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们确实没有去看芭蕾舞剧。
十分钟后，三个人才慢慢悠悠来到了附近一个公园的红枫林。
因为树叶并没有红到跋扈的程度，橙红相间远看像是一层叠过一层夕阳下的浮浪。
我对大海有一些独特的偏爱，因为不论任何时候想起来，记忆中它总是偏柔软温暖的，我还喜欢晴天雨天也很喜欢，茂盛的草木可爱的生物也同样喜欢，我想我的喜好其实还真广泛。
“听说你们已经订婚了？”玛琳问。
我回答道：“应该算是吧，毕竟我并没有拒绝他的求婚。”说着从地上拾起一片落叶，叶片几近通红却能很清晰的看到它的脉络。
“那要祝福你们。”玛琳由衷说道：“希望很快能收到你们举行婚礼的消息。”
“谢谢。”微笑跟她说道：“我想会的。”
因为，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
“只有一个…，好的我知道了…”顾余生跟在我们身后几步开外的地方在跟什么人小声通电话，我其实有点在意会是袁执那边有了新的消息，但是昨晚袁执说过如果有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如今先通知了顾余生，大概是我不能听的事，或许是不容乐观的事。
“林？”玛琳叫我：“想什么呢？”
“没事。”我从胡思乱想里回过神来：“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那两个人是一起的？”
想起从剧院门口离开时小姑娘脸上失落且惋惜的表情，以及那个中途那个横插一脚说要买最后一张票的男人眼神里的愤怒，因此大致可以联想到他们的目的。
“哦，你说他们啊。”玛琳恍然道：“我昨天在那个地方见过他们两个，并且见识过他们用同样的伎俩把另一张票卖给了一位女士。”
我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我想玛琳说的那位女士，不出意外大约就是程澄跟我形容的所谓的真爱粉。
关于真爱粉，程澄之前曾跟我说：“在各个领域发光发热的人，都会有自己的粉丝，粉丝又分很多像是路人粉、铁粉、颜粉、死忠粉和真爱粉等等等等，当然对应的就会有各种黑粉。”
那段时间，我正处在被程澄严厉督促着的状态下了解学习什么是所谓的粉丝群体划分以及粉丝行为规范。
我一边翻看她亲自给我准备的厚度堪比辞海的一本《当代粉丝品鉴研究》，一边问她：“真爱粉具体的定义是什么，如果是真爱粉那么为什么前面所有的粉丝类别不是都包含在里面的，难道其他的粉就不算真爱？ ”
“我打个比方吧依然姐。”程澄说：“假如你知道自己的idol私下里三天都不洗头，你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我很坚决的回答她：“不会，因为我没有idol。”
程澄无奈：“我就是打个比方，崇拜的人总有的吧。”想了想：“那依然姐你会因为肖邦三天不洗头就不再崇拜他了吗？”
我想也没想跟她说：“那倒不会，毕竟我不是那么肤浅只注重外表的人。”
程澄说：“这就是了，真爱粉就是接受idol光鲜的一面，也会包容他不那么光鲜的一面。”
我说：“我的底线是四天，你那会儿要是问我四天都不洗头，那我可能需要从新考虑考虑。”
程澄说：“这……，这还需要考虑吗，依然姐难道你会因为肖邦四天不洗头所以就不再把他当做自己的偶像了？”
“哪能啊。”我说：“我认真考虑之后，觉得他要是五天不洗头，我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依然姐你的底线还真是…”程澄哑然。
我问：“真是怎么了？”
程澄说：“真是…”思考几秒道：“真是很深不可测啊哈哈哈。”
等哈哈哈完，她接着又问我：“假如依然姐你的偶像出了两种版本的音乐集，一个普通版里面除了一张CD什么都没有，另一个是限量版，里面不仅有巨幅海报，还有你偶像的签名照以及独家写真集，如果是你那么你会买哪一个版本？”说完不忘提醒我：“我们现在模拟一个关于真爱粉的选择题，答对得一分，答错扣两分。”
这个得分制度让我有些费解，我问：“答对才得一分，答错就要扣两分？”
程澄说：“只是模拟一下，依然姐你随便蒙一个就行，对错也不用太当真。”
我坚决道：“那不行，从小到大考试选择题我从来都是很认真对待的怎么能随便蒙呢。”
程澄好奇道：“真的？那遇到不会的怎么办，不是还有那种平时课上没学过，一般考试没见过的那种？”
我说：“像那种我一般相信科学。”
“科学？”程澄竟然认真的开始思考：“哪个科学是教人怎么做选择题的？”
