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卡塞尔学院此刻正值深夜，月朗星稀。
由于卡塞尔属于寄宿制，是实行宵禁的，夜里校园区域寂静无声。莱茵馆左前门，卡塞尔学院地下矩阵入口之一。只见两拨人在象牙色月光下对峙。庞贝以食指与中指轻夹古巴雪茄，嘴中吐出一连串小型烟圈。楚子航静静伫立，左肩衣裳破开的窟窿中正冒着一缕青烟，那是体内的龙血高速修复着伤口。昂热望着眼前二人，随即解除时间零，身形如同赛博朋克的全息投影微颤片刻后恢复常态。希思黎也站在原地，他手中的武器有些类似汉高的炼金左轮手枪，但更新，口径更大。方才战斗中占据上风的僧侣，保持着单手抗剑的姿势，那柄玄铁长剑于他手中仿若轻如鸿毛。此刻，他正审视着楚子航。
“耶梦加得这小妮子确是颇有头脑。汝驾驭【权力】之能凌驾于她，然她竟愿寄宿于汝体内，想必她亦是笃定信赖于汝。”仅是短暂的对视，僧侣便道出楚子航的内里乾坤。
“楚木头，别和那家伙对视，他能够洞察一切。”夏弥在楚子航脑海里轻声说道，她的气息很薄弱，且透着丝丝微凉，似是有意为之。楚子航敏锐地感受到，夏弥正忌惮着眼前的年轻僧侣。
“好，但是我觉得这个僧侣摸样的人，没有强烈的杀意。不然刚才我们异常危险。”楚子航也在脑海中轻声回应夏弥，随后将视线从僧侣眼前挪开。
“千万别掉以轻心，咱俩如今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猜对面是什么身份？”夏弥继续轻声说道，声线竟有些颤抖。
“我猜不透对方的身份，这超出了我的知识储备范畴。但能让你产生畏惧之心的，想必是凌驾于四大君主之上的家伙吧......《翠玉录》中实际上不止一次暗示过，龙的血脉种类远超人们当前认知的全部。也就是说，除了尼德霍格一脉，还有其他古龙族血脉，只是在人类已知历史中，它们早已销声匿迹。但这些超古代的龙类血脉存在过的痕迹，从各个古代文明中的神话传说中还是能窥见一斑的。譬如玛雅神话，埃及神话，华夏神话，古梵神话等都还在人类探索的道路上。”楚子航也继续轻声道。他的灵识回到小屋，缓步走到女孩身边，用那只被武士刀柄磨出老茧的手轻抚她轻颤的后背。女孩在那双带着温意之手的安抚之下，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顺势把脑袋靠进他的臂弯。
“也对，其实我也忘了这家伙是谁，只是脑海里有模糊的记忆......总之别招惹他就完事了，咱惹不起嘤嘤。”夏弥轻叹了口气，语气弱娇。她像只受寒的小猫蜷缩在楚子航怀中，那头顺滑的栗色头发蹭挠着他光滑的锁骨。耶梦加得确实是个谨慎到有些过分的家伙。平日里在楚子航脑海里以耶女王的架势骄傲威严地指手画脚指点江山，遇到真正棘手的人或事则秒变软萌妹夏弥，靠到楚子航怀里秒变嘤嘤怪。好在咱楚子航同学早已习惯，或者说就是他给惯的......
“别怕，我打赌他不会杀我们。”楚子航望向夏弥轻声说道，眼神透着一贯的坚毅。
“唉？你以为你燕双鹰啊！还你打赌......算了，就当你燕双鹰好了......”夏弥与他对视，望着他那木讷坚毅的眼神有些被逗乐了，便是轻声揶揄。随即她以葱指弹了下楚子航的鼻尖，“总之，小心一些。”
“放心吧。”楚子航点点头，虽然心情很复杂，每次吐出来的只有三个字而已。
“唉，我不放心又能怎样呢？纵使老娘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然而对面是个玛雅祭司，换我也没辙。罢了罢了，老爹说得对，要用魔法打败魔法。我就派出你这个榆木脑袋来打败玛雅祭司。先寐了，去吧！我的皮卡丘！”很快，不吐槽会死星人倏地从楚子航怀中钻回被窝，贼兮兮地眨巴着那双浅褐色水灵灵的大眼睛，然后猛然闭紧双眼，就如同抗日神剧里蹩脚群众演员演的尸、体。稍后，这家伙将小被子拉到盖住鼻子。
“可是榆木脑袋和玛雅祭司怎么等价代换？”楚子航道。不必怀疑，他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祭司等于僧侣等于和尚等于不近女色等于榆木脑袋！”被子下的刀子嘴闷声吐槽道，然后立刻发出模仿呼噜的声响，仿佛宣告她已经熟睡中勿扰。
楚子航无奈笑了笑，细心地将她身上的被角掖实，掏出银色钥匙开门。
......
