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女生溺亡案（1）
出了医院住院楼，叶斯语往自行车停放处走去。
安修招呼她一起上车。
“不了，我坐你的车，那我自行车怎么办？”
安修看着她那辆非折叠的自行车，无言以对，停顿片刻之后说：“你等一下，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他从后备箱拿出一只又大又软的毛绒兔和一个礼盒，礼盒看起来像是个智力玩具。
“这是送给你家宝贝的。”安修急切地补了后半句，“我给刑侦大队每个同事都准备了礼物，有孩子的也都给孩子准备了礼物……”
“那我也不能收，我不收礼物的。”叶斯语推辞，又觉得这个说法不太准确，于是改口道，“我到太城之后一直都不收礼物的。”
“那你就别把这个当礼物，就当是……就当是单位给的福利吧。”安修眼神诚恳地看着她，坚持将手里的东西往她手里推。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能收……”
安修继续坚持：“你就别把它当成是我送的，当成刑侦大队送的。”
叶斯语脑子里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决定收下。
她正在试图让叶安晓筱独立睡自己的儿童房，也答应了要给她买一个大的毛绒玩具让她抱着睡，还没来得及下单。
孩子最喜欢的玩具就是各种拼叠的智力玩具。
怎么安修送的礼物偏偏都是小小喜欢且需要的呢？
她没有再把塞到怀里的大兔子和智力玩具推回去，安修趁势又从后备箱搬出一个箱子：“这是送给你的咖啡机，队里人人都有礼物的，也不能少了你的。”
“孩子的礼物我收了，这个我就不能收了。”叶斯语拒绝道，“再说了，我也拿不了这么多，车筐里也放不下。”
“我可以给你送到家里去。”安修道。
“不用不用。”叶斯语把毛绒大兔子塞进车筐，玩具礼盒挂在车把上，腾出手来接过他的咖啡机箱子，放回后备箱，“这我真的不能收。”
“我都买好了……要不……”
“那要不这样吧。”叶斯语说，“你不是说这算是福利吗？那你就带回队里，放在谁办公室都行，大家一起用，行吧？”
安修怔了怔，点头道：“行，我拿回去放你们法医科办公室。”
“好，那我先走了，谢谢你的礼……谢谢你的福利。”叶斯语看似镇定自若，但一直到她骑车回到家门口，砰砰乱跳的心依然没有平静下来。
第2案
江滩上，芦苇荡边上拉起了警戒线。
一辆小船靠在了芦苇荡稍远一点的岸边，安修带着叶斯语、胡宇涛、刘义明、郑旗、负责拍照的小周等一行人从船上下来。
迎上来接他们的民警跟郑旗打着招呼：“郑队。”
郑旗指了指身旁的安修：“对了跟你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刑侦大队新任大队长，安队。”
民警惊异地看了看安修，赶紧行礼：“安队好！我叫章绪，叫我小章就行。”
安修回礼：“辛苦了，具体什么情况？”
章绪介绍情况：“死者是个十多岁的女孩，应该是在上游紧挨着的轩阳区溺亡的，身上还穿着轩阳二中的校服，但不知道怎么被冲到咱们这儿这个芦苇荡了。我们已经打电话到轩阳二中了，得知他们学校初二有个叫闵思齐的女学生前天放学之后一直没有回家，家长已经报了失踪，轩阳公安局那边的同志也证实接到过报案，正在寻找她的下落。照他们发过来的照片来看，这具尸体还真的挺像是闵思齐的，八九不离十了吧。现在孩子的父母和班主任还有轩阳区公安局的同志已经在往这边赶了。”
安修问：“谁先发现的尸体？”
“这是咱们江滨游览区观光船的必经之地，上午第一波观光游客坐船经过这儿的时候看到的，就赶紧报了警。”章绪回答。
“游客有人下船吗？”
“没有没有。”
安修继续问：“也就是没有人靠近过她？”
“对。”
“现场有其他的线索吗？”
章绪回道：“没有，没有书包，没有手机，校服兜里也没有任何东西。”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警戒区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
郑旗倒吸一口气：“这是把人五花大绑了扔到江里淹死的？还在人家孩子身上绑了这么多石头，怕她浮上来？”
小周蹲在地上，忙着从不同的角度对尸体拍照。
叶斯语也蹲在了尸体旁边，示意胡宇涛说：“还是你先来。”
胡宇涛嗯了一声，蹲下一边检查一边说：“尸体已经有一定程度的膨胀但还没有高度腐败，身上有好几根绳索捆绑，上身绑得非常紧，石头也主要集中在上身，双手反绑在身后，也绑得很紧，这个绑法甚至还很难解开，要解开的话估计还得用剪刀等工具。眼睑有出血点，口唇青紫，指甲紫绀，应该是窒息身亡，尸斑不太明显，呈淡红色，口腔和鼻孔周围有风干后的蕈样泡沫的痕迹，说明应该是生前溺水导致窒息身亡。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手指都呈现出一种试图抓握什么东西的姿势，没有放松，但手里和手指缝里并没有泥沙或者水草等异物，也许是试图去抓但是因为两手被捆绑得很紧所以无法抓到。”
