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大厅里已然空无一人，门口处围了不少人。
只见一个壮汉提着小二的领子，恶声恶气的质问，“你们家掌柜呢？”
看着那汉子粗壮的手臂，鼓出来青筋，楚泠泠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她飞快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来长安也没得罪什么人呐，这些人是干嘛来的！
那汉子见小二吓得面无血色，一把将他丢在地上，转头和后面的几个汉子又准备开砸。
楚泠泠一看，这怎么得了！
立马冲出去，“你们这是干什么！青天白日的，就想砸我的店！”
那汉子上下睨了她一眼，“就是你？”
楚泠泠只得心疼的扶起被扔在地上的玉马，这可是她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淘来的，就这么被砸了。
眼前这群人继续飞扬跋扈的开砸，楚泠泠示意小二去报了官。
虽然害怕，但是必须得撑上啊。
这一瞬间她有些想哭，以前在家里，事事都有阿爹阿娘为她操心解决。
这头一次遇到这种阵仗，不害怕都难。
“阿彪，怎的停下来了，给本小姐继续砸！”一道独属于女子的声音从那汉子背后传来。
楚泠泠这才注意到那坐了个女子，衣料皆是上乘，正翘个二郎腿在那悠哉悠哉的喝茶，毫无形象可言。
什么杰哥哥，这又是那儿冒出来的人。
楚泠泠被一群大汉围着，那女子又开始咄咄逼人的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小二去报官了还没回来。
她渐渐的喘不上来气，胸口似有千斤重，烦躁的她想扯开里面缠着的束胸。
南荣鹤本来是在楼梯口看热闹的。
这柳圆圆是柳洪妹妹的女儿，长安城出了名的没头脑，嚣扬跋扈之人。
认为自己的叔叔在长安可以一手遮天了，干的缺德事可不少。
前几日强抢民男，那男子被逼的差点跳了井。
本以为她可以歇息几天，没想到又来这儿找茬了。
小掌柜这可是倒霉，昨天遇到刺杀，今天又遇上人来砸场子。
南荣鹤手摸着自己的扳指，倚在扶栏上饶有兴趣的看着。
一开始楚泠泠还在据理力争，与那群汉子试图讲道理。
可后来寡不敌众，那群人似乎是想动手了。
南荣鹤眉头一皱，他是没想到柳圆圆这么嚣张，敢青天白日的在长安城动手。
小掌柜像傻了一样站在原地，眼看那汉子就要下手了。
哎呀她怎么不躲！
要是她没了可没人做鱼吃了。
南荣鹤飞身向前，甩出自己的鞭子，一把抽开了他。
楚泠泠冷汗直冒，跌倒在地上，抓着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白绸子大喘气。
“喂，你没事吧？”南荣鹤几鞭子就抽退了那些汉子。
抽空来看看她。
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南荣鹤蹲下身来将她扶起来。
楚泠泠靠在他的怀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领子。
“药…我的药…”
南荣鹤急忙在她身上找着药。
看着她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在她外衣的内面找到了一瓶棕色的药瓶。
楚泠泠的手抖得很厉害，抓过药瓶就倒了一把在手里吞了下去。
“身体这么不好了还开什么酒楼。”南荣鹤把她扶到椅子上坐着。
楚泠泠总算是缓过来了。
柳圆圆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你又是什么人?真以为自己本事大么，还上演一场什么英雄救美…”
站在后面的打手挠挠头，“小姐，好像不是英雄救美。”
柳圆圆一脚踹他背上，“本小姐爱怎么说怎么说，你管的着吗！”
又站起身来，双手叉腰走到这边来。
“告诉你，今天是来给你一个教训的！这酒楼本该是杰哥哥开的，没想到被你这个不知名的黄毛小子被抢了，他忍得下这口气，我可忍不下。”
南荣鹤有些意外，这无脑女居然还和郑世杰有牵扯。
郑世杰是早些年柳洪手下的得力住手，为人圆滑，长了一副还不错的皮囊。
以前柳洪的产业一大部分都丢在他手上。
可前些年他沾上了赌，挪用公款，亏空了几个店铺。
柳洪意识到事情不太妙，就花了大心思将郑世杰扯了出来。
