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雨点开始淅淅沥沥拍打在车窗外，滑落下水痕。
最近天气有些阴晴不定，就像老板的心情一样，前几分钟还有太阳，过一会热到顶了孕育够了热气团，说下雨就下雨。
雨声就像吻一样落在我的唇上，坏小孩姿势摆得像是要侵略，压着人不让动弹，但是落下的亲吻像小鸡啄米，亲一声说一句又一句“喜欢”、“喜欢”和“好喜欢”。
他的眼底瘀积着很多浓烈的像是要溢出来的情感，我不明白，那一句句黏黏糊糊的喜欢就像不要钱一样地往外倒，像是确认，又像是什么魔咒。
于是趁着坏小孩再次贴近用鼻尖蹭我的鼻子，我将额头抵上去——
没有发热啊？
封闭狭窄的空间内异常攀升的温度……原来不是因为他结合热到了吗？
他呼着热气喘息着，亲了几口反倒是把自己亲得眼睛湿漉漉的，波光粼粼还有点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好像那个被索求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一样。
难道是精神力又不稳定了？
可是探查出去的精神力触角给我反馈，他跟之前几次净化的情况都差不多——一样都是在狂化边缘摇摇欲坠，疯狂试探。
说来也是无奈。即使他是有在我这里做过几次皮肤接触，或者是亲个嘴进行的体/液交换深度进化，但对他而言实际上都是浅尝而止，最多就是疼了打个止痛剂的效果，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看他这模样……恐怕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就像是死倔的驴，不把自己命当回事，叫他去做更高质量的净化像是能死了一样。
——甚至不仅是他，他、他、他……每一个最近接触的哨兵，好像都是这个德性。
最近几年下来，我渐渐领悟到一件以前从未察觉过的奇怪的事：
对于哨兵来说，他们好像已经很习惯游走在理性崩溃的边缘，做那刀尖上起舞的癫狂者，即使一个不慎脚底下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们好像也不在乎。
所以当我询问到坏小孩，是不是又没有定期做净化的时候，他是这么回答我的：
“前辈，我们到底是要净化什么？”
我愣了一下。
被怪物浸染的千疮百孔的精神力啊、还是那被梦魇缠绕的醒不来的梦境啊……这些难道对你来说不是要避之不及的恐惧吗？
哨兵终其一生都被困在无尽的回廊里，被过去折磨，被回忆侵扰，被随时可能面临生命的终结而始终不安着、惶恐着，蓬勃有力的心跳声也像是命运给的催命符——作为被掌控着生命的傀儡，生前按照使命而活，死后也未必能得到安宁。
向导是他们唯一的灯塔。
只是为了那一束光，便可以飞蛾扑火。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又会问我，净化到底是为什么？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前辈。”
他喊了我一声，把我从思考状态喊回来。
“看我。”
他说。
“看着我，好不好。”
坏小孩紧紧抓着我手腕的手没有松开，抓到手心都变得湿热。
他的语气变得轻，变得紧张又有颤抖，头慢慢抵住我的肩膀，发梢刺挠着我的脖子，高大的身躯匍匐在我的影子下。
明明此刻他身处上位，却好像主动把锁着脖子的绳子递到了我的手里：
像是叫我看他低下头颅、低头臣服。
“前辈，我好害怕。”
他说。
青年人炙热的欢喜不知从何而起，如果是因为性缘占据了他们的理智，变成想要亲热获得快/感的情况，我可以理解，这是生物的习性，更是哨兵对向导那种基因里就带着的执着。
只是我不太明白，喜欢不是欢喜，反倒是会让人觉得恐惧不安的吗？
向导就好像是避风港，谁都可以进来躲一躲，因此，陷入的怀抱必然是安全的、包容的、乃至纵容的，那么，哨兵们究竟为什么明明得到了想要的，却仍然不安宁？
所以才要将向导拆吃入腹、饮血啖肉、化为自己躯体的骨血，才会求得那诡异的满足吗？
坏小孩似乎不再热衷于要在我这嘴上讨个彩头，他环抱着我，桎梏我的手仍然还是不放开，他之前的亲吻落的密集，但我没有感受到一丝欲念……
那一点一滴的，是让我有点感到措手不及的爱。
爱？
……应该是我错意了。
年轻人刚毕业，见过的世面太少，所以容易被一时的情绪化蒙骗，容易把吊桥效应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于是抓住了就舍不得放开，以为这就是所有。
“之前你说去出差，是不是去了深渊攻略区？”
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这样害怕的颤抖，表面上看上去大大咧咧无懈可击的哨兵，被关在密闭的空间里就开始放大自己的恐惧，好像得到了什么允许。
“是的，前辈。”
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乖小孩，对我有问有答，言听计从：
“前辈，之前是我做错了，亲吻也是因为喜欢……”
“如果您不喜欢，我不做了。”
“我好喜欢您，您可不可以也喜欢我……？”
乖小孩谁都喜欢的。
我用重获自由的手摸了摸他刺挠的后脑勺，点头，说当然可以。
