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失踪后,元老院的贵族也接二连三失踪。阿道夫最近发布了临时政策,要求严查往来王城和王宫的人员。

    王城最近人心惶惶。小雪貂本来胆子就小,被最近的变故吓得不轻,每天都踩点下班,生怕天黑后王城会出新乱子。

    可今天,她正忙着锁实验室的门,就被阿希莉从后面按住了肩膀。

    “老同学,威尔之前是不是送给你一条项链?”阿希莉笑眯眯地问,“那东西你还留着吗?”

    元老院的威尔的确送给多萝西一条宝石项链,但后来夏佐说玉澄想要,她便将其交给了夏佐。小雪貂如实作答后,阿希莉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笑了。

    “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多萝西问。

    “我们最近查出来,那块送给你献人情的宝石,是元老院搞魔石研究的废料,有向新贵族泄密的嫌疑。”阿希莉说罢甩了甩头发,“你什么都不知道,还真幸福。”

    “那我……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多萝西问。她早在军校就认识阿希莉,两人共同参与过两次小组课题,虽然没有刻意相识,彼此之间也不熟,但对双方的印象都还可以。多萝西羡慕阿希莉的洒脱和利落,也曾听舍友议论过,若阿希莉喜欢女人,她们也不是不可以。

    “你也可以选择加班。”阿希莉挥挥手,示意多萝西离开。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多萝西犹豫片刻,转身问,“你的失眠症状好点了吗?”

    “什么失眠?”阿希莉面露警觉。

    “咦……?威尔说你经常失眠,找我要了点安眠药。可这个药如果长期吃,会有身体麻痹的副作用,需要和解药搭配吃,所以我把两瓶药都给他了。”多萝西面露疑惑——难道威尔没把药给阿希莉?

    “我从不失眠。”阿希莉哈哈大笑,“鬼知道他找你拿药是想玩哪样。”

    多萝西听到这话,面露震惊。阿希莉玩着匕首与小雪貂擦肩而过,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你以后别轻信威尔的话。他可是一流的骗子。”

    此时的黑狼正躲在附近的民宅里,连打好几个喷嚏。洪灾肆虐之地暴雨不断,时不时伴随电闪雷鸣,有时连他都能被雷电吓得一哆嗦。村民们都说这是百年难见的极端天气,可夏佐的直觉在告诉他,这洪水远没那么简单。

    他带着弟兄们走在抢险第一线,朦朦胧胧在水中能看见模糊的魔法阵,和多萝西实验室里的图画有点像,甚至能感到洪水被某种不可名状之力控制。目前他带领的队伍里,有两个下属因洪水牺牲、三个人失踪,但他尽了最大能力保持冷静——如果连他也崩溃,他的下属和难民们该怎么办?

    也许他应该写信找阿道夫多调些兵。夏佐正思考着,就见天边有一道粗如石柱的闪电从空中打下。这道闪电劈开了天幕,也将树林劈成了两半——所落之处浓烟滚滚,若不是暴雨加持,势必会引发火灾。

    孩童被吓哭的声音让夏佐和他的手下纷纷缓过神。黑狼不敢耽搁,赶紧跑到事发地点看是否存在被波及的村民;果不其然,当他来到事发地时,见到焦土之上,正躺着位昏迷不醒的狮族少女。

    夏佐和同僚们将少女抬回营地后没多久,女孩就醒了。她头上的狮子耳朵和一头长长的波浪卷发,让夏佐不由想起了卡洛斯——看来,狮族的人都长得差不多。

    “你是……你难道……”少女瞅着夏佐愣了好久。

    看来这姑娘被雷暴吓傻了。夏佐尽可能摆出和善的表情:“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倒在那?”

    “叔叔,我叫艾丽卡。”少女说完,见夏佐脸上的笑容凝固,疑惑地抖了抖头上的圆耳朵。

    “你怎么着也该叫我哥哥吧?”黑狼在属下的笑声中故作委屈,走出帐篷。

    雨势在那道巨型闪电出现后,有明显减小的迹象。夏佐吹了声口哨,指挥其他人继续建立堤坝、引流江湖。但当他重新望向天幕,竟见上方出现一轮残缺的魔法阵——那魔法阵像用血编织而成,闪现几下后,又消失无踪。

    “那是,维度的边界……”艾丽卡跟在夏佐身后走出,面容严肃,“夏佐叔……哥哥,请让我也加入抗洪吧!”

