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身份证一出示，宋秋明的表情彻底放松了下来，他拉了拉手中的狗绳，但依旧一副很不满的态度，“你们这些小姑娘总喜欢扎堆凑热闹，偏偏还碰上了事故。”
这话什么意思？
她可什么活动也没参加，就是正常下班的路上遇上了和自己着装相同的人罢了。
难道是那个女孩参加了什么活动？
走出大门以后，林汐立刻询问黄英，刚才从警察那里得到了哪些信息。
如她所料，警察确实锁定了那个女孩。那人是阅历文化公司的员工，当天参加了一个活动，和不少人发生了小冲突，具体为什么要杀害驾驶员还不得而知。
难怪上次遇上她，一副生人勿进的状况。
难道那个驾驶员参加了他们的互动？不对，时间上不可能。
那个女孩明显是和她一样，陷入了循环，也在找走出循环的方法。应该是因为上一次，林汐误杀了驾驶员，导致地铁停下，循环暂停，所以，对方效仿了她的做法。
林汐觉得应该尽快找到那个女孩，也许事情的关键在她身上，毕竟自己正常上班下班，几年如一日，并没有参与过任何非常规的活动。
回到闻景家里，林汐立刻打开电脑，查找前天阅历文化举行的活动。
那是一个中型展览，展出一些个人的工艺作品，还有书和思想实验的漫画，引人思考同时又销售产品。
艺术作品夸张，如果不看作品介绍，林汐无法完全理解，创作者的初衷。
倒是那些哲学难题还是值得思考的，吸引了林汐的注意。
比如猴子和打字机，那幅画是由远到近的视角，猴子和打字机无限延伸向远方。
这个实验的主题是说，如果无数多的猴子在无数多的打字机上随机的打字，并持续无限久的时间，那么在某个时候，它们必然会打出莎士比亚的全部著作。
林汐立刻捕捉到了“无限”二字。难道和这个难题有关？
她继续向下滑动页面，下面还有忒休斯之船，爱因斯坦的光线，薛定谔的猫，中文房间，定时炸弹，空地上的牛奶，缸中之脑，伽利略落体实验。
最后一张是电车难题，两条铁轨，一边是五个人，一边是一个人，面对失控的电车，持扳人到底选择哪一边？
难道是和电车难题有关？毕竟他们面临的就是在地铁上的生存难题。只是，林汐不是那个控制扳手的人，而是被绑在铁轨上的人。
如果按照电车难题思考下去，他们已经做了选择，牺牲了驾驶员，他们并没有走出循环。
可见，牺牲一人救多数人并不是这个循环的答案。
林汐想到，她最近确实也做过类似的选择。
比如为了安静不扰民，割了自己的猫。
为了保住被投资方A的存活，她拒绝了被投资方B的需求，她的资金有限，无法保住两方，只能取舍。
生活中每天都会有人做出不同的取舍。只是不是面临生死抉择。
是谁在给他们出难题？为什么？
她和这个选择又有什么关系？
林汐僵坐在电脑前，闻景推过来一杯水，“休息一会。”
林汐叹了一口气，一点线索都没有，她不可能一直这么呆下去，毕竟死了一个人。
可是，如果她不回去呢？就这样让生活继续下去，她不去找循环停止的办法，她不去面对死亡，是不是就可以这么苟活下来了？
毕竟，现在的她并没有杀人，就算被警方抓住，那也和她没有关系。那个女孩才是杀人犯。
只要她不自杀，自然老去，这个循环是不是就和她彻底没有了联系。
想到这，林汐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她只需要去关注案件的后续进展，那个女孩被抓，案件结束，一切就结束了。
林汐心存一丝侥幸，毕竟只死了一个驾驶员。但是，没过多久，她又开始忐忑。
按照正常的逻辑，解开循环通常的办法就是保住所有人。
现在，警察还没有找上她，她还是继续查找事故的原因吧。
第二天是工作日，闻景正常上班，家里就剩林汐一个人。
“你妈妈不会再来吧？”闻景准备上班之前，林汐忐忑地问，这段时间，她不想去面对周围的任何人。
“不会，我下班会先回那边，到时候再回来。”闻景一边整理工作包，一边说道。
林汐点了点头，低语道，“希望不要有陌生人来。”
这一天确实没有陌生人来，只是，在闻景走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还是有人来敲门了。
这敲门声像是敲在了林汐的心房上，她简直是立刻从电脑前弹了起来。
又是谁？物业的？收电费的？
都不是！
猫眼中的正是那个同车的女孩，那双漂亮的眼睛正盯着猫眼！
她怎么来找她了！
瞬息之间，开门还是不开门，在脑子里此消彼长。
就在林汐难以抉择的时候，马路上的鸣笛声，让她快速打开了门。
