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蓓趴在桌子上睡下了，周延背着她下山，脚步稳当。
入夜的风没那么温柔，沈蓓皱了皱眉，把脸换了个方向，朝着周延。
少年的嘴角挂着浅淡的笑，似乎很享受现在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
“阿延。”沈蓓突然呢喃了一句，周延温声回应她。
“嗯？”
“我想看雪。”她的声音含糊，周延看着台阶没办法回头看她，分不清她是在梦中，还是已经醒了。
“周国……”
周延突然踩偏了一点，沈蓓的声音也随之顿了一下:“周国，会下雪吗？”
周延的神色恬静，少年人擅藏心事，那些不愿意让沈蓓窥见的，他是分毫也不会说的。
梅花还在落，等到落得差不多的时候，便是春天来了。他踩着红梅，眼底是燎原的星火。等到呼啸的山风吹过了，周延才颠了颠背上的人，轻声说。
“等有机会的时候，我带你去看。”
声音不大，混着缠绵的流水，他不知道沈蓓听没听清。
今晚的月亮皎洁，干净得好像不染一丝尘埃，以至于让人印象深刻。
*
京都
沈佳佳躲在墙角，大街小巷里都围着蓝若的兵马，围剿来得突然，按理来说此时的蓝若正在休假，怎么会在京国，又怎么会知道她们的行踪？
派遣出来的人不是被活捉，就是已经毙命。沈佳佳是剩下的最后一个。
“封锁城门，在余孽清除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京都。”蓝若掐着又一个咬舌自尽的人，有些烦躁。
沈佳佳离蓝若的军队不过是一墙之隔，她隐逸于夜色中，贴着冰冷的墙壁，闭上了眼。
她按住怀里的信封，心跳如鼓。
沈佳佳并不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只知道里面写的东西是用来对付沈蓓的。
而她要做的，就是把这封信送到京都外的线人手中，会有人把它送到京国境外。
“继续搜。”蓝若的命令对沈佳佳来说如同最后通牒:“抓到活的，重赏。”
沈佳佳平复着自己的心跳，睁开眼，迈开了脚步。
她从死去的蓝家军身上扒下铠甲，换到了自己身上，再把墙灰抹在脸上，低头混进了其中一批军队。
不动声色的张望着，跟着巡逻的人走动，好在沈佳佳之前并未在京都生活，这些小兵小卒几乎都不认识她。
这队人要去封锁城门。
沈佳佳咬咬牙，沉默着走在她们最后面，在城门拉动的瞬间，她猛地抹了身旁领队的士兵的脖子，夺去了她的马。
翻身上马，那些士兵也反应了过来，拉着剑拉长弓就对着她。
“驾——” 快马奔驰，沈佳佳在闭门之前冲了出去，却没能躲过飞来的利箭，直接刺穿了她的肩膀。
“愣着干嘛！开门追啊！”
“她跑不远的！”
……
开门声又吱呀 响起，沈佳佳早就跑没了影，虽然蓝若一得知消息就立马下令封锁全部关口，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濒危的人能爆发出巨大的潜力，那封信已经到了它的归处，而沈佳佳体力耗尽，只身倒在了荒郊野岭。
*
沈蓓次日回到京都时，听到的就是这个有漏网之鱼的消息。
短暂的思量之后，她冷静地折了张纸，包在信封里。
沈蓓把信封甩在桌上，抬眸看向蓝若:“你现在拿着这个，去把沈氏的人都抓起来。”
对上蓝若不解的表情，沈蓓没有停下来解释，而是继续吩咐到:“就以私通他国的罪名抓，昨夜围剿有活的吗？有就带到他眼前给他看。”
“这几天开始集结军队。” 沈蓓的手指敲着桌面，清脆的声音揪着人心，让蓝若莫名有些紧张。
“震远大将军，你可能得重操旧业了。”女人扬了扬红唇，字里行间都流露着势在必得的傲气。
蓝若看她这幅坦然的样子，也稳住了心神。她得了吩咐便无暇再自责，立马按沈蓓说的去做。
沈府被浩浩荡荡的兵马围起来的时候，沈知青还没有反应过来。
