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江想了想：“首先我和方鹤就不是队友，我们是竞争关系，在行动中他也没和我组队，我们没有任何书面或者口头的誓约，所以不存在背叛一说。我们只是在追捕相同的猎物而已，你们却以为我和方鹤是同一阵线。不过也不能怪你们，谁也没想到这次把北院内部考核也加入了进来。”
“那你为什么选择叶俸星和林秋。”宇文素问。
“小叶体力好胆子大能吃苦，平时训练就他最刻苦，往年南院考核他都是第一。”月江对着叶俸星笑笑。
听到这些夸奖叶俸星高兴得几乎要蹦起来，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月队你是在夸我吗？”
宇文素又问：“那林秋呢？”
月江脸上的笑容没了，她沉默片刻皱眉道：“他主动来找我，所以就选择和他一队。”
其实对于月江来说和谁组队都一样，她根本不挑，若是觉得有人拖后腿她可以立刻甩掉所谓的队友。只是这两人本事不差，所以才能一直跟在她后面。叶俸星听指挥，不管给什么指令他都会尽力完成还毫无怨言。林秋反应快，有时候都不需多说他便知道该怎么做。
江言叹气道：“看样子脑子不好使还进不了北院。”
“等你在里面呆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北院没什么君子。”月江道，“给你透露一点有用的消息。你们过几日会去北院报道，然后会有一段时间的特训，应该是在年后吧。由北院的几位教头亲自对你们进行教导，到时候多多保重。”
江言问：“这个训练累吗？”
“不是累不累这么简单。”月江笑得高深莫测。
叶俸星好奇道：“为什么我没参加过那个训练。”
“你和林秋本身是特招，一来就赶上大案，表现都很突出，又是北院用人之际，所以免去你们的特训，只要过了考核就可以留下。郭志勇当初就是考进来的，他就参加过特训。”
“你呢，为什么你这次不用参加？”宇文素问。
“我三年前进北院的，在此之前就在这几个人手下学习过两年，比你们所有人的时间都长。”月江敲了敲桌面，“想要这几个老怪物的消息吗？”
“想。”江言立刻来了精神。
月江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两。”
“那你不如去抢。”江言觉得很无语，没想到月江这人看上去清高冷傲，骨子里竟然是这种市侩小人。
郭志勇突然举手道：“八十两，我可以给你详细讲讲，我也是在他们手下训练过的。”
“你这是扰乱市价，不要搞恶性竞争。”月江不满道。
宇文素默默看着他们竞价，他这时候才不会开口，等到江言这个冤大头买下这些消息之后，再找个机会旁听就是了。即便现在听不到消息，等到了训练的时候江言这家伙肯定也会憋不住说出来。
月江和郭志勇两人经过一番恶性竞价，最后以三十两的价格把这个消息卖给了江言，两人各分了十五两。可把江言高兴得合不拢嘴，月江对于郭志勇这个憨憨也有了新的认识。让她坚定了这个人不能要的想法。
真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人，要是换成林秋在这儿绝对干不出这么蠢的事情，这个价格能再往上涨一点。
“你这么积极你说吧。”月江收了钱却想着偷懒，“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再补充。”
为了体现这个消息值钱，江言把郭志勇拉到一边听他说。
这时候苏碧兰也吃好了，叶俸星叫来小二收了盘子。所有的盘子撤下去后，小二又上来问需要喝什么茶。
江言忙着听郭志勇讲话也顾不上这边，于是便让他们随便点。
“我随便。” 月江可不懂茶，她只要觉得水里有点味道就可以，哪怕是扔一块橙皮进去都可以。
叶俸星道：“那就齐云瓜片，这茶耐泡。”
这茶耐泡，能喝一下午，叶俸星是个知道省钱的。
“我也随便。”宇文素就是个不爱喝茶的，他更喜欢喝酒。
等待上茶的间隙，宇文素又好奇地打听起月江的事情。
“你在你们北院的排名应该不低吧，那天最后的混战你好像没什么事。”
那天晚饭时间月江看上去挺惨的，可现在看来她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反倒是江言实实在在的受了伤。
正在一旁说悄悄话的郭志勇突然扭过头来，大声道：“那是当然，月队可是我们北院的名人。三年前就能一人灭了山寨四十名山贼，还是直接从正面杀进山寨的。”
郭志勇当时还没进玄天府，这些也是听人说的。月江一人灭了一个土匪窝的事情一直都是北院的传奇，那时候月江才十六岁。
“我也知道这事，陶队跟我们说过这事。”
月江用手捂着眼睛，叹气道：“怎么又提这事。”
