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把人气哭了？”
姚乾放下筷子，颇为稀罕地看向推门进来的元姮，仿佛刚认识一般。
两人一坐一站，距离不远不近。
但宽大的办公桌，以及桌上散发出来的清清淡淡的饭菜香，平添出一层距离。
元姮没有想到姚乾正在吃饭，稍微怔愣一下，便听见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话。
她立刻说：“米佑的确气哭了。不打扰你用餐，我过会再来。”
“不用急着走。”
姚乾将人留住，笑着问，“你吃了吗，要不要一块用点，尝尝我老婆的手艺？”
元姮：“……”
刚才还觉得一个大老板独自窝在办公室吃快餐，有点儿违和、凄凉。
却原来，是爱心午餐呀！
元姮摇头失笑：“谢谢，我吃过了。”
“那喝杯凉茶，我老婆家里祖传的手艺，别处没有的，味道特别好。”
姚乾一边说一边取杯子，“天气越来越燥热，喝点凉……诶不对。”
他话锋突转，动作一顿，随后果断把祖传凉茶换成了新鲜的樱桃汁。
“你喝这个。”
“这个妥，甜甜的，红红火火的。”
元姮看着递到跟前的果汁，只觉莫名其妙。
姚乾解释道：“目前你正处在敲定发展路线的关键时刻，喝凉茶寓意欠佳，兆头不好。”
“……迷信。”
“哈哈哈，能避则避，又不费事。喝吧，樱桃汁！”
话说到这份上，元姮也不啰嗦，当即接过樱桃汁，转身朝茶几走去。
她挑了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正好可以看见对面楼的直播中心。
此刻还没有到上班的点，同事们大概都在谈论她。
谈论内容左右绕不开“二一二一真的是元姮”以及“元姮气哭了米佑”。
哎，事情发展总不在自己预料。
元姮苦恼地摇摇头，随即喝一口樱桃汁，尝尝甜。
办公桌那边，姚乾将汤、菜、饭、茶一一吃两口，咽下后，主动挑起话头。
“你这会来找我，是为了盛楠？”
“嗯。”元姮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她越过你，私自发文件通知益趣全体成员，二一二一事关公司机密，你心里会不会有想法？”
“身为益趣的经纪人，盛楠有这个特权，行使过程中也不存在逾矩的地方。”
“我是问你主观感受。”
“这个嘛……”
姚乾老神在在，特别享受地喝一口老婆家的祖传凉茶，慢悠悠地说，“益趣是我直接带领一点一滴发展起来的，现有的经纪人不是精明的元老，就是极具冲劲的佼佼者，他们明白我不可能一直亲力亲为，也都知道我有意在他们当中选出一个总负责人。”
说到这儿，姚乾笑了笑，“那份独属于经纪人一年仅一次的特权，是一个重要砝码。谁也不会轻易使用，谁都想利用它为公司带来巨大经济效益，又或者面对突发危机时力挽狂澜。盛楠将它仅仅用来护住你的马甲，我挺意外的。”
元姮听完才知道这个一年一次的特权对盛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她感慨道：“我觉得自己欠了挺大一个人情债。”
姚乾摆手：“什么债不债的，不至于，这是盛楠自己的选择。你要真过意不去，就尽量别辜负她对你的期望。”
什么期望？
元姮差点问出口，却在最后一秒反应过来。
她立刻将话咽下，继续喝甜甜的果汁。
姚乾见状，故意把事情说破：“团队为你量身制定的发展方案，你看过了吧？”
“没有。”元姮坦率得很。
“不该啊，盛楠——”
“她给了，是我自己没有翻开。”
“你到底怎么想的，什么打算？这事你若还拖个两三天，我可不答应。”
“最迟明天就会有决断。”
元姮眼神坚定，“我在完善自己的方案，做最后一次努力，如果还是不能打动盛楠，那就……谁也别勉强谁。”
闻言，姚乾第一反应是喝凉茶压惊，紧接着摇头叹息。
