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燎东原，诚静灼热烧红诱因
取一掌心泪水偿还空缺
如果可以的话，你不行不想那就我来
她感冒药吃完，我用湿毛巾给她擦脸脖颈降温，皱眉头难受想抓抱住什么东西，本来想给她买一个大熊玩偶，回来想想算了，有那么大一只熊和柳丞岁，我睡哪儿？
“柳回东。”
“嗯？要喝水吗？”
“柳回东，柳回东。”
我真的不太明白她到底……“眼睛都哭肿了，别哭了，嗯？”
我的名字融入她的血肉。在驱使她向前吗？
我的荣幸。
“我在。”
第二天又是睡六个小时醒，这个人头疼，要强制起床，对自己没有爱的人是把身体往死里折腾。
“再睡会儿吧？七点我叫你。”
她迟钝说好，又沉睡，太累就是这样。
要怎样才能让她更加爱自己？
一个月，她开始整顿城区，工厂，烂尾楼，郊区线路自己带人走，她好像很熟悉，我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作为外地人踩过这些坑，拆的，停建的，各种规划，她这次很快，却不急。
她拜访了十几名名晓喻全国的院士专家，那些从这个省份出去的人，言之诚凿行之恳切，三顾茅庐的态度有很多人愿意回来。
为了留住年轻人，她真的把一股新鲜的血液带进来，给了高薪，她自己之前的公司迁到这个省份，新作品已经上线，全公司上下开始创作新的文化产品给整个省做包装。出厂打版，大量之前作品原型IP也吸引一些下游厂商到兰河。
得罪很多人，农业大省腐败严重，这个人不是用铁手腕还真不行，自己是过关系渡桥过来的，反倒把桥拆了，她现在更加放的开，我以为她就图安稳的体制内工作。联合中央到各个市摸排，虚头科长，一个一个来，有些是一群，也提拔了很多年轻人坐镇，新的想法，古代文化遗产保护，旅游也发展，用影视作品投产宣传，和她自己之前大火的虚拟IP一起和古代戏剧种巧妙的开始到周边省份演出，场场爆满，竟然还和年轻人融合漫展同台戏上演。
老年人的基础设施完善，公交车站有老年人指示，老城也整改，更利于出行。盲道严格渡开，聋哑人普法上诉，基础医疗精准利用，指示政府投产各类高新科技中小企业研发老，弱，病，残，孕衣食住行，打造宜居温馨家，铸造省会血肉城。
竟然开始有规划的夜市，各路美食引进，热闹的不像北方。兰河底层人民太多，虽然务农，但，路是是自己走出来的，兰河只是生病了，也能够有那么几个头铁的年轻人踏平污泥沼泽，豁出命，只是为了下一次来到这个城市祥和，本来她一个千里之外的外地人，八竿子打不着，不该蹚这浑水。无论什么，得把人均收入弄上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是她高中背的滚瓜烂熟的。
她注重转运，也强制性的把沿海一些高新科技公司好说歹说弄到兰河CBD，虽然不是大厂，但这个人路子奇葩，这些研发公司很多都是中小企业，在沿海被打压辖制的不像话，她竟然提供自己之前公司的海外法务，只要这些中小企业来兰河，不仅省内政策优待，而且可以在海外出台市场上架，技术外包自己公司有先手经验。
我看她拜访专家院士谦卑的鞠躬，我隐隐约约，想到她要干什么，她已经一个月没回家，冬至要来了，这个人住办公室住疯了是吧，天天全省跑。
我给她打电话，柳丞岁生日，叫她回来，她竟然忘了，突然想到真正的忘记是不用努力的……好在她在省内，这下子热闹了，冬至也撞上在大伯家聚。
她开车到大伯家，还是西装，背上还有泥巴，她走过来，我给她拍几下。
“得亏是黑色，粘血都看不见……”
她本来笑容，有裂开，避开我的手，坐电梯上楼，我疑惑，这什么怎么生气了？
“你背上有泥巴，你看，还不小。”
她才转头，轻言抱歉。
