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远处，几只海鸥盘旋在星夜间鸣叫，海面像是贴满碎钻的黑绸缎，被夜风抚平又推出褶皱。
这一切落在赵汉卿身后，似是绝美的动态背景板，和他组合成大师油画。
慕丹予喃喃：“大哥没有恶意……”
“但是你不开心。”赵汉卿漆黑的瞳仁漾着极深的情绪，“开心就多留，不开心就走。不必为了顾及别人的感受而为难你自己，即便这个人并没有恶意。”
一股海风猛地拂起慕丹予的鬓角，斜斜扫过脸颊。
脑海里Q版的自己悄咪咪伸出手，给Q版赵汉卿脑门上贴一张金灿灿的“体贴入微”标签。
AFTER RAIN的门突然被推开，门上风铃碰撞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响，从身后传来时，像是敲进了心畔。
慕丹予转回身。
原来是络腮胡子大哥追了出来，大哥跑得急，气喘吁吁一张脸通红：“妹子，大兄弟，哥刚才可没别的意思。”
慕丹予扬起嘴角：“大哥，我没放在心上。只是我确实不能唱歌，具体原因不方便说，您见谅。”
络腮胡子大哥连连点头：“明白，这人活着谁还没点小秘密？哥是觉得和你投眼缘，没想到你人看着不大点，打起鼓来比老张还有劲儿。妹子，还跟哥回去再试试别的不？”
慕丹予面露难色，揉着肩膀：“今天真玩不动了，下次吧。”
络腮胡子大哥咯咯一乐：“那成，下次再来知鱼岛，记得来找哥，叫我坤子哥就行。”
“好嘞，坤子哥。”
“回头可得记得请你坤子哥喝喜酒哈。”坤子的视线在慕丹予和赵汉卿间流连，笑眯眯一指。
慕丹予顿时石化。
不是，怎么都等着喝喜酒了？赵汉卿当时到底和坤子说什么了？
赵汉卿答得干脆：“没问题。”
等人走远了，慕丹予抱臂转身，脸上笑眯眯，眼底呼呼冒杀气：“你当时到底怎么和坤子哥说的？说来听听呗。”
“我忘了。”
“……”
这样下去可不行，对付无赖要用偏方。
慕丹予食指在手肘旁点了点，单挑眉：“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走积分制。你的初始分是十分，每让我不开心一次，我就扣你一分。十分扣没，我们就回到陌生人。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怎么样？”
赵汉卿立马揪出她制度的漏洞，猛戳：“既然是积分制，有扣分的规则，就应该有相对应的积分制度。根据你的说法，不开心扣分，开心就要加分。另外，我很好奇，开心和不开心的评判标准到底是什么？”
慕丹予扬起嘴角：“那自然是看我心情。”
当时他拿捏救她的事，要了三个愿望，今天她就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
看赵汉卿吃瘪，慕丹予忍不住笑出声：“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赵汉卿叹气：“我说我在追你，但是你好难追，追了五年都没追上。如果大哥肯帮忙，让你玩玩乐器，说不定你会发大发慈悲答应当我女朋友。”
慕丹予踩着路牙往回走：“你这算是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赵汉卿转过身面向她，在路肩下倒着走：“法官大人是否可以考虑多给加一分？”
慕丹予食指点了点额头，从脑海里拾起赵某人昔日经典台词：“我呢，劝你少做白日梦，对脑子不好。”
-
一周后，慕丹予终于克服重重恐惧，转至海边进入自由潜实训阶段。
但是她和赵汉卿即将面临一个更大的问题。
室内泳池可以清场，但是海边人嗷嗷多，没法清场……
