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小道消息
“你跟秋的约会怎么样？” 赫敏问，她注意到秋和她的朋友玛丽埃塔走进了礼堂，但她没有看格兰芬多的桌子，而且背对哈利坐了下来。
“……别提了，” 哈利拉过一大盘酥皮饼吃起来，“一塌糊涂。” 他跟她讲了帕迪芙茶馆的事。
赫敏望着秋的背影，叹了口气：“哈利，我很难过，但你真是缺点心眼。你应该换种方式说，说我逼你去三把扫帚，你实在不想去，可惜没办法，你还可以说说你觉得我长得多丑。”
“可我不觉得你丑啊。” 哈利迷惑不解地说。
赫敏笑了。
“那篇文章什么时候能登出来？” 纳威坐在他对面吃着烤土豆。贝拉特里克斯的越狱让他变得沉默寡言，事实上，他在D.A.集会时几乎一句话都不说了，只是埋头苦练哈利教的每一个咒语，对受伤和事故都不以为意。
“卢娜说她爸爸正等着发一篇关于——” 赫敏皱了皱眉，“关于弯角鼾兽的文章，所以哈利的可能要等下一期了。”
这时候，罗恩拖着沉重的身子走进礼堂，他看上去心情很坏，身后跟着同样满身泥点的金妮。
“简直是一场噩梦。” 罗恩粗声说，“我们是我见过的最差的队。你没看见过斯劳珀和柯克，太臭了，比我还臭。”
“是的，” 金妮说，“糟透了，训练结束时安吉丽娜都快哭了。”
这个星期六，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的比赛在罗恩十四次漏球之后结束了，只输了赫奇帕奇十分——感谢金妮在二十二分钟的时候抓住了飞贼，于是格兰芬多的观众们只需要忍受相对短暂的痛苦。
还没等哈利接受这个事实，转过头来的周一，比往常多一倍不止的猫头鹰扑棱棱地飞进礼堂，排着队站在他面前。赫敏把手伸进羽毛堆里，抓出了一只带着长筒形包裹的长耳猫头鹰。
“哈利，先看这个！”
哈利撕开棕色的包裹皮，里面滚出一份卷得很紧的《唱唱反调》三月刊。他自己的面孔在封面上腼腆地微笑，照片上印着一行红色的大字：
哈利·波特终于说出真相：那天晚上我看到神秘人复活
“挺棒的，是不是？” 卢娜游荡到格兰芬多桌子旁，挤坐到弗雷德和罗恩中间，“昨天出来的，我叫爸爸送给你一份。我想这些都是读者来信。” 她扬手指指还在哈利面前挤挤撞撞的猫头鹰。
不到中午，巨大的告示就贴满了学校，不光贴在学院布告栏上，连走廊和教室里都是。
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令任何学生如被发现携有《唱唱反调》杂志，立即开除。以上条例符合《第二十七号教育令》。
但乌姆里奇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如果她能做一件事绝对保证学校里每个人都会读采访哈利的文章，那就是禁止它。她在学校里到处拦学生，要求看他们的书包和口袋。到那天结束的时候，似乎全校都在引用采访中的话。
第二天德拉科从变形课教室出来的时候，走廊里围着一群指指点点的学生，他认出了尤安，那个长着一对大耳朵的一年级新生。他缩在一个满头卷发的赫奇帕奇——贾斯廷·芬列里身后。他们每个人都用混杂着轻蔑和仇恨的眼光看着德拉科和刚从教室里出来的西奥多。
“我们走吧。” 达芙妮在后面推着西奥多，克拉布和高尔还在收拾书包，桌上覆盖着鳞片的枕头倔强地想蜷成一个团。
“喂——” 有人在喊。
窃窃私语中飘出几个词，他们似乎并不想压低声音。西奥多在听到“食死徒”和“他父亲”的时候转过头，贾斯廷尽管脸色发白，但仍然挑衅地迎向他的目光。
“你想做什么，诺特？” 他被身后的人推出人群，“我们都知道你的父亲被指认为食死徒，他为神秘人效力——还有你，马尔福。” 贾斯廷转向德拉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人在他胳膊上拍了两下。
德拉科停下脚步，浅色的眼睛冷冷地在人群中扫视。克拉布和高尔从门口挤出来，两个人并排站立的时候几乎塞满了走廊。
“还有克拉布和高尔！” 一个尖锐的女声高喊。
