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她三十二
那些人一听，很是不屑道：“是真是假的清白，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呢，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若她真是干干净净，清白的姑娘，又怎么会传出如此诸多关于她嗜血，乱杀乱砍的传闻？在我看来，在我看来，之所以会有此，便是真的存在几分的，不然怎么不说别人，愣是说了你？”
“就是，一个姑娘家家舞刀弄枪，天天和男人们混在一块，能是什么好东西？”
“莫要与他们多说！沈大哥牺牲自己来换这女魔头受伤为的就是给我们机会，我们可不要辜负沈大哥的心意！”
果然。
云瑶迦听了嗤笑一声，“沈大哥长沈大哥短的，叫的怪亲热的，殊不知自己被人当成了筏子使，害了我，可不要想着往后我留情了哦。”
“嘁，吓唬谁呢？我们这一次就没想让你们活，要想走，要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被后面而来的打手碾死，要么，就跳了这崖，安安心心赴死，别逼我们动手。”
那些民众举着兵器朝他们逼近。
僧人拧紧了眉头，护着她步步后退，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女将军拉住，对方脸色苍白，一双眼却是亮的出奇，“罢了，跳崖就跳崖。”
不知是不是为了更方便完成这个任务，系统让她的身体回光返照了下，云瑶迦觉着自己这个时候的状态还可以，体内热意虽然还在乱窜，眼前还算是清明的，身体也多了些力气。
【宿主，我临时给你的身体屏蔽了些毒素对你身体的影响，但是也撑不了太久，还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果不其然，脑海里又传来这系统的提醒声。
“别犹豫，走吧，天道弄人，你我沦落到此境地，也实属无奈。”
云瑶迦边说，边拉着怔愣的僧人往后退，来到悬崖边上。
那些民众见此，以为他们已经妥协现状，虽还紧紧盯着他们，却不再靠近。
云瑶迦得了机会，压低声线与僧人道：“放心，跳下去不会死，我会护着你。”
说着没给僧人反应的机会，扯着她往那迷雾深重的崖下跃去。
她在底下，而他在上，僧人惊愕，拽着她的胳膊想努力扭转身形，他想当肉垫，云瑶迦又怎么如他的意，一边死死拽着他的胳膊，一边留意悬崖壁。
果不其然，很快她就看到了如同想系统所说的那个藤蔓托台，她当即没有犹豫，一手拽着鹤镜，一手抽出自身携带的利剑，扬手狠狠扎进石缝里，先止住下坠的颓势。
光是做这些就已经耗费了全部的气力，眼前恍惚了下，手差点脱力。
她狠心咬了下舌尖，痛意让她一瞬清醒，又握了回去，“拽住藤蔓！”
云瑶迦努力将人一提，僧人如梦中初醒，眼疾手快地拽住在他面前一闪而过的藤蔓。
“往上爬！”
云瑶迦继续咬牙道，“爬上那个托台，往下走几步，那个黑漆漆的地方就是容身的洞口，你躲一躲。”
僧人照做，等安然无恙地上了托台，他也没有忘记她，回身过来就想拉她，可她哪还有那么多力气，更不想自己这么费心救上来的人重新又陷入不虞的境地，心神存了他的她，也就忘记思考系统话语上的漏洞，既然系统说了可以护住她，那么两人一起落下去，他为何不能都得护住？
系统的“回光返照”已经到极限了，云瑶迦又重新恢复回当初热气缠身，身体虚弱的状态。
舌尖的痛意也不能让她清醒多少。
连带着瞅着那勉力去够她手的手掌，视线都是模糊的。
“不用救我。”
又咬了一口舌尖，让自己混沌的脑袋清明一些，咽下满口的鲜血，云瑶迦道，“我撑不住了，和尚……”
“你撑得住。”
他声线发抖地打断她的话，一手攀着藤蔓，一手执拗地继续去够她的手，她插的剑以及她整个人距离那托台还有一人宽的距离，若要到那托台，也得需要她的配合。
可她体内的力气在慢慢流失。
“我也想去，我也想活，但是，”
她扯了扯唇角，发现笑都有些艰难，只好中途放弃，“我既救了你，你就得好好的，不然我这白救了，怪憋屈的，若你真想帮我，不如答应我一件事。”
“你别说话，只要你能上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恐慌失措的神情挂上了他的面，他声线依旧抖得不像话，连自称都忘了，哪还有先前那般永远不崩于泰山的淡定，这般失态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只可惜短时间内不能继续看到了。
“答应我……”她抵御住昏沉的意识，勉力将话说完，“杀了燕京城里那高高在上的三位帮我报仇，因为，我就只剩下这么一个愿望了……”
黑暗侵袭，意识彻底沉了下去。
与此同时，握在剑柄上的手一松，在迅速下坠之时，被人努力一跃抓住。