楚泠泠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只以为是遇到了商业对手，气愤的站起来指着柳圆圆，“你们这些坏人，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话音刚落，又一道身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楚泠泠一看，又不认识，今儿这酒楼可热闹。
那女子一进来就没忍住指着柳圆圆开骂，“我看你很久了，你无缘无故来砸人家店也就罢了，还把你那不中用的破心上人摆出来，郑世杰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除了赌就是嫖，也只有你把他当个宝了，真以为长安城现在是你家管了？”
一旁的南荣鹤咳了两声，眼神射向她。
那女子才注意到了南荣鹤，气势瞬间弱了一半，乖乖喊了一声鹤哥哥。
柳圆圆这可不干了，把袖子撸上去，“关你什么事儿我说，怎么哪都有你！一边凉快一边呆着去吧你燕淼淼，上一回水里头没呆够吗。”
燕淼淼脸气的通红，也不甘示弱的准备和她干一架。
楚泠泠这才意识到她们都认识，似乎还有矛盾。
只是她掐掐人中，躺在板凳上，自己这小店可容不下这些大佛。
她弱弱的开口，“咳咳…你们能不能去外边吵…”
没人回答她。
柳圆圆和燕淼淼激情开骂。
南荣鹤在一旁倒了杯茶看戏。
顺便给她喂了一口，“等会大理寺的人得来了，没事儿。”
楚泠泠疑惑的看向他，一般不都是官府的人来吗，怎么这次大理寺来人了。
看出了她的疑惑，南荣鹤又给她塞了一嘴瓜子，“柳圆圆可惹上命案了，前几日被她强迫那男子不堪受辱跳井自杀了，那男子呢是文华书院重点培养的学生，这不，才惊动了大理寺，不用觉得你自己的店有多大的本事能招来大理寺。”
楚泠泠气的又要坐起来。
南荣鹤好心的把她按回去，“小子，多休息会，瞧你这身子板弱的，这放在我们那儿是要被人瞧不起的。”
前面还在吵着，楚泠泠躺在板凳上望着天花板，只能盼望着大理寺的人快来。
过不了一会，穿着官服的人围来了。
带头的男子拿出令牌，“大理寺办案，罪人柳圆圆何在？”
正在激情开骂的二人停了下来。
柳圆圆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我？你们有没有搞错！抓我干什么！”
燕淼淼一看，是秦开岑来了，连忙跟着他说，“对！就抓他！岑哥哥！在这，快来抓！”
燕淼淼使劲儿抓住柳圆圆的手臂不让她跑。
来了两个官兵就抓住了柳圆圆。
柳圆圆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辱骂着。
那几个汉子早就被官兵吓得不知道何时跑了。
秦开岑身后多了个黏人精叽叽喳喳。
他走过来，双手抱拳，“南荣兄，许久不见！”
南荣鹤举杯，“坐下喝一杯。”
秦开岑掀袍子坐下。
才看见对面凳子上还躺了个人。
“这位就是望月楼的小掌柜吧，放心，闹事的人我们已经关押。”
楚泠泠连连点头，向秦开岑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南荣鹤顺手一敲她的脑袋，“快点好起来，不然没人做鱼吃了。”
楚泠泠目光幽怨，直想伸嘴去咬他。
可惜现在刚吃完药，不宜多动，先放他一马。
燕淼淼还在叽叽喳喳，余光看向楚泠泠，“哎呀你就是望月楼的小掌柜吗，你做的鱼我阿娘最喜欢吃了！等会我还想给阿娘打包一份回去呢！”
楚泠泠一听有人在夸她了，即刻坐起来。
脸蛋红扑扑的，有人夸她，她自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那等会我开灶做一份，给令慈带回去。”
南荣鹤瞟她一眼，“病好了？又能跳了？”
楚泠泠偏头不理他。
小二刚刚去报官路上刚好遇到大理寺一行人，也没报官，跟着大理寺的人就回来了。
当下就想跟着楚泠泠就准备进后厨去打杂手。
南荣鹤眼疾手快的拦下她，“刚刚还气喘吁吁的，现下还能进厨房？”
楚泠泠不太想让燕淼淼失望，试探着说道，“应该是没问题的。”
哪知南荣鹤面无表情的看着燕淼淼，“过两天再来吃。”
燕淼淼一缩脖子，连连点头。
秦开岑坐了会就要离开，“南荣兄，小兄弟，我还要回去审犯人，就不多留了，告辞。”
南荣鹤跟着站起来也要走。
楚泠泠把他们三人送到门口，让他们改日来吃，她请客。
说实在的，今天要是没有南荣鹤，她可能还应付不来呢。
临走前让小二打包了一份南瓜饼给他。
看他一脸嫌弃的收下，而后挥挥手，就离开了望月楼。
楚泠泠这才慢吞吞的走回大厅，看着杂乱的大厅，她哀叹一声，才开始收拾。
