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墨解释道：“刚才尝过土豆丝和菘菜的人，有不少人都进铺子里去买了，也有闻着味就买了的。”
闻言，围观的人都急了，想立马进去占活动名额，偏偏厨娘的肉还没切完，怕前脚刚进去买香醋，后脚出来肉就没了，白闻了这么久的肉香。
众人一时进退两难。
引墨适时开口：“香醋买一斤送二两的活动会连做三天，每天都限量前一百名。”
有人问，“那明日也会摆摊炖肉吗？”
引墨回答：“明日也摆，摆三日。”
围在摊子最前面的掌柜们很从容，叫了自家伙计去排队买香醋，自己在摊子前等肉吃。
厨娘的肉全切好，两盘冒尖的肉刚端上去，瞬间被哄抢。
“别抢啊，别挤我，再挤肉都掉了。”
听说有肉吃，排在后面的围观百姓蜂拥往前，恰好福宝走出来，引墨忙让福宝端一盘到后面去，这才免了哄挤。
“好吃，比我吃过的肉都好吃。”
“真香啊，这肉里除了香醋还放什么东西了？”
“就放了姜，加了盐、酱油和香醋炖的哩，”厨娘边切土豆丝边说，“都是寻常家里备着的调料，大过年的好不容易吃着一回肉，炖香点才过瘾。”
有条件谁家不想吃好的，厨娘这句话，说进了很多普通百姓的心里，辛苦一年，大过年吃点好的怎么了。
吃了菜，尝过肉，占了便宜，手头有多余银钱的，都进去杂货铺排队买香醋。
结果，刚进去就被告知今天香醋活动的名额满了，现在想要买是按正常价。
闻言，众人表现各异，有干脆直接原价买了就走的，也有盘算着等明日做活动再来的。
第二日，杂货铺还没开门，门口就排起长队。
昨天没排上前一百名买到活动价的婆子一问，竟然都是来买香醋的，连忙排好队。
“大妹子，你昨天也没买到活动价？”婆子问排在前头的人。
“我今天才来排队的，昨天都不知道有这好东西卖。”
原来是她邻居家昨天买了香醋回去做菜，香得整条巷子里的住户都闻到了，一打听，才知道是杂货铺的新货，炒菜的时候放一勺就能给菜增味提香，别提多得劲了。
好心的邻居还提醒他们，现在香醋做活动，每天前一百名买的都有买一斤送二两。这不，他们巷子里的人一大早就赶过来了，见这越来越多的人，早早来排队的人，别提多得意了。
很快，杂货铺开门了。
排在第一位的人提着空罐进去，提了满罐出来，见到熟人排在后面，还炫耀，“老周，你来晚了啊，我买到先走了。”
熟人冷眼看他离开。
杂货铺的伙计掌柜忙得热火朝天，香醋卖得好，也带动了铺子里的其他生意。
排到第九十九名，看着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厮，“掌柜的，买一斤香醋送二两，那买十斤香醋是不是送我两斤？”
掌柜回答，“是这个理。”
昨天这条街上的掌柜有买四五十斤的，也是这样算，东家说现在是打名声的阶段，不用限售。
“我要一百斤。”
此话一出，全店的眼光都投到他身上，排在第一百名的人担心道：“你给我们留点啊，一下买这么多，你们家吃十年都吃不完。”
小厮抬头挺胸，傲然道：“我们家亲戚多，买去送人的。”
掌柜连忙安抚其他人，“店里还有许多香醋，都能买到，都能买到。”
……
拉到府城的五千斤香醋快买光了，引墨回十塘村补货，福宝同行回去复命。
引墨脸上满是快活，赶着牛车和福宝说话，“我早就知道林娘子有大才，这次出的妙计更是绝妙，我家公子真有福气。”
“你家公子真不介意我家姑娘和离过？”福宝问道。
引墨说：“公子若是在意，就不会跟林娘子在一起。”
公子做事，从来不在乎世俗眼光。
福宝又问：“你家公子在家里的日子真的很难过吗？”
恩公是家里的庶子，若是真不受宠，姑娘嫁过去受委屈，可怎么办啊……
“前些年还好，这几年他在家里是越来越难过了，”引墨叹气，“所以公子才不愿意回京。”
回京就要面对无数长辈的催婚，听得多了就烦，公子最不耐烦听这些。
福宝不再说话，只想着把打听到的说给林珑听。
引墨到了香醋厂先去见林珑，把这段日子的账册递上去，“林娘子，多亏了您让福宝过来府城……”
引墨把在府城卖香醋的场面说给林珑听，又提出，“我想再拉走一万斤香醋，咱们作坊供得上吗？”他知道林珑是分批酿香醋的。
腊月二十后陆续出了一批晒在广场上，一万斤是够的。
“再过三日就过年了，百姓们该买的东西早也买齐了，铺子里若是还有存货，不如等年后再拉过去？”林珑说。
