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起来吗？”乔木问。
时雨移回视线，看了乔木一眼。
她眉心黑气凝实，远比爆发时期的翟博士还要浓厚许多倍。
乔木声音依旧冷淡：“能起来就自己走，回宿舍去。”
时雨挣扎着站起身，摇摇欲坠，却并未转身往回走，她推开拦在身前的乔木，冲着部长走了过去。
乔木一把拉住了时雨。
脚步再难寸进。
“我有话要问她……”时雨声音已然暗哑。
“那是部长。”乔木的手像钳子一样钳着时雨的胳膊。
时雨挣脱不得，破了音的嗓子冲部长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让他们回来！回来！”
部长没回话，甚至头都没转一下。
“我找人送她回去。”乔木说完这话，拉着时雨就走。
时雨被拉拽的脚步踉跄。
离此地不过百米，有晴空之盾的人守卫站立在廊桥上。
乔木将时雨移交过去，又嘱咐了一句：“送回宿舍，实验结束前不得放她出来，她若不听话，关进隔离室。”
晴空之盾领了命令，架着时雨往宿舍走。
乔木看着时雨愤怒和不甘的背影，好一会后，她才转身往回走。
部长依旧站在廊桥边缘，视线望向夕阳。
“人送走了？”部长问。
乔木：“看她的样子，怕是还要闹腾好一阵。”
“无妨。”部长侧头打量了眼乔木，又转回头，“时澈在受苦，他的妹妹，便是闹腾一些……也无妨。”
乔木的眸子忽然间暗沉晦暗。
夜幕降临，天空飘起淅沥沥的雨。
时雨坐在窗口，呆呆地望着天。
孔轩靠在墙角，想开口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窗外守着晴空之盾，门外也同样有晴空之盾守着。
雨越下越大，裹着风吹进了室内。
时雨恍然不觉。
孔轩起身，关窗，忽然被时雨拉住的手腕。
时雨：“开着吧。”
孔轩打量时雨已被雨淋得潮湿的衣服，想了想，他又把窗户打开，自己站在了窗口。
也能挡些风雨。
时雨将头埋在膝盖间，小声啜泣起来。
孔轩心里难受，铁青着脸，说不出一句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雨哭累了，但还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孔轩的衣衫也被风雨打湿，黏在了身上。
宿舍区忽然响起了警报声。
妖鬼出现了。
时雨抬起头，惊慌地往窗外看。
下一秒，她站起身来，头刚探出窗子，就有晴空之盾的视线扫了过来。
他们奉命看守时雨，不参加此次对抗妖鬼的行动。
“你去帮我看看……”时雨知道自己走不出这里，便央求孔轩，“远远地看一眼，看看事态如何了。”
孔轩点头，翻身出了窗户。
临走前，他忽然伸出手，想去触碰一下时雨放在窗框上的手。
时雨下意识躲避似地收回了手。
两人俱是一愣。
孔轩声音压抑着难受：“我很快回来。”
“好。”
妖鬼出现在廊桥上。
对抗妖鬼的，是部长带过来的晴空之盾第一小队。
孔轩赶到的时候，白雾里的亡者都已经被消除的七七八八，妖鬼正在成型。
第一小队的人停止了进攻，默默等待妖鬼成型。
孔轩手里握着把不知从哪儿搞来的黑石刀，顶着凝重的雾气拉扯，摸到了晴空之盾合围的边缘。
就听见有人在说话。
“为什么不趁现在干掉它？”
“按计划，等待部长抵达，击碎凝结核。”
“部长已经出城了。”
“妖鬼成型的很快。”
“区区兽级，拖住，等部长回来。”
“不能出手，现在打散了它，我们不知还要在116区滞留多久。”
孔轩竖着耳朵听，好在这些人说话声音嘹亮，也不避着人。
但依旧被人发现了。
离孔轩最近的一个晴空之盾，打量着鬼鬼祟祟的孔轩，视线落在他身上的衣服：“学员？瞎溜达什么？”
孔轩还未回话。
另一人出声了：“116区的学员现在都是惊弓之鸟，今日一过……算了，别和他一般计较。”
“廊桥封锁，也不知是怎么跑出来的。”
“赶紧回去。”
孔轩应声往后走，离开合围圈后，他抬头，视线望向空中的无人机。
又左右寻摸，找了个避人的地方，蹲下身子，努力降低存在感。
随后拿出金属块儿手环，远远地开始链接无人机。
光屏出现在孔轩眼前。
孔轩将光屏亮度调低，以免被人发现。
妖鬼已经彻底成型。
一条巨大的黑蛇出现在屏幕当中，喷吐火焰。
116区城郊。
一辆悬浮车停在离放大器五百米外。
