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日常循规蹈矩的工作，时间总是过得分外快，转眼就到了和徐清旋约见的日子，因为是工作日，闻时跟章响打了个招呼，就驱车去了南山。
荐云雪也没做什么特别准备，在等她的时候仍然忙着工作，闻时到的时候在办公室没有找到她，就只有坐在那儿等了会。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荐云雪推门进来，见到闻时也没多惊讶，只是轻声问，“徐清旋还没到啊。”
“估计是没来，有联系你吗？”闻时问道。
“还没。”荐云雪把工作服解开，挂到旁边的衣挂上。
闻时把目光别了过去，“你们约的几点？”
荐云雪正准备从办公桌上拿起手机，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和闻时对视了一眼，朝着门口回应道，“请进。”
徐清旋推门而入，今天的她不似送凌斌来时那么形容枯槁，脸上还带了妆，穿着时髦，头发也是最为时新的大波浪，长长地垂在胸前。
她进来看见除了荐云雪外，还有一个男的，神色没有遮掩的疑惑，打量的眼神从闻时身上又转向荐云雪身上，希望她能做出个解释。
“徐小姐吧？请坐。”荐云雪没有理会她的眼神。
徐清旋没有马上坐下，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个艳红色的本子，把包放下后再坐下，“请问怎么称呼？”
“荐，引荐的荐。”荐云雪温和道。
“荐小姐，这是我和我老公的结婚证。”徐清旋把手上的红本递了过来。
荐云雪笑着接过，打开看了看上面的人名，“徐清旋，凌睿。”
“徐小姐，这是假的吧？”荐云雪不假思索道，不再说些客套的弯弯绕绕。
徐清旋脸色微变，“你不要乱说。这怎么可能有假？”说着就要把结婚证拿过来。
“徐小姐，真的假的我说了不算，但是民政局去应该就能知道了。”荐云雪淡淡道，语调轻轻的，在徐清旋耳中，听到的全是压迫感。
徐清旋把结婚证从荐云雪手上拿过来，“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要见他。”
闻时这时出声，“徐小姐不着急，凌斌的尸体没问题，还好好地放在冷冻室。”
刚刚盛气凌人的徐清旋，听到这个名字，所有的装腔作势都垮塌了，只剩下最后的破罐子破摔，“你在乱说什么？”
“徐小姐看起来不见棺材不落泪。”闻时继续道。
“你们这是诽谤，我要报警。”徐清旋还是一口咬定，瞪着眼睛看着他们。
“报警可以啊，警察去冷冻室一看就知道。”闻时笑了笑，声调微微抬高，吊儿郎当道，“说不能我们还能拿个见义勇为的勋章。”
徐清旋站起来看着他们，怔怔地看了半晌，神色变幻，想了又想才开口道，“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这是坐实了，她知道那就是凌斌的尸体，而不是她编造的所谓的丈夫。
荐云雪笑了笑，“徐小姐别着急，先坐。”
“别拐弯抹角了。”徐清旋显然是没有耐心，翻了个白眼，“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给谁看呢，不就是想要钱嘛。”
“徐小姐，你知道蓄意杀人的从犯，要判多少年吗？”因为没有摸清徐清旋掩藏凌斌尸体的目的，荐云雪接着威胁道。
“我什么从犯，我又不知道他是谁。”徐清旋听她这样说，马上改口道。
“不是你的老公吗？”闻时，“还有你们的结婚证。”
徐清旋看他的眼神停留在手上的结婚证上，她几下撕掉，把包提起打开，把碎片放进包里，扯出一副你能耐我何的表情。
“那没办法了，我这边也没办法解释，只有报警了。”荐云雪遗憾地摇了摇头。
徐清旋也被惹怒了，“都说了要多少钱，要你们开，你们还想要什么？还想坐地起价？”
她的思维很简单，现在这个是个把柄，拿捏住了把柄的人，除了钱还会想要什么呢？
“我们想要真相啊，徐小姐。”荐云雪扬起头从容道。
“什么真相？”徐清旋还是不明就里。
她把闻时和荐云雪只带入了一对底层敲诈犯，所以对他们除了钱的要求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了，
“谁杀的凌斌？”荐云雪目光凌厉，问了出来。
“你说什么？”徐清旋表情愕然，有点猝不及防。
