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光大好。
死气沉沉的杨府仿佛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了些生气。
木榆站在院子里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夏云维困得睁不开眼：“师妹，你这一大早把我叫起来干什么。”
木榆道：“早上阴气少，不易遇见鬼，所以我们早上去查查这杨府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夏云维有些不情愿，也没说什么，老老实实跟着去了。
木榆路上一直在说话，夏云维摇摇晃晃，走路都轻飘飘的，即便如此，也还在附和木榆的话。
木榆道：“昨晚我捡到了一串佛珠，只是它散了，就剩两颗了。”
夏云维顿住脚，伸手道：“拿给我看看。”
木榆递过去那两颗佛珠。
夏云维接过后，对着太阳看了半天：“这珠子用上好的沉香木制成，品质极佳，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东西，现在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木榆道：“还能看出来别的吗？”
“看不出来了。”
“……”
夏云维道：“咱们要不要先去见见杨佑黎，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好。”
两人来到了杨佑黎房间，成亲之日刚过，他便如变了个人一般，木讷呆滞，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木榆拉了两个板凳过去，坐在杨佑黎面前。
夏云维道：“喂，能听见我说话吗？”
杨佑黎看都没看一眼，依旧呆呆地看着前方。
木榆接着道：“杨公子，杨佑黎？”
见人还是没反应，木榆清清嗓子：“碧桃？”
一瞬间，杨佑黎在听见碧桃这个名字后，登时从床上跳了起来，疯了一般朝木榆扑过来，一旁的夏云维见状赶紧上前拉住了发狂的杨佑黎。
木榆后退几步，“怎么你还想咬人啊？”
杨佑黎疯狂过后，渐渐平息，眼神恢复澄澈，嘴里喃喃道：“娘子……娘子……”
木榆见时机正好，便道：“你跟娘子的关系怎么样？”
杨佑黎没有犹豫，眼里满是温柔：“很好，我的娘子特别好！”
“娘子她可有顽疾？”
“没有。”
“她可有仇家？”
“没有，但是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她……怎么死的？”
“……”
杨佑黎听到“死”字，又马上变得呆滞，无论木榆怎么提起“碧桃”两个字，他都不再开口说一个字。
木榆只好暂时放弃，悄悄对夏云维道：“你剪一点杨佑黎的头发，一会儿我有用。”
“有什么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先找点东西。”
“找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木榆说完转身从屋子里走了一圈，拿了点看起来像是碧桃用的东西。
夏云维也剪了头发，木榆招呼他离开。
夏云维出了门道：“东西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不确定是不是。”
“什么东西啊？”
“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夏云维看了看手里干枯的头发，思索道：“说真的，我猜碧桃是被人陷害的。”
木榆表示赞同：“你觉得是被谁陷害的？”
夏云维道：“首先排除杨佑黎，再排除周夫人，所以就是杨家主害的。”
“你怎么确定。”
“凭本大少爷的直觉。”
“……”
木榆小声道：“昨天那个小厮说看见一个女子进了先家主房间，师兄，你说有没有那个可能……是碧桃回来了……”
