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妥当后，杀死RJ的过程十分顺利，一切悄无声息，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伏特加捂住嘴迷晕。
我们在人声鼎沸的时候混入人群离开赌场，贝尔摩德准备的车等着我们，汽车开到稍远一点的郊区，一架喷气小飞机停在空旷地上。
上了飞机，日光西斜，拉斯维加斯华灯初上，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地平线上光芒如血色珠串。最后一缕灿金被大地抹去，贝尔摩德接进频道，告诉琴酒RJ的尸体刚被发现。
「做的很好，雅文邑。」贝尔摩德声音穿越电波，在耳机里微微震动，「另外，那件事也办的很顺利，琴酒。多亏了你。作为感谢，那些钱已经打给你了。」
琴酒弯着嘴角，有所谓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那么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新墨西哥州那边恐怕有点麻烦。另外，FBI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稍等——」她说到这频道转为忙音，半分钟后重新接通。
“怎么了，贝尔摩德？”琴酒声音低沉冰冷。
「没什么，只是有个人过来找我。」她继续说，「宾加在墨西哥那边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和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
「……好吧。既然如此，你们要小心，我怀疑「约塔」的人已经察觉到了我们，恐怕不会再束手待毙了。」
“啊……”听到这些，琴酒神情更加兴奋，微微仰头看向仓顶，如同渴望饮血的猛兽，“那就让他们死的更明白一点。”
贝尔摩德不再多说什么，祝我们「接下来旅途愉快」后就退出频道。
琴酒摘下耳机随手扔到桌上，向后靠进沙发座椅靠背。
伏特加在驾驶舱，我左右没事，就想找个话题聊天。我朝靠近琴酒的方向挪了挪，问：“那个药成功之后，会发生什么？”
他拿起酒杯靠回座椅里，两条长腿肆意的分开，随意瞥我一眼，“你指什么？”
“你。”我说，“你会怎么样。”
他刚收回的视线重新看过来，微微眯起眼，像锁定猎物的蛇，或者狼，在发动攻击前聚焦。
其实那天晚上琴酒没完全乱来，虽然我当时体力不支睡过去了，但他好像估测了我的承受能力，以确保我体力不至于消耗到在第二天的任务里掉链子——虽然我需要做的只是拿着手机在门口一边假装打电话一边乱晃悠。
但第二天我还是感觉爬楼很累，并且因为撤退需要非常迅速，我感觉身心俱疲，便和伏特加吐槽了一下他们任务的排期——生产队的驴都不这样昼夜不停赶场子的。
其实我只是随口吐槽，一般来讲伏特加会干笑两下然后迷弟般称赞他家大哥，这一回他却欲言又止，表情非常古怪。
我问他怎么了，他支支吾吾好久，才和我说了件事，令我无比震惊。原来琴酒的这次行动安排，是因为他在工藤新一事件上的失误，BOSS在让他“将功补过”。而工藤新一没死这件事被捅出来的始作俑者……好像是我。
我心情十分复杂。
于是才想问问琴酒他在组织里是不是还好。
但他显然不怎么喜欢这个问题，阴森森的目光在我身上剐了一会儿后，他冷冰冰勾唇：“这个就不劳你费心。”
“别担心，琴酒。”我微笑，“这只是出于同事的关心。我还没冷血到像……「你们这些家伙」一样。”
其实这话有点硬，但一想起我们一起做了那件事后，起床后我好心关心他的早餐，却换来一句「别有多余的想法」的警告就觉得好气。
他以为自己是谁？我能对他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吻的最凶的是他，那个时候塞到底了却还继续往里的也是他，一觉醒来提裤子开始翻脸不认人。
突然，冰冷漆黑的枪管毫无征兆压在我胸口，击锤咔哒一声。我瞬间回神，心脏几乎漏跳一拍，接着难以置信睁大眼，瞪着琴酒。
