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针和分针刚刚重合走过Ⅻ。赌桌上只剩下四个人：普林、琴酒、贝尔摩德和名叫西克特的男士。
赌厅里娱乐的喧闹减弱不少，输光赌本但留下来的玩家靠在栏杆上，想看看这场赌局的最终结果。
“不再接受补进，这是最后一局了。你看普林那个家伙，那家伙已经紧张害怕地快坐不住了！”伏特加干掉手里的啤酒，撑着沙发扶手，嘲讽道。
我将视线从琴酒身上移开，看向他对面的普林——他翻弄着手里的筹码，面无表情盯着公共牌，缓缓拿起三个筹码，在面前一字排开。
行动一轮结束，荷官宣告“四位玩家”，翻开第五张公共牌。
贝尔摩德率先行动。她神秘地微笑，像是暗夜魅惑的女郎，将面前的全部筹码推入底池，“全押。两千九百万。”
——最后一把！我和伏特加同时起身，凑到观战一线（也就是围绕赌桌的铜栏杆）。
普林拿出两块筹码单独放在一旁，其他筹码全部推入底池。
“跟注，两千九百万。”
西克特表情一言难尽，他看起来根本没想到第一个行动的克丽丝·温亚德会这么疯，只好苦恼又无奈地弃掉手里的牌，放弃已投入的底池。
行动轮到琴酒。他看了普林一眼：“全押。”
荷官宣布金额：“全押，五千五百万。”
一阵起又落的惊叹声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向普林，准备看他要如何——是押上手中最后两百万筹码，还是舍弃底池已经投入底池的全部四千万？
问题的答案乍一看显而易见：弃牌，他将白白失去四千万美元。将最后的筹码押上，他还有一线赢回来的希望。
然而我突然意识到，只要普林押上最后两百万筹码，贝尔摩德和琴酒的行动就成功了。
——我明白过来琴酒和贝尔摩德联手布下了一个怎么样的陷阱。
游戏刚一开始，陷阱并不明显，甚至看不出有什么行动，贝尔摩德和琴酒按照自己喜好随意下注，输赢了几把。
之后，他们针对性地配合了几局高额押注。琴酒貌似是个诈牌高手，他用诈牌赢了三千多万，清掉四个路人玩家。
普林不是那种激进的赌徒，会一怒之下大喊“all in”。相反，他相当稳扎稳打，并不追求一笔暴富，这使得贝尔摩德和琴酒必须等到一个机会——等他们中筹码少的那个人成为第一个行动的人。也就是现在。
贝尔摩德在河牌圈率先全押，这样后续行动的人如果不想弃牌放弃之前已经投入的底池，要么全压，要么就只能弃牌。而普林则一定不会弃牌。
他的筹码比贝尔摩德多了两百万，于是选择了跟注而非全押，留下了两百万——或许是他一方面认为自己胜券在握，另一方面又是个极为谨慎小心的人。
然而琴酒和贝尔摩德不会让他留下这两百万的“火种”——琴酒全押的目的，就是为了逼普林将自己的底裤也压上。
我不知道他是否确认自己拿到了最大的牌——因为假如普林的牌更大的话，我们就玩完了——但如果输的是普林，他将输的□□。
普林犹豫了很久，还是押上了最后两百万筹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精会神到那个等待揭晓的牌组上。
荷官说：“三位，请亮牌。”
贝尔摩德翻开两张牌。
“满堂红，三个10、一对A。”
围观人群再次低语和骚动起来——这样的大牌！
目光再次聚集到普林身上，他是否能能赢？
普林垂眸，眼角沧桑的皱纹舒展开，翻开手里的牌。
“更大的满堂红，三个K，一对A。”
现在，五张公共牌分别为黑桃10、黑桃A、方片A、黑桃K、红桃6。普林用一对K的手牌组成了满堂红KKKAA。
这是最大的满堂红。
如果琴酒想要赢他，那么他就必须有一对A，和公共牌组成四条。或者他有一个黑桃J和一个黑桃Q——而这是极小的概率，组成那个几十万分之一出现概率的皇家同花顺。
琴酒。
黑手套覆盖着修长的手指，琴酒捻起两张牌，不紧不慢翻过来。
黑桃J、黑桃Q！
人群中的惊叹和喧闹升到了顶点。
“皇家同花顺，黑桃10到A，最大。沙利文先生，你赢了。”
大厅响起一阵赞叹和祝贺的掌声，“amazing”“surprise”“great”。我惊叹地捂住嘴，片刻后发现自己嘴角快翘到天上。
当然在这个情况下，人的快乐是守恒的，彼此悲喜并不相通。贝尔摩德假装无奈地瘫了摊手，愿赌服输地离开赌台，实际上暗中和琴酒交换了眼神。
然而普林却是真的僵坐在原地，脸色惨白得像失去了全身血液，嘴角剧烈抽动着。他双目充满血丝，像要爆炸出来，死死的、犹如看一个仇人瞪着琴酒。
