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巡视
火车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窗外的景色模糊成调色盘，在拐过一个弯道后，站台就不见了。
“怎么样，我们去找间包厢吧？” 哈利问。
罗恩和赫敏交换了一下目光。
“嗯。” 罗恩说，他没有看哈利，似乎突然对左手指甲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兴趣。
“我们——嗯——罗恩贺我应该到级长包厢去的。” 赫敏尴尬地说，“我们不会一路上都待在那儿，我们只是去接受男生学生会主席和女生学生会主席的指示，然后时不时在走廊上巡视一下。”
“噢，行，好的。” 哈利笑了一下，掩盖住声音里的失落感。他提起海德薇的笼子，抓起行李箱把手，转身往列车尾部走去。
“你认为哈利什么时候，呃，能稍微接受这个事实？” 罗恩低头凑到赫敏身边低声问道，他用惶恐不安的目光望着哈利的背影。赫敏怀里的克鲁克山扒着罗恩的衬衣，想跳到他身上够小猪的笼子。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吧，这个暑假对他来说太难熬了。邓布利多什么都不跟他——”
“哎哟！” 罗恩大叫一声，他向前踉跄两步，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开了。
姜黄色的大猫被吓了一跳，它在赫敏的胳膊上借力一蹬，竖着尾巴从赫敏脚边蹿到后面去了。
“克鲁克山！” 赫敏连忙转身，鼻尖猛地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抬起头，德拉科正低头挑眉看她。
“让我看看谁也想去级长包厢……是你？韦斯莱？” 他慢吞吞地说，目光却停留在赫敏身上。
两个多月了，他们很默契地都没有联系对方。赫敏急切地在他的眼底寻找答案，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无数次拿起羽毛笔却又放下。
“有什么问题吗，马尔福？” 罗恩挑衅地说。
他注意到德拉科也戴着级长徽章，于是站直身子，昂起脑袋，试图从身高上压德拉科一头——这个暑假妈妈不停地抱怨他个子蹿得太快——但是他失望地发现德拉科几乎和他一样高。
“问题很大，韦斯莱，你明白吗？” 德拉科看向罗恩，金红色的徽章别在他衬衣胸口，德拉科的目光瞬间冰冷下来，“啊，我打赌你不明白，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痴……自然了……为什么不把你的级长徽章交给波特呢？我可以送你一个‘波特臭大粪’徽章，那样你就有个东西能别在你臭烘烘的破袍子上了……”
罗恩的脸红得发光：“闭嘴，马尔福！”
“看来我戳到你的痛处了，韦斯莱。” 德拉科得意地笑着，他听到赫敏低声说了句“看在老天的份上”，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赫敏还暂时不会出手阻止。
他实在是需要在韦斯莱身上出一口恶气。
两个月对他来说也太过漫长。
他需要让赫敏知道这个事实。
“那你呢，马尔福？” 罗恩怒目而视，反击道，“你爸爸花了多少加隆替你买通斯内普？一定不少吧？让你当上级长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敢说你比赫敏聪明吗？”
“格兰杰？” 德拉科重复了一遍。他懒洋洋地打量着赫敏，坏笑着说道，“是啊，她成绩比我好。然后呢？”
罗恩吃惊地张着嘴巴，德拉科的回答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被打蒙了，求助般地看向赫敏。
“还是让我告诉你吧，韦斯莱。你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当上级长，对不对？因为你就是一无是处。连波特都能上个报纸头条，你却不得不拉上格兰杰为你撑面子……” 德拉科用一种充满同情和怜悯的腔调说道，他的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但是我必须得表扬你，韦斯莱。给麦格施夺魂咒，让她给你级长徽章应该是你这辈子最后一个拿得出手的成就……”
“停下！” 赫敏出声了。她看到罗恩紧紧攥起拳头，牙齿也咬得喀喀响——这显然是一个男巫要用麻瓜的方式解决争端的预兆。
过道后面的包厢里已经探出了几个好奇的脑袋。一个高个子的黑头发男生拨开人群走过来，他已经穿上了赫奇帕奇的校服，手上提着一只装着棕色渔鸮的笼子。
“你们都是级长？” 赫奇帕奇男生问，他挨个儿打量三人，“两个格兰芬多，一个斯莱特林，都是五年级，是吗？”
“你是谁？” 德拉科不满地反问。
