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去的时候，正有个人擦肩而过抢先走到易萍面前。两个人低头交耳。易萍越过人群看向他们，目光意味深长，没过一会就露出了笑容。
她一笑，古潜就慌了，嘴皮子几乎没动什么的嘀嘀咕咕：“她看什么？笑什么？不会就以为我们输了吧？她凭什么？”
“别怕，”姬覆遥遥对易萍回报一个微笑，从容之色令易萍心生警惕。
莫晓穿过人群和易萍没说两句，霍然变色地看向虢首封。他走回来，对古潜说：“去吧。”语气沉重得象送朋友上断头台。
“去。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后面有我们全力支持你呢，”姬覆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只要前期别崩得太快太容易，后面的谈判我们保准能赢。”
古潜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神似乎更惊恐了，不情不愿地走向易萍。
莫晓这才低语：“刚刚在门口，有疑似尝试唤醒虢首封？失败了？”
“嗯？”虢首封望过来。
莫晓：“她知道了，正想拿这件事先做文章。”
姬覆勾了勾嘴角，靠在莫晓耳边吩咐了几句。
莫晓震惊：“你确定？”
姬覆笑着抚掌：“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莫晓沉吟：“如果是真的，那的确值得一试。我必须亲自去一趟，在我回来之前，这儿场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
莫晓冲姬覆点点头，现场点了两个人和他一起，头也不回地挤出会议厅。
虢首封看着他们的背影问：“莫晓去哪儿？”
“去补充一点防范手段。话说回来，”姬覆环顾四周，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身边空了一大片。会议厅明明进来很多人，触目所及之处都是摩肩接踵的景象，偏偏他们身边空了一大圈，人群几乎下意识地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虢首封得意地笑：“刚刚才发觉吗？其实是我展开了气场。”
“你的什么？”
“气场。”
虢首封低声说：“古战场的气场防御罩能自带生人回避信息，我想既然人身上也有气场，是不是稍加运作也能产生同样的效果。”
“你成功了。”
虢首封笑得更畅快：“对，成功了。”
其实他用不着这么做，只需要划下一道结界就能有比气场更好的效果。但是结界痕迹过于生硬，如果遇上第二个修真人士，一眼就能看出问题。而气场就不同了，综合了更多现代化因素之后，气场由内而发，别人只会误以为这是一种个人本能，而不会疑心虢首封是否懂修士修真之道，无形中就形成了一道保护屏障。
姬覆吃惊地问：“这是如何实现的？”
如何实现？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中间牵涉到很多早已失传的修真秘术，随便捻一个说出来都会让人吃惊得合不上嘴，甚至会吓得魂不附体。如果有人知道虢首封体内的吸摄灵气系统丹田、识海、从此虢首封要么成一代新兴宗教的教宗，要么被送到实验台上去做人体解剖试验的样本。反正哪一种可能都不尽如人意。
虢首封抿了抿唇，胡牵扯到灵界流传甚广的六族之“域空间”说法上。
古灵界仙、魔、兽、妖、人、鬼六大族修炼到一定程度后，便可以张开以自己为中心的“域界”。域内总会存在一条必须遵守的特定法则，只要不违背特定法则，域主几乎可以为所欲为，所有被卷入域内的人生死都掌握在域主手中。
“——我们是六族后裔，也都应该有开域的凭什么古六族能办到的事情，我们却办不到？”
姬覆淡淡地回答：“因为没有灵气。”
灵气是所有修真悟道者无法无天、赖以维系的根源。然而末法世代以后灵气消失不能再支撑修炼，从此该飞的飞，该爬的爬，再没有通灵六族出现，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唯有人一个物种存在。没有六族，自然也就没有了域。
但是姬覆不知道的是，灵气一直都有，只是灵界新诞生的法则限制了生物摄取灵气的数量，因此就给人以错觉——灵气消失了。灵气始终在方方面面影响着灵界人的生活。比如异能人的存在，便是灵气存在的一个铁证。
姬覆收起黯然的心情，笑问：“给这个新诞生的气场命名了吗？”
虢首封说：“天魔气场吧。”
姬覆愣住。
虢首封无所察觉地说：“操纵人心以达到人与人之间疏远亲近的距离控制，这一点很象魔族手法。天魔又是魔族之最。就叫它天魔气场。”