不知道他是不是意识到了这是组织针对他的布局。
但琴酒看上去丝毫不把普林败者的无能狂怒放在眼里。他站起来，高大笔挺的身躯顿时充满压迫感和攻击性。
他轻蔑地扫视普林，抬手压了一下帽檐，玩味地翘起嘴角，转身走下赌台，向我们走过来。
那一瞬间，我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念头——我想要他。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清晰转化为三个单词时，我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就像万千只蝴蝶突然在心脏中振翅，我的心脏纷乱到不适。
他侧头和伏特加交代了几句，伏特加应声点头。随后，他看向我，“过来。”
我挽住他的胳膊，贴上去，笑着恭喜他。
他扬了一下嘴角，将手插进口袋里，“走了。”
电梯上，琴酒面无表情地站着，冷酷阴沉的杀手气质重新泄露出来。仿佛刚才在赌桌上打败“扑克王子”之称的普林赢得一亿多美元丝毫没有让他多高兴一会儿的价值。
我却有点按捺不住了，用我所能使用的最高级最真挚的语句表达了一系列对他刚才牌桌上缜密、狡诈（褒义）、沉稳、超高的牌技和令人惊叹的牌组的赞叹。
听我说完那些话，他不屑地哼笑一声，移开了视线。
虽然他看起来十分不屑我的夸赞，但从他直到一直翘起的唇角来看，我认为他还是产生了程度不确定的愉悦的。
回到房间，我们各自回自己卧室换衣服。我洗了个澡，换上睡裙，将头发吹干，推开卧室门。
琴酒果然也没睡。
他正坐在起居室内的吧台前擦枪，手边放着一杯琥珀色的酒液。
起居室只开了角落一盏的暗黄的装饰灯，整个房间笼罩在昏暗朦胧的光线里。昏黄的光线投到他身上，在地面延伸出高大而危险的阴影。
就像暂时蛰伏于黑暗中的巨兽，看似沉默，实则光线照不到处，冰冷锋锐的视线始终在审视、戒备着一个个途径的行人。
每一块肌肉起伏的弧度都蕴藏着危险。曲指，就是死亡的收割。
我呼吸平缓而规律，心跳却很不对劲，仿佛在靠近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身体疯狂鸣响警报，让我别过去。然而意识却说：
不，你想睡组织的top killer。现在是个好机会。
我走过去绕过他，在吧台里边的一排酒里找了找，挑出我想要的那瓶。
他瞥我一眼：“你不睡觉？”
“我们的大功臣，接下来的主力，你不也没睡？”我调侃地笑着，凑过去。
他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接着放下枪，似笑非笑睨着我：“你知道吗，你胆子变大了不少。雅文邑。”
最后的一个单词仿佛在他的牙齿间滚动着，听上去充满危险。
“Thank you.”我一本正经。
我将那瓶酒倒入杯中。入口冰凉辛辣，酒精味直冲大脑，冲鼻辛辣感过后，是成熟又年轻木质香和经久不散的微弱甜意。
“你知道为什么这种又香又烈的酒被取名叫「GIN」吗？”
他眯起眼睛，神色莫辨的盯着我。
我托着下巴，微笑着看着他，真挚地说：“因为一旦喝过一次，从今往后就会只想喝他。（1）”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期待欣赏到我想看到的表情。
他露出十分不屑地眼神，却扯起嘴角，接着拿过自己酒杯喝了一口，俯身吻住我。
同样刺激的烈酒被灌入口腔，过橡木桶后浓郁的香气直冲脑际，我只来得及吞咽一口，舌头就被逮住，卷入充满狠劲和暴烈的纠缠。
来不及咽下去的晶莹酒液顺着嘴角滑落。直到肺里的空气耗尽，这个吻才结束。
沉重的呼吸喷在我耳后，他听上去像正忍耐着什么可怖的情绪，恶意森森的笑着说：“你这么喜欢，我还真是高兴啊……那你觉得这个如何？”
他曲臂搂住我的腰，手托着我的臀部将我提起来一点，和他紧密地贴在一起。
“你觉得「Armagnac」如何？雅文邑？”他五指收拢捏住我的后颈，威胁般松松紧紧，墨绿的双眼阴燃着暗火，笑着盯着我，“柔润香甜……你说对不对？”
我打了个哆嗦，心情却更兴奋了。
“抱歉，”我望着他的双眼，无辜地笑，“我不知道你喜欢喝我。”
这句话说完，一切就失控了。
我们几乎是纠缠在一起，门重重打开又关上，布料被粗暴撕开，衣服的“尸体”可怜兮兮躺在地上。