“徐小姐，你很清楚，他是被杀的，你这帮忙隐藏，已经是在犯罪了。”闻时见她这副样子，补刀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徐清旋矢口否认。
“徐小姐，这不是你说知不知道就能混过去的。”
沉默了半响，闻时再次开口，“徐小姐，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保你减刑，相当于自首，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徐清旋嗤笑一声，“你谁啊？还保我减刑？”
闻时笑了笑，把证件拿出来递到徐清旋面前，“徐小姐，这个可是如假包换。”
徐清旋将信将疑接过后打开，仔仔细细看了一眼。
“闻时。”她念出声，“你是…你是舒家人？”
闻时没有否认。
徐清旋不算是圈内人，但是蹭着他们，南源的势力边边角角的新闻也都知道，印象里是有一个富n代跑去干警察的。
“那你…很有钱吧？”徐清旋的脑子转得很快，闻时和荐云雪都没反应过来，没有开口。
“不要我的钱就算了，那你给我钱，我什么都说。”徐清旋的变脸让二人都猝不及防。
闻时和荐云雪对视一眼，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知道敲诈警察要判多少年吗？”闻时看着她，
徐清旋轻笑了一声，“这个罪名都够我受的了，多几年不几年的无所谓。”
闻时眼神一暗，显然是没什么耐心了，奸猾的罪犯他是看多了，都是不见黄河不落泪。
“徐小姐，这可是你自找的。”闻时拿出手铐，银色的漆面泛着冷光。
要是在之前，他们不免还要再周旋，但是杨副局那天已经那样说了，找到这个机会把李光烨直接逮了也行。
以前是李光烨在明他在暗，现在是换了顺序。
徐清旋看闻时拿出手铐也是慌了，她倒是再怎么有交际手段，也没有感受过手铐就悬在自己眼前的经历。
“开个玩笑嘛，闻警官。”徐清旋尴尬地笑了笑，“那你可要答应我，让我置身事外。”
“看你的表现了。”闻时把手铐收起，
“说吧，凌斌是你什么人？”闻时进入正题。
“凌斌本来就该是我老公。”徐清旋恶狠狠地道，“我是他前女友，后来他攀上李光烨，给了我一笔钱，就和我分手了。”
饶是已经先猜测到李光烨和凌斌的关系，这样被直直白白讲出来，还是有一定的冲击性。
“那宋巍呢？”
徐清旋听到这个名字，眼尾挑了挑，似是极为厌恶地来了句，“你说那个拉皮条的？”
要是有娱乐记者在这里，直接是地动山摇了，这些猛料一个接一个从徐清旋嘴里蹦出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够一家娱乐报纸一年的头条了。
“拉什么皮条？”
“说得好听就是牵线搭桥，说得不好听，就是当老鸨呗。”徐清旋轻描淡写，“要是有哪个被什么有权有势地看上，他就负责去谈，拿提成的。”
“闻警官，我说你不是上面那个圈子的吗？这你都不知道？”徐清旋倒是疑惑了。
闻时微微皱了眉，这些年刻意地疏远，倒是把他往真相边缘推了。
不待闻时反应，徐清旋接着说，“之前宋巍和李光烨一对的，要没他保着他，他能敢这么做么？”
“那你和凌斌？”荐云雪没忍住问道。
“我之前是做模特的，后来和凌斌在一起后就隐退了。”徐清旋坐到了凳上，回想起了当初，自嘲道，眼角有泪光闪动，“最困难的时候都是我陪着他，我也不要求他公开，这么多年的默默陪伴，他倒好，认识李光烨之后顺着就爬上去了。不过，看看最后是谁陪着他，死了也是我陪着！”
眼看着徐清旋的回忆越陷越深，荐云雪适时打断，“谁杀的他？”
“李光烨啊，还能有谁。”真相就这样被徐清旋这样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他找你帮忙？”荐云雪奇怪问道。
徐清旋听出了她的疑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抬头看着他们，“是啊，很奇怪是不是。”
闻时和荐云雪不约而同地搬了椅子坐下，这样居高临下的对话，他们也不太喜欢。
荐云雪轻轻点了点头，是一个倾听者的姿态。
“在我们这个圈子，也没什么奇怪的。他知道我想要钱，就拿钱来解决咯。”徐清旋说得理所当然，又道，“不过我猜他最近也很麻烦，不然也找不到我身上来。”
“你就这样也接受？没想到报警？”这才是荐云雪真的奇怪的点。
“报什么警啊，你知道李光烨的势力有多大吗？”徐清旋语气里有一种荐云雪何不食肉糜你的意思了，意味深长道，“荐小姐，你这久居深山的，没往外出，不知道裕诚两个字对南源来说意味着什么。”
