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
醇霞从暗格取出账本，趁着宋玥渺仍在闭目养神，将案台收拾好。
“可需......”
宋玥渺竖掌打断，她知道醇霞的意思，小狐狸要做什么与她无关。
“与我无干，无需插手。”
醇霞正耐下磨着墨，她一脸纳闷抬起头望向缓缓睁开眼的少女。
“小姐怎知晓此事与咱们无关？”
宋玥渺揉揉握笔的那只手，执起笔垂眸翻开账本。
“若是与咱们有关他又怎会蠢到找上咱们，顶多是借咱们的便利罢了。”
话都点到此，醇霞哪里会不明白自家小姐与黎大人的关系，她蹙眉嘟嘟囔囔抱怨起宋玥渺。
“横竖看都是咱们亏了，小姐为何要与黎大人......”
越说到后面，醇霞就越发不明白自家小姐的用意，瞧着小姐这般坦然自若，也不至于是喜欢黎大人啊。
“我自然也是借他的便利，没有好处的事我没必要去掺和。”
宋玥渺从账本中闷闷抛出这一句话便不再多言，这账本忒多，若是不用心处理，也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能对完。
其实说到底，宋玥渺从与黎夭相识到至今，也仍未对黎夭生出过什么不该有的情感。
她清楚地明白黎夭对自己别有所图，也知晓自己一开始就对黎夭动机不纯。
不得不承认的是，黎夭在对男女暧昧方面确实厉害，在某些时刻，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宋玥渺都险些认为黎夭当真是喜欢她。
宋玥渺只有在喝醉了或是不清醒的时候才会纵容自己沉溺其中，任自己去相信那些扯得不能再扯的谎言。
这也是宋玥渺对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她不明白的是为何自己分明能猜出黎夭的大抵心思，为何仍会控制不住自己沉溺。
她无法否认的是，在黎夭为她推开书棋入庖厨时、在黎夭替她戴上耳坠时，她确实有一瞬想与他就这么“相爱”下去，就做世人认为的恩爱眷侣。
说来也是笑话，黎夭若真喜欢一个女子，也不会是像她这般阴狠无常。
更何况黎夭太危险，她是疯了才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宋玥渺在醇霞未注意的地方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嘲笑自己情绪的莫名其妙，也嘲笑自己竟身处险境仍渴望被爱。
宋玥渺不知道的是，感情之事犹如紧锁的大门，只有对的钥匙才能打开大门。
若是不合适的钥匙，便是如何尝试，大门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她时不时被牵动的情绪又何尝不是变化呢？
只是装睡之人最后的挣扎罢了。
......
马车行至桐花道，远处传来女子急促的尖叫声和叫骂声。
桐花道乃玄玉国官员府邸所在的道，大抵都是些世家大族。
宋玥渺一直专注于账本，未曾注意到外头的动静。
直到女子的哭泣声离自己的马车愈来愈近，宋玥渺才眉头紧锁地从账本中抬起头来。
宋玥渺询问的目光射向醇霞，醇霞也一脸无措地摇摇头。
她方才就听到这声音了，可自家小姐最不喜掺和这些事儿，她可是费了老大力气才忍住自己撩车帘的那只手。
电光火石之间
“砰——！”
凄厉的尖叫声夹杂着哭泣声伴随女人用力拍打马车的声音朝宋玥渺袭来。
马车车夫至死都未想到自己只是下车拦了一个疯女人，竟被那女人用钗子狠狠扎入脖子。
宋玥渺反应迅速，在听到外头的动静和嗅到血腥味的同时一把拉过醇霞护在身后，另一边抽出佩剑。
“呜呜呜——”
“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男人挣扎的呜咽声和女人狠厉的尖笑声响起。
女人发了狠地用什么尖锐物戳着马车车壁，嘴里不时吐出断断续续的话。
“都该死都该死，全都得死，这就是你们抛弃我楠楠的错！！”
宋玥渺蹙着眉根据声音的来源和车壁被戳开的洞口，手腕一转将车壁刺开。
“噗呲——！”