沈佳佳到现在为止都下落不明，更没有消息传回来，昨晚的围剿沈知青早已知道，却不能先行回来。
沈知青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咽了咽口水。
“蓝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蓝若双手握拳，说到:“奉陛下之命，捉拿叛贼，来人，把罪人沈知青捉拿归案！”
“不知臣何罪之有！”沈知青怒气冲冲，却没能唬住蓝若的士兵，她被人按住，表情十分难看。
直到蓝若沉默着拿出信封，沈知青才彻底慌了神。
“一封信纸就想给我定罪？蓝大人别太可笑！”沈知青咬咬牙，目光锐利，紧锁着信封。
“信的内容……”蓝若按照沈蓓的原话跟着念:“本将就不在此读了，其中内容，大人自己清楚，什么罪，大人也比我明白。”
“带走。”随着蓝若一声令下，沈府的人全数被带走前往地牢。
除了凌宇峰。
她拿着先帝赐予的免死金牌，要挟着要见沈蓓。
*
议政堂
“沈蓓，你敢动我的人？” 凌宇峰逼逼紧逼，狰狞的表情几乎皱在一起:“你当真以为我老了，就可以在我头上横行了？”
“凌宇峰，你还当这是二十年前呢？” 沈蓓的话冷冰冰的，刺在凌宇峰身上。
凌宇峰胸口堵着气，他气得眼睛充血，强烈的咳嗽着，说话的声音却洪亮:“沈氏是你的母系！”
“朕的母系姓沈，不姓凌。” 沈蓓毫不畏惧的凌宇峰的靠近，她的个子比凌宇峰低了些，气势上却丝毫不输:“不过，若是你把沈氏的权力还到朕手里，朕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给你们一条活路。”
“你！” 凌宇峰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是一阵接一阵的强烈咳嗽声，在殿里回荡。
沈蓓已然知晓这是一场谋逆，可是事情尚未发生，那么这事就可大可小。
但是凌宇峰怎么可能交出沈氏的掌权？那是他手中的最大筹码，也是仅有的底牌。
“凌大人身体不适，不方便回沈府，送到正心殿好好照料着。”沈蓓看着表情皱在一起的凌宇峰，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然后转过身，不再与凌宇峰纠缠。
侍女架起凌宇峰就走，他如今是病弱之身，哪里有反抗的能力？
而正心殿邻于瑶华台，常年无人居住，现在却说要把凌宇峰送到那儿养病。
这哪是照料，分明是软禁。
*
周延再次来到影的时候，这儿的布局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牢笼被打通，目之所及都摆上了兵器，信鸽笼里空无一物，虽然案上堆满了信纸，但却都整整齐齐。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昭看到周延回来，立马跟着他进了密室。
“主上，沈佳佳我们找到了，倒在荒郊外被一户农家人救了。”昭点上烛火，昏暗的室内里面亮堂起来:“我已经派人盯着了，需要把她抓回来吗？”
昭把藏在密室的信件全数拿给周延，里面包括沈佳佳送出去的那封信的内容。
“不用，盯着就好。”周延摇摇头，手里捏着沈氏那封信的复述版，问到:“你觉得，沈氏和周王联手的代价会是什么？”
“总离不开荣华富贵，山川城郭。”
“那你觉得，她们有几成的把握，能赢过沈蓓？”周延看着跳跃的火光，鸦羽般睫毛在眼廓打下一片阴影，眼底的情绪晦暗，昭看不真切。
“谋逆不会是贸然出手，必然是带着必胜的决心。”
沈氏与周国联手，若是输了，那便是满门抄斩。但无论输赢，周国与京国都免不了一场大战。
而战争的结局，往往要有一方臣服。
而后，昭听到了一声轻笑，周延站起身，吹熄了火光，室内重归黑暗。