最后我是怎么睡过去了已经不记得了。（2）
赌厅里娱乐的喧闹减弱不少，输光赌本但留下来的玩家靠在栏杆上，想看看这场赌局的最终结果。
“不再接受补进，这是最后一局了。你看普林那个家伙，那家伙已经紧张害怕地快坐不住了！”伏特加干掉手里的啤酒，撑着沙发扶手，嘲讽道。
我将视线从琴酒身上移开，看向他对面的普林——他翻弄着手里的筹码，面无表情盯着公共牌，缓缓拿起三个筹码，在面前一字排开。
行动一轮结束，荷官宣告“四位玩家”，翻开第五张公共牌。
贝尔摩德率先行动。她神秘地微笑，像是暗夜魅惑的女郎，将面前的全部筹码推入底池，“全押。两千九百万。”
——最后一把！我和伏特加同时起身，凑到观战一线（也就是围绕赌桌的铜栏杆）。
普林拿出两块筹码单独放在一旁，其他筹码全部推入底池。
“跟注，两千九百万。”
西克特表情一言难尽，他看起来根本没想到第一个行动的克丽丝·温亚德会这么疯，只好苦恼又无奈地弃掉手里的牌，放弃已投入的底池。
行动轮到琴酒。他看了普林一眼：“全押。”
荷官宣布金额：“全押，五千五百万。”
一阵起又落的惊叹声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向普林，准备看他要如何——是押上手中最后两百万筹码，还是舍弃底池已经投入底池的全部四千万？
问题的答案乍一看显而易见：弃牌，他将白白失去四千万美元。将最后的筹码押上，他还有一线赢回来的希望。
然而我突然意识到，只要普林押上最后两百万筹码，贝尔摩德和琴酒的行动就成功了。
——我明白过来琴酒和贝尔摩德联手布下了一个怎么样的陷阱。
游戏刚一开始，陷阱并不明显，甚至看不出有什么行动，贝尔摩德和琴酒按照自己喜好随意下注，输赢了几把。
之后，他们针对性地配合了几局高额押注。琴酒貌似是个诈牌高手，他用诈牌赢了三千多万，清掉四个路人玩家。
普林不是那种激进的赌徒，会一怒之下大喊“all in”。相反，他相当稳扎稳打，并不追求一笔暴富，这使得贝尔摩德和琴酒必须等到一个机会——等他们中筹码少的那个人成为第一个行动的人。也就是现在。
贝尔摩德在河牌圈率先全押，这样后续行动的人如果不想弃牌放弃之前已经投入的底池，要么全压，要么就只能弃牌。而普林则一定不会弃牌。
他的筹码比贝尔摩德多了两百万，于是选择了跟注而非全押，留下了两百万——或许是他一方面认为自己胜券在握，另一方面又是个极为谨慎小心的人。
然而琴酒和贝尔摩德不会让他留下这两百万的“火种”——琴酒全押的目的，就是为了逼普林将自己的底裤也压上。
我不知道他是否确认自己拿到了最大的牌——因为假如普林的牌更大的话，我们就玩完了——但如果输的是普林，他将输的□□。
普林犹豫了很久，还是押上了最后两百万筹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精会神到那个等待揭晓的牌组上。
荷官说：“三位，请亮牌。”
贝尔摩德翻开两张牌。
“满堂红，三个10、一对A。”
围观人群再次低语和骚动起来——这样的大牌！
目光再次聚集到普林身上，他是否能能赢？
普林垂眸，眼角沧桑的皱纹舒展开，翻开手里的牌。
“更大的满堂红，三个K，一对A。”
现在，五张公共牌分别为黑桃10、黑桃A、方片A、黑桃K、红桃6。普林用一对K的手牌组成了满堂红KKKAA。
这是最大的满堂红。
如果琴酒想要赢他，那么他就必须有一对A，和公共牌组成四条。或者他有一个黑桃J和一个黑桃Q——而这是极小的概率，组成那个几十万分之一出现概率的皇家同花顺。
琴酒。
黑手套覆盖着修长的手指，琴酒捻起两张牌，不紧不慢翻过来。
黑桃J、黑桃Q！
人群中的惊叹和喧闹升到了顶点。
“皇家同花顺，黑桃10到A，最大。沙利文先生，你赢了。”
大厅响起一阵赞叹和祝贺的掌声，“amazing”“surprise”“great”。我惊叹地捂住嘴，片刻后发现自己嘴角快翘到天上。
当然在这个情况下，人的快乐是守恒的，彼此悲喜并不相通。贝尔摩德假装无奈地瘫了摊手，愿赌服输地离开赌台，实际上暗中和琴酒交换了眼神。
然而普林却是真的僵坐在原地，脸色惨白得像失去了全身血液，嘴角剧烈抽动着。他双目充满血丝，像要爆炸出来，死死的、犹如看一个仇人瞪着琴酒。
不知道他是不是意识到了这是组织针对他的布局。
但琴酒看上去丝毫不把普林败者的无能狂怒放在眼里。他站起来，高大笔挺的身躯顿时充满压迫感和攻击性。