虽然那只是火警的声音，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想要那个人感觉躲进来，像是为自己开了一道求生大门。
女孩应该是认定了林汐和她一样，存在循环中，于是直接问道，“昨天，你查到什么有利的线索了吗？”
原来昨天她看到林汐去了调度中心，并一路尾随他们到家。林汐和闻景竟然一点没有察觉。
毕竟有警察在，林汐不是嫌疑人，出现在警察周围应该是最安全的，所以，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跟踪他们。
那个女孩怎么也敢如此大胆的出现。
关于女孩的问题，林汐犹豫了一瞬，很尴尬地说道，“就是确定了，你是嫌疑人。”
女孩双手插兜，坐到了林汐的对面，“那个驾驶员肯定有问题。”
驾驶员有什么问题？不是应该先调查那道光？
林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并把自己调查的思路，告诉了对方。
因为不知道如何称呼，两人互换了姓名，女孩说她叫许荟，是阅历文化的策划人，林汐是做投资的。
两个人的工作完全不在一个领域，怎么会一同卷入循环？
这个问题无解。
面对许荟，林汐不好说自己的打算，毕竟她很可能会被警察抓走，要么就一身出逃。
显然，她并不打算一直出逃。
两人的思路不同，面对有限的线索，一时间很混乱。最后，在林汐的坚持下，他们开始先从光的来源开始回忆。
许荟也经历了至少五次的循环，和林汐一样，每次遇上强光还有翻滚。
强光中，林汐没有看到任何特别的东西，许荟想了很久也并没有发现异常，只是觉得那个驾驶员一直很淡定。
强光来的瞬间，他没有刹车，甚至连身体因条件反射，下意识回避强光的动作都没有。
林汐当时太慌乱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许荟说的那些细节，这么看，驾驶员是有点问题。
她们到轨道交通公司的官网上查了驾驶员的信息，过于简单，无法做出判断。还不如网络上评论获得的信息。
驾驶员叫王岗，男，47岁，已经工作十几年，并没有受到过任何处罚，家住在平安站附近的一个小区。
平安站正是林汐上车的地方，看到这个地方，林汐加深了对驾驶员的怀疑，“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调查一下驾驶员的个人经历和相关的社会活动。”
时间紧迫，警察还在追查许荟，林汐准备自己出门调查。
许荟负责在家里整理之前几次循环中发生的异常情况，以及公司举办的活动中涉及到的电车难题是不是和她们的经历相关。
根据两人沟通的结果，他们确实是在活动结束的那天晚上一起进入循环的。
那场活动举办了半个月的时间，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因为参观人员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减少，公司才决定当天结束。
当时，许荟和参观的人发生了争吵，也算不上争吵，只是因为观点不同，产生了分歧。
“争吵的人，你还有印象吗？”林汐忽然想到，也许因为这场争吵的缘故，也有可能。毕竟是无限循环世界，根本不用讲道理。
“瘦瘦高高的一个男人，戴着口罩，眼神有点清冷，我当时看他在电车困难的漫画前面站了很久，就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因为当时人不多了，我本来是想热情招呼一声，没想到竟然沟通的很不愉快。”
许荟接着说，“这个难题本来就有很多个观点，我当时只是觉得，从浅层信息看，就是一个和五个的选择问题。
大多数人第一反应肯定是无法抉择，接着是不得不选择的情况 ，肯定是救多不救少。
结果，他言语变得很激烈，不愿意牺牲任何一方，自己也没有更好的抉择，完全就是愤怒。
后来，他伸手就想把那幅画给揭下来，我自然要阻止他，这才产生了比较大的冲动。
最后，保安过来把他给带走了。”
林汐一边听一边在电脑中记录，“如果时间来的及，这个人我们也去调查一下。”
林汐看了一眼时间，“我先出去，你自己呆着，尽量别出门，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林汐想着她应该是在闻景下班之前回来，打算等回来以后再告诉他。