引墨回答：“铺子里的货是够卖到过年后的，我原是想着拉到其他府城的铺子去卖。”
“好货不怕晚，也不急着这几日，等年后再去卖也不迟。”林珑说道。
香醋在镇江府城开了个好头，若想卖去其他府城，如法炮制即可，林珑反倒担心销量太大，香醋供应不上。
殷侗交代过，他不在，香醋作坊的事情找林珑做主。
引墨也想过个舒服年，高兴道：“谢谢林娘子。”
年二十八，林珑给醋丁们放假，发节礼。
腊肉两斤，布料两尺，粮食五斤，人人都有，包括做糯米采购的郑赵两家，因着家里男丁都在香醋作坊做事，这次发节礼，他们两家是发得最多的，村子里的其他人看得眼红。
早知道这香醋作坊福利这么好，他们早该攀上去。
郑老五和赵大有领完节礼后，带着儿孙来找林珑拜谢，若不是两家今年得了林娘子的青眼，哪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发了这么多肉和布料，能给家里人换上新衣，过个饱年了。
黄管事一家和买来的丫鬟们也是满脸喜意，虽然节礼不如他们在同知府的好，但每个人心里都有希望，觉得日子会越过越好。
醋丁们回家过年，整个香醋厂安静下来，只有宿舍楼下的厨房热闹不已。
林珑准备年三十席面的食材，管事、嬷嬷、丫鬟、小厮齐齐帮忙。
宝珠挑拣着虾干，把虾干背上的黑线用毛刷洗干净，提议道：“咱们会做菜的，不如每人都做一道，凑个年夜饭，也省得姑娘辛苦。”
聚宝立马响应，“我做道糖醋小排，这道我最拿手。”
其他人也连忙应了，只有元宝年龄小，从前又是伺候盥洗的，没进过厨房，哭丧着脸，“我……我什么菜都不会做。”
聚宝细细挑着韭菜上的黄叶，笑道：“那你负责洗碗。”
众人一致同意，元宝笑起来，为自己能参与进这场年夜饭中高兴。
从前在同知府，她们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下人，可到了姑娘身边，却感觉比在家里还温暖。
傍晚，引墨来找林珑辞别，说他要去府城找殷侗。
林珑思忖道：“他在府城的事还没办完？”
引墨自从被殷侗派去卖香醋，就太清楚殷侗那边的进展。
林珑让福宝拿了前两日刚做好的猪肉铺给他，“这个你带着路上吃，要是不能赶回来过年，你们在外面也别亏待了自己。”
引墨把猪肉铺塞进怀里，高兴得不得了，“谢谢林娘子，上次您给我的那两罐子，都让公子吃光了。”
林珑笑道：“以后想吃直接跟我说。”
引墨高兴应了。
***
钦差到镇江府城巡查，同时带了圣上处理郭同知的口谕，判郭同知一家流放岭南，永不复用。
“永不复用”这四个字，让镇江府城的官吏明白了今上对新政改革的决心。
寒冬腊月，隔着毛毡帘，屋内点着火盆，官吏们仿佛感受到外头凛冽的寒意。
郭同知得以保全性命，认下了全部罪名，全家于腊月十五流放岭南。
镇江府的滔天大案告一段落，吴知府请钦差和殷侗去他家里吃饭。
殷侗一贯的散漫，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倒是冯弈清为了后面的新政能顺利推行，答应下来。
吴知府想弥补上次女儿的莽撞，又请了殷侗一次。
殷侗闲闲说：“那就一块去吧，贵夫人的手艺不错。”
殷侗刚进知府后宅，吴白苓就得了消息，连忙让丫鬟给自己梳妆打扮，甚至换上了准备正月初一才穿的新衣。
吴夫人前脚走，吴白苓后脚就追上了，隔着不远的距离，一前一后进了前厅。
因着来了两位贵客，吴知府面不改色，装作女儿是自己叫来认人的，跟冯弈清介绍，“冯大人，这是内子，这位是独女，性子天真浪漫，若有不周全的地方，请你不吝指正。”
吴夫人母女二人见礼。
冯弈清颔首，“早闻得吴知府一家恩爱和睦，如今看来传言确实不假。”
吴夫人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冯弈清身穿绯色官袍，映得他的五官更加深邃俊美，更显威严。
京城来的少年郎们实在长得太好了些，先有殷侗，后有冯弈清，都是人中龙凤之姿。
吴夫人忍不住对比起来，看了一眼闲散坐在椅子上的殷侗，觉得还是殷侗的气质更胜一筹。
余光瞥见女儿的目光紧紧落在殷侗身上，吴夫人喊她，“苓儿，你替我去厨房看宴席准备得如何了。”