他们本就在CP营业期，现在又被认定有恋爱苗头。这时候私下里同框，还暴露在那么多双眼睛下，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潜得成水，回头又不知道要被动发展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恋爱轨迹。
而且……
慕丹予一直拿毛巾捂住半张脸，紧张兮兮的像个贼：“那个，你要不穿上点？”
赵汉卿不以为意：“怎么？”
慕丹予瞥向别处：“潜水都穿潜水服，就你只穿泳、裤。”
不远处一大哥只穿三角紧凑型泳裤，一猛子扎进水里，潜了下去。
慕丹予目瞪狗呆。
真是打脸来得不要太快。
赵汉卿故意侧过身，满是抓伤的后背和肩膀便正对着她：“你是怕我这一身抓伤被人看见，引人遐想？”
慕丹予脸颊和耳根顿时发烫，抿紧双唇说不出话。
本来她只觉得，给他抓成那样很不好意思。
结果，她昨晚给卜优打电话求问“怎么做既能补偿他又不会让他误会”，卜优当场笑喷。
“我的鱼宝，除了抱歉，你就真没觉得有什么其他的不对劲？这男人背上出现抓痕，可是会被认为在床、上战况激烈的。”
眼看周围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注意到赵汉卿背后的伤。
慕丹予不接赵汉卿的话，直接换跑道：“主要是你身上这些结痂，如果待会被水泡开，直接接触海水会特别特别疼。”
赵汉卿挑眉：“你关心我？”
“……”
他手撑着沙滩歪身凑近些，目光细细描摹她的眉眼：“说你是关心我，我就穿。”
“当心我扣你分。”
“你扣，我以后再赚。”
还真是人无赖则无敌！行吧，不就是说就关心吗？她可以。
慕丹予含糊不清且语速极快：“我关心你。”
赵汉卿双眼微眯：“听不清。”
慕丹予语速放缓些：“关心你。”
赵汉卿依然不依不饶：“谁关心我？”
慕丹予深吸口气压住脾气，指着自己，超大声超清晰：“我关心你，我关心你，可以了吗？”
此时，正巧一对大爷大妈从旁经过。
听到她的话，大爷大妈露出慈祥的微笑，大妈挽着大爷边走边大声讨论：“现在的小年轻真好，都大胆示爱，不是我们那时候咯。”
慕丹予脸颊烧得滚烫，霜打的茄子似的低垂下头。
头顶突然一沉，转瞬赵汉卿凑过来，额头轻抵、上她的额头，扬起嘴角：“谢谢你的关心。”
慕丹予感觉自己要火乍了，赶忙推开赵汉卿，指着远处：“快去穿衣服！”
赵汉卿起身，扔给她一瓶冰水：“冰冰脸，别烧坏了。”
“你闭嘴！”
-
到知鱼岛的第20天，大清早慕丹予就收到一个好消息——赵汉卿走了。
慕丹予一错不错地盯着容小枝：“他真走了？”
容小枝猛点头：“我亲眼看着他走的，说是要为准备新剧，提前体验生活。”
慕丹予长舒口气，人放松靠近沙发里，抓过抱枕揪着玩。
总算走了，她真是受够了每分每秒都要小心提防他的日子，比高考前还累。
等等，赵汉卿撒谎了吧？
据她所知，他因为脸长得太矜贵，演的角色都是非富即贵，有什么好体验生活的？
敲门声打破屋内安静，容小枝一路小跑过去开门。
“给予姐的？好嘞，谢谢您。”
见容小枝拖回来个巨大的纸箱子，慕丹予赶忙跑过去帮忙。
两人合力把箱子拖到茶几前，慕丹予反复看过纸箱外围，没发现任何纸条，趴在上面仔细听了会，又敲了敲，箱子里没有任何反应。
慕丹予立马提起警惕心：“谁送的？什么东西？”
容小枝眨巴着眼睛，一脸懵：“不知道，服务生就说是给你的。”
“……小枝你还是too young啊。”慕丹予拍了拍容小枝肩膀，把人推远，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你先去卧室，我来拆。”
容小枝站在卧室门口，缩成一团：“予姐，你这是拆快递还是要杀人啊？”
“那就要看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了。”
