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捉虫
偌大的办公室回荡着欢快简单的节奏：“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玛卡呣……”
许久，音乐声戛然而止，传出一声软糯的“喂”。
赵汉卿手机开着外放，端在眼前：“东西收到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深吸口气：“吉他和鱼尾都是你送我的？”
“恩。”赵汉卿抬手揉了揉眉心，叹气，“吉他本来是想当生日礼物送你，没想到巩伸这么难摆平。”
慕丹予轻笑出声：“你能要到，我都觉得很神奇。”
姜仁野走到赵汉卿眼前，张牙舞爪用唇语示意他：问正事。
赵汉卿淡漠地把转椅扭过半圈，面向落地窗，柔声问：“喜欢吗？”
“喜欢，既然是生日礼物，我就收下了。谢谢，下次你……”
“11月2号。”
电话那头和这头，同步陷入长久的沉寂。
姜仁野静默朝赵汉卿竖大拇指，并用唇语解释：不愧是你。
慕丹予轻声试探：“你的生日？”
赵汉卿干咳两声：“恩。”
“好，我记住了。”
姜仁野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本笔记本，举到赵汉卿眼前，上面写着两排大字。
问正事！！
再不说，曝光你穿开、裆。裤时的丑闻！
赵汉卿横了眼姜仁野。
姜仁野人明显一哆嗦，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转为抛媚眼传递唇语：问一问嘛。
赵汉卿食指指了下姜仁野，回手拇指滑过脖子，回以唇语：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他问得直截了当：“吉他和鱼尾，你更喜欢哪个？只能选一个。”
“我都喜欢，如果非要选一个，肯定还是吉他。”
赵汉卿嘴角微扬摊手，满脸写着“你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姜仁野没忍住登时哀嚎出声：“予姐，你怎么能喜欢吉他呢？那鱼尾多漂漂啊！”
“鱼尾是很漂亮，但……我还是更喜欢吉他。”电话那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们俩该不会在打赌吧？赌的什么，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
姜仁野，演员兼唱跳爱豆一枚，跻身于大流量男艺人行列。
由于常年干没有脑干的事，上热搜的方式总是很二缺，圈里和他的粉丝早已习以为常。
但这次，姜仁野的热搜又“缺”出新高度，微博秒变大型公开处、刑现场。
慕丹予已经在他的热搜话题里，整整徜徉了一个小时，根本走不出来。
“姜仁野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微博名改成‘第三幼儿园门口西数第四个垃圾桶专业护理老姜头’。”容小枝后面十几个字说出口，憋笑憋得全是颤音。
白忆把慕丹予的下巴抬起来些，做最后的妆容调整：“这还不是最好笑的，最好笑的是，现在全国各地的网友自发去和当地第三幼儿园门口的第四个垃圾桶合照，还互相攀比，看谁的垃圾桶被老姜头护理得更好。”
现场几个工作人员没忍住集体爆笑。
慕丹予刷到姜仁野刚发的微博。
第三幼儿园门口西数第四个垃圾桶专业护理老姜头：感谢各位的关心，截至目前，本人精神状态良好。
但是配了一张哭晕在厕所的图。
评论区玩梗自发接成连续剧。
【老姜头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回个111。】
【你要是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请回我222。】
【你要是在去火葬场的路上，请回我886。】
慕丹予笑疯的同时，禁不住连连摇头。
赵汉卿是真狠啊。他和姜仁野打赌，赌她更喜欢哪个礼物，输的人要让赢的人随便改微博名。
本来，她以为顶多是什么姜狗子之类的，没想到他真是一点脸也不给姜仁野留。
崔余的电话打进来，正巧白忆帮慕丹予整理好了妆容。
她举着电话跑到角落，捂着电话：“喂，崔导。”
“那个乐白刚把片尾曲demo交给我了，我觉得特别适合你和赵汉卿，所以想让你们俩来唱，你自己怎么想？”
“我？我恐怕不行啊，崔导。”
听崔余的语气，根本没当回事：“轻微跑调什么的都没事，后期可以修。”
“不是，我是……”
乐白近几年已经很少给别人写歌，他写的歌她当然想唱。