好几秒之后，才听见自己有点发颤的声音，“What are you……”
“雅文邑。”
他阴沉地叫我，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残暴的笑，“如果有一天，你做了叛徒，我会亲手，送你去见所有你在意的人。”
我被困在他和座椅靠背之间，高大的身躯挡住顶灯光亮，投下压迫感令人窒息的影子。顶在胸口的枪口顺着皮肤缓缓上滑，激地我汗毛倒竖，最终抵住侧颈。
警告轻震着耳膜，“叛徒”两个字被咬的格外重，仿佛他痛恨到想把这两个字撕碎。
抓在扶手上的手指用力地发疼，我缓过神，发现自己浑身都在抖。
“……”我试着找回自己的声音，忽略心里翻腾的不知道究竟是委屈、恐惧还是愤怒的情绪，咬牙说：“piss off. （滚开）”
这句话从牙缝里颤抖着挤出来，轻到几不可闻，但琴酒明显还是听到了。
他顿了一下，收回枪直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我，目光阴森。
我泄气地闭眼，强行转换话题：“朗姆知道这个药的效果吗？”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琴酒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他肯定会猜到，就看他验证到了哪一步。”
最后一句话语调有点讥诮细滑，我惊诧睁开眼，奇异地看向琴酒。
他不怎么怀好意笑了一下，问：“你有没有见过朗姆？”
我摇摇头，问他朗姆怎么了。
“那家伙放出过很多谣言，女人，男人，老人，很多。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那就是「独眼」。”
我十分惊诧琴酒居然主动和我说这些，但有情报不听白不听，我端正了一下姿势，好奇问：“所以他是带了眼罩还是安了义眼？”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本身。”
“什么意思？”
“朗姆的眼睛就像摄像机，能看出并记住看到的所有细节，只要看过一次的东西就不会忘记。”他看我一眼，继续说，“他手下的库拉索也是类似能力。”
“这个能力确实很适合收集情报。”怪不得他是二把手，我心里想着，“但他只有一只眼睛，你是说……”
“对，这只「摄像记忆」的眼睛已经被毁掉了。”
从表情来看，很显然琴酒对此并不感到遗憾，但也不是幸灾乐祸，一副袖手旁观的很随意的姿态。
“APTX4869或许能帮他。”我思忖着，“你的意思是。”
“啊，对。”他歪头笑了笑，看起来有点坏，“他会想办法查清楚这个东西的真正作用。而且我认为他应该已经查出来了什么，只是还没确认。”
我看着琴酒，他继续说，“等回去之后，大概那个安在你身边的狐狸就已经被夹住尾巴了。”
朗姆在我身边安插了人，背着琴酒。他是那位BOSS的心腹，居然并没有被直接告知APTX4869的作用，甚至于这个药物研究了那么多年，经手那么多人，杀了那么多人，却几乎没人知道它的真正研究目的。
完全不用担心会被抢发文章，我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和文章没关系——BOSS明显不信任自己的属下，哪怕是二把手。
朗姆手下有自己的势力，琴酒也有，看得出琴酒对朗姆没什么从心里上的尊敬——他们是两派。
但贝尔摩德却处于APTX4869核心——她很受BOSS信任。
琴酒早在带我出发前就意识到了链接故障的可能原因是我组里有“内鬼”，却没有直接查，反而还把我带走，给对方留空门——琴酒看起来和朗姆不对付——他想抓朗姆的把柄。
我诡使神差产生了个念头，古怪地看向琴酒，犹豫了一下，还是倾身凑到了跟前，压低了声音：“你想要朗姆的位置？”
他视线顺着眼角滑过来，古怪地看着我，突然扯起嘴角，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
