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陆月看清了那抹淡色的眼眸，眉目深邃，模样和自己记忆深处一个常带冰霜的脸庞隐隐约约地重合，但感觉上却又大相径庭。
此刻面前人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眉目舒展，眼角晕着笑，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做好一副随时等待聆听的模样。
冰雪和太阳怎么会一样？
“Hello，”陆月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微笑点头算是与男人打个招呼，又接着问道：“May I ask who you are? ” 【请问您是谁？】
听到清脆透彻的声音带着礼貌和疏离脱口而出的疑问，男人带着笑意的嘴角僵住，含笑的眼眸也黯淡下去，惊喜沉入眼底。陆月有些讶异，看到没了多少诚意的笑，反思着自己的询问是否太过冒昧。
难不成这个国家打招呼的方式独树一帜？
“韩戍。”
听听！
多正宗的中国话！多优美的中国话！
会说中文谁还在这当场造句啊。恨不得拿出有道翻译的陆月如是想到。
看到稳稳地落在自己面前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隐约带着一丝消毒水的味道，陆月大方的伸出手，笑道：
“陆月，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陆，月饼的月。”
自己面前的女孩子扬着笑脸，笑容明媚，圆润饱满的眼睛微微弯着，眼瞳很黑也很亮，闪着光，就像多年之前她也是这样带着耀眼的笑容冲进他的世界。
那是多少年前的故事了，在他刚上高中的时候。
那天的闹钟不知道怎么坏了，昨晚刷题有些晚，韩戍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闹钟前面的那个“7”，顿时睡意全无。于是急匆匆爬起床，抓起杯子和速溶咖啡就冲出了家门赶往公交车站。
弄巷不到六点就已经有小商小贩开始叫卖，小铺子前面支起一盏灯晃晃悠悠的亮着，刚出炉的豆浆，豆花脑，云吞，酱饼啥的，冒出的热气被灯照得乳白，姜黄，晕成一团掺杂着来往热闹的叫卖声，一股脑地飘向泛白的东边。
韩戍低着头快速穿过一条接着一条的弄巷，是逃亡。
“碰！”
听到这声响之前，韩戍就知道自己撞伤人了，凭借着本能，自己赶紧伸手拽住差点摔倒在地的人。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
“你，”韩戍弯腰向前试探着问道，“没事吧？”
女孩扶着他的手借着力站好，这才抬头，看着自己。韩戍看着掉地上的几本书还有试卷，蹲下去捡。
见人半天没反应，韩戍还以为自己把人家姑娘给撞傻了，一手拿着捡起来的书本卷子，腾出另外一只手在她面前摆了摆，“你，还好吗？”
“哦哦，”女孩回神，笑着大手一挥，“没事，多大点事！”
韩戍见状没多言，把书给她，转身就要走。
“那个那个，等等啊。”
韩戍觉得自己当时就懂得了什么叫滞空感，左脚刚抬起来没迈出去就在空中画了一个圈转回地面。
看到自己被拉住的衣袖，韩戍抬眸，眼里分明写满了疑惑。
女孩笑着松了手。
“那什么，就是想说声谢谢。”女孩晃了晃手中的书，又接着道，“水华一中？”
韩戍低头看到身上的校服，还有对面女孩的，不出意料。
晓色朦胧，给人找着借口干坏事。
“我叫陆月，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陆，月饼的月。这位弟弟，你叫什么？”
说话的人焉坏，空手套白狼，还想着法儿的占狼的便宜。
韩戍眯了眯眼，看着面前亮晶晶的眼睛里的光，坏心思挠着自己爬上来，晓色朦胧，他没想按耐住。目光落在陆月抱着的试卷上，开口却是：
“这位妹妹，好好学数学。”
想到这韩戍又垂眸看向面前的女人，“这次拍摄麻烦你了，陆月。”