“闻警官应该很清楚。”徐清旋侧头看向闻时。
闻时倒是知道裕诚在南源的一手遮天，他当警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接到过有关裕诚的案子。
“那你就这样帮他了？”
“为什么不帮？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死了罢了，是他先背叛我的！更何况，李光烨出手很大方。”徐清旋一点没有遮掩，语气里有些矛盾的恶狠狠，跟她刚才抹眼泪的动作形成鲜明的对比。
闻时看徐清旋的眼神很复杂，不清楚她是因爱生恨，而是由恨又长出爱的枝蔓。
刚送凌斌来的时候，徐清旋的泪水也不像是骗人的。
但他们刚好就身处南山，聚散离别见得太多了，轻得像羽毛般，什么爱恨都在这里消散。
“徐小姐，想要我们相信你的话，也要拿出诚意来吧，不然我怎么好给你减刑。”闻时缓缓道，“刚刚你说的这些，随便查一下你那段时间的动向都能知道。”
“你想要什么？”
“李光烨的命。”闻时答得直白，这也是他的诚意。
“我该说的都说了，该怎么办是看你了。”
“徐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给自己留了后路吧。”闻时不信她的话。
“你应该也会料到有今天。”
徐清旋咬了咬嘴唇，似是有些不甘心，但是无法辩驳，在心底做最后的斗争。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凭你也想要李光烨的命。”徐清旋听到这话有些晕眩了，她刚刚明明都表现得如此毫不在意凌斌的生命，为什么他还是能看出来？
“徐小姐，你是重感情的人。”闻时轻声道，却如重锤落在徐清旋的身上。
荐云雪没有见到徐清旋送凌斌尸体上来的模样，联想不到他们的感情，但是同为女人，爱过就是爱过，再深的恨意，也是爱过。
如果真的是纯粹的恨，她一定直接把凌斌的尸体烧成灰了结，哪里还能花大价钱保存下来。
徐清旋闭了眼，氤氲的泪水还是滚落了下来，“我这里有和李光烨交易的录音。”
“那你愿意出庭作证吗？”闻时继续问道。
“愿意。”徐清旋睁开眼，轻轻点了点头，淡妆掩盖不了她浓郁的悲伤。
荐云雪也没做什么特别准备，在等她的时候仍然忙着工作，闻时到的时候在办公室没有找到她，就只有坐在那儿等了会。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荐云雪推门进来，见到闻时也没多惊讶，只是轻声问，“徐清旋还没到啊。”
“估计是没来，有联系你吗？”闻时问道。
“还没。”荐云雪把工作服解开，挂到旁边的衣挂上。
闻时把目光别了过去，“你们约的几点？”
荐云雪正准备从办公桌上拿起手机，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和闻时对视了一眼，朝着门口回应道，“请进。”
徐清旋推门而入，今天的她不似送凌斌来时那么形容枯槁，脸上还带了妆，穿着时髦，头发也是最为时新的大波浪，长长地垂在胸前。
她进来看见除了荐云雪外，还有一个男的，神色没有遮掩的疑惑，打量的眼神从闻时身上又转向荐云雪身上，希望她能做出个解释。
“徐小姐吧？请坐。”荐云雪没有理会她的眼神。
徐清旋没有马上坐下，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个艳红色的本子，把包放下后再坐下，“请问怎么称呼？”
“荐，引荐的荐。”荐云雪温和道。
“荐小姐，这是我和我老公的结婚证。”徐清旋把手上的红本递了过来。
荐云雪笑着接过，打开看了看上面的人名，“徐清旋，凌睿。”
“徐小姐，这是假的吧？”荐云雪不假思索道，不再说些客套的弯弯绕绕。
徐清旋脸色微变，“你不要乱说。这怎么可能有假？”说着就要把结婚证拿过来。
“徐小姐，真的假的我说了不算，但是民政局去应该就能知道了。”荐云雪淡淡道，语调轻轻的，在徐清旋耳中，听到的全是压迫感。
徐清旋把结婚证从荐云雪手上拿过来，“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要见他。”
闻时这时出声，“徐小姐不着急，凌斌的尸体没问题，还好好地放在冷冻室。”
刚刚盛气凌人的徐清旋，听到这个名字，所有的装腔作势都垮塌了，只剩下最后的破罐子破摔，“你在乱说什么？”
