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宿管的表情明显慌乱了，宋秋明把警官证快举到了对方的脸上，“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会尽快找出真凶。”
一听到真凶两字，宿管吓得胆破了，“真不是我，我只是不让他回宿舍，我没有杀人，钱我可以全部交出来，我真得没有杀人。”
王伟因为工作原因经常晚归，有时候甚至是下半夜。半夜被敲醒的宿管很不耐烦，好几次都不给王伟开门，后来有几次，王伟表示歉意，给宿管塞过几个红包。
总共也就几万块钱。宿管才慢慢态度好起来。但是，开始给的红包挺多，后来越来越少，宿管心里不悦，又关了对方好几次。
宿管说王伟回来，每次都是蓬头垢面，眼圈发红，身上还有股子烟味加甜腻的味道。
甜腻的味道应该是蛋糕店里带出来了。
烟味又是怎么回事？他白天在蛋糕店打工，晚上又去了哪里？
把能问的全部问完，林汐和宋秋明坐椅子上又等了一会儿，辅导员才过来。
他们走楼梯上了五楼，打开506的房门，对面505的房间同时打开了，一个身形消瘦的男生穿着毛衫，“哎！”了一声。
看到辅导员立刻往回缩，毕恭毕敬说道，“老师好，我还以为他们下课回来了，想借下篮球。”
辅导员没有理会，领着林汐进了宿舍，抬手让505的同学把门关上。
同时，他把506的门也给关上，冲宋秋明解释道，“都是学生，别打扰到他们。”
宿舍是普通的上下铺四人间，标准的上面床铺下面书桌。
王伟的座位在窗台右面一间。和其他几个男生的桌面相比，他的桌面干净了许多，准确说是没什么东西，没有太多使用过的痕迹。
除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几本教材在架子上东倒西歪。
他和黄丽的合影被扣放在了一角。
宋秋明掀起相框，照片被撕碎了，四块相纸歪歪斜斜地拼在里面。
宋秋明从口袋里拿出了白手套和证物袋，除了一会要带走电脑，他打开王伟的抽屉，取出一些私人物品，一起带回去检查。
并用警戒线将王伟的位置圈了起来，交代辅导员告诉大家不许动王伟的东西，一会警察会派人过来调查。
宋秋明抬头看了商铺卷成一团的被子，他踏上扶梯爬了上去。掀开被子看了看，又抖了抖枕头。
林汐疑惑对方在找什么的时候，一张纸从抖动的枕头套里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了林汐的脚边。
字迹潦草，是在情绪很不稳定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黄丽凑过来看到文字的时候，哭声更大了。
林汐和宋秋明同时皱了皱眉头，见展开的纸张折叠回去。宋秋明把黄丽带到了阳台，锁了门，“说说是怎么回事？”
林汐透过玻璃窗看到黄丽的肩膀一直抽泣着。几分钟以后，宋秋明走了出来，没有理会任何人，直接走到了对门，刚才那个借篮球的男生开的门。
宋秋明进去以后，关上门十几分钟走了出来。
他先和辅导员打了招呼，然后叫林汐，“走吧。”
辅导员快步跟上问结果，“我们回去再核对一遍，法医和技术科的检验结果还么有定。
到时候，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您可以先通知一下家长。警方这边也会联系双方父母了解情况。”
林汐一头雾水地跟着宋秋明走出了校园，一直到车上，她才开口问对方，具体和黄丽说了什么？是已经有结果了吗？
原来黄丽和王伟吵架是因为在南城买房子的事情，两个人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是，女方家庭好，不愿意让黄丽和王伟继续交往。
血气方刚的王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王伟的父母也非常痛苦，同时，王伟的母亲还身患重病，需要钱。
开始的时候，黄丽还是坚持和王伟在一起，但是，渐渐地王伟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住在对门的帽衫男生开始追求黄丽。
一边是暴躁失恋的男友，一边是温柔体贴家在南城有房的人，黄丽开始动摇了。
结果，就在上个月，王伟的母亲因病不治身亡。
而同时，黄丽也提出了想要分开冷静一段时间。
从那时候起，王伟开始夜不归宿，课业不顾。
作为他毕业论文预备指导的老师正是马连。因为频繁联系不上他，马连老师给他发了不少邮件。
那份掉下来的信纸里写了很多自责的话，也有很多对马连老师的感谢与宽容。
