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十月的最后一天，萨曼莎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时候，发现德拉科·马尔福正沉着脸独自坐在沙发上，高尔和克拉布出人意料地不在他身边。她迅速环视了一圈，还看见几个高年级斯莱特林的学生坐在角落里的壁炉旁小声交谈。
“晚上好，德拉科。”萨曼莎在沙发的另一面坐下来，柔和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她仔细凝视着他的脸色，“谁又惹你不高兴啦？”
马尔福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一眼萨曼莎，用一种讨人厌的腔调说，“怎么？友善小姐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更愿意待在其他学院的休息室呢。”
“我知道了，看来是我惹你不高兴了。”萨曼莎好脾气地笑了笑，把书包放到一边，自己往马尔福的方向挪了挪，“现在才八点钟。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解决问题。”
她毫不意外马尔福会有这样的举动。事实上一周以来，他的脾气都阴晴不定，还时不时给自己摆脸色看。她还以为他能再忍耐一段时间呢。
马尔福厌恶地说：“如果你觉得我会像其他人那样被你哄得团团转，那你就错了。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你真的伤害到我了，德拉科。”萨曼莎非常难过，“你应该给我有个机会。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马尔福短促地笑了一下，“我只是提醒你，这也是我的最后忠告：你要谨慎地选择朋友。”
“哦，你在说这件事。”萨曼莎满不在乎地说，“我只是觉得我需要小小地改善一下自己的处境。我当然不打算和所有人交朋友，但我也不打算让所有人讨厌我。”
“那不是讨厌。那是畏惧。”马尔福纠正，“这有益于你保持边界。”
“我更倾向于认为那是一种不健康的仇视。长此以往地下去，我会变成学校里的霸凌对象。”萨曼莎解释，“你还没看出来吗？我已经被卷进一场攻击游戏了。如果我用武力回复，我将会受到惩罚；但是如果调整社交关系就可以改善我的处境，我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你完全可以无视他们。”马尔福阴郁地说，“难道霍格沃茨会放任他们的行为吗？你只是在找借口。”
“我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种话。我还要和邦纳一起在学校里待两年呢。难道霍格沃茨因为他的行为而立即开除他了吗？他只得到了一个警告处分和两个月的义务劳动，当然，他也不是级长了。”萨曼莎笑了，“但是谁能保证他一次不敢了呢？他从中收获的教训或许只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做蠢事了。如果他暗中煽动其他人来报复我，我又该怎么办呢？寻求你的帮助吗？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勉强地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我爸爸不会坐视不理的。他是校董会的成员。”
“哪一天？”萨曼莎讽刺地说，“等到预言家日报刊登头版文章《食死徒之女被攻击致残，这启示魔法界反思战后教育问题》那一天吗？”
马尔福噎了一下，他很快重振旗鼓，“如果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那种事情不会发生的。但是我并不觉得你真心想要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亲近。”他盯着她。
“我尝试过了。但你也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萨曼莎轻蔑地说，“你指望高尔还是克拉布？还是西奥多·诺特？布雷司·沙比尼还不错，但是我想他绝对是会选择明哲保身的那一个。”
马尔福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但他没有反驳她的话。“那女生们呢？潘西和你是一个宿舍的。你们关系应该不错。”
“啊哈，女生的事情你不会明白的。”萨曼莎说，“你只需要知道，她和我就是磁铁上的两极。我们在一个罗盘上可以和平共处，但是你指望我们亲密地黏在一起？你最好别做梦了。没有她的许可，其他女生也不会愿意和我走得太近。”
马尔福怀疑地看着她，但是她不打算解释。
“那是女孩的世界。”她真诚地直视着马尔福的眼睛，语调轻柔，“不过还好你没有不理我，德拉科。只要你不抛弃我就好了。”
很明显，马尔福被她温柔而甜蜜蜜的语调弄得有点不自在，他错开了目光。
