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厅里只有虢首封和姬覆，凰袅娜和易云嫦在门外。隔了一扇门，谁也听不见谁的动静。
室内，蜜蜂振翅般的嗡鸣声持续不断。
姬覆正低声阐述：“发现的时间有点晚——我在体检仪里额外设定了一套体检模式，给她检测精神力、精神感染，发现有言咒的痕迹。……她一直在挣扎。这种挣扎在外面看不出来，因为人象傀儡一样说什么动什么，但是内里精神力的波动幅度会很大。……已经超出了正常水准，倾向于精神力暴走。”
虢首封光听，都听得喉咙眼堵死。他沙哑地问：“他怎么敢，对她下手？”
“听说小云嫦身上还有个没完全解开的血封大咒？”
虢首封：“……”这事已经传遍灵界大地了吗？
“血封大咒虽然压制她十几年的声音，但同时也提升了她的抗咒性。我比对了一下检测数据，吞口氏下的言咒，换我挨恐怕也要昏迷几个小时，任他摆布。”
虢首封心里说：“我信了你的邪。”嘴上却淡淡地很受用：“云嫦最大的优点就是韧性十足。”
“我猜她全程清醒。”
虢首封心口又堵死了：韧性足，抗压力强，就意味着要比别人受更多苦；明明失去意识就能免受折磨，她却咬牙苦撑……何苦呢？即使她真的被带回去了，他也有办法把她带出来。
这一刻，虢首封反而希望她不要太过坚持。
吞口氏的血脉传承——异能“言咒”，又称“小献祭”。
醒族献祭，几乎无所不能——只要能被醒族吟诵成祭语，哪怕是最荒谬的愿望也可以立马实现；代价则是醒族的魂魄乃至身体。吞口氏的言咒只需付出一点精神力，精神力因为源源不断性，其损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只是比起献祭，言咒实现的效果则要大打折扣，并且反噬也很惊人。
姬覆想得更多更远：“也许当初吞口氏与易氏的联姻，两家继承人的意外横死，易氏内斗牵连到无辜婴儿，到易云嫦被吞口氏接去抚养……都不是意外。可吞口氏图什么？”
姬覆沉默很久，都两个人都想不通。
“也许我们该提醒联合部队，要想拿到易云嫦，他们需要主要防备的不只是夔地易氏，还有吞口氏。”
虢首封：“提醒他们做什么？”
“多一份助力是一份助力。”
说得不错。
虢首封点头，与姬覆同时开口。
虢首封：“那找个机会和古潜——”
姬覆摩拳擦掌：“正好借这个机会试试新的直联通道。”
虢首封剩下的半句话卡在嗓子眼，点了一半的脑袋被夹在机器缝里，他梗着脖子问：“什么什么通道？”
“直联通道，第四直联通道，刚拉进我们夜行者总部的特殊光纤，怎么？有问题？”姬覆象只猫一样睁大眼睛看着他。
虢首封深吸了一口气：“是我理解的那个‘通道’吗？从古战场基地拉出来，号称‘只有地主才可享受的特权’通道？”
“当然了。”
“灵界地主才三个，哪来的第四条直联通道？谁要当地主了？”虢首封斜眼睇着姬覆。
姬覆双手一摊，赖皮道：“地主不想当，通道必须要。”
虢首封心说：但那是个祸根，最大的祸根。
如果把灵界所有的资源看作一块大蛋糕，世家贵阀瓜分了五分之一，夔地、黄海、昆仑三地地主拿走了五分之一，联合部队独占五分之一，象夜行者这样的游离势力和人数最多的普通人一起共享最后的五分之二。
灵界势力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稍有不慎，就会全盘皆翻。虢首封心知肚明，多出来的直联通道便是全盘皆翻的搅屎棍。
“我们要直联通道干什么？”虢首封没好气地道，“有什么事通过地主手里的直联通道联系不好吗？”
“其实是联合部队希望建立这条直联通道。”
“什么？”
“全灵界最好的高科技研究机构掌握在我们手里，尤其是医疗这一块，近些年来不断取得突破性的成果。”