只见一个壮汉提着小二的领子，恶声恶气的质问，“你们家掌柜呢？”
看着那汉子粗壮的手臂，鼓出来青筋，楚泠泠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她飞快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来长安也没得罪什么人呐，这些人是干嘛来的！
那汉子见小二吓得面无血色，一把将他丢在地上，转头和后面的几个汉子又准备开砸。
楚泠泠一看，这怎么得了！
立马冲出去，“你们这是干什么！青天白日的，就想砸我的店！”
那汉子上下睨了她一眼，“就是你？”
楚泠泠只得心疼的扶起被扔在地上的玉马，这可是她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淘来的，就这么被砸了。
眼前这群人继续飞扬跋扈的开砸，楚泠泠示意小二去报了官。
虽然害怕，但是必须得撑上啊。
这一瞬间她有些想哭，以前在家里，事事都有阿爹阿娘为她操心解决。
这头一次遇到这种阵仗，不害怕都难。
“阿彪，怎的停下来了，给本小姐继续砸！”一道独属于女子的声音从那汉子背后传来。
楚泠泠这才注意到那坐了个女子，衣料皆是上乘，正翘个二郎腿在那悠哉悠哉的喝茶，毫无形象可言。
什么杰哥哥，这又是那儿冒出来的人。
楚泠泠被一群大汉围着，那女子又开始咄咄逼人的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小二去报官了还没回来。
她渐渐的喘不上来气，胸口似有千斤重，烦躁的她想扯开里面缠着的束胸。
南荣鹤本来是在楼梯口看热闹的。
这柳圆圆是柳洪妹妹的女儿，长安城出了名的没头脑，嚣扬跋扈之人。
认为自己的叔叔在长安可以一手遮天了，干的缺德事可不少。
前几日强抢民男，那男子被逼的差点跳了井。
本以为她可以歇息几天，没想到又来这儿找茬了。
小掌柜这可是倒霉，昨天遇到刺杀，今天又遇上人来砸场子。
南荣鹤手摸着自己的扳指，倚在扶栏上饶有兴趣的看着。
一开始楚泠泠还在据理力争，与那群汉子试图讲道理。
可后来寡不敌众，那群人似乎是想动手了。
南荣鹤眉头一皱，他是没想到柳圆圆这么嚣张，敢青天白日的在长安城动手。
小掌柜像傻了一样站在原地，眼看那汉子就要下手了。
哎呀她怎么不躲！
要是她没了可没人做鱼吃了。
南荣鹤飞身向前，甩出自己的鞭子，一把抽开了他。
楚泠泠冷汗直冒，跌倒在地上，抓着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白绸子大喘气。
“喂，你没事吧？”南荣鹤几鞭子就抽退了那些汉子。
抽空来看看她。
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南荣鹤蹲下身来将她扶起来。
楚泠泠靠在他的怀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领子。
“药…我的药…”
南荣鹤急忙在她身上找着药。
看着她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在她外衣的内面找到了一瓶棕色的药瓶。
楚泠泠的手抖得很厉害，抓过药瓶就倒了一把在手里吞了下去。
“身体这么不好了还开什么酒楼。”南荣鹤把她扶到椅子上坐着。
楚泠泠总算是缓过来了。
柳圆圆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你又是什么人?真以为自己本事大么，还上演一场什么英雄救美…”
站在后面的打手挠挠头，“小姐，好像不是英雄救美。”
柳圆圆一脚踹他背上，“本小姐爱怎么说怎么说，你管的着吗！”
又站起身来，双手叉腰走到这边来。
“告诉你，今天是来给你一个教训的！这酒楼本该是杰哥哥开的，没想到被你这个不知名的黄毛小子被抢了，他忍得下这口气，我可忍不下。”
南荣鹤有些意外，这无脑女居然还和郑世杰有牵扯。
郑世杰是早些年柳洪手下的得力住手，为人圆滑，长了一副还不错的皮囊。
以前柳洪的产业一大部分都丢在他手上。
可前些年他沾上了赌，挪用公款，亏空了几个店铺。
柳洪意识到事情不太妙，就花了大心思将郑世杰扯了出来。