姬覆笑弯了腰：“天魔可是极其强大的存在。相比天魔，这个气场未免太弱了些。”
虢首封耸肩：“目前只在初步阶段，等熟练操弄之后，说不定还能弄出个中档气壁、高档杀机出来。总有一天，它可以名符其实。”
姬覆：“到那时，就不能称为气场，而是该称为“域”了。到时候也可以教教我们如何弄出气场。”
虢首封想说：嗐，太简单了。话到了嘴边，恰好瞄见易云嫦一脸仰慕的神色瞅着自己，他咕嘟一口咽回去，表面不动声色实际非常狗的回答说：“也行。等我摸熟练了，给你们整理一份纲要出来。”
姬覆笑到肚子疼。他本就擅长钻研人心，虢首封一个微妙的眼神释放出来都能给他带来无数讯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临时改口的原因？不过为了给虢首封做面子，他还是装作十分虚心受教的模样问：“既然天魔气场能把人排开，为什么我们站在你身边没受到半天影响？”
虢首封笑说：“那是因为气场没有排斥你们。”
姬覆挑眉：“哦？还能把对象分远近亲疏？”
“当然，也不看看气场主人是谁？”虢首封狂傲地扬扬下巴，又低头和易云嫦对了一个眼神。
易云嫦朝他眉眼弯弯，看得虢首封不自觉也跟着笑了。
姬覆看了半天：就这？
感觉这是一场小学鸡之间的互相示好。
他和凰袅娜养大的孩子，聪明归聪明，但情商真的有点低。然后找了个对象也是同挂类的情感白痴。两个人凑在一起，分明就是一对智障活宝。
姬覆遮了遮眼睛，不忍直视。回想自己风流一生，与妻子琴瑟和鸣；想和老婆聊天，可以你一言我一语，甜言蜜语齁起来三个月都不必吃糖。在耳濡目染的条件下，为什么虢首封还象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一样，连个微笑都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最不济，这个时候不该弯腰低头，和亲亲小奶狗贴贴蹭蹭亲一口吗？
姬覆叹出一口气音：“大意。”
真没想到这种事情也要人教？这和数万年前的人界一个笑话——为了某国国宝的繁衍大计，不得不为国宝们定时播放动物世界版动作片——有什么不同？
虢首封疑惑地看向他。
姬覆微笑中带着一点怜悯：“别担心，哥以后慢慢教你。”
当务之急，是先下单买好《男追女三百六十五大计全》、《求爱宝典》、《让她心动的秘笈》……作为他弟弟，可以蠢，但不能是情感智障。
虢首封莫名打个寒颤，忽然间很想把他从天魔气场里掀出去。
她一笑，古潜就慌了，嘴皮子几乎没动什么的嘀嘀咕咕：“她看什么？笑什么？不会就以为我们输了吧？她凭什么？”
“别怕，”姬覆遥遥对易萍回报一个微笑，从容之色令易萍心生警惕。
莫晓穿过人群和易萍没说两句，霍然变色地看向虢首封。他走回来，对古潜说：“去吧。”语气沉重得象送朋友上断头台。
“去。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后面有我们全力支持你呢，”姬覆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只要前期别崩得太快太容易，后面的谈判我们保准能赢。”
古潜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神似乎更惊恐了，不情不愿地走向易萍。
莫晓这才低语：“刚刚在门口，有疑似尝试唤醒虢首封？失败了？”
“嗯？”虢首封望过来。
莫晓：“她知道了，正想拿这件事先做文章。”
姬覆勾了勾嘴角，靠在莫晓耳边吩咐了几句。
莫晓震惊：“你确定？”
姬覆笑着抚掌：“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莫晓沉吟：“如果是真的，那的确值得一试。我必须亲自去一趟，在我回来之前，这儿场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
莫晓冲姬覆点点头，现场点了两个人和他一起，头也不回地挤出会议厅。
虢首封看着他们的背影问：“莫晓去哪儿？”
“去补充一点防范手段。话说回来，”姬覆环顾四周，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身边空了一大片。会议厅明明进来很多人，触目所及之处都是摩肩接踵的景象，偏偏他们身边空了一大圈，人群几乎下意识地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虢首封得意地笑：“刚刚才发觉吗？其实是我展开了气场。”
“你的什么？”
“气场。”
虢首封低声说：“古战场的气场防御罩能自带生人回避信息，我想既然人身上也有气场，是不是稍加运作也能产生同样的效果。”
“你成功了。”