“有的。”我说：“你拿一根笔立在桌子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代表ABCD四个答案，笔往那边倒就填哪个答案。”词严义正道：“这在科学上被称为概率学。”
“啊？”程澄茫然问：“那这个概率学他运用在考试上可以成立的依据有吗？”
“有啊。”我说：“就是运气。”说着把《当代粉丝品鉴研究》交还给她：“我准备好了，对了，你刚才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程澄说：“……”
“哦，你问我选限量版还是普通版。”我说：“那我选限量版吧。”
程澄追问：“依然姐你选限量版的理由是什么？”
我颇有些动容的跟她说：“那是谁啊，那可是肖邦我努力的方向人生的偶像啊，其他的不说，拿到他的一张亲笔签名，我能高兴的一个星期不用睡觉。”
“答案不对。”程澄欣然：“但是理由勉强合格了。”
我一时不解，问她：“你们真爱粉都是这么自我矛盾的吗？”
程澄摇头：“我们真爱粉一般不这么自我矛盾，现在已经扣了两分，依然姐你接着选吧。”
“按照逻辑来说这次我该选普通版。”我问：“不会是还有别的选项？”
程澄循循善诱道：“这时候是不能按照逻辑来的，依然姐你得遵从自己的第一本能。”
我闭上眼睛静默几秒，然后睁开眼睛跟她说：“我的逻辑跟我的本能实在太过默契十足，我的本能告诉我它也是这么选的。”
“……”程澄决绝道：“再扣两分。”
可谓出师未捷一题连失四分，我顿时有些蒙圈：“你的意思是这两种我都不应该买喽？”
程澄几乎崩溃头疼的扶额：“不是的依然姐，正确答案当然是两个版本都买，果然一涉及这些问题你总是能很完美的规避正确答案。”
我说：“……”问她：“你们真爱粉是不是一般都特有钱？”
“也不是吧，像我就…”话说了一半愣住了：“不对啊依然姐，你老说你们真爱粉你们真爱粉，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的真爱粉？”
“这还要我提醒你啊。”我说：“你心爱的妮妮呗。”
“是是是。”程澄立刻欣喜点头:“我心爱的妮妮。”
我心想，这个话题大约是可以结束了。
欣喜完回过味儿来，程澄说：“但我并不是他的真爱粉。”略带一些羞涩道：“我是他别的粉。”
听她这么粉来粉去的，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羞涩完程澄说：“可能我前面说的那个假设有点不切实际，就近的有一个…”察言观色问道：“如果刚才例子里的人换成顾余生，那么依然姐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认真思考几秒：“你说如果是顾余生？”
仔细想想，这个例子里的人不论是谁我大概都是相同的答案，这个问题的关键其实不在于被举例的人是谁，而是我本人对于作为一个合格的粉丝的理解。
我原本以为这个理解每个人应当有所不同，却不曾想他们不仅不会不同，居然还有约定俗成的“制式”。
我如实跟她说：“你说顾余生居然都不送给我？”想想开始觉得有些气愤：“他还要我自己去买？”越想越觉得不能忍：“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凭我们的交情，他怎么就能不送给我了？”说着起身在沙发上寻找自己的手机。
“这呢依然姐。”程澄把一直安安静静躺在玻璃茶几上的电话递给我：“依然姐刚才你一共答错了三次，总共扣了六分，下次我们再继续，你加油哈。”
“……”
后来那本《当代粉丝品鉴研究》无意中被我妈看到，她十分关心的问我什么时候对粉丝这么感兴趣了，说我从小到大一直不喜欢吃各种的粉来着。
我只好跟她说这个《当代粉丝品鉴研究》研究的其实不是能吃的那个粉丝，这是程澄给我的资料，研究的是人类行为艺术。
从那时起，我妈就对程澄颇为赞赏有加，她觉得程澄身为我的助理，不仅要各方面接洽调整我的工作，百忙之中偶尔还要照料我的生活起居，同时还能抽出时间研究人类行为艺术，将来必定是个隐忍且深沉独立的艺术家。
前面的话我不反对，深沉独立也没有多大异议，但隐忍这一点，我认为很有必要跟程澄商榷商榷。
一段回忆至此，也只有那六分的压迫感依然恍如昨日。
以及，像程澄他们那样的真爱粉都挺有钱这个结论。
由此可以得出，昨天买票的人很大概率是这些芭蕾舞演员的其中某一位的真爱粉。
“在聊什么？”顾余生已经挂了电话，并且已经跟上了我们的脚步。
“Arthur你该好好反思。”玛琳开玩笑道：“林在跟我抱怨，她说你这个未婚夫在陪她的时候居然一点也不专心。”
顾余生笑说：“那确实是我的疏忽。”然后看向我问道：“很在意？”
对于这个莫名的疑问我多少有点不明就里，我问：“在意什么？”想了想他大约是指玛琳的那句玩笑话，于是顺势附和道：“不好说，说不定就特别在意呢？”