他虽然笑了，但看着更吓人了。我顿时后悔刚才口无遮拦，正要开口辩解，琴酒伸手捏住我的脸颊，逼近，恶意浓郁：“雅文邑，这不是你的学校。我很好奇，你会保持这样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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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想掐住的是她的脖子。还有一些更暴虐的念头闪过去，他放纵那些念头在脑海里一个个成型。
他并不在意她说自己想不想要取代朗姆这种话。就算她不说，朗姆也未必没这种疑心，只不过他知道自己对朗姆干的那些事不感兴趣，他也从没在心里把把朗姆放在眼里。
他懒得管朗姆的事。
只是雅文邑的态度让他很不爽。这种感觉是一种累积，就像流畅的枪管吹进了细尘，在某一刻突然结成沙砾。一种令人焦躁的失控感，他下意识想清理掉源头。
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更厌恶自作主张的家伙。
如果不是因为她对组织的价值，他应该在她一开始不知死活说出那堆废话后就给她一枪，警告她管好自己，然后冷漠地无视她。而不是纵容她，甚至于她得寸进尺。
但他不能就那么朝她开一枪。雅文邑一开始的态度就很好，但她是雪莉的同学，因此她最好不要也出什么幺蛾子。于是琴酒想过把这当成一种手段——她被带到组织里很害怕，那就给她想要的依靠，把她拴在手里盯着，总比被什么老鼠盯上要好。
雅文邑长得很漂亮，几乎没什么脾气，和组织里其他人比起来，她简直好说话得像个异类，就像一只混在狼群里的羊。
组织里没有善良的人，也没有好说话的人。就连雪莉都会竖起来身上的刺，冷笑、嘲讽地掩饰心底的厌恶和不屈。
琴酒很喜欢看到雪莉那种表情，那种骄傲得却不得不屈服的表情，那种厌恶又恐惧的盯着自己的眼神。虽然她和她那愚蠢又天真的姐姐一样。
琴酒不得不承认，雅文邑很识时务这点让他很满意。但也就仅仅如此而已。
他不屑那些虚无缥缈的“喜欢”，更不屑“爱情”，那些贝尔摩德常挂在嘴边调情的话。他们这种人和爱情没什么关系。
他享受组织里的生活，抚摸枪支时的安心，这种黑暗世界的生存法则。组织带给他舒适的环境，他也享受追逐猎物的兴奋和躁动，为组织完成一个个任务。
但这不代表他禁欲。相反，他乐意在任务间隙让自己放松一下。但他习惯小心谨慎，随便和什么人上床显然不是个明智的事，他不至于为了一时放纵给自己添麻烦。
因此当雅文邑几乎明示地邀请他上床时，他突然想，她是个很适合的人。组织成员，由他监管，听话，漂亮，没有威胁……她的身体也很舒服。
他不讨厌她，或许可以称得上有点喜欢。他欣赏她在展现出的敏锐机警沉着的能力——如果她是行动组的人，他相信她会是一个不错的力量。以及，那种从始至终展露出的偏向他的态度。
但当她说「你们这些家伙」时，这个已经遗忘到陌生角落里、雪莉微不足道的反抗、他连嗤笑也不屑的称呼，突然像被唤醒一样，在布满尘灰的角落里扭动了一下。
难以忽略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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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捏得嘟起嘴，敏锐的感觉到了琴酒的杀意，但不是因为我说朗姆。他像是一直在忍耐什么，突然忍不住或决定不继续忍。
我没想明白哪里值得他生气，无辜地眨眨眼，用被捏变形的嘴巴挤出一句：“抱歉。”
“……”
琴酒危险地眼睛盯了我一会儿，放开我。
他没再说什么，这时伏特加从驾驶舱打了个电话，叫大哥过去看看情况。
我朝舷窗外看了看，厚重的云层里隐约闪着紫色的雷电。
我连忙系好安全带。
飞机大概飞行了七个小时，在天将破晓时降落在阿尔伯克郊区的一处地图上标注未使用的私人机场。
舱门打开，新墨西哥荒野的晨风迎面吹来，我刚撩一把头发，正要下飞机，就听到琴酒大喊一声：“闪开——！”
银色长发幽灵般在眼前划过，我被他扑倒在地，一颗子弹打在刚在我所在位置后面的机身上。