夏云维久违的沉默了会儿，才道：“有这个可能……因为我昨晚睡觉，总感觉有人在我床底下……”
木榆打断道：“别说了，我有点害怕。
“……”
两人都感觉背后冷风袭袭。
“小心——”
夏云维猛地把木榆往前拉了一下，木榆回头，只见刚才在房间待着的杨佑黎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杨佑黎低着头，身子瘦的都要佝偻到地下去了。
倏地，他抬起头：“碧桃没死，我每天都能看见她。”
“……”
夏云维后背冷汗频起：“你确定吗？”
杨佑黎道：“碧桃她说她很想我，她想带我一起走。”
木榆道：“带你去哪儿？”
“她说要我去陪她，还有我爹娘，她也一并想带走。”
“……”
夏云维结巴道：“碧桃在哪里，她怎么不出来。”
“碧桃只有晚上才会出来。”
“你在哪里见到的碧桃？”
“……”
杨佑黎往自己身后一指：“她在我背上。”
“……”
“我靠……”夏云维瞪大了眼。
此时冷风阵阵，杨府栽的几颗石榴树，落叶哗哗作响。
木榆也有些发怵，“碧桃……为什么在你背上？”
杨佑黎道：“因为她是我的娘子，我要背着她进门啊。”
“她一到晚上就会爬到你背上吗？”
“不是，她一直都在我背上，只是白天的时候不能说话。”
“为什么不能说话？”
杨佑黎露出一口白牙，阴森道：“当然不能说话了，这是我娘定下的规矩。”
木榆疑惑：“你娘定下的规矩？什么规矩？”
“我娘说了，既然嫁过来就要遵守新妇的规矩，要少言多做，侍奉公婆，恪守夫道，凡事以……”
“停！”木榆被气笑了，连刚才那点恐惧都烟消云散了：“什么狗屁规矩，我看不是你娘定下的，是你娘继承的吧！”
“……”
木榆气归气，也不至于跟一个神智不清的人争辩，又道：“碧桃晚上会出来吗？”
“会。”
“好，那我们晚上再来找你。师兄，走。”
夏云维没有犹豫，转身就跟上了木榆。
*
两人来到中堂。
夏云维拍拍胸脯，长呼一口气：“我的天，这杨佑黎，真是疯了，怎么神神叨叨的，吓死本少爷了……”
木榆认真道：“他说的好像都是真的。”
顺着木榆的视线过去，夏云维看到了桃木桌上神龛里被黑布遮住的排位。
上面刻着：先妣慈母周宁之灵位。
“我靠……”
夏云维腿都软了。
木榆直接拿过牌位看了看，上面落了层灰，也是很久没人清理了。
夏云维哆嗦道：“这是周夫人……周宁的牌位？”
木榆点头：“师兄，你先别害怕，我觉得这杨府没什么奇怪的，肯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你觉得是谁？”
“师兄，你看地上的阵法，虽然已经被破坏掉了，但改改还能用，所以我昨晚让那个家仆去帮我买了点东西，他应该……嘿，这不就来了！”
禤绛刚好走进门，他已经撕了脸上的人皮面，露出原本的面貌。
夏云维见了禤绛，不解道：“哎？我怎么记得这个家仆是不长这样啊？”
木榆道：“你记错了。”
禤绛把东西递过去，木榆开始扯红布，她把红布分成一缕缕略细的布条，然后挂在中室的各个角落，又把两个铜偶娃娃和两个木偶娃娃放在法阵的四个角落，最后把镜子放在桃木桌上，对准周宁的排位。
“关门。”木榆道。
门缓缓关闭，发出年岁久远的嘎吱嘎吱声。
木榆坐在法阵旁边，手指捏成法诀，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江上往来人，悉束中堂上……廖廖只片言，魂归故土里。”
阵法显现。
铜偶和木偶被红布条牵引着往阵中心走，桌上的镜子碎裂，四周弥漫着腐臭味道。
木榆睁开眼，把自己刚才在房间找到的一把剪刀扔了进去，她额间冒出一层汗，喊道：“快，把杨佑黎的头发扔进来！”
夏云维赶紧扔了进去。
阵法成功。
红布条不再动弹，阵法四周开始燃起灼灼火焰，铜偶和木偶被瞬间销毁。
中堂门在此际剧烈抖动。
有东西在外面撞门！
木榆喊道：“给她开门！”
禤绛把门踹开，从外面走进来，不，应该说是爬进来一个姿势诡异的女子。
身着红衣，披头散发，面容扭曲。
“啊啊啊啊啊啊——”
夏云维脸变得苍白，吓得大喊，差点站不住。
木榆站起身，走到夏云维身边按住他的手臂：“师兄别害怕，她是碧桃。”
夏云维虽然害怕，但还是发现了端倪。