“哦，只要你心里清楚就行。”他含混地说，“不要太过火了。和另外两个学院倒没什么，但是要离格兰芬多远一点就行。”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记在心里的，德拉科。”萨曼莎笑了起来，“我很高兴在火车上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你。你真的是一个对朋友非常好、非常有远见的人。”
******
也许是因为现在太忙了，除了各门功课的家庭作业，还有每周三个晚上的魁地奇训练。这使得哈利下意识地忽略了其他不那么重要的事情——比如和萨曼莎相关的消息，以及那天晚上的约定。但她似乎也挺忙的，一个多月过去了，她始终没有再找过他，
他感觉萨曼莎的人缘好了一些。她在麻瓜界长大的事情让她得到了一部分人的同情与宽容，学校里对她的敌意也没有那么大了。现在，她有时候会和其他学院的女生一起写作业，她和邦纳的事情也已经揭篇了，这让他悄悄地松了口气。
不过他们遇到的时候还是既没有表示出认识，也没有打招呼，只是毫无反应地擦肩而过。
他有时候还会在魁地球场上遇见她，马尔福常和她在一起练习飞行或者传击球。他们和他一样，都有了一把新的光轮2000。
“我记得马尔福有一把彗星260。他爸爸不会再给他买新的了。”罗恩有一次和哈利说，“应该是莱斯特兰奇给他买的吧。据说她挺有钱的。”
他忧心忡忡地补充，“你要加紧练习了，哈利。据说马尔福要在二年级成为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这么一来，你们两个将会是唯一有光轮2000的找球手，大家都会盯着你们的。你可不能输给他。”
哈利当然不会在意萨曼莎给马尔福买什么东西。但他还是有点紧张，下意识地加大了自己的训练强度。
万圣节前夕，哈利一走进走廊，就闻到一股香甜诱人的烤南瓜的气味，这极大地缓解了他早起训练的疲惫。
“如果每天都有这个味道，也真的不赖。”他打了个哈欠。
罗恩摇了摇头，“饶了我吧，每年圣诞我们家都要烤南瓜——这味道让我精神紧张。你不知道哪个哥哥会突然窜出来把帮妈妈摆盘子的任务甩给你。”
哈利和迪安都笑了起来。迪安轻快地说，“独生子就不会有这个烦恼。因为摆盘子毫无疑问就在你的必做清单上。”
他顿了一下，脸上突然挂上了一种很阳光的笑容，爽朗而大声地说，“我真期待等会的魔咒课。上次弗立维教授还说我挺有天赋的呢。”
哈利和罗恩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但是很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们的疑惑解开了。
萨曼莎·莱斯特兰奇正一个人在走廊的一扇窗户下站着，离他们不到一米的距离。
对上他们的目光，她友善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托马斯先生。”她又和哈利和哈利打招呼，“早上好。先生们。你们看起来真不错。”
“你好。”迪安热情洋溢地说，“这是我的室友。你一定知道他们。”
萨曼莎挑了挑眉，这让她端庄典雅的举止增加了一次活泼，“从来没有正式认识过。”
哈利笑了笑。罗恩飞快地看了一眼哈利，也沉默地不说话。
一时间他们都有点尴尬。
“刚才听你说到了魔咒课，”萨曼莎像是没有察觉到冷场，轻快地说，“如果你不觉得破坏你等待的神秘感的话，我很乐意告诉你等会你们会学什么新魔咒——我刚刚才下课。”
迪安当然不会拒绝。
萨曼莎又和他聊了两句飞行咒的事情，还提醒他了一些诀窍，比如念咒语时注意那个微妙的手腕动作，以及需要尤其注意节奏和发音的几个音节。
然后他们友好地做了告别。
“你们应该也听女生们说过吧——那些她的事情。”迪安停顿了一下，“我之前在图书馆遇到过她，我们聊过一小会。我觉得她人其实还不错，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对不对？”
罗恩说：“你是说她父母的事？还是她和邦纳的事情？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和斯莱特林的人讲话。”
迪安耸了耸肩，“你知道我父母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他们一直让我以为自己也是麻瓜。我只是觉得大家最开始那样对她不太公平。”
罗恩抗议地说：“那你有没有想过纳威——你会伤害到纳威的。”
迪安顿了一下，他探究地看着哈利，“当然，如果你们都觉得这不合适的话。我之后也不会和她来往了。”
罗恩也转过脸看着他。
哈利对迪安说，“我理解你的做法，迪安。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迪安冲他笑了一下。
“你也完全可以坚持你的做法，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哈利安抚地拍了拍罗恩，轻松地说，“至于纳威，我们也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虽然哈利这么安慰他的两个朋友，但是到魔咒课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思考这件事情。
直到弗立维教授把全班同学分成两个人一组开始训练魔咒时，他注意到纳威不停地看向自己、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时，他低声和西莫·斐尼甘说了一声，希望他能和纳威换一下位置。