此地视野开阔，放大器周边更是寸草不生。
部长站在车外，乔木站在她身后，手里举着雨伞。
“城内出现妖鬼。”乔木跟部长汇报。
部长的视线望向远处，那里安安静静的，一辆大巴车就贴着放大器停靠。
乔木：“四个小时了，车里的人，已经没有清醒的了。”
“竟然真的……”部长语气透着满意，“连亡者之息都没出现。”
“看来的确可行。”乔木说。
部长转身上车：“去下一个放大器所在处。”
乔木问：“那此处的学员？”
部长：“送他们回城。”
悬浮车升空，在夜雨中疾驰。
雨越下越大。
天边开始打闪，雷鸣阵阵。
时雨站在窗口，望着远处那些穿透雨幕的红色警戒光。
心烦意乱。
又是一道闪电落下，半面天空被点亮，时雨抬头看天。
闪电过后，雷声震耳欲聋。
时雨身子摇晃了一下。
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声音。
“冷……”
“还给我……”
时雨眨了眨眼睛，伸手触碰雨丝。
豆子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手心里。
那声音越发清晰。
“时雨……时雨……”
“应时之雨？”
甚至能感受到里面藏着的好奇。
时雨猛地收回了手。
警戒声就是在这个时候消失的。
时雨抬头望向廊桥方向，揉了揉眼睛，确认警戒的确解除了。
红光已经消散。
她探头出去，看向两个顶着雨立在屋檐底下的晴空之盾：“妖鬼死了吗？”
其中一人一言不发，另一个倒是回头看了时雨一眼：“死？”
这个字很少被用到妖鬼身上。
“时雨时雨！”孔轩从暗沉雨幕中跑了过来，他也不走门，就要顺着窗户跳进来。
时雨连忙让开窗口。
“散了，妖鬼被打散了！”孔轩声音中透着兴奋，“散了！”
时雨抓住了孔轩话里的重点：“散了？”
“嗯！”
孔轩跳进窗户，看了一眼窗口守着的晴空之盾，随后利落地关窗。
“怎么回事？”时雨问。
“原本计划击碎凝结核，半途收到了部长的新命令，不必击碎凝结核，直接打散。”孔轩炙热的眼神看向时雨，“你知道这里面的含义吗？”
时雨明白。
实验成功了。
实验成功，这廊桥之上，便不用多出那么些失了心的人。
可她也只高兴一瞬，心突然又像被刀子搅过一般：“那些送出城的学员……”
“陆续在回城。”孔轩的声音也冷静了下来，“二十组样本，全都按照实验既定方向走完流程。”
“人怎么样了？”
孔轩脸色难看起来，他迟疑了一会，才开口：“这事，起因在我，下决断的是部长，一切与你无关，你何必太过在意。”
时雨楞了一下：“怎会与我无关？”
孔轩：“你只是个……工具人罢了。”
时雨：“你这么想？”
孔轩眼圈忽然红了：“你也这么想吧，你得这么想。”
时雨迈步往门口走。
孔轩急了：“你去哪？”
“城门口。”时雨拉开了门。
孔轩连忙追了上去。
刚一出门，时雨就被堵住了。
晴空之盾依旧守在时雨的门口。
“实验结束了，你们可以撤了。”时雨伸手想推开两人，没推动。
“命令有变。”其中一人开口，“部长要见你。”
时雨闻言后退了一步，脸色铁青：“现在？我不去。”
孔轩冷笑：“部长她，这么急吗？”
“你们要去哪儿？”乔木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走到近前，乔木挥手让晴空之盾离开。
随后她蹲下身来，视线从下仰望着时雨，声音忽然变得柔和起来：“你出门这么急，是想去哪儿？”
时雨又退后了一步，拉开距离：“我想去城门看看。”
乔木点了下头：“也好。”
顿了顿，她又说：“我陪你去吧。”
乔木站起身，往外走。
见时雨没跟上，她又回头看时雨：“怎么？不去了吗？”
时雨跟上了脚步。
夜色浓厚，大雨倾盆。
城门处的两盏探照灯，将此地照得恍如白昼。
一辆大巴车缓缓驶过城门，时雨忙凑前去看。
大巴车未停，在时雨面前疾驰而过。
时雨只匆匆看到里面的人东倒西歪，全都昏迷着。
泥点溅了时雨一身。
“他们这是怎么了？”时雨问乔木。
“这算是好的。”乔木声音幽幽的，“只是受了辐射。”
又有一辆大巴车驶来。
车内安安静静。
紧闭的车窗上，却溅满了殷红血迹。
时雨浑身冰凉，脚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
乔木的声音又响起：“这一车都是恶者，爆发的早，已执行清除命令。”
时雨扭头看向乔木。
乔木眼中没有温度：“不过一车尸体。”
