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问你，”殷侗说，“你过年回不回京城？”
“不回，”她温声回答，“你要和我一起过年吗？”
“过几日我要去一趟府城，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殷侗和她对视，“我会尽量回来陪你过年。”
林珑“嗯”了声，缓声说道：“今年的年夜菜我准备做佛跳墙、烤鸭、东坡肉、狮子头、水煮鱼、手撕鸡、小炒牛肉、炸奶糕和山药小排汤，我猜你最喜欢的应该是小炒牛肉，这是一道辣菜，切成如纸薄片的牛肉纹理上裹满赤酱辣油，入口爽辣喷香，是道极好的下饭菜。”
她看出他对她手艺的钟爱，故意报菜名勾|引他。
殷侗伸手揉她的耳珠子，“故意馋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没再从他身上感受过压力，她目光清凌凌和他对视，“你不想尝尝吗？”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从她的眼、鼻经过，最后落到唇上。
红唇娇艳，她刚喝过茶水，水光洇在唇上，更显绯红。
林珑察觉到他的意图，红晕染红耳朵，心跳得很急，呼吸却很慢。
在两人鼻尖快触碰到时，宝珠的声音由远及近，“姑娘，生产作坊那边来人请你过去。”
林珑忙拉开和殷侗的距离，站起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掀开挂帘前，她回头看了眼殷侗，他端正坐着，神色清敛，没有半分先前的孟浪。
见她看过来，他笑起来，用唇语无声说了几个字——
快去快回。
***
腊月十九，林珑带着醋丁开始淋醋，陈酿期后的醋醅，需加水加色每缸淋醋三次，头汁醋需加糖搅拌融化，静置过滤后加热煮沸，趁热装到容器里，密封存放即成。
忙了两天，到腊月二十，第一批香醋全部酿成，一缸缸棕黑色的缸子错落有致摆在铺满石子的露天广场上，一部分进入储存晒制期，一部分准备拉去市面卖。
殷侗去府城前，把售卖香醋的事情交由引墨负责。
一早，引墨领着七八个仆役伙计，把香醋装上牛车拉走了。
福宝陪林珑目送他们离开，悬心祈祷，“希望他们这一趟顺顺利利的，我们的香醋这么好吃，应该是不愁卖的，就怕不够别人抢呢。”
自她做了香醋厂的管事，就十分看重这份能改变她命运的事业。
林珑不太乐观，脸上却笑着：“只要有人愿意试，就不难卖。”
别看酿造香醋时，林珑没有每一道流程都亲自经手，但加在香醋中的发酵成熟的醋醅却是林珑亲自酿制的，一样蕴含有治愈的能量。
经过稀释的醋醅不会发挥出太过明显的治愈功效，但日积月累的吃用，对身体也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香醋在江南只是一味不受重视的调味品，知名度不高。
刚放到杂货铺子里买时，进来买别的东西的人闻到味，好奇地打听了几句，听到‘香醋’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好尝试新事物的人就沽了一壶走，保守的人听过就算了，没有半分尝试的欲|望。
在临近年关的热闹时节里，杂货铺每天进进出出成百上千人，香醋摆在铺子正中间却没卖出多少。
引墨每日看下面送上来的账目，一日比一日愁。
正熬不住准备找殷侗支援些经商奇才，福宝到府城来了，“香醋卖得如何了？”
引墨苦笑，都不好意思把账册递给她看，“很不好，这边的人都没听过香醋。”
福宝的满心期待在看到引墨的神色时，就消失了一半。
闻言，另一半期待更是碎得烟消云散。
“姑娘猜到可能会卖不出去，让我来跟你说……”
引墨听福宝说完，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这主意好，肯定能吸引人来买。”
“我这几日留在府城帮你，”福宝说，“这香醋卖不出去，我也闹心，分明是好东西，却偏没几个识货的。”
引墨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幸好林娘子派你过来帮我。”否则在公子那里，他也不好交代。
第二日，杂货铺门口支了个摊子，起了两个炉子，一个炉子上放着陶罐炖肉，一个炉子上放着铁锅炒菜用，摊子上面摆着寻常百姓家里都有的菘菜、土豆。
