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振动，江栩辰拿起来。他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按了接听。
“来踢球不？”
“哪？”
对方报了个地点。
江栩辰出门刚好看见一辆的士，就招手上了车。
回南天，两侧的车窗起了水雾，前窗的雨刷器来回动着。
司机的音响播放着《Panama》，不过网上的人习惯叫它“C哩C哩”，很欢快的旋律，但他的心情却欢快不起来。
司机看着后视镜，用粤语和他搭话：“靓仔，你上高中还是大学啊？”
他回过神来，答：“上高二。”
“在哪个学校？”
“师大附中。”
“这么厉害！”司机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名校啊，很难考的。”
江栩辰笑了笑。
“读书好啊，读书好，我们这行现在不好做啊。”
的确，多年前谁也没想到，一个叫“网约车”的东西会让原本街上随处可见的的士变得越来越少。
年少懵懂，他连自己家里的变化都没能预料到，又怎么会预料到世界的变化。
到了目的地后，车费二十多块，他付给司机五十块钱，让他不用找了。
司机拿着崭新的纸币，半是感动半是高兴：“谢谢你啊，要是我的儿子像你一样争气就好喽。”
这个城市里的很多人都在为金钱而努力生存着，生活过得或有盼头，或麻木，或痛苦。
也没有什么人能一直顺风顺水，有得必有失，他心安理得享受着家里的物质条件时，却也失去了很多。
他站在地铁出口前等人，看起了手机。班群里又是99+条信息，他看进去看了一眼，里面在斗图。
他退出来，看见林栖中午在Q.Q给他发了条信息，是“转发免费送超级会员”。
……
“江栩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林栖绕了上来：“这么巧，在这里碰见你。”
“嗯，等人，去踢球。”江栩辰垂眼看她，“你去哪？”
“我刚上完课，回家。”
“你补哪几科？”
“数英物。”
“有钱。”A市的补习费一向不菲。
那是他不知道，她家里的闲钱都放在她的补习费上了：“哪有江少有钱，一双鞋都快比我的补习费还贵了。”
“你就不担心你有一天被骗了，被人拐到山村里给别人生孩子？”
“啊？”江栩辰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林栖没反应过来。
江栩辰举起手机，上面是他和林栖的聊天页面：“这你都信。”
林栖有点尴尬：“我也不知道是假的，别人发给我的。”
“看来也不是每个学霸智商都那么高。”江栩辰幽幽道，“还有，你别用那个变声功能给我发语音，好难听。”
……
林栖咬牙切齿：“今天没空理你，我要回去陪朋友看《偶像练习生》。”
那年《偶像练习生》火得势不可挡，学校广播站里播的主题曲《Ei Ei》甚至是一个男生点的歌。
江栩辰看着她的背影。
原来她住这边。
过了一个周末，林栖对江栩辰的“恨意”是有增无减。
起因是体育课。
“女生们今天训练一下最后一个项目哈，仰卧起坐。一分钟计时。”
从邓振杰哨声起，林栖就习惯性偷懒，没做多少个，只在他看她这边的时候装模作样。
“老师！”江栩辰突然说，“30秒了，林栖她才做了5个！”
邓振杰走了过来：“林栖同学，我的体委点名说你偷懒了，加练五十个。”
林栖高一也是邓振杰教的，他对她可谓印象深刻，因为她每个学期体育都不及格。
林栖连杀了江栩辰的心都有了。
“别啊老师，我会死的。”她一脸绝望。
“不限时，下课前做完，好了吧？”
……
到了自由活动时间，林栖还在垫子上缓慢地起身、躺下。
邓振杰坐在她旁边的垫子上，用手机悠闲地玩着消消乐，也不催促她。
她自我安慰：其实这也无所谓，毕竟偷了的懒，该还的还是要还的。
但是为什么江栩辰和舒晴要在她正对面打羽毛球？？？
舒晴脸红红的，江栩辰接她的球可谓接得完美，一个都没有掉过。
可能这就是所谓爱情的力量吧。
乐景衬哀情，和林栖孤独地做着仰卧起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又在心里暗骂了几遍江栩辰。
邓振杰余光看见林栖好一会都没动，他抬头看见她目视前方，他也看了过去。
他感叹道：“江栩辰这小子，体育天赋还不止在足球上面啊，羽毛球也打得这么厉害。”
林栖的语气阴阳怪气：“是啊是啊。”
邓振杰跟着八卦起来：“听说学校里很多人喜欢他啊。”
他同时是足球队的教练，三十多岁，亲和力强，和学生关系很好，爱好就是八卦。
“您消息真灵通。”
“那你喜欢他吗？”
