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难民
夕阳慢慢西斜，天边的余晖渐渐淡去，大地笼罩在一片金黄之中。
司棠在卧房里躺了一会儿，便觉得实在无趣，干脆带着流霜走了出去。
宅院不算太大，出门以后就是一段青石路，往前走几步便来到了茶楼的后门。她推门而入，却见里面的灯甚至都没点上，楼内光线昏暗，被夕阳的余晖给覆盖，犹如陷入金色的海洋。
奇怪，这茶百态人呢？
她转了一圈都没能找到茶百态的身影。想想自己从院子出来的时候，也没见到白故久，难道他们是躲到哪个角落叙旧去了？
离开了茶楼，她在街上胡乱走着，也不知道究竟要走到哪里，就这样漫步于熙攘的人流之中，似乎只有这一刻能证明她还活着。
“你个死小子，居然敢偷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街巷深处忽然传来一阵格格不入的打骂声，将司棠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她拨开围观的几个人，走了过去，就见一名布衣男子正对着个小孩拳打脚踢，嘴里还不断咒骂什么。
小男孩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样子，身子骨瘦弱得很，皮肤却很白嫩，此时正疼得蜷缩在地，被踢的时候却始终一声不吭。
“死兔崽子，皮倒是硬的很！”那男人用力踹了一脚，将男孩一脚踢翻，男孩在地上连滚好了几个圈，怀里捂住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一看，竟是两枚馒头。
见那男孩还想爬过去将馒头捡起来，男人对准他又是一脚，谁知道脚未落下，肩膀却是被人拉住了。
“干什么——”
“两个馒头而已，打一打也就算了，犯不着弄出人命吧？”耳边传来一道清冷得嗓音，话音落下，他只觉肩膀一疼，紧接着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向后扯去。
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被人掀翻在地。
“什么人，这么多管闲事！”男子大怒，正欲发作，一块小巧的东西却是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低头一看，尽是一块碎银。
遇见财主了。他面上一喜，连忙将银子揣进兜里，从地上爬起来。
然而，下一刻，一柄未出鞘的剑却是抵住了他的脖子。他吓得冷汗直流，就听边上一个女声幽幽说道：“找钱。”
抬头，就见那少女眉头紧锁，面色满是厌恶。
感受到脖子前那冰冷的触感，他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将剩下的钱还给她后，就见对方爽快地收回了剑，然后落下一个“滚”字。
世人皆知，背上背着把剑的，都不能惹。男子飞快地溜走了，留下看热闹的群众对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指指点点。
司棠将钱收回钱袋，转过头去，就见那男孩已经将地上的馒头捡了起来，死死地揣在兜里。
她走到男孩面前，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看你这装扮也不像个叫花子，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去偷别人的馒头吃？”
也许是被她救了一命，男孩对她很是信任，一双眼睛明亮动人，说：“我叫阿连，家在莲花村，前段日子村子被妖怪烧了，阿娘带着我逃出来，这才来到这里。”
“莲花村？”司棠细细咀嚼这个名字。
她倒是听说过这个村子，莲花村离这里不远，由于村子里几乎每户人家的院子都种满了莲花，因此得名。她倒是听说过这个村子，莲花村离这里不远，由于村子里几乎每户人家的院子里都种满了莲花，因此得名。
“你说有妖怪入侵你的村子，那村子里的其他人呢？难道都逃到这里来避难了？”她好奇道。
名唤阿连的男孩点了点头，拉着她就往街巷的深处走去，途中穿过了好几条小路，才终于来到一个相对静谧的角落。
这里远离了繁华的闹市，两旁的店铺大多清冷，只不过，越往里走，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很快的，视线之中便出现了令她意想不到的一幕。
只见大街的角落上，零零散散坐满了人，那些人身上都像阿连一样脏兮兮的，有的人还受了伤，那血渍都干涸结块了，虚弱地靠在店铺的墙角。
阿连带着她来到一个妇人前面。那妇人的着装与别人都稍显不同，显然在莲花村里也是相对有钱的一户人家，如今却无力地躺在角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察觉到有人靠近，那妇人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阿连，你跑哪里去了？”
“我去找吃的了。您看，我带回来了馒头！”
“你哪来的钱买的？莫不是去偷了吧！”那妇人忽然激动起来。
司棠见她一激动便要咳嗽，连忙道：“大姐，这馒头是我买的，你就放心吃吧。”
妇人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司棠，脸色缓了些许，接着便要坐起来道谢。司棠见她这身子格外虚弱，深怕一不小心就把她累着了，连忙让她躺着。
“我听阿连说，莲花村遭遇妖怪侵袭，大姐，你可以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吗？”安抚好那妇人以后，司棠便问道。