这条街大多是店铺，摆摊的少有，是以摊子刚摆出来，就有人好奇张望。
对面粮食铺子的掌柜闻到肉味出来探看，走近来瞧，“你们这是要什么？”
在人来人往的杂货铺门口摆摊炒菜，实在奇怪。
余光一扫，粮铺掌柜看到旁边木板上写的字——
今日香醋买一斤送二两，仅限前一百名。
“原来是卖香醋，”粮铺掌柜早几日就听说了杂货铺进了新货，他来瞧过，一黑乎乎的玩意，没什么特别的，“搞这么大阵仗管什么用，这玩意闻着就倒牙，我可不敢吃。”
这炒菜的厨娘昨晚刚见到香醋也跟粮铺掌柜的想法差不多。这香醋闻着酸酸甜甜的，不用想就知道很下饭，这年头有哪家百姓是能日日吃饱喝足的，谁家都是算计着粮食用的。
可等菜炒出来，她就被打脸了。
此时，她听到粮铺掌柜的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锅烧热后倒油，放蒜头爆香，倒入切好的土豆丝，大火猛炒十几下，逐步放盐、放辣椒段、放香醋后，又猛炒了十几下，一道酸辣土豆丝就出锅了。
“好香！什么东西这么香？”原本在杂货铺里挑东西的人跑出来张望，见小摊子面前围满了人，“这是在干什么？”大娘扒着围在摊子最外面的妇人问。
“厨娘用香醋在炒菜哩，放了盐和香醋，就香成这样。”
围在小摊前的人都清楚的看到，这股喷香的味道是在厨娘倒了香醋进锅里之后才冒出来的。
一直站在旁边的引墨端着酸辣土豆丝让围观的人尝尝，“咱们这香醋有多好，你们吃了就知道。”
最里层围观的人基本是这条街上各家店铺的掌柜或者小二，闻言拿起筷子就去夹菜，香味伴着烫嘴的斯哈斯哈声飘得更远了。
第一筷子还没吃完的人，看到嘴快吃完的人要去夹第二筷子，含糊阻止：“你别把菜给我夹没了，给我留点，诶……诶诶，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跟饿久了一样，早食没吃吗？……给我留点，给我留点。”
厨娘在炒第二锅的时候，余光瞥见刚才放言说不敢吃香醋的粮铺掌柜，急忙慌的跟人抢菜，嘴角勾起了讥笑。
不是说不吃吗，有本事别吃啊。
“没想到这黑乎乎的玩意，炒菜竟然这么香，”抢了好几筷子土豆丝的酒铺掌柜餍足说道，“这道菜配酒吃也不错。”
“是啊，我都后悔刚吃了早食，撑得我刚才想多尝几筷子都不行。”
其他人闻言浅笑也不应他，分明是他自己手慢没抢过别人，硬在这里找补什么呢。
别看众位掌柜表面上在聊天，实际都在不动声色留意厨娘下一锅菜什么时候炒好。
“醋溜菘菜好了。”厨娘扬眉吐气似的喊了一声。
手里一直拿着筷子的掌柜们立即凑上来，夹了菜就往嘴里送，引墨满脸笑，“慢点慢点，小心烫着嘴。”
醋溜菘菜做法也简单，菘菜帮子或切或掰成小块，热锅倒油，放蒜头爆香，倒入菘菜块，翻炒几下，也是一样放盐、辣椒和香醋，再炒至断生即可。
“这都是咱们寻常吃的菜，放了香醋后滋味竟然这般好，实在神奇。”
“斯哈……好吃好吃，我家婆娘炒菜一贯不好吃，要是有了香醋，我不用再找借口不回去吃饭了哈哈。”
“那我家做饭好吃的，有了这香醋，岂不是能做得比酒楼更好了！”
这话一出，众人内心各有躁动。
这时，厨娘掀开了一直咕咚咕咚煮的陶罐，整盅肉看起来已经很好吃了，厨娘偏往里面倒了一勺香醋，又盖上盖子。
没一会儿，隔着锅盖，霸道的香气从气孔冲出来，肉香随着风飘着瞬间霸满整片上空，路过巷口的人被香气吸引，忍不住走进来看。
“闻到了吗？闻到了吗？”说话的人使劲动着鼻子嗅虚空中的肉香味。
“老天啊，太香了，这个味道是加了香醋进去后才有的，这香醋属实霸道。”
“我刚吃饱啊，闻着这味又饿了，这锅肉还要多久才能好？会给我们也尝尝吗？”
“会的会的，今天要在这里炒一整天呢，”引墨笑着说，“每个人都有，都有。”
引墨给厨娘使了个眼色，厨娘再次揭开肉罐盖子，取出肥瘦相间，煮得赤黄的腩肉，切成小块。
“哎呀，切大点嘛，切这么小块塞牙缝都不够。”粮铺掌柜右手攥紧筷子，一副蓄势待发之势。
厨娘的刀工还不错，每块肉切得有大拇指关节那样大小。
听到粮铺掌柜的话，哼了一声，“大掌柜你不是说不敢吃这香醋吗？”
粮铺掌柜装相道：“我什么时候说了？这香醋这样好，我等会儿要买个五十斤。”
恰好店铺里的伙计出来跟引墨耳语，引墨听完后说：“各位各位，今日咱们香醋做活动买一斤送二两的名额就剩最后二十个了。”
“什么？”