虢首封笑得更畅快：“对，成功了。”
其实他用不着这么做，只需要划下一道结界就能有比气场更好的效果。但是结界痕迹过于生硬，如果遇上第二个修真人士，一眼就能看出问题。而气场就不同了，综合了更多现代化因素之后，气场由内而发，别人只会误以为这是一种个人本能，而不会疑心虢首封是否懂修士修真之道，无形中就形成了一道保护屏障。
姬覆吃惊地问：“这是如何实现的？”
如何实现？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中间牵涉到很多早已失传的修真秘术，随便捻一个说出来都会让人吃惊得合不上嘴，甚至会吓得魂不附体。如果有人知道虢首封体内的吸摄灵气系统丹田、识海、从此虢首封要么成一代新兴宗教的教宗，要么被送到实验台上去做人体解剖试验的样本。反正哪一种可能都不尽如人意。
虢首封抿了抿唇，胡牵扯到灵界流传甚广的六族之“域空间”说法上。
古灵界仙、魔、兽、妖、人、鬼六大族修炼到一定程度后，便可以张开以自己为中心的“域界”。域内总会存在一条必须遵守的特定法则，只要不违背特定法则，域主几乎可以为所欲为，所有被卷入域内的人生死都掌握在域主手中。
“——我们是六族后裔，也都应该有开域的凭什么古六族能办到的事情，我们却办不到？”
姬覆淡淡地回答：“因为没有灵气。”
灵气是所有修真悟道者无法无天、赖以维系的根源。然而末法世代以后灵气消失不能再支撑修炼，从此该飞的飞，该爬的爬，再没有通灵六族出现，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唯有人一个物种存在。没有六族，自然也就没有了域。
但是姬覆不知道的是，灵气一直都有，只是灵界新诞生的法则限制了生物摄取灵气的数量，因此就给人以错觉——灵气消失了。灵气始终在方方面面影响着灵界人的生活。比如异能人的存在，便是灵气存在的一个铁证。
姬覆收起黯然的心情，笑问：“给这个新诞生的气场命名了吗？”
虢首封说：“天魔气场吧。”
姬覆愣住。
虢首封无所察觉地说：“操纵人心以达到人与人之间疏远亲近的距离控制，这一点很象魔族手法。天魔又是魔族之最。就叫它天魔气场。”
姬覆笑弯了腰：“天魔可是极其强大的存在。相比天魔，这个气场未免太弱了些。”
虢首封耸肩：“目前只在初步阶段，等熟练操弄之后，说不定还能弄出个中档气壁、高档杀机出来。总有一天，它可以名符其实。”
姬覆：“到那时，就不能称为气场，而是该称为“域”了。到时候也可以教教我们如何弄出气场。”
虢首封想说：嗐，太简单了。话到了嘴边，恰好瞄见易云嫦一脸仰慕的神色瞅着自己，他咕嘟一口咽回去，表面不动声色实际非常狗的回答说：“也行。等我摸熟练了，给你们整理一份纲要出来。”
姬覆笑到肚子疼。他本就擅长钻研人心，虢首封一个微妙的眼神释放出来都能给他带来无数讯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临时改口的原因？不过为了给虢首封做面子，他还是装作十分虚心受教的模样问：“既然天魔气场能把人排开，为什么我们站在你身边没受到半天影响？”
虢首封笑说：“那是因为气场没有排斥你们。”
姬覆挑眉：“哦？还能把对象分远近亲疏？”
“当然，也不看看气场主人是谁？”虢首封狂傲地扬扬下巴，又低头和易云嫦对了一个眼神。
易云嫦朝他眉眼弯弯，看得虢首封不自觉也跟着笑了。
姬覆看了半天：就这？
感觉这是一场小学鸡之间的互相示好。
他和凰袅娜养大的孩子，聪明归聪明，但情商真的有点低。然后找了个对象也是同挂类的情感白痴。两个人凑在一起，分明就是一对智障活宝。
姬覆遮了遮眼睛，不忍直视。回想自己风流一生，与妻子琴瑟和鸣；想和老婆聊天，可以你一言我一语，甜言蜜语齁起来三个月都不必吃糖。在耳濡目染的条件下，为什么虢首封还象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一样，连个微笑都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最不济，这个时候不该弯腰低头，和亲亲小奶狗贴贴蹭蹭亲一口吗？
姬覆叹出一口气音：“大意。”
真没想到这种事情也要人教？这和数万年前的人界一个笑话——为了某国国宝的繁衍大计，不得不为国宝们定时播放动物世界版动作片——有什么不同？
虢首封疑惑地看向他。
姬覆微笑中带着一点怜悯：“别担心，哥以后慢慢教你。”
当务之急，是先下单买好《男追女三百六十五大计全》、《求爱宝典》、《让她心动的秘笈》……作为他弟弟，可以蠢，但不能是情感智障。
虢首封莫名打个寒颤，忽然间很想把他从天魔气场里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