“必胜？”
这声音低压，和着不屑与嘲弄，仿佛来自地狱。周延带着昭出了密室，有光亮洒在周延身上，昭终于看清了他的表情。
眸光跳跃着，兴奋又期待。
*
蓝若的执行力极高，沈府被封了起来，兵力的部署也已经妥当，一切都有条不紊，像是尽在沈蓓的掌握之中。
周国
周廉已经把信的内容读了个透彻，连带画有京国要线的地图，也带着一众大臣研究了个透彻。
他回忆着当年沈琼在位时，周国内乱，她带兵前来支援——
那时候，沈琼带领浩大的兵马，用了几天才来到周国？
周廉这个皇帝做得窝囊，周国早就没有了当年的风光，如今说什么京梁周三国鼎立，实际上周国的权力早被梁王揽了过半。
拿下京国，说不定他还可以摆脱梁王的控制。
想到这儿，他的眸光暗了暗，手不自觉捏紧了地图，像是握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陛下。”略显苍老的声音在周廉身侧响起，拉回了他的思绪:“这图没有第二张。”
周廉眼底还泛着波澜，却不得不惺惺收回手。
而刚刚说话的人神色平静，目光没在地图上多停留一秒。
周廉干咳了两声，转而问到:“叶大人，我们后日启程进军京国，你一齐前往……”
“卑职恐难以胜任。”叶邵鑫朝周廉行礼，神色冷静:“卑职带病之身，恐难胜任，殿下亲自带兵出征，不妨将政权交予太子殿下，臣不会过多干涉。”
叶邵鑫位列三公，在周国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周廉此次出征，最为担心的就是自己身后。
而叶邵鑫与他没有亲缘，再加上三年前的事情，无疑就成了周廉最担心的对象，现在他主动避嫌，倒是让周廉大吃一惊了。
“准了。”周廉点点头吩咐到:“爱卿身体不适，那朕便派遣几个太医给爱卿。”
“谢陛下。”叶邵鑫没有拒绝这份监视，也是在告诉周廉他没有二心，周廉吃了这颗定心丸，终于能放心的把他留在周国。
入夜的风没那么温柔，沈蓓皱了皱眉，把脸换了个方向，朝着周延。
少年的嘴角挂着浅淡的笑，似乎很享受现在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
“阿延。”沈蓓突然呢喃了一句，周延温声回应她。
“嗯？”
“我想看雪。”她的声音含糊，周延看着台阶没办法回头看她，分不清她是在梦中，还是已经醒了。
“周国……”
周延突然踩偏了一点，沈蓓的声音也随之顿了一下:“周国，会下雪吗？”
周延的神色恬静，少年人擅藏心事，那些不愿意让沈蓓窥见的，他是分毫也不会说的。
梅花还在落，等到落得差不多的时候，便是春天来了。他踩着红梅，眼底是燎原的星火。等到呼啸的山风吹过了，周延才颠了颠背上的人，轻声说。
“等有机会的时候，我带你去看。”
声音不大，混着缠绵的流水，他不知道沈蓓听没听清。
今晚的月亮皎洁，干净得好像不染一丝尘埃，以至于让人印象深刻。
*
京都
沈佳佳躲在墙角，大街小巷里都围着蓝若的兵马，围剿来得突然，按理来说此时的蓝若正在休假，怎么会在京国，又怎么会知道她们的行踪？
派遣出来的人不是被活捉，就是已经毙命。沈佳佳是剩下的最后一个。
“封锁城门，在余孽清除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京都。”蓝若掐着又一个咬舌自尽的人，有些烦躁。
沈佳佳离蓝若的军队不过是一墙之隔，她隐逸于夜色中，贴着冰冷的墙壁，闭上了眼。
她按住怀里的信封，心跳如鼓。
沈佳佳并不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只知道里面写的东西是用来对付沈蓓的。
而她要做的，就是把这封信送到京都外的线人手中，会有人把它送到京国境外。
“继续搜。”蓝若的命令对沈佳佳来说如同最后通牒:“抓到活的，重赏。”