还为重要的一个问题是，《莎士比亚全集》王伟也参与翻译了一部分。这个是在宋秋明打开王伟的邮箱以后看到的。
离明天婚礼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半路上，宋秋明打算送林汐回去，林汐怎么可能答应。她坚持要跟着宋秋明了解真相，毕竟这件事情和马连还是有点关系的，虽然在看到邮件之前有点牵强。
“我回去了晚上也睡不着，万一明天马连死了我也就完蛋了。”
“这话怎么说？”
这话确实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说马连是自己的死亡开关，他俩是串联的，一个关闭了另一个也跟着关闭了。
情急之下，林汐想到了李曼，“我闺蜜没他活不了。他要是死了，我闺蜜肯定也活不成，倒是我也跟着受罪。”
宋秋明半信半疑地看了她几眼，拍了拍方向盘，“那我也不能带你去警局。”
“怎么不能，就当我是证人，去录口供。”
宋秋明没来由冷笑了一声，“你可是和夏阳说了，你是嫂子，还录什么口供。”
林汐一歪头，“那不正好，省得找借口了。”
宋秋明点着了发动机，带着点吊儿郎当的语调，“少占我便宜。”
这话怎么讲？难不成还是个纯情少男？
“怎样，和我相亲委屈你了？”林汐故意说。
“我这么帅气。不过，你没看我们队里的小崽子，看你眼神活像……..”狼见了鲜肉。
“像什么？”
“像雨过天晴，太阳出山喽。”哎喜洋洋哦。
但最终宋秋明还是没有带她去警局。但答应她调查有结果，如果和马连相关，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林汐临下车的时候，把座位地下的除草剂递给宋秋明，“这是马连院子里的，你们检查看看有没有用？”
林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冰箱里还有一点面条，她随便煮了点对付过去，又开始研究她的那台关不掉的电脑。
折腾了一个小时，依旧没有半点反应。林汐瘫坐在沙发里，眼睛看天。
难道就这么等死吗？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是许欢打来了，“李曼跳楼了。”
晴天霹雳。
一瞬间，林汐觉得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手脚不知该放到哪儿。
给宋秋明打电话。
西区分局已经接到报案，宋秋明正在赶往案发现场。
林汐抓起自己的手机，套上鞋，飞奔出门。路上很堵，在林汐觉得怒火快要顶掉天灵盖的时候，才到了中午她还和李曼一起吃午饭的地方。
夜里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起来了，乌拉拉像在哭丧。
楼下背阴的一面的出口处，一排灯笼被风吹的左右摇晃。像是黑白无常举着招魂的手杖，想要带着离开身体的魂魄。
李曼落地的点已经被警察用警戒线圈了起来。林汐远远看到一片血迹，还有被蒙起来的尸体。
腿止不住的颤抖发软，就在她快要跪下去的时候，被宋秋明从身后扶助了手臂。
“别看了，法医一会做检查，到前面去，车里坐着。”宋秋明一边说一边扶拽着她往车旁走。
林汐浑身乏力，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趴在中控台上好一会，脑袋才清醒过来。
宋秋明一直坐在旁边陪她，并指挥手下的人调查相关人员。
林汐现在满心自责，她应该过来陪着她的，应该在她不回消息的时候就过来找她才对。
他们在车上呆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宋秋明的电话里传来了很多相似的证人证词，大家一致的观点是李曼是抑郁症自杀。
宋秋明交代组员们好好勘查现场，特别是20楼李曼掉下去的那个窗台附近。
但是，十几分钟后，痕检员的检查结果也显示，窗台上确实有李曼的鞋印，而且没有发现挣扎或者拉扯留下的痕迹。
林汐摇摇头，“不可能，中午的时候，我和她一起吃饭，她确实状态不好。
但是，她放不下马连，她其实很想去参加马连的婚礼，又害怕无法面对。所以，和我说，能不能明天开车过去，让她远远看着。”
“我答应她，明天交了份子钱，在车里陪她。所以，她不可能自杀。”
等警察检查完现场，收集好证据，已经是下班也了。但是，林汐一点都没有睡意。开始，她还坐在车上，后来状态好了以后，便跟着宋秋明一起去了现场。
一直到他们完工，林汐看着漆黑的走廊，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宋秋明往外中。