“哎，一个个都是倔脾气！”
“团队方案十分出彩，若非奇迹出现，盛楠不会被你打动，改变想法。”
“你们啊，大概真的要一拍两散。”
“赶在这个节骨眼，盛楠会不会成为全公司笑柄？还有她今年的业绩会不会垫底？”
“……”元姮被问住，并非不知道答案，而是难以接受。
眼下，盛楠刚用掉仅有的特权来维护她，如果她更换经纪人，那盛楠的损失真的太大了。
这让她如何心安理得？！
所以，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一拍两散的地步，她该怎么办？要不要做出退让？
问题摆在眼前，元姮纠结到心里发苦。
她没再说话，一口又一口地喝着清爽甘甜的樱桃汁。
姚乾见此场景，无声地笑了笑，然后继续吃饭。
“叩，叩叩。”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姚乾嘴里含着饭菜，闻声立刻加快咀嚼速度。
元姮觉得好笑，代为说：“请进。”
门被推开，秘书走了进来，先跟元姮打招呼，然后才看向恰好把饭菜咽下肚的领导，言简意赅地说：“姚老板，周氏集团来人了，在会客室。”
“我马上过去。”
姚乾快速抽出纸巾擦嘴巴，“你赶紧把这儿收拾一下。”
秘书话不多说，立即行动。
眼看着爱心午餐只吃了一小部分就要被收走，元姮忍不住问：“来的是谁，我能过去帮你周璇出一顿饭的时间吗？”
姚乾站起身：“不吃了，我上午没有回家里补觉，就是因为猜到周氏集团的人必定今天到岗，就是为了这一刻。”
话落，又嘱咐秘书，“凉茶给我留着。”
“到岗……”元姮稍加思索，“是你早上跟我提过的助理吧，有必要来这么快？”
“你忘了吗，周氏速度，向来如此。”
“那你堂堂一个老板，也不用守在公司时刻待命吧，来人说到底是你下属。”
“万一周总也来呢？”
“提前问呐。”
元姮咕哝道，“你手机又没进水坏掉。”
姚乾笑了，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我之前联系过邓一辉，他说周总在睡觉，这谁敢去打扰，除非天大的事。”
不能打扰吗？
元姮忽地愣住，发现自己不记得有这茬。
姚乾快步走到门边，正要出去时，却突然回头，“对了，你有没有想过米佑为什么哭？”
这问题来得猝不及防。
元姮的思绪还在翻找记忆，故而下意识说：“因为丢脸，伤心，气着了。”
姚乾微笑：“你再想想。”
说完，他离开了。
-
元姮没有时间、精力和心情去思考米佑为什么哭。
因为这人对她来说，压根儿不重要。
她前脚回到直播中心，后脚便有六七个同事围了过来。
“元姮，姚老板有没有训你？”
“米佑姐从洗手间起，一直在哭，哭着去找姚老板，回来后，心情肉眼可见地转好。”
“从零开始，四次直播，四十八小时之内涨粉至一千八百万，元姮，你超级无敌厉害。”
“她还收到了宇宙飞船！”
“对对对，这个是益趣成立以来，谁也没有享受过的殊荣。”
“元姮，我知道大喵面具的来历，很愿意为你解答，如果你需要。”
“元姮姐，我叫武赴欣，是新来的实习生，楠哥对你真好，我能不能跟着你们？”
“我听说周氏集团来人了，元姮，你刚从姚老板那边过来，有见着吗？”
“……”元姮没话说，太热闹了，应接不暇，全是不熟悉的面孔，不知该回哪一句。
好在，斜侧方很快传来解救的声音：“元姮，楠哥让我提醒你，多学多看少说话。”
元姮抬眸望去，是戚枫——楠哥手底下成绩最好的男主播。
她回以一笑，说：“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话落，转而看向围着自己的同事们，“周氏集团的人很快就会来这里，你们要不要去准备一下？”
闻言，有人一脸震惊，随后转身朝化妆室跑。
有人谢过元姮，这才快速又不失优雅地离去。
有人疑惑道：“来的是谁？”
