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第四十一天
虽然打官司的事还没有彻底尘埃落定，但绝大部分品牌方还是愿意信任秦挽筝——当然，也不排除林翊燃的联合诉讼声明也在一定程度上为秦挽筝做了背书。
因此即使《曾是惊鸿照影来》杀青了，秦挽筝也没能停下来好好休息。
在凌晨三点半结束了一个综艺录制后，她连妆都还没来得及卸，就急匆匆地朝外走去。
明早十点还有一个杂志封面要拍，她必须赶上六点的航班飞往云京。
没工作的时候无比渴望被工作填满的日子，现在真被工作支配了之后，又开始怀念起能够随心所欲地休假的日子。
人啊，真是永远贪得无厌，既要又要。
秦挽筝裹着大衣走出电视台大门，不远处的空地上剧集着许多人，其中绝大部分看起来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见到她的身影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尖叫和惊呼。
是在这里等她下班的粉丝们。
向周夏再次确认了一下航班起飞的时间——午夜时分，路上的车很少，几乎不可能出现堵车的情况，这就意味着她可以匀出来一点时间去和粉丝们打声招呼、道句感谢。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秦挽筝走进，看着寒风中一张张满怀热切与期盼的神色的脸，亲切地同他们开玩笑，“都不用上班上学的？”
“姐姐你是不是忙晕了哇！”嘈杂地呼声中传来一道声音，听得出声音的主人是靠拼尽力气扯着嗓子才从这么多声线中杀出重围传进她耳中的，“明天是周日啊！”
秦挽筝嘴角的柔和笑意僵了一下：“……啊，明天周日啦？”
实在不是她记性不好，这一周里她飞了四个不同的城市，几乎连觉都是在飞机上睡的，忙得晕头转向脚不沾地，确实没能分出精力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况且干他们这行的，没工作的时候天天都是休息日，有工作的时候哪怕是天上下刀子都得按时开工，否则，影响的可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饭碗。
粉丝们见她忙到连日子都记不清了，顿时更加心疼了，一边往前凑着想要给她递礼物，一边声嘶力竭的叮嘱道：“我宝你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啊！不要生病啦！”
秦挽筝将她们递过来的信封、明信片和小纸条手忙脚乱地收下，视线扫到一个橙色礼品袋，她屈指轻轻敲了敲拎着礼品袋的手的手背，粲然一笑：“信和纸条我收下了，小礼物你们拿回去哦，别破费了。”
“啊啊啊，好的姐姐！”
“姐姐你是不是马上要去机场啊！”
“我们和你一起去！我们去给你送机！”
艺人们的工作行程基本都是公开的，粉丝们会根据艺人的行程组织接送机活动，这在娱乐圈里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甚至很多不是很红的小艺人会专门雇一些演员来给自己接送机，对外营造出自己人气很高的假象，以便发一些宣传通稿。
随着她的人气越来越旺，现在她的公开行程也会有粉丝们在机场守候着，只为能和她近距离地见上一面。
“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秦挽筝将手里的信件整理好，护在怀里，防止它们不经意间被冷风吹走。
在听见粉丝们说要给她送机的时候，皱起秀气的眉头，不赞同地摇摇头：“机场离市中心也很远，你们过去一趟再回来恐怕天都要亮了。”
“咱们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再见？”她用玩笑话安抚着自己的粉丝们，“我现在可比以前工作多多了，意味着你们能够看到我的机会更多了，咱们来日方长，对不对？”
远处，周夏带着几个服务生打扮模样的人，推着小推车朝她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秦挽筝笑着示意粉丝们看过去：“时间太晚了，只能在周围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给你们买些东西了，还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呀。”
“怎么会！”有粉丝激动地叫喊声传来，“我会把它们当成贡品摆在床头，等我死了的时候带进棺材里和我合葬的！”
秦挽筝被她夸张的形容逗笑，一边接过一个签名本一边说道：“那倒也不必哈。你们赶紧各自领些吃的垫一垫，拿到签名后就早些回家吧。大晚上的，最好是能结伴一起走哦，一定要注意安全。”