我瞪大眼睛，琴酒飞速起身拔枪，喊伏特加。因为尚未破晓，空气漂浮着清冷的蓝色，周围闪烁起此起彼伏的枪口火光。
铺天盖地的子弹朝我们射过来。
我撑着地，看见琴酒闪进机舱扛出一把RPG，瞄准对面某个火力点。
我：
FUCKIN BLOODY HELL！！！
我们在人声鼎沸的时候混入人群离开赌场，贝尔摩德准备的车等着我们，汽车开到稍远一点的郊区，一架喷气小飞机停在空旷地上。
上了飞机，日光西斜，拉斯维加斯华灯初上，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地平线上光芒如血色珠串。最后一缕灿金被大地抹去，贝尔摩德接进频道，告诉琴酒RJ的尸体刚被发现。
「做的很好，雅文邑。」贝尔摩德声音穿越电波，在耳机里微微震动，「另外，那件事也办的很顺利，琴酒。多亏了你。作为感谢，那些钱已经打给你了。」
琴酒弯着嘴角，有所谓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那么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新墨西哥州那边恐怕有点麻烦。另外，FBI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稍等——」她说到这频道转为忙音，半分钟后重新接通。
“怎么了，贝尔摩德？”琴酒声音低沉冰冷。
「没什么，只是有个人过来找我。」她继续说，「宾加在墨西哥那边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和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
「……好吧。既然如此，你们要小心，我怀疑「约塔」的人已经察觉到了我们，恐怕不会再束手待毙了。」
“啊……”听到这些，琴酒神情更加兴奋，微微仰头看向仓顶，如同渴望饮血的猛兽，“那就让他们死的更明白一点。”
贝尔摩德不再多说什么，祝我们「接下来旅途愉快」后就退出频道。
琴酒摘下耳机随手扔到桌上，向后靠进沙发座椅靠背。
伏特加在驾驶舱，我左右没事，就想找个话题聊天。我朝靠近琴酒的方向挪了挪，问：“那个药成功之后，会发生什么？”
他拿起酒杯靠回座椅里，两条长腿肆意的分开，随意瞥我一眼，“你指什么？”
“你。”我说，“你会怎么样。”
他刚收回的视线重新看过来，微微眯起眼，像锁定猎物的蛇，或者狼，在发动攻击前聚焦。
其实那天晚上琴酒没完全乱来，虽然我当时体力不支睡过去了，但他好像估测了我的承受能力，以确保我体力不至于消耗到在第二天的任务里掉链子——虽然我需要做的只是拿着手机在门口一边假装打电话一边乱晃悠。
但第二天我还是感觉爬楼很累，并且因为撤退需要非常迅速，我感觉身心俱疲，便和伏特加吐槽了一下他们任务的排期——生产队的驴都不这样昼夜不停赶场子的。
其实我只是随口吐槽，一般来讲伏特加会干笑两下然后迷弟般称赞他家大哥，这一回他却欲言又止，表情非常古怪。
我问他怎么了，他支支吾吾好久，才和我说了件事，令我无比震惊。原来琴酒的这次行动安排，是因为他在工藤新一事件上的失误，BOSS在让他“将功补过”。而工藤新一没死这件事被捅出来的始作俑者……好像是我。
我心情十分复杂。
于是才想问问琴酒他在组织里是不是还好。
但他显然不怎么喜欢这个问题，阴森森的目光在我身上剐了一会儿后，他冷冰冰勾唇：“这个就不劳你费心。”
“别担心，琴酒。”我微笑，“这只是出于同事的关心。我还没冷血到像……「你们这些家伙」一样。”
其实这话有点硬，但一想起我们一起做了那件事后，起床后我好心关心他的早餐，却换来一句「别有多余的想法」的警告就觉得好气。
他以为自己是谁？我能对他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吻的最凶的是他，那个时候塞到底了却还继续往里的也是他，一觉醒来提裤子开始翻脸不认人。
突然，冰冷漆黑的枪管毫无征兆压在我胸口，击锤咔哒一声。我瞬间回神，心脏几乎漏跳一拍，接着难以置信睁大眼，瞪着琴酒。
好几秒之后，才听见自己有点发颤的声音，“What are you……”