他的指尖在发抖：“不对，师妹，这不是碧桃，这是画皮鬼。”
木榆点头：“没错，现在是画皮鬼占据了她的身体，但是只是占据，并没有神识，因为碧桃还在她的身体里，没有离开。”
“什么……意思？”
“人跟鬼不同，人死了变魂，魂去投胎，鬼死了就真死了，所以有些鬼想尽办法的要夺取寿命，比如画皮鬼，他们灵力低微，只能在人将死之际，趁机占据身体，吸取他们剩余的寿命，直到尸体腐烂才离开，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所以我猜，应该是碧桃跟画皮鬼做了什么交易，画皮鬼才让碧桃的魂魄暂存在体内。”
“怎么会这样？究竟是什么交易，让画皮鬼肯在这里消耗时间？”
“这个我猜不出来，不过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木榆扭头转向禤绛：“小四，我需要你的帮助。”
禤绛：“……”
夏云维：“这个人叫小四吗？”
木榆：“嗯。”
“……”
木榆随口胡诌道：“小四很厉害的，他祖上是个很厉害的江湖术士，会很多东西，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被迫给人家做家仆，白白浪费了这一身的本领啊……你说是不是啊小四……”
禤绛：“……”
木榆炫耀似的对夏云维道：“小四他会探人神识。”
夏云维惊讶不已：“可我听说探死人神识是邪术，各大门派都禁止弟子接触这个。”
木榆正经道：“谁说这是邪术了，不管再好的法诀，在坏人手里也是邪术，小四是个好人，所以这就不是邪术。”
夏云维没料到木榆会说出这种话，她印象里的师妹呆呆傻傻的，一直都很守规矩，还总被自己捉弄，可是现在一看，师妹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夏云维少有的、温和的笑了笑：“师妹说的对，只有被用心之人利用去做坏事的才叫邪术。”
说完，夏云维抬手把碧桃劈晕。
“师妹，让小四探吧。”
死气沉沉的杨府仿佛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了些生气。
木榆站在院子里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夏云维困得睁不开眼：“师妹，你这一大早把我叫起来干什么。”
木榆道：“早上阴气少，不易遇见鬼，所以我们早上去查查这杨府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夏云维有些不情愿，也没说什么，老老实实跟着去了。
木榆路上一直在说话，夏云维摇摇晃晃，走路都轻飘飘的，即便如此，也还在附和木榆的话。
木榆道：“昨晚我捡到了一串佛珠，只是它散了，就剩两颗了。”
夏云维顿住脚，伸手道：“拿给我看看。”
木榆递过去那两颗佛珠。
夏云维接过后，对着太阳看了半天：“这珠子用上好的沉香木制成，品质极佳，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东西，现在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木榆道：“还能看出来别的吗？”
“看不出来了。”
“……”
夏云维道：“咱们要不要先去见见杨佑黎，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好。”
两人来到了杨佑黎房间，成亲之日刚过，他便如变了个人一般，木讷呆滞，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木榆拉了两个板凳过去，坐在杨佑黎面前。
夏云维道：“喂，能听见我说话吗？”
杨佑黎看都没看一眼，依旧呆呆地看着前方。
木榆接着道：“杨公子，杨佑黎？”
见人还是没反应，木榆清清嗓子：“碧桃？”
一瞬间，杨佑黎在听见碧桃这个名字后，登时从床上跳了起来，疯了一般朝木榆扑过来，一旁的夏云维见状赶紧上前拉住了发狂的杨佑黎。