他轻蔑地扫视普林，抬手压了一下帽檐，玩味地翘起嘴角，转身走下赌台，向我们走过来。
那一瞬间，我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念头——我想要他。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清晰转化为三个单词时，我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就像万千只蝴蝶突然在心脏中振翅，我的心脏纷乱到不适。
他侧头和伏特加交代了几句，伏特加应声点头。随后，他看向我，“过来。”
我挽住他的胳膊，贴上去，笑着恭喜他。
他扬了一下嘴角，将手插进口袋里，“走了。”
电梯上，琴酒面无表情地站着，冷酷阴沉的杀手气质重新泄露出来。仿佛刚才在赌桌上打败“扑克王子”之称的普林赢得一亿多美元丝毫没有让他多高兴一会儿的价值。
我却有点按捺不住了，用我所能使用的最高级最真挚的语句表达了一系列对他刚才牌桌上缜密、狡诈（褒义）、沉稳、超高的牌技和令人惊叹的牌组的赞叹。
听我说完那些话，他不屑地哼笑一声，移开了视线。
虽然他看起来十分不屑我的夸赞，但从他直到一直翘起的唇角来看，我认为他还是产生了程度不确定的愉悦的。
回到房间，我们各自回自己卧室换衣服。我洗了个澡，换上睡裙，将头发吹干，推开卧室门。
琴酒果然也没睡。
他正坐在起居室内的吧台前擦枪，手边放着一杯琥珀色的酒液。
起居室只开了角落一盏的暗黄的装饰灯，整个房间笼罩在昏暗朦胧的光线里。昏黄的光线投到他身上，在地面延伸出高大而危险的阴影。
就像暂时蛰伏于黑暗中的巨兽，看似沉默，实则光线照不到处，冰冷锋锐的视线始终在审视、戒备着一个个途径的行人。
每一块肌肉起伏的弧度都蕴藏着危险。曲指，就是死亡的收割。
我呼吸平缓而规律，心跳却很不对劲，仿佛在靠近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身体疯狂鸣响警报，让我别过去。然而意识却说：
不，你想睡组织的top killer。现在是个好机会。
我走过去绕过他，在吧台里边的一排酒里找了找，挑出我想要的那瓶。
他瞥我一眼：“你不睡觉？”
“我们的大功臣，接下来的主力，你不也没睡？”我调侃地笑着，凑过去。
他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接着放下枪，似笑非笑睨着我：“你知道吗，你胆子变大了不少。雅文邑。”
最后的一个单词仿佛在他的牙齿间滚动着，听上去充满危险。
“Thank you.”我一本正经。
我将那瓶酒倒入杯中。入口冰凉辛辣，酒精味直冲大脑，冲鼻辛辣感过后，是成熟又年轻木质香和经久不散的微弱甜意。
“你知道为什么这种又香又烈的酒被取名叫「GIN」吗？”
他眯起眼睛，神色莫辨的盯着我。
我托着下巴，微笑着看着他，真挚地说：“因为一旦喝过一次，从今往后就会只想喝他。（1）”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期待欣赏到我想看到的表情。
他露出十分不屑地眼神，却扯起嘴角，接着拿过自己酒杯喝了一口，俯身吻住我。
同样刺激的烈酒被灌入口腔，过橡木桶后浓郁的香气直冲脑际，我只来得及吞咽一口，舌头就被逮住，卷入充满狠劲和暴烈的纠缠。
来不及咽下去的晶莹酒液顺着嘴角滑落。直到肺里的空气耗尽，这个吻才结束。
沉重的呼吸喷在我耳后，他听上去像正忍耐着什么可怖的情绪，恶意森森的笑着说：“你这么喜欢，我还真是高兴啊……那你觉得这个如何？”
他曲臂搂住我的腰，手托着我的臀部将我提起来一点，和他紧密地贴在一起。
“你觉得「Armagnac」如何？雅文邑？”他五指收拢捏住我的后颈，威胁般松松紧紧，墨绿的双眼阴燃着暗火，笑着盯着我，“柔润香甜……你说对不对？”
我打了个哆嗦，心情却更兴奋了。
“抱歉，”我望着他的双眼，无辜地笑，“我不知道你喜欢喝我。”
这句话说完，一切就失控了。
我们几乎是纠缠在一起，门重重打开又关上，布料被粗暴撕开，衣服的“尸体”可怜兮兮躺在地上。
最后我是怎么睡过去了已经不记得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