“你们不会得逞的，魔法部正在搜捕逃脱的食死徒们。我姑姑是法律执行司司长，她一定会将他们全部绳之以法，扔进阿兹卡班。” 苏珊·博恩斯激动地说，“十五年前他们杀害了我的叔叔、婶婶和堂兄弟——” 所有学生都震惊而同情地看着她。
贾斯廷似乎从苏珊的话语中获得了莫大的勇气，他把手放在苏珊的肩膀上，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别担心，我们有邓布利多和哈利·波特。”
“如果是这样，你就该知道在十五年前，像你这样的人是第一个清除的目标。” 德拉科冷淡地说。
贾斯廷又恼怒又惊恐，他的手在长袍里攥成一个鼓包，显然是握紧了魔杖。
“而且，需要我把你们的话告诉乌姆里奇吗？” 西奥多轻声说，把达芙妮拉到身后，“你们是想继续待在霍格沃茨，还是被开除回家，等着我父亲把黑魔标记发射到你们家上空呢？” 高尔和克拉布把指关节捏得嘎吱响。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威胁！” 短暂的沉默之后有人低声说，“我们可以——”
“去告诉教授们，乌姆里奇会有兴趣管管这事儿的。” 西奥多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量，是达芙妮抓住了他的胳膊。
“别跟他们浪费时间了，西奥。” 她踮起脚小声地在他耳边说。
对面的学生一个个脸色铁青。他们不能反驳西奥多，因为新出的教育令，他们甚至不能承认看过那篇文章。
德拉科和西奥多对视一眼，从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嘲笑，转身扬长而去。
“你会遭到报应的，诺特。” 气愤的声音越过走廊，“你这条走狗！还有你们这些——” 砰—— 身后发出一声巨响，他们扭头往身后望去，达芙妮用魔杖指着那群学生，贾斯廷全身僵硬地摔在他们身上。
“注意你的措辞。” 她面无表情地说，声音冰冷得让人胆寒。
学生们个个目瞪口呆，苏珊伸手去掏魔杖，但是西奥多比她更快，他的魔杖指着苏珊胸口：“你敢？”
图书馆成了除公共休息室以外唯一一处免于学生找茬的避难所。两排书架开外，他看到了哈利、罗恩和赫敏。
哈利显得格外高兴，在架子上找关于局部隐形的书。罗恩同样心情愉悦地吹着口哨，结果被平斯夫人用羊皮纸敲了好几下脑袋。
赫敏沉默地埋头替他们改论文里的错别字，她似乎感受到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但当她抬头的时候只看到一闪而过的淡金色。
夜幕带来了《唱唱反调》重印的消息，弗雷德和乔治用放大咒把印着哈利的封面挂到墙上，时而洪亮地喊出魔法部是糊涂蛋和乌姆里奇去吃屎之类的口号。关于食死徒的故事传得越来越邪门，帕瓦蒂和凯蒂在壁炉前商量着写信给邓布利多要求调查某些斯莱特林。其他学生们都围坐在哈利身边，无数次让他重温采访经过。
赫敏却只觉得烦闷，她戴上级长徽章，只有哈利眼角的余光抓住了她消失在肖像洞口的袍角。
她沿着楼梯旋转走下塔楼，来到礼堂旁边的院子里。月亮在走廊的尖顶上发出惨淡的光，漂浮着深灰色云朵的黑色穹顶仿佛一只扣住大地的巨碗，稀疏的星星闪着又冷又硬的金属光泽。
德拉科靠在喷泉旁边，单手抛接一枚加隆。
赫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悄悄地走过去。
他仿佛并不意外她会来，依旧安静地望着静谧的苍穹。淡淡月光下的侧脸轮廓精致分明，浅色的发丝尖端几乎有些透明。
“德拉科，你听我说……” 赫敏和他并肩而立，他们很默契地没有看彼此的眼睛。
他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是我安排了这次丽塔·斯基特的采访。”
“你知道吗？今天一些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