慕丹予抠起胶带一边，做组深呼吸，刺啦一声撕开胶带，迅速掀开两块纸壳板。
看着叠得整齐的人鱼鱼尾，愣神半天，才放下烟灰缸拿出来。
容小枝小跑过来，惊讶得合不拢嘴：“哇……好漂亮的鱼尾！”
慕丹予视线却穿过鱼尾尾尖，黏在纸箱里：“好漂亮的吉他。”
慕丹予把鱼尾递给容小枝，小心翼翼从纸箱里拿出那把玫瑰木吉他，一眼就看到吉他下方的签名——巩伸NB。看到这几个字，她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个长发留山羊胡的干瘦男人。她甚至能想到他嘴里叼着笔帽，瞥眼求签名的人，十分不耐烦地问“签哪”的模样。
她把吉他抱进怀里，嘴角不自觉扬起。
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变得靠谱一点……
-
此时，千里之外的天江。
姜仁野愣神半晌，一个劲儿“卧槽”输送：“我去年跟屁虫似的求了巩伸好几个月，他理都不理我！不对劲啊，我记得去年开始，他就全世界各地飘，极其不靠谱。老赵你是怎么让他就范的？”
赵汉卿坐在落地窗附近，指尖夹着支烟，阳光落进来烟雾缭绕模样，像是要成仙。
他睨一眼姜仁野：“他喜欢喝契尔斯庄园的红酒，我直接送他一车。”
姜仁野横眉怒斥：“你他妈真是壕无人性！”
赵汉卿没完全说实话。
那车红酒确实让巩伸有所动摇，但真正让巩伸送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吉他，还亲笔签名的原因是巩伸听说这把吉他是要送给慕丹予。
姜仁野摸着下巴：“话说，现在她应该已经收到两件大礼了，你猜她更喜欢哪个？”
赵汉卿毫不犹豫：“吉他。”
姜仁野一本正经地摆摆手：“一定是鱼尾。那条蓝色的鱼尾那么好看，连我都心动，不可能有女孩不心动。”
赵汉卿垂眸掸了掸烟灰：“她不一样。”
“敢打赌吗？”
“赌什么？”
姜仁野露出奸诈小人的微笑，摩拳擦掌中……
这一切落在赵汉卿身后，似是绝美的动态背景板，和他组合成大师油画。
慕丹予喃喃：“大哥没有恶意……”
“但是你不开心。”赵汉卿漆黑的瞳仁漾着极深的情绪，“开心就多留，不开心就走。不必为了顾及别人的感受而为难你自己，即便这个人并没有恶意。”
一股海风猛地拂起慕丹予的鬓角，斜斜扫过脸颊。
脑海里Q版的自己悄咪咪伸出手，给Q版赵汉卿脑门上贴一张金灿灿的“体贴入微”标签。
AFTER RAIN的门突然被推开，门上风铃碰撞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响，从身后传来时，像是敲进了心畔。
慕丹予转回身。
原来是络腮胡子大哥追了出来，大哥跑得急，气喘吁吁一张脸通红：“妹子，大兄弟，哥刚才可没别的意思。”
慕丹予扬起嘴角：“大哥，我没放在心上。只是我确实不能唱歌，具体原因不方便说，您见谅。”
络腮胡子大哥连连点头：“明白，这人活着谁还没点小秘密？哥是觉得和你投眼缘，没想到你人看着不大点，打起鼓来比老张还有劲儿。妹子，还跟哥回去再试试别的不？”
慕丹予面露难色，揉着肩膀：“今天真玩不动了，下次吧。”
络腮胡子大哥咯咯一乐：“那成，下次再来知鱼岛，记得来找哥，叫我坤子哥就行。”
“好嘞，坤子哥。”
“回头可得记得请你坤子哥喝喜酒哈。”坤子的视线在慕丹予和赵汉卿间流连，笑眯眯一指。
慕丹予顿时石化。
不是，怎么都等着喝喜酒了？赵汉卿当时到底和坤子说什么了？
赵汉卿答得干脆：“没问题。”
等人走远了，慕丹予抱臂转身，脸上笑眯眯，眼底呼呼冒杀气：“你当时到底怎么和坤子哥说的？说来听听呗。”
“我忘了。”
“……”
这样下去可不行，对付无赖要用偏方。