“姐姐你也是！注意安全！注意休息！我们爱你！”
粉丝们的爱总是来得诚挚又热烈，即使她们有些人可能从始至终都只能隔着屏幕与喜欢的人相见，可能她们的偶像终其一生都未必会知道她们的姓名，但即便如此，她们还是愿意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地捧到她面前来。
秦挽筝不想让这样爱着她的粉丝们失望。
“姐姐，可以在这个上面也给我签一个名吗？”
一张长方形票根模样的周边递到她面前。
秦挽筝接过，发现这个资质周边票根居然还是镭射面的，头顶的路灯光落在上面，折射出一道七彩的炫光。
暗色背景上盛开着大簇大簇的玫瑰花，秦挽筝身穿一身酒红色长裙，侧着脸，伸手接过林翊燃递过来的一支茎上还带着词的玫瑰，两人的指尖若有似无地相触，花朵深绿色叶片上一抹淡淡的浅红色痕迹，不知染上的是谁被玫瑰花扎伤后滴落的血。
在看清票根的画面后，她挑了下眉。
“我不光是你的粉丝，还是‘翊往秦深’的cp粉……”
小姑娘越说声音越小，小心翼翼地瞧了眼秦挽筝的脸色，见她盯着票根画面看，还以为她是不喜欢她们在她面前提起cp，心底的激动逐渐变成了忐忑。
“这是你们自己做的啊？”
“啊？”小姑娘猛得抬头，撞上了秦挽筝噙着笑的眼睛。
“啊，对，是我们群里的太太设计的……”小姑娘把自己的小背包拉链打开，展示了一下里面琳琅满目的周边，“我不光有双人周边，你单人的周边我也有很多的！”
秦挽筝晃了晃手里的票根：“这个还有多的吗？可以送我一张吗？”
倒不是她刻意去媚cp粉，主要是这个周边做得实在太精致了，而且……把她修得真的很好看！
小姑娘愣了一下，随即忙不迭地点起头，连声回答：“有有有，可以可以！”
然后从包里抽出两张一模一样的镭射票、一个明微人物Q版钥匙扣以及一组她的单人自制拍立得一股脑塞进秦挽筝的手里：“我还有一些其他的，姐姐你要是喜欢的话都送给你！”
秦挽筝翻看着那套拍立得，质感上乘画质精细，连她自己都差点以为她是真的在某个时候拍过这样一组拍立得照片了。
她拔开金色签字笔笔盖，在镭射票中自己的裙摆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它还给粉丝，顺便摸了一把小姑娘的头顶：“好啦，去那边吃点东西就赶紧回家吧。”
然后，她狡黠地朝粉丝笑笑：“谢谢你送我的周边哦，我很喜欢。”
和粉丝们挥手道别后，秦挽筝坐上车赶往机场。
坐在候机厅里等航班的时候，秦挽筝认真读完了每一个递到她手里的信件和明信片，最后又将那些可爱的小信封以及小粉丝送她的周边拿在手里拍了几张自拍，发了条微博感谢今晚顶着凌晨的晚风来看望她的粉丝，也感谢一直在屏幕背后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她的粉丝们。
因为行程安排的原因，她只能在飞机上补眠。
但今夜的天气并不是很好，飞机经历了一段颠簸，秦挽筝半梦半醒，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晃出来了。
直到下了飞机，她恍惚间还觉得自己脚下发飘，仿佛踩着的是云朵而非平地。
飞行模式被关闭，秦挽筝的手机叮叮咣咣弹了好多条消息。
她还以为是有什么工作变动，却发现未接来电里拨打次数最多的居然是常律师。
这阵子，她和常律师的联系并不多。
因为之前的调查进展一直很缓慢，被调查的几个营销号博主毕竟不是嫌疑犯，在几轮问话中一口咬定没有人指使他们，声称海外账户里的钱都是投资收益所得，调查一时间陷入僵局，那几人便也只能被放了回去。
而这次，能让常律师大半夜给她打好几个电话的事情……
秦挽筝回拨过去：“……您好，常律师，我刚下飞机，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常律师的声音里夹杂着如释重负的愉悦：“有进展了秦小姐，我们已经查到了给那几个营销号打钱的海外账户背后的开户人信息了。”
“是谁？”
秦挽筝实在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花了这么大的功夫，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也要置她于死地。
“对方姓任，名叫任婧。”
秦挽筝皱眉，脑海里翻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这个名字。
“我印象里我应该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她是一个留学生，给营销号汇款的账户是她名下的二级卡。”
“秦小姐您不认识她本人，但您应该认识她的姐姐，准确地说，是她的继姐——”