可是……
世上最遗憾，恐怕就是渴望已久的东西摆在眼前，自己却不能接。
惊喜和失落同步交织，勾得慕丹予心脏狂跳，不知是兴奋还是难过。
她垂眸喃喃：“是我没办法在别人面前唱歌。”
事先期待和事后打击是成正比的。
一旦你在某件事上付出了百分之百，甚至更多的期待，当这件事最终没成，甚至以完全违背期待的结果呈现，便会是万劫不复。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舞台上最闪亮的那颗星星。
大大小小的歌唱比赛，她拿过不少奖，也曾在不少综艺节目里崭露过头角。
刚出道那年，姚夏丽让她上综艺刷脸，当时她顶着一颗光头唱赤辰乐队的《未来》。
那段视频现在偶尔还会被网友翻出来称赞。
她一直对自己写的歌和嗓子很有自信，直到高二那年天江一中校园歌手大赛，她全程车祸现场，止步半决赛。
她的骄傲和光芒，都在那一天摔个粉碎。
慕丹予轻合上双眼，嘲笑起哄吵得她双耳嗡嗡作响。
记忆里刺眼的舞台灯光和昏暗看不清的观众席，洪水般漫上来。她看得，观众席竟慢慢亮起来，比台上还要亮，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诡异的看笑话的笑，比恐怖片还要骇人三分。
耳畔传来崔余的声音：“丹予？”
慕丹予猛地睁开眼，溺水上岸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冰凉手心全是冷汗。
大概是听出了她不舒服，崔余没再逼问：“录音可以分开录，现场也可以只留一个录音师。戏要年底才能上，不着急，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见她挂断了电话，容小枝连忙跑过来：“予姐，要开拍了。”
-
过段时间，Nairi就会正式官宣慕丹予为全新亚太地区代言人。
慕丹予今天要拍的是Nairi最新Cherish系列香水广告。
到拍摄现场，她惊讶地发现，这个系列的香水都是一对一对的。
难道是所谓的情侣香？
后背突然袭来一阵冷意，慕丹予猛地站直身子，机械地转回身，便迎上一双熟悉的漆黑眼眸。
她抱臂歪头：“Nairi的品牌调性和你完全不符吧？”
一个白，一个黑，简直是两个极端。
“我只代言这个系列。”赵汉卿张开双臂，“怎么样？像不像民国时期的富家少爷？”
慕丹予简单打量赵汉卿一番。
黑发背头，藏蓝色竖条纹三件套西装挂着银链怀表，复古皮鞋。他站在影视城大上海背景的街，完全就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确实很适合，就是他突然染黑头发，她还有点不太适应。
慕丹予摸着下巴，故作陷入沉思状：“还可以吧。”
赵汉卿走过来，从八瓶香水里选出一瓶浅粉色的，朝半空喷了下，细细清淡的果香轻落鼻尖。
他凑近些深吸口气，嘴角微扬：“这个香味适合你，现在，你更像一个要和我联姻的富家大小姐了。”
慕丹予双手把人推远：“这位富家少爷，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不可能接受联姻的，即便绑我过去，我也会逃婚。”
赵汉卿当真是不屈不挠：“大小姐能接受自由恋爱吗？”
慕丹予后退一步，双眼微眯：“我这个人意志很坚定，你少在这套路我。”
“是什么套路啊？说出来我听听。”
慕丹予转回身，尹珊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尹珊视线在两人间流连：“看来网传不假啊。”
这话说的显然是赵汉卿追她的事。
“艺人也是人，谈恋爱很正常。但是……”
“上升期的艺人，不建议谈恋爱。”
慕丹予循声看去，不远处走来个高高瘦瘦戴墨镜的女人。
女人黑长发利落地盘起，一身纯白西装，走路带风。近了，她摘下墨镜，面无表情地扫一眼赵汉卿，视线落在她身上。
直觉告诉慕丹予，这人和赵汉卿认识，而且关系很紧张。
女人看她的眼神倒是含了几分温柔：“慕丹予是吧？”
慕丹予回以微笑：“对。”
女人把墨镜随意别在西装的手巾袋上：“上次CICI来我这借衣服，我团队里没一个人同意借给你。要知道，G-WEN品牌成立至今，还没有三线女艺人能穿上我的衣服。最后，是我亲自拍的板。”
慕丹予错愕半晌：“您是……管玟本人？”
“是我。”管玟搂过尹珊的肩膀，“我和珊珊是老同学……”
尹珊打断管玟：“这我可得说一句，最终定下你来当代言人，是因为你有Nairi品牌需要的有柔有刚的劲儿，跟这个女人关系不大。”
慕丹予禁不住笑出声，双手合十：“感谢两位大、佬对我的赏识，我会继续努力的。”
管玟瞥眼赵汉卿，语气不善：“希望有些人不要耽误别人发展。”