陆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爽朗的中华青年为何突然笑意消失，但是对方毕竟是顾楚之的好友，主要是对方是甲方！于是语气温和地跟对方讨论取景和拍摄的一些要求。
韩戍表示自己对这个并没有什么很大的要求，只要是能够让他可以拿出两张看得过去的照片写进报告就行。
意外的好说话。
听韩戍说是因为最近天气转寒，所以照例来为大学生们科普宣传一下相关的传染病流行病的注意事项和预防措施。因为这个活动还要报给医院负责部门，但是人手不够，所以就让韩戍自己找个人拍几张照片写进报告就可以了。
两人快速的谈好要求和注意事项，就回到各自的地盘着手手上的事。
所谓各自的地盘无非就是韩戍在讲台准备讲义，检查设备，而陆月则跑到后排去放置摄像机，调整角度。
互不干政。
陆月一觉得别人好说话，就想拿捏软柿子。
看着自己镜头下的淡色，陆月起身抬头半开玩笑的语气开口试探：“当时我走下来一开口发现你脸上笑意都没有了，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说错了什么话呢。”
韩戍抬头望着站在上面的人，“没认错，也没说错”。看到松了一口气的陆月，韩戍又开了口，“是记忆出了错。”
陆月：“？”
“我换个脑子先？”陆月说的很快，快到她说完后就知道自己需要预约脑科专家。
场面有些安静，谁也没想着先开口。
谁想讲台上的人被气笑了，一声没有被憋住的笑就这样钻进了陆月的耳朵里，陆月觉得自己可以说些什么来转移尴尬。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笑出声的，我先说声对不起，”韩戍带着明显无法压抑住的笑意说道：“先准备接下来的宣讲。”
陆月疯狂点头表示赞同。
今日达成成就一：把月球扣穿。
来听讲座的学生很快陆续到场，陆月顺着光线调整角度和聚光。
太阳也终于在快要中午的时候冒了个头，光线也刚刚好。
镜头下的男人有一种格外的美感，站在讲台上大方得体，但又有一种轻松慵懒。陆月知道这个人的慵懒绝不是他性格懒散，恰恰是对全局的绝对掌控才会让他呈现出现在这样的一种轻松状态。
坚定而有力的发言，将专业知识讲的调理缕析，但是却又不知道在哪里随时抖一个包袱，惹得台下二十不已的少年们俯仰大笑。
台上的人见状不怪，只是歪头勾起嘴角，趁着少年们还沉浸在上一个包袱的时候转身喝两口水，又开始为这群抽芽中的树苗继续科普，同时讲解一些专业知识。
是清晨初升的朝阳，带着满怀的的朝气和希望落在她的镜头里，为她讲述着风筝的故事。
找他约拍吧。
一个想法从脑海中钻出来，陆月觉得这是位在镜头下可以讲述故事的人，想和他合作的心情越涨越高，把她头脑里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就剩下这一个她觉得非办不可的事情。
韩戍在讲台上游刃有余，所以分出精力关注着站在后排各种找角度走动的陆月。很忙碌，但是能够看得出来她的每一个脚步都叫嚣着喜悦和热枕，就像为自己积极寻找坚果储存过冬的松鼠突然发现松子，独属于她的但是溢于言表的惊喜和好奇。
因为学生的热情延长了近两个小时半的宣讲终于结束，陆月在后排收拾设备，就见韩戍套上自己的青灰色长服快步走了过来。
“我帮你收三脚架吧。”韩戍嗓音很好听，语气轻扬。
陆月听出了他的跃跃欲试，一想自己还想麻烦人家，于是趁机会赶紧奉承，“你想看看这东西？”
韩戍听见女孩的邀请，微微瞪大双眼，原本漂亮的双眸写满讶异就连眼尾也微微上扬起来，还没开口询问你怎么知道，手中就被陆月塞进一个相机。
手里的相机还带着她的余温。
陆月凑近过来，指着他手里的相机讲解着几个很简单容易上手的调节按键，“你看这个按键就是快门，快门你肯定明白，再看这个按钮，是焦距，你可以上下旋转调节，哦哦，还有这个……”
他心思不在这儿，不在相机上。
韩戍垂眸看着自己面前认真讲解的女孩，茶色的中长发微卷落在肩上，还有几根呆毛叛逆的站在头顶载歌载舞。因为身高差他看不清女孩的眉目，但是他知道眼眸中一定是像以前一样染着专注和严谨。
陆月讲的很快，最后郑重的看向自家的相机，托孤似的看着韩戍：“韩医生，试试？”