楚子航与夏弥在识海中大约十分钟的拌嘴，现实中仅仅只是一瞬。几位大佬仍与方才一样伫立着沐浴月光，双方互相审视着对面，气氛只能说有些微妙。
“既然方才奥丁老弟提议喝茶商议大计......那么，就劳烦昂热小兄弟带路，找个能够喝茶阔谈之地，席坐畅谈岂不妙哉？”持久的寂静，最终竟是被这个看起来缄默寡语的玛雅僧侣打破，随即他发出爽朗的大笑。
“妙哉，实在是妙哉！”奥丁率先热烈地鼓起了掌，顺阶而下。
“在此地的各位，除了我皆是大腿。几个大腿要是接一块，那我都不敢想！到时候什么事搞不定？尼德霍格来了也得喝一壶！哈哈哈！”希思黎也是大笑着说道。
此刻，要是有不知情的路人经过，定然以为这群人是正讨论去哪吃夜宵的死党。
昂热瞟了眼奥丁，眼底转瞬划过一丝剜心狠厉，然而瞬间他的眼底便平静如水。随后他也开怀大笑：“好啊，今晚月色不错，是个和老友重逢的好日子。庞贝老弟，别来无恙呀......楚子航专员也是好久不见，如今你们来卡塞尔看我这个老爷子，我昂某人也该尽东道主之责......走，带你们去这里的招牌旋转酒吧！”
昂热虽然是混血种，气势却堪比龙王。是啊，这一百年，他昂热便是混血种中的王，是他主导着混血种的崛起。况且，他也从不介意把脚踩在任何一个真龙王的脑袋上。
“子航，不必拘谨，你也是令我骄傲的学生。走吧，放松放松，顺便同老爷子我讲讲你的近况哈。”之后，他对着低垂眼帘的楚子航说道。
楚子航颔首望着校长，随后对着校长深深鞠了一躬，以表往日的教育恩情。随着昂热大手一挥，一行人便随他一道朝着卡塞尔附近最昂贵的招牌旋转酒吧走去。
这座酒吧建于卡塞尔学院两公里外的一座小山山顶，酒吧周围被茂密的红杉林环绕。而酒吧建筑也是就地取材，是个由红杉木木材搭建而成的梯形大木屋，梯形大造型与方形小造型相得益彰。大斜角屋顶有一条由钢化玻璃组成的长条形天窗，晴天夜晚，透过天窗，便能望见无数繁星。据说这间酒吧是由一名加拿大建筑大师设计建造的，曾获得过赖特奖。
几人在一开始便已大致摸透双方的实力。此刻他们也懒得装模作样，一个个的各显神通，三秒内便纷纷来到了山顶的酒吧门前。
希思黎在二十多秒之后方才气喘吁吁地来到山顶，几人优哉游哉地杵在门头等他。
“都......都是高手......也稍微考虑下我的感受吧......”他无奈地扶着膝盖喘息。
见人到齐，昂热推开旋转玻璃门，朝店里吹了几声有节奏的口哨。
店里人立刻吹了几声有节奏的口哨回应昂热。
“不知道的以为麻匪对暗号呢......”庞贝幽幽吐槽道。
“那你可别代入黄老爷喽，加图索老爷？”昂热不动声色地回怼道。
“哈哈，敢杀我的马？”庞贝闻言，笑着揶揄道。
“幽默。”昂热也笑道。
“坏了，我成师爷了。那啥，俗话说得好，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县长大人和黄老爷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主儿，什么事咱坐下来谈，那就成了！”希思黎脑筋灵光，随口一说便逗乐了几人，大伙其乐融融坐到酒吧中心的旋转吧台边。
“不必客气，今晚我买单，都点自己喜欢的酒。”昂热道。
“威士忌。”
“麦卡伦。”
“清酒。”
“昂热小老弟，吾不沾酒。”
“老板，一杯威士忌，一杯麦卡伦，一杯清酒，一杯大麦茶，还有一杯伏特加。都是点无限续杯服务，伏特加加冰球。”昂热坐在位子上，朝一位圆润的中年法国人大声喊道。
中年法国人微笑着点头致意，便吩咐身边调酒师前去取酒。不多时，身着紧身兔女郎服饰的服务员小姐踏着猫步款款而来，纤细雪白的手优雅地托着酒盘。随后她将每一杯酒递到相应的客人跟前，并一一点头微笑示意，几人也礼貌回应。
深夜的酒吧客人并不多。开始的喧闹过后，随着几人坐定，空气渐渐归于宁静。
庞贝摇晃着酒杯，随后淡淡抿了一口。
“好酒。”他缓缓说道。
“这是自然，这里的每一瓶酒来自世界各地最优质的酒庄，每瓶酒都有身份标识。”昂热很自然地举起酒杯，“Cheers.”