他看到后，没有露出欣喜，反倒像是在哭。
最近天气有些阴晴不定，就像老板的心情一样，前几分钟还有太阳，过一会热到顶了孕育够了热气团，说下雨就下雨。
雨声就像吻一样落在我的唇上，坏小孩姿势摆得像是要侵略，压着人不让动弹，但是落下的亲吻像小鸡啄米，亲一声说一句又一句“喜欢”、“喜欢”和“好喜欢”。
他的眼底瘀积着很多浓烈的像是要溢出来的情感，我不明白，那一句句黏黏糊糊的喜欢就像不要钱一样地往外倒，像是确认，又像是什么魔咒。
于是趁着坏小孩再次贴近用鼻尖蹭我的鼻子，我将额头抵上去——
没有发热啊？
封闭狭窄的空间内异常攀升的温度……原来不是因为他结合热到了吗？
他呼着热气喘息着，亲了几口反倒是把自己亲得眼睛湿漉漉的，波光粼粼还有点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好像那个被索求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一样。
难道是精神力又不稳定了？
可是探查出去的精神力触角给我反馈，他跟之前几次净化的情况都差不多——一样都是在狂化边缘摇摇欲坠，疯狂试探。
说来也是无奈。即使他是有在我这里做过几次皮肤接触，或者是亲个嘴进行的体/液交换深度进化，但对他而言实际上都是浅尝而止，最多就是疼了打个止痛剂的效果，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看他这模样……恐怕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就像是死倔的驴，不把自己命当回事，叫他去做更高质量的净化像是能死了一样。
——甚至不仅是他，他、他、他……每一个最近接触的哨兵，好像都是这个德性。
最近几年下来，我渐渐领悟到一件以前从未察觉过的奇怪的事：
对于哨兵来说，他们好像已经很习惯游走在理性崩溃的边缘，做那刀尖上起舞的癫狂者，即使一个不慎脚底下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们好像也不在乎。
所以当我询问到坏小孩，是不是又没有定期做净化的时候，他是这么回答我的：
“前辈，我们到底是要净化什么？”
我愣了一下。
被怪物浸染的千疮百孔的精神力啊、还是那被梦魇缠绕的醒不来的梦境啊……这些难道对你来说不是要避之不及的恐惧吗？
哨兵终其一生都被困在无尽的回廊里，被过去折磨，被回忆侵扰，被随时可能面临生命的终结而始终不安着、惶恐着，蓬勃有力的心跳声也像是命运给的催命符——作为被掌控着生命的傀儡，生前按照使命而活，死后也未必能得到安宁。
向导是他们唯一的灯塔。
只是为了那一束光，便可以飞蛾扑火。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又会问我，净化到底是为什么？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前辈。”
他喊了我一声，把我从思考状态喊回来。
“看我。”
他说。
“看着我，好不好。”
坏小孩紧紧抓着我手腕的手没有松开，抓到手心都变得湿热。
他的语气变得轻，变得紧张又有颤抖，头慢慢抵住我的肩膀，发梢刺挠着我的脖子，高大的身躯匍匐在我的影子下。
明明此刻他身处上位，却好像主动把锁着脖子的绳子递到了我的手里：
像是叫我看他低下头颅、低头臣服。
“前辈，我好害怕。”
他说。
青年人炙热的欢喜不知从何而起，如果是因为性缘占据了他们的理智，变成想要亲热获得快/感的情况，我可以理解，这是生物的习性，更是哨兵对向导那种基因里就带着的执着。
只是我不太明白，喜欢不是欢喜，反倒是会让人觉得恐惧不安的吗？
向导就好像是避风港，谁都可以进来躲一躲，因此，陷入的怀抱必然是安全的、包容的、乃至纵容的，那么，哨兵们究竟为什么明明得到了想要的，却仍然不安宁？
所以才要将向导拆吃入腹、饮血啖肉、化为自己躯体的骨血，才会求得那诡异的满足吗？
坏小孩似乎不再热衷于要在我这嘴上讨个彩头，他环抱着我，桎梏我的手仍然还是不放开，他之前的亲吻落的密集，但我没有感受到一丝欲念……
那一点一滴的，是让我有点感到措手不及的爱。
爱？
……应该是我错意了。
年轻人刚毕业，见过的世面太少，所以容易被一时的情绪化蒙骗，容易把吊桥效应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于是抓住了就舍不得放开，以为这就是所有。
“之前你说去出差，是不是去了深渊攻略区？”
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这样害怕的颤抖，表面上看上去大大咧咧无懈可击的哨兵，被关在密闭的空间里就开始放大自己的恐惧，好像得到了什么允许。
“是的，前辈。”
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乖小孩，对我有问有答，言听计从：
“前辈，之前是我做错了，亲吻也是因为喜欢……”
“如果您不喜欢，我不做了。”
“我好喜欢您，您可不可以也喜欢我……？”
乖小孩谁都喜欢的。
我用重获自由的手摸了摸他刺挠的后脑勺，点头，说当然可以。
他看到后，没有露出欣喜，反倒像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