是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哐当——”
尖锐物掉在地上的声音与女人凄惨的尖叫声一俱响起。
宋玥渺方才根据外头的声音脑海中飞速判断出外头应是一人，她扯开腰带，飞身跳出车帘，趁着女人尚在尖叫之际，三下五除二将女人两手反折死死缠住。
那女人也不是好糊弄的，她在宋玥渺跳出窗外时迅速掏出不知哪儿来的银镖猛地朝宋玥渺刺去。
刀刀准且狠，宋玥渺闪身躲过的同时不忘出剑刺入她持银镖的那只手。
不消片刻，女人逐渐脱力，宋玥渺侧身躲过银镖一把抓住女人，靴尖狠踢她腰腹，反手将女人双手反折缠住。
醇霞早在宋玥渺跳出窗外之际扑到案台收拾账本时就瞧见外头唯有一人，还有躺在地上挣扎的车夫。
醇霞来不及思考，将账本一把塞入暗格后转身从柜中掏出药箱就冲出马车。
宋玥渺不去理会仍在处于疯癫的女人，转过身一把扶着车夫。
那想那女人下手极狠，车夫能撑到此刻完全是担心自家主子安危。
醇霞飞扑到车夫身旁时，就瞧见宋玥渺阴沉着脸大掌将车夫未必的眼合上。
醇霞瞬间腿软瘫坐在地上，她红着眼眶被动地接受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急促脚步声和人群说话声。
宋玥渺在不易察觉间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将怀中的车夫缓缓放倒，轻颤着手从怀中掏出丝帕遮住他的面。
那群人为首的男人在看清眼前场景后，也大致在脑海中猜出大概剧情。
他毕恭毕敬地走上前，拱手行礼。
“奴才见过钰桉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奴才见过钰桉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身后的仆从个个都是人精，跟着男人跪地行礼。
宋玥渺不慌不忙起身，不去瞧眼前人，启唇讥讽。
“哪来的奴才也配给本公主行礼。”
躬身的男人双手颤颤巍巍掀开衣袍，跪地叩首。
他乃李府多年管家，寻常什么达官贵人没见过，鲜少需要这般叩首行礼。
他最近忙着与老爷处理府中事务，倒是忘了这阎王爷回京。
“谁家的奴才？”
醇霞在宋玥渺的眼神示意下，出言问道。
“回禀殿下，奴才是桐花三巷李府的管家。”
礼部尚书，李贞。
宋玥渺脑海中闪过一个刚正不阿的身影，心道纳闷，那个老古董家中这般不太平？
之前似乎是听到醇霞提起过李府的一些怪事，看来所言不假，至少不全是风言风语。
“人你们带走。”
宋玥渺沉吟片刻，听着后头的呼吸声逐渐加重，这才发话。
男人又是一个叩首行礼，脑门上冒出的热汗印湿地面。
“多谢公主殿下开恩。”
宋玥渺此时懒得与他们打官话，她将佩剑递给醇霞。
“慢着。”
宋玥渺启唇叫停拉住疯女人正欲转身的仆从，不疾不徐地开口。
“去给你家老爷带句话，你们李家欠本公主一条人命。”
男人的背脊瞬间僵住，他顾不得擦拭鼻尖即将滑落的汗，只得躬身行礼。
待人全走后，宋玥渺这才弯身与醇霞一个一手扶起没了气息的车夫送入马车内。
“你跑马，届时好生厚待他的家人。”
宋玥渺背靠车帘旁的车壁，吩咐正手脚无措的醇霞。
京中人甚少知道漱玉楼掌柜，更是无人知晓她与芷婳交情尤好。
所以她此次出行只带了醇霞一人，就连车夫也是挑的服侍她多年忠心不二的。
宋玥渺用力攥稳手中剑柄，阖上双眸往身后车壁靠。
不管李府是有意而为之亦或是无意，都得付出代价。
满是血腥味的马车就这么驶入将军府，管家吓了好大一跳，手中的算珠从手中滑落也未管，急吼吼地跑到西院。
宋玥渺方才与那疯女人纠缠时袍上沾染了不少她的血，她沉着脸持剑走回西院，一路上惹得不少丫鬟小厮惊慌的行礼。
“小姐，可是发生何事了！”
老管家看到宋玥渺脸上溅上少许血液，险些两眼一黑。
宋玥渺心知老管家忧心自己，这虽是西院，却恐有耳目。
周觅可不是吃素的，她现在只是不在府内，否则她来的速度只会比老管家来得快不会晚。
“我乏了，有事问醇霞。”
宋玥渺朝老管家递去一个眼神，便佯装不耐蹙眉转身回房。
醇霞拉过老管家，这才将方才的事一一道来。
......