“Cheers.”庞贝道，几人干杯。之后他起身发给每人一支上好的古巴雪茄，唯独僧侣抬手婉拒。不一会儿，烟雾缭绕，僧侣缓缓起身离开座位，来到酒馆门口透气。不一会儿，楚子航先也掐灭了雪茄，前往门口。
“我们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好好坐下来聊天了？”庞贝抽完雪茄，长舒口气。
“得有十来年了。”昂热抿了口冰镇伏特加。
“十来年啊，亦如白驹过隙。”
“这十来年发生了太多事，改变了太多人。”
“是啊。”
......
不知何时，僧侣盘腿打坐于杉木屋屋顶。月光柔和地洒在他身上，远远望去犹如一尊汉白玉佛像。楚子航与他保持着一丈距离，双手撑着屋顶，也静静坐着。
“小兄弟，是在数这朗空星辰么？”
“嗯。”
卡塞尔学院此刻正值深夜，月朗星稀。
由于卡塞尔属于寄宿制，是实行宵禁的，夜里校园区域寂静无声。莱茵馆左前门，卡塞尔学院地下矩阵入口之一。只见两拨人在象牙色月光下对峙。庞贝以食指与中指轻夹古巴雪茄，嘴中吐出一连串小型烟圈。楚子航静静伫立，左肩衣裳破开的窟窿中正冒着一缕青烟，那是体内的龙血高速修复着伤口。昂热望着眼前二人，随即解除时间零，身形如同赛博朋克的全息投影微颤片刻后恢复常态。希思黎也站在原地，他手中的武器有些类似汉高的炼金左轮手枪，但更新，口径更大。方才战斗中占据上风的僧侣，保持着单手抗剑的姿势，那柄玄铁长剑于他手中仿若轻如鸿毛。此刻，他正审视着楚子航。
“耶梦加得这小妮子确是颇有头脑。汝驾驭【权力】之能凌驾于她，然她竟愿寄宿于汝体内，想必她亦是笃定信赖于汝。”仅是短暂的对视，僧侣便道出楚子航的内里乾坤。
“楚木头，别和那家伙对视，他能够洞察一切。”夏弥在楚子航脑海里轻声说道，她的气息很薄弱，且透着丝丝微凉，似是有意为之。楚子航敏锐地感受到，夏弥正忌惮着眼前的年轻僧侣。
“好，但是我觉得这个僧侣摸样的人，没有强烈的杀意。不然刚才我们异常危险。”楚子航也在脑海中轻声回应夏弥，随后将视线从僧侣眼前挪开。
“千万别掉以轻心，咱俩如今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猜对面是什么身份？”夏弥继续轻声说道，声线竟有些颤抖。
“我猜不透对方的身份，这超出了我的知识储备范畴。但能让你产生畏惧之心的，想必是凌驾于四大君主之上的家伙吧......《翠玉录》中实际上不止一次暗示过，龙的血脉种类远超人们当前认知的全部。也就是说，除了尼德霍格一脉，还有其他古龙族血脉，只是在人类已知历史中，它们早已销声匿迹。但这些超古代的龙类血脉存在过的痕迹，从各个古代文明中的神话传说中还是能窥见一斑的。譬如玛雅神话，埃及神话，华夏神话，古梵神话等都还在人类探索的道路上。”楚子航也继续轻声道。他的灵识回到小屋，缓步走到女孩身边，用那只被武士刀柄磨出老茧的手轻抚她轻颤的后背。女孩在那双带着温意之手的安抚之下，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顺势把脑袋靠进他的臂弯。
“也对，其实我也忘了这家伙是谁，只是脑海里有模糊的记忆......总之别招惹他就完事了，咱惹不起嘤嘤。”夏弥轻叹了口气，语气弱娇。她像只受寒的小猫蜷缩在楚子航怀中，那头顺滑的栗色头发蹭挠着他光滑的锁骨。耶梦加得确实是个谨慎到有些过分的家伙。平日里在楚子航脑海里以耶女王的架势骄傲威严地指手画脚指点江山，遇到真正棘手的人或事则秒变软萌妹夏弥，靠到楚子航怀里秒变嘤嘤怪。好在咱楚子航同学早已习惯，或者说就是他给惯的......