    “行!现在人手正不够呢,来一个是一个!”夏佐想了想,“你协助我们做后勤,照顾好村民们吧!”

    狮族少女得了命令,雀跃不已,马上离开去工作。夏佐笑了笑,离开营地时忽觉不对劲——他好像从没和艾丽卡说过他的名字,她又怎么知道他叫夏佐的?

    也许是在场的其他人和她说了吧。黑狼不打算在意细节,继续把重心放在抢险上。

    阿希莉这几天一直没能掌握威尔的行踪。威尔经常夜不归宿,阿希莉每次都默认他和杰奎琳去旅馆快活了;但如今,威尔整夜没回来,竟让她意识到了危机。

    元老院的低位贵族失踪,并非巧合——这些人都是杰里米的党羽。阿希莉起初怀疑是新贵族的杰作,但她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这些人的失踪过于完美,一点踪迹都查不到。

    蜜獾熟悉这种手段;她在看到威尔边哼歌边擦拭凶器时就见识过。阿希莉明白,他们的担忧成了现实——威尔为了玉澄,背叛了她和杰里米。

    她盘算着该怎么找路德维希说明这一切,便踏入了长老的宅邸。路德维希看上去愈发苍老,眼神也不像往常般精明。

    “长老大人,最近威尔来您这了吗?”阿希莉故作焦急,走向正在浇花的长老。

    “太不巧了,他刚走。”路德维希说,“我还以为,他每天都和你一起吃午饭呢。”

    阿希莉心下了然。既然威尔已背叛杰里米和长老的同盟,留着长老意义也不大。杰里米没有下令,阿希莉来“擅自”执行便是。獾女从背后抽出匕首,打算就长老的后背给他一个痛快。

    “阿希莉,我记得你是提姆斯人?”长老突然回头,笑眯眯地问。

    “没错,很久以前的事了。”阿希莉忙收回匕首,“当年维度融合,提姆斯气候巨变,狼族的地域变成绿洲,獾族那却成了荒漠。突然的转变造成獾族的□□,人人都无法自保。多亏杰里米大人恰巧来此处行商,救了我并收留了我。”

    “看来,我和阿希莉一样,都是蒙受主子恩情的骑士。”威尔恍如鬼魂般出现在阿希莉身后,差没把对方吓出冷汗,“我也正好在找你呢,阿希莉。”

    “小夫妻互找对方,真是可爱。”路德维希笑得慈祥。威尔边问阿希莉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吃饭,边回头瞟了眼长老——老人依旧向威尔笑着,眼中却散了迷茫。

    长老不会给予任一方偏爱。他打算全程作壁上观,再把未来赏给胜者。确认了路德维希的意图后,威尔摸了摸腰间的剑鞘,回头向长老微微颔首。

    长老送走威尔和阿希莉后,继续忙着浇花种树。

    他知道年轻人都在玩什么把戏;杰里米的野心昭然若揭,压制他只会徒留隐患,倒不如顺着他的意思,任他先膨胀再炸裂。路德维希这段时间一昧纵容着杰里米,并非认可了杰里米或为他铺路——他和阿道夫的想法一样,都想尽快把这威胁到他与阿道夫统治地位的人除去。玉澄知道尊敬元老院和同盟军,也愿意留下他们,可杰里米只想做个专权者。既然如此,就先给他吹个肥皂泡,再戳破就是。老谋深算的路德维希只担心玉澄一直被同盟军包在手心里长大,不知能不能处理好这事。

    联邦建立后,路德维希能看出玉澄为聚权而做的努力。可面对这种程度的谋反,他若搞不定,那他的本领也不过如此;如今时间还算充裕,若玉澄真被杰里米所害,他和阿道夫还有时间再扶持一个新的、戴着王冠的代言人。