楚泠泠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只以为是遇到了商业对手，气愤的站起来指着柳圆圆，“你们这些坏人，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话音刚落，又一道身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楚泠泠一看，又不认识，今儿这酒楼可热闹。
那女子一进来就没忍住指着柳圆圆开骂，“我看你很久了，你无缘无故来砸人家店也就罢了，还把你那不中用的破心上人摆出来，郑世杰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除了赌就是嫖，也只有你把他当个宝了，真以为长安城现在是你家管了？”
一旁的南荣鹤咳了两声，眼神射向她。
那女子才注意到了南荣鹤，气势瞬间弱了一半，乖乖喊了一声鹤哥哥。
柳圆圆这可不干了，把袖子撸上去，“关你什么事儿我说，怎么哪都有你！一边凉快一边呆着去吧你燕淼淼，上一回水里头没呆够吗。”
燕淼淼脸气的通红，也不甘示弱的准备和她干一架。
楚泠泠这才意识到她们都认识，似乎还有矛盾。
只是她掐掐人中，躺在板凳上，自己这小店可容不下这些大佛。
她弱弱的开口，“咳咳…你们能不能去外边吵…”
没人回答她。
柳圆圆和燕淼淼激情开骂。
南荣鹤在一旁倒了杯茶看戏。
顺便给她喂了一口，“等会大理寺的人得来了，没事儿。”
楚泠泠疑惑的看向他，一般不都是官府的人来吗，怎么这次大理寺来人了。
看出了她的疑惑，南荣鹤又给她塞了一嘴瓜子，“柳圆圆可惹上命案了，前几日被她强迫那男子不堪受辱跳井自杀了，那男子呢是文华书院重点培养的学生，这不，才惊动了大理寺，不用觉得你自己的店有多大的本事能招来大理寺。”
楚泠泠气的又要坐起来。
南荣鹤好心的把她按回去，“小子，多休息会，瞧你这身子板弱的，这放在我们那儿是要被人瞧不起的。”
前面还在吵着，楚泠泠躺在板凳上望着天花板，只能盼望着大理寺的人快来。
过不了一会，穿着官服的人围来了。
带头的男子拿出令牌，“大理寺办案，罪人柳圆圆何在？”
正在激情开骂的二人停了下来。
柳圆圆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我？你们有没有搞错！抓我干什么！”
燕淼淼一看，是秦开岑来了，连忙跟着他说，“对！就抓他！岑哥哥！在这，快来抓！”
燕淼淼使劲儿抓住柳圆圆的手臂不让她跑。
来了两个官兵就抓住了柳圆圆。
柳圆圆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辱骂着。
那几个汉子早就被官兵吓得不知道何时跑了。
秦开岑身后多了个黏人精叽叽喳喳。
他走过来，双手抱拳，“南荣兄，许久不见！”
南荣鹤举杯，“坐下喝一杯。”
秦开岑掀袍子坐下。
才看见对面凳子上还躺了个人。
“这位就是望月楼的小掌柜吧，放心，闹事的人我们已经关押。”
楚泠泠连连点头，向秦开岑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南荣鹤顺手一敲她的脑袋，“快点好起来，不然没人做鱼吃了。”
楚泠泠目光幽怨，直想伸嘴去咬他。
可惜现在刚吃完药，不宜多动，先放他一马。
燕淼淼还在叽叽喳喳，余光看向楚泠泠，“哎呀你就是望月楼的小掌柜吗，你做的鱼我阿娘最喜欢吃了！等会我还想给阿娘打包一份回去呢！”
楚泠泠一听有人在夸她了，即刻坐起来。
脸蛋红扑扑的，有人夸她，她自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那等会我开灶做一份，给令慈带回去。”
南荣鹤瞟她一眼，“病好了？又能跳了？”
楚泠泠偏头不理他。
小二刚刚去报官路上刚好遇到大理寺一行人，也没报官，跟着大理寺的人就回来了。
当下就想跟着楚泠泠就准备进后厨去打杂手。
南荣鹤眼疾手快的拦下她，“刚刚还气喘吁吁的，现下还能进厨房？”
楚泠泠不太想让燕淼淼失望，试探着说道，“应该是没问题的。”
哪知南荣鹤面无表情的看着燕淼淼，“过两天再来吃。”
燕淼淼一缩脖子，连连点头。
秦开岑坐了会就要离开，“南荣兄，小兄弟，我还要回去审犯人，就不多留了，告辞。”
南荣鹤跟着站起来也要走。
楚泠泠把他们三人送到门口，让他们改日来吃，她请客。
说实在的，今天要是没有南荣鹤，她可能还应付不来呢。
临走前让小二打包了一份南瓜饼给他。
看他一脸嫌弃的收下，而后挥挥手，就离开了望月楼。
楚泠泠这才慢吞吞的走回大厅，看着杂乱的大厅，她哀叹一声，才开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