妇人点了点头，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啊，这莲花村村民本像往常一样过着安逸闲适的生活，谁知道一天村里却是来了一批妖怪，无缘无故纵火伤人。
他们这些人都是从死人堆里侥幸逃出来的，因为实在无处可去，只能来到这里露宿街头，由于逃亡时过于匆忙，什么也没带，个个身无分文，来到这里以后是饭也吃不起，受了伤也没处治疗，与其说避难，不过更像是换个地方等死而已。
说到最后，那妇人激动得抓住司棠的袖子，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姑娘，你一定是哪个仙山下来的仙人吧？请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司棠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了解，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你放心，我会尽快通知门派里的人，让他们过来支援。这妖族胆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居然敢出来残害无辜百姓，相信我的同门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那妇人几乎感动涕零，拉着儿子就要给她磕头道谢。还是她极力阻止，才免去了这一大礼。
夜幕悄悄降临，一轮幽月爬上了屋檐，空中清辉笼罩，万里无云。
当白故久与茶百态分别之后，重新回到宅院，却发现隔壁的房间内漆黑一片，竟没人在里面。
他耳边不由得回响起方才茶百态的疑问。
“我观察许久，这人的谈吐举止与传闻中的司夏简直天差地别，你真的确定她就是司夏本人？”
白故久便将流霜的事同他说了一遍，见茶百态沉思起来，又问：“怎么，难道里面还有蹊跷？”
“不好说，不过我确实从未听过灵剑会认错主人这种事情，况且还是流霜那样的上等好剑。”茶百态摸着下巴，“此事我还得再研究研究，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不过，即便她真的是司夏，你也得小心一点，依我看，她这人并不简单。”
他这话说得棱模两可。白故久有些不解，但他想再问清楚一点的时候，茶百态却摆了摆手，让他别追问了。
想来茶百态自己也搞不清楚心中疑虑究竟是怎么回事。占卜者从不妄下断言，没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随意乱说的。
怀揣着一肚子的狐疑，白故久告别了茶百态，没想到回到院子的时候，却发现司棠居然不在里面。
由于有了怀疑的种子，白故久第一反应是她利用完自己得到想要的消息以后，便悄无声息的走了。
想到她此前和自己说的那么多话，很可能都是在欺骗自己，一股无名的怒火便从心中燃起。
他开始在大街上寻找她的痕迹，一路上问了许多的人，最后却无意间在行人的对话之中得知，南边的城门来了个活菩萨，正在施药救人，连忙赶了过去。
于是，当白故久来到南面的大街，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正在给人把脉的司棠。
她身上穿着一件月白罗裙，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饰，明明没有什么华丽的点缀，一双凤眼专注而认真，在灯光之下，竟衬托出一种出尘之美。
原来没有逃走。不知为何，白故久反而松了口气，那股愤怒的感觉也慢慢平复下来。
他来到她的身边，本想开口问点什么，谁知道她却早已察觉到了他的出现，头也不抬地道：“来得正好，帮我替这人擦一擦伤口，我毕竟是个女子，多少有点不方便。”
她这使唤人的语气，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白故久嘴角一扯，也懒得和她计较这么多，从她手里接过抹布以后，便坐在了她原来的位置上。
一边给那人擦拭伤口，他一面问：“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
司棠将从司夏房中顺出来的金疮药扔给了他，说：“这些都是莲花村的村民，前些日子村子遭到妖怪入侵，这些人侥幸逃了出来，因为这里守备松散，这才逃来避难。”
这是无白山特制的金疮药，专治严重的外伤，除了无白山弟子人手一瓶，寻常人是想找都找不到。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方，挥挥手就让难民们用了。
白故久对她稍稍改观，殊不知只是因为司棠压根就不清楚这金疮药到底有多珍贵，否则就算到镇上的药铺买点寻常的药，也绝对不会这样浪费。
话休繁说。二人忙活了将近一晚上，这才将难民们的伤口处理好。途中司棠带着几个伤势不严重的青年到附近买了点吃食，分给众人，一直到戌时才得以休息。
两人并坐在石台阶上，司棠抬头望着天边的皎月，感觉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扭了扭脖子活动筋骨。
就听白故久开口道：“那些难民，你准备如何处理？”
他看上去倒还精力充沛，显然那一点工作量对他而言根本是小菜一碟。
司棠想也不想：“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通知无白山的人过来收场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十三弦，这些妖族摆明了就是想在各地制造混乱，让仙门的人应接不暇，好先一步找到神器的下落。咱们可不能找了它们的道。”