林栖差点被这句话吓死，反问道：“我看起来是会喜欢他的样子吗？我和他可是有‘深仇大恨’。”
“噢。”邓振杰的语气和表情都意味深长。
林栖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无语，她翻看着日记本，江栩辰在里面还真是“劣迹斑斑”。
2017年12月22日，我群发了冬至祝福。别人都回我冬至快乐，江栩辰虽然也这样回了，但也只有他让我给他发个红包。
2018年1月10日，江栩辰贴着他那个小猪佩奇纹身贴在走廊里招摇过市，他是觉得他很帅吗？
2018年3月19日，江栩辰逼迫我，让我帮他做英语听写的小抄，这不是压榨免费劳动力是什么？！！！好吧，我还是帮他写了。
林栖翻到新的一页，提笔写：2018年4月2日，天气阴。
亲爱的日记，我又要和你讲江栩辰，他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
林栖又愤愤写：他怎么能仗着自己是体委“欺负”同学？我
“你在写什么？”
林栖“我”字刚落笔，冷不丁被人打断，还偏偏和她讲话的就是她笔下的男主角。
幸好江栩辰坐她前面，回过头来倒着看应该也看不出什么。
“日记。”林栖随手拿了一本练习册盖住日记本。
江栩辰收回目光：“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勤奋，都下课了还在学习。”
他倒是漫不经心，她刚刚的紧张却还没完全消散。
还好他没发现她在写他的坏话。
江栩辰转了回去，孙逸走到他身边，拿着一个本子，上面写着“年级情况登记表”。
孙逸对他说：“舒晴又记你名字了。”
舒晴是纪检部部长。
孙逸把本子递给他，他读了出来：“4月2日，高二8班23号江栩辰，未按照规定穿礼仪服。”
他又翻到前面，继续读：“3月23日，早上迟到。”
“3月14日，未开假条，缺席晚自习。舒晴还真没少写我名字。”江栩辰把本子递回去。
“你怎么不让舒晴给你放放水，毕竟你们两个这么熟。是不是不好意思？”孙逸一副八卦的表情。
“我不喜欢求人。”江栩辰嗓音淡淡。
“班主任可能又要说你了。”
“算了，不管了。”语气是一贯的随意懒散。
林栖偷偷笑了，怎么也像她一样去翻前面的“光荣事迹”。
放学后，林栖收拾东西时，掉出来一张试卷。
她捡起来，试卷上的成绩醒目，写着“34”。填姓名的下划线上写着“江栩辰”三个字，“辰”字最后那一撇写得很长。字迹连笔，也像人一样散漫，但是又有些好看。
……怎么哪哪都有他。
今天老师把周测的试卷打乱了顺序，发下来让他们互改，她就刚好拿到江栩辰的了。
周末作业其中一项是订正整理错题，看来得回家拍照发给他了。
林栖走出校门，走向学校对面，想去买份煎饼果子再回家。
夜色朦胧，形形色色的人在她眼前由虚化的点变得逐渐清晰起来，路过奶茶店时，她看见了江栩辰。
他手里拿着手机，微垂着头，漆黑如墨的头发也随之垂了下来，额前的碎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目。
师大附中管手机很严，但他这时却拿在手上，明显是带了回学校。
他一向不守规矩。
他和几个男生坐在外面的桌子上，上面放着奶茶和菠萝啤，周围香烟烟雾缭绕。
那几个男生正在谈笑风生。他们看起来有点像职高生，江栩辰在他们中间，却始终在低头看着手机，没有说话。
要不是他还穿着和她一样的师大附中蓝紫色和白色相间的校服，和旁边的塑料椅上放了个阿迪达斯的书包，林栖可能不会注意到他。
她的手不自觉握紧了书包带，犹豫了一会，觉得尽早给他总是好一点的。她从书包里拿出了他的试卷，然后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那几个男生正在讨论足球。
“国足还是得靠我们辰哥来拯救啊。”
江栩辰轻笑，依旧没抬头：“算了吧。”
几个男生看见林栖在他们面前停下来，安静了一会。
江栩辰觉得气氛怪异，抬起了头。
林栖白皙的手指捏着试卷的一角递给他，声音比平时要小：“你的试卷。抱歉，今天互改完之后忘记还给你了。”
江栩辰对上来人的双眸。他接过试卷，看了一眼，应老师的要求，林栖在上面用红笔帮他写满了笔记，字迹秀气工整，和他的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放下试卷，抬眼打趣道：“我还以为是有谁暗恋我，私藏了我的试卷。”
他旁边的几个男生闻言笑了起来。林栖没说话，她自然也不好在这样的场合下和他斗嘴。
有一次她和朋友开玩笑，说要当撩汉大师，被江栩辰听见了。