宋玥渺仰躺在浴桶，阖上双眸叫人瞧不清她是睡着了还是在养神。
醇霞蹑手蹑脚地走近宋玥渺，伸手入浴桶去试水温。
“不必。”
宋玥渺叫住正欲起身去唤丫鬟抬水的醇霞，缓缓睁开眼，踏入浴桶。
她驰骋沙场数年，自然不会被此事吓到。
可人非草木，这马车车夫跟随她多年，忠心耿耿。
醇霞垂眸执起少女一头乌发，迅速盘起发髻。
“小姐莫担心，奴下已经将马夫家中上上下下奴才已经打理好。”
宋玥渺未吱声，她沉吟片刻：“他家中可有孩童？”
醇霞戴珠钗的动作未变，点点头。
“有的，一男一女。”
“挺好，明儿算好他们未来一应开支，直至他们长大学成。”
宋玥渺戴上祖母赠的银镯，不疾不徐从椅子上起身。
“走吧，外头怕是有得我们要处理的。”
醇霞明白宋玥渺指的什么，此事虽没人撞见，但是她们载着满是血腥味的马车回来，老爷和周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谁料，一主一仆方走出去，就瞧得庭院站着一男子。
黎夭看起来风尘仆仆，发丝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一会儿遮住他的眼一会儿缠上他的额。
不管是高高在上的祭司大人还是如今无甚地位的黎大人，他总会将自己捯饬到最佳状态。
今儿是怎的了，袍子有些歪了发也乱了，他难道没察觉么？
宋玥渺诧异地盯着快步朝她走来的男人，满腹疑问。
“阿芙今夜想吃些什么？”
“可需......”
宋玥渺竖掌打断，她知道醇霞的意思，小狐狸要做什么与她无关。
“与我无干，无需插手。”
醇霞正耐下磨着墨，她一脸纳闷抬起头望向缓缓睁开眼的少女。
“小姐怎知晓此事与咱们无关？”
宋玥渺揉揉握笔的那只手，执起笔垂眸翻开账本。
“若是与咱们有关他又怎会蠢到找上咱们，顶多是借咱们的便利罢了。”
话都点到此，醇霞哪里会不明白自家小姐与黎大人的关系，她蹙眉嘟嘟囔囔抱怨起宋玥渺。
“横竖看都是咱们亏了，小姐为何要与黎大人......”
越说到后面，醇霞就越发不明白自家小姐的用意，瞧着小姐这般坦然自若，也不至于是喜欢黎大人啊。
“我自然也是借他的便利，没有好处的事我没必要去掺和。”
宋玥渺从账本中闷闷抛出这一句话便不再多言，这账本忒多，若是不用心处理，也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能对完。
其实说到底，宋玥渺从与黎夭相识到至今，也仍未对黎夭生出过什么不该有的情感。
她清楚地明白黎夭对自己别有所图，也知晓自己一开始就对黎夭动机不纯。
不得不承认的是，黎夭在对男女暧昧方面确实厉害，在某些时刻，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宋玥渺都险些认为黎夭当真是喜欢她。
宋玥渺只有在喝醉了或是不清醒的时候才会纵容自己沉溺其中，任自己去相信那些扯得不能再扯的谎言。
这也是宋玥渺对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她不明白的是为何自己分明能猜出黎夭的大抵心思，为何仍会控制不住自己沉溺。
她无法否认的是，在黎夭为她推开书棋入庖厨时、在黎夭替她戴上耳坠时，她确实有一瞬想与他就这么“相爱”下去，就做世人认为的恩爱眷侣。
说来也是笑话，黎夭若真喜欢一个女子，也不会是像她这般阴狠无常。
更何况黎夭太危险，她是疯了才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宋玥渺在醇霞未注意的地方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嘲笑自己情绪的莫名其妙，也嘲笑自己竟身处险境仍渴望被爱。
宋玥渺不知道的是，感情之事犹如紧锁的大门，只有对的钥匙才能打开大门。
若是不合适的钥匙，便是如何尝试，大门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她时不时被牵动的情绪又何尝不是变化呢？
只是装睡之人最后的挣扎罢了。
......