沈佳佳平复着自己的心跳，睁开眼，迈开了脚步。
她从死去的蓝家军身上扒下铠甲，换到了自己身上，再把墙灰抹在脸上，低头混进了其中一批军队。
不动声色的张望着，跟着巡逻的人走动，好在沈佳佳之前并未在京都生活，这些小兵小卒几乎都不认识她。
这队人要去封锁城门。
沈佳佳咬咬牙，沉默着走在她们最后面，在城门拉动的瞬间，她猛地抹了身旁领队的士兵的脖子，夺去了她的马。
翻身上马，那些士兵也反应了过来，拉着剑拉长弓就对着她。
“驾——” 快马奔驰，沈佳佳在闭门之前冲了出去，却没能躲过飞来的利箭，直接刺穿了她的肩膀。
“愣着干嘛！开门追啊！”
“她跑不远的！”
……
开门声又吱呀 响起，沈佳佳早就跑没了影，虽然蓝若一得知消息就立马下令封锁全部关口，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濒危的人能爆发出巨大的潜力，那封信已经到了它的归处，而沈佳佳体力耗尽，只身倒在了荒郊野岭。
*
沈蓓次日回到京都时，听到的就是这个有漏网之鱼的消息。
短暂的思量之后，她冷静地折了张纸，包在信封里。
沈蓓把信封甩在桌上，抬眸看向蓝若:“你现在拿着这个，去把沈氏的人都抓起来。”
对上蓝若不解的表情，沈蓓没有停下来解释，而是继续吩咐到:“就以私通他国的罪名抓，昨夜围剿有活的吗？有就带到他眼前给他看。”
“这几天开始集结军队。” 沈蓓的手指敲着桌面，清脆的声音揪着人心，让蓝若莫名有些紧张。
“震远大将军，你可能得重操旧业了。”女人扬了扬红唇，字里行间都流露着势在必得的傲气。
蓝若看她这幅坦然的样子，也稳住了心神。她得了吩咐便无暇再自责，立马按沈蓓说的去做。
沈府被浩浩荡荡的兵马围起来的时候，沈知青还没有反应过来。
沈佳佳到现在为止都下落不明，更没有消息传回来，昨晚的围剿沈知青早已知道，却不能先行回来。
沈知青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咽了咽口水。
“蓝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蓝若双手握拳，说到:“奉陛下之命，捉拿叛贼，来人，把罪人沈知青捉拿归案！”
“不知臣何罪之有！”沈知青怒气冲冲，却没能唬住蓝若的士兵，她被人按住，表情十分难看。
直到蓝若沉默着拿出信封，沈知青才彻底慌了神。
“一封信纸就想给我定罪？蓝大人别太可笑！”沈知青咬咬牙，目光锐利，紧锁着信封。
“信的内容……”蓝若按照沈蓓的原话跟着念:“本将就不在此读了，其中内容，大人自己清楚，什么罪，大人也比我明白。”
“带走。”随着蓝若一声令下，沈府的人全数被带走前往地牢。
除了凌宇峰。
她拿着先帝赐予的免死金牌，要挟着要见沈蓓。
*
议政堂
“沈蓓，你敢动我的人？” 凌宇峰逼逼紧逼，狰狞的表情几乎皱在一起:“你当真以为我老了，就可以在我头上横行了？”
“凌宇峰，你还当这是二十年前呢？” 沈蓓的话冷冰冰的，刺在凌宇峰身上。
凌宇峰胸口堵着气，他气得眼睛充血，强烈的咳嗽着，说话的声音却洪亮:“沈氏是你的母系！”
“朕的母系姓沈，不姓凌。” 沈蓓毫不畏惧的凌宇峰的靠近，她的个子比凌宇峰低了些，气势上却丝毫不输:“不过，若是你把沈氏的权力还到朕手里，朕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给你们一条活路。”
“你！” 凌宇峰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是一阵接一阵的强烈咳嗽声，在殿里回荡。
沈蓓已然知晓这是一场谋逆，可是事情尚未发生，那么这事就可大可小。
但是凌宇峰怎么可能交出沈氏的掌权？那是他手中的最大筹码，也是仅有的底牌。