他“嘲讽”了一句：“就你还当撩汉大师？我才是撩妹大师。”
怪不得，撩妹大师。
“来踢球不？”
“哪？”
对方报了个地点。
江栩辰出门刚好看见一辆的士，就招手上了车。
回南天，两侧的车窗起了水雾，前窗的雨刷器来回动着。
司机的音响播放着《Panama》，不过网上的人习惯叫它“C哩C哩”，很欢快的旋律，但他的心情却欢快不起来。
司机看着后视镜，用粤语和他搭话：“靓仔，你上高中还是大学啊？”
他回过神来，答：“上高二。”
“在哪个学校？”
“师大附中。”
“这么厉害！”司机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名校啊，很难考的。”
江栩辰笑了笑。
“读书好啊，读书好，我们这行现在不好做啊。”
的确，多年前谁也没想到，一个叫“网约车”的东西会让原本街上随处可见的的士变得越来越少。
年少懵懂，他连自己家里的变化都没能预料到，又怎么会预料到世界的变化。
到了目的地后，车费二十多块，他付给司机五十块钱，让他不用找了。
司机拿着崭新的纸币，半是感动半是高兴：“谢谢你啊，要是我的儿子像你一样争气就好喽。”
这个城市里的很多人都在为金钱而努力生存着，生活过得或有盼头，或麻木，或痛苦。
也没有什么人能一直顺风顺水，有得必有失，他心安理得享受着家里的物质条件时，却也失去了很多。
他站在地铁出口前等人，看起了手机。班群里又是99+条信息，他看进去看了一眼，里面在斗图。
他退出来，看见林栖中午在Q.Q给他发了条信息，是“转发免费送超级会员”。
……
“江栩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林栖绕了上来：“这么巧，在这里碰见你。”
“嗯，等人，去踢球。”江栩辰垂眼看她，“你去哪？”
“我刚上完课，回家。”
“你补哪几科？”
“数英物。”
“有钱。”A市的补习费一向不菲。
那是他不知道，她家里的闲钱都放在她的补习费上了：“哪有江少有钱，一双鞋都快比我的补习费还贵了。”
“你就不担心你有一天被骗了，被人拐到山村里给别人生孩子？”
“啊？”江栩辰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林栖没反应过来。
江栩辰举起手机，上面是他和林栖的聊天页面：“这你都信。”
林栖有点尴尬：“我也不知道是假的，别人发给我的。”
“看来也不是每个学霸智商都那么高。”江栩辰幽幽道，“还有，你别用那个变声功能给我发语音，好难听。”
……
林栖咬牙切齿：“今天没空理你，我要回去陪朋友看《偶像练习生》。”
那年《偶像练习生》火得势不可挡，学校广播站里播的主题曲《Ei Ei》甚至是一个男生点的歌。
江栩辰看着她的背影。
原来她住这边。
过了一个周末，林栖对江栩辰的“恨意”是有增无减。
起因是体育课。
“女生们今天训练一下最后一个项目哈，仰卧起坐。一分钟计时。”
从邓振杰哨声起，林栖就习惯性偷懒，没做多少个，只在他看她这边的时候装模作样。
“老师！”江栩辰突然说，“30秒了，林栖她才做了5个！”
邓振杰走了过来：“林栖同学，我的体委点名说你偷懒了，加练五十个。”
林栖高一也是邓振杰教的，他对她可谓印象深刻，因为她每个学期体育都不及格。
林栖连杀了江栩辰的心都有了。
“别啊老师，我会死的。”她一脸绝望。
“不限时，下课前做完，好了吧？”
……
到了自由活动时间，林栖还在垫子上缓慢地起身、躺下。
邓振杰坐在她旁边的垫子上，用手机悠闲地玩着消消乐，也不催促她。
她自我安慰：其实这也无所谓，毕竟偷了的懒，该还的还是要还的。
但是为什么江栩辰和舒晴要在她正对面打羽毛球？？？
舒晴脸红红的，江栩辰接她的球可谓接得完美，一个都没有掉过。
可能这就是所谓爱情的力量吧。
乐景衬哀情，和林栖孤独地做着仰卧起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又在心里暗骂了几遍江栩辰。
邓振杰余光看见林栖好一会都没动，他抬头看见她目视前方，他也看了过去。
他感叹道：“江栩辰这小子，体育天赋还不止在足球上面啊，羽毛球也打得这么厉害。”
林栖的语气阴阳怪气：“是啊是啊。”
邓振杰跟着八卦起来：“听说学校里很多人喜欢他啊。”
他同时是足球队的教练，三十多岁，亲和力强，和学生关系很好，爱好就是八卦。
“您消息真灵通。”
“那你喜欢他吗？”
林栖差点被这句话吓死，反问道：“我看起来是会喜欢他的样子吗？我和他可是有‘深仇大恨’。”
“噢。”邓振杰的语气和表情都意味深长。