司棠在卧房里躺了一会儿，便觉得实在无趣，干脆带着流霜走了出去。
宅院不算太大，出门以后就是一段青石路，往前走几步便来到了茶楼的后门。她推门而入，却见里面的灯甚至都没点上，楼内光线昏暗，被夕阳的余晖给覆盖，犹如陷入金色的海洋。
奇怪，这茶百态人呢？
她转了一圈都没能找到茶百态的身影。想想自己从院子出来的时候，也没见到白故久，难道他们是躲到哪个角落叙旧去了？
离开了茶楼，她在街上胡乱走着，也不知道究竟要走到哪里，就这样漫步于熙攘的人流之中，似乎只有这一刻能证明她还活着。
“你个死小子，居然敢偷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街巷深处忽然传来一阵格格不入的打骂声，将司棠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她拨开围观的几个人，走了过去，就见一名布衣男子正对着个小孩拳打脚踢，嘴里还不断咒骂什么。
小男孩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样子，身子骨瘦弱得很，皮肤却很白嫩，此时正疼得蜷缩在地，被踢的时候却始终一声不吭。
“死兔崽子，皮倒是硬的很！”那男人用力踹了一脚，将男孩一脚踢翻，男孩在地上连滚好了几个圈，怀里捂住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一看，竟是两枚馒头。
见那男孩还想爬过去将馒头捡起来，男人对准他又是一脚，谁知道脚未落下，肩膀却是被人拉住了。
“干什么——”
“两个馒头而已，打一打也就算了，犯不着弄出人命吧？”耳边传来一道清冷得嗓音，话音落下，他只觉肩膀一疼，紧接着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向后扯去。
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被人掀翻在地。
“什么人，这么多管闲事！”男子大怒，正欲发作，一块小巧的东西却是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低头一看，尽是一块碎银。
遇见财主了。他面上一喜，连忙将银子揣进兜里，从地上爬起来。
然而，下一刻，一柄未出鞘的剑却是抵住了他的脖子。他吓得冷汗直流，就听边上一个女声幽幽说道：“找钱。”
抬头，就见那少女眉头紧锁，面色满是厌恶。
感受到脖子前那冰冷的触感，他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将剩下的钱还给她后，就见对方爽快地收回了剑，然后落下一个“滚”字。
世人皆知，背上背着把剑的，都不能惹。男子飞快地溜走了，留下看热闹的群众对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指指点点。
司棠将钱收回钱袋，转过头去，就见那男孩已经将地上的馒头捡了起来，死死地揣在兜里。
她走到男孩面前，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看你这装扮也不像个叫花子，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去偷别人的馒头吃？”
也许是被她救了一命，男孩对她很是信任，一双眼睛明亮动人，说：“我叫阿连，家在莲花村，前段日子村子被妖怪烧了，阿娘带着我逃出来，这才来到这里。”
“莲花村？”司棠细细咀嚼这个名字。
她倒是听说过这个村子，莲花村离这里不远，由于村子里几乎每户人家的院子都种满了莲花，因此得名。她倒是听说过这个村子，莲花村离这里不远，由于村子里几乎每户人家的院子里都种满了莲花，因此得名。
“你说有妖怪入侵你的村子，那村子里的其他人呢？难道都逃到这里来避难了？”她好奇道。
名唤阿连的男孩点了点头，拉着她就往街巷的深处走去，途中穿过了好几条小路，才终于来到一个相对静谧的角落。
这里远离了繁华的闹市，两旁的店铺大多清冷，只不过，越往里走，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很快的，视线之中便出现了令她意想不到的一幕。
只见大街的角落上，零零散散坐满了人，那些人身上都像阿连一样脏兮兮的，有的人还受了伤，那血渍都干涸结块了，虚弱地靠在店铺的墙角。
阿连带着她来到一个妇人前面。那妇人的着装与别人都稍显不同，显然在莲花村里也是相对有钱的一户人家，如今却无力地躺在角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察觉到有人靠近，那妇人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阿连，你跑哪里去了？”
“我去找吃的了。您看，我带回来了馒头！”
“你哪来的钱买的？莫不是去偷了吧！”那妇人忽然激动起来。
司棠见她一激动便要咳嗽，连忙道：“大姐，这馒头是我买的，你就放心吃吧。”
妇人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司棠，脸色缓了些许，接着便要坐起来道谢。司棠见她这身子格外虚弱，深怕一不小心就把她累着了，连忙让她躺着。
“我听阿连说，莲花村遭遇妖怪侵袭，大姐，你可以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吗？”安抚好那妇人以后，司棠便问道。
妇人点了点头，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啊，这莲花村村民本像往常一样过着安逸闲适的生活，谁知道一天村里却是来了一批妖怪，无缘无故纵火伤人。