时雨移回视线，看了乔木一眼。
她眉心黑气凝实，远比爆发时期的翟博士还要浓厚许多倍。
乔木声音依旧冷淡：“能起来就自己走，回宿舍去。”
时雨挣扎着站起身，摇摇欲坠，却并未转身往回走，她推开拦在身前的乔木，冲着部长走了过去。
乔木一把拉住了时雨。
脚步再难寸进。
“我有话要问她……”时雨声音已然暗哑。
“那是部长。”乔木的手像钳子一样钳着时雨的胳膊。
时雨挣脱不得，破了音的嗓子冲部长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让他们回来！回来！”
部长没回话，甚至头都没转一下。
“我找人送她回去。”乔木说完这话，拉着时雨就走。
时雨被拉拽的脚步踉跄。
离此地不过百米，有晴空之盾的人守卫站立在廊桥上。
乔木将时雨移交过去，又嘱咐了一句：“送回宿舍，实验结束前不得放她出来，她若不听话，关进隔离室。”
晴空之盾领了命令，架着时雨往宿舍走。
乔木看着时雨愤怒和不甘的背影，好一会后，她才转身往回走。
部长依旧站在廊桥边缘，视线望向夕阳。
“人送走了？”部长问。
乔木：“看她的样子，怕是还要闹腾好一阵。”
“无妨。”部长侧头打量了眼乔木，又转回头，“时澈在受苦，他的妹妹，便是闹腾一些……也无妨。”
乔木的眸子忽然间暗沉晦暗。
夜幕降临，天空飘起淅沥沥的雨。
时雨坐在窗口，呆呆地望着天。
孔轩靠在墙角，想开口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窗外守着晴空之盾，门外也同样有晴空之盾守着。
雨越下越大，裹着风吹进了室内。
时雨恍然不觉。
孔轩起身，关窗，忽然被时雨拉住的手腕。
时雨：“开着吧。”
孔轩打量时雨已被雨淋得潮湿的衣服，想了想，他又把窗户打开，自己站在了窗口。
也能挡些风雨。
时雨将头埋在膝盖间，小声啜泣起来。
孔轩心里难受，铁青着脸，说不出一句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雨哭累了，但还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孔轩的衣衫也被风雨打湿，黏在了身上。
宿舍区忽然响起了警报声。
妖鬼出现了。
时雨抬起头，惊慌地往窗外看。
下一秒，她站起身来，头刚探出窗子，就有晴空之盾的视线扫了过来。
他们奉命看守时雨，不参加此次对抗妖鬼的行动。
“你去帮我看看……”时雨知道自己走不出这里，便央求孔轩，“远远地看一眼，看看事态如何了。”
孔轩点头，翻身出了窗户。
临走前，他忽然伸出手，想去触碰一下时雨放在窗框上的手。
时雨下意识躲避似地收回了手。
两人俱是一愣。
孔轩声音压抑着难受：“我很快回来。”
“好。”
妖鬼出现在廊桥上。
对抗妖鬼的，是部长带过来的晴空之盾第一小队。
孔轩赶到的时候，白雾里的亡者都已经被消除的七七八八，妖鬼正在成型。
第一小队的人停止了进攻，默默等待妖鬼成型。
孔轩手里握着把不知从哪儿搞来的黑石刀，顶着凝重的雾气拉扯，摸到了晴空之盾合围的边缘。
就听见有人在说话。
“为什么不趁现在干掉它？”
“按计划，等待部长抵达，击碎凝结核。”
“部长已经出城了。”
“妖鬼成型的很快。”
“区区兽级，拖住，等部长回来。”
“不能出手，现在打散了它，我们不知还要在116区滞留多久。”
孔轩竖着耳朵听，好在这些人说话声音嘹亮，也不避着人。
但依旧被人发现了。
离孔轩最近的一个晴空之盾，打量着鬼鬼祟祟的孔轩，视线落在他身上的衣服：“学员？瞎溜达什么？”
孔轩还未回话。
另一人出声了：“116区的学员现在都是惊弓之鸟，今日一过……算了，别和他一般计较。”
“廊桥封锁，也不知是怎么跑出来的。”
“赶紧回去。”
孔轩应声往后走，离开合围圈后，他抬头，视线望向空中的无人机。
又左右寻摸，找了个避人的地方，蹲下身子，努力降低存在感。
随后拿出金属块儿手环，远远地开始链接无人机。
光屏出现在孔轩眼前。
孔轩将光屏亮度调低，以免被人发现。
妖鬼已经彻底成型。
一条巨大的黑蛇出现在屏幕当中，喷吐火焰。
116区城郊。
一辆悬浮车停在离放大器五百米外。
此地视野开阔，放大器周边更是寸草不生。
部长站在车外，乔木站在她身后，手里举着雨伞。
“城内出现妖鬼。”乔木跟部长汇报。