这完全是被逼出来的：因为姬覆身体太弱，凰袅娜不得不拼着老命率领科研团队日新月异的创新，只求用各种方法延缓他的大限。
“他们需要我们的医学研究成果，更需要我们帮助他们解决医疗方面的难题。”
“难题？”
“疫苗难题。”
虢首封瞬间感到人间清醒：他确实在幻境里看见联合部队试图用疫苗控制“行尸之殇”。
活人感染了“行尸之殇”，死后四十八小时内就会变成一具新的行尸。
联合部队始终没有放弃从科学角度解除“尸变”难题。
但虢首封和易云嫦唯二知道：行尸之殇其实来源于名叫“望归”的魔种。“望归”只在古战场出现，联合部队都是其携带者。
当初古战场制定准则：“如非必要，联合部队的人不得离开古战场，进入外围世界”，这条准则并不是为了防备联合部队成为第二种世家贵阀，而是为了防止魔种扩散到灵界各地。
姬覆说：“通过地主传递消息，总有不方便的时候，不如建立一条直联通道和我们直接联系。作为交换，他们交出自己珍藏的武器数据。毕竟医疗、武器这两大块里，我们各自是行业翘楚。互相交流，彼此帮助更上一层楼！”
为了实力，不要脸的口号喊得激情澎湃。
虢首封沉默片刻，问姬覆：“你有没有想过，行尸之殇其实不是异界过来的病毒，而是古老的灵界特产？”
“什么？”
“也许它是魔种？”
姬覆愣住了：“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相似。”
什么好像什么相似，它就是！
灵界经历过神话时代、灵气时代和末法时代，现在进入了灵气全无的机械时代。
末法时代，昙花一现的魔族曾带给灵界极度恐慌，恐慌的原因便是魔种。瘟鬼瘟种毒害身体，魔族魔种病害魂体。患上瘟疫的人还有治好的希望，不幸病死魂体还可往生；魔种一旦感染了一半魂体，整个人都没救了，死后不入轮回，直接魂飞魄散。
姬覆微讶：“你怎么想到是魔种？自从魔族消失之后，灵界再也没有出现过魔种。”
虢首封心说：有的，古战场就有。
“也许我们该试试驱邪的方式。”
“一千年刚出现行尸的时候，哪种方法没用过？可惜还是挡不住尸潮。”
最后靠醒族献祭才挡下尸潮。那些醒族手挽手筑成长长一排的人肉堤坝，与一涌而上的行尸相撞，在对方疯狂的撕咬中完成最后的吟诵祭语，带着庞大的尸潮一起统统焚为灰烬，这才保住了灵界最后一线生机。
为了阻止行尸毁灭灵界，醒族牺牲了自己的全部。灵魂、肉身，全都没有留下，统统献祭给了天道。
“也许是驱邪用的东西不对。”
姬覆感到好笑：“那你说说，该用什么来驱邪？”
“袅娜姐的南明离火？”
空气突然安静，只有机器在低低嗡鸣。
姬覆的笑容慢慢消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虢首封。他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问：“你什么时候知道她真正的异能是南明离火？”
“以前见过，最近才想通。”
最初收养虢首封的时候，凰袅娜为了哄小孩，从指尖处点出一点南明离火温牛奶。姬覆发现后连同旁边看戏的小虢首封一起，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没想到虢首封记忆力这么好，二十年前的小细节能一直记到现在。
姬覆叹了口气：“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对外隐瞒她真正的异能？”
“你做事自然是有理由的。”
“是因为南明离火太桀骜不驯，难以控制！上一个拥有南明离火的人不停地被人拜托驱邪，精神极度疲惫，最后控火失败，把自己烧死了。”
“南明离火虽然是所有凤凰后裔的血脉传承，但真正觉醒出南明离火的异能人，百年难得一遇。现在灵界知道她异能真相的，加上你和我，就只有她的地主堂兄了。”