“徐小姐看起来不见棺材不落泪。”闻时继续道。
“你们这是诽谤，我要报警。”徐清旋还是一口咬定，瞪着眼睛看着他们。
“报警可以啊，警察去冷冻室一看就知道。”闻时笑了笑，声调微微抬高，吊儿郎当道，“说不能我们还能拿个见义勇为的勋章。”
徐清旋站起来看着他们，怔怔地看了半晌，神色变幻，想了又想才开口道，“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这是坐实了，她知道那就是凌斌的尸体，而不是她编造的所谓的丈夫。
荐云雪笑了笑，“徐小姐别着急，先坐。”
“别拐弯抹角了。”徐清旋显然是没有耐心，翻了个白眼，“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给谁看呢，不就是想要钱嘛。”
“徐小姐，你知道蓄意杀人的从犯，要判多少年吗？”因为没有摸清徐清旋掩藏凌斌尸体的目的，荐云雪接着威胁道。
“我什么从犯，我又不知道他是谁。”徐清旋听她这样说，马上改口道。
“不是你的老公吗？”闻时，“还有你们的结婚证。”
徐清旋看他的眼神停留在手上的结婚证上，她几下撕掉，把包提起打开，把碎片放进包里，扯出一副你能耐我何的表情。
“那没办法了，我这边也没办法解释，只有报警了。”荐云雪遗憾地摇了摇头。
徐清旋也被惹怒了，“都说了要多少钱，要你们开，你们还想要什么？还想坐地起价？”
她的思维很简单，现在这个是个把柄，拿捏住了把柄的人，除了钱还会想要什么呢？
“我们想要真相啊，徐小姐。”荐云雪扬起头从容道。
“什么真相？”徐清旋还是不明就里。
她把闻时和荐云雪只带入了一对底层敲诈犯，所以对他们除了钱的要求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了，
“谁杀的凌斌？”荐云雪目光凌厉，问了出来。
“你说什么？”徐清旋表情愕然，有点猝不及防。
“徐小姐，你很清楚，他是被杀的，你这帮忙隐藏，已经是在犯罪了。”闻时见她这副样子，补刀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徐清旋矢口否认。
“徐小姐，这不是你说知不知道就能混过去的。”
沉默了半响，闻时再次开口，“徐小姐，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保你减刑，相当于自首，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徐清旋嗤笑一声，“你谁啊？还保我减刑？”
闻时笑了笑，把证件拿出来递到徐清旋面前，“徐小姐，这个可是如假包换。”
徐清旋将信将疑接过后打开，仔仔细细看了一眼。
“闻时。”她念出声，“你是…你是舒家人？”
闻时没有否认。
徐清旋不算是圈内人，但是蹭着他们，南源的势力边边角角的新闻也都知道，印象里是有一个富n代跑去干警察的。
“那你…很有钱吧？”徐清旋的脑子转得很快，闻时和荐云雪都没反应过来，没有开口。
“不要我的钱就算了，那你给我钱，我什么都说。”徐清旋的变脸让二人都猝不及防。
闻时和荐云雪对视一眼，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知道敲诈警察要判多少年吗？”闻时看着她，
徐清旋轻笑了一声，“这个罪名都够我受的了，多几年不几年的无所谓。”
闻时眼神一暗，显然是没什么耐心了，奸猾的罪犯他是看多了，都是不见黄河不落泪。
“徐小姐，这可是你自找的。”闻时拿出手铐，银色的漆面泛着冷光。
要是在之前，他们不免还要再周旋，但是杨副局那天已经那样说了，找到这个机会把李光烨直接逮了也行。
以前是李光烨在明他在暗，现在是换了顺序。
徐清旋看闻时拿出手铐也是慌了，她倒是再怎么有交际手段，也没有感受过手铐就悬在自己眼前的经历。
“开个玩笑嘛，闻警官。”徐清旋尴尬地笑了笑，“那你可要答应我，让我置身事外。”
“看你的表现了。”闻时把手铐收起，
“说吧，凌斌是你什么人？”闻时进入正题。
“凌斌本来就该是我老公。”徐清旋恶狠狠地道，“我是他前女友，后来他攀上李光烨，给了我一笔钱，就和我分手了。”
饶是已经先猜测到李光烨和凌斌的关系，这样被直直白白讲出来，还是有一定的冲击性。
“那宋巍呢？”
徐清旋听到这个名字，眼尾挑了挑，似是极为厌恶地来了句，“你说那个拉皮条的？”