    路德维希看着院子里的树发呆,但还没悠哉一会,就被匕首抵住了脖子。

    “你或者威尔,知道陛下在哪。”弗雷德喘着粗气,却用着威胁的腔调。

    “你对阿道夫也这样用刀逼着问了?”路德维希问。

    “没有。”弗雷德的双肩因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我观察了威尔。陛下失踪了这么久,他依旧不慌不忙,肯定对陛下的下落心里有数。你作为他的主子,肯定也知道些什么,对吧!”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弗雷德也明白玉澄对威尔的重要性;熊本打算直接质问威尔,可当他见到威尔还和阿希莉一起行动时,便打消了当面询问的念头。

    “即便如此,拿刀架在长老脖子上,也太莽了。”路德维希叹了口气,“即便杀了我,你也得不到想要的信息。恐吓对双方都没好处,先把刀收起来。”

    熊沉默了会,将刀收起。路德维希转身,见骑士布满血丝的双眼,哑然失笑:“你看上去像个死神。用这副状态去见兔子,就不怕吓着他?”

    “他见我急成这样,感动都来不及。”弗雷德一脸笃定。

    “呵。威尔没和我说任何有关玉澄的事。既然你咬准了威尔,我现在想想,也就只有那地方能藏兔子了。”路德维希帮弗雷德拍掉后者肩膀上的脏污,“你对想要的东西挺执着。再冷静一点,就能成大事了。”

    “如果一直没人救陛下,你就不管了吗?”弗雷德捏住路德维希的领口,“阿道夫和你,为什么都那么淡定?”

    “如果玉澄一直没人来救,就说明他早已众叛亲离。”路德维希掰开弗雷德的手,“我们没必要支持一个仅与王冠为友的国王。”

    “说得真漂亮。”弗雷德磨着后槽牙,“你和阿道夫设置阻碍,把我们都支走好孤立陛下,如今却又说这是考验。陛下万一承受不住,你们能担责吗!”

    “如今看来,承受不住的反而是你。”路德维希笑了笑。熊咂了下嘴,立马单膝跪地:“刚刚的僭越行为完全是我个人之举,请长老恕罪。只要长老愿意将线索告诉我……随您怎么处置我都行。”

    路德维希将浇花用的水淋了弗雷德一头,再将刚剪下的藤枝当成鞭子,抽到弗雷德头上。熊抖了几下下,却依旧直视着长老,眼中没有恐惧或怨愤。路德维希见熊这副模样,哑然失笑:“你要为你的不敬,挖出心脏来向我谢罪。”

    “长老,这样做违反现今马格纳的律法。若因区区一个骑士就害您与陛下结仇,是联邦的悲哀。”弗雷德眼神一亮——他明白长老这是在给他台阶。

    “真是个机灵的孩子。如果当年我选你做我的骑士,剧本又该不一样了吧。”路德维希顿了顿,“起来吧,我告诉你,我的秘密安全屋在哪。”

    “你打算来这野餐?”

    见阿希莉把自己领到树林里,威尔扬眉。

    “是的。”蜜獾抽出刀来,“我们来看看,谁会成为食物吧。”

    阿希莉话音刚落,就将小刀掷出。威尔躲开飞来的凶器,拔剑向阿希莉逼近。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从开学到毕业,我总是第二名,而你总是第一。”阿希莉往后退,蹲在地上,捞出藏在落叶和岩石之后的战斧,“是因为你比我更疯吧!”

    “怎么会。”威尔将剑尖对准她,“我一直都很理智。”

    犀牛和蜜獾脸上同时现出狞笑。他们同时冲上前,于树林中展开决斗。比起做假夫妻、当朋友,果然还是直接打一场能让他们更喜欢彼此——只是,这次的决斗势必会造成一方伤亡。二人立场已不同,就更没动恻隐之心的必要。

    不远处的弗雷德瞥见这一幕,但无心观战;熊顺着路德维希的线索来到长老屋子后的山上,摸索隐形小屋的踪迹。路德维希只告诉了他隐形屋的大致方位,对他能否找到隐形屋不抱太大指望,可弗雷德知道自己还有一项优势。