“那……这一身会不会不尊重的？”偏头问我，她平常来一直都是准备万全，现在憔悴淡妆消散很多，黑眼圈和乱掉的长发。
“不会。”我给她把头发扎起来，到门口，这个人才想起蛋糕。
“已经布置好了，有蛋糕的，他才长几颗牙，吃不了，看个热闹，你一个月半没见他，你不想他？”
“想。”
开门，舅舅舅妈大伯爸妈姐姐都在，她欠身道歉上饭桌。
舅舅家的两个孩子也在，曹泉就问：“高中还没放假吧？”
侄女异常热情，舅妈也笑言：“小香学校老师讲课讲小曹，还设了题，就等着小曹来呢，可巧冬至碰见，小曹平时工作忙，这孩子就盼着日子，今天晚自习请假回来吃饭嘞。”
姑娘活泼坐桌对面，洋洋洒洒讲课上的故事，我笑着听，曹泉更是认真对待。
桌上少不了酒，但好像已经不是我的必争之地，大伯灌酒确实厉害，曹泉不得不喝，烈白酒一杯下去我都得呛几滴眼泪出来，她云淡风轻只微红脸。大伯舅舅我爸和她喝酒，男人在一块总是聊天南海北，他们四个亲切的要组队，兰河F4的即视感，眼看就再喝着喝着要结拜了，仁义至极的难兄难弟，这不乱辈分了？但她真的豪爽，英气逼人，放开了的，又确实会说话。
我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两个侄子侄女眼睛都看呆，酒过三巡，我爸喝的少，很多都被曹泉挡了去，面红端住谈笑风生。很厉害，会说会喝，被说到官威和整治，喝再多也闭口不谈，完全没有当官的样子，舅舅说很多市都在看笑话她一笑而过，继续喝。
置若罔闻的是权力纷争。
大家都没想到她要从政，我也没想到，突然就拐到政界，靠关系把关系给推下台，自断后路的狠辣。怎么说呢，不顾自己死活的美。
切蛋糕，祝愿柳丞岁一岁，她从进屋就没抱过孩子，我都怀疑之前那个情绪化和感性的人是不是她了，皇冠戴到柳丞岁头上，我总觉得她落寞，孩子想靠近她，她也终于抱他起来打转，紧紧拥抱上万次的粘合。
吃完蛋糕，她，姐姐和我收拾桌子，这个人还犟着准备洗碗，大伯母和舅妈都笑，摇摇晃晃也洗不了，这个人抢着干活，那几个喝酒的躺的躺，倒的倒，小曹酒量可以，感觉还能喝。
高二的侄女在后面躲着看她，她今天来是戴着眼镜儿，也察觉到，推搡着我下楼买东西，告诉伯母一会儿上来，我以为她要干啥，原来是到附近花店买花。
路上竟然遇到人认出她，与她合影，我站到旁边，她一个矮个子又急急忙忙到店里，慢吞吞的选。
小花店没有她想要的几种花，花店老板也知道她，热情的跟她聊天打招呼。
“曹市长……”
“别别别，您比我大，叫我小曹就好了。”笑容憨态可掬，扮猪吃老虎真好用，花店老板是五十多的男性，打开冰箱看花。
“曹市长，这是您的助理？给谁买花呢？小姑娘会喜欢粉色玫瑰多一些。”
“哦，不，这是我丈夫，是给小姑娘和妈妈买。”
“原来这样，您先生一表人才，妈妈会喜欢满天星吗？有吸色的。”
“谢谢，我想和我丈夫商量一下。”
“这些名字好可爱，这个标的人鱼公主配风玲草可以哎。”
“这个月季色调好像果冻。”
“可以呀。”
挑选了玫瑰花，月季，郁金香，冬天鲜切花选择很少。抱着花马不停蹄到家，这个人红脸送花，纤细不油腻的给姐姐，舅妈，伯母，妈妈。
送一圈，客厅花海，她自己又揪一束绕到小姑娘屋里，笑笑呵呵的聊天，满身酒气，是真的喝多，脸红彤彤思绪还清醒，站不稳，靠书架，我搁门口看她，不是我不放心她，也不是我怕她拐闫蕊香小姑娘，就是怕她倒，磕到头或者眼睛，她晚上有灯也够呛，高二学习之类，亲切的送刚刚看的人鱼公主给小同学，走之前竟然还拥抱一下。
还挺帅，行云流水，难怪十二年读书只有一个男生给她表过白。
我不怕挖墙脚，我信任她，就是，想靠近她，想看看她在干嘛。
“哦，我身上脏的。”