木榆后退几步，“怎么你还想咬人啊？”
杨佑黎疯狂过后，渐渐平息，眼神恢复澄澈，嘴里喃喃道：“娘子……娘子……”
木榆见时机正好，便道：“你跟娘子的关系怎么样？”
杨佑黎没有犹豫，眼里满是温柔：“很好，我的娘子特别好！”
“娘子她可有顽疾？”
“没有。”
“她可有仇家？”
“没有，但是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她……怎么死的？”
“……”
杨佑黎听到“死”字，又马上变得呆滞，无论木榆怎么提起“碧桃”两个字，他都不再开口说一个字。
木榆只好暂时放弃，悄悄对夏云维道：“你剪一点杨佑黎的头发，一会儿我有用。”
“有什么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先找点东西。”
“找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木榆说完转身从屋子里走了一圈，拿了点看起来像是碧桃用的东西。
夏云维也剪了头发，木榆招呼他离开。
夏云维出了门道：“东西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不确定是不是。”
“什么东西啊？”
“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夏云维看了看手里干枯的头发，思索道：“说真的，我猜碧桃是被人陷害的。”
木榆表示赞同：“你觉得是被谁陷害的？”
夏云维道：“首先排除杨佑黎，再排除周夫人，所以就是杨家主害的。”
“你怎么确定。”
“凭本大少爷的直觉。”
“……”
木榆小声道：“昨天那个小厮说看见一个女子进了先家主房间，师兄，你说有没有那个可能……是碧桃回来了……”
夏云维久违的沉默了会儿，才道：“有这个可能……因为我昨晚睡觉，总感觉有人在我床底下……”
木榆打断道：“别说了，我有点害怕。
“……”
两人都感觉背后冷风袭袭。
“小心——”
夏云维猛地把木榆往前拉了一下，木榆回头，只见刚才在房间待着的杨佑黎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杨佑黎低着头，身子瘦的都要佝偻到地下去了。
倏地，他抬起头：“碧桃没死，我每天都能看见她。”
“……”
夏云维后背冷汗频起：“你确定吗？”
杨佑黎道：“碧桃她说她很想我，她想带我一起走。”
木榆道：“带你去哪儿？”
“她说要我去陪她，还有我爹娘，她也一并想带走。”
“……”
夏云维结巴道：“碧桃在哪里，她怎么不出来。”
“碧桃只有晚上才会出来。”
“你在哪里见到的碧桃？”
“……”
杨佑黎往自己身后一指：“她在我背上。”
“……”
“我靠……”夏云维瞪大了眼。
此时冷风阵阵，杨府栽的几颗石榴树，落叶哗哗作响。
木榆也有些发怵，“碧桃……为什么在你背上？”
杨佑黎道：“因为她是我的娘子，我要背着她进门啊。”
“她一到晚上就会爬到你背上吗？”
“不是，她一直都在我背上，只是白天的时候不能说话。”
“为什么不能说话？”
杨佑黎露出一口白牙，阴森道：“当然不能说话了，这是我娘定下的规矩。”
木榆疑惑：“你娘定下的规矩？什么规矩？”
“我娘说了，既然嫁过来就要遵守新妇的规矩，要少言多做，侍奉公婆，恪守夫道，凡事以……”
“停！”木榆被气笑了，连刚才那点恐惧都烟消云散了：“什么狗屁规矩，我看不是你娘定下的，是你娘继承的吧！”
“……”
木榆气归气，也不至于跟一个神智不清的人争辩，又道：“碧桃晚上会出来吗？”
“会。”
“好，那我们晚上再来找你。师兄，走。”
夏云维没有犹豫，转身就跟上了木榆。
*
两人来到中堂。
夏云维拍拍胸脯，长呼一口气：“我的天，这杨佑黎，真是疯了，怎么神神叨叨的，吓死本少爷了……”
木榆认真道：“他说的好像都是真的。”
顺着木榆的视线过去，夏云维看到了桃木桌上神龛里被黑布遮住的排位。
上面刻着：先妣慈母周宁之灵位。
“我靠……”
夏云维腿都软了。