部长的视线望向远处，那里安安静静的，一辆大巴车就贴着放大器停靠。
乔木：“四个小时了，车里的人，已经没有清醒的了。”
“竟然真的……”部长语气透着满意，“连亡者之息都没出现。”
“看来的确可行。”乔木说。
部长转身上车：“去下一个放大器所在处。”
乔木问：“那此处的学员？”
部长：“送他们回城。”
悬浮车升空，在夜雨中疾驰。
雨越下越大。
天边开始打闪，雷鸣阵阵。
时雨站在窗口，望着远处那些穿透雨幕的红色警戒光。
心烦意乱。
又是一道闪电落下，半面天空被点亮，时雨抬头看天。
闪电过后，雷声震耳欲聋。
时雨身子摇晃了一下。
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声音。
“冷……”
“还给我……”
时雨眨了眨眼睛，伸手触碰雨丝。
豆子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手心里。
那声音越发清晰。
“时雨……时雨……”
“应时之雨？”
甚至能感受到里面藏着的好奇。
时雨猛地收回了手。
警戒声就是在这个时候消失的。
时雨抬头望向廊桥方向，揉了揉眼睛，确认警戒的确解除了。
红光已经消散。
她探头出去，看向两个顶着雨立在屋檐底下的晴空之盾：“妖鬼死了吗？”
其中一人一言不发，另一个倒是回头看了时雨一眼：“死？”
这个字很少被用到妖鬼身上。
“时雨时雨！”孔轩从暗沉雨幕中跑了过来，他也不走门，就要顺着窗户跳进来。
时雨连忙让开窗口。
“散了，妖鬼被打散了！”孔轩声音中透着兴奋，“散了！”
时雨抓住了孔轩话里的重点：“散了？”
“嗯！”
孔轩跳进窗户，看了一眼窗口守着的晴空之盾，随后利落地关窗。
“怎么回事？”时雨问。
“原本计划击碎凝结核，半途收到了部长的新命令，不必击碎凝结核，直接打散。”孔轩炙热的眼神看向时雨，“你知道这里面的含义吗？”
时雨明白。
实验成功了。
实验成功，这廊桥之上，便不用多出那么些失了心的人。
可她也只高兴一瞬，心突然又像被刀子搅过一般：“那些送出城的学员……”
“陆续在回城。”孔轩的声音也冷静了下来，“二十组样本，全都按照实验既定方向走完流程。”
“人怎么样了？”
孔轩脸色难看起来，他迟疑了一会，才开口：“这事，起因在我，下决断的是部长，一切与你无关，你何必太过在意。”
时雨楞了一下：“怎会与我无关？”
孔轩：“你只是个……工具人罢了。”
时雨：“你这么想？”
孔轩眼圈忽然红了：“你也这么想吧，你得这么想。”
时雨迈步往门口走。
孔轩急了：“你去哪？”
“城门口。”时雨拉开了门。
孔轩连忙追了上去。
刚一出门，时雨就被堵住了。
晴空之盾依旧守在时雨的门口。
“实验结束了，你们可以撤了。”时雨伸手想推开两人，没推动。
“命令有变。”其中一人开口，“部长要见你。”
时雨闻言后退了一步，脸色铁青：“现在？我不去。”
孔轩冷笑：“部长她，这么急吗？”
“你们要去哪儿？”乔木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走到近前，乔木挥手让晴空之盾离开。
随后她蹲下身来，视线从下仰望着时雨，声音忽然变得柔和起来：“你出门这么急，是想去哪儿？”
时雨又退后了一步，拉开距离：“我想去城门看看。”
乔木点了下头：“也好。”
顿了顿，她又说：“我陪你去吧。”
乔木站起身，往外走。
见时雨没跟上，她又回头看时雨：“怎么？不去了吗？”
时雨跟上了脚步。
夜色浓厚，大雨倾盆。
城门处的两盏探照灯，将此地照得恍如白昼。
一辆大巴车缓缓驶过城门，时雨忙凑前去看。
大巴车未停，在时雨面前疾驰而过。
时雨只匆匆看到里面的人东倒西歪，全都昏迷着。
泥点溅了时雨一身。
“他们这是怎么了？”时雨问乔木。
“这算是好的。”乔木声音幽幽的，“只是受了辐射。”
又有一辆大巴车驶来。
车内安安静静。
紧闭的车窗上，却溅满了殷红血迹。
时雨浑身冰凉，脚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
乔木的声音又响起：“这一车都是恶者，爆发的早，已执行清除命令。”
时雨扭头看向乔木。
乔木眼中没有温度：“不过一车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