“别怕，我打赌他不会杀我们。”楚子航望向夏弥轻声说道，眼神透着一贯的坚毅。
“唉？你以为你燕双鹰啊！还你打赌......算了，就当你燕双鹰好了......”夏弥与他对视，望着他那木讷坚毅的眼神有些被逗乐了，便是轻声揶揄。随即她以葱指弹了下楚子航的鼻尖，“总之，小心一些。”
“放心吧。”楚子航点点头，虽然心情很复杂，每次吐出来的只有三个字而已。
“唉，我不放心又能怎样呢？纵使老娘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然而对面是个玛雅祭司，换我也没辙。罢了罢了，老爹说得对，要用魔法打败魔法。我就派出你这个榆木脑袋来打败玛雅祭司。先寐了，去吧！我的皮卡丘！”很快，不吐槽会死星人倏地从楚子航怀中钻回被窝，贼兮兮地眨巴着那双浅褐色水灵灵的大眼睛，然后猛然闭紧双眼，就如同抗日神剧里蹩脚群众演员演的尸、体。稍后，这家伙将小被子拉到盖住鼻子。
“可是榆木脑袋和玛雅祭司怎么等价代换？”楚子航道。不必怀疑，他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祭司等于僧侣等于和尚等于不近女色等于榆木脑袋！”被子下的刀子嘴闷声吐槽道，然后立刻发出模仿呼噜的声响，仿佛宣告她已经熟睡中勿扰。
楚子航无奈笑了笑，细心地将她身上的被角掖实，掏出银色钥匙开门。
......
楚子航与夏弥在识海中大约十分钟的拌嘴，现实中仅仅只是一瞬。几位大佬仍与方才一样伫立着沐浴月光，双方互相审视着对面，气氛只能说有些微妙。
“既然方才奥丁老弟提议喝茶商议大计......那么，就劳烦昂热小兄弟带路，找个能够喝茶阔谈之地，席坐畅谈岂不妙哉？”持久的寂静，最终竟是被这个看起来缄默寡语的玛雅僧侣打破，随即他发出爽朗的大笑。
“妙哉，实在是妙哉！”奥丁率先热烈地鼓起了掌，顺阶而下。
“在此地的各位，除了我皆是大腿。几个大腿要是接一块，那我都不敢想！到时候什么事搞不定？尼德霍格来了也得喝一壶！哈哈哈！”希思黎也是大笑着说道。
此刻，要是有不知情的路人经过，定然以为这群人是正讨论去哪吃夜宵的死党。
昂热瞟了眼奥丁，眼底转瞬划过一丝剜心狠厉，然而瞬间他的眼底便平静如水。随后他也开怀大笑：“好啊，今晚月色不错，是个和老友重逢的好日子。庞贝老弟，别来无恙呀......楚子航专员也是好久不见，如今你们来卡塞尔看我这个老爷子，我昂某人也该尽东道主之责......走，带你们去这里的招牌旋转酒吧！”
昂热虽然是混血种，气势却堪比龙王。是啊，这一百年，他昂热便是混血种中的王，是他主导着混血种的崛起。况且，他也从不介意把脚踩在任何一个真龙王的脑袋上。
“子航，不必拘谨，你也是令我骄傲的学生。走吧，放松放松，顺便同老爷子我讲讲你的近况哈。”之后，他对着低垂眼帘的楚子航说道。
楚子航颔首望着校长，随后对着校长深深鞠了一躬，以表往日的教育恩情。随着昂热大手一挥，一行人便随他一道朝着卡塞尔附近最昂贵的招牌旋转酒吧走去。
