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母亲坠楼案（10）
安修说这话不像是要让郑旗和刘义明回答，而是说完之后突然接了一句：“我再去找一下童诗谣！”就大步流星走远了。
童诗谣又在和叶安筱晓一起玩，胡宇涛在门口守着。
安修进了房间，弯下腰先跟叶安筱晓说：“叔叔现在要找谣谣姐姐说点事情，先让那个，门口那个……”他在“叔叔”和“哥哥”两个称呼之间纠结了一会儿，说，“先让门口那个胡叔叔带你出去玩玩好不好？”
叶安筱晓看了看门口的胡宇涛，跟安修说：“他是涛哥哥。”
安修乐了：“那就有点乱套了，没事，你喜欢就好，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叶安筱晓说：“是他让我叫他哥哥的，其实他长得跟你差不多一样老，为什么我要叫你叔叔要叫他哥哥呢？”
安修哭笑不得：“他跟我差不多一样老？我们很老了吗？”
一旁的童诗谣说：“小小说的老不是真的老，单纯指的是年龄，意思就是你俩看起来年龄差不多大。”
这还是安修第一次听到童诗谣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他有些惊喜也有些欣慰地笑道：“你可以啊，小小就需要你这样的翻译。”
童诗谣埋下头去，又不吭声了。
安修犹豫片刻，朝叶安筱晓伸出双臂：“走吧，安叔叔先抱你出去行吗？”
他从来没有抱过四岁以上非亲非故的小女孩，担心孩子妈妈会介意。
可他总觉得叶安筱晓多多少少是跟他沾亲带故的。
叶安筱晓果然后退了一步：“我妈妈说不能随随便便让别人抱我，男的更不行！”
安修收回手，直起已经弯了很久的腰：“你妈妈说得对，不能随便让陌生男人抱你，认识的男人也不能随便抱你。”
但叶安筱晓又主动迎了上来求抱抱：“但是你可以啊，安叔叔抱抱。”
安修受宠若惊，伸手就把叶安筱晓抱了起来：“那安叔叔不止要抱抱你，还要把你举高高……”
被举高高的叶安筱晓开心不已，哈哈哈笑个不停：“还要来……安叔叔，我还要来……”
她每次一叫安叔叔，安修就觉得完全无法拒绝？于是从房间里到门口短短的距离，安修反复做着举高、放下的动作，停不下来。
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安修把叶安筱晓放下：“好了叔叔一会儿再跟你玩啊。”
叶安筱晓不情不愿地噘了噘小嘴，倒也很快安静了下来。
安修关上门，跟童诗谣道：“谣谣，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啊。”
“嗯。”
“昨天上午你妈妈跟邻居吵完架之后，一直到她睡下之前，她确定没有出过门吧？”
“对。”
“你和你妈妈，一般都把家门钥匙放在哪里了？是挂门厅柜的挂钩上面了？还是放在其他地方了？”安修隐约记得在她家门厅柜上看到过挂着的一串钥匙，好像也只有那么一串。
“我妈妈的钥匙是挂在门厅柜上的。”童诗谣说。
“你的呢？”
“我的都放在书包里。”
安修接着问：“那，昨天下午你妈妈睡着之后，你下楼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门厅柜上的那串钥匙？”
“我没注意，我只从书包里拿了我自己的。”
“那你不确定当时你妈妈的钥匙还在不在门厅柜上？”
“对，不确定。”
安修想了想又继续问：“你有时候会在楼下碰到吴阿姨家的双胞胎，会跟他们一起玩，那吴阿姨会跟你说话吗？”
“会说说话。”
“她有没有问过你，关于安眠药的一些问题？”
“问过，也是聊天聊起来的。她说觉得我妈妈可能心理有问题，让我跟她说让她去看看心理医生，我说我不敢，她就说一般心理有问题的都会有什么样的表现，说了很多我也记不住，就记得她说过会有失眠的症状，我说我妈妈确实经常失眠，天天都要吃安眠药……”
安修追问：“她还问别的了吗？”
“好像还问过我妈妈吃什么牌子的安眠药，说她可以推荐一种很好的。我说我也不记得妈妈吃的药是什么牌子，反正老换。”
……
安修离开童诗谣房间的时候，门口已不见了胡宇涛和叶安筱晓。
也不知道去哪儿玩了，还想再抱抱她举高高呢。
回到吴昕怡所在的那间审讯室门口，正巧叶斯语推门出来。
“怎么样？她松口了吗？”安修问她。
叶斯语摇摇头：“没有，我跟她无论聊什么话题她都能回应我，聊孩子相关的她还挺愿意说的，但只要再扯回案子相关的话题，她就把嘴闭得特别紧。”
安修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其实证据已经很确凿很充分了，她就算一个字都不承认，也照样可以定她的罪。”
他就是说给吴昕怡听的。
叶斯语也返回去，在吴昕怡面前重新坐下。