“对外，别人只会以为她控的是普通火焰。”
但姬覆不知道，早在七年前凰袅娜单独处理谣祸的时候，南明离火就暴露过一次——她清除了古希道带来的望归魔种。只是旁人看不见魔种，以为她是惩罚谣祸首恶，故意拿火把人烤一烤，吓唬人。
一旦魔种的消息泄漏出去，很快就会有机灵的家伙把前后两件事串联起来思考，届时，凰袅娜的处境就危险了。
姬覆沉吟很久，对虢首封说：“这件事我会找袅娜谈谈，然后尝试尝试。但是在确定之前，我不希望你把魔种，或者南明离火透露出去。尤其是透露给联合部队，比如古潜——行吗？”
如果南明离火真的有用，联合部队一定会强硬索要凰袅娜。看他们如何对待易云嫦就知道了。仅仅因为易云嫦是疑似的超级唤醒者，就死揪人不放。
姬覆决不会允许有人威胁到凰袅娜。
虢首封：“行。”
在保护心爱之人这件事上，两个男人的心境是相同的。
体检仪“嘀”的一响，然后机械提示：“检测完成，请离开平台。”
姬覆心不在焉地收拾善后，直到开启密封的东厅大门时还在叮嘱：“绝对不能说出去。”
“知道了。”
“嗯……还有直联通道也是。”
“你看我象是大嘴巴吗？”
“或者你无意中透露出一点点直联通道的事吧？”
虢首封：“哈？”
“你疯了？这种情报随便泄漏一点点，也会引发世家贵阀疯狂追踪来源。到时候，夜行者的情报部会日以继夜地加班补漏洞！看他们加班，难道你不会良心不安？”
“可是我觉得最近灵界太过风平浪静，他们都快闲得孵蛋了。”
“是吗？那两天前陪我们通宵熬夜的团队属于哪个部门？”
门外有人笑着接过话茬：“就是！看达他们刚通宵加过班的情况下，行行好，饶了他们吧。”
凰袅娜和易云嫦并肩守在外面。
易云嫦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要不是旁边两个吃瓜群众眼睛死死抠着，她能把虢首封从头到脚摸一遍，现在只能视线扫描：“体检？好吗？”
直到虢首封说“好，一切正常”，她才松了口气。
室内，蜜蜂振翅般的嗡鸣声持续不断。
姬覆正低声阐述：“发现的时间有点晚——我在体检仪里额外设定了一套体检模式，给她检测精神力、精神感染，发现有言咒的痕迹。……她一直在挣扎。这种挣扎在外面看不出来，因为人象傀儡一样说什么动什么，但是内里精神力的波动幅度会很大。……已经超出了正常水准，倾向于精神力暴走。”
虢首封光听，都听得喉咙眼堵死。他沙哑地问：“他怎么敢，对她下手？”
“听说小云嫦身上还有个没完全解开的血封大咒？”
虢首封：“……”这事已经传遍灵界大地了吗？
“血封大咒虽然压制她十几年的声音，但同时也提升了她的抗咒性。我比对了一下检测数据，吞口氏下的言咒，换我挨恐怕也要昏迷几个小时，任他摆布。”
虢首封心里说：“我信了你的邪。”嘴上却淡淡地很受用：“云嫦最大的优点就是韧性十足。”
“我猜她全程清醒。”
虢首封心口又堵死了：韧性足，抗压力强，就意味着要比别人受更多苦；明明失去意识就能免受折磨，她却咬牙苦撑……何苦呢？即使她真的被带回去了，他也有办法把她带出来。
这一刻，虢首封反而希望她不要太过坚持。
吞口氏的血脉传承——异能“言咒”，又称“小献祭”。
醒族献祭，几乎无所不能——只要能被醒族吟诵成祭语，哪怕是最荒谬的愿望也可以立马实现；代价则是醒族的魂魄乃至身体。吞口氏的言咒只需付出一点精神力，精神力因为源源不断性，其损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只是比起献祭，言咒实现的效果则要大打折扣，并且反噬也很惊人。
姬覆想得更多更远：“也许当初吞口氏与易氏的联姻，两家继承人的意外横死，易氏内斗牵连到无辜婴儿，到易云嫦被吞口氏接去抚养……都不是意外。可吞口氏图什么？”
姬覆沉默很久，都两个人都想不通。