叶斯语微微点头，问：“还有吗？”
胡宇涛说：“尸表检查也就这些了，其他还需要回去解剖。哦，对，胸前有擦伤的痕迹，所以也需要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查。”
叶斯语道：“不仅是擦伤，她应该是有肋骨骨折，需要进一步判断的是生前骨折还是死后骨折。另外，她手掌和脚底的皮肤明显皱缩、膨胀、发白，但手背和脚背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在现在这种气温来说，死亡时间大概是24-48小时之间。”
安修一直在旁边站着，安静地听他俩说话，此时也蹲下身来，对着死者手腕上的捆绑的结端详片刻。
胡宇涛问：“安队，尸表检查完了，把她带回去吗？”
小周也在一旁说：“我也拍完了。”
安修没搭理他们，又站起身来，继续盯着尸体，双手在自己的脚腕、腿上和身上比划了几下。
叶斯语也叫了一声：“安队？”
安修这才反应过来：“嗯，带回去吧。”
小周招呼胡宇涛：“那先把这些绳子解开吧。”
安修突然道：“先不能解开绳子！”
小周不解：“为什么？这绑这么多石头，装裹尸袋也不好装啊。再说我该拍的都拍全了，需要研究的时候可以看照片。石头和绳子我们也都会装回去的。”
安修坚持：“就保持原状带回去，石头和绳子都先别解开。”
胡宇涛和小周面面相觑，一起看向叶斯语。
叶斯语点点头：“确实需要，因为这个绑法不排除有自己绑自己的可能，最好是原封不动带回去。”
胡宇涛睁大眼睛：“这……自己绑自己还能双手反绑在背后，还绑得这么紧？”
安修没有直接回答：“回去再说吧。从轩阳区到这里很快就能到，小周你先和殓尸的同志一起把孩子带回去，等闵思齐家人确认她的身份。我们再在这边现场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返程的车上，刘义明在驾驶座招呼着正要上车的胡宇涛：“小胡还是你坐副驾给我指路，我就省得开导航了。”
叶斯语直接钻进后排：“那还是我一个人霸占后排。”
安修紧随其后也钻了进来：“后排这么宽敞坐一个人太浪费了，我也坐这辆车吧。”
叶斯语怔了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往一旁挪了挪，倚着车门，跟安修保持了一人座的距离。
安修也稳住了没有再往那边靠。
车开出后，胡宇涛忍不住发问：“老大你为什么觉得死者有自己绑自己的可能啊？”
叶斯语说：“你可以先问安队，我觉得安队也是觉得死者有自缚的可能，但他的理由可能和我的不一样。”
胡宇涛又转头问安修：“安队您的看法是啥？我也学习学习。”
安修又把皮球踢了回去：“其实我想先听听叶医生的依据。”
叶斯语无奈地笑了笑：“我的很简单，尸体在江水里浸泡了24小时以上了，已经膨胀到一定程度了，这个时候手上看起来绑得很紧，实际上刚捆绑的时候呢？也是这么紧吗？”
胡宇涛一拍脑袋：“对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没想到呢？”
叶斯语又说：“但安队想得肯定没那么简单。”
安修说：“我在特警队的时候，曾经参与过一个特大涉黄案件，是在一个会所里，当时我们破门而入的时候里面很多男男女女，女的好多都是这种被绑缚着的状态，我们以为她们是被那些男人绑的，结果她们交代说都是她们自己绑的，还演示给我们看，手法就跟今天这个死者特别像，而且连手都能绑得很紧……”
胡宇涛问：“安队您的意思今天这个初中生也是那种失足的女孩？”
安修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她也可以从别的渠道学到这种自绑的方法啊。但如果她真的是自缚的话，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怕自杀不成功所以自缚并且绑石头以防自己浮起来，另一种，就是想制造他杀的假象。”
“制造他杀的假象？目的呢？”胡宇涛问。
安修反问：“你觉得呢？”
胡宇涛答：“我只能想到骗保。”
安修嗯了一声，叶斯语同时尾音上扬咦了一声。
“但是骗保的话，她都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受益者又不是她自己。骗保不都是身故受益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谋害被保险人吗？她不可能自己为了骗保而自杀吧？”叶斯语提出自己的疑问。