可是，当她收拾好纸笔和必须的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又有人敲门了。
这话什么意思？
她可什么活动也没参加，就是正常下班的路上遇上了和自己着装相同的人罢了。
难道是那个女孩参加了什么活动？
走出大门以后，林汐立刻询问黄英，刚才从警察那里得到了哪些信息。
如她所料，警察确实锁定了那个女孩。那人是阅历文化公司的员工，当天参加了一个活动，和不少人发生了小冲突，具体为什么要杀害驾驶员还不得而知。
难怪上次遇上她，一副生人勿进的状况。
难道那个驾驶员参加了他们的互动？不对，时间上不可能。
那个女孩明显是和她一样，陷入了循环，也在找走出循环的方法。应该是因为上一次，林汐误杀了驾驶员，导致地铁停下，循环暂停，所以，对方效仿了她的做法。
林汐觉得应该尽快找到那个女孩，也许事情的关键在她身上，毕竟自己正常上班下班，几年如一日，并没有参与过任何非常规的活动。
回到闻景家里，林汐立刻打开电脑，查找前天阅历文化举行的活动。
那是一个中型展览，展出一些个人的工艺作品，还有书和思想实验的漫画，引人思考同时又销售产品。
艺术作品夸张，如果不看作品介绍，林汐无法完全理解，创作者的初衷。
倒是那些哲学难题还是值得思考的，吸引了林汐的注意。
比如猴子和打字机，那幅画是由远到近的视角，猴子和打字机无限延伸向远方。
这个实验的主题是说，如果无数多的猴子在无数多的打字机上随机的打字，并持续无限久的时间，那么在某个时候，它们必然会打出莎士比亚的全部著作。
林汐立刻捕捉到了“无限”二字。难道和这个难题有关？
她继续向下滑动页面，下面还有忒休斯之船，爱因斯坦的光线，薛定谔的猫，中文房间，定时炸弹，空地上的牛奶，缸中之脑，伽利略落体实验。
最后一张是电车难题，两条铁轨，一边是五个人，一边是一个人，面对失控的电车，持扳人到底选择哪一边？
难道是和电车难题有关？毕竟他们面临的就是在地铁上的生存难题。只是，林汐不是那个控制扳手的人，而是被绑在铁轨上的人。
如果按照电车难题思考下去，他们已经做了选择，牺牲了驾驶员，他们并没有走出循环。
可见，牺牲一人救多数人并不是这个循环的答案。
林汐想到，她最近确实也做过类似的选择。
比如为了安静不扰民，割了自己的猫。
为了保住被投资方A的存活，她拒绝了被投资方B的需求，她的资金有限，无法保住两方，只能取舍。
生活中每天都会有人做出不同的取舍。只是不是面临生死抉择。
是谁在给他们出难题？为什么？
她和这个选择又有什么关系？
林汐僵坐在电脑前，闻景推过来一杯水，“休息一会。”
林汐叹了一口气，一点线索都没有，她不可能一直这么呆下去，毕竟死了一个人。
可是，如果她不回去呢？就这样让生活继续下去，她不去找循环停止的办法，她不去面对死亡，是不是就可以这么苟活下来了？
毕竟，现在的她并没有杀人，就算被警方抓住，那也和她没有关系。那个女孩才是杀人犯。
只要她不自杀，自然老去，这个循环是不是就和她彻底没有了联系。
想到这，林汐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她只需要去关注案件的后续进展，那个女孩被抓，案件结束，一切就结束了。
林汐心存一丝侥幸，毕竟只死了一个驾驶员。但是，没过多久，她又开始忐忑。
按照正常的逻辑，解开循环通常的办法就是保住所有人。
现在，警察还没有找上她，她还是继续查找事故的原因吧。
第二天是工作日，闻景正常上班，家里就剩林汐一个人。
“你妈妈不会再来吧？”闻景准备上班之前，林汐忐忑地问，这段时间，她不想去面对周围的任何人。
“不会，我下班会先回那边，到时候再回来。”闻景一边整理工作包，一边说道。
林汐点了点头，低语道，“希望不要有陌生人来。”
这一天确实没有陌生人来，只是，在闻景走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还是有人来敲门了。
这敲门声像是敲在了林汐的心房上，她简直是立刻从电脑前弹了起来。
又是谁？物业的？收电费的？
都不是！
猫眼中的正是那个同车的女孩，那双漂亮的眼睛正盯着猫眼！
她怎么来找她了！
瞬息之间，开门还是不开门，在脑子里此消彼长。
就在林汐难以抉择的时候，马路上的鸣笛声，让她快速打开了门。
虽然那只是火警的声音，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想要那个人感觉躲进来，像是为自己开了一道求生大门。