西莫看了一眼纳威紧张到变色的脸，无可奈何地答应了。而当纳威欢天喜地地朝哈利走过来的时候，他原本的搭档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练习了两次，没有成功。这时候赫敏的那根羽毛成功地从桌上升了起来，飘悬在他们头顶上方四英尺的地方。
哈利集中注意力，挥动着魔杖，说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这一次，他的羽毛也飞了起来。
“唉，我真不擅长这个。”纳威愁眉苦脸地说，他的咒语让羽毛出乎意料地炸裂了，只留了一根光秃秃的杆在那里，“我宁愿在温室里处理毒牙天竺葵和疙瘩藤。”
哈利把自己的羽毛让给他，尽力安慰他，给他鼓劲，“没事的，你要注意，念咒语时手腕要一挥一抖，注意字母m后面的那个音节要饱满一点。”他意识到自己在重复萨曼莎之前说过的话，他顿了一下，“你要注意节奏。”
快下课的时候，纳威终于成功了。哈利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哈利。”纳威红着脸真诚地说，“没有你的帮助，我是不可能完成的。”
哈利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只是太紧张了，你得让自己放松一点。下次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再试试，我想你一定会很流畅地使用魔咒。”
“对了，马尔福他们还在找你的麻烦吗？”哈利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他还记得他们之前对纳威用过锁腿咒。
“这一个月他们都没找过我，”纳威说，“我还以为是你的原因——”
哈利愣了一下，“不是我。”
哈利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很愧疚。他之前的确找过马尔福，说过如果他再欺负纳威，他也绝不手软。虽然他知道马尔福未必就会乖乖听话，但他这段时间忙于学习和训练，并没有真正关注马尔福的动向。
“可能是邦纳的教训让他们不敢做过分的事。”纳威低声说，“也可能是莱……莱斯特兰奇吧。有几次马尔福见到我要过来的时候，都是她劝住了他。”他勇敢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之前那件事我还没找她道歉。”他低下头，“今年学期结束前，我一定会去找她的。”
哈利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沉默地拍了拍纳威的肩膀。
然后他们一起收拾好东西，走出了教室。
“晚上好，德拉科。”萨曼莎在沙发的另一面坐下来，柔和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她仔细凝视着他的脸色，“谁又惹你不高兴啦？”
马尔福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一眼萨曼莎，用一种讨人厌的腔调说，“怎么？友善小姐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更愿意待在其他学院的休息室呢。”
“我知道了，看来是我惹你不高兴了。”萨曼莎好脾气地笑了笑，把书包放到一边，自己往马尔福的方向挪了挪，“现在才八点钟。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解决问题。”
她毫不意外马尔福会有这样的举动。事实上一周以来，他的脾气都阴晴不定，还时不时给自己摆脸色看。她还以为他能再忍耐一段时间呢。
马尔福厌恶地说：“如果你觉得我会像其他人那样被你哄得团团转，那你就错了。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你真的伤害到我了，德拉科。”萨曼莎非常难过，“你应该给我有个机会。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马尔福短促地笑了一下，“我只是提醒你，这也是我的最后忠告：你要谨慎地选择朋友。”
“哦，你在说这件事。”萨曼莎满不在乎地说，“我只是觉得我需要小小地改善一下自己的处境。我当然不打算和所有人交朋友，但我也不打算让所有人讨厌我。”
“那不是讨厌。那是畏惧。”马尔福纠正，“这有益于你保持边界。”
“我更倾向于认为那是一种不健康的仇视。长此以往地下去，我会变成学校里的霸凌对象。”萨曼莎解释，“你还没看出来吗？我已经被卷进一场攻击游戏了。如果我用武力回复，我将会受到惩罚；但是如果调整社交关系就可以改善我的处境，我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你完全可以无视他们。”马尔福阴郁地说，“难道霍格沃茨会放任他们的行为吗？你只是在找借口。”