宇文素来了兴趣：“这是在真的吗？”
“也不能说是假的。”月江满脸的惆怅，“但也不全是真的。”
三年前的行动中北院这群人打算从寨子后面的悬崖爬上去，想搞个出其不意。因为月江年纪最小所以让她就在前面盯着就好，等到寨子里乱起来后她只要负责发个信号，通知文江大营那群搜山的兄弟过来就行。
月江原本也是老老实实在蹲在附近观察，可看着看着就发现山寨里有些不对劲。这个山寨大门口起初是有站岗的人，可没过多久站岗的人离开就再没回来。乌合之众本来就没什么纪律，可这大门空着月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上前一探究竟。
等摸到了门口才发现山寨里热闹得有些过分。
一群土匪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两个头目打了起来。一开始有人去拉架，可拉着拉着两边的人打了起来。
都是些打家劫舍的穷凶极恶之徒，打起来自然都是下死手，很快就有人见了血。
这群土匪窝里斗，月江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提着刀就冲了进去。双方本就在互砍，谁也没注意到多了一个人。直到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月江终于引起他们的注意。这时候土匪们的人数已经减半，月江趁乱捅了不少人。
等到北院那群人费力地从后方悬崖爬上来时，山寨的土匪已经没几个活着的。月江也是一身的伤，只不过那时候已经感觉不到疼，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不正常。
江言感慨道：“你可真是个奇才啊，不来南营当先锋可惜了。”
月江沉默，她其实不太愿意回忆起这件事。就是因为这次擅自行动引发后来一连串变故，她才会被下放到乐坊去当个暗线，这一当就是两年。
“那你为什么突然要自杀？”叶俸星问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疑惑。他当初听陶盛才说这事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虽说是擅自行动了，可一人挑了整个山寨也是大功一件。为什么就突然提刀抹脖子，就因为被楼队骂了两句吗？楼队当时也是为她好啊，担心她的安危所以说话语气重了点。
月江不愿意再提这件事，她敷衍道：“心情不好呗。”
叶俸星还想再问，可是月江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宇文素冲他摇摇头，他把话又咽了回去。
有那么一瞬间，雅间里气氛有些压抑。
楼下传来悠扬的琴声，恰到好处地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氛围。香云楼除了能吃饭，还能喝茶听曲看戏。
他们的雅间在二楼，从这里能看见一楼大厅里的戏台，这是个极佳的位置。月江扭过头去看台下弹琵琶的姑娘，其余人见她不说话也跟着看楼下弹琴的姑娘。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说话，郭志勇憋得有些难受，他难以忍受这种过于安静的氛围。
“要不然我们玩牌吧。”郭志勇实在不愿意闲着。
月江第一个反对：“不玩，我没钱。”
“我不会。”宇文素也拒绝道。
剩下的人把目光移向一直没说话的苏碧兰。苏碧兰坐在月江身边一直很安静，突然被所有人盯着看她吓了一跳。
“来吧来吧，输了不收你的钱赢了算你的。”江言不愿意这时候扫兴。
“去吧。”月江示意苏碧兰别紧张，“反正不吃亏。”
“赢了真的算我的吗？”苏碧兰小心问道。
江言点头：“算你的算你的。”
苏碧兰的眼睛亮了亮，看向月江点了点头。
月江和宇文素没事可做继续趴在栏杆边看楼下。这时候楼下弹琵琶的姑娘换成了一个弹三弦的老头。
老头弹琴一点都不好看。
月江和宇文素同时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
“你们慢慢玩，我出去转转。”月江站起身来。
叶俸星盯着手上的牌，头也没抬：“去哪儿啊，外面下着雪挺冷的。”
“楼后面有片梅园，我去看看。”
听到能赏花，宇文素也来了兴趣：“我也去看看。”
江言道：“听说今天梅园有群读书人在那里吟诗作赋，你们二位看见了就躲远点，别去那里丢人现眼。”
宇文素不满道：“怎么我们就是丢人现眼，琴棋书画我哪样不会。”
“你会弹琴吗，你棋下得好吗，你会吟诗作赋吗？”江言道，“以前咱俩一个学堂的吧，我记得你小时候就是个臭棋篓子。哦对了你还会弹琴，夫子说你弹琴就像弹棉花。”