走廊上，应急灯一闪一闪，林汐脑海里忽然闪现了一个想法。
也许，他们的调查方向被人误导了。
一听到真凶两字，宿管吓得胆破了，“真不是我，我只是不让他回宿舍，我没有杀人，钱我可以全部交出来，我真得没有杀人。”
王伟因为工作原因经常晚归，有时候甚至是下半夜。半夜被敲醒的宿管很不耐烦，好几次都不给王伟开门，后来有几次，王伟表示歉意，给宿管塞过几个红包。
总共也就几万块钱。宿管才慢慢态度好起来。但是，开始给的红包挺多，后来越来越少，宿管心里不悦，又关了对方好几次。
宿管说王伟回来，每次都是蓬头垢面，眼圈发红，身上还有股子烟味加甜腻的味道。
甜腻的味道应该是蛋糕店里带出来了。
烟味又是怎么回事？他白天在蛋糕店打工，晚上又去了哪里？
把能问的全部问完，林汐和宋秋明坐椅子上又等了一会儿，辅导员才过来。
他们走楼梯上了五楼，打开506的房门，对面505的房间同时打开了，一个身形消瘦的男生穿着毛衫，“哎！”了一声。
看到辅导员立刻往回缩，毕恭毕敬说道，“老师好，我还以为他们下课回来了，想借下篮球。”
辅导员没有理会，领着林汐进了宿舍，抬手让505的同学把门关上。
同时，他把506的门也给关上，冲宋秋明解释道，“都是学生，别打扰到他们。”
宿舍是普通的上下铺四人间，标准的上面床铺下面书桌。
王伟的座位在窗台右面一间。和其他几个男生的桌面相比，他的桌面干净了许多，准确说是没什么东西，没有太多使用过的痕迹。
除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几本教材在架子上东倒西歪。
他和黄丽的合影被扣放在了一角。
宋秋明掀起相框，照片被撕碎了，四块相纸歪歪斜斜地拼在里面。
宋秋明从口袋里拿出了白手套和证物袋，除了一会要带走电脑，他打开王伟的抽屉，取出一些私人物品，一起带回去检查。
并用警戒线将王伟的位置圈了起来，交代辅导员告诉大家不许动王伟的东西，一会警察会派人过来调查。
宋秋明抬头看了商铺卷成一团的被子，他踏上扶梯爬了上去。掀开被子看了看，又抖了抖枕头。
林汐疑惑对方在找什么的时候，一张纸从抖动的枕头套里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了林汐的脚边。
字迹潦草，是在情绪很不稳定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黄丽凑过来看到文字的时候，哭声更大了。
林汐和宋秋明同时皱了皱眉头，见展开的纸张折叠回去。宋秋明把黄丽带到了阳台，锁了门，“说说是怎么回事？”
林汐透过玻璃窗看到黄丽的肩膀一直抽泣着。几分钟以后，宋秋明走了出来，没有理会任何人，直接走到了对门，刚才那个借篮球的男生开的门。
宋秋明进去以后，关上门十几分钟走了出来。
他先和辅导员打了招呼，然后叫林汐，“走吧。”
辅导员快步跟上问结果，“我们回去再核对一遍，法医和技术科的检验结果还么有定。
到时候，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您可以先通知一下家长。警方这边也会联系双方父母了解情况。”
林汐一头雾水地跟着宋秋明走出了校园，一直到车上，她才开口问对方，具体和黄丽说了什么？是已经有结果了吗？
原来黄丽和王伟吵架是因为在南城买房子的事情，两个人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是，女方家庭好，不愿意让黄丽和王伟继续交往。
血气方刚的王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王伟的父母也非常痛苦，同时，王伟的母亲还身患重病，需要钱。
开始的时候，黄丽还是坚持和王伟在一起，但是，渐渐地王伟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住在对门的帽衫男生开始追求黄丽。
一边是暴躁失恋的男友，一边是温柔体贴家在南城有房的人，黄丽开始动摇了。
结果，就在上个月，王伟的母亲因病不治身亡。
而同时，黄丽也提出了想要分开冷静一段时间。
从那时候起，王伟开始夜不归宿，课业不顾。
作为他毕业论文预备指导的老师正是马连。因为频繁联系不上他，马连老师给他发了不少邮件。
那份掉下来的信纸里写了很多自责的话，也有很多对马连老师的感谢与宽容。
还为重要的一个问题是，《莎士比亚全集》王伟也参与翻译了一部分。这个是在宋秋明打开王伟的邮箱以后看到的。