僧人吃力地攀住那藤蔓，佛珠早在方才为了拉住女将军的时候被他丢掉了。
他就这么悬着半边身子出去，紧紧拉着她。
他的武功不精，说是武功，那也不过仅仅是能够保护自己的简单护身术而已，此时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白净的面皮充血，即使感觉手快要断掉，他却依旧没有放弃。
断没有她将他救了，他就要对她见死不救的道理。
幸好这藤蔓的韧性够好，他才能够攀着藤蔓回到那托台之上，再一寸寸地将人拉拔着，扯了上来。
等女将军安然到了那托台之上，僧人又顾不上休息，立即去看女将军的情况。
此时她紧阖双眼，无声无息，面色苍白得犹如一张白纸，僧人心口空落到发慌，颤抖着双手伸出去探女将军的鼻息，等感受到那鼻子底下的轻微气息，那一颗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了下去。
托台往下走就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女将军说，那里可以藏身，既如此，他们也不好在这狭窄的托台上停留太久，万一被上面的人察觉，那可大事不好。
僧人俯下身去，再没了先前的芥蒂，将人小心翼翼地双手托抱起，护进自己的怀里，沿着悬崖壁慢慢摸索往前走。
托台走壁的路并不宽敞，仅仅能够容纳一个人，只要他双腿打滑，稍有不慎就能落入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可平日里只和经文相伴，偶尔为了身体锻炼体术的他竟也能抱着人，四平八稳地走了过去。
等进了那个洞口，他彻底松了口气，心神一松，腿脚都跟着软了软，跪下去之时，他紧紧搂住怀中人，生怕摔着，好在即使他膝盖刺痛不堪，形容狼狈，却也没有伤到怀中人分毫。
他将外袍脱下来，将人安置到那外袍之上，才得了空闲于一旁坐下来。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面前人的脸上，落在那紧闭的双眼，高挺的鼻，微微往下撇的唇角时，他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有一丝不可言说的难受自心底而起，慢慢缠绕上来，将他那一颗心脏攥紧，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先前她总是持着一张愤然的，邪气带煞的面孔，不细瞧压根没瞧出什么，现下闭上双眼，安静了下来，他才发觉，其实这一世的她和上一世的她也不是十分相像的，虽模子相似，可从气质上看，两人截然不同。
同样的英姿飒爽，梦里身着红衣的那个女子总是笑着，那笑声爽朗清脆，闻者都能感受到那一股轻松开心。
这一世的她，性子与上一世无二分别，只是多了一股煞气，防备心深重，甚至不轻易相信其他人。
有真正的快乐吗？
鹤镜不知道，与其说不知道，不如说是从她身上感受最多的是戾气和仇恨。
初见时在珈蓝寺是，后来进了绵州惩奸除恶亦是。
现在的她和梦中的区别太大了，梦中的她身着一身红衣，从那满足的表情来看，她是过得幸福的，即使是睡着，那嘴角也不自觉地轻轻翘起。
哪像这般呢，人失去意识之后，那嘴角不自觉地往下撇，好像是遭受过什么难以言喻的苦楚。
鹤镜不自觉地想到她方才性命危在旦夕之时，嘴里都依旧固执地强调让他帮她报仇的话。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呢？
令她安危都顾不上了，却还依旧惦记着报仇这件事……
鹤镜垂眸想着，面前人突然难受地紧蹙着眉头，嘴里喃喃，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荣……荣爹，别走……”
鹤镜一怔，这一幕似曾相识，好似在哪里见过，在哪里……
他想起来了。
在那昆山村里头之时，她便是躺在那木椅之上，睡在他的边上。
也是如现在这般，嘴里喃喃着什么。
他本就睡眠浅，极其容易被吵醒，被她吵醒之后，瞧见她那一副难过的模样，不自觉地提前做了早课。
经文最容易安定人心，平心静气。
当初早课经文为她平心静了气，那她到底梦见了什么？
也是如现在这般，念的是一个人？念的是荣爹？
那这“荣爹”……
当时他无意窥探，不想得知，并没有仔细去听她呓语了什么，现在却想了解，她当初到底说了什么，神情那般痛苦，是否也是如现下着这般。
吐出来的字都带着难过痛苦……
鹤镜正想着，睡得十分不安稳的人呓语着靠了过来。
那他不敢触碰的皮肤贴到了他曲着的膝盖上，不知是触到什么，她没再呓语，而是双手并用，紧紧地攀了上来，“荣爹……好凉快，谢谢……”
可被攀着的鹤镜还未来得及将人推开，就感受到了一股灼热，似乎要烫化他的膝盖。
他伸出手去，犹豫着落在那冒着细汗的额头之上，却是触了满手的火热。
她竟是发起了烧热！