“怎么这么快就要没了？”
“不回，”她温声回答，“你要和我一起过年吗？”
“过几日我要去一趟府城，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殷侗和她对视，“我会尽量回来陪你过年。”
林珑“嗯”了声，缓声说道：“今年的年夜菜我准备做佛跳墙、烤鸭、东坡肉、狮子头、水煮鱼、手撕鸡、小炒牛肉、炸奶糕和山药小排汤，我猜你最喜欢的应该是小炒牛肉，这是一道辣菜，切成如纸薄片的牛肉纹理上裹满赤酱辣油，入口爽辣喷香，是道极好的下饭菜。”
她看出他对她手艺的钟爱，故意报菜名勾|引他。
殷侗伸手揉她的耳珠子，“故意馋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没再从他身上感受过压力，她目光清凌凌和他对视，“你不想尝尝吗？”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从她的眼、鼻经过，最后落到唇上。
红唇娇艳，她刚喝过茶水，水光洇在唇上，更显绯红。
林珑察觉到他的意图，红晕染红耳朵，心跳得很急，呼吸却很慢。
在两人鼻尖快触碰到时，宝珠的声音由远及近，“姑娘，生产作坊那边来人请你过去。”
林珑忙拉开和殷侗的距离，站起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掀开挂帘前，她回头看了眼殷侗，他端正坐着，神色清敛，没有半分先前的孟浪。
见她看过来，他笑起来，用唇语无声说了几个字——
快去快回。
***
腊月十九，林珑带着醋丁开始淋醋，陈酿期后的醋醅，需加水加色每缸淋醋三次，头汁醋需加糖搅拌融化，静置过滤后加热煮沸，趁热装到容器里，密封存放即成。
忙了两天，到腊月二十，第一批香醋全部酿成，一缸缸棕黑色的缸子错落有致摆在铺满石子的露天广场上，一部分进入储存晒制期，一部分准备拉去市面卖。
殷侗去府城前，把售卖香醋的事情交由引墨负责。
一早，引墨领着七八个仆役伙计，把香醋装上牛车拉走了。
福宝陪林珑目送他们离开，悬心祈祷，“希望他们这一趟顺顺利利的，我们的香醋这么好吃，应该是不愁卖的，就怕不够别人抢呢。”
自她做了香醋厂的管事，就十分看重这份能改变她命运的事业。
林珑不太乐观，脸上却笑着：“只要有人愿意试，就不难卖。”
别看酿造香醋时，林珑没有每一道流程都亲自经手，但加在香醋中的发酵成熟的醋醅却是林珑亲自酿制的，一样蕴含有治愈的能量。
经过稀释的醋醅不会发挥出太过明显的治愈功效，但日积月累的吃用，对身体也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香醋在江南只是一味不受重视的调味品，知名度不高。
刚放到杂货铺子里买时，进来买别的东西的人闻到味，好奇地打听了几句，听到‘香醋’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好尝试新事物的人就沽了一壶走，保守的人听过就算了，没有半分尝试的欲|望。
在临近年关的热闹时节里，杂货铺每天进进出出成百上千人，香醋摆在铺子正中间却没卖出多少。
引墨每日看下面送上来的账目，一日比一日愁。
正熬不住准备找殷侗支援些经商奇才，福宝到府城来了，“香醋卖得如何了？”
引墨苦笑，都不好意思把账册递给她看，“很不好，这边的人都没听过香醋。”
福宝的满心期待在看到引墨的神色时，就消失了一半。
闻言，另一半期待更是碎得烟消云散。
“姑娘猜到可能会卖不出去，让我来跟你说……”
引墨听福宝说完，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这主意好，肯定能吸引人来买。”
“我这几日留在府城帮你，”福宝说，“这香醋卖不出去，我也闹心，分明是好东西，却偏没几个识货的。”
引墨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幸好林娘子派你过来帮我。”否则在公子那里，他也不好交代。
第二日，杂货铺门口支了个摊子，起了两个炉子，一个炉子上放着陶罐炖肉，一个炉子上放着铁锅炒菜用，摊子上面摆着寻常百姓家里都有的菘菜、土豆。
这条街大多是店铺，摆摊的少有，是以摊子刚摆出来，就有人好奇张望。