好不容易见着一回殷侗，吴白苓不想现在就走。
闻言，围观的人都急了，想立马进去占活动名额，偏偏厨娘的肉还没切完，怕前脚刚进去买香醋，后脚出来肉就没了，白闻了这么久的肉香。
众人一时进退两难。
引墨适时开口：“香醋买一斤送二两的活动会连做三天，每天都限量前一百名。”
有人问，“那明日也会摆摊炖肉吗？”
引墨回答：“明日也摆，摆三日。”
围在摊子最前面的掌柜们很从容，叫了自家伙计去排队买香醋，自己在摊子前等肉吃。
厨娘的肉全切好，两盘冒尖的肉刚端上去，瞬间被哄抢。
“别抢啊，别挤我，再挤肉都掉了。”
听说有肉吃，排在后面的围观百姓蜂拥往前，恰好福宝走出来，引墨忙让福宝端一盘到后面去，这才免了哄挤。
“好吃，比我吃过的肉都好吃。”
“真香啊，这肉里除了香醋还放什么东西了？”
“就放了姜，加了盐、酱油和香醋炖的哩，”厨娘边切土豆丝边说，“都是寻常家里备着的调料，大过年的好不容易吃着一回肉，炖香点才过瘾。”
有条件谁家不想吃好的，厨娘这句话，说进了很多普通百姓的心里，辛苦一年，大过年吃点好的怎么了。
吃了菜，尝过肉，占了便宜，手头有多余银钱的，都进去杂货铺排队买香醋。
结果，刚进去就被告知今天香醋活动的名额满了，现在想要买是按正常价。
闻言，众人表现各异，有干脆直接原价买了就走的，也有盘算着等明日做活动再来的。
第二日，杂货铺还没开门，门口就排起长队。
昨天没排上前一百名买到活动价的婆子一问，竟然都是来买香醋的，连忙排好队。
“大妹子，你昨天也没买到活动价？”婆子问排在前头的人。
“我今天才来排队的，昨天都不知道有这好东西卖。”
原来是她邻居家昨天买了香醋回去做菜，香得整条巷子里的住户都闻到了，一打听，才知道是杂货铺的新货，炒菜的时候放一勺就能给菜增味提香，别提多得劲了。
好心的邻居还提醒他们，现在香醋做活动，每天前一百名买的都有买一斤送二两。这不，他们巷子里的人一大早就赶过来了，见这越来越多的人，早早来排队的人，别提多得意了。
很快，杂货铺开门了。
排在第一位的人提着空罐进去，提了满罐出来，见到熟人排在后面，还炫耀，“老周，你来晚了啊，我买到先走了。”
熟人冷眼看他离开。
杂货铺的伙计掌柜忙得热火朝天，香醋卖得好，也带动了铺子里的其他生意。
排到第九十九名，看着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厮，“掌柜的，买一斤香醋送二两，那买十斤香醋是不是送我两斤？”
掌柜回答，“是这个理。”
昨天这条街上的掌柜有买四五十斤的，也是这样算，东家说现在是打名声的阶段，不用限售。
“我要一百斤。”
此话一出，全店的眼光都投到他身上，排在第一百名的人担心道：“你给我们留点啊，一下买这么多，你们家吃十年都吃不完。”
小厮抬头挺胸，傲然道：“我们家亲戚多，买去送人的。”
掌柜连忙安抚其他人，“店里还有许多香醋，都能买到，都能买到。”
……
拉到府城的五千斤香醋快买光了，引墨回十塘村补货，福宝同行回去复命。
引墨脸上满是快活，赶着牛车和福宝说话，“我早就知道林娘子有大才，这次出的妙计更是绝妙，我家公子真有福气。”
“你家公子真不介意我家姑娘和离过？”福宝问道。
引墨说：“公子若是在意，就不会跟林娘子在一起。”
公子做事，从来不在乎世俗眼光。
福宝又问：“你家公子在家里的日子真的很难过吗？”
恩公是家里的庶子，若是真不受宠，姑娘嫁过去受委屈，可怎么办啊……
“前些年还好，这几年他在家里是越来越难过了，”引墨叹气，“所以公子才不愿意回京。”
回京就要面对无数长辈的催婚，听得多了就烦，公子最不耐烦听这些。
福宝不再说话，只想着把打听到的说给林珑听。
引墨到了香醋厂先去见林珑，把这段日子的账册递上去，“林娘子，多亏了您让福宝过来府城……”
引墨把在府城卖香醋的场面说给林珑听，又提出，“我想再拉走一万斤香醋，咱们作坊供得上吗？”他知道林珑是分批酿香醋的。
腊月二十后陆续出了一批晒在广场上，一万斤是够的。
“再过三日就过年了，百姓们该买的东西早也买齐了，铺子里若是还有存货，不如等年后再拉过去？”林珑说。
引墨回答：“铺子里的货是够卖到过年后的，我原是想着拉到其他府城的铺子去卖。”