马车行至桐花道，远处传来女子急促的尖叫声和叫骂声。
桐花道乃玄玉国官员府邸所在的道，大抵都是些世家大族。
宋玥渺一直专注于账本，未曾注意到外头的动静。
直到女子的哭泣声离自己的马车愈来愈近，宋玥渺才眉头紧锁地从账本中抬起头来。
宋玥渺询问的目光射向醇霞，醇霞也一脸无措地摇摇头。
她方才就听到这声音了，可自家小姐最不喜掺和这些事儿，她可是费了老大力气才忍住自己撩车帘的那只手。
电光火石之间
“砰——！”
凄厉的尖叫声夹杂着哭泣声伴随女人用力拍打马车的声音朝宋玥渺袭来。
马车车夫至死都未想到自己只是下车拦了一个疯女人，竟被那女人用钗子狠狠扎入脖子。
宋玥渺反应迅速，在听到外头的动静和嗅到血腥味的同时一把拉过醇霞护在身后，另一边抽出佩剑。
“呜呜呜——”
“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男人挣扎的呜咽声和女人狠厉的尖笑声响起。
女人发了狠地用什么尖锐物戳着马车车壁，嘴里不时吐出断断续续的话。
“都该死都该死，全都得死，这就是你们抛弃我楠楠的错！！”
宋玥渺蹙着眉根据声音的来源和车壁被戳开的洞口，手腕一转将车壁刺开。
“噗呲——！”
是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哐当——”
尖锐物掉在地上的声音与女人凄惨的尖叫声一俱响起。
宋玥渺方才根据外头的声音脑海中飞速判断出外头应是一人，她扯开腰带，飞身跳出车帘，趁着女人尚在尖叫之际，三下五除二将女人两手反折死死缠住。
那女人也不是好糊弄的，她在宋玥渺跳出窗外时迅速掏出不知哪儿来的银镖猛地朝宋玥渺刺去。
刀刀准且狠，宋玥渺闪身躲过的同时不忘出剑刺入她持银镖的那只手。
不消片刻，女人逐渐脱力，宋玥渺侧身躲过银镖一把抓住女人，靴尖狠踢她腰腹，反手将女人双手反折缠住。
醇霞早在宋玥渺跳出窗外之际扑到案台收拾账本时就瞧见外头唯有一人，还有躺在地上挣扎的车夫。
醇霞来不及思考，将账本一把塞入暗格后转身从柜中掏出药箱就冲出马车。
宋玥渺不去理会仍在处于疯癫的女人，转过身一把扶着车夫。
那想那女人下手极狠，车夫能撑到此刻完全是担心自家主子安危。
醇霞飞扑到车夫身旁时，就瞧见宋玥渺阴沉着脸大掌将车夫未必的眼合上。
醇霞瞬间腿软瘫坐在地上，她红着眼眶被动地接受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急促脚步声和人群说话声。
宋玥渺在不易察觉间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将怀中的车夫缓缓放倒，轻颤着手从怀中掏出丝帕遮住他的面。
那群人为首的男人在看清眼前场景后，也大致在脑海中猜出大概剧情。
他毕恭毕敬地走上前，拱手行礼。
“奴才见过钰桉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奴才见过钰桉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身后的仆从个个都是人精，跟着男人跪地行礼。
宋玥渺不慌不忙起身，不去瞧眼前人，启唇讥讽。
“哪来的奴才也配给本公主行礼。”
躬身的男人双手颤颤巍巍掀开衣袍，跪地叩首。
他乃李府多年管家，寻常什么达官贵人没见过，鲜少需要这般叩首行礼。
他最近忙着与老爷处理府中事务，倒是忘了这阎王爷回京。