离明天婚礼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半路上，宋秋明打算送林汐回去，林汐怎么可能答应。她坚持要跟着宋秋明了解真相，毕竟这件事情和马连还是有点关系的，虽然在看到邮件之前有点牵强。
“我回去了晚上也睡不着，万一明天马连死了我也就完蛋了。”
“这话怎么说？”
这话确实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说马连是自己的死亡开关，他俩是串联的，一个关闭了另一个也跟着关闭了。
情急之下，林汐想到了李曼，“我闺蜜没他活不了。他要是死了，我闺蜜肯定也活不成，倒是我也跟着受罪。”
宋秋明半信半疑地看了她几眼，拍了拍方向盘，“那我也不能带你去警局。”
“怎么不能，就当我是证人，去录口供。”
宋秋明没来由冷笑了一声，“你可是和夏阳说了，你是嫂子，还录什么口供。”
林汐一歪头，“那不正好，省得找借口了。”
宋秋明点着了发动机，带着点吊儿郎当的语调，“少占我便宜。”
这话怎么讲？难不成还是个纯情少男？
“怎样，和我相亲委屈你了？”林汐故意说。
“我这么帅气。不过，你没看我们队里的小崽子，看你眼神活像……..”狼见了鲜肉。
“像什么？”
“像雨过天晴，太阳出山喽。”哎喜洋洋哦。
但最终宋秋明还是没有带她去警局。但答应她调查有结果，如果和马连相关，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林汐临下车的时候，把座位地下的除草剂递给宋秋明，“这是马连院子里的，你们检查看看有没有用？”
林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冰箱里还有一点面条，她随便煮了点对付过去，又开始研究她的那台关不掉的电脑。
折腾了一个小时，依旧没有半点反应。林汐瘫坐在沙发里，眼睛看天。
难道就这么等死吗？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是许欢打来了，“李曼跳楼了。”
晴天霹雳。
一瞬间，林汐觉得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手脚不知该放到哪儿。
给宋秋明打电话。
西区分局已经接到报案，宋秋明正在赶往案发现场。
林汐抓起自己的手机，套上鞋，飞奔出门。路上很堵，在林汐觉得怒火快要顶掉天灵盖的时候，才到了中午她还和李曼一起吃午饭的地方。
夜里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起来了，乌拉拉像在哭丧。
楼下背阴的一面的出口处，一排灯笼被风吹的左右摇晃。像是黑白无常举着招魂的手杖，想要带着离开身体的魂魄。
李曼落地的点已经被警察用警戒线圈了起来。林汐远远看到一片血迹，还有被蒙起来的尸体。
腿止不住的颤抖发软，就在她快要跪下去的时候，被宋秋明从身后扶助了手臂。
“别看了，法医一会做检查，到前面去，车里坐着。”宋秋明一边说一边扶拽着她往车旁走。
林汐浑身乏力，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趴在中控台上好一会，脑袋才清醒过来。
宋秋明一直坐在旁边陪她，并指挥手下的人调查相关人员。
林汐现在满心自责，她应该过来陪着她的，应该在她不回消息的时候就过来找她才对。
他们在车上呆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宋秋明的电话里传来了很多相似的证人证词，大家一致的观点是李曼是抑郁症自杀。
宋秋明交代组员们好好勘查现场，特别是20楼李曼掉下去的那个窗台附近。
但是，十几分钟后，痕检员的检查结果也显示，窗台上确实有李曼的鞋印，而且没有发现挣扎或者拉扯留下的痕迹。
林汐摇摇头，“不可能，中午的时候，我和她一起吃饭，她确实状态不好。
但是，她放不下马连，她其实很想去参加马连的婚礼，又害怕无法面对。所以，和我说，能不能明天开车过去，让她远远看着。”
“我答应她，明天交了份子钱，在车里陪她。所以，她不可能自杀。”
等警察检查完现场，收集好证据，已经是下班也了。但是，林汐一点都没有睡意。开始，她还坐在车上，后来状态好了以后，便跟着宋秋明一起去了现场。
一直到他们完工，林汐看着漆黑的走廊，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宋秋明往外中。
走廊上，应急灯一闪一闪，林汐脑海里忽然闪现了一个想法。
也许，他们的调查方向被人误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