郭志勇道：“月队会画画的，只不过她只会画地图。”
牌桌上一群人哈哈大笑。
“那你为什么选择叶俸星和林秋。”宇文素问。
“小叶体力好胆子大能吃苦，平时训练就他最刻苦，往年南院考核他都是第一。”月江对着叶俸星笑笑。
听到这些夸奖叶俸星高兴得几乎要蹦起来，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月队你是在夸我吗？”
宇文素又问：“那林秋呢？”
月江脸上的笑容没了，她沉默片刻皱眉道：“他主动来找我，所以就选择和他一队。”
其实对于月江来说和谁组队都一样，她根本不挑，若是觉得有人拖后腿她可以立刻甩掉所谓的队友。只是这两人本事不差，所以才能一直跟在她后面。叶俸星听指挥，不管给什么指令他都会尽力完成还毫无怨言。林秋反应快，有时候都不需多说他便知道该怎么做。
江言叹气道：“看样子脑子不好使还进不了北院。”
“等你在里面呆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北院没什么君子。”月江道，“给你透露一点有用的消息。你们过几日会去北院报道，然后会有一段时间的特训，应该是在年后吧。由北院的几位教头亲自对你们进行教导，到时候多多保重。”
江言问：“这个训练累吗？”
“不是累不累这么简单。”月江笑得高深莫测。
叶俸星好奇道：“为什么我没参加过那个训练。”
“你和林秋本身是特招，一来就赶上大案，表现都很突出，又是北院用人之际，所以免去你们的特训，只要过了考核就可以留下。郭志勇当初就是考进来的，他就参加过特训。”
“你呢，为什么你这次不用参加？”宇文素问。
“我三年前进北院的，在此之前就在这几个人手下学习过两年，比你们所有人的时间都长。”月江敲了敲桌面，“想要这几个老怪物的消息吗？”
“想。”江言立刻来了精神。
月江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两。”
“那你不如去抢。”江言觉得很无语，没想到月江这人看上去清高冷傲，骨子里竟然是这种市侩小人。
郭志勇突然举手道：“八十两，我可以给你详细讲讲，我也是在他们手下训练过的。”
“你这是扰乱市价，不要搞恶性竞争。”月江不满道。
宇文素默默看着他们竞价，他这时候才不会开口，等到江言这个冤大头买下这些消息之后，再找个机会旁听就是了。即便现在听不到消息，等到了训练的时候江言这家伙肯定也会憋不住说出来。
月江和郭志勇两人经过一番恶性竞价，最后以三十两的价格把这个消息卖给了江言，两人各分了十五两。可把江言高兴得合不拢嘴，月江对于郭志勇这个憨憨也有了新的认识。让她坚定了这个人不能要的想法。
真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人，要是换成林秋在这儿绝对干不出这么蠢的事情，这个价格能再往上涨一点。
“你这么积极你说吧。”月江收了钱却想着偷懒，“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再补充。”
为了体现这个消息值钱，江言把郭志勇拉到一边听他说。
这时候苏碧兰也吃好了，叶俸星叫来小二收了盘子。所有的盘子撤下去后，小二又上来问需要喝什么茶。
江言忙着听郭志勇讲话也顾不上这边，于是便让他们随便点。
“我随便。” 月江可不懂茶，她只要觉得水里有点味道就可以，哪怕是扔一块橙皮进去都可以。
叶俸星道：“那就齐云瓜片，这茶耐泡。”
这茶耐泡，能喝一下午，叶俸星是个知道省钱的。
“我也随便。”宇文素就是个不爱喝茶的，他更喜欢喝酒。
等待上茶的间隙，宇文素又好奇地打听起月江的事情。
“你在你们北院的排名应该不低吧，那天最后的混战你好像没什么事。”
那天晚饭时间月江看上去挺惨的，可现在看来她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反倒是江言实实在在的受了伤。
正在一旁说悄悄话的郭志勇突然扭过头来，大声道：“那是当然，月队可是我们北院的名人。三年前就能一人灭了山寨四十名山贼，还是直接从正面杀进山寨的。”
郭志勇当时还没进玄天府，这些也是听人说的。月江一人灭了一个土匪窝的事情一直都是北院的传奇，那时候月江才十六岁。
“我也知道这事，陶队跟我们说过这事。”
月江用手捂着眼睛，叹气道：“怎么又提这事。”
宇文素来了兴趣：“这是在真的吗？”
“也不能说是假的。”月江满脸的惆怅，“但也不全是真的。”
三年前的行动中北院这群人打算从寨子后面的悬崖爬上去，想搞个出其不意。因为月江年纪最小所以让她就在前面盯着就好，等到寨子里乱起来后她只要负责发个信号，通知文江大营那群搜山的兄弟过来就行。