他们这些人都是从死人堆里侥幸逃出来的，因为实在无处可去，只能来到这里露宿街头，由于逃亡时过于匆忙，什么也没带，个个身无分文，来到这里以后是饭也吃不起，受了伤也没处治疗，与其说避难，不过更像是换个地方等死而已。
说到最后，那妇人激动得抓住司棠的袖子，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姑娘，你一定是哪个仙山下来的仙人吧？请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司棠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了解，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你放心，我会尽快通知门派里的人，让他们过来支援。这妖族胆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居然敢出来残害无辜百姓，相信我的同门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那妇人几乎感动涕零，拉着儿子就要给她磕头道谢。还是她极力阻止，才免去了这一大礼。
夜幕悄悄降临，一轮幽月爬上了屋檐，空中清辉笼罩，万里无云。
当白故久与茶百态分别之后，重新回到宅院，却发现隔壁的房间内漆黑一片，竟没人在里面。
他耳边不由得回响起方才茶百态的疑问。
“我观察许久，这人的谈吐举止与传闻中的司夏简直天差地别，你真的确定她就是司夏本人？”
白故久便将流霜的事同他说了一遍，见茶百态沉思起来，又问：“怎么，难道里面还有蹊跷？”
“不好说，不过我确实从未听过灵剑会认错主人这种事情，况且还是流霜那样的上等好剑。”茶百态摸着下巴，“此事我还得再研究研究，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不过，即便她真的是司夏，你也得小心一点，依我看，她这人并不简单。”
他这话说得棱模两可。白故久有些不解，但他想再问清楚一点的时候，茶百态却摆了摆手，让他别追问了。
想来茶百态自己也搞不清楚心中疑虑究竟是怎么回事。占卜者从不妄下断言，没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随意乱说的。
怀揣着一肚子的狐疑，白故久告别了茶百态，没想到回到院子的时候，却发现司棠居然不在里面。
由于有了怀疑的种子，白故久第一反应是她利用完自己得到想要的消息以后，便悄无声息的走了。
想到她此前和自己说的那么多话，很可能都是在欺骗自己，一股无名的怒火便从心中燃起。
他开始在大街上寻找她的痕迹，一路上问了许多的人，最后却无意间在行人的对话之中得知，南边的城门来了个活菩萨，正在施药救人，连忙赶了过去。
于是，当白故久来到南面的大街，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正在给人把脉的司棠。
她身上穿着一件月白罗裙，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饰，明明没有什么华丽的点缀，一双凤眼专注而认真，在灯光之下，竟衬托出一种出尘之美。
原来没有逃走。不知为何，白故久反而松了口气，那股愤怒的感觉也慢慢平复下来。
他来到她的身边，本想开口问点什么，谁知道她却早已察觉到了他的出现，头也不抬地道：“来得正好，帮我替这人擦一擦伤口，我毕竟是个女子，多少有点不方便。”
她这使唤人的语气，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白故久嘴角一扯，也懒得和她计较这么多，从她手里接过抹布以后，便坐在了她原来的位置上。
一边给那人擦拭伤口，他一面问：“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
司棠将从司夏房中顺出来的金疮药扔给了他，说：“这些都是莲花村的村民，前些日子村子遭到妖怪入侵，这些人侥幸逃了出来，因为这里守备松散，这才逃来避难。”
这是无白山特制的金疮药，专治严重的外伤，除了无白山弟子人手一瓶，寻常人是想找都找不到。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方，挥挥手就让难民们用了。
白故久对她稍稍改观，殊不知只是因为司棠压根就不清楚这金疮药到底有多珍贵，否则就算到镇上的药铺买点寻常的药，也绝对不会这样浪费。
话休繁说。二人忙活了将近一晚上，这才将难民们的伤口处理好。途中司棠带着几个伤势不严重的青年到附近买了点吃食，分给众人，一直到戌时才得以休息。
两人并坐在石台阶上，司棠抬头望着天边的皎月，感觉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扭了扭脖子活动筋骨。
就听白故久开口道：“那些难民，你准备如何处理？”
他看上去倒还精力充沛，显然那一点工作量对他而言根本是小菜一碟。
司棠想也不想：“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通知无白山的人过来收场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十三弦，这些妖族摆明了就是想在各地制造混乱，让仙门的人应接不暇，好先一步找到神器的下落。咱们可不能找了它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