“凌大人身体不适，不方便回沈府，送到正心殿好好照料着。”沈蓓看着表情皱在一起的凌宇峰，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然后转过身，不再与凌宇峰纠缠。
侍女架起凌宇峰就走，他如今是病弱之身，哪里有反抗的能力？
而正心殿邻于瑶华台，常年无人居住，现在却说要把凌宇峰送到那儿养病。
这哪是照料，分明是软禁。
*
周延再次来到影的时候，这儿的布局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牢笼被打通，目之所及都摆上了兵器，信鸽笼里空无一物，虽然案上堆满了信纸，但却都整整齐齐。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昭看到周延回来，立马跟着他进了密室。
“主上，沈佳佳我们找到了，倒在荒郊外被一户农家人救了。”昭点上烛火，昏暗的室内里面亮堂起来:“我已经派人盯着了，需要把她抓回来吗？”
昭把藏在密室的信件全数拿给周延，里面包括沈佳佳送出去的那封信的内容。
“不用，盯着就好。”周延摇摇头，手里捏着沈氏那封信的复述版，问到:“你觉得，沈氏和周王联手的代价会是什么？”
“总离不开荣华富贵，山川城郭。”
“那你觉得，她们有几成的把握，能赢过沈蓓？”周延看着跳跃的火光，鸦羽般睫毛在眼廓打下一片阴影，眼底的情绪晦暗，昭看不真切。
“谋逆不会是贸然出手，必然是带着必胜的决心。”
沈氏与周国联手，若是输了，那便是满门抄斩。但无论输赢，周国与京国都免不了一场大战。
而战争的结局，往往要有一方臣服。
而后，昭听到了一声轻笑，周延站起身，吹熄了火光，室内重归黑暗。
“必胜？”
这声音低压，和着不屑与嘲弄，仿佛来自地狱。周延带着昭出了密室，有光亮洒在周延身上，昭终于看清了他的表情。
眸光跳跃着，兴奋又期待。
*
蓝若的执行力极高，沈府被封了起来，兵力的部署也已经妥当，一切都有条不紊，像是尽在沈蓓的掌握之中。
周国
周廉已经把信的内容读了个透彻，连带画有京国要线的地图，也带着一众大臣研究了个透彻。
他回忆着当年沈琼在位时，周国内乱，她带兵前来支援——
那时候，沈琼带领浩大的兵马，用了几天才来到周国？
周廉这个皇帝做得窝囊，周国早就没有了当年的风光，如今说什么京梁周三国鼎立，实际上周国的权力早被梁王揽了过半。
拿下京国，说不定他还可以摆脱梁王的控制。
想到这儿，他的眸光暗了暗，手不自觉捏紧了地图，像是握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陛下。”略显苍老的声音在周廉身侧响起，拉回了他的思绪:“这图没有第二张。”
周廉眼底还泛着波澜，却不得不惺惺收回手。
而刚刚说话的人神色平静，目光没在地图上多停留一秒。
周廉干咳了两声，转而问到:“叶大人，我们后日启程进军京国，你一齐前往……”
“卑职恐难以胜任。”叶邵鑫朝周廉行礼，神色冷静:“卑职带病之身，恐难胜任，殿下亲自带兵出征，不妨将政权交予太子殿下，臣不会过多干涉。”
叶邵鑫位列三公，在周国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周廉此次出征，最为担心的就是自己身后。
而叶邵鑫与他没有亲缘，再加上三年前的事情，无疑就成了周廉最担心的对象，现在他主动避嫌，倒是让周廉大吃一惊了。
“准了。”周廉点点头吩咐到:“爱卿身体不适，那朕便派遣几个太医给爱卿。”
“谢陛下。”叶邵鑫没有拒绝这份监视，也是在告诉周廉他没有二心，周廉吃了这颗定心丸，终于能放心的把他留在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