有人立刻说：“元姮别理她，她太贪心了，哪像我，就仅仅想知道来的是男是女。”
元姮被这番话逗笑，便回了一句：“男的。”
“帅不帅？”
问话人将这三个字说得两眼放光，元姮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后认出对方是唯一一个介绍过自己姓名的“五福星”——大概是这个音，字肯定不同。
元姮思索的瞬间，其余人兴致勃勃地参与进来。
“他长什么样，高不高，大概什么年纪？”
“发量如何，身材好吗？”
“周氏集团的男人，帅是必定的。”
“以前确实如此，但近两年周氏的录取标准明显有变化，帅不帅真心不一定。”
“元姮你来说，帅不帅。”
元姮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回想起五年前邓一辉第一次出现在学校宿舍楼下后产生的影响。
那时候，班里好些女同学围着她，询问邓一辉的情况，各种夸赞，大胆求介绍。
她不自觉笑起来，捡了同学们的话说：“很高，很帅，搁在学校至少是系草级别，人特别有耐心，好相处，堪称理想男——”
最后一个“友”字，被一阵突兀的咳嗽声打断。
这咳嗽来自身后方，听着尤为耳熟，像是盛楠。
元姮当即扭头看，但见姚老板领着一群人，于两米开外，站成了一面堵路的人墙。
人墙里，有掩嘴轻咳的盛楠。
还有穿着一身浅紫色西装套裙，格外显眼的乔冬妍。
嗯？乔冬妍怎么会在这里？邓一辉呢？
疑惑浮上心头。
元姮很快想起姚乾给出的限定词：周总助理，你认识的。
又想起邓一辉跟她说，我感觉我的升职运要来了！
就是这两句话导致她秒速得出答案。
导致她前一刻对同事们说来人是男的，后一刻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元姮：“……”
面上僵住了，内心却在狂嚎——
啊啊啊，姚老板误我，邓一辉误我，周石霖误我！
姚乾放下筷子，颇为稀罕地看向推门进来的元姮，仿佛刚认识一般。
两人一坐一站，距离不远不近。
但宽大的办公桌，以及桌上散发出来的清清淡淡的饭菜香，平添出一层距离。
元姮没有想到姚乾正在吃饭，稍微怔愣一下，便听见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话。
她立刻说：“米佑的确气哭了。不打扰你用餐，我过会再来。”
“不用急着走。”
姚乾将人留住，笑着问，“你吃了吗，要不要一块用点，尝尝我老婆的手艺？”
元姮：“……”
刚才还觉得一个大老板独自窝在办公室吃快餐，有点儿违和、凄凉。
却原来，是爱心午餐呀！
元姮摇头失笑：“谢谢，我吃过了。”
“那喝杯凉茶，我老婆家里祖传的手艺，别处没有的，味道特别好。”
姚乾一边说一边取杯子，“天气越来越燥热，喝点凉……诶不对。”
他话锋突转，动作一顿，随后果断把祖传凉茶换成了新鲜的樱桃汁。
“你喝这个。”
“这个妥，甜甜的，红红火火的。”
元姮看着递到跟前的果汁，只觉莫名其妙。
姚乾解释道：“目前你正处在敲定发展路线的关键时刻，喝凉茶寓意欠佳，兆头不好。”
“……迷信。”
“哈哈哈，能避则避，又不费事。喝吧，樱桃汁！”
话说到这份上，元姮也不啰嗦，当即接过樱桃汁，转身朝茶几走去。
她挑了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正好可以看见对面楼的直播中心。
此刻还没有到上班的点，同事们大概都在谈论她。
谈论内容左右绕不开“二一二一真的是元姮”以及“元姮气哭了米佑”。
哎，事情发展总不在自己预料。
元姮苦恼地摇摇头，随即喝一口樱桃汁，尝尝甜。
办公桌那边，姚乾将汤、菜、饭、茶一一吃两口，咽下后，主动挑起话头。
“你这会来找我，是为了盛楠？”