“雅文邑。”
他阴沉地叫我，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残暴的笑，“如果有一天，你做了叛徒，我会亲手，送你去见所有你在意的人。”
我被困在他和座椅靠背之间，高大的身躯挡住顶灯光亮，投下压迫感令人窒息的影子。顶在胸口的枪口顺着皮肤缓缓上滑，激地我汗毛倒竖，最终抵住侧颈。
警告轻震着耳膜，“叛徒”两个字被咬的格外重，仿佛他痛恨到想把这两个字撕碎。
抓在扶手上的手指用力地发疼，我缓过神，发现自己浑身都在抖。
“……”我试着找回自己的声音，忽略心里翻腾的不知道究竟是委屈、恐惧还是愤怒的情绪，咬牙说：“piss off. （滚开）”
这句话从牙缝里颤抖着挤出来，轻到几不可闻，但琴酒明显还是听到了。
他顿了一下，收回枪直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我，目光阴森。
我泄气地闭眼，强行转换话题：“朗姆知道这个药的效果吗？”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琴酒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他肯定会猜到，就看他验证到了哪一步。”
最后一句话语调有点讥诮细滑，我惊诧睁开眼，奇异地看向琴酒。
他不怎么怀好意笑了一下，问：“你有没有见过朗姆？”
我摇摇头，问他朗姆怎么了。
“那家伙放出过很多谣言，女人，男人，老人，很多。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那就是「独眼」。”
我十分惊诧琴酒居然主动和我说这些，但有情报不听白不听，我端正了一下姿势，好奇问：“所以他是带了眼罩还是安了义眼？”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本身。”
“什么意思？”
“朗姆的眼睛就像摄像机，能看出并记住看到的所有细节，只要看过一次的东西就不会忘记。”他看我一眼，继续说，“他手下的库拉索也是类似能力。”
“这个能力确实很适合收集情报。”怪不得他是二把手，我心里想着，“但他只有一只眼睛，你是说……”
“对，这只「摄像记忆」的眼睛已经被毁掉了。”
从表情来看，很显然琴酒对此并不感到遗憾，但也不是幸灾乐祸，一副袖手旁观的很随意的姿态。
“APTX4869或许能帮他。”我思忖着，“你的意思是。”
“啊，对。”他歪头笑了笑，看起来有点坏，“他会想办法查清楚这个东西的真正作用。而且我认为他应该已经查出来了什么，只是还没确认。”
我看着琴酒，他继续说，“等回去之后，大概那个安在你身边的狐狸就已经被夹住尾巴了。”
朗姆在我身边安插了人，背着琴酒。他是那位BOSS的心腹，居然并没有被直接告知APTX4869的作用，甚至于这个药物研究了那么多年，经手那么多人，杀了那么多人，却几乎没人知道它的真正研究目的。
完全不用担心会被抢发文章，我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和文章没关系——BOSS明显不信任自己的属下，哪怕是二把手。
朗姆手下有自己的势力，琴酒也有，看得出琴酒对朗姆没什么从心里上的尊敬——他们是两派。
但贝尔摩德却处于APTX4869核心——她很受BOSS信任。
琴酒早在带我出发前就意识到了链接故障的可能原因是我组里有“内鬼”，却没有直接查，反而还把我带走，给对方留空门——琴酒看起来和朗姆不对付——他想抓朗姆的把柄。
我诡使神差产生了个念头，古怪地看向琴酒，犹豫了一下，还是倾身凑到了跟前，压低了声音：“你想要朗姆的位置？”
他视线顺着眼角滑过来，古怪地看着我，突然扯起嘴角，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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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其实想掐住的是她的脖子。还有一些更暴虐的念头闪过去，他放纵那些念头在脑海里一个个成型。