    安全屋即便隐身,却真实存在于世,可以触碰。弗雷德像默剧演员般伸手摸索附近是否存在异样,很快便感觉自己像撞到了什么。确定方位后,他抽出手中的剑,往掌心刺去。

    熊知道自己的身体有抗魔功能,但不确定自己的血是否也能像兔子那般发挥作用。可事到如今,不得不赌一把。骑士咬着牙将手中的血涂在那层“空气”上。魔法阵在血的浸润下出现、消失,而后露出了水泥的接驳面。弗雷德深吸一口气,照着那砖头的缝隙,拔剑刺去。

    与此同时,玉澄醒了。他看向墙上的时钟,才发现威尔比之前迟到了半小时。

    他无法估摸威尔会在什么时候给他下药。兔子被药弄得提不起精神,最近几天就没有超过二十分钟的清醒时间;他的脱力感也越来越严重,双腿麻痹,在那上捏揉敲打都没有感觉。

    威尔会趁玉澄睡着给他换上他设计的新衣服,造型千奇百怪,但穿上去意外合身。玉澄瞅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套荷叶领口的上衣,裤子侧边绣着金线;只是配上张无精打采的脸,显得衣服也好看不到哪去。因为威尔经常在玉澄睡着时为他更衣,玉澄原本备在口袋里、浸泡着狐火砂的血液样本也不知被威尔收去哪了。

    兔子艰难地下床,开始摸索周围有没有尖锐的物品。他的脚没法长时间站立,只能爬着来到厨房,翻找刀叉之类的尖锐物品——现在唯一能让他逃出这幢厚实房屋的,只有自己的血。可兔子翻出一把叉子,往手臂上扎了几下,才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

    玉澄知道威尔看他比所有人都重要,因此想通过离间计和苦肉计,让威尔从元老院偏向他这。威尔的确背叛了元老院,却对他采取了极端的保护措施。他无法详细得知淮辛在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但玉澄确定,从始至终,他都没能真正和威尔培养出默契。

    如果这时弗雷德能在他身边……玉澄拍了拍脸,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本就想利用弗雷德不在期间引蛇出洞、离间敌人,成为合格的操盘者——怎么能在遇到困难时,就想依赖他呢?

    玉澄又用力往左臂上刺了几下,可连续服药让他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对自己的连击只能戳破手上的皮,尚不能弄出血来。外面传来些许敲打声,兔子担心是威尔要回来了,心想要是被威尔发现,得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敲击声最终汇作一声巨响——石门撞地的声音把玉澄吓得一个激灵。兔子爬出厨房,见到门轴断裂,门板倒地,墙面空了个大洞;弗雷德从门洞踏入房内,衣装凌乱,眼神凶狠,像能把人吃了。但当他和屋内的玉澄对上眼,周身的杀气便散得无影无踪。他三步并作两步跑来打量一番,确认是玉澄本人后,给浑身无力的兔子奉上挣脱不开的熊抱。

    熊总会在兔子需要时拉他一把。当年玉澄被夏佐绑架时,弗雷德就能通过越权申请,抱着棵树来救他;他差点丧于海怪之口时,弗雷德的船只将他打捞上来,而后他更是将整艘船都变为保护玉澄的堡垒;他被魔女拐去吸血吸到神志不清时,弗雷德将各路魔女击败,及时地救他于水火。玉澄眼眶发热,以自己目前能使出的所有力气抱紧弗雷德——他的骑士从未让他失望过。

    “你怎么会在这?”二人结束拥抱后,兔子问。

    “这要感谢大家的帮助。”确认玉澄双腿使不上力气,熊便将他抱起,“是威尔把你害成这样的?”

    “不全是——有自取其辱的成分。”玉澄看向弗雷德的左手掌——虽然那儿被粗暴地缠上了几道布条,兔子依旧能见到绷带下沁出的鲜血,“你的左手怎么回事?”