林栖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无语，她翻看着日记本，江栩辰在里面还真是“劣迹斑斑”。
2017年12月22日，我群发了冬至祝福。别人都回我冬至快乐，江栩辰虽然也这样回了，但也只有他让我给他发个红包。
2018年1月10日，江栩辰贴着他那个小猪佩奇纹身贴在走廊里招摇过市，他是觉得他很帅吗？
2018年3月19日，江栩辰逼迫我，让我帮他做英语听写的小抄，这不是压榨免费劳动力是什么？！！！好吧，我还是帮他写了。
林栖翻到新的一页，提笔写：2018年4月2日，天气阴。
亲爱的日记，我又要和你讲江栩辰，他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
林栖又愤愤写：他怎么能仗着自己是体委“欺负”同学？我
“你在写什么？”
林栖“我”字刚落笔，冷不丁被人打断，还偏偏和她讲话的就是她笔下的男主角。
幸好江栩辰坐她前面，回过头来倒着看应该也看不出什么。
“日记。”林栖随手拿了一本练习册盖住日记本。
江栩辰收回目光：“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勤奋，都下课了还在学习。”
他倒是漫不经心，她刚刚的紧张却还没完全消散。
还好他没发现她在写他的坏话。
江栩辰转了回去，孙逸走到他身边，拿着一个本子，上面写着“年级情况登记表”。
孙逸对他说：“舒晴又记你名字了。”
舒晴是纪检部部长。
孙逸把本子递给他，他读了出来：“4月2日，高二8班23号江栩辰，未按照规定穿礼仪服。”
他又翻到前面，继续读：“3月23日，早上迟到。”
“3月14日，未开假条，缺席晚自习。舒晴还真没少写我名字。”江栩辰把本子递回去。
“你怎么不让舒晴给你放放水，毕竟你们两个这么熟。是不是不好意思？”孙逸一副八卦的表情。
“我不喜欢求人。”江栩辰嗓音淡淡。
“班主任可能又要说你了。”
“算了，不管了。”语气是一贯的随意懒散。
林栖偷偷笑了，怎么也像她一样去翻前面的“光荣事迹”。
放学后，林栖收拾东西时，掉出来一张试卷。
她捡起来，试卷上的成绩醒目，写着“34”。填姓名的下划线上写着“江栩辰”三个字，“辰”字最后那一撇写得很长。字迹连笔，也像人一样散漫，但是又有些好看。
……怎么哪哪都有他。
今天老师把周测的试卷打乱了顺序，发下来让他们互改，她就刚好拿到江栩辰的了。
周末作业其中一项是订正整理错题，看来得回家拍照发给他了。
林栖走出校门，走向学校对面，想去买份煎饼果子再回家。
夜色朦胧，形形色色的人在她眼前由虚化的点变得逐渐清晰起来，路过奶茶店时，她看见了江栩辰。
他手里拿着手机，微垂着头，漆黑如墨的头发也随之垂了下来，额前的碎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目。
师大附中管手机很严，但他这时却拿在手上，明显是带了回学校。
他一向不守规矩。
他和几个男生坐在外面的桌子上，上面放着奶茶和菠萝啤，周围香烟烟雾缭绕。
那几个男生正在谈笑风生。他们看起来有点像职高生，江栩辰在他们中间，却始终在低头看着手机，没有说话。
要不是他还穿着和她一样的师大附中蓝紫色和白色相间的校服，和旁边的塑料椅上放了个阿迪达斯的书包，林栖可能不会注意到他。
她的手不自觉握紧了书包带，犹豫了一会，觉得尽早给他总是好一点的。她从书包里拿出了他的试卷，然后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那几个男生正在讨论足球。
“国足还是得靠我们辰哥来拯救啊。”
江栩辰轻笑，依旧没抬头：“算了吧。”
几个男生看见林栖在他们面前停下来，安静了一会。
江栩辰觉得气氛怪异，抬起了头。
林栖白皙的手指捏着试卷的一角递给他，声音比平时要小：“你的试卷。抱歉，今天互改完之后忘记还给你了。”
江栩辰对上来人的双眸。他接过试卷，看了一眼，应老师的要求，林栖在上面用红笔帮他写满了笔记，字迹秀气工整，和他的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放下试卷，抬眼打趣道：“我还以为是有谁暗恋我，私藏了我的试卷。”
他旁边的几个男生闻言笑了起来。林栖没说话，她自然也不好在这样的场合下和他斗嘴。
有一次她和朋友开玩笑，说要当撩汉大师，被江栩辰听见了。
他“嘲讽”了一句：“就你还当撩汉大师？我才是撩妹大师。”
怪不得，撩妹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