韩戍一听到这个称呼，咬了咬后槽牙，死盯着面前的人，轻哼了一声，只有语气还保持着礼貌：“谢谢。”
陆月下意识咬着嘴唇，内心却在疯狂尖叫，他哼起来真的好像自己好友养的大金毛撒娇时的声音啊！
什么？你说他可能有点生气？
笑话！狗狗懂什么，这分明就是个没长大的修狗！啊不是，是弟弟。
被陆月贴上“弟弟”标签的韩戍心里虽然憋着怨气，但是也没有落下手上的相机认真的拍照，虚心的向陆月请教一些拍照技巧。
一个虚心好学的狗狗，啊不是，弟弟。陆月又在心里贴了张便签。
韩戍借来相机没想着拍出多么不一样的风景，只是想着用她的相机看几眼她眼中的世界，还有她的世界里的她。
镜头下的陆月正在小心地取下三脚架上的另外一个长焦相机，熟练的给相机擦拭放进相机包，动作流利干练。
韩戍放下手里的相机，到底没让陆月自己把三脚架给收拾起来。
“我们，以前见过？”
陆月正在拉链的手一顿，皱眉抬头满脸疑惑，斟酌开口：“应该没吧。”看到对面男人眼里的暗沉，陆月赶紧补充道，“之前就认识韩医生那倒是我的福气。”
韩戍在她没看见的地方轻轻摇头，嘴角满是无奈，又走上前一步，帮她把相机包拉上。眼尾勾着一丝笑意，认真地注视面前的人，低声沉沉写满明晃晃的诱惑：
“lucky，这福气给你。”
陆月堆起笑容，一本正经道：“要不起，下一个。”
弟弟，玩尴尬还得是你。
陆月认真思考找他来约拍究竟是不是一个好的决策。
顾楚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陆月那句“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一吼：“要不起，下一个！”，心想着这还能玩起来了？
“教学场合禁止赌博昂，”顾楚之走来好心提醒着。
陆月从来没有觉得多年认识的好友这么知情达理过，天降一般来挽救这尴尬到粘稠的气氛。
“看你们相处得还很愉快？”顾楚之随意开口。
站在他对面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
“享福。”
“不错，还。”
陆月：“？”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鬼话？
此刻面前人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眉目舒展，眼角晕着笑，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做好一副随时等待聆听的模样。
冰雪和太阳怎么会一样？
“Hello，”陆月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微笑点头算是与男人打个招呼，又接着问道：“May I ask who you are? ” 【请问您是谁？】
听到清脆透彻的声音带着礼貌和疏离脱口而出的疑问，男人带着笑意的嘴角僵住，含笑的眼眸也黯淡下去，惊喜沉入眼底。陆月有些讶异，看到没了多少诚意的笑，反思着自己的询问是否太过冒昧。
难不成这个国家打招呼的方式独树一帜？
“韩戍。”
听听！
多正宗的中国话！多优美的中国话！
会说中文谁还在这当场造句啊。恨不得拿出有道翻译的陆月如是想到。
看到稳稳地落在自己面前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隐约带着一丝消毒水的味道，陆月大方的伸出手，笑道：
“陆月，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陆，月饼的月。”
自己面前的女孩子扬着笑脸，笑容明媚，圆润饱满的眼睛微微弯着，眼瞳很黑也很亮，闪着光，就像多年之前她也是这样带着耀眼的笑容冲进他的世界。
那是多少年前的故事了，在他刚上高中的时候。
那天的闹钟不知道怎么坏了，昨晚刷题有些晚，韩戍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闹钟前面的那个“7”，顿时睡意全无。于是急匆匆爬起床，抓起杯子和速溶咖啡就冲出了家门赶往公交车站。