慕丹予食指在手肘旁点了点，单挑眉：“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走积分制。你的初始分是十分，每让我不开心一次，我就扣你一分。十分扣没，我们就回到陌生人。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怎么样？”
赵汉卿立马揪出她制度的漏洞，猛戳：“既然是积分制，有扣分的规则，就应该有相对应的积分制度。根据你的说法，不开心扣分，开心就要加分。另外，我很好奇，开心和不开心的评判标准到底是什么？”
慕丹予扬起嘴角：“那自然是看我心情。”
当时他拿捏救她的事，要了三个愿望，今天她就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
看赵汉卿吃瘪，慕丹予忍不住笑出声：“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赵汉卿叹气：“我说我在追你，但是你好难追，追了五年都没追上。如果大哥肯帮忙，让你玩玩乐器，说不定你会发大发慈悲答应当我女朋友。”
慕丹予踩着路牙往回走：“你这算是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赵汉卿转过身面向她，在路肩下倒着走：“法官大人是否可以考虑多给加一分？”
慕丹予食指点了点额头，从脑海里拾起赵某人昔日经典台词：“我呢，劝你少做白日梦，对脑子不好。”
-
一周后，慕丹予终于克服重重恐惧，转至海边进入自由潜实训阶段。
但是她和赵汉卿即将面临一个更大的问题。
室内泳池可以清场，但是海边人嗷嗷多，没法清场……
他们本就在CP营业期，现在又被认定有恋爱苗头。这时候私下里同框，还暴露在那么多双眼睛下，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潜得成水，回头又不知道要被动发展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恋爱轨迹。
而且……
慕丹予一直拿毛巾捂住半张脸，紧张兮兮的像个贼：“那个，你要不穿上点？”
赵汉卿不以为意：“怎么？”
慕丹予瞥向别处：“潜水都穿潜水服，就你只穿泳、裤。”
不远处一大哥只穿三角紧凑型泳裤，一猛子扎进水里，潜了下去。
慕丹予目瞪狗呆。
真是打脸来得不要太快。
赵汉卿故意侧过身，满是抓伤的后背和肩膀便正对着她：“你是怕我这一身抓伤被人看见，引人遐想？”
慕丹予脸颊和耳根顿时发烫，抿紧双唇说不出话。
本来她只觉得，给他抓成那样很不好意思。
结果，她昨晚给卜优打电话求问“怎么做既能补偿他又不会让他误会”，卜优当场笑喷。
“我的鱼宝，除了抱歉，你就真没觉得有什么其他的不对劲？这男人背上出现抓痕，可是会被认为在床、上战况激烈的。”
眼看周围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注意到赵汉卿背后的伤。
慕丹予不接赵汉卿的话，直接换跑道：“主要是你身上这些结痂，如果待会被水泡开，直接接触海水会特别特别疼。”
赵汉卿挑眉：“你关心我？”
“……”
他手撑着沙滩歪身凑近些，目光细细描摹她的眉眼：“说你是关心我，我就穿。”
“当心我扣你分。”
“你扣，我以后再赚。”
还真是人无赖则无敌！行吧，不就是说就关心吗？她可以。
慕丹予含糊不清且语速极快：“我关心你。”
赵汉卿双眼微眯：“听不清。”
慕丹予语速放缓些：“关心你。”
赵汉卿依然不依不饶：“谁关心我？”
慕丹予深吸口气压住脾气，指着自己，超大声超清晰：“我关心你，我关心你，可以了吗？”
此时，正巧一对大爷大妈从旁经过。
听到她的话，大爷大妈露出慈祥的微笑，大妈挽着大爷边走边大声讨论：“现在的小年轻真好，都大胆示爱，不是我们那时候咯。”