“若她真是干干净净，清白的姑娘，又怎么会传出如此诸多关于她嗜血，乱杀乱砍的传闻？在我看来，在我看来，之所以会有此，便是真的存在几分的，不然怎么不说别人，愣是说了你？”
“就是，一个姑娘家家舞刀弄枪，天天和男人们混在一块，能是什么好东西？”
“莫要与他们多说！沈大哥牺牲自己来换这女魔头受伤为的就是给我们机会，我们可不要辜负沈大哥的心意！”
果然。
云瑶迦听了嗤笑一声，“沈大哥长沈大哥短的，叫的怪亲热的，殊不知自己被人当成了筏子使，害了我，可不要想着往后我留情了哦。”
“嘁，吓唬谁呢？我们这一次就没想让你们活，要想走，要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被后面而来的打手碾死，要么，就跳了这崖，安安心心赴死，别逼我们动手。”
那些民众举着兵器朝他们逼近。
僧人拧紧了眉头，护着她步步后退，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女将军拉住，对方脸色苍白，一双眼却是亮的出奇，“罢了，跳崖就跳崖。”
不知是不是为了更方便完成这个任务，系统让她的身体回光返照了下，云瑶迦觉着自己这个时候的状态还可以，体内热意虽然还在乱窜，眼前还算是清明的，身体也多了些力气。
【宿主，我临时给你的身体屏蔽了些毒素对你身体的影响，但是也撑不了太久，还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果不其然，脑海里又传来这系统的提醒声。
“别犹豫，走吧，天道弄人，你我沦落到此境地，也实属无奈。”
云瑶迦边说，边拉着怔愣的僧人往后退，来到悬崖边上。
那些民众见此，以为他们已经妥协现状，虽还紧紧盯着他们，却不再靠近。
云瑶迦得了机会，压低声线与僧人道：“放心，跳下去不会死，我会护着你。”
说着没给僧人反应的机会，扯着她往那迷雾深重的崖下跃去。
她在底下，而他在上，僧人惊愕，拽着她的胳膊想努力扭转身形，他想当肉垫，云瑶迦又怎么如他的意，一边死死拽着他的胳膊，一边留意悬崖壁。
果不其然，很快她就看到了如同想系统所说的那个藤蔓托台，她当即没有犹豫，一手拽着鹤镜，一手抽出自身携带的利剑，扬手狠狠扎进石缝里，先止住下坠的颓势。
光是做这些就已经耗费了全部的气力，眼前恍惚了下，手差点脱力。
她狠心咬了下舌尖，痛意让她一瞬清醒，又握了回去，“拽住藤蔓！”
云瑶迦努力将人一提，僧人如梦中初醒，眼疾手快地拽住在他面前一闪而过的藤蔓。
“往上爬！”
云瑶迦继续咬牙道，“爬上那个托台，往下走几步，那个黑漆漆的地方就是容身的洞口，你躲一躲。”
僧人照做，等安然无恙地上了托台，他也没有忘记她，回身过来就想拉她，可她哪还有那么多力气，更不想自己这么费心救上来的人重新又陷入不虞的境地，心神存了他的她，也就忘记思考系统话语上的漏洞，既然系统说了可以护住她，那么两人一起落下去，他为何不能都得护住？
系统的“回光返照”已经到极限了，云瑶迦又重新恢复回当初热气缠身，身体虚弱的状态。
舌尖的痛意也不能让她清醒多少。
连带着瞅着那勉力去够她手的手掌，视线都是模糊的。
“不用救我。”
又咬了一口舌尖，让自己混沌的脑袋清明一些，咽下满口的鲜血，云瑶迦道，“我撑不住了，和尚……”
“你撑得住。”
他声线发抖地打断她的话，一手攀着藤蔓，一手执拗地继续去够她的手，她插的剑以及她整个人距离那托台还有一人宽的距离，若要到那托台，也得需要她的配合。
可她体内的力气在慢慢流失。
“我也想去，我也想活，但是，”
她扯了扯唇角，发现笑都有些艰难，只好中途放弃，“我既救了你，你就得好好的，不然我这白救了，怪憋屈的，若你真想帮我，不如答应我一件事。”
“你别说话，只要你能上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恐慌失措的神情挂上了他的面，他声线依旧抖得不像话，连自称都忘了，哪还有先前那般永远不崩于泰山的淡定，这般失态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只可惜短时间内不能继续看到了。
“答应我……”她抵御住昏沉的意识，勉力将话说完，“杀了燕京城里那高高在上的三位帮我报仇，因为，我就只剩下这么一个愿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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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握在剑柄上的手一松，在迅速下坠之时，被人努力一跃抓住。
僧人吃力地攀住那藤蔓，佛珠早在方才为了拉住女将军的时候被他丢掉了。
他就这么悬着半边身子出去，紧紧拉着她。