弄巷不到六点就已经有小商小贩开始叫卖，小铺子前面支起一盏灯晃晃悠悠的亮着，刚出炉的豆浆，豆花脑，云吞，酱饼啥的，冒出的热气被灯照得乳白，姜黄，晕成一团掺杂着来往热闹的叫卖声，一股脑地飘向泛白的东边。
韩戍低着头快速穿过一条接着一条的弄巷，是逃亡。
“碰！”
听到这声响之前，韩戍就知道自己撞伤人了，凭借着本能，自己赶紧伸手拽住差点摔倒在地的人。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
“你，”韩戍弯腰向前试探着问道，“没事吧？”
女孩扶着他的手借着力站好，这才抬头，看着自己。韩戍看着掉地上的几本书还有试卷，蹲下去捡。
见人半天没反应，韩戍还以为自己把人家姑娘给撞傻了，一手拿着捡起来的书本卷子，腾出另外一只手在她面前摆了摆，“你，还好吗？”
“哦哦，”女孩回神，笑着大手一挥，“没事，多大点事！”
韩戍见状没多言，把书给她，转身就要走。
“那个那个，等等啊。”
韩戍觉得自己当时就懂得了什么叫滞空感，左脚刚抬起来没迈出去就在空中画了一个圈转回地面。
看到自己被拉住的衣袖，韩戍抬眸，眼里分明写满了疑惑。
女孩笑着松了手。
“那什么，就是想说声谢谢。”女孩晃了晃手中的书，又接着道，“水华一中？”
韩戍低头看到身上的校服，还有对面女孩的，不出意料。
晓色朦胧，给人找着借口干坏事。
“我叫陆月，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陆，月饼的月。这位弟弟，你叫什么？”
说话的人焉坏，空手套白狼，还想着法儿的占狼的便宜。
韩戍眯了眯眼，看着面前亮晶晶的眼睛里的光，坏心思挠着自己爬上来，晓色朦胧，他没想按耐住。目光落在陆月抱着的试卷上，开口却是：
“这位妹妹，好好学数学。”
想到这韩戍又垂眸看向面前的女人，“这次拍摄麻烦你了，陆月。”
陆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爽朗的中华青年为何突然笑意消失，但是对方毕竟是顾楚之的好友，主要是对方是甲方！于是语气温和地跟对方讨论取景和拍摄的一些要求。
韩戍表示自己对这个并没有什么很大的要求，只要是能够让他可以拿出两张看得过去的照片写进报告就行。
意外的好说话。
听韩戍说是因为最近天气转寒，所以照例来为大学生们科普宣传一下相关的传染病流行病的注意事项和预防措施。因为这个活动还要报给医院负责部门，但是人手不够，所以就让韩戍自己找个人拍几张照片写进报告就可以了。
两人快速的谈好要求和注意事项，就回到各自的地盘着手手上的事。
所谓各自的地盘无非就是韩戍在讲台准备讲义，检查设备，而陆月则跑到后排去放置摄像机，调整角度。
互不干政。
陆月一觉得别人好说话，就想拿捏软柿子。
看着自己镜头下的淡色，陆月起身抬头半开玩笑的语气开口试探：“当时我走下来一开口发现你脸上笑意都没有了，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说错了什么话呢。”
韩戍抬头望着站在上面的人，“没认错，也没说错”。看到松了一口气的陆月，韩戍又开了口，“是记忆出了错。”
陆月：“？”
“我换个脑子先？”陆月说的很快，快到她说完后就知道自己需要预约脑科专家。
场面有些安静，谁也没想着先开口。
谁想讲台上的人被气笑了，一声没有被憋住的笑就这样钻进了陆月的耳朵里，陆月觉得自己可以说些什么来转移尴尬。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笑出声的，我先说声对不起，”韩戍带着明显无法压抑住的笑意说道：“先准备接下来的宣讲。”
陆月疯狂点头表示赞同。
今日达成成就一：把月球扣穿。
来听讲座的学生很快陆续到场，陆月顺着光线调整角度和聚光。
太阳也终于在快要中午的时候冒了个头，光线也刚刚好。
镜头下的男人有一种格外的美感，站在讲台上大方得体，但又有一种轻松慵懒。陆月知道这个人的慵懒绝不是他性格懒散，恰恰是对全局的绝对掌控才会让他呈现出现在这样的一种轻松状态。
坚定而有力的发言，将专业知识讲的调理缕析，但是却又不知道在哪里随时抖一个包袱，惹得台下二十不已的少年们俯仰大笑。