“草药课上我听苏珊说了。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哈利没有撒谎，可是我——我不能控制哈利说什么。” 她的嗓子发干。
“你知道他会指控我的父亲是食死徒，” 德拉科用很轻的声音说，“你也知道这篇文章刊登之后人们会议论什么。”
赫敏没有否认，她确实考虑过这个后果，可是如果让她再做一次选择，她还是会安排这个采访，让丽塔把事实公之于众。
这个想法如同一桶寒冰让她脊背发冷。她完全清楚后果，却还是这样做了。就好像因为她在德拉科心里与众不同，就可以有恃无恐地伤害，可以肆无忌惮地挥霍。
她忽然想起两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德拉科在她身前向巴克比克鞠躬。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也许还有更多她不知道的事…… 她攥着口袋里的加隆。就算是发生这些事之后，他还是到这儿来了，只需要她几个字的消息。他一直都在她身旁，一直尽力让自己触手可及。
歉疚和痛苦像小蛇一般顺着骨骼和血管蔓延游走，在她的心里狠狠咬了一口。
“我真的很抱歉。” 赫敏垂下脑袋，她的声音沙涩，“我也不想……”
我也不想逼迫你做出选择，背叛家庭。
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的手背。
“格兰杰？” 德拉科走到她面前，托起她的脸。
“我只是……很抱歉。” 赫敏狼狈地扭过头，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但她绝不应该是被安慰的那一个。
“好了，好了。” 德拉科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没什么大不了的，嗯？”
赫敏伸手环上他的腰，一颗眼泪渗进他长袍的前襟。
第一次，她为做了正确的事而难过。
最让她难过的是，即使他们现在相互偎依，却依旧无法并肩前行。
“……别提了，” 哈利拉过一大盘酥皮饼吃起来，“一塌糊涂。” 他跟她讲了帕迪芙茶馆的事。
赫敏望着秋的背影，叹了口气：“哈利，我很难过，但你真是缺点心眼。你应该换种方式说，说我逼你去三把扫帚，你实在不想去，可惜没办法，你还可以说说你觉得我长得多丑。”
“可我不觉得你丑啊。” 哈利迷惑不解地说。
赫敏笑了。
“那篇文章什么时候能登出来？” 纳威坐在他对面吃着烤土豆。贝拉特里克斯的越狱让他变得沉默寡言，事实上，他在D.A.集会时几乎一句话都不说了，只是埋头苦练哈利教的每一个咒语，对受伤和事故都不以为意。
“卢娜说她爸爸正等着发一篇关于——” 赫敏皱了皱眉，“关于弯角鼾兽的文章，所以哈利的可能要等下一期了。”
这时候，罗恩拖着沉重的身子走进礼堂，他看上去心情很坏，身后跟着同样满身泥点的金妮。
“简直是一场噩梦。” 罗恩粗声说，“我们是我见过的最差的队。你没看见过斯劳珀和柯克，太臭了，比我还臭。”
“是的，” 金妮说，“糟透了，训练结束时安吉丽娜都快哭了。”
这个星期六，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的比赛在罗恩十四次漏球之后结束了，只输了赫奇帕奇十分——感谢金妮在二十二分钟的时候抓住了飞贼，于是格兰芬多的观众们只需要忍受相对短暂的痛苦。
还没等哈利接受这个事实，转过头来的周一，比往常多一倍不止的猫头鹰扑棱棱地飞进礼堂，排着队站在他面前。赫敏把手伸进羽毛堆里，抓出了一只带着长筒形包裹的长耳猫头鹰。
“哈利，先看这个！”
哈利撕开棕色的包裹皮，里面滚出一份卷得很紧的《唱唱反调》三月刊。他自己的面孔在封面上腼腆地微笑，照片上印着一行红色的大字：
哈利·波特终于说出真相：那天晚上我看到神秘人复活
“挺棒的，是不是？” 卢娜游荡到格兰芬多桌子旁，挤坐到弗雷德和罗恩中间，“昨天出来的，我叫爸爸送给你一份。我想这些都是读者来信。” 她扬手指指还在哈利面前挤挤撞撞的猫头鹰。