“今年的男生学生会主席，斯莱特林男孩。” 赫奇帕奇微笑着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这让他们同时想到了某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叫我内特就行了。” 内特朝德拉科眨眨眼睛，“顺便说一句，我是麻瓜出身，刚才这个斯莱特林女孩已经问过了。真是奇怪的斯莱特林式打招呼，哈？”
他把潘西从身后拽出来，后者一脸吃了鼻涕虫一般的表情。
“请问，” 潘西身后响起了一个犹豫的女声，“这是你们的猫吗？” 克鲁克山在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怀里不断扭动，她有一头飘逸的深色长发，走上前的时候目光有些躲闪。
“是我的猫，谢谢你。” 赫敏从她手里接过克鲁克山，那姑娘冲她抿嘴笑了一下，转向德拉科。
“达芙妮说他们在中间的包厢。”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目光仍旧在飘荡，似乎不好意思落在德拉科身上。
“阿斯托利亚，帮我和达芙妮说一声，我今天不和她一起了。” 潘西说，“布雷斯已经帮我在别的包厢占了位置。”
阿斯托利亚点点头。这时几个学生走了过来。
“赫敏？” 帕德玛·佩蒂尔认出了赫敏，她友善地打了个招呼，并且径直忽略了罗恩，即使罗恩是她去年圣诞舞会的舞伴。
“我们要在这里开会吗？” 厄尼·麦克米兰茫然地问道，“我还以为我们要去级长包厢。”
“我认为是在包厢里。” 汉娜·艾博瞪了他一眼，她金色的头发扎成两个小辫，脸蛋儿粉扑扑的，“是吗，内特？”
“当然，我数数人数——” 内特说，“格兰芬多，斯莱特林，赫奇帕奇，那你一定是拉文克劳的——你们学院还有一个级长吧，能帮忙叫他过来吗？其他人都跟我进去，我们就在第一个包厢，法布雷是今年的女生学生会主席，不过今天只有我给你们讲注意事项——我发誓我会把时间控制在三十分钟以内，听说珀西当上学生会主席那年可给新级长们讲了整整两个小时呢。”
罗恩一点儿也没有高兴起来，珀西已经和家里断绝关系好几个月了。
内特把所有人都赶进了包厢。
五年级的男孩们块头都不小，更别说大多数人都带着宠物，小小的包厢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麦克米兰是个高高胖胖的金发男孩，一个人就占了窗边两个位置，汉娜坐在他旁边。
罗恩和赫敏坐在他们对面，笼子里厉声尖叫的小猪被罗恩塞进了座位底下，赫敏怀里的克鲁克山对每个靠近她的人都呲牙咧嘴。
这时候帕德玛和拉文克劳的安东尼·戈德斯坦也挤进了包厢。
帕德玛显然不愿意坐在罗恩附近，而安东尼则一屁股坐在了赫敏旁边的座位上。
“都坐下吧，级长们。” 内特对两个斯莱特林说。
“我宁愿站着。” 德拉科冷冷地扫了眼安东尼，靠在他座位的椅背上。
潘西没有说话，她抱起胳膊，站到了德拉科对面。
“这倒是在我的预料之外，我以为大家会更团结一些……” 内特颇为尴尬地看着他们俩，清了清嗓子，“好吧，好吧。那我就直接开始了。每个学院的五年级都有一男一女两个级长，而且你们手上应该都有级长徽章，我希望你们能在执行任务时都佩戴好徽章，同时自己能成为遵守规则的榜样，不要滥用职权。你们可以在学生违反校规时给他们的学院扣分，但是级长们不可以扣其他级长的分数……”
内特的语速飞快，似乎打定主意要在三十分钟内说完所有的注意事项。
罗恩的面容有些苦闷，他一下倒在椅背上，对内特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完全失去了兴致。
“我们现在该去巡视了。” 赫敏戳戳罗恩的胳膊，他仰着脑袋，快要打起呼噜了。
“什么？噢，现在吗？巡视？意思是去扣分是吗？” 罗恩惊醒过来，傻乎乎地望着赫敏。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罗恩！” 赫敏严厉地说，“我们应该偶尔在过道里巡视，如果有人在做坏事，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些合理的惩罚。”
赫敏强调了一下“合理的”这个词。
“是啊，虽然他是级长，但是还有别的斯莱特林不是吗？” 罗恩开心起来，“让我想想，克拉布，高尔，还有那个瘦瘦的男孩……趁马尔福和帕金森去巡视的时候，我正好可以给他们一些惩罚。”
“你不应该滥用职权！”
“是啊，没错，因为马尔福是绝对不会滥用职权的。” 罗恩讽刺地说，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好好利用一次级长的权利，“你先去哈利的包厢休息吧，我巡视一遍就回来。能帮我带上小猪吗？”
罗恩一跃而起，拉开包厢的门离开了。
赫敏叹了一口气，她从座位下面拖出小猪的笼子，它趴在笼子底部睡着了，就像一个扁扁的小绒球。
克鲁克山跳到了行李架上，它盯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只露出一条尾巴在空中晃来晃去。
门又被拉开了。
“Colloportus.”