慕丹予脸颊烧得滚烫，霜打的茄子似的低垂下头。
头顶突然一沉，转瞬赵汉卿凑过来，额头轻抵、上她的额头，扬起嘴角：“谢谢你的关心。”
慕丹予感觉自己要火乍了，赶忙推开赵汉卿，指着远处：“快去穿衣服！”
赵汉卿起身，扔给她一瓶冰水：“冰冰脸，别烧坏了。”
“你闭嘴！”
-
到知鱼岛的第20天，大清早慕丹予就收到一个好消息——赵汉卿走了。
慕丹予一错不错地盯着容小枝：“他真走了？”
容小枝猛点头：“我亲眼看着他走的，说是要为准备新剧，提前体验生活。”
慕丹予长舒口气，人放松靠近沙发里，抓过抱枕揪着玩。
总算走了，她真是受够了每分每秒都要小心提防他的日子，比高考前还累。
等等，赵汉卿撒谎了吧？
据她所知，他因为脸长得太矜贵，演的角色都是非富即贵，有什么好体验生活的？
敲门声打破屋内安静，容小枝一路小跑过去开门。
“给予姐的？好嘞，谢谢您。”
见容小枝拖回来个巨大的纸箱子，慕丹予赶忙跑过去帮忙。
两人合力把箱子拖到茶几前，慕丹予反复看过纸箱外围，没发现任何纸条，趴在上面仔细听了会，又敲了敲，箱子里没有任何反应。
慕丹予立马提起警惕心：“谁送的？什么东西？”
容小枝眨巴着眼睛，一脸懵：“不知道，服务生就说是给你的。”
“……小枝你还是too young啊。”慕丹予拍了拍容小枝肩膀，把人推远，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你先去卧室，我来拆。”
容小枝站在卧室门口，缩成一团：“予姐，你这是拆快递还是要杀人啊？”
“那就要看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了。”
慕丹予抠起胶带一边，做组深呼吸，刺啦一声撕开胶带，迅速掀开两块纸壳板。
看着叠得整齐的人鱼鱼尾，愣神半天，才放下烟灰缸拿出来。
容小枝小跑过来，惊讶得合不拢嘴：“哇……好漂亮的鱼尾！”
慕丹予视线却穿过鱼尾尾尖，黏在纸箱里：“好漂亮的吉他。”
慕丹予把鱼尾递给容小枝，小心翼翼从纸箱里拿出那把玫瑰木吉他，一眼就看到吉他下方的签名——巩伸NB。看到这几个字，她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个长发留山羊胡的干瘦男人。她甚至能想到他嘴里叼着笔帽，瞥眼求签名的人，十分不耐烦地问“签哪”的模样。
她把吉他抱进怀里，嘴角不自觉扬起。
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变得靠谱一点……
-
此时，千里之外的天江。
姜仁野愣神半晌，一个劲儿“卧槽”输送：“我去年跟屁虫似的求了巩伸好几个月，他理都不理我！不对劲啊，我记得去年开始，他就全世界各地飘，极其不靠谱。老赵你是怎么让他就范的？”
赵汉卿坐在落地窗附近，指尖夹着支烟，阳光落进来烟雾缭绕模样，像是要成仙。
他睨一眼姜仁野：“他喜欢喝契尔斯庄园的红酒，我直接送他一车。”
姜仁野横眉怒斥：“你他妈真是壕无人性！”
赵汉卿没完全说实话。
那车红酒确实让巩伸有所动摇，但真正让巩伸送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吉他，还亲笔签名的原因是巩伸听说这把吉他是要送给慕丹予。
姜仁野摸着下巴：“话说，现在她应该已经收到两件大礼了，你猜她更喜欢哪个？”
赵汉卿毫不犹豫：“吉他。”
姜仁野一本正经地摆摆手：“一定是鱼尾。那条蓝色的鱼尾那么好看，连我都心动，不可能有女孩不心动。”
赵汉卿垂眸掸了掸烟灰：“她不一样。”
“敢打赌吗？”
“赌什么？”
姜仁野露出奸诈小人的微笑，摩拳擦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