不到中午，巨大的告示就贴满了学校，不光贴在学院布告栏上，连走廊和教室里都是。
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令任何学生如被发现携有《唱唱反调》杂志，立即开除。以上条例符合《第二十七号教育令》。
但乌姆里奇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如果她能做一件事绝对保证学校里每个人都会读采访哈利的文章，那就是禁止它。她在学校里到处拦学生，要求看他们的书包和口袋。到那天结束的时候，似乎全校都在引用采访中的话。
第二天德拉科从变形课教室出来的时候，走廊里围着一群指指点点的学生，他认出了尤安，那个长着一对大耳朵的一年级新生。他缩在一个满头卷发的赫奇帕奇——贾斯廷·芬列里身后。他们每个人都用混杂着轻蔑和仇恨的眼光看着德拉科和刚从教室里出来的西奥多。
“我们走吧。” 达芙妮在后面推着西奥多，克拉布和高尔还在收拾书包，桌上覆盖着鳞片的枕头倔强地想蜷成一个团。
“喂——” 有人在喊。
窃窃私语中飘出几个词，他们似乎并不想压低声音。西奥多在听到“食死徒”和“他父亲”的时候转过头，贾斯廷尽管脸色发白，但仍然挑衅地迎向他的目光。
“你想做什么，诺特？” 他被身后的人推出人群，“我们都知道你的父亲被指认为食死徒，他为神秘人效力——还有你，马尔福。” 贾斯廷转向德拉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人在他胳膊上拍了两下。
德拉科停下脚步，浅色的眼睛冷冷地在人群中扫视。克拉布和高尔从门口挤出来，两个人并排站立的时候几乎塞满了走廊。
“还有克拉布和高尔！” 一个尖锐的女声高喊。
“你们不会得逞的，魔法部正在搜捕逃脱的食死徒们。我姑姑是法律执行司司长，她一定会将他们全部绳之以法，扔进阿兹卡班。” 苏珊·博恩斯激动地说，“十五年前他们杀害了我的叔叔、婶婶和堂兄弟——” 所有学生都震惊而同情地看着她。
贾斯廷似乎从苏珊的话语中获得了莫大的勇气，他把手放在苏珊的肩膀上，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别担心，我们有邓布利多和哈利·波特。”
“如果是这样，你就该知道在十五年前，像你这样的人是第一个清除的目标。” 德拉科冷淡地说。
贾斯廷又恼怒又惊恐，他的手在长袍里攥成一个鼓包，显然是握紧了魔杖。
“而且，需要我把你们的话告诉乌姆里奇吗？” 西奥多轻声说，把达芙妮拉到身后，“你们是想继续待在霍格沃茨，还是被开除回家，等着我父亲把黑魔标记发射到你们家上空呢？” 高尔和克拉布把指关节捏得嘎吱响。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威胁！” 短暂的沉默之后有人低声说，“我们可以——”
“去告诉教授们，乌姆里奇会有兴趣管管这事儿的。” 西奥多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量，是达芙妮抓住了他的胳膊。
“别跟他们浪费时间了，西奥。” 她踮起脚小声地在他耳边说。
对面的学生一个个脸色铁青。他们不能反驳西奥多，因为新出的教育令，他们甚至不能承认看过那篇文章。
德拉科和西奥多对视一眼，从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嘲笑，转身扬长而去。
“你会遭到报应的，诺特。” 气愤的声音越过走廊，“你这条走狗！还有你们这些——” 砰—— 身后发出一声巨响，他们扭头往身后望去，达芙妮用魔杖指着那群学生，贾斯廷全身僵硬地摔在他们身上。
“注意你的措辞。” 她面无表情地说，声音冰冷得让人胆寒。
学生们个个目瞪口呆，苏珊伸手去掏魔杖，但是西奥多比她更快，他的魔杖指着苏珊胸口：“你敢？”
图书馆成了除公共休息室以外唯一一处免于学生找茬的避难所。两排书架开外，他看到了哈利、罗恩和赫敏。
