苏仪式。
就这样将近摸索了十分钟，荐云雪轻呼了一声，觉得不对劲。
闻时听到她的声音，心底的石头也放了下去，本来只是自己听着那个男人说到整容，假想觉得既然云雪能够帮别人做修复尸容的工作，那么别人也可以。
“有发现了？”
“嗯，这具尸体不对劲。”荐云雪晃了晃灯示意他过来。
闻时两步走了过来，两个人就这样冲着一具尸体看了过去，他把手往尸体脸上摸了摸，确实不对劲。
原装和死后调整的确实存在差距。
荐云雪拿出自己的工具，慢慢将尸体脸上的矫饰一一去除，望着闻时道，“你来看看，这是不是就是凌斌。”
闻时眯了眯眼，朝着去除那些掩饰后有些发灰的皮肤，同脑海中的凌斌照片做了对比，点了点头，“是他。”
闻时又往后站了站，看着前面的格子号码，这具尸体应该是在他入职后搬进来的，为什么刚才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14号。”闻时喃喃道。
“徐女士。”闻时陡然想起，当时确实是他送尸体进来的，也是他第一次进这个地方，想起当时那位徐女士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在心底嗤笑，真是人人都是个好演员。
“谁是徐女士？”荐云雪因为没参与他们这边的事情，所以对这件事知之甚少。
闻时简要给她讲了当时的状况，他觉得自己从那天开始将14号冻格推进去，到现在他们站在这里又重新打开，事情完美地成为了一个闭环。
荐云雪没作她想，不管是天意还是人力所为，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顺着线索，不计一切代价地查下去。
“那我们先会会那位徐女士吧。”荐云雪说着把凌斌的尸体推了进去。
闻时和荐云雪走出冷冻室，摘下手套扔进了垃圾桶内，在旁边一个破旧的水龙头旁洗了洗手，朝着办公大楼走去。
望着人流量骤减的大厅，闻时抱怨了句，“我非赶上了那时候。”
“得了吧，为人民服务。”荐云雪打趣道，边说边往上走。
南山的客户资料是在四楼的一间房，荐云雪是有这里的钥匙的。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是王主管的异想天开，他让她定时回访一下死者家属，后来在被骂得狗血淋头后，就再也没有回访过了，但是钥匙还是放了一把在她这儿，以备不时之需。
放资料的房间十分清净，基本没什么人进来，一些重要客户基本上王主管手机里都会存有电话，一般不会上这儿找。
荐云雪轻车熟路，听闻时刚刚的描述，她觉得徐女士一定被王主管归类到能宰一笔是一笔的那类客户上，径直朝着一个铁架上走去，铁架上面贴的标签也十分明了——重要客户。
荐云雪拿起一本资料，轻轻抖落了上面的薄灰，朝着还在观察房间的闻时招了招手，“来找吧。时间隔得近，应该很好找。”这也是他的职业病了，到哪儿都要先观察下空间情况。
闻时过来拿起一本资料开始翻找，虽然时间近人少，但是由于那个月南山的人流众多，所以两个人还是找了一会儿。
“是这个吧？”荐云雪打开其中一本，什么写着徐清旋，还有联系电话，和死者是夫妻关系，但死者的名字不是凌斌，在她的资料旁边还有王主管做的强调三角记号，而最能确定的是，上面有些尸体存放于冷冻室14号格。
闻时快速扫了一眼，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的电话号码，荐云雪问，“那现在是给她打电话？”
“嗯。”闻时微微低着头看徐清旋的资料，睫毛垂着形成一片小小小的阴影，“还是之前的办法。”
“还用上瘾了是吧。”
“你不查查他们什么关系？”荐云雪见他答得这么爽快，倒是丝毫没有什么“作战方略”。
闻时唇角微勾，微微歪头朝着她笑了笑，“诈一下就出来了。”从警这些年，别的没有，倒是对犯罪心理颇有研究。
每个人都不可能是严丝合缝的，尤其在明知道是自己的编织的谎言时，只要她露出一个破绽，他们就能顺着破绽把谎言扒开。
不过话说回来，荐云雪也认为自己在这个方面是十分有天赋的，甚至为直接女承父业当了入殓师而不是去当演员有些许的惋惜。
不用彩排，荐云雪直接拨通了徐清旋的电话，在响得她以为这只是一个虚假的号码时，终于有人接听了。
“请问是徐清旋女士吗？”
“嗯？”对面传来一副疑惑声，而后又马上答了，“我是。”
“我是南山火葬场的，之前您有将您前夫的尸体放在我们这边的冷冻室，您还记得吗？”
“这我肯定记得。”徐清旋的声音中有了怒意，声音微微上扬。
荐云雪也没急，依然保持着微笑的模样，“是这样的，现在工商局过来检查，说查不到您和您前夫的夫妻关系证明，这边需要您带上结婚证过来办下手续。”
“查不到吗？怎么可能查不到？”声音开的是外放，闻时从她这两句就能听出是在心虚了。