对面粮食铺子的掌柜闻到肉味出来探看，走近来瞧，“你们这是要什么？”
在人来人往的杂货铺门口摆摊炒菜，实在奇怪。
余光一扫，粮铺掌柜看到旁边木板上写的字——
今日香醋买一斤送二两，仅限前一百名。
“原来是卖香醋，”粮铺掌柜早几日就听说了杂货铺进了新货，他来瞧过，一黑乎乎的玩意，没什么特别的，“搞这么大阵仗管什么用，这玩意闻着就倒牙，我可不敢吃。”
这炒菜的厨娘昨晚刚见到香醋也跟粮铺掌柜的想法差不多。这香醋闻着酸酸甜甜的，不用想就知道很下饭，这年头有哪家百姓是能日日吃饱喝足的，谁家都是算计着粮食用的。
可等菜炒出来，她就被打脸了。
此时，她听到粮铺掌柜的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锅烧热后倒油，放蒜头爆香，倒入切好的土豆丝，大火猛炒十几下，逐步放盐、放辣椒段、放香醋后，又猛炒了十几下，一道酸辣土豆丝就出锅了。
“好香！什么东西这么香？”原本在杂货铺里挑东西的人跑出来张望，见小摊子面前围满了人，“这是在干什么？”大娘扒着围在摊子最外面的妇人问。
“厨娘用香醋在炒菜哩，放了盐和香醋，就香成这样。”
围在小摊前的人都清楚的看到，这股喷香的味道是在厨娘倒了香醋进锅里之后才冒出来的。
一直站在旁边的引墨端着酸辣土豆丝让围观的人尝尝，“咱们这香醋有多好，你们吃了就知道。”
最里层围观的人基本是这条街上各家店铺的掌柜或者小二，闻言拿起筷子就去夹菜，香味伴着烫嘴的斯哈斯哈声飘得更远了。
第一筷子还没吃完的人，看到嘴快吃完的人要去夹第二筷子，含糊阻止：“你别把菜给我夹没了，给我留点，诶……诶诶，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跟饿久了一样，早食没吃吗？……给我留点，给我留点。”
厨娘在炒第二锅的时候，余光瞥见刚才放言说不敢吃香醋的粮铺掌柜，急忙慌的跟人抢菜，嘴角勾起了讥笑。
不是说不吃吗，有本事别吃啊。
“没想到这黑乎乎的玩意，炒菜竟然这么香，”抢了好几筷子土豆丝的酒铺掌柜餍足说道，“这道菜配酒吃也不错。”
“是啊，我都后悔刚吃了早食，撑得我刚才想多尝几筷子都不行。”
其他人闻言浅笑也不应他，分明是他自己手慢没抢过别人，硬在这里找补什么呢。
别看众位掌柜表面上在聊天，实际都在不动声色留意厨娘下一锅菜什么时候炒好。
“醋溜菘菜好了。”厨娘扬眉吐气似的喊了一声。
手里一直拿着筷子的掌柜们立即凑上来，夹了菜就往嘴里送，引墨满脸笑，“慢点慢点，小心烫着嘴。”
醋溜菘菜做法也简单，菘菜帮子或切或掰成小块，热锅倒油，放蒜头爆香，倒入菘菜块，翻炒几下，也是一样放盐、辣椒和香醋，再炒至断生即可。
“这都是咱们寻常吃的菜，放了香醋后滋味竟然这般好，实在神奇。”
“斯哈……好吃好吃，我家婆娘炒菜一贯不好吃，要是有了香醋，我不用再找借口不回去吃饭了哈哈。”
“那我家做饭好吃的，有了这香醋，岂不是能做得比酒楼更好了！”
这话一出，众人内心各有躁动。
这时，厨娘掀开了一直咕咚咕咚煮的陶罐，整盅肉看起来已经很好吃了，厨娘偏往里面倒了一勺香醋，又盖上盖子。
没一会儿，隔着锅盖，霸道的香气从气孔冲出来，肉香随着风飘着瞬间霸满整片上空，路过巷口的人被香气吸引，忍不住走进来看。
“闻到了吗？闻到了吗？”说话的人使劲动着鼻子嗅虚空中的肉香味。
“老天啊，太香了，这个味道是加了香醋进去后才有的，这香醋属实霸道。”
“我刚吃饱啊，闻着这味又饿了，这锅肉还要多久才能好？会给我们也尝尝吗？”
“会的会的，今天要在这里炒一整天呢，”引墨笑着说，“每个人都有，都有。”
引墨给厨娘使了个眼色，厨娘再次揭开肉罐盖子，取出肥瘦相间，煮得赤黄的腩肉，切成小块。
“哎呀，切大点嘛，切这么小块塞牙缝都不够。”粮铺掌柜右手攥紧筷子，一副蓄势待发之势。
厨娘的刀工还不错，每块肉切得有大拇指关节那样大小。
听到粮铺掌柜的话，哼了一声，“大掌柜你不是说不敢吃这香醋吗？”
粮铺掌柜装相道：“我什么时候说了？这香醋这样好，我等会儿要买个五十斤。”
恰好店铺里的伙计出来跟引墨耳语，引墨听完后说：“各位各位，今日咱们香醋做活动买一斤送二两的名额就剩最后二十个了。”
“什么？”
“怎么这么快就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