“也许我们该提醒联合部队，要想拿到易云嫦，他们需要主要防备的不只是夔地易氏，还有吞口氏。”
虢首封：“提醒他们做什么？”
“多一份助力是一份助力。”
说得不错。
虢首封点头，与姬覆同时开口。
虢首封：“那找个机会和古潜——”
姬覆摩拳擦掌：“正好借这个机会试试新的直联通道。”
虢首封剩下的半句话卡在嗓子眼，点了一半的脑袋被夹在机器缝里，他梗着脖子问：“什么什么通道？”
“直联通道，第四直联通道，刚拉进我们夜行者总部的特殊光纤，怎么？有问题？”姬覆象只猫一样睁大眼睛看着他。
虢首封深吸了一口气：“是我理解的那个‘通道’吗？从古战场基地拉出来，号称‘只有地主才可享受的特权’通道？”
“当然了。”
“灵界地主才三个，哪来的第四条直联通道？谁要当地主了？”虢首封斜眼睇着姬覆。
姬覆双手一摊，赖皮道：“地主不想当，通道必须要。”
虢首封心说：但那是个祸根，最大的祸根。
如果把灵界所有的资源看作一块大蛋糕，世家贵阀瓜分了五分之一，夔地、黄海、昆仑三地地主拿走了五分之一，联合部队独占五分之一，象夜行者这样的游离势力和人数最多的普通人一起共享最后的五分之二。
灵界势力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稍有不慎，就会全盘皆翻。虢首封心知肚明，多出来的直联通道便是全盘皆翻的搅屎棍。
“我们要直联通道干什么？”虢首封没好气地道，“有什么事通过地主手里的直联通道联系不好吗？”
“其实是联合部队希望建立这条直联通道。”
“什么？”
“全灵界最好的高科技研究机构掌握在我们手里，尤其是医疗这一块，近些年来不断取得突破性的成果。”
这完全是被逼出来的：因为姬覆身体太弱，凰袅娜不得不拼着老命率领科研团队日新月异的创新，只求用各种方法延缓他的大限。
“他们需要我们的医学研究成果，更需要我们帮助他们解决医疗方面的难题。”
“难题？”
“疫苗难题。”
虢首封瞬间感到人间清醒：他确实在幻境里看见联合部队试图用疫苗控制“行尸之殇”。
活人感染了“行尸之殇”，死后四十八小时内就会变成一具新的行尸。
联合部队始终没有放弃从科学角度解除“尸变”难题。
但虢首封和易云嫦唯二知道：行尸之殇其实来源于名叫“望归”的魔种。“望归”只在古战场出现，联合部队都是其携带者。
当初古战场制定准则：“如非必要，联合部队的人不得离开古战场，进入外围世界”，这条准则并不是为了防备联合部队成为第二种世家贵阀，而是为了防止魔种扩散到灵界各地。
姬覆说：“通过地主传递消息，总有不方便的时候，不如建立一条直联通道和我们直接联系。作为交换，他们交出自己珍藏的武器数据。毕竟医疗、武器这两大块里，我们各自是行业翘楚。互相交流，彼此帮助更上一层楼！”
为了实力，不要脸的口号喊得激情澎湃。
虢首封沉默片刻，问姬覆：“你有没有想过，行尸之殇其实不是异界过来的病毒，而是古老的灵界特产？”
“什么？”
“也许它是魔种？”
姬覆愣住了：“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相似。”
什么好像什么相似，它就是！
灵界经历过神话时代、灵气时代和末法时代，现在进入了灵气全无的机械时代。
末法时代，昙花一现的魔族曾带给灵界极度恐慌，恐慌的原因便是魔种。瘟鬼瘟种毒害身体，魔族魔种病害魂体。患上瘟疫的人还有治好的希望，不幸病死魂体还可往生；魔种一旦感染了一半魂体，整个人都没救了，死后不入轮回，直接魂飞魄散。
姬覆微讶：“你怎么想到是魔种？自从魔族消失之后，灵界再也没有出现过魔种。”
虢首封心说：有的，古战场就有。
“也许我们该试试驱邪的方式。”
“一千年刚出现行尸的时候，哪种方法没用过？可惜还是挡不住尸潮。”