他并不在意她说自己想不想要取代朗姆这种话。就算她不说，朗姆也未必没这种疑心，只不过他知道自己对朗姆干的那些事不感兴趣，他也从没在心里把把朗姆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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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雅文邑的态度让他很不爽。这种感觉是一种累积，就像流畅的枪管吹进了细尘，在某一刻突然结成沙砾。一种令人焦躁的失控感，他下意识想清理掉源头。
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更厌恶自作主张的家伙。
如果不是因为她对组织的价值，他应该在她一开始不知死活说出那堆废话后就给她一枪，警告她管好自己，然后冷漠地无视她。而不是纵容她，甚至于她得寸进尺。
但他不能就那么朝她开一枪。雅文邑一开始的态度就很好，但她是雪莉的同学，因此她最好不要也出什么幺蛾子。于是琴酒想过把这当成一种手段——她被带到组织里很害怕，那就给她想要的依靠，把她拴在手里盯着，总比被什么老鼠盯上要好。
雅文邑长得很漂亮，几乎没什么脾气，和组织里其他人比起来，她简直好说话得像个异类，就像一只混在狼群里的羊。
组织里没有善良的人，也没有好说话的人。就连雪莉都会竖起来身上的刺，冷笑、嘲讽地掩饰心底的厌恶和不屈。
琴酒很喜欢看到雪莉那种表情，那种骄傲得却不得不屈服的表情，那种厌恶又恐惧的盯着自己的眼神。虽然她和她那愚蠢又天真的姐姐一样。
琴酒不得不承认，雅文邑很识时务这点让他很满意。但也就仅仅如此而已。
他不屑那些虚无缥缈的“喜欢”，更不屑“爱情”，那些贝尔摩德常挂在嘴边调情的话。他们这种人和爱情没什么关系。
他享受组织里的生活，抚摸枪支时的安心，这种黑暗世界的生存法则。组织带给他舒适的环境，他也享受追逐猎物的兴奋和躁动，为组织完成一个个任务。
但这不代表他禁欲。相反，他乐意在任务间隙让自己放松一下。但他习惯小心谨慎，随便和什么人上床显然不是个明智的事，他不至于为了一时放纵给自己添麻烦。
因此当雅文邑几乎明示地邀请他上床时，他突然想，她是个很适合的人。组织成员，由他监管，听话，漂亮，没有威胁……她的身体也很舒服。
他不讨厌她，或许可以称得上有点喜欢。他欣赏她在展现出的敏锐机警沉着的能力——如果她是行动组的人，他相信她会是一个不错的力量。以及，那种从始至终展露出的偏向他的态度。
但当她说「你们这些家伙」时，这个已经遗忘到陌生角落里、雪莉微不足道的反抗、他连嗤笑也不屑的称呼，突然像被唤醒一样，在布满尘灰的角落里扭动了一下。
难以忽略的不适。
---------------------------
我被捏得嘟起嘴，敏锐的感觉到了琴酒的杀意，但不是因为我说朗姆。他像是一直在忍耐什么，突然忍不住或决定不继续忍。
我没想明白哪里值得他生气，无辜地眨眨眼，用被捏变形的嘴巴挤出一句：“抱歉。”
“……”
琴酒危险地眼睛盯了我一会儿，放开我。
他没再说什么，这时伏特加从驾驶舱打了个电话，叫大哥过去看看情况。
我朝舷窗外看了看，厚重的云层里隐约闪着紫色的雷电。
我连忙系好安全带。
飞机大概飞行了七个小时，在天将破晓时降落在阿尔伯克郊区的一处地图上标注未使用的私人机场。
舱门打开，新墨西哥荒野的晨风迎面吹来，我刚撩一把头发，正要下飞机，就听到琴酒大喊一声：“闪开——！”
银色长发幽灵般在眼前划过，我被他扑倒在地，一颗子弹打在刚在我所在位置后面的机身上。
我瞪大眼睛，琴酒飞速起身拔枪，喊伏特加。因为尚未破晓，空气漂浮着清冷的蓝色，周围闪烁起此起彼伏的枪口火光。
铺天盖地的子弹朝我们射过来。
我撑着地，看见琴酒闪进机舱扛出一把RPG，瞄准对面某个火力点。
我：
FUCKIN BLOODY 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