安修面对吴昕怡直奔主题：“你谎称扔垃圾但消失了的那几分钟或者十来分钟，范若琪体内来历不明的三zuo仑含量，你购买三zuo仑的记录和搜索痕迹，范若琪卧室到阳台多出来的一串脚印，还比正常的脚印更深更重，还有她家阳台吧台桌内侧桌沿的灰，被范若琪的衣服擦干净了至少一米五的长度……我说的这些内容你一定很熟悉吧？”
吴昕怡脸色很差，却依然拒绝开口。
“说吧，你为什么要杀范若琪？”安修用很平静的叙述语气说，“如果不清楚你的杀人动机，以后你家孩子被别人骂是杀人犯的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还击……”
“我不是杀人犯！”吴昕怡瞬间激动，“我没有杀范若琪！”
“你有杀人的行为，怎么就不是杀人犯了呢？”安修反问。
“没有！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吴昕怡涨红了脸。
“不是你亲手推下去的，但，是你把熟睡的她放到那个悬崖一样的吧台桌上的，对吧？”安修道，“那就还是你杀的，如果你不把她置于那么危险的一个境地，她怎么会死呢？”
“但又不是我亲手推她下去的！”吴昕怡道，“她不翻身的话就不会掉下去，往里翻身的话也不会摔死，可是她自己偏偏要往外翻身，那就不能说是我杀了她吧！”
“行，你是不是杀人犯我先不下结论，还有检察院和法院呢。”安修说，“那你说说看，为什么想让范若琪死？”
“她死了，我家就清静了，我们整个3号楼就清静了，她女儿也总算可以解脱了。”
“这么说起来，你还是为大家做了一件好事了?”安修问道。
“那当然！”吴昕怡迅速接茬道，“她本来也不配当妈妈！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呢？”
叶斯语道：“她是不配当妈妈，但她不一定不配当人，就算她不配当人，你也没有权利终止她做人的权利。”
吴昕怡张了张嘴，没能立刻反驳她，怔了片刻才愤愤道：“我又不是没试过，我报过警啊，也打过市长热线啊，投诉就更不用说了都不知道投诉过多少遍了，有用吗？管用吗？管用的话还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儿吗？既然别的方法都试过了，都不管用，我就只能自己再想管用的方法了！”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吧？”安修问，“你带孩子在楼下玩偶尔会遇到童诗谣，所以你就有意无意从她那儿套取信息，知道了范若琪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而且还知道她隔一段时间就会换安眠药的牌子。所以你就肆无忌惮地买了三zuo仑，这种药最能满足你的目的，而且你也有侥幸心理，觉得就算警方从她体内查出了安眠药的成分，也会误以为是她自己服用的，反正她也用过很多牌子。”
“所以你们凭什么就认定那不是她自己服用的，而是我放的？”吴昕怡说，“我咨询过，确实也有严重失眠的人买三zuo仑自用的。”
安修没有回答她，又说：“你们楼上楼下的，封阳台的窗户是一样的，你可能之前也知道她家窗边摆了一排跟窗口齐平的吧台长桌，所以就从窗户打起了主意。一切都计划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正好又听到她在打骂孩子，你就想借着这个机会除掉她。你先在业主群里投诉2001又在打骂孩子影响邻居休息，在得知物业经理会上门劝阻的时候你特意从楼上下来，借机跟她干了一仗，故意在她家留下你的脚印，也让物业赵经理和小魏当了你的证人，然后又借着拉扯的机会去了阳台，将窗户打开到足以让范若琪横着滚下去的宽度。这样的话，哪怕你在玻璃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纹，也能解释得通，就算事后范若琪关掉了窗户，你二次上门的时候也能无所顾忌地再打开……”
安修停下喝了一口水，并没有急于再开口，反倒是吴昕怡有些按捺不住了，催促他道：“你继续说啊。”
“应该你来说，一定会比我说得更精彩。”安修放下杯子说。
“我想听听你们的分析。”
安修继续道：“中间有一阵，物业那两人都不在，童诗谣也推搡着范若琪回卧室了，因为怕再被范若琪殴打，她还去卫生间躲了一会儿，那段时间是你偷偷放安眠药以及偷偷拿门厅柜上钥匙的好机会，下午你用那串钥匙打开了她家大门，再把钥匙挂了回去……其实作案过程很好分析，但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你为什么这么想让她死？虽然我也很理解你们一家经常被她吓醒的那种痛苦，但也不至于说，她吵到你了，你就要让她永远也不会再吵到你了吧？”