台上的人见状不怪，只是歪头勾起嘴角，趁着少年们还沉浸在上一个包袱的时候转身喝两口水，又开始为这群抽芽中的树苗继续科普，同时讲解一些专业知识。
是清晨初升的朝阳，带着满怀的的朝气和希望落在她的镜头里，为她讲述着风筝的故事。
找他约拍吧。
一个想法从脑海中钻出来，陆月觉得这是位在镜头下可以讲述故事的人，想和他合作的心情越涨越高，把她头脑里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就剩下这一个她觉得非办不可的事情。
韩戍在讲台上游刃有余，所以分出精力关注着站在后排各种找角度走动的陆月。很忙碌，但是能够看得出来她的每一个脚步都叫嚣着喜悦和热枕，就像为自己积极寻找坚果储存过冬的松鼠突然发现松子，独属于她的但是溢于言表的惊喜和好奇。
因为学生的热情延长了近两个小时半的宣讲终于结束，陆月在后排收拾设备，就见韩戍套上自己的青灰色长服快步走了过来。
“我帮你收三脚架吧。”韩戍嗓音很好听，语气轻扬。
陆月听出了他的跃跃欲试，一想自己还想麻烦人家，于是趁机会赶紧奉承，“你想看看这东西？”
韩戍听见女孩的邀请，微微瞪大双眼，原本漂亮的双眸写满讶异就连眼尾也微微上扬起来，还没开口询问你怎么知道，手中就被陆月塞进一个相机。
手里的相机还带着她的余温。
陆月凑近过来，指着他手里的相机讲解着几个很简单容易上手的调节按键，“你看这个按键就是快门，快门你肯定明白，再看这个按钮，是焦距，你可以上下旋转调节，哦哦，还有这个……”
他心思不在这儿，不在相机上。
韩戍垂眸看着自己面前认真讲解的女孩，茶色的中长发微卷落在肩上，还有几根呆毛叛逆的站在头顶载歌载舞。因为身高差他看不清女孩的眉目，但是他知道眼眸中一定是像以前一样染着专注和严谨。
陆月讲的很快，最后郑重的看向自家的相机，托孤似的看着韩戍：“韩医生，试试？”
韩戍一听到这个称呼，咬了咬后槽牙，死盯着面前的人，轻哼了一声，只有语气还保持着礼貌：“谢谢。”
陆月下意识咬着嘴唇，内心却在疯狂尖叫，他哼起来真的好像自己好友养的大金毛撒娇时的声音啊！
什么？你说他可能有点生气？
笑话！狗狗懂什么，这分明就是个没长大的修狗！啊不是，是弟弟。
被陆月贴上“弟弟”标签的韩戍心里虽然憋着怨气，但是也没有落下手上的相机认真的拍照，虚心的向陆月请教一些拍照技巧。
一个虚心好学的狗狗，啊不是，弟弟。陆月又在心里贴了张便签。
韩戍借来相机没想着拍出多么不一样的风景，只是想着用她的相机看几眼她眼中的世界，还有她的世界里的她。
镜头下的陆月正在小心地取下三脚架上的另外一个长焦相机，熟练的给相机擦拭放进相机包，动作流利干练。
韩戍放下手里的相机，到底没让陆月自己把三脚架给收拾起来。
“我们，以前见过？”
陆月正在拉链的手一顿，皱眉抬头满脸疑惑，斟酌开口：“应该没吧。”看到对面男人眼里的暗沉，陆月赶紧补充道，“之前就认识韩医生那倒是我的福气。”
韩戍在她没看见的地方轻轻摇头，嘴角满是无奈，又走上前一步，帮她把相机包拉上。眼尾勾着一丝笑意，认真地注视面前的人，低声沉沉写满明晃晃的诱惑：
“lucky，这福气给你。”
陆月堆起笑容，一本正经道：“要不起，下一个。”
弟弟，玩尴尬还得是你。
陆月认真思考找他来约拍究竟是不是一个好的决策。
顾楚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陆月那句“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一吼：“要不起，下一个！”，心想着这还能玩起来了？
“教学场合禁止赌博昂，”顾楚之走来好心提醒着。
陆月从来没有觉得多年认识的好友这么知情达理过，天降一般来挽救这尴尬到粘稠的气氛。
“看你们相处得还很愉快？”顾楚之随意开口。
站在他对面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
“享福。”
“不错，还。”
陆月：“？”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