锁门咒——赫敏惊讶地转过身，德拉科靠在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不应该——”
德拉科打断她：“我在巡视这间包厢，这算滥用职权吗？” 他慢慢地走过来，逐渐把赫敏困在窗户和他的身体之间。
“暂时不算，不过你会吗？” 赫敏感到后背撞上了窗户，她直视德拉科的眼睛，从里面看出了一丝促狭的笑意。
“当然，要不然当级长有什么意义呢？” 德拉科满不在乎地说。
他抱住了赫敏，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脑袋上。
“漫长的夏天……” 他轻叹道，感受到赫敏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上他温热的胸膛。
“我的猫头鹰找不到你，你也没有去对角巷——一整个夏天。” 德拉科拖长调子说，他的语气里隐含着不满，但更多的却是预料之中一般的无可奈何。
“我们都有自己的秘密。” 赫敏用鼻尖蹭着他，他的心跳得很快。
“但是我们仍旧信任彼此，对吗？” 她谨慎地追问道。
“直到最后。” 这是他的回答。
“我们不应该被看见的，德拉科。” 赫敏小声说道。
“这里是级长包厢，没有人会过来。” 德拉科把她抱得更紧了，“再给我一分钟，格兰杰，为了这样的时刻，我整个夏天都在练习……”
“练习什么？”
他不再说话了，只是温柔而小心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仿佛她是世界上最精致易碎的珍宝。
“怎么样，我们去找间包厢吧？” 哈利问。
罗恩和赫敏交换了一下目光。
“嗯。” 罗恩说，他没有看哈利，似乎突然对左手指甲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兴趣。
“我们——嗯——罗恩贺我应该到级长包厢去的。” 赫敏尴尬地说，“我们不会一路上都待在那儿，我们只是去接受男生学生会主席和女生学生会主席的指示，然后时不时在走廊上巡视一下。”
“噢，行，好的。” 哈利笑了一下，掩盖住声音里的失落感。他提起海德薇的笼子，抓起行李箱把手，转身往列车尾部走去。
“你认为哈利什么时候，呃，能稍微接受这个事实？” 罗恩低头凑到赫敏身边低声问道，他用惶恐不安的目光望着哈利的背影。赫敏怀里的克鲁克山扒着罗恩的衬衣，想跳到他身上够小猪的笼子。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吧，这个暑假对他来说太难熬了。邓布利多什么都不跟他——”
“哎哟！” 罗恩大叫一声，他向前踉跄两步，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开了。
姜黄色的大猫被吓了一跳，它在赫敏的胳膊上借力一蹬，竖着尾巴从赫敏脚边蹿到后面去了。
“克鲁克山！” 赫敏连忙转身，鼻尖猛地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抬起头，德拉科正低头挑眉看她。
“让我看看谁也想去级长包厢……是你？韦斯莱？” 他慢吞吞地说，目光却停留在赫敏身上。
两个多月了，他们很默契地都没有联系对方。赫敏急切地在他的眼底寻找答案，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无数次拿起羽毛笔却又放下。
“有什么问题吗，马尔福？” 罗恩挑衅地说。
他注意到德拉科也戴着级长徽章，于是站直身子，昂起脑袋，试图从身高上压德拉科一头——这个暑假妈妈不停地抱怨他个子蹿得太快——但是他失望地发现德拉科几乎和他一样高。
“问题很大，韦斯莱，你明白吗？” 德拉科看向罗恩，金红色的徽章别在他衬衣胸口，德拉科的目光瞬间冰冷下来，“啊，我打赌你不明白，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痴……自然了……为什么不把你的级长徽章交给波特呢？我可以送你一个‘波特臭大粪’徽章，那样你就有个东西能别在你臭烘烘的破袍子上了……”
罗恩的脸红得发光：“闭嘴，马尔福！”
“看来我戳到你的痛处了，韦斯莱。” 德拉科得意地笑着，他听到赫敏低声说了句“看在老天的份上”，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赫敏还暂时不会出手阻止。