童诗谣又在和叶安筱晓一起玩，胡宇涛在门口守着。
安修进了房间，弯下腰先跟叶安筱晓说：“叔叔现在要找谣谣姐姐说点事情，先让那个，门口那个……”他在“叔叔”和“哥哥”两个称呼之间纠结了一会儿，说，“先让门口那个胡叔叔带你出去玩玩好不好？”
叶安筱晓看了看门口的胡宇涛，跟安修说：“他是涛哥哥。”
安修乐了：“那就有点乱套了，没事，你喜欢就好，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叶安筱晓说：“是他让我叫他哥哥的，其实他长得跟你差不多一样老，为什么我要叫你叔叔要叫他哥哥呢？”
安修哭笑不得：“他跟我差不多一样老？我们很老了吗？”
一旁的童诗谣说：“小小说的老不是真的老，单纯指的是年龄，意思就是你俩看起来年龄差不多大。”
这还是安修第一次听到童诗谣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他有些惊喜也有些欣慰地笑道：“你可以啊，小小就需要你这样的翻译。”
童诗谣埋下头去，又不吭声了。
安修犹豫片刻，朝叶安筱晓伸出双臂：“走吧，安叔叔先抱你出去行吗？”
他从来没有抱过四岁以上非亲非故的小女孩，担心孩子妈妈会介意。
可他总觉得叶安筱晓多多少少是跟他沾亲带故的。
叶安筱晓果然后退了一步：“我妈妈说不能随随便便让别人抱我，男的更不行！”
安修收回手，直起已经弯了很久的腰：“你妈妈说得对，不能随便让陌生男人抱你，认识的男人也不能随便抱你。”
但叶安筱晓又主动迎了上来求抱抱：“但是你可以啊，安叔叔抱抱。”
安修受宠若惊，伸手就把叶安筱晓抱了起来：“那安叔叔不止要抱抱你，还要把你举高高……”
被举高高的叶安筱晓开心不已，哈哈哈笑个不停：“还要来……安叔叔，我还要来……”
她每次一叫安叔叔，安修就觉得完全无法拒绝？于是从房间里到门口短短的距离，安修反复做着举高、放下的动作，停不下来。
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安修把叶安筱晓放下：“好了叔叔一会儿再跟你玩啊。”
叶安筱晓不情不愿地噘了噘小嘴，倒也很快安静了下来。
安修关上门，跟童诗谣道：“谣谣，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啊。”
“嗯。”
“昨天上午你妈妈跟邻居吵完架之后，一直到她睡下之前，她确定没有出过门吧？”
“对。”
“你和你妈妈，一般都把家门钥匙放在哪里了？是挂门厅柜的挂钩上面了？还是放在其他地方了？”安修隐约记得在她家门厅柜上看到过挂着的一串钥匙，好像也只有那么一串。
“我妈妈的钥匙是挂在门厅柜上的。”童诗谣说。
“你的呢？”
“我的都放在书包里。”
安修接着问：“那，昨天下午你妈妈睡着之后，你下楼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门厅柜上的那串钥匙？”
“我没注意，我只从书包里拿了我自己的。”
“那你不确定当时你妈妈的钥匙还在不在门厅柜上？”
“对，不确定。”
安修想了想又继续问：“你有时候会在楼下碰到吴阿姨家的双胞胎，会跟他们一起玩，那吴阿姨会跟你说话吗？”
“会说说话。”
“她有没有问过你，关于安眠药的一些问题？”
“问过，也是聊天聊起来的。她说觉得我妈妈可能心理有问题，让我跟她说让她去看看心理医生，我说我不敢，她就说一般心理有问题的都会有什么样的表现，说了很多我也记不住，就记得她说过会有失眠的症状，我说我妈妈确实经常失眠，天天都要吃安眠药……”
安修追问：“她还问别的了吗？”
“好像还问过我妈妈吃什么牌子的安眠药，说她可以推荐一种很好的。我说我也不记得妈妈吃的药是什么牌子，反正老换。”
……
安修离开童诗谣房间的时候，门口已不见了胡宇涛和叶安筱晓。
也不知道去哪儿玩了，还想再抱抱她举高高呢。
回到吴昕怡所在的那间审讯室门口，正巧叶斯语推门出来。
“怎么样？她松口了吗？”安修问她。
叶斯语摇摇头：“没有，我跟她无论聊什么话题她都能回应我，聊孩子相关的她还挺愿意说的，但只要再扯回案子相关的话题，她就把嘴闭得特别紧。”
安修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其实证据已经很确凿很充分了，她就算一个字都不承认，也照样可以定她的罪。”
他就是说给吴昕怡听的。
叶斯语也返回去，在吴昕怡面前重新坐下。
安修面对吴昕怡直奔主题：“你谎称扔垃圾但消失了的那几分钟或者十来分钟，范若琪体内来历不明的三zuo仑含量，你购买三zuo仑的记录和搜索痕迹，范若琪卧室到阳台多出来的一串脚印，还比正常的脚印更深更重，还有她家阳台吧台桌内侧桌沿的灰，被范若琪的衣服擦干净了至少一米五的长度……我说的这些内容你一定很熟悉吧？”