这小姑娘热心还给她用湿巾擦，我靠着门框看粉色泡泡，她挺厉害，擦着擦着，再拐就都要跟了她了。
爸妈打车回家，我抱着柳丞岁和她坐另一辆出租车，车上借路灯滑过我本来想问她，反倒是这个人拉着熊熊闭眼睡。
下车的时候竟然下雨了，我们三个赶紧跑进小区，本来这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焉的，还在睡觉呢，假寐，现在居然听到雨声激动的不行，又想玩水，黑眼圈还没散，可别又要雨夜发酒疯，本来就穿的薄，总要别人提醒她多穿点。
到家，开灯。这个人带着熊熊在窗台看雨，竟然还有精神，看来还能喝，就是孩子气了很多。
我打开暖气，把她西装外套脱下来，刚刚淋了些雨，我摸了一手，就她淋的多，柳丞岁身上没有，被她捂的很严实。
“曹泉。”
“嗯？我想待会儿洗澡，这雨快没了哎。”
“不是，会感冒。”我在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我脱了棉袄和他们坐到落地窗旁边。
“你是不是想建学校？”
“……”她不回答。
我开始靠到她身边，她身上永远热腾腾的，很暖和。她总是这样，哪怕是没有那个能力，带着有定向专业的人和团队也要去把事情办成。
柳丞岁已经睡着，她小矮一个，干枯瘦弱的身体还要兼顾男性凝视。
“你给我讲讲泉中水和杨柳木吧。”
“感兴趣？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不讲算了。”
“我说我说，我老婆想听什么我就讲什么。”
“嗯。”
“可能助眠，海中金者，宝藏龙宫，杨柳木命指的就是壬午年和癸未年出生的人，你就是癸未年的，喜动不喜静，外柔内刚，为人礼仪有度，善交际，人缘好，多为浪漫主义者，婚姻感情多有争端，障碍多见，容易接近，亦容易分开，中途有劳雁分飞之患……”
“说的什么？你背下来了？”
“没，看的遍数多而已。”
“你信？”
“我不信啊，就是觉得老祖宗的东西真是神奇。”
“那你大学研究这些是因为爷爷吗？”
我知道她从十八以后就一直有一个姐姐就是我姐姐，那，爷爷，也就是我爷爷了。
一提爷爷和我她就会哭的。
“不，因缘际会。”
“因为什么缘？”
她看着我，红脸惨白在我要深究。
“因为柳回东。”
“为什么？”
她笑笑，把柳丞岁放到床上，雨还在下，她洗澡哗啦，我开始体会雨。
我把她西装放到洗衣机旁边，这个人口袋里有卷尺，笔，小纸条，遮瑕膏，耳机。我放到她一直拿在手上的公文包里，打开是各式文件，果然，还是乱七八糟，我顺手给她整理了一下，看到人流医院的宣传单，上面还有一张黏合的名片，主治医师名字和电话。
我沉默一会，坐下，拉上公文包拉链，难怪一直不撒手。
等到她洗完，吹头发，也一直没叫我名字，我开始流泪，对她我没有办法，是不是我不能偿还。
她哪怕看我一眼呢？我有太多想问问她。
什么时候？
为什么？
她叫我，我没应。
她走到客厅，桌上的单子我原封不动，我想看看她的反应，又砸泪到我手背。她过来拉我的手，就甩开，我太过于抵触，凭什么不告诉我，梅开二度是吧？
“柳回东，你先冷静些。”
“所以什么时候的？”
“十月。”
“几号？”
“十月中间。”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就躲着？”
“你不会同意……”
“曹泉！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把自己当个人，别像条狗一样！”我眼泪多到不能自已，压抑的心情喷涌而出。
我任由她拉近，到我们零距离，负距离。我不是疯批，快被带疯成为另一个切耳朵的莫奈，不，梵高。
“好。”
“你……以后跟我说，你不是歪理邪说，我一定会……”