当了半天背景板的赵汉卿抬眼迎上管玟视线，冷哼出声：“你们倒像是一家人。”
许久，音乐声戛然而止，传出一声软糯的“喂”。
赵汉卿手机开着外放，端在眼前：“东西收到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深吸口气：“吉他和鱼尾都是你送我的？”
“恩。”赵汉卿抬手揉了揉眉心，叹气，“吉他本来是想当生日礼物送你，没想到巩伸这么难摆平。”
慕丹予轻笑出声：“你能要到，我都觉得很神奇。”
姜仁野走到赵汉卿眼前，张牙舞爪用唇语示意他：问正事。
赵汉卿淡漠地把转椅扭过半圈，面向落地窗，柔声问：“喜欢吗？”
“喜欢，既然是生日礼物，我就收下了。谢谢，下次你……”
“11月2号。”
电话那头和这头，同步陷入长久的沉寂。
姜仁野静默朝赵汉卿竖大拇指，并用唇语解释：不愧是你。
慕丹予轻声试探：“你的生日？”
赵汉卿干咳两声：“恩。”
“好，我记住了。”
姜仁野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本笔记本，举到赵汉卿眼前，上面写着两排大字。
问正事！！
再不说，曝光你穿开、裆。裤时的丑闻！
赵汉卿横了眼姜仁野。
姜仁野人明显一哆嗦，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转为抛媚眼传递唇语：问一问嘛。
赵汉卿食指指了下姜仁野，回手拇指滑过脖子，回以唇语：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他问得直截了当：“吉他和鱼尾，你更喜欢哪个？只能选一个。”
“我都喜欢，如果非要选一个，肯定还是吉他。”
赵汉卿嘴角微扬摊手，满脸写着“你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姜仁野没忍住登时哀嚎出声：“予姐，你怎么能喜欢吉他呢？那鱼尾多漂漂啊！”
“鱼尾是很漂亮，但……我还是更喜欢吉他。”电话那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们俩该不会在打赌吧？赌的什么，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
姜仁野，演员兼唱跳爱豆一枚，跻身于大流量男艺人行列。
由于常年干没有脑干的事，上热搜的方式总是很二缺，圈里和他的粉丝早已习以为常。
但这次，姜仁野的热搜又“缺”出新高度，微博秒变大型公开处、刑现场。
慕丹予已经在他的热搜话题里，整整徜徉了一个小时，根本走不出来。
“姜仁野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微博名改成‘第三幼儿园门口西数第四个垃圾桶专业护理老姜头’。”容小枝后面十几个字说出口，憋笑憋得全是颤音。
白忆把慕丹予的下巴抬起来些，做最后的妆容调整：“这还不是最好笑的，最好笑的是，现在全国各地的网友自发去和当地第三幼儿园门口的第四个垃圾桶合照，还互相攀比，看谁的垃圾桶被老姜头护理得更好。”
现场几个工作人员没忍住集体爆笑。
慕丹予刷到姜仁野刚发的微博。
第三幼儿园门口西数第四个垃圾桶专业护理老姜头：感谢各位的关心，截至目前，本人精神状态良好。
但是配了一张哭晕在厕所的图。
评论区玩梗自发接成连续剧。
【老姜头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回个111。】
【你要是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请回我222。】
【你要是在去火葬场的路上，请回我886。】
慕丹予笑疯的同时，禁不住连连摇头。
赵汉卿是真狠啊。他和姜仁野打赌，赌她更喜欢哪个礼物，输的人要让赢的人随便改微博名。
本来，她以为顶多是什么姜狗子之类的，没想到他真是一点脸也不给姜仁野留。
崔余的电话打进来，正巧白忆帮慕丹予整理好了妆容。
她举着电话跑到角落，捂着电话：“喂，崔导。”
“那个乐白刚把片尾曲demo交给我了，我觉得特别适合你和赵汉卿，所以想让你们俩来唱，你自己怎么想？”
“我？我恐怕不行啊，崔导。”
听崔余的语气，根本没当回事：“轻微跑调什么的都没事，后期可以修。”
“不是，我是……”
乐白近几年已经很少给别人写歌，他写的歌她当然想唱。
可是……
世上最遗憾，恐怕就是渴望已久的东西摆在眼前，自己却不能接。
惊喜和失落同步交织，勾得慕丹予心脏狂跳，不知是兴奋还是难过。
她垂眸喃喃：“是我没办法在别人面前唱歌。”