    “哎呀,我自己割的,别担心。”弗雷德笑了笑,抱玉澄上马,“等带你看完医生,我们再详细聊经过。现在你安全了,我们先回家。”

    玉澄被熊最后一句话弄得鼻子发酸,不再多言。他被送回王宫后,先接受了医生的会诊,可医生们也没就他无精打采的状态得出确切病因,只说玉澄的脚踝并非骨折,而是较轻微的骨裂,再休养一周便可自由活动。医生们纷纷离去后,弗雷德才扭扭捏捏地进屋,把煮得有点糊的白粥端了上来。

    “不好意思,我尽力了。”熊一脸尴尬地说,“我实在不会用灶台的火。”

    “有时候,粥煮糊一点,反而更养胃。”玉澄将熊做的饭一扫而光,满足地拍了拍肚子。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阿道夫端着两盘烤肉,未敲门就先进了屋。老狼看了眼玉澄手里的空碗,扬眉道:“原来弗雷德也会做饭啊。”

    弗雷德挠挠头,笑得有些腼腆。阿道夫对害羞的熊感到恶心,便命令道:“少跟我嬉皮笑脸的。看你那邋遢样子,头发都成鸡窝了,还不快去浴室洗个澡?”

    “遵命。还有,烤肉记得帮我留着,不要让陛下独吞了!”弗雷德说罢就溜去浴室。

    他赶上了;玉澄还活着,身上没有致命或致残的伤口,精神也稳定。熊坐在浴池里,还没来及多想,视线就变得模糊;他试图起身,却终究抵抗不住突然涌来的疲惫,头靠在浴缸边缘便迅速入睡。

    多萝西从宫女那听说玉澄回来了,可状态很差,医生没查出确切原因,下意识想起威尔找她要过安眠药,寒毛直竖,赶紧把剩余的解药带上,跑到玉澄卧室门口。阿道夫开了门,见到是多萝西,一脸意外。

    “我……我担心,陛下失踪期间,会不会是吃了我给威尔的魔药,才变成这样的。”多萝西还没说完,眼泪就快出来了,“威尔有没有,给陛下安眠药吃?除了想睡觉,是否还感觉到身体麻痹?”

    “没错,我被他关禁闭了。他为了限制我的行动,一直喂我药。”屋内,玉澄躺在床上,耳朵竖直,“怎么,这药是你配的?”

    “我给了威尔安眠药……”多萝西拿着解药走到兔子床边,话里带着哭腔,“我这有对应的解药。威尔说阿希莉经常失眠才找我求药……我不该信他。”

    “这药不会伤害身体吧?”阿道夫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会给元老院骑士这种药?”

    “我知道威尔和陛下、弗雷德都比较亲近……我、我没想到他会用安眠药来害陛下。”多萝西说,“这个药,副作用相对小,只是吃多了会身体麻痹,所以我让他把解药一并带上。但他应该……没给你用解药”

    “威尔不想害我,才会找你买药。”玉澄叹了口气,“他知道你性子谨慎,不会给他副作用强的药,更不会以此牟利。”

    “我错了,陛下。请陛下治我的罪。”多萝西跪在玉澄面前。玉澄顿了顿,说:“我知道你对朋友一直很好,会经常送夏佐、烛夜或蓝烟一些提神或解毒的魔药。你的好友们的确会感激你,可总有些心怀鬼胎的人,会利用你的善良。你给威尔药,本意是好的;整成这种结果,是利用了你的威尔不对。这事不怪你,我也不打算追究。你别把这事告诉任何人,省得事情闹大,我不得不治你的罪。”

    “谢谢陛下。请、请陛下根据瓶子上的指示喝解药,一定会康复的!”多萝西擦着眼睛,“我也会定时跟进陛下的康复情况,这段时间有什么不舒服,请务必告诉我!”

    小雪貂离开后,阿道夫把门关上,感叹道:“你还挺仁慈。”

    “威尔要是能按照她的嘱咐喂我药,我也不至于成这样。”玉澄说罢突然回神,问阿道夫,“弗雷德都去浴室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

    老狼扬眉,刚打开浴室的门,就叹气道:“熊孩子睡着了,水龙头都没关。”

    弗雷德累坏了——为了救他。想到这,玉澄感觉心里痒痒的;为缓解这种像被彩色的玻璃珠填满了空瓶子般的感觉,他忙拿起床头柜上的解药,按照剂量指示,仰头喝掉——又甜又苦,感觉挺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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