安修招呼她一起上车。
“不了，我坐你的车，那我自行车怎么办？”
安修看着她那辆非折叠的自行车，无言以对，停顿片刻之后说：“你等一下，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他从后备箱拿出一只又大又软的毛绒兔和一个礼盒，礼盒看起来像是个智力玩具。
“这是送给你家宝贝的。”安修急切地补了后半句，“我给刑侦大队每个同事都准备了礼物，有孩子的也都给孩子准备了礼物……”
“那我也不能收，我不收礼物的。”叶斯语推辞，又觉得这个说法不太准确，于是改口道，“我到太城之后一直都不收礼物的。”
“那你就别把这个当礼物，就当是……就当是单位给的福利吧。”安修眼神诚恳地看着她，坚持将手里的东西往她手里推。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能收……”
安修继续坚持：“你就别把它当成是我送的，当成刑侦大队送的。”
叶斯语脑子里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决定收下。
她正在试图让叶安晓筱独立睡自己的儿童房，也答应了要给她买一个大的毛绒玩具让她抱着睡，还没来得及下单。
孩子最喜欢的玩具就是各种拼叠的智力玩具。
怎么安修送的礼物偏偏都是小小喜欢且需要的呢？
她没有再把塞到怀里的大兔子和智力玩具推回去，安修趁势又从后备箱搬出一个箱子：“这是送给你的咖啡机，队里人人都有礼物的，也不能少了你的。”
“孩子的礼物我收了，这个我就不能收了。”叶斯语拒绝道，“再说了，我也拿不了这么多，车筐里也放不下。”
“我可以给你送到家里去。”安修道。
“不用不用。”叶斯语把毛绒大兔子塞进车筐，玩具礼盒挂在车把上，腾出手来接过他的咖啡机箱子，放回后备箱，“这我真的不能收。”
“我都买好了……要不……”
“那要不这样吧。”叶斯语说，“你不是说这算是福利吗？那你就带回队里，放在谁办公室都行，大家一起用，行吧？”
安修怔了怔，点头道：“行，我拿回去放你们法医科办公室。”
“好，那我先走了，谢谢你的礼……谢谢你的福利。”叶斯语看似镇定自若，但一直到她骑车回到家门口，砰砰乱跳的心依然没有平静下来。
第2案
江滩上，芦苇荡边上拉起了警戒线。
一辆小船靠在了芦苇荡稍远一点的岸边，安修带着叶斯语、胡宇涛、刘义明、郑旗、负责拍照的小周等一行人从船上下来。
迎上来接他们的民警跟郑旗打着招呼：“郑队。”
郑旗指了指身旁的安修：“对了跟你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刑侦大队新任大队长，安队。”
民警惊异地看了看安修，赶紧行礼：“安队好！我叫章绪，叫我小章就行。”
安修回礼：“辛苦了，具体什么情况？”
章绪介绍情况：“死者是个十多岁的女孩，应该是在上游紧挨着的轩阳区溺亡的，身上还穿着轩阳二中的校服，但不知道怎么被冲到咱们这儿这个芦苇荡了。我们已经打电话到轩阳二中了，得知他们学校初二有个叫闵思齐的女学生前天放学之后一直没有回家，家长已经报了失踪，轩阳公安局那边的同志也证实接到过报案，正在寻找她的下落。照他们发过来的照片来看，这具尸体还真的挺像是闵思齐的，八九不离十了吧。现在孩子的父母和班主任还有轩阳区公安局的同志已经在往这边赶了。”
安修问：“谁先发现的尸体？”
“这是咱们江滨游览区观光船的必经之地，上午第一波观光游客坐船经过这儿的时候看到的，就赶紧报了警。”章绪回答。
“游客有人下船吗？”
“没有没有。”
安修继续问：“也就是没有人靠近过她？”
“对。”
“现场有其他的线索吗？”
章绪回道：“没有，没有书包，没有手机，校服兜里也没有任何东西。”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警戒区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
郑旗倒吸一口气：“这是把人五花大绑了扔到江里淹死的？还在人家孩子身上绑了这么多石头，怕她浮上来？”
小周蹲在地上，忙着从不同的角度对尸体拍照。
叶斯语也蹲在了尸体旁边，示意胡宇涛说：“还是你先来。”
胡宇涛嗯了一声，蹲下一边检查一边说：“尸体已经有一定程度的膨胀但还没有高度腐败，身上有好几根绳索捆绑，上身绑得非常紧，石头也主要集中在上身，双手反绑在身后，也绑得很紧，这个绑法甚至还很难解开，要解开的话估计还得用剪刀等工具。眼睑有出血点，口唇青紫，指甲紫绀，应该是窒息身亡，尸斑不太明显，呈淡红色，口腔和鼻孔周围有风干后的蕈样泡沫的痕迹，说明应该是生前溺水导致窒息身亡。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手指都呈现出一种试图抓握什么东西的姿势，没有放松，但手里和手指缝里并没有泥沙或者水草等异物，也许是试图去抓但是因为两手被捆绑得很紧所以无法抓到。”