最后靠醒族献祭才挡下尸潮。那些醒族手挽手筑成长长一排的人肉堤坝，与一涌而上的行尸相撞，在对方疯狂的撕咬中完成最后的吟诵祭语，带着庞大的尸潮一起统统焚为灰烬，这才保住了灵界最后一线生机。
为了阻止行尸毁灭灵界，醒族牺牲了自己的全部。灵魂、肉身，全都没有留下，统统献祭给了天道。
“也许是驱邪用的东西不对。”
姬覆感到好笑：“那你说说，该用什么来驱邪？”
“袅娜姐的南明离火？”
空气突然安静，只有机器在低低嗡鸣。
姬覆的笑容慢慢消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虢首封。他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问：“你什么时候知道她真正的异能是南明离火？”
“以前见过，最近才想通。”
最初收养虢首封的时候，凰袅娜为了哄小孩，从指尖处点出一点南明离火温牛奶。姬覆发现后连同旁边看戏的小虢首封一起，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没想到虢首封记忆力这么好，二十年前的小细节能一直记到现在。
姬覆叹了口气：“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对外隐瞒她真正的异能？”
“你做事自然是有理由的。”
“是因为南明离火太桀骜不驯，难以控制！上一个拥有南明离火的人不停地被人拜托驱邪，精神极度疲惫，最后控火失败，把自己烧死了。”
“南明离火虽然是所有凤凰后裔的血脉传承，但真正觉醒出南明离火的异能人，百年难得一遇。现在灵界知道她异能真相的，加上你和我，就只有她的地主堂兄了。”
“对外，别人只会以为她控的是普通火焰。”
但姬覆不知道，早在七年前凰袅娜单独处理谣祸的时候，南明离火就暴露过一次——她清除了古希道带来的望归魔种。只是旁人看不见魔种，以为她是惩罚谣祸首恶，故意拿火把人烤一烤，吓唬人。
一旦魔种的消息泄漏出去，很快就会有机灵的家伙把前后两件事串联起来思考，届时，凰袅娜的处境就危险了。
姬覆沉吟很久，对虢首封说：“这件事我会找袅娜谈谈，然后尝试尝试。但是在确定之前，我不希望你把魔种，或者南明离火透露出去。尤其是透露给联合部队，比如古潜——行吗？”
如果南明离火真的有用，联合部队一定会强硬索要凰袅娜。看他们如何对待易云嫦就知道了。仅仅因为易云嫦是疑似的超级唤醒者，就死揪人不放。
姬覆决不会允许有人威胁到凰袅娜。
虢首封：“行。”
在保护心爱之人这件事上，两个男人的心境是相同的。
体检仪“嘀”的一响，然后机械提示：“检测完成，请离开平台。”
姬覆心不在焉地收拾善后，直到开启密封的东厅大门时还在叮嘱：“绝对不能说出去。”
“知道了。”
“嗯……还有直联通道也是。”
“你看我象是大嘴巴吗？”
“或者你无意中透露出一点点直联通道的事吧？”
虢首封：“哈？”
“你疯了？这种情报随便泄漏一点点，也会引发世家贵阀疯狂追踪来源。到时候，夜行者的情报部会日以继夜地加班补漏洞！看他们加班，难道你不会良心不安？”
“可是我觉得最近灵界太过风平浪静，他们都快闲得孵蛋了。”
“是吗？那两天前陪我们通宵熬夜的团队属于哪个部门？”
门外有人笑着接过话茬：“就是！看达他们刚通宵加过班的情况下，行行好，饶了他们吧。”
凰袅娜和易云嫦并肩守在外面。
易云嫦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要不是旁边两个吃瓜群众眼睛死死抠着，她能把虢首封从头到脚摸一遍，现在只能视线扫描：“体检？好吗？”
直到虢首封说“好，一切正常”，她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