“我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种话。我还要和邦纳一起在学校里待两年呢。难道霍格沃茨因为他的行为而立即开除他了吗？他只得到了一个警告处分和两个月的义务劳动，当然，他也不是级长了。”萨曼莎笑了，“但是谁能保证他一次不敢了呢？他从中收获的教训或许只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做蠢事了。如果他暗中煽动其他人来报复我，我又该怎么办呢？寻求你的帮助吗？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勉强地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我爸爸不会坐视不理的。他是校董会的成员。”
“哪一天？”萨曼莎讽刺地说，“等到预言家日报刊登头版文章《食死徒之女被攻击致残，这启示魔法界反思战后教育问题》那一天吗？”
马尔福噎了一下，他很快重振旗鼓，“如果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那种事情不会发生的。但是我并不觉得你真心想要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亲近。”他盯着她。
“我尝试过了。但你也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萨曼莎轻蔑地说，“你指望高尔还是克拉布？还是西奥多·诺特？布雷司·沙比尼还不错，但是我想他绝对是会选择明哲保身的那一个。”
马尔福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但他没有反驳她的话。“那女生们呢？潘西和你是一个宿舍的。你们关系应该不错。”
“啊哈，女生的事情你不会明白的。”萨曼莎说，“你只需要知道，她和我就是磁铁上的两极。我们在一个罗盘上可以和平共处，但是你指望我们亲密地黏在一起？你最好别做梦了。没有她的许可，其他女生也不会愿意和我走得太近。”
马尔福怀疑地看着她，但是她不打算解释。
“那是女孩的世界。”她真诚地直视着马尔福的眼睛，语调轻柔，“不过还好你没有不理我，德拉科。只要你不抛弃我就好了。”
很明显，马尔福被她温柔而甜蜜蜜的语调弄得有点不自在，他错开了目光。
“哦，只要你心里清楚就行。”他含混地说，“不要太过火了。和另外两个学院倒没什么，但是要离格兰芬多远一点就行。”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记在心里的，德拉科。”萨曼莎笑了起来，“我很高兴在火车上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你。你真的是一个对朋友非常好、非常有远见的人。”
******
也许是因为现在太忙了，除了各门功课的家庭作业，还有每周三个晚上的魁地奇训练。这使得哈利下意识地忽略了其他不那么重要的事情——比如和萨曼莎相关的消息，以及那天晚上的约定。但她似乎也挺忙的，一个多月过去了，她始终没有再找过他，
他感觉萨曼莎的人缘好了一些。她在麻瓜界长大的事情让她得到了一部分人的同情与宽容，学校里对她的敌意也没有那么大了。现在，她有时候会和其他学院的女生一起写作业，她和邦纳的事情也已经揭篇了，这让他悄悄地松了口气。
不过他们遇到的时候还是既没有表示出认识，也没有打招呼，只是毫无反应地擦肩而过。
他有时候还会在魁地球场上遇见她，马尔福常和她在一起练习飞行或者传击球。他们和他一样，都有了一把新的光轮2000。
“我记得马尔福有一把彗星260。他爸爸不会再给他买新的了。”罗恩有一次和哈利说，“应该是莱斯特兰奇给他买的吧。据说她挺有钱的。”
他忧心忡忡地补充，“你要加紧练习了，哈利。据说马尔福要在二年级成为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这么一来，你们两个将会是唯一有光轮2000的找球手，大家都会盯着你们的。你可不能输给他。”
哈利当然不会在意萨曼莎给马尔福买什么东西。但他还是有点紧张，下意识地加大了自己的训练强度。
万圣节前夕，哈利一走进走廊，就闻到一股香甜诱人的烤南瓜的气味，这极大地缓解了他早起训练的疲惫。
“如果每天都有这个味道，也真的不赖。”他打了个哈欠。
罗恩摇了摇头，“饶了我吧，每年圣诞我们家都要烤南瓜——这味道让我精神紧张。你不知道哪个哥哥会突然窜出来把帮妈妈摆盘子的任务甩给你。”
哈利和迪安都笑了起来。迪安轻快地说，“独生子就不会有这个烦恼。因为摆盘子毫无疑问就在你的必做清单上。”
他顿了一下，脸上突然挂上了一种很阳光的笑容，爽朗而大声地说，“我真期待等会的魔咒课。上次弗立维教授还说我挺有天赋的呢。”
哈利和罗恩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但是很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们的疑惑解开了。
萨曼莎·莱斯特兰奇正一个人在走廊的一扇窗户下站着，离他们不到一米的距离。
对上他们的目光，她友善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托马斯先生。”她又和哈利和哈利打招呼，“早上好。先生们。你们看起来真不错。”
“你好。”迪安热情洋溢地说，“这是我的室友。你一定知道他们。”
萨曼莎挑了挑眉，这让她端庄典雅的举止增加了一次活泼，“从来没有正式认识过。”