“嗯。”元姮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她越过你，私自发文件通知益趣全体成员，二一二一事关公司机密，你心里会不会有想法？”
“身为益趣的经纪人，盛楠有这个特权，行使过程中也不存在逾矩的地方。”
“我是问你主观感受。”
“这个嘛……”
姚乾老神在在，特别享受地喝一口老婆家的祖传凉茶，慢悠悠地说，“益趣是我直接带领一点一滴发展起来的，现有的经纪人不是精明的元老，就是极具冲劲的佼佼者，他们明白我不可能一直亲力亲为，也都知道我有意在他们当中选出一个总负责人。”
说到这儿，姚乾笑了笑，“那份独属于经纪人一年仅一次的特权，是一个重要砝码。谁也不会轻易使用，谁都想利用它为公司带来巨大经济效益，又或者面对突发危机时力挽狂澜。盛楠将它仅仅用来护住你的马甲，我挺意外的。”
元姮听完才知道这个一年一次的特权对盛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她感慨道：“我觉得自己欠了挺大一个人情债。”
姚乾摆手：“什么债不债的，不至于，这是盛楠自己的选择。你要真过意不去，就尽量别辜负她对你的期望。”
什么期望？
元姮差点问出口，却在最后一秒反应过来。
她立刻将话咽下，继续喝甜甜的果汁。
姚乾见状，故意把事情说破：“团队为你量身制定的发展方案，你看过了吧？”
“没有。”元姮坦率得很。
“不该啊，盛楠——”
“她给了，是我自己没有翻开。”
“你到底怎么想的，什么打算？这事你若还拖个两三天，我可不答应。”
“最迟明天就会有决断。”
元姮眼神坚定，“我在完善自己的方案，做最后一次努力，如果还是不能打动盛楠，那就……谁也别勉强谁。”
闻言，姚乾第一反应是喝凉茶压惊，紧接着摇头叹息。
“哎，一个个都是倔脾气！”
“团队方案十分出彩，若非奇迹出现，盛楠不会被你打动，改变想法。”
“你们啊，大概真的要一拍两散。”
“赶在这个节骨眼，盛楠会不会成为全公司笑柄？还有她今年的业绩会不会垫底？”
“……”元姮被问住，并非不知道答案，而是难以接受。
眼下，盛楠刚用掉仅有的特权来维护她，如果她更换经纪人，那盛楠的损失真的太大了。
这让她如何心安理得？！
所以，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一拍两散的地步，她该怎么办？要不要做出退让？
问题摆在眼前，元姮纠结到心里发苦。
她没再说话，一口又一口地喝着清爽甘甜的樱桃汁。
姚乾见此场景，无声地笑了笑，然后继续吃饭。
“叩，叩叩。”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姚乾嘴里含着饭菜，闻声立刻加快咀嚼速度。
元姮觉得好笑，代为说：“请进。”
门被推开，秘书走了进来，先跟元姮打招呼，然后才看向恰好把饭菜咽下肚的领导，言简意赅地说：“姚老板，周氏集团来人了，在会客室。”
“我马上过去。”
姚乾快速抽出纸巾擦嘴巴，“你赶紧把这儿收拾一下。”
秘书话不多说，立即行动。
眼看着爱心午餐只吃了一小部分就要被收走，元姮忍不住问：“来的是谁，我能过去帮你周璇出一顿饭的时间吗？”
姚乾站起身：“不吃了，我上午没有回家里补觉，就是因为猜到周氏集团的人必定今天到岗，就是为了这一刻。”
话落，又嘱咐秘书，“凉茶给我留着。”
“到岗……”元姮稍加思索，“是你早上跟我提过的助理吧，有必要来这么快？”
“你忘了吗，周氏速度，向来如此。”
“那你堂堂一个老板，也不用守在公司时刻待命吧，来人说到底是你下属。”
“万一周总也来呢？”
“提前问呐。”
元姮咕哝道，“你手机又没进水坏掉。”
姚乾笑了，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我之前联系过邓一辉，他说周总在睡觉，这谁敢去打扰，除非天大的事。”