他实在是需要在韦斯莱身上出一口恶气。
两个月对他来说也太过漫长。
他需要让赫敏知道这个事实。
“那你呢，马尔福？” 罗恩怒目而视，反击道，“你爸爸花了多少加隆替你买通斯内普？一定不少吧？让你当上级长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敢说你比赫敏聪明吗？”
“格兰杰？” 德拉科重复了一遍。他懒洋洋地打量着赫敏，坏笑着说道，“是啊，她成绩比我好。然后呢？”
罗恩吃惊地张着嘴巴，德拉科的回答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被打蒙了，求助般地看向赫敏。
“还是让我告诉你吧，韦斯莱。你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当上级长，对不对？因为你就是一无是处。连波特都能上个报纸头条，你却不得不拉上格兰杰为你撑面子……” 德拉科用一种充满同情和怜悯的腔调说道，他的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但是我必须得表扬你，韦斯莱。给麦格施夺魂咒，让她给你级长徽章应该是你这辈子最后一个拿得出手的成就……”
“停下！” 赫敏出声了。她看到罗恩紧紧攥起拳头，牙齿也咬得喀喀响——这显然是一个男巫要用麻瓜的方式解决争端的预兆。
过道后面的包厢里已经探出了几个好奇的脑袋。一个高个子的黑头发男生拨开人群走过来，他已经穿上了赫奇帕奇的校服，手上提着一只装着棕色渔鸮的笼子。
“你们都是级长？” 赫奇帕奇男生问，他挨个儿打量三人，“两个格兰芬多，一个斯莱特林，都是五年级，是吗？”
“你是谁？” 德拉科不满地反问。
“今年的男生学生会主席，斯莱特林男孩。” 赫奇帕奇微笑着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这让他们同时想到了某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叫我内特就行了。” 内特朝德拉科眨眨眼睛，“顺便说一句，我是麻瓜出身，刚才这个斯莱特林女孩已经问过了。真是奇怪的斯莱特林式打招呼，哈？”
他把潘西从身后拽出来，后者一脸吃了鼻涕虫一般的表情。
“请问，” 潘西身后响起了一个犹豫的女声，“这是你们的猫吗？” 克鲁克山在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怀里不断扭动，她有一头飘逸的深色长发，走上前的时候目光有些躲闪。
“是我的猫，谢谢你。” 赫敏从她手里接过克鲁克山，那姑娘冲她抿嘴笑了一下，转向德拉科。
“达芙妮说他们在中间的包厢。”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目光仍旧在飘荡，似乎不好意思落在德拉科身上。
“阿斯托利亚，帮我和达芙妮说一声，我今天不和她一起了。” 潘西说，“布雷斯已经帮我在别的包厢占了位置。”
阿斯托利亚点点头。这时几个学生走了过来。
“赫敏？” 帕德玛·佩蒂尔认出了赫敏，她友善地打了个招呼，并且径直忽略了罗恩，即使罗恩是她去年圣诞舞会的舞伴。
“我们要在这里开会吗？” 厄尼·麦克米兰茫然地问道，“我还以为我们要去级长包厢。”
“我认为是在包厢里。” 汉娜·艾博瞪了他一眼，她金色的头发扎成两个小辫，脸蛋儿粉扑扑的，“是吗，内特？”
“当然，我数数人数——” 内特说，“格兰芬多，斯莱特林，赫奇帕奇，那你一定是拉文克劳的——你们学院还有一个级长吧，能帮忙叫他过来吗？其他人都跟我进去，我们就在第一个包厢，法布雷是今年的女生学生会主席，不过今天只有我给你们讲注意事项——我发誓我会把时间控制在三十分钟以内，听说珀西当上学生会主席那年可给新级长们讲了整整两个小时呢。”
罗恩一点儿也没有高兴起来，珀西已经和家里断绝关系好几个月了。
内特把所有人都赶进了包厢。
五年级的男孩们块头都不小，更别说大多数人都带着宠物，小小的包厢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麦克米兰是个高高胖胖的金发男孩，一个人就占了窗边两个位置，汉娜坐在他旁边。