“和您同公司的艺人，张丽莉，现在使用的艺名叫做，云可柔。”
因此即使《曾是惊鸿照影来》杀青了，秦挽筝也没能停下来好好休息。
在凌晨三点半结束了一个综艺录制后，她连妆都还没来得及卸，就急匆匆地朝外走去。
明早十点还有一个杂志封面要拍，她必须赶上六点的航班飞往云京。
没工作的时候无比渴望被工作填满的日子，现在真被工作支配了之后，又开始怀念起能够随心所欲地休假的日子。
人啊，真是永远贪得无厌，既要又要。
秦挽筝裹着大衣走出电视台大门，不远处的空地上剧集着许多人，其中绝大部分看起来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见到她的身影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尖叫和惊呼。
是在这里等她下班的粉丝们。
向周夏再次确认了一下航班起飞的时间——午夜时分，路上的车很少，几乎不可能出现堵车的情况，这就意味着她可以匀出来一点时间去和粉丝们打声招呼、道句感谢。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秦挽筝走进，看着寒风中一张张满怀热切与期盼的神色的脸，亲切地同他们开玩笑，“都不用上班上学的？”
“姐姐你是不是忙晕了哇！”嘈杂地呼声中传来一道声音，听得出声音的主人是靠拼尽力气扯着嗓子才从这么多声线中杀出重围传进她耳中的，“明天是周日啊！”
秦挽筝嘴角的柔和笑意僵了一下：“……啊，明天周日啦？”
实在不是她记性不好，这一周里她飞了四个不同的城市，几乎连觉都是在飞机上睡的，忙得晕头转向脚不沾地，确实没能分出精力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况且干他们这行的，没工作的时候天天都是休息日，有工作的时候哪怕是天上下刀子都得按时开工，否则，影响的可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饭碗。
粉丝们见她忙到连日子都记不清了，顿时更加心疼了，一边往前凑着想要给她递礼物，一边声嘶力竭的叮嘱道：“我宝你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啊！不要生病啦！”
秦挽筝将她们递过来的信封、明信片和小纸条手忙脚乱地收下，视线扫到一个橙色礼品袋，她屈指轻轻敲了敲拎着礼品袋的手的手背，粲然一笑：“信和纸条我收下了，小礼物你们拿回去哦，别破费了。”
“啊啊啊，好的姐姐！”
“姐姐你是不是马上要去机场啊！”
“我们和你一起去！我们去给你送机！”
艺人们的工作行程基本都是公开的，粉丝们会根据艺人的行程组织接送机活动，这在娱乐圈里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甚至很多不是很红的小艺人会专门雇一些演员来给自己接送机，对外营造出自己人气很高的假象，以便发一些宣传通稿。
随着她的人气越来越旺，现在她的公开行程也会有粉丝们在机场守候着，只为能和她近距离地见上一面。
“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秦挽筝将手里的信件整理好，护在怀里，防止它们不经意间被冷风吹走。
在听见粉丝们说要给她送机的时候，皱起秀气的眉头，不赞同地摇摇头：“机场离市中心也很远，你们过去一趟再回来恐怕天都要亮了。”
“咱们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再见？”她用玩笑话安抚着自己的粉丝们，“我现在可比以前工作多多了，意味着你们能够看到我的机会更多了，咱们来日方长，对不对？”
远处，周夏带着几个服务生打扮模样的人，推着小推车朝她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秦挽筝笑着示意粉丝们看过去：“时间太晚了，只能在周围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给你们买些东西了，还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呀。”
“怎么会！”有粉丝激动地叫喊声传来，“我会把它们当成贡品摆在床头，等我死了的时候带进棺材里和我合葬的！”
秦挽筝被她夸张的形容逗笑，一边接过一个签名本一边说道：“那倒也不必哈。你们赶紧各自领些吃的垫一垫，拿到签名后就早些回家吧。大晚上的，最好是能结伴一起走哦，一定要注意安全。”
“姐姐你也是！注意安全！注意休息！我们爱你！”