“谁家的奴才？”
醇霞在宋玥渺的眼神示意下，出言问道。
“回禀殿下，奴才是桐花三巷李府的管家。”
礼部尚书，李贞。
宋玥渺脑海中闪过一个刚正不阿的身影，心道纳闷，那个老古董家中这般不太平？
之前似乎是听到醇霞提起过李府的一些怪事，看来所言不假，至少不全是风言风语。
“人你们带走。”
宋玥渺沉吟片刻，听着后头的呼吸声逐渐加重，这才发话。
男人又是一个叩首行礼，脑门上冒出的热汗印湿地面。
“多谢公主殿下开恩。”
宋玥渺此时懒得与他们打官话，她将佩剑递给醇霞。
“慢着。”
宋玥渺启唇叫停拉住疯女人正欲转身的仆从，不疾不徐地开口。
“去给你家老爷带句话，你们李家欠本公主一条人命。”
男人的背脊瞬间僵住，他顾不得擦拭鼻尖即将滑落的汗，只得躬身行礼。
待人全走后，宋玥渺这才弯身与醇霞一个一手扶起没了气息的车夫送入马车内。
“你跑马，届时好生厚待他的家人。”
宋玥渺背靠车帘旁的车壁，吩咐正手脚无措的醇霞。
京中人甚少知道漱玉楼掌柜，更是无人知晓她与芷婳交情尤好。
所以她此次出行只带了醇霞一人，就连车夫也是挑的服侍她多年忠心不二的。
宋玥渺用力攥稳手中剑柄，阖上双眸往身后车壁靠。
不管李府是有意而为之亦或是无意，都得付出代价。
满是血腥味的马车就这么驶入将军府，管家吓了好大一跳，手中的算珠从手中滑落也未管，急吼吼地跑到西院。
宋玥渺方才与那疯女人纠缠时袍上沾染了不少她的血，她沉着脸持剑走回西院，一路上惹得不少丫鬟小厮惊慌的行礼。
“小姐，可是发生何事了！”
老管家看到宋玥渺脸上溅上少许血液，险些两眼一黑。
宋玥渺心知老管家忧心自己，这虽是西院，却恐有耳目。
周觅可不是吃素的，她现在只是不在府内，否则她来的速度只会比老管家来得快不会晚。
“我乏了，有事问醇霞。”
宋玥渺朝老管家递去一个眼神，便佯装不耐蹙眉转身回房。
醇霞拉过老管家，这才将方才的事一一道来。
......
宋玥渺仰躺在浴桶，阖上双眸叫人瞧不清她是睡着了还是在养神。
醇霞蹑手蹑脚地走近宋玥渺，伸手入浴桶去试水温。
“不必。”
宋玥渺叫住正欲起身去唤丫鬟抬水的醇霞，缓缓睁开眼，踏入浴桶。
她驰骋沙场数年，自然不会被此事吓到。
可人非草木，这马车车夫跟随她多年，忠心耿耿。
醇霞垂眸执起少女一头乌发，迅速盘起发髻。
“小姐莫担心，奴下已经将马夫家中上上下下奴才已经打理好。”
宋玥渺未吱声，她沉吟片刻：“他家中可有孩童？”
醇霞戴珠钗的动作未变，点点头。
“有的，一男一女。”
“挺好，明儿算好他们未来一应开支，直至他们长大学成。”
宋玥渺戴上祖母赠的银镯，不疾不徐从椅子上起身。
“走吧，外头怕是有得我们要处理的。”
醇霞明白宋玥渺指的什么，此事虽没人撞见，但是她们载着满是血腥味的马车回来，老爷和周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谁料，一主一仆方走出去，就瞧得庭院站着一男子。
黎夭看起来风尘仆仆，发丝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一会儿遮住他的眼一会儿缠上他的额。
不管是高高在上的祭司大人还是如今无甚地位的黎大人，他总会将自己捯饬到最佳状态。
今儿是怎的了，袍子有些歪了发也乱了，他难道没察觉么？
宋玥渺诧异地盯着快步朝她走来的男人，满腹疑问。
“阿芙今夜想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