他的武功不精，说是武功，那也不过仅仅是能够保护自己的简单护身术而已，此时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白净的面皮充血，即使感觉手快要断掉，他却依旧没有放弃。
断没有她将他救了，他就要对她见死不救的道理。
幸好这藤蔓的韧性够好，他才能够攀着藤蔓回到那托台之上，再一寸寸地将人拉拔着，扯了上来。
等女将军安然到了那托台之上，僧人又顾不上休息，立即去看女将军的情况。
此时她紧阖双眼，无声无息，面色苍白得犹如一张白纸，僧人心口空落到发慌，颤抖着双手伸出去探女将军的鼻息，等感受到那鼻子底下的轻微气息，那一颗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了下去。
托台往下走就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女将军说，那里可以藏身，既如此，他们也不好在这狭窄的托台上停留太久，万一被上面的人察觉，那可大事不好。
僧人俯下身去，再没了先前的芥蒂，将人小心翼翼地双手托抱起，护进自己的怀里，沿着悬崖壁慢慢摸索往前走。
托台走壁的路并不宽敞，仅仅能够容纳一个人，只要他双腿打滑，稍有不慎就能落入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可平日里只和经文相伴，偶尔为了身体锻炼体术的他竟也能抱着人，四平八稳地走了过去。
等进了那个洞口，他彻底松了口气，心神一松，腿脚都跟着软了软，跪下去之时，他紧紧搂住怀中人，生怕摔着，好在即使他膝盖刺痛不堪，形容狼狈，却也没有伤到怀中人分毫。
他将外袍脱下来，将人安置到那外袍之上，才得了空闲于一旁坐下来。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面前人的脸上，落在那紧闭的双眼，高挺的鼻，微微往下撇的唇角时，他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有一丝不可言说的难受自心底而起，慢慢缠绕上来，将他那一颗心脏攥紧，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先前她总是持着一张愤然的，邪气带煞的面孔，不细瞧压根没瞧出什么，现下闭上双眼，安静了下来，他才发觉，其实这一世的她和上一世的她也不是十分相像的，虽模子相似，可从气质上看，两人截然不同。
同样的英姿飒爽，梦里身着红衣的那个女子总是笑着，那笑声爽朗清脆，闻者都能感受到那一股轻松开心。
这一世的她，性子与上一世无二分别，只是多了一股煞气，防备心深重，甚至不轻易相信其他人。
有真正的快乐吗？
鹤镜不知道，与其说不知道，不如说是从她身上感受最多的是戾气和仇恨。
初见时在珈蓝寺是，后来进了绵州惩奸除恶亦是。
现在的她和梦中的区别太大了，梦中的她身着一身红衣，从那满足的表情来看，她是过得幸福的，即使是睡着，那嘴角也不自觉地轻轻翘起。
哪像这般呢，人失去意识之后，那嘴角不自觉地往下撇，好像是遭受过什么难以言喻的苦楚。
鹤镜不自觉地想到她方才性命危在旦夕之时，嘴里都依旧固执地强调让他帮她报仇的话。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呢？
令她安危都顾不上了，却还依旧惦记着报仇这件事……
鹤镜垂眸想着，面前人突然难受地紧蹙着眉头，嘴里喃喃，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荣……荣爹，别走……”
鹤镜一怔，这一幕似曾相识，好似在哪里见过，在哪里……
他想起来了。
在那昆山村里头之时，她便是躺在那木椅之上，睡在他的边上。
也是如现在这般，嘴里喃喃着什么。
他本就睡眠浅，极其容易被吵醒，被她吵醒之后，瞧见她那一副难过的模样，不自觉地提前做了早课。
经文最容易安定人心，平心静气。
当初早课经文为她平心静了气，那她到底梦见了什么？
也是如现在这般，念的是一个人？念的是荣爹？
那这“荣爹”……
当时他无意窥探，不想得知，并没有仔细去听她呓语了什么，现在却想了解，她当初到底说了什么，神情那般痛苦，是否也是如现下着这般。
吐出来的字都带着难过痛苦……
鹤镜正想着，睡得十分不安稳的人呓语着靠了过来。
那他不敢触碰的皮肤贴到了他曲着的膝盖上，不知是触到什么，她没再呓语，而是双手并用，紧紧地攀了上来，“荣爹……好凉快，谢谢……”
可被攀着的鹤镜还未来得及将人推开，就感受到了一股灼热，似乎要烫化他的膝盖。
他伸出手去，犹豫着落在那冒着细汗的额头之上，却是触了满手的火热。
她竟是发起了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