十分钟后，三个人才慢慢悠悠来到了附近一个公园的红枫林。
因为树叶并没有红到跋扈的程度，橙红相间远看像是一层叠过一层夕阳下的浮浪。
我对大海有一些独特的偏爱，因为不论任何时候想起来，记忆中它总是偏柔软温暖的，我还喜欢晴天雨天也很喜欢，茂盛的草木可爱的生物也同样喜欢，我想我的喜好其实还真广泛。
“听说你们已经订婚了？”玛琳问。
我回答道：“应该算是吧，毕竟我并没有拒绝他的求婚。”说着从地上拾起一片落叶，叶片几近通红却能很清晰的看到它的脉络。
“那要祝福你们。”玛琳由衷说道：“希望很快能收到你们举行婚礼的消息。”
“谢谢。”微笑跟她说道：“我想会的。”
因为，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
“只有一个…，好的我知道了…”顾余生跟在我们身后几步开外的地方在跟什么人小声通电话，我其实有点在意会是袁执那边有了新的消息，但是昨晚袁执说过如果有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如今先通知了顾余生，大概是我不能听的事，或许是不容乐观的事。
“林？”玛琳叫我：“想什么呢？”
“没事。”我从胡思乱想里回过神来：“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那两个人是一起的？”
想起从剧院门口离开时小姑娘脸上失落且惋惜的表情，以及那个中途那个横插一脚说要买最后一张票的男人眼神里的愤怒，因此大致可以联想到他们的目的。
“哦，你说他们啊。”玛琳恍然道：“我昨天在那个地方见过他们两个，并且见识过他们用同样的伎俩把另一张票卖给了一位女士。”
我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我想玛琳说的那位女士，不出意外大约就是程澄跟我形容的所谓的真爱粉。
关于真爱粉，程澄之前曾跟我说：“在各个领域发光发热的人，都会有自己的粉丝，粉丝又分很多像是路人粉、铁粉、颜粉、死忠粉和真爱粉等等等等，当然对应的就会有各种黑粉。”
那段时间，我正处在被程澄严厉督促着的状态下了解学习什么是所谓的粉丝群体划分以及粉丝行为规范。
我一边翻看她亲自给我准备的厚度堪比辞海的一本《当代粉丝品鉴研究》，一边问她：“真爱粉具体的定义是什么，如果是真爱粉那么为什么前面所有的粉丝类别不是都包含在里面的，难道其他的粉就不算真爱？ ”
“我打个比方吧依然姐。”程澄说：“假如你知道自己的idol私下里三天都不洗头，你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我很坚决的回答她：“不会，因为我没有idol。”
程澄无奈：“我就是打个比方，崇拜的人总有的吧。”想了想：“那依然姐你会因为肖邦三天不洗头就不再崇拜他了吗？”
我想也没想跟她说：“那倒不会，毕竟我不是那么肤浅只注重外表的人。”
程澄说：“这就是了，真爱粉就是接受idol光鲜的一面，也会包容他不那么光鲜的一面。”
我说：“我的底线是四天，你那会儿要是问我四天都不洗头，那我可能需要从新考虑考虑。”
程澄说：“这……，这还需要考虑吗，依然姐难道你会因为肖邦四天不洗头所以就不再把他当做自己的偶像了？”
“哪能啊。”我说：“我认真考虑之后，觉得他要是五天不洗头，我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依然姐你的底线还真是…”程澄哑然。
我问：“真是怎么了？”
程澄说：“真是…”思考几秒道：“真是很深不可测啊哈哈哈。”
等哈哈哈完，她接着又问我：“假如依然姐你的偶像出了两种版本的音乐集，一个普通版里面除了一张CD什么都没有，另一个是限量版，里面不仅有巨幅海报，还有你偶像的签名照以及独家写真集，如果是你那么你会买哪一个版本？”说完不忘提醒我：“我们现在模拟一个关于真爱粉的选择题，答对得一分，答错扣两分。”
这个得分制度让我有些费解，我问：“答对才得一分，答错就要扣两分？”
程澄说：“只是模拟一下，依然姐你随便蒙一个就行，对错也不用太当真。”
我坚决道：“那不行，从小到大考试选择题我从来都是很认真对待的怎么能随便蒙呢。”
程澄好奇道：“真的？那遇到不会的怎么办，不是还有那种平时课上没学过，一般考试没见过的那种？”
我说：“像那种我一般相信科学。”
“科学？”程澄竟然认真的开始思考：“哪个科学是教人怎么做选择题的？”
“有的。”我说：“你拿一根笔立在桌子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代表ABCD四个答案，笔往那边倒就填哪个答案。”词严义正道：“这在科学上被称为概率学。”