事先期待和事后打击是成正比的。
一旦你在某件事上付出了百分之百，甚至更多的期待，当这件事最终没成，甚至以完全违背期待的结果呈现，便会是万劫不复。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舞台上最闪亮的那颗星星。
大大小小的歌唱比赛，她拿过不少奖，也曾在不少综艺节目里崭露过头角。
刚出道那年，姚夏丽让她上综艺刷脸，当时她顶着一颗光头唱赤辰乐队的《未来》。
那段视频现在偶尔还会被网友翻出来称赞。
她一直对自己写的歌和嗓子很有自信，直到高二那年天江一中校园歌手大赛，她全程车祸现场，止步半决赛。
她的骄傲和光芒，都在那一天摔个粉碎。
慕丹予轻合上双眼，嘲笑起哄吵得她双耳嗡嗡作响。
记忆里刺眼的舞台灯光和昏暗看不清的观众席，洪水般漫上来。她看得，观众席竟慢慢亮起来，比台上还要亮，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诡异的看笑话的笑，比恐怖片还要骇人三分。
耳畔传来崔余的声音：“丹予？”
慕丹予猛地睁开眼，溺水上岸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冰凉手心全是冷汗。
大概是听出了她不舒服，崔余没再逼问：“录音可以分开录，现场也可以只留一个录音师。戏要年底才能上，不着急，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见她挂断了电话，容小枝连忙跑过来：“予姐，要开拍了。”
-
过段时间，Nairi就会正式官宣慕丹予为全新亚太地区代言人。
慕丹予今天要拍的是Nairi最新Cherish系列香水广告。
到拍摄现场，她惊讶地发现，这个系列的香水都是一对一对的。
难道是所谓的情侣香？
后背突然袭来一阵冷意，慕丹予猛地站直身子，机械地转回身，便迎上一双熟悉的漆黑眼眸。
她抱臂歪头：“Nairi的品牌调性和你完全不符吧？”
一个白，一个黑，简直是两个极端。
“我只代言这个系列。”赵汉卿张开双臂，“怎么样？像不像民国时期的富家少爷？”
慕丹予简单打量赵汉卿一番。
黑发背头，藏蓝色竖条纹三件套西装挂着银链怀表，复古皮鞋。他站在影视城大上海背景的街，完全就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确实很适合，就是他突然染黑头发，她还有点不太适应。
慕丹予摸着下巴，故作陷入沉思状：“还可以吧。”
赵汉卿走过来，从八瓶香水里选出一瓶浅粉色的，朝半空喷了下，细细清淡的果香轻落鼻尖。
他凑近些深吸口气，嘴角微扬：“这个香味适合你，现在，你更像一个要和我联姻的富家大小姐了。”
慕丹予双手把人推远：“这位富家少爷，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不可能接受联姻的，即便绑我过去，我也会逃婚。”
赵汉卿当真是不屈不挠：“大小姐能接受自由恋爱吗？”
慕丹予后退一步，双眼微眯：“我这个人意志很坚定，你少在这套路我。”
“是什么套路啊？说出来我听听。”
慕丹予转回身，尹珊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尹珊视线在两人间流连：“看来网传不假啊。”
这话说的显然是赵汉卿追她的事。
“艺人也是人，谈恋爱很正常。但是……”
“上升期的艺人，不建议谈恋爱。”
慕丹予循声看去，不远处走来个高高瘦瘦戴墨镜的女人。
女人黑长发利落地盘起，一身纯白西装，走路带风。近了，她摘下墨镜，面无表情地扫一眼赵汉卿，视线落在她身上。
直觉告诉慕丹予，这人和赵汉卿认识，而且关系很紧张。
女人看她的眼神倒是含了几分温柔：“慕丹予是吧？”
慕丹予回以微笑：“对。”
女人把墨镜随意别在西装的手巾袋上：“上次CICI来我这借衣服，我团队里没一个人同意借给你。要知道，G-WEN品牌成立至今，还没有三线女艺人能穿上我的衣服。最后，是我亲自拍的板。”
慕丹予错愕半晌：“您是……管玟本人？”
“是我。”管玟搂过尹珊的肩膀，“我和珊珊是老同学……”
尹珊打断管玟：“这我可得说一句，最终定下你来当代言人，是因为你有Nairi品牌需要的有柔有刚的劲儿，跟这个女人关系不大。”
慕丹予禁不住笑出声，双手合十：“感谢两位大、佬对我的赏识，我会继续努力的。”
管玟瞥眼赵汉卿，语气不善：“希望有些人不要耽误别人发展。”
当了半天背景板的赵汉卿抬眼迎上管玟视线，冷哼出声：“你们倒像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