木榆直接拿过牌位看了看，上面落了层灰，也是很久没人清理了。
夏云维哆嗦道：“这是周夫人……周宁的牌位？”
木榆点头：“师兄，你先别害怕，我觉得这杨府没什么奇怪的，肯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你觉得是谁？”
“师兄，你看地上的阵法，虽然已经被破坏掉了，但改改还能用，所以我昨晚让那个家仆去帮我买了点东西，他应该……嘿，这不就来了！”
禤绛刚好走进门，他已经撕了脸上的人皮面，露出原本的面貌。
夏云维见了禤绛，不解道：“哎？我怎么记得这个家仆是不长这样啊？”
木榆道：“你记错了。”
禤绛把东西递过去，木榆开始扯红布，她把红布分成一缕缕略细的布条，然后挂在中室的各个角落，又把两个铜偶娃娃和两个木偶娃娃放在法阵的四个角落，最后把镜子放在桃木桌上，对准周宁的排位。
“关门。”木榆道。
门缓缓关闭，发出年岁久远的嘎吱嘎吱声。
木榆坐在法阵旁边，手指捏成法诀，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江上往来人，悉束中堂上……廖廖只片言，魂归故土里。”
阵法显现。
铜偶和木偶被红布条牵引着往阵中心走，桌上的镜子碎裂，四周弥漫着腐臭味道。
木榆睁开眼，把自己刚才在房间找到的一把剪刀扔了进去，她额间冒出一层汗，喊道：“快，把杨佑黎的头发扔进来！”
夏云维赶紧扔了进去。
阵法成功。
红布条不再动弹，阵法四周开始燃起灼灼火焰，铜偶和木偶被瞬间销毁。
中堂门在此际剧烈抖动。
有东西在外面撞门！
木榆喊道：“给她开门！”
禤绛把门踹开，从外面走进来，不，应该说是爬进来一个姿势诡异的女子。
身着红衣，披头散发，面容扭曲。
“啊啊啊啊啊啊——”
夏云维脸变得苍白，吓得大喊，差点站不住。
木榆站起身，走到夏云维身边按住他的手臂：“师兄别害怕，她是碧桃。”
夏云维虽然害怕，但还是发现了端倪。
他的指尖在发抖：“不对，师妹，这不是碧桃，这是画皮鬼。”
木榆点头：“没错，现在是画皮鬼占据了她的身体，但是只是占据，并没有神识，因为碧桃还在她的身体里，没有离开。”
“什么……意思？”
“人跟鬼不同，人死了变魂，魂去投胎，鬼死了就真死了，所以有些鬼想尽办法的要夺取寿命，比如画皮鬼，他们灵力低微，只能在人将死之际，趁机占据身体，吸取他们剩余的寿命，直到尸体腐烂才离开，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所以我猜，应该是碧桃跟画皮鬼做了什么交易，画皮鬼才让碧桃的魂魄暂存在体内。”
“怎么会这样？究竟是什么交易，让画皮鬼肯在这里消耗时间？”
“这个我猜不出来，不过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木榆扭头转向禤绛：“小四，我需要你的帮助。”
禤绛：“……”
夏云维：“这个人叫小四吗？”
木榆：“嗯。”
“……”
木榆随口胡诌道：“小四很厉害的，他祖上是个很厉害的江湖术士，会很多东西，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被迫给人家做家仆，白白浪费了这一身的本领啊……你说是不是啊小四……”
禤绛：“……”
木榆炫耀似的对夏云维道：“小四他会探人神识。”
夏云维惊讶不已：“可我听说探死人神识是邪术，各大门派都禁止弟子接触这个。”
木榆正经道：“谁说这是邪术了，不管再好的法诀，在坏人手里也是邪术，小四是个好人，所以这就不是邪术。”
夏云维没料到木榆会说出这种话，她印象里的师妹呆呆傻傻的，一直都很守规矩，还总被自己捉弄，可是现在一看，师妹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夏云维少有的、温和的笑了笑：“师妹说的对，只有被用心之人利用去做坏事的才叫邪术。”
说完，夏云维抬手把碧桃劈晕。
“师妹，让小四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