罗恩和赫敏坐在他们对面，笼子里厉声尖叫的小猪被罗恩塞进了座位底下，赫敏怀里的克鲁克山对每个靠近她的人都呲牙咧嘴。
这时候帕德玛和拉文克劳的安东尼·戈德斯坦也挤进了包厢。
帕德玛显然不愿意坐在罗恩附近，而安东尼则一屁股坐在了赫敏旁边的座位上。
“都坐下吧，级长们。” 内特对两个斯莱特林说。
“我宁愿站着。” 德拉科冷冷地扫了眼安东尼，靠在他座位的椅背上。
潘西没有说话，她抱起胳膊，站到了德拉科对面。
“这倒是在我的预料之外，我以为大家会更团结一些……” 内特颇为尴尬地看着他们俩，清了清嗓子，“好吧，好吧。那我就直接开始了。每个学院的五年级都有一男一女两个级长，而且你们手上应该都有级长徽章，我希望你们能在执行任务时都佩戴好徽章，同时自己能成为遵守规则的榜样，不要滥用职权。你们可以在学生违反校规时给他们的学院扣分，但是级长们不可以扣其他级长的分数……”
内特的语速飞快，似乎打定主意要在三十分钟内说完所有的注意事项。
罗恩的面容有些苦闷，他一下倒在椅背上，对内特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完全失去了兴致。
“我们现在该去巡视了。” 赫敏戳戳罗恩的胳膊，他仰着脑袋，快要打起呼噜了。
“什么？噢，现在吗？巡视？意思是去扣分是吗？” 罗恩惊醒过来，傻乎乎地望着赫敏。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罗恩！” 赫敏严厉地说，“我们应该偶尔在过道里巡视，如果有人在做坏事，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些合理的惩罚。”
赫敏强调了一下“合理的”这个词。
“是啊，虽然他是级长，但是还有别的斯莱特林不是吗？” 罗恩开心起来，“让我想想，克拉布，高尔，还有那个瘦瘦的男孩……趁马尔福和帕金森去巡视的时候，我正好可以给他们一些惩罚。”
“你不应该滥用职权！”
“是啊，没错，因为马尔福是绝对不会滥用职权的。” 罗恩讽刺地说，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好好利用一次级长的权利，“你先去哈利的包厢休息吧，我巡视一遍就回来。能帮我带上小猪吗？”
罗恩一跃而起，拉开包厢的门离开了。
赫敏叹了一口气，她从座位下面拖出小猪的笼子，它趴在笼子底部睡着了，就像一个扁扁的小绒球。
克鲁克山跳到了行李架上，它盯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只露出一条尾巴在空中晃来晃去。
门又被拉开了。
“Colloportus.”
锁门咒——赫敏惊讶地转过身，德拉科靠在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不应该——”
德拉科打断她：“我在巡视这间包厢，这算滥用职权吗？” 他慢慢地走过来，逐渐把赫敏困在窗户和他的身体之间。
“暂时不算，不过你会吗？” 赫敏感到后背撞上了窗户，她直视德拉科的眼睛，从里面看出了一丝促狭的笑意。
“当然，要不然当级长有什么意义呢？” 德拉科满不在乎地说。
他抱住了赫敏，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脑袋上。
“漫长的夏天……” 他轻叹道，感受到赫敏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上他温热的胸膛。
“我的猫头鹰找不到你，你也没有去对角巷——一整个夏天。” 德拉科拖长调子说，他的语气里隐含着不满，但更多的却是预料之中一般的无可奈何。
“我们都有自己的秘密。” 赫敏用鼻尖蹭着他，他的心跳得很快。
“但是我们仍旧信任彼此，对吗？” 她谨慎地追问道。
“直到最后。” 这是他的回答。
“我们不应该被看见的，德拉科。” 赫敏小声说道。
“这里是级长包厢，没有人会过来。” 德拉科把她抱得更紧了，“再给我一分钟，格兰杰，为了这样的时刻，我整个夏天都在练习……”
“练习什么？”
他不再说话了，只是温柔而小心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仿佛她是世界上最精致易碎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