取一掌心泪水偿还空缺
如果可以的话，你不行不想那就我来
她感冒药吃完，我用湿毛巾给她擦脸脖颈降温，皱眉头难受想抓抱住什么东西，本来想给她买一个大熊玩偶，回来想想算了，有那么大一只熊和柳丞岁，我睡哪儿？
“柳回东。”
“嗯？要喝水吗？”
“柳回东，柳回东。”
我真的不太明白她到底……“眼睛都哭肿了，别哭了，嗯？”
我的名字融入她的血肉。在驱使她向前吗？
我的荣幸。
“我在。”
第二天又是睡六个小时醒，这个人头疼，要强制起床，对自己没有爱的人是把身体往死里折腾。
“再睡会儿吧？七点我叫你。”
她迟钝说好，又沉睡，太累就是这样。
要怎样才能让她更加爱自己？
一个月，她开始整顿城区，工厂，烂尾楼，郊区线路自己带人走，她好像很熟悉，我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作为外地人踩过这些坑，拆的，停建的，各种规划，她这次很快，却不急。
她拜访了十几名名晓喻全国的院士专家，那些从这个省份出去的人，言之诚凿行之恳切，三顾茅庐的态度有很多人愿意回来。
为了留住年轻人，她真的把一股新鲜的血液带进来，给了高薪，她自己之前的公司迁到这个省份，新作品已经上线，全公司上下开始创作新的文化产品给整个省做包装。出厂打版，大量之前作品原型IP也吸引一些下游厂商到兰河。
得罪很多人，农业大省腐败严重，这个人不是用铁手腕还真不行，自己是过关系渡桥过来的，反倒把桥拆了，她现在更加放的开，我以为她就图安稳的体制内工作。联合中央到各个市摸排，虚头科长，一个一个来，有些是一群，也提拔了很多年轻人坐镇，新的想法，古代文化遗产保护，旅游也发展，用影视作品投产宣传，和她自己之前大火的虚拟IP一起和古代戏剧种巧妙的开始到周边省份演出，场场爆满，竟然还和年轻人融合漫展同台戏上演。
老年人的基础设施完善，公交车站有老年人指示，老城也整改，更利于出行。盲道严格渡开，聋哑人普法上诉，基础医疗精准利用，指示政府投产各类高新科技中小企业研发老，弱，病，残，孕衣食住行，打造宜居温馨家，铸造省会血肉城。
竟然开始有规划的夜市，各路美食引进，热闹的不像北方。兰河底层人民太多，虽然务农，但，路是是自己走出来的，兰河只是生病了，也能够有那么几个头铁的年轻人踏平污泥沼泽，豁出命，只是为了下一次来到这个城市祥和，本来她一个千里之外的外地人，八竿子打不着，不该蹚这浑水。无论什么，得把人均收入弄上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是她高中背的滚瓜烂熟的。
她注重转运，也强制性的把沿海一些高新科技公司好说歹说弄到兰河CBD，虽然不是大厂，但这个人路子奇葩，这些研发公司很多都是中小企业，在沿海被打压辖制的不像话，她竟然提供自己之前公司的海外法务，只要这些中小企业来兰河，不仅省内政策优待，而且可以在海外出台市场上架，技术外包自己公司有先手经验。
我看她拜访专家院士谦卑的鞠躬，我隐隐约约，想到她要干什么，她已经一个月没回家，冬至要来了，这个人住办公室住疯了是吧，天天全省跑。
我给她打电话，柳丞岁生日，叫她回来，她竟然忘了，突然想到真正的忘记是不用努力的……好在她在省内，这下子热闹了，冬至也撞上在大伯家聚。
她开车到大伯家，还是西装，背上还有泥巴，她走过来，我给她拍几下。
“得亏是黑色，粘血都看不见……”
她本来笑容，有裂开，避开我的手，坐电梯上楼，我疑惑，这什么怎么生气了？
“你背上有泥巴，你看，还不小。”
她才转头，轻言抱歉。
“那……这一身会不会不尊重的？”偏头问我，她平常来一直都是准备万全，现在憔悴淡妆消散很多，黑眼圈和乱掉的长发。