这座酒吧建于卡塞尔学院两公里外的一座小山山顶，酒吧周围被茂密的红杉林环绕。而酒吧建筑也是就地取材，是个由红杉木木材搭建而成的梯形大木屋，梯形大造型与方形小造型相得益彰。大斜角屋顶有一条由钢化玻璃组成的长条形天窗，晴天夜晚，透过天窗，便能望见无数繁星。据说这间酒吧是由一名加拿大建筑大师设计建造的，曾获得过赖特奖。
几人在一开始便已大致摸透双方的实力。此刻他们也懒得装模作样，一个个的各显神通，三秒内便纷纷来到了山顶的酒吧门前。
希思黎在二十多秒之后方才气喘吁吁地来到山顶，几人优哉游哉地杵在门头等他。
“都......都是高手......也稍微考虑下我的感受吧......”他无奈地扶着膝盖喘息。
见人到齐，昂热推开旋转玻璃门，朝店里吹了几声有节奏的口哨。
店里人立刻吹了几声有节奏的口哨回应昂热。
“不知道的以为麻匪对暗号呢......”庞贝幽幽吐槽道。
“那你可别代入黄老爷喽，加图索老爷？”昂热不动声色地回怼道。
“哈哈，敢杀我的马？”庞贝闻言，笑着揶揄道。
“幽默。”昂热也笑道。
“坏了，我成师爷了。那啥，俗话说得好，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县长大人和黄老爷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主儿，什么事咱坐下来谈，那就成了！”希思黎脑筋灵光，随口一说便逗乐了几人，大伙其乐融融坐到酒吧中心的旋转吧台边。
“不必客气，今晚我买单，都点自己喜欢的酒。”昂热道。
“威士忌。”
“麦卡伦。”
“清酒。”
“昂热小老弟，吾不沾酒。”
“老板，一杯威士忌，一杯麦卡伦，一杯清酒，一杯大麦茶，还有一杯伏特加。都是点无限续杯服务，伏特加加冰球。”昂热坐在位子上，朝一位圆润的中年法国人大声喊道。
中年法国人微笑着点头致意，便吩咐身边调酒师前去取酒。不多时，身着紧身兔女郎服饰的服务员小姐踏着猫步款款而来，纤细雪白的手优雅地托着酒盘。随后她将每一杯酒递到相应的客人跟前，并一一点头微笑示意，几人也礼貌回应。
深夜的酒吧客人并不多。开始的喧闹过后，随着几人坐定，空气渐渐归于宁静。
庞贝摇晃着酒杯，随后淡淡抿了一口。
“好酒。”他缓缓说道。
“这是自然，这里的每一瓶酒来自世界各地最优质的酒庄，每瓶酒都有身份标识。”昂热很自然地举起酒杯，“Cheers.”
“Cheers.”庞贝道，几人干杯。之后他起身发给每人一支上好的古巴雪茄，唯独僧侣抬手婉拒。不一会儿，烟雾缭绕，僧侣缓缓起身离开座位，来到酒馆门口透气。不一会儿，楚子航先也掐灭了雪茄，前往门口。
“我们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好好坐下来聊天了？”庞贝抽完雪茄，长舒口气。
“得有十来年了。”昂热抿了口冰镇伏特加。
“十来年啊，亦如白驹过隙。”
“这十来年发生了太多事，改变了太多人。”
“是啊。”
......
不知何时，僧侣盘腿打坐于杉木屋屋顶。月光柔和地洒在他身上，远远望去犹如一尊汉白玉佛像。楚子航与他保持着一丈距离，双手撑着屋顶，也静静坐着。
“小兄弟，是在数这朗空星辰么？”
“嗯。”