粉丝们的爱总是来得诚挚又热烈，即使她们有些人可能从始至终都只能隔着屏幕与喜欢的人相见，可能她们的偶像终其一生都未必会知道她们的姓名，但即便如此，她们还是愿意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地捧到她面前来。
秦挽筝不想让这样爱着她的粉丝们失望。
“姐姐，可以在这个上面也给我签一个名吗？”
一张长方形票根模样的周边递到她面前。
秦挽筝接过，发现这个资质周边票根居然还是镭射面的，头顶的路灯光落在上面，折射出一道七彩的炫光。
暗色背景上盛开着大簇大簇的玫瑰花，秦挽筝身穿一身酒红色长裙，侧着脸，伸手接过林翊燃递过来的一支茎上还带着词的玫瑰，两人的指尖若有似无地相触，花朵深绿色叶片上一抹淡淡的浅红色痕迹，不知染上的是谁被玫瑰花扎伤后滴落的血。
在看清票根的画面后，她挑了下眉。
“我不光是你的粉丝，还是‘翊往秦深’的cp粉……”
小姑娘越说声音越小，小心翼翼地瞧了眼秦挽筝的脸色，见她盯着票根画面看，还以为她是不喜欢她们在她面前提起cp，心底的激动逐渐变成了忐忑。
“这是你们自己做的啊？”
“啊？”小姑娘猛得抬头，撞上了秦挽筝噙着笑的眼睛。
“啊，对，是我们群里的太太设计的……”小姑娘把自己的小背包拉链打开，展示了一下里面琳琅满目的周边，“我不光有双人周边，你单人的周边我也有很多的！”
秦挽筝晃了晃手里的票根：“这个还有多的吗？可以送我一张吗？”
倒不是她刻意去媚cp粉，主要是这个周边做得实在太精致了，而且……把她修得真的很好看！
小姑娘愣了一下，随即忙不迭地点起头，连声回答：“有有有，可以可以！”
然后从包里抽出两张一模一样的镭射票、一个明微人物Q版钥匙扣以及一组她的单人自制拍立得一股脑塞进秦挽筝的手里：“我还有一些其他的，姐姐你要是喜欢的话都送给你！”
秦挽筝翻看着那套拍立得，质感上乘画质精细，连她自己都差点以为她是真的在某个时候拍过这样一组拍立得照片了。
她拔开金色签字笔笔盖，在镭射票中自己的裙摆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它还给粉丝，顺便摸了一把小姑娘的头顶：“好啦，去那边吃点东西就赶紧回家吧。”
然后，她狡黠地朝粉丝笑笑：“谢谢你送我的周边哦，我很喜欢。”
和粉丝们挥手道别后，秦挽筝坐上车赶往机场。
坐在候机厅里等航班的时候，秦挽筝认真读完了每一个递到她手里的信件和明信片，最后又将那些可爱的小信封以及小粉丝送她的周边拿在手里拍了几张自拍，发了条微博感谢今晚顶着凌晨的晚风来看望她的粉丝，也感谢一直在屏幕背后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她的粉丝们。
因为行程安排的原因，她只能在飞机上补眠。
但今夜的天气并不是很好，飞机经历了一段颠簸，秦挽筝半梦半醒，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晃出来了。
直到下了飞机，她恍惚间还觉得自己脚下发飘，仿佛踩着的是云朵而非平地。
飞行模式被关闭，秦挽筝的手机叮叮咣咣弹了好多条消息。
她还以为是有什么工作变动，却发现未接来电里拨打次数最多的居然是常律师。
这阵子，她和常律师的联系并不多。
因为之前的调查进展一直很缓慢，被调查的几个营销号博主毕竟不是嫌疑犯，在几轮问话中一口咬定没有人指使他们，声称海外账户里的钱都是投资收益所得，调查一时间陷入僵局，那几人便也只能被放了回去。
而这次，能让常律师大半夜给她打好几个电话的事情……
秦挽筝回拨过去：“……您好，常律师，我刚下飞机，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常律师的声音里夹杂着如释重负的愉悦：“有进展了秦小姐，我们已经查到了给那几个营销号打钱的海外账户背后的开户人信息了。”
“是谁？”
秦挽筝实在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花了这么大的功夫，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也要置她于死地。
“对方姓任，名叫任婧。”
秦挽筝皱眉，脑海里翻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这个名字。
“我印象里我应该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她是一个留学生，给营销号汇款的账户是她名下的二级卡。”
“秦小姐您不认识她本人，但您应该认识她的姐姐，准确地说，是她的继姐——”
“和您同公司的艺人，张丽莉，现在使用的艺名叫做，云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