“不会。”我给她把头发扎起来，到门口，这个人才想起蛋糕。
“已经布置好了，有蛋糕的，他才长几颗牙，吃不了，看个热闹，你一个月半没见他，你不想他？”
“想。”
开门，舅舅舅妈大伯爸妈姐姐都在，她欠身道歉上饭桌。
舅舅家的两个孩子也在，曹泉就问：“高中还没放假吧？”
侄女异常热情，舅妈也笑言：“小香学校老师讲课讲小曹，还设了题，就等着小曹来呢，可巧冬至碰见，小曹平时工作忙，这孩子就盼着日子，今天晚自习请假回来吃饭嘞。”
姑娘活泼坐桌对面，洋洋洒洒讲课上的故事，我笑着听，曹泉更是认真对待。
桌上少不了酒，但好像已经不是我的必争之地，大伯灌酒确实厉害，曹泉不得不喝，烈白酒一杯下去我都得呛几滴眼泪出来，她云淡风轻只微红脸。大伯舅舅我爸和她喝酒，男人在一块总是聊天南海北，他们四个亲切的要组队，兰河F4的即视感，眼看就再喝着喝着要结拜了，仁义至极的难兄难弟，这不乱辈分了？但她真的豪爽，英气逼人，放开了的，又确实会说话。
我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两个侄子侄女眼睛都看呆，酒过三巡，我爸喝的少，很多都被曹泉挡了去，面红端住谈笑风生。很厉害，会说会喝，被说到官威和整治，喝再多也闭口不谈，完全没有当官的样子，舅舅说很多市都在看笑话她一笑而过，继续喝。
置若罔闻的是权力纷争。
大家都没想到她要从政，我也没想到，突然就拐到政界，靠关系把关系给推下台，自断后路的狠辣。怎么说呢，不顾自己死活的美。
切蛋糕，祝愿柳丞岁一岁，她从进屋就没抱过孩子，我都怀疑之前那个情绪化和感性的人是不是她了，皇冠戴到柳丞岁头上，我总觉得她落寞，孩子想靠近她，她也终于抱他起来打转，紧紧拥抱上万次的粘合。
吃完蛋糕，她，姐姐和我收拾桌子，这个人还犟着准备洗碗，大伯母和舅妈都笑，摇摇晃晃也洗不了，这个人抢着干活，那几个喝酒的躺的躺，倒的倒，小曹酒量可以，感觉还能喝。
高二的侄女在后面躲着看她，她今天来是戴着眼镜儿，也察觉到，推搡着我下楼买东西，告诉伯母一会儿上来，我以为她要干啥，原来是到附近花店买花。
路上竟然遇到人认出她，与她合影，我站到旁边，她一个矮个子又急急忙忙到店里，慢吞吞的选。
小花店没有她想要的几种花，花店老板也知道她，热情的跟她聊天打招呼。
“曹市长……”
“别别别，您比我大，叫我小曹就好了。”笑容憨态可掬，扮猪吃老虎真好用，花店老板是五十多的男性，打开冰箱看花。
“曹市长，这是您的助理？给谁买花呢？小姑娘会喜欢粉色玫瑰多一些。”
“哦，不，这是我丈夫，是给小姑娘和妈妈买。”
“原来这样，您先生一表人才，妈妈会喜欢满天星吗？有吸色的。”
“谢谢，我想和我丈夫商量一下。”
“这些名字好可爱，这个标的人鱼公主配风玲草可以哎。”
“这个月季色调好像果冻。”
“可以呀。”
挑选了玫瑰花，月季，郁金香，冬天鲜切花选择很少。抱着花马不停蹄到家，这个人红脸送花，纤细不油腻的给姐姐，舅妈，伯母，妈妈。
送一圈，客厅花海，她自己又揪一束绕到小姑娘屋里，笑笑呵呵的聊天，满身酒气，是真的喝多，脸红彤彤思绪还清醒，站不稳，靠书架，我搁门口看她，不是我不放心她，也不是我怕她拐闫蕊香小姑娘，就是怕她倒，磕到头或者眼睛，她晚上有灯也够呛，高二学习之类，亲切的送刚刚看的人鱼公主给小同学，走之前竟然还拥抱一下。
还挺帅，行云流水，难怪十二年读书只有一个男生给她表过白。
我不怕挖墙脚，我信任她，就是，想靠近她，想看看她在干嘛。
“哦，我身上脏的。”
这小姑娘热心还给她用湿巾擦，我靠着门框看粉色泡泡，她挺厉害，擦着擦着，再拐就都要跟了她了。
爸妈打车回家，我抱着柳丞岁和她坐另一辆出租车，车上借路灯滑过我本来想问她，反倒是这个人拉着熊熊闭眼睡。