女孩应该是认定了林汐和她一样，存在循环中，于是直接问道，“昨天，你查到什么有利的线索了吗？”
原来昨天她看到林汐去了调度中心，并一路尾随他们到家。林汐和闻景竟然一点没有察觉。
毕竟有警察在，林汐不是嫌疑人，出现在警察周围应该是最安全的，所以，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跟踪他们。
那个女孩怎么也敢如此大胆的出现。
关于女孩的问题，林汐犹豫了一瞬，很尴尬地说道，“就是确定了，你是嫌疑人。”
女孩双手插兜，坐到了林汐的对面，“那个驾驶员肯定有问题。”
驾驶员有什么问题？不是应该先调查那道光？
林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并把自己调查的思路，告诉了对方。
因为不知道如何称呼，两人互换了姓名，女孩说她叫许荟，是阅历文化的策划人，林汐是做投资的。
两个人的工作完全不在一个领域，怎么会一同卷入循环？
这个问题无解。
面对许荟，林汐不好说自己的打算，毕竟她很可能会被警察抓走，要么就一身出逃。
显然，她并不打算一直出逃。
两人的思路不同，面对有限的线索，一时间很混乱。最后，在林汐的坚持下，他们开始先从光的来源开始回忆。
许荟也经历了至少五次的循环，和林汐一样，每次遇上强光还有翻滚。
强光中，林汐没有看到任何特别的东西，许荟想了很久也并没有发现异常，只是觉得那个驾驶员一直很淡定。
强光来的瞬间，他没有刹车，甚至连身体因条件反射，下意识回避强光的动作都没有。
林汐当时太慌乱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许荟说的那些细节，这么看，驾驶员是有点问题。
她们到轨道交通公司的官网上查了驾驶员的信息，过于简单，无法做出判断。还不如网络上评论获得的信息。
驾驶员叫王岗，男，47岁，已经工作十几年，并没有受到过任何处罚，家住在平安站附近的一个小区。
平安站正是林汐上车的地方，看到这个地方，林汐加深了对驾驶员的怀疑，“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调查一下驾驶员的个人经历和相关的社会活动。”
时间紧迫，警察还在追查许荟，林汐准备自己出门调查。
许荟负责在家里整理之前几次循环中发生的异常情况，以及公司举办的活动中涉及到的电车难题是不是和她们的经历相关。
根据两人沟通的结果，他们确实是在活动结束的那天晚上一起进入循环的。
那场活动举办了半个月的时间，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因为参观人员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减少，公司才决定当天结束。
当时，许荟和参观的人发生了争吵，也算不上争吵，只是因为观点不同，产生了分歧。
“争吵的人，你还有印象吗？”林汐忽然想到，也许因为这场争吵的缘故，也有可能。毕竟是无限循环世界，根本不用讲道理。
“瘦瘦高高的一个男人，戴着口罩，眼神有点清冷，我当时看他在电车困难的漫画前面站了很久，就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因为当时人不多了，我本来是想热情招呼一声，没想到竟然沟通的很不愉快。”
许荟接着说，“这个难题本来就有很多个观点，我当时只是觉得，从浅层信息看，就是一个和五个的选择问题。
大多数人第一反应肯定是无法抉择，接着是不得不选择的情况 ，肯定是救多不救少。
结果，他言语变得很激烈，不愿意牺牲任何一方，自己也没有更好的抉择，完全就是愤怒。
后来，他伸手就想把那幅画给揭下来，我自然要阻止他，这才产生了比较大的冲动。
最后，保安过来把他给带走了。”
林汐一边听一边在电脑中记录，“如果时间来的及，这个人我们也去调查一下。”
林汐看了一眼时间，“我先出去，你自己呆着，尽量别出门，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林汐想着她应该是在闻景下班之前回来，打算等回来以后再告诉他。
可是，当她收拾好纸笔和必须的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又有人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