叶斯语微微点头，问：“还有吗？”
胡宇涛说：“尸表检查也就这些了，其他还需要回去解剖。哦，对，胸前有擦伤的痕迹，所以也需要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查。”
叶斯语道：“不仅是擦伤，她应该是有肋骨骨折，需要进一步判断的是生前骨折还是死后骨折。另外，她手掌和脚底的皮肤明显皱缩、膨胀、发白，但手背和脚背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在现在这种气温来说，死亡时间大概是24-48小时之间。”
安修一直在旁边站着，安静地听他俩说话，此时也蹲下身来，对着死者手腕上的捆绑的结端详片刻。
胡宇涛问：“安队，尸表检查完了，把她带回去吗？”
小周也在一旁说：“我也拍完了。”
安修没搭理他们，又站起身来，继续盯着尸体，双手在自己的脚腕、腿上和身上比划了几下。
叶斯语也叫了一声：“安队？”
安修这才反应过来：“嗯，带回去吧。”
小周招呼胡宇涛：“那先把这些绳子解开吧。”
安修突然道：“先不能解开绳子！”
小周不解：“为什么？这绑这么多石头，装裹尸袋也不好装啊。再说我该拍的都拍全了，需要研究的时候可以看照片。石头和绳子我们也都会装回去的。”
安修坚持：“就保持原状带回去，石头和绳子都先别解开。”
胡宇涛和小周面面相觑，一起看向叶斯语。
叶斯语点点头：“确实需要，因为这个绑法不排除有自己绑自己的可能，最好是原封不动带回去。”
胡宇涛睁大眼睛：“这……自己绑自己还能双手反绑在背后，还绑得这么紧？”
安修没有直接回答：“回去再说吧。从轩阳区到这里很快就能到，小周你先和殓尸的同志一起把孩子带回去，等闵思齐家人确认她的身份。我们再在这边现场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返程的车上，刘义明在驾驶座招呼着正要上车的胡宇涛：“小胡还是你坐副驾给我指路，我就省得开导航了。”
叶斯语直接钻进后排：“那还是我一个人霸占后排。”
安修紧随其后也钻了进来：“后排这么宽敞坐一个人太浪费了，我也坐这辆车吧。”
叶斯语怔了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往一旁挪了挪，倚着车门，跟安修保持了一人座的距离。
安修也稳住了没有再往那边靠。
车开出后，胡宇涛忍不住发问：“老大你为什么觉得死者有自己绑自己的可能啊？”
叶斯语说：“你可以先问安队，我觉得安队也是觉得死者有自缚的可能，但他的理由可能和我的不一样。”
胡宇涛又转头问安修：“安队您的看法是啥？我也学习学习。”
安修又把皮球踢了回去：“其实我想先听听叶医生的依据。”
叶斯语无奈地笑了笑：“我的很简单，尸体在江水里浸泡了24小时以上了，已经膨胀到一定程度了，这个时候手上看起来绑得很紧，实际上刚捆绑的时候呢？也是这么紧吗？”
胡宇涛一拍脑袋：“对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没想到呢？”
叶斯语又说：“但安队想得肯定没那么简单。”
安修说：“我在特警队的时候，曾经参与过一个特大涉黄案件，是在一个会所里，当时我们破门而入的时候里面很多男男女女，女的好多都是这种被绑缚着的状态，我们以为她们是被那些男人绑的，结果她们交代说都是她们自己绑的，还演示给我们看，手法就跟今天这个死者特别像，而且连手都能绑得很紧……”
胡宇涛问：“安队您的意思今天这个初中生也是那种失足的女孩？”
安修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她也可以从别的渠道学到这种自绑的方法啊。但如果她真的是自缚的话，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怕自杀不成功所以自缚并且绑石头以防自己浮起来，另一种，就是想制造他杀的假象。”
“制造他杀的假象？目的呢？”胡宇涛问。
安修反问：“你觉得呢？”
胡宇涛答：“我只能想到骗保。”
安修嗯了一声，叶斯语同时尾音上扬咦了一声。
“但是骗保的话，她都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受益者又不是她自己。骗保不都是身故受益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谋害被保险人吗？她不可能自己为了骗保而自杀吧？”叶斯语提出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