哈利笑了笑。罗恩飞快地看了一眼哈利，也沉默地不说话。
一时间他们都有点尴尬。
“刚才听你说到了魔咒课，”萨曼莎像是没有察觉到冷场，轻快地说，“如果你不觉得破坏你等待的神秘感的话，我很乐意告诉你等会你们会学什么新魔咒——我刚刚才下课。”
迪安当然不会拒绝。
萨曼莎又和他聊了两句飞行咒的事情，还提醒他了一些诀窍，比如念咒语时注意那个微妙的手腕动作，以及需要尤其注意节奏和发音的几个音节。
然后他们友好地做了告别。
“你们应该也听女生们说过吧——那些她的事情。”迪安停顿了一下，“我之前在图书馆遇到过她，我们聊过一小会。我觉得她人其实还不错，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对不对？”
罗恩说：“你是说她父母的事？还是她和邦纳的事情？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和斯莱特林的人讲话。”
迪安耸了耸肩，“你知道我父母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他们一直让我以为自己也是麻瓜。我只是觉得大家最开始那样对她不太公平。”
罗恩抗议地说：“那你有没有想过纳威——你会伤害到纳威的。”
迪安顿了一下，他探究地看着哈利，“当然，如果你们都觉得这不合适的话。我之后也不会和她来往了。”
罗恩也转过脸看着他。
哈利对迪安说，“我理解你的做法，迪安。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迪安冲他笑了一下。
“你也完全可以坚持你的做法，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哈利安抚地拍了拍罗恩，轻松地说，“至于纳威，我们也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虽然哈利这么安慰他的两个朋友，但是到魔咒课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思考这件事情。
直到弗立维教授把全班同学分成两个人一组开始训练魔咒时，他注意到纳威不停地看向自己、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时，他低声和西莫·斐尼甘说了一声，希望他能和纳威换一下位置。
西莫看了一眼纳威紧张到变色的脸，无可奈何地答应了。而当纳威欢天喜地地朝哈利走过来的时候，他原本的搭档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练习了两次，没有成功。这时候赫敏的那根羽毛成功地从桌上升了起来，飘悬在他们头顶上方四英尺的地方。
哈利集中注意力，挥动着魔杖，说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这一次，他的羽毛也飞了起来。
“唉，我真不擅长这个。”纳威愁眉苦脸地说，他的咒语让羽毛出乎意料地炸裂了，只留了一根光秃秃的杆在那里，“我宁愿在温室里处理毒牙天竺葵和疙瘩藤。”
哈利把自己的羽毛让给他，尽力安慰他，给他鼓劲，“没事的，你要注意，念咒语时手腕要一挥一抖，注意字母m后面的那个音节要饱满一点。”他意识到自己在重复萨曼莎之前说过的话，他顿了一下，“你要注意节奏。”
快下课的时候，纳威终于成功了。哈利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哈利。”纳威红着脸真诚地说，“没有你的帮助，我是不可能完成的。”
哈利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只是太紧张了，你得让自己放松一点。下次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再试试，我想你一定会很流畅地使用魔咒。”
“对了，马尔福他们还在找你的麻烦吗？”哈利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他还记得他们之前对纳威用过锁腿咒。
“这一个月他们都没找过我，”纳威说，“我还以为是你的原因——”
哈利愣了一下，“不是我。”
哈利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很愧疚。他之前的确找过马尔福，说过如果他再欺负纳威，他也绝不手软。虽然他知道马尔福未必就会乖乖听话，但他这段时间忙于学习和训练，并没有真正关注马尔福的动向。
“可能是邦纳的教训让他们不敢做过分的事。”纳威低声说，“也可能是莱……莱斯特兰奇吧。有几次马尔福见到我要过来的时候，都是她劝住了他。”他勇敢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之前那件事我还没找她道歉。”他低下头，“今年学期结束前，我一定会去找她的。”
哈利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沉默地拍了拍纳威的肩膀。
然后他们一起收拾好东西，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