“好货不怕晚，也不急着这几日，等年后再去卖也不迟。”林珑说道。
香醋在镇江府城开了个好头，若想卖去其他府城，如法炮制即可，林珑反倒担心销量太大，香醋供应不上。
殷侗交代过，他不在，香醋作坊的事情找林珑做主。
引墨也想过个舒服年，高兴道：“谢谢林娘子。”
年二十八，林珑给醋丁们放假，发节礼。
腊肉两斤，布料两尺，粮食五斤，人人都有，包括做糯米采购的郑赵两家，因着家里男丁都在香醋作坊做事，这次发节礼，他们两家是发得最多的，村子里的其他人看得眼红。
早知道这香醋作坊福利这么好，他们早该攀上去。
郑老五和赵大有领完节礼后，带着儿孙来找林珑拜谢，若不是两家今年得了林娘子的青眼，哪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发了这么多肉和布料，能给家里人换上新衣，过个饱年了。
黄管事一家和买来的丫鬟们也是满脸喜意，虽然节礼不如他们在同知府的好，但每个人心里都有希望，觉得日子会越过越好。
醋丁们回家过年，整个香醋厂安静下来，只有宿舍楼下的厨房热闹不已。
林珑准备年三十席面的食材，管事、嬷嬷、丫鬟、小厮齐齐帮忙。
宝珠挑拣着虾干，把虾干背上的黑线用毛刷洗干净，提议道：“咱们会做菜的，不如每人都做一道，凑个年夜饭，也省得姑娘辛苦。”
聚宝立马响应，“我做道糖醋小排，这道我最拿手。”
其他人也连忙应了，只有元宝年龄小，从前又是伺候盥洗的，没进过厨房，哭丧着脸，“我……我什么菜都不会做。”
聚宝细细挑着韭菜上的黄叶，笑道：“那你负责洗碗。”
众人一致同意，元宝笑起来，为自己能参与进这场年夜饭中高兴。
从前在同知府，她们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下人，可到了姑娘身边，却感觉比在家里还温暖。
傍晚，引墨来找林珑辞别，说他要去府城找殷侗。
林珑思忖道：“他在府城的事还没办完？”
引墨自从被殷侗派去卖香醋，就太清楚殷侗那边的进展。
林珑让福宝拿了前两日刚做好的猪肉铺给他，“这个你带着路上吃，要是不能赶回来过年，你们在外面也别亏待了自己。”
引墨把猪肉铺塞进怀里，高兴得不得了，“谢谢林娘子，上次您给我的那两罐子，都让公子吃光了。”
林珑笑道：“以后想吃直接跟我说。”
引墨高兴应了。
***
钦差到镇江府城巡查，同时带了圣上处理郭同知的口谕，判郭同知一家流放岭南，永不复用。
“永不复用”这四个字，让镇江府城的官吏明白了今上对新政改革的决心。
寒冬腊月，隔着毛毡帘，屋内点着火盆，官吏们仿佛感受到外头凛冽的寒意。
郭同知得以保全性命，认下了全部罪名，全家于腊月十五流放岭南。
镇江府的滔天大案告一段落，吴知府请钦差和殷侗去他家里吃饭。
殷侗一贯的散漫，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倒是冯弈清为了后面的新政能顺利推行，答应下来。
吴知府想弥补上次女儿的莽撞，又请了殷侗一次。
殷侗闲闲说：“那就一块去吧，贵夫人的手艺不错。”
殷侗刚进知府后宅，吴白苓就得了消息，连忙让丫鬟给自己梳妆打扮，甚至换上了准备正月初一才穿的新衣。
吴夫人前脚走，吴白苓后脚就追上了，隔着不远的距离，一前一后进了前厅。
因着来了两位贵客，吴知府面不改色，装作女儿是自己叫来认人的，跟冯弈清介绍，“冯大人，这是内子，这位是独女，性子天真浪漫，若有不周全的地方，请你不吝指正。”
吴夫人母女二人见礼。
冯弈清颔首，“早闻得吴知府一家恩爱和睦，如今看来传言确实不假。”
吴夫人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冯弈清身穿绯色官袍，映得他的五官更加深邃俊美，更显威严。
京城来的少年郎们实在长得太好了些，先有殷侗，后有冯弈清，都是人中龙凤之姿。
吴夫人忍不住对比起来，看了一眼闲散坐在椅子上的殷侗，觉得还是殷侗的气质更胜一筹。
余光瞥见女儿的目光紧紧落在殷侗身上，吴夫人喊她，“苓儿，你替我去厨房看宴席准备得如何了。”
好不容易见着一回殷侗，吴白苓不想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