吴昕怡脸色很差，却依然拒绝开口。
“说吧，你为什么要杀范若琪？”安修用很平静的叙述语气说，“如果不清楚你的杀人动机，以后你家孩子被别人骂是杀人犯的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还击……”
“我不是杀人犯！”吴昕怡瞬间激动，“我没有杀范若琪！”
“你有杀人的行为，怎么就不是杀人犯了呢？”安修反问。
“没有！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吴昕怡涨红了脸。
“不是你亲手推下去的，但，是你把熟睡的她放到那个悬崖一样的吧台桌上的，对吧？”安修道，“那就还是你杀的，如果你不把她置于那么危险的一个境地，她怎么会死呢？”
“但又不是我亲手推她下去的！”吴昕怡道，“她不翻身的话就不会掉下去，往里翻身的话也不会摔死，可是她自己偏偏要往外翻身，那就不能说是我杀了她吧！”
“行，你是不是杀人犯我先不下结论，还有检察院和法院呢。”安修说，“那你说说看，为什么想让范若琪死？”
“她死了，我家就清静了，我们整个3号楼就清静了，她女儿也总算可以解脱了。”
“这么说起来，你还是为大家做了一件好事了?”安修问道。
“那当然！”吴昕怡迅速接茬道，“她本来也不配当妈妈！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呢？”
叶斯语道：“她是不配当妈妈，但她不一定不配当人，就算她不配当人，你也没有权利终止她做人的权利。”
吴昕怡张了张嘴，没能立刻反驳她，怔了片刻才愤愤道：“我又不是没试过，我报过警啊，也打过市长热线啊，投诉就更不用说了都不知道投诉过多少遍了，有用吗？管用吗？管用的话还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儿吗？既然别的方法都试过了，都不管用，我就只能自己再想管用的方法了！”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吧？”安修问，“你带孩子在楼下玩偶尔会遇到童诗谣，所以你就有意无意从她那儿套取信息，知道了范若琪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而且还知道她隔一段时间就会换安眠药的牌子。所以你就肆无忌惮地买了三zuo仑，这种药最能满足你的目的，而且你也有侥幸心理，觉得就算警方从她体内查出了安眠药的成分，也会误以为是她自己服用的，反正她也用过很多牌子。”
“所以你们凭什么就认定那不是她自己服用的，而是我放的？”吴昕怡说，“我咨询过，确实也有严重失眠的人买三zuo仑自用的。”
安修没有回答她，又说：“你们楼上楼下的，封阳台的窗户是一样的，你可能之前也知道她家窗边摆了一排跟窗口齐平的吧台长桌，所以就从窗户打起了主意。一切都计划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正好又听到她在打骂孩子，你就想借着这个机会除掉她。你先在业主群里投诉2001又在打骂孩子影响邻居休息，在得知物业经理会上门劝阻的时候你特意从楼上下来，借机跟她干了一仗，故意在她家留下你的脚印，也让物业赵经理和小魏当了你的证人，然后又借着拉扯的机会去了阳台，将窗户打开到足以让范若琪横着滚下去的宽度。这样的话，哪怕你在玻璃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纹，也能解释得通，就算事后范若琪关掉了窗户，你二次上门的时候也能无所顾忌地再打开……”
安修停下喝了一口水，并没有急于再开口，反倒是吴昕怡有些按捺不住了，催促他道：“你继续说啊。”
“应该你来说，一定会比我说得更精彩。”安修放下杯子说。
“我想听听你们的分析。”
安修继续道：“中间有一阵，物业那两人都不在，童诗谣也推搡着范若琪回卧室了，因为怕再被范若琪殴打，她还去卫生间躲了一会儿，那段时间是你偷偷放安眠药以及偷偷拿门厅柜上钥匙的好机会，下午你用那串钥匙打开了她家大门，再把钥匙挂了回去……其实作案过程很好分析，但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你为什么这么想让她死？虽然我也很理解你们一家经常被她吓醒的那种痛苦，但也不至于说，她吵到你了，你就要让她永远也不会再吵到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