下车的时候竟然下雨了，我们三个赶紧跑进小区，本来这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焉的，还在睡觉呢，假寐，现在居然听到雨声激动的不行，又想玩水，黑眼圈还没散，可别又要雨夜发酒疯，本来就穿的薄，总要别人提醒她多穿点。
到家，开灯。这个人带着熊熊在窗台看雨，竟然还有精神，看来还能喝，就是孩子气了很多。
我打开暖气，把她西装外套脱下来，刚刚淋了些雨，我摸了一手，就她淋的多，柳丞岁身上没有，被她捂的很严实。
“曹泉。”
“嗯？我想待会儿洗澡，这雨快没了哎。”
“不是，会感冒。”我在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我脱了棉袄和他们坐到落地窗旁边。
“你是不是想建学校？”
“……”她不回答。
我开始靠到她身边，她身上永远热腾腾的，很暖和。她总是这样，哪怕是没有那个能力，带着有定向专业的人和团队也要去把事情办成。
柳丞岁已经睡着，她小矮一个，干枯瘦弱的身体还要兼顾男性凝视。
“你给我讲讲泉中水和杨柳木吧。”
“感兴趣？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不讲算了。”
“我说我说，我老婆想听什么我就讲什么。”
“嗯。”
“可能助眠，海中金者，宝藏龙宫，杨柳木命指的就是壬午年和癸未年出生的人，你就是癸未年的，喜动不喜静，外柔内刚，为人礼仪有度，善交际，人缘好，多为浪漫主义者，婚姻感情多有争端，障碍多见，容易接近，亦容易分开，中途有劳雁分飞之患……”
“说的什么？你背下来了？”
“没，看的遍数多而已。”
“你信？”
“我不信啊，就是觉得老祖宗的东西真是神奇。”
“那你大学研究这些是因为爷爷吗？”
我知道她从十八以后就一直有一个姐姐就是我姐姐，那，爷爷，也就是我爷爷了。
一提爷爷和我她就会哭的。
“不，因缘际会。”
“因为什么缘？”
她看着我，红脸惨白在我要深究。
“因为柳回东。”
“为什么？”
她笑笑，把柳丞岁放到床上，雨还在下，她洗澡哗啦，我开始体会雨。
我把她西装放到洗衣机旁边，这个人口袋里有卷尺，笔，小纸条，遮瑕膏，耳机。我放到她一直拿在手上的公文包里，打开是各式文件，果然，还是乱七八糟，我顺手给她整理了一下，看到人流医院的宣传单，上面还有一张黏合的名片，主治医师名字和电话。
我沉默一会，坐下，拉上公文包拉链，难怪一直不撒手。
等到她洗完，吹头发，也一直没叫我名字，我开始流泪，对她我没有办法，是不是我不能偿还。
她哪怕看我一眼呢？我有太多想问问她。
什么时候？
为什么？
她叫我，我没应。
她走到客厅，桌上的单子我原封不动，我想看看她的反应，又砸泪到我手背。她过来拉我的手，就甩开，我太过于抵触，凭什么不告诉我，梅开二度是吧？
“柳回东，你先冷静些。”
“所以什么时候的？”
“十月。”
“几号？”
“十月中间。”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就躲着？”
“你不会同意……”
“曹泉！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把自己当个人，别像条狗一样！”我眼泪多到不能自已，压抑的心情喷涌而出。
我任由她拉近，到我们零距离，负距离。我不是疯批，快被带疯成为另一个切耳朵的莫奈，不，梵高。
“好。”
“你……以后跟我说，你不是歪理邪说，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