“啊？”程澄茫然问：“那这个概率学他运用在考试上可以成立的依据有吗？”
“有啊。”我说：“就是运气。”说着把《当代粉丝品鉴研究》交还给她：“我准备好了，对了，你刚才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程澄说：“……”
“哦，你问我选限量版还是普通版。”我说：“那我选限量版吧。”
程澄追问：“依然姐你选限量版的理由是什么？”
我颇有些动容的跟她说：“那是谁啊，那可是肖邦我努力的方向人生的偶像啊，其他的不说，拿到他的一张亲笔签名，我能高兴的一个星期不用睡觉。”
“答案不对。”程澄欣然：“但是理由勉强合格了。”
我一时不解，问她：“你们真爱粉都是这么自我矛盾的吗？”
程澄摇头：“我们真爱粉一般不这么自我矛盾，现在已经扣了两分，依然姐你接着选吧。”
“按照逻辑来说这次我该选普通版。”我问：“不会是还有别的选项？”
程澄循循善诱道：“这时候是不能按照逻辑来的，依然姐你得遵从自己的第一本能。”
我闭上眼睛静默几秒，然后睁开眼睛跟她说：“我的逻辑跟我的本能实在太过默契十足，我的本能告诉我它也是这么选的。”
“……”程澄决绝道：“再扣两分。”
可谓出师未捷一题连失四分，我顿时有些蒙圈：“你的意思是这两种我都不应该买喽？”
程澄几乎崩溃头疼的扶额：“不是的依然姐，正确答案当然是两个版本都买，果然一涉及这些问题你总是能很完美的规避正确答案。”
我说：“……”问她：“你们真爱粉是不是一般都特有钱？”
“也不是吧，像我就…”话说了一半愣住了：“不对啊依然姐，你老说你们真爱粉你们真爱粉，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的真爱粉？”
“这还要我提醒你啊。”我说：“你心爱的妮妮呗。”
“是是是。”程澄立刻欣喜点头:“我心爱的妮妮。”
我心想，这个话题大约是可以结束了。
欣喜完回过味儿来，程澄说：“但我并不是他的真爱粉。”略带一些羞涩道：“我是他别的粉。”
听她这么粉来粉去的，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羞涩完程澄说：“可能我前面说的那个假设有点不切实际，就近的有一个…”察言观色问道：“如果刚才例子里的人换成顾余生，那么依然姐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认真思考几秒：“你说如果是顾余生？”
仔细想想，这个例子里的人不论是谁我大概都是相同的答案，这个问题的关键其实不在于被举例的人是谁，而是我本人对于作为一个合格的粉丝的理解。
我原本以为这个理解每个人应当有所不同，却不曾想他们不仅不会不同，居然还有约定俗成的“制式”。
我如实跟她说：“你说顾余生居然都不送给我？”想想开始觉得有些气愤：“他还要我自己去买？”越想越觉得不能忍：“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凭我们的交情，他怎么就能不送给我了？”说着起身在沙发上寻找自己的手机。
“这呢依然姐。”程澄把一直安安静静躺在玻璃茶几上的电话递给我：“依然姐刚才你一共答错了三次，总共扣了六分，下次我们再继续，你加油哈。”
“……”
后来那本《当代粉丝品鉴研究》无意中被我妈看到，她十分关心的问我什么时候对粉丝这么感兴趣了，说我从小到大一直不喜欢吃各种的粉来着。
我只好跟她说这个《当代粉丝品鉴研究》研究的其实不是能吃的那个粉丝，这是程澄给我的资料，研究的是人类行为艺术。
从那时起，我妈就对程澄颇为赞赏有加，她觉得程澄身为我的助理，不仅要各方面接洽调整我的工作，百忙之中偶尔还要照料我的生活起居，同时还能抽出时间研究人类行为艺术，将来必定是个隐忍且深沉独立的艺术家。
前面的话我不反对，深沉独立也没有多大异议，但隐忍这一点，我认为很有必要跟程澄商榷商榷。
一段回忆至此，也只有那六分的压迫感依然恍如昨日。
以及，像程澄他们那样的真爱粉都挺有钱这个结论。
由此可以得出，昨天买票的人很大概率是这些芭蕾舞演员的其中某一位的真爱粉。
“在聊什么？”顾余生已经挂了电话，并且已经跟上了我们的脚步。
“Arthur你该好好反思。”玛琳开玩笑道：“林在跟我抱怨，她说你这个未婚夫在陪她的时候居然一点也不专心。”
顾余生笑说：“那确实是我的疏忽。”然后看向我问道：“很在意？”
对于这个莫名的疑问我多少有点不明就里，我问：“在意什么？”想了想他大约是指玛琳的那句玩笑话，于是顺势附和道：“不好说，说不定就特别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