不能打扰吗？
元姮忽地愣住，发现自己不记得有这茬。
姚乾快步走到门边，正要出去时，却突然回头，“对了，你有没有想过米佑为什么哭？”
这问题来得猝不及防。
元姮的思绪还在翻找记忆，故而下意识说：“因为丢脸，伤心，气着了。”
姚乾微笑：“你再想想。”
说完，他离开了。
-
元姮没有时间、精力和心情去思考米佑为什么哭。
因为这人对她来说，压根儿不重要。
她前脚回到直播中心，后脚便有六七个同事围了过来。
“元姮，姚老板有没有训你？”
“米佑姐从洗手间起，一直在哭，哭着去找姚老板，回来后，心情肉眼可见地转好。”
“从零开始，四次直播，四十八小时之内涨粉至一千八百万，元姮，你超级无敌厉害。”
“她还收到了宇宙飞船！”
“对对对，这个是益趣成立以来，谁也没有享受过的殊荣。”
“元姮，我知道大喵面具的来历，很愿意为你解答，如果你需要。”
“元姮姐，我叫武赴欣，是新来的实习生，楠哥对你真好，我能不能跟着你们？”
“我听说周氏集团来人了，元姮，你刚从姚老板那边过来，有见着吗？”
“……”元姮没话说，太热闹了，应接不暇，全是不熟悉的面孔，不知该回哪一句。
好在，斜侧方很快传来解救的声音：“元姮，楠哥让我提醒你，多学多看少说话。”
元姮抬眸望去，是戚枫——楠哥手底下成绩最好的男主播。
她回以一笑，说：“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话落，转而看向围着自己的同事们，“周氏集团的人很快就会来这里，你们要不要去准备一下？”
闻言，有人一脸震惊，随后转身朝化妆室跑。
有人谢过元姮，这才快速又不失优雅地离去。
有人疑惑道：“来的是谁？”
有人立刻说：“元姮别理她，她太贪心了，哪像我，就仅仅想知道来的是男是女。”
元姮被这番话逗笑，便回了一句：“男的。”
“帅不帅？”
问话人将这三个字说得两眼放光，元姮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后认出对方是唯一一个介绍过自己姓名的“五福星”——大概是这个音，字肯定不同。
元姮思索的瞬间，其余人兴致勃勃地参与进来。
“他长什么样，高不高，大概什么年纪？”
“发量如何，身材好吗？”
“周氏集团的男人，帅是必定的。”
“以前确实如此，但近两年周氏的录取标准明显有变化，帅不帅真心不一定。”
“元姮你来说，帅不帅。”
元姮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回想起五年前邓一辉第一次出现在学校宿舍楼下后产生的影响。
那时候，班里好些女同学围着她，询问邓一辉的情况，各种夸赞，大胆求介绍。
她不自觉笑起来，捡了同学们的话说：“很高，很帅，搁在学校至少是系草级别，人特别有耐心，好相处，堪称理想男——”
最后一个“友”字，被一阵突兀的咳嗽声打断。
这咳嗽来自身后方，听着尤为耳熟，像是盛楠。
元姮当即扭头看，但见姚老板领着一群人，于两米开外，站成了一面堵路的人墙。
人墙里，有掩嘴轻咳的盛楠。
还有穿着一身浅紫色西装套裙，格外显眼的乔冬妍。
嗯？乔冬妍怎么会在这里？邓一辉呢？
疑惑浮上心头。
元姮很快想起姚乾给出的限定词：周总助理，你认识的。
又想起邓一辉跟她说，我感觉我的升职运要来了！
就是这两句话导致她秒速得出答案。
导致她前一刻对同事们说来人是男的，后一刻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元姮：“……”
面上僵住了，内心却在狂嚎——
啊啊啊，姚老板误我，邓一辉误我，周石霖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