要是有娱乐记者在这里，直接是地动山摇了，这些猛料一个接一个从徐清旋嘴里蹦出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够一家娱乐报纸一年的头条了。
“拉什么皮条？”
“说得好听就是牵线搭桥，说得不好听，就是当老鸨呗。”徐清旋轻描淡写，“要是有哪个被什么有权有势地看上，他就负责去谈，拿提成的。”
“闻警官，我说你不是上面那个圈子的吗？这你都不知道？”徐清旋倒是疑惑了。
闻时微微皱了眉，这些年刻意地疏远，倒是把他往真相边缘推了。
不待闻时反应，徐清旋接着说，“之前宋巍和李光烨一对的，要没他保着他，他能敢这么做么？”
“那你和凌斌？”荐云雪没忍住问道。
“我之前是做模特的，后来和凌斌在一起后就隐退了。”徐清旋坐到了凳上，回想起了当初，自嘲道，眼角有泪光闪动，“最困难的时候都是我陪着他，我也不要求他公开，这么多年的默默陪伴，他倒好，认识李光烨之后顺着就爬上去了。不过，看看最后是谁陪着他，死了也是我陪着！”
眼看着徐清旋的回忆越陷越深，荐云雪适时打断，“谁杀的他？”
“李光烨啊，还能有谁。”真相就这样被徐清旋这样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他找你帮忙？”荐云雪奇怪问道。
徐清旋听出了她的疑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抬头看着他们，“是啊，很奇怪是不是。”
闻时和荐云雪不约而同地搬了椅子坐下，这样居高临下的对话，他们也不太喜欢。
荐云雪轻轻点了点头，是一个倾听者的姿态。
“在我们这个圈子，也没什么奇怪的。他知道我想要钱，就拿钱来解决咯。”徐清旋说得理所当然，又道，“不过我猜他最近也很麻烦，不然也找不到我身上来。”
“你就这样也接受？没想到报警？”这才是荐云雪真的奇怪的点。
“报什么警啊，你知道李光烨的势力有多大吗？”徐清旋语气里有一种荐云雪何不食肉糜你的意思了，意味深长道，“荐小姐，你这久居深山的，没往外出，不知道裕诚两个字对南源来说意味着什么。”
“闻警官应该很清楚。”徐清旋侧头看向闻时。
闻时倒是知道裕诚在南源的一手遮天，他当警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接到过有关裕诚的案子。
“那你就这样帮他了？”
“为什么不帮？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死了罢了，是他先背叛我的！更何况，李光烨出手很大方。”徐清旋一点没有遮掩，语气里有些矛盾的恶狠狠，跟她刚才抹眼泪的动作形成鲜明的对比。
闻时看徐清旋的眼神很复杂，不清楚她是因爱生恨，而是由恨又长出爱的枝蔓。
刚送凌斌来的时候，徐清旋的泪水也不像是骗人的。
但他们刚好就身处南山，聚散离别见得太多了，轻得像羽毛般，什么爱恨都在这里消散。
“徐小姐，想要我们相信你的话，也要拿出诚意来吧，不然我怎么好给你减刑。”闻时缓缓道，“刚刚你说的这些，随便查一下你那段时间的动向都能知道。”
“你想要什么？”
“李光烨的命。”闻时答得直白，这也是他的诚意。
“我该说的都说了，该怎么办是看你了。”
“徐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给自己留了后路吧。”闻时不信她的话。
“你应该也会料到有今天。”
徐清旋咬了咬嘴唇，似是有些不甘心，但是无法辩驳，在心底做最后的斗争。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凭你也想要李光烨的命。”徐清旋听到这话有些晕眩了，她刚刚明明都表现得如此毫不在意凌斌的生命，为什么他还是能看出来？
“徐小姐，你是重感情的人。”闻时轻声道，却如重锤落在徐清旋的身上。
荐云雪没有见到徐清旋送凌斌尸体上来的模样，联想不到他们的感情，但是同为女人，爱过就是爱过，再深的恨意，也是爱过。
如果真的是纯粹的恨，她一定直接把凌斌的尸体烧成灰了结，哪里还能花大价钱保存下来。
徐清旋闭了眼，氤氲的泪水还是滚落了下来，“我这里有和李光烨交易的录音。”
“那你愿意出庭作证吗？”闻时继续问道。
“愿意。”徐清旋睁开眼，轻轻点了点头，淡妆掩盖不了她浓郁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