月江原本也是老老实实在蹲在附近观察，可看着看着就发现山寨里有些不对劲。这个山寨大门口起初是有站岗的人，可没过多久站岗的人离开就再没回来。乌合之众本来就没什么纪律，可这大门空着月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上前一探究竟。
等摸到了门口才发现山寨里热闹得有些过分。
一群土匪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两个头目打了起来。一开始有人去拉架，可拉着拉着两边的人打了起来。
都是些打家劫舍的穷凶极恶之徒，打起来自然都是下死手，很快就有人见了血。
这群土匪窝里斗，月江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提着刀就冲了进去。双方本就在互砍，谁也没注意到多了一个人。直到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月江终于引起他们的注意。这时候土匪们的人数已经减半，月江趁乱捅了不少人。
等到北院那群人费力地从后方悬崖爬上来时，山寨的土匪已经没几个活着的。月江也是一身的伤，只不过那时候已经感觉不到疼，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不正常。
江言感慨道：“你可真是个奇才啊，不来南营当先锋可惜了。”
月江沉默，她其实不太愿意回忆起这件事。就是因为这次擅自行动引发后来一连串变故，她才会被下放到乐坊去当个暗线，这一当就是两年。
“那你为什么突然要自杀？”叶俸星问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疑惑。他当初听陶盛才说这事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虽说是擅自行动了，可一人挑了整个山寨也是大功一件。为什么就突然提刀抹脖子，就因为被楼队骂了两句吗？楼队当时也是为她好啊，担心她的安危所以说话语气重了点。
月江不愿意再提这件事，她敷衍道：“心情不好呗。”
叶俸星还想再问，可是月江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宇文素冲他摇摇头，他把话又咽了回去。
有那么一瞬间，雅间里气氛有些压抑。
楼下传来悠扬的琴声，恰到好处地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氛围。香云楼除了能吃饭，还能喝茶听曲看戏。
他们的雅间在二楼，从这里能看见一楼大厅里的戏台，这是个极佳的位置。月江扭过头去看台下弹琵琶的姑娘，其余人见她不说话也跟着看楼下弹琴的姑娘。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说话，郭志勇憋得有些难受，他难以忍受这种过于安静的氛围。
“要不然我们玩牌吧。”郭志勇实在不愿意闲着。
月江第一个反对：“不玩，我没钱。”
“我不会。”宇文素也拒绝道。
剩下的人把目光移向一直没说话的苏碧兰。苏碧兰坐在月江身边一直很安静，突然被所有人盯着看她吓了一跳。
“来吧来吧，输了不收你的钱赢了算你的。”江言不愿意这时候扫兴。
“去吧。”月江示意苏碧兰别紧张，“反正不吃亏。”
“赢了真的算我的吗？”苏碧兰小心问道。
江言点头：“算你的算你的。”
苏碧兰的眼睛亮了亮，看向月江点了点头。
月江和宇文素没事可做继续趴在栏杆边看楼下。这时候楼下弹琵琶的姑娘换成了一个弹三弦的老头。
老头弹琴一点都不好看。
月江和宇文素同时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
“你们慢慢玩，我出去转转。”月江站起身来。
叶俸星盯着手上的牌，头也没抬：“去哪儿啊，外面下着雪挺冷的。”
“楼后面有片梅园，我去看看。”
听到能赏花，宇文素也来了兴趣：“我也去看看。”
江言道：“听说今天梅园有群读书人在那里吟诗作赋，你们二位看见了就躲远点，别去那里丢人现眼。”
宇文素不满道：“怎么我们就是丢人现眼，琴棋书画我哪样不会。”
“你会弹琴吗，你棋下得好吗，你会吟诗作赋吗？”江言道，“以前咱俩一个学堂的吧，我记得你小时候就是个臭棋篓子。哦对了你还会弹琴，夫子说你弹琴就像弹棉花。”
郭志勇道：“月队会画画的，只不过她只会画地图。”
牌桌上一群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