哈利显得格外高兴，在架子上找关于局部隐形的书。罗恩同样心情愉悦地吹着口哨，结果被平斯夫人用羊皮纸敲了好几下脑袋。
赫敏沉默地埋头替他们改论文里的错别字，她似乎感受到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但当她抬头的时候只看到一闪而过的淡金色。
夜幕带来了《唱唱反调》重印的消息，弗雷德和乔治用放大咒把印着哈利的封面挂到墙上，时而洪亮地喊出魔法部是糊涂蛋和乌姆里奇去吃屎之类的口号。关于食死徒的故事传得越来越邪门，帕瓦蒂和凯蒂在壁炉前商量着写信给邓布利多要求调查某些斯莱特林。其他学生们都围坐在哈利身边，无数次让他重温采访经过。
赫敏却只觉得烦闷，她戴上级长徽章，只有哈利眼角的余光抓住了她消失在肖像洞口的袍角。
她沿着楼梯旋转走下塔楼，来到礼堂旁边的院子里。月亮在走廊的尖顶上发出惨淡的光，漂浮着深灰色云朵的黑色穹顶仿佛一只扣住大地的巨碗，稀疏的星星闪着又冷又硬的金属光泽。
德拉科靠在喷泉旁边，单手抛接一枚加隆。
赫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悄悄地走过去。
他仿佛并不意外她会来，依旧安静地望着静谧的苍穹。淡淡月光下的侧脸轮廓精致分明，浅色的发丝尖端几乎有些透明。
“德拉科，你听我说……” 赫敏和他并肩而立，他们很默契地没有看彼此的眼睛。
他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是我安排了这次丽塔·斯基特的采访。”
“你知道吗？今天一些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
“草药课上我听苏珊说了。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哈利没有撒谎，可是我——我不能控制哈利说什么。” 她的嗓子发干。
“你知道他会指控我的父亲是食死徒，” 德拉科用很轻的声音说，“你也知道这篇文章刊登之后人们会议论什么。”
赫敏没有否认，她确实考虑过这个后果，可是如果让她再做一次选择，她还是会安排这个采访，让丽塔把事实公之于众。
这个想法如同一桶寒冰让她脊背发冷。她完全清楚后果，却还是这样做了。就好像因为她在德拉科心里与众不同，就可以有恃无恐地伤害，可以肆无忌惮地挥霍。
她忽然想起两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德拉科在她身前向巴克比克鞠躬。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也许还有更多她不知道的事…… 她攥着口袋里的加隆。就算是发生这些事之后，他还是到这儿来了，只需要她几个字的消息。他一直都在她身旁，一直尽力让自己触手可及。
歉疚和痛苦像小蛇一般顺着骨骼和血管蔓延游走，在她的心里狠狠咬了一口。
“我真的很抱歉。” 赫敏垂下脑袋，她的声音沙涩，“我也不想……”
我也不想逼迫你做出选择，背叛家庭。
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的手背。
“格兰杰？” 德拉科走到她面前，托起她的脸。
“我只是……很抱歉。” 赫敏狼狈地扭过头，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但她绝不应该是被安慰的那一个。
“好了，好了。” 德拉科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没什么大不了的，嗯？”
赫敏伸手环上他的腰，一颗眼泪渗进他长袍的前襟。
第一次，她为做了正确的事而难过。
最让她难过的是，即使他们现在相互偎依，却依旧无法并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