“我也不清楚呢，是他们在查，说是要是没有在一周内办理，您的前夫就不能放在这儿了，说是要转移到警局去。麻烦您拿上证件抓紧时间来办手续。”
“行，我过两天过去。”徐清旋被无它法，只得应下。
“好的，麻烦给个日期哦，因为最近在查很多东西，所以需要预约。”荐云雪眉眼微弯，完全做好了一个客服的本职工作。
徐清旋那头过了半分钟后答道，“我28号下午去。”
“好的，来的话还是打我这个号码哦。”
挂完电话，闻时低头看着荐云雪，眼光中若有所思，良久后点点头，开口道，“云雪，你有没有考虑过转行？”
荐云雪言笑晏晏，觉得果然还是他们有默契，想到一起去了，“转行当演员？”
闻时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转行搞诈骗。”
“那我等你来抓就好了。”荐云雪无语，白了他一眼。
“是啊，等我来抓。”闻时眼底的笑意不减，垂眸看着她，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你笑什么？”荐云雪不明所以，但是这里没有别人，那就是在笑自己。
“想到了你搞诈骗，人赃并获的模样，就很好笑。”闻时笑意越来越浓，笑声也越发的大。
荐云雪赶忙上前，踮了踮脚，赶紧把他的嘴捂住，“小声点，招来人麻烦。”
闻时的笑声被凝固在了她的掌中，这个动作滞住了三秒，荐云雪的耳边染上一片柔和的红晕，才慢慢放下手。
闻时转过头赶紧道，“先出去吧。”
“我可以看你工作吗？”闻时忽然道，“我比较好奇。”
“可以啊。”荐云雪直接答应了下来。
她的方式和其他人不一样，这行的鬼神说很重，但她总是游离在鬼神说以外有着一套自己的理解。
她不觉得自己仅仅是入殓师，她还是他们的送葬人。
这条路上，多一个人相送，总是没那么寂寂的。
转入工作室，果不其然遇到了王主管，但意外的是，王主管看着闻时没有惊讶，也没有暴跳如雷，而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叹息模样。
“你有跟他说什么吗？”闻时莫名其妙地问荐云雪。
“没有啊，我这两天不都和你在一起？”她反问道。
“那他怎么不吃了我了。”闻时的受虐倾向又上了头，见到王主管没对他大打出手还有些不习惯。
“可能是自己想开了吧。”荐云雪想了会，只想到这个理由，又点了点头，“也不错，还不用我们编瞎话了。”
荐云雪先见了家属，也取得了家属的同意，闻时能够在一旁旁观。
这一行不是自己埋头苦干，和家属沟通也很重要，毕竟在火化前还想要遗体保持完整，容颜保持美丽的家属都是怀揣着自己的心愿。
聊完之后，闻时跟着荐云雪来到了工作室，遗体已经平平整整地躺在那儿，很年轻的一个女孩，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没有穿传统的寿衣，而是今年最时新的款式。
荐云雪一一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自己的工具，挑挑选选拿了几样出来，根据刚刚家属的想法，给遗体做化妆，把一些该修补的地方做了修补，一开始工作，她就再没有理过闻时，而他也在一旁一声不响，看着她细致地为女孩描眉，又为她填上色彩。
好似眼前不是具遗体，而是等待醒来去参赴宴会的公主，她只是睡着了。
闻时想起很久之前，他的父亲也是被推进了这样一个房间，出来的时候，也是被这样安放好，细致地完成了修复，他再看的时候，好似父亲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时打了个盹，这是任务的需要，他在心里一直不停地默念，这是任务的需要，这是任务的需要，在完成任务后，他的父亲会像一个英雄一样回来。
在闻时神游天际的时候，荐云雪已经画完了最后一笔，转头看向了他，见他没反应，又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这才把他叫回神过来。
“很无聊吧？”荐云雪以为是他等得无聊了，投入工作的时候她的习惯就是不理会任何人，这也是对死者的尊重。
“怎么会，很完美，很神奇，好像复活了一样。”闻时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只能把第一感觉说了出来。
“不是好像，就是复活，死亡也许就是一种复活呢？”荐云雪语气淡淡的，好像恢复了闻